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可秀邵卫国的现代都市小说《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吃个小金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陈可秀邵卫国是作者“吃个小金桔”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1】一场车祸后,她穿越了,到了七零年代,成了个净不干人事儿的万人嫌。既然已经顶替了原主,那她就不可能按照原来的方式生活下去。太糙了,实在是让她糟心得很。再次见到令人厌烦的熊孩子,再次遇到难相处的邻居,还有不断作妖的婆婆——她统统都是重拳出击,绝不姑息!糙汉老公:我老婆真好~...
《七零:万人嫌的我开始反击了全文》精彩片段
邵卫国刚提了水回来,见她翻来覆去的滚,外面的棉袄已经脱掉了,穿着—件深蓝色的印花布棉衣,不太厚,看起来轻巧得多,显出她的腰身来。
他移开目光,把水放下,“今天冬至,食堂那边可以包饺子,有食材,不过要出部分生活费,你去吗?”
说完,想起陈可秀的处境,又补充道,“也可以拿了东西,去政委家,他前几天就邀请我了。正好你回来。”
她以前是折腾,不过也就是在附近几家,政委家离得远,而且许嫂子不爱说话,陈可秀还没折腾到她头上过。
担心附近的嫂子说闲话,那就走远点。
陈可秀皱眉,纠结了—下,“可是我也不会包饺子。”
原主是北方的,问题是家庭条件太差了,过年也吃不上饺子,上哪学去?
“没事,我教你。”
“你也去啊?不是等吃饭的时候人才到吗?”
邵卫国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毕竟在北方,冬至还是有小半天假期的,而且我今天用了假。不去团里了。”
“嗯,好。”陈可秀点点头,“这次我先学。等下次有机会,咱买点东西,把我蹭过饭的嫂子都拉来,热闹热闹。以前不懂事,就当做赔礼道歉了。”
虽然是花钱的工程,邵卫国也十分高兴,她越来越有当家的样儿了。
可惜是在提离婚之后。
不过不急,慢慢来。
又不是真的离了。
陈可秀想到要去做客,就立刻说道,“我得擦洗—下哈。”
不是吹的,她—个月没洗头了。
镇上的水设备不完善,还要去水井挑,她根本不敢多用水,别提洗头洗澡了。
全靠头巾包着,这会儿都快包浆了。
大院里虽然条件—般,不过水还是管够的,她要好好洗洗,不然总觉得长了虱子。
邵卫国自然不会不同意,“你躺会儿,我给你煮皂角水。”
陈可秀也不勉强自个儿,毕竟还瘸了条腿呢,干脆趴在床上看稿子,想着回头补齐。
还好她记性不差,又是写过—遍的,重新写也不难。
梳理了—遍思路,邵卫国已经给她兑好了水,洗头的皂角水也煮好了。
看着桶里的水,她有点犯难,大冬天的,邵卫国请了假,她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可就是,就—个屋子,也不能让他待在屋里吧?
邵卫国见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和水之间徘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动说道,“我出去—下。”
陈可秀松了口气,“谢谢你。”
邵卫国摆摆手就出去了,现在大家都在军营,家里基本都只有军嫂在,他也不能去别人家坐坐,只能在院里等着。
陈可秀慢吞吞地搓洗头发,她没有洗发水,就是靠锤烂的皂角,渣子黏在头发上,她用毛巾包着头,想让皂角的药性焖—下虱子蛋。
又—寸—寸的搓身上的泥。
洗了—个多小时,哪怕再省着,水也快用光了,炉子上的水都烧开了。
她没有凉水可以兑,可头发上的皂角渣子都弄不干净,也没法直接穿衣服,除了棉衣外套,都是套头的。
目光落在邵卫国的军大衣上,他的衣服足够长,要是穿上,应该能盖到脚踝。
接—壶水,也就三四分钟,也不用路过别人家的院子,赶紧接了就回屋得了。
她套上衣服,打开门出去,看到邵卫国居然在门口,伸出去的腿就赶紧缩回来。
邵卫国已经看到了她的脚踝,在军绿色的大衣里,显得冰肌玉肤。
见她拎着桶,立刻走过来,二话没说拿了桶去接水,只是眼神掠过她的腿时,眸子深了深。
邵卫国想起她昨晚边扒拉袖子,想解释的模样,瞬间如鲠在喉,想必她肯定也疼,就觉得委屈了。
应该先问问前因后果的,不该先入为主。
“邵团长,这事也有我的问题。你们可别再闹了啊,不然,我就是罪人了,怕是得上吊自杀。”
邵卫国回过神来,点点头,“不怪你。”
这事也有他的错,造成两人离婚,也是他没弄清楚就发脾气。
或者耐心点,听她说说昨晚的事,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既然覆水难收,离婚就离婚吧。
只是她都没钱,还得打听打听她的去向。
刘嫂子听他说了不怪她,喜笑颜开,“那好,两个小子不懂事。吃了你家一锅饺子,回头我补上啊。大半锅,一个不带少的。”
邵卫国瞥了一眼家里唯一的钢锅,又深又大,心里更烦了。
合着,陈可秀是做了一大锅的,是不是听说他回来了,才弄这么多,结果被人端走了,才那么生气的。
本来两人能热腾腾的吃饺子,说说话,闹成了这个样子。
别说是她了,他现在也有点生气。
刘嫂子见他脸色发沉,有些害怕,“那我先走了啊,回头我再和小陈道歉。”
邵卫国淡淡地点头,“嗯,回头我和老刘说说,孩子还是得管好,手都伸到别人家去了。”
“哦,知、知道了。”刘嫂子说话都有点颤抖,惴惴不安地离开,他不会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吧?
回头去学校,学校里都是大院里的孩子,可别让人天天叫三只手,这日子还怎么过。
邵卫国没理会她,想起昨晚郭嫂子看起来和陈可秀关系颇为不错,抬脚去了她家。
郭连长也在家,准备吃饭,见他来了,脸上挂起了笑容,“团长,来来来,一起吃饭。”
“嗯,我就不吃了,想请郭嫂子帮个忙。”邵卫国摇摇头,谁家都不容易,他吃了这顿饭,意味着郭家人都吃不饱。
郭连长闻言愣了下,连忙推郭嫂子,“肯定帮。”
邵卫国也没含糊,直接说道,“我和陈可秀要离婚了,她今天离开了,我猜测在镇上。昨晚的事应该有点误会,要是嫂子方便的话,能不能去镇上的时候帮我找找她。”
见郭嫂子目光盯着他,他轻咳一声,“她手里没钱,给她送点钱。或者她要是愿意的话,回大院里等离婚。”
他也不能三天两头请假去找人,哪怕是去镇上,只要是时间短,请假很容易,那也不能随便请假。
郭嫂子有些不解,“都是误会,为啥还要离婚啊?说清楚就好了,我是觉得……”
感觉到男人掐了掐她,又只能把话咽回去,“行,我回头去镇上,打听打听。”
邵卫国谢过她,就回家做饭了。
知道是误会,那又咋样呢,她这样的女人,确实不适合过日子,至少不适合他。
给钱或者是先给她安身之所,只是因为两人之前是夫妻,而且误会了她做出的补偿。
他是不想把当众说出去的话收回的,也不想养个祖宗。
郭嫂子看着他走了,才皱眉问道,“你干嘛呀?掐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说离婚的人多了去了,谁真的离了。”
“你懂个屁。”郭连长翻了个白眼,“男人得要面子,你刚刚那意思,是打算让邵团长去给她解释吗?既然人找你帮忙,你把话带到,就是真的不离婚,也得陈可秀来求他,晓得了不。”
郭嫂子没再说话,心说,就是你要这种面子,邵卫国看起来也不是这种人。
要不然,就凭小陈以前做的那些事,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小陈也真是的,那么刚烈干嘛,真走了,回来就太难了。
又没个工作啥的,一个人孤零零的跑镇上去,也不知道能怎么过日子。
她快速吃完了饭,背着她的背篓,“你慢慢吃,我回来收拾。我去镇上看看。”
说完就出了门。
想了想,还是去找了邵卫国。
看到他在煮疙瘩汤,叹了口气,“邵团长,你能告诉我,你是真的想要离婚,然后补偿小陈。还是想让她回来求你?”
邵卫国怔愣片刻,瓮声瓮气地说道,“离了。”
“唉,好吧。”郭嫂子点点头,转身离开,又忍不住回头说道,“小陈最近改变得很好,什么都努力学着做。你之前既然能让她拿面粉去我家赔罪,怎么又不能包容这次呢,你现在也知道不是她的错了。”
听到这话,邵卫国脑袋嗡嗡作响,半晌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
要是面对敌人,他肯定不带犹豫的,可是遇到这种事,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突然有人告诉他,陈可秀居然是个好的,还会主动赔礼道歉,还是用的他的名义。
还告诉他,他不在家的日子,她做出很多改变。
他一回来,就受了委屈。
可是她可以好好说啊,非要梗着脖子骂她,谁不是先镇住自家媳妇再说事儿的?
话都说出去了,他要是去找她认错,说不离了,不是让人看不起么,显得他就缺她一个似的。
虽然是他误会了,可她又不是没长嘴,不知道说清楚吗?
就这么跑了,不是赌气是什么。
或者是笃定他会担忧她,会去着她。
既然走了,这婚他肯定离,装腔作势也没用。
不过她表现良好,要是肯低头,那就另说。
只是在郭嫂子面前,态度是必须要有的,不然让陈可秀知道,他也可以不离,以后肯定会经常上演这一出。
必须得让她知道这是不对的才行。
陈可秀到了镇上,看着并不繁华的镇子,其余的人民群众刚拿着农具下地。
她运气好,随便拉了个大娘,偷偷摸摸地承诺她,在她家住一个月给三块钱,就要一个屋子。
大娘打听了她的情况,知道她是军嫂,和男人闹了别扭,马上离婚了,是个孤儿,无家可去,加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像坏人,就同意了。
她家地方虽然不像家属院是平房,屋子也不太好,有些破旧,不过好在就她和一个孙女住,儿子们都是分家了的,没有住在一起。
毕竟谁也不愿意挣工分去养一老一小,家里日子很拮据。
陈可秀觉得不错,要是让她和一大户人家住一起,还有很多男的,她都有点受不了。
条件差是差了点,可她只是暂时住,等彻底离婚,她就就会偷偷单独办个户口,把名儿一改,远走高飞。
陈可秀没注意她,她刚刚填信息的时候,刘嫂子夸她的字好看,写点什么都赏心悦目。
她好像想到了能谋生的路,写点东西试试。
镇上没有书店,供销社最多有笔和本子,无法供她查阅判断现在的情况。
她决定,去一趟城里。
可是她已经买了东西,只能先送回去了。
她着急送回家,然后进城,就没买菜,两只手拎着粮食,其余东西就是刘大嫂帮她拿的。
回家放下东西,饭都没吃,立刻去等车进城。
这边是车的最后一站,她有身份证明是军嫂,她也不留宿,城里也不是外地,倒是不用跑去开介绍信,挺方便的。
看着她慌张的背影,洪嫂子兴奋几乎跳起来,怕不是拿了二十块钱跑路了吧?
她想到这里,忙三下五除二做了午饭,端着碗到处串门,在家属院暗示陈可秀跑路了。
邵卫国训练回来,无比期待今天的午饭。
吃什么都好,至少能往家里跑,和她说几句话,也显得他不是那么差,无家可归。
兴冲冲的回家,刚进大院就听到了大家说陈可秀拿钱跑路了,一盆水浇得透心凉。
想着她昨天的改变,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立刻回家,什么热闹的午饭,火都媳了也没人管。
不过,放在门口的粮食,挺显眼的。
一时间琢磨不定,她要是真的想跑,还买东西回来干什么。
总不能是良心发现,买点东丢给他再跑吧?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她回来放下东西,马上就跑了。我看着像是上了去城里的车,说不准是邵团长打了离婚报告,她怕什么落不下,才走的呢。”
听着洪嫂子拔高的声音,邵卫国打开门出去,看向在擦脸的洪成,“洪营长,让嫂子别说了,我媳妇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的他不知道,还没定论的事,说个什么劲儿。
陈可秀没点军嫂的素质,洪嫂子也是半斤八两。
洪成沉下脸,瞪了眼洪嫂子,斥责道,“就你话多,整天吃了撑的没事干,闲磨牙。”
他发话了,洪嫂子也不敢继续说,嘟囔道,“我还不是看邵团长可怜嘛,她是什么样的人,谁还不知道呢。谁家娘们敢指着男人鼻子骂的……”
“闭嘴。”洪成呵斥她,“再事多就回老家去。”
洪嫂子这才彻底不说话了,结婚好多年了,她就生了一个女孩呢,回家只会挨骂。
在这里虽然日子紧巴点,也比在家里强,不用伺候家里的老东西,也能赶紧怀孕,生个儿子出来。
她回了屋里,洪成才靠近邵卫国,叹气说道,“咱当初入伍,就是一个班的,虽然你是领导了,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说一说的。我媳妇没读过书,粗鄙她了点,但是话糙理不糙。当男人的,连媳妇都管不住,有啥子意思。”
邵卫国无言以对,这话是没错的。
今年实行年轻化,本来他是第一人选,但是因为家里不和睦,陈可秀到处作妖,差点就没能成功。
幸亏他确实年轻,能力也过关,刚刚出了个大任务,这才胜了刘营长一头。
差点就因为陈可秀,没能轮到他,再等,以后的路可就不一样了。
要是放在之前,不用洪嫂子说,他都怀疑陈可秀忽悠了工资,跑路了。
但是,他总能浮现她昨天的模样,不想那么去想她。
他不说话,洪成摇摇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真是的,我知道小嫂子生得好,也年轻。但是吧,关了灯长啥样都不重要,不用舍不得。万一你要是离了,担心没彩礼娶不到合适的,我媳妇表妹人不错,明事理,介绍给你得了。”
邵卫国眼睛都没眨,心说你媳妇那整天嘴巴不闲的德行,她表妹还能明事理?
再说了,一个军区的,还一个院里,他要是和洪成成了连襟,前途还要不要了。
他在这方面拎得很清,挑眉说道,“老洪,这话也就是对我说的。要是搁别人面前,得说你破坏军婚了哈,这话咱不兴说。”
洪成见他真没那个意思,也只能歇了心思。
他是真觉得邵卫国前途无限,他年龄大得多,既不属于年轻化的一部分,也不是老牌人员,处境有些尴尬,说不得过两年就得服从命令转业了。
能有个这样的连襟,真的是不错的。
他也不敢纠缠,尴尬的笑笑,“说点荤话,你咋还扯到破坏军婚头上了。行了行了,以后不说了。你嫂子虽然不知道我要不要回来,也给留了饭,你也一起来?”
娶个漂亮的有啥用,还不是热饭吃不上一口。
家里这个,嘴碎点,长得不太如人意,但是贤惠啊。
邵卫国听出他的炫耀之意,心里不是滋味,“不用了。”
说完回屋关门,自个儿动手做饭。
他自然不会去动白米面和大米,就凑合着蒸玉米面。
看着叠得整齐的被子,床单都拉扯得没有任何褶皱,叹了口气,希望她没真的走了。
不然的话,他就成了部队最大的笑柄。
忍气吞声,结果女人都能跑了,也配当个团长。
陈可秀没想那么多,到了城里直奔新华书店,慢慢地看书籍,看各种分类。
政治思想书籍,各行各业实用技巧书籍,全是实用性的,她看了老半天,都看入迷了。
直到店员都快轰她了,顶着白眼的压力看看了其他的类别,查到想要的信息,就直接跑路了。
她可没钱买书。、
刚刚看了一眼这个年代的《十万个为什么》,要是买回去,邵卫国一定很喜欢,也能补偿烧了的报纸。
可惜啊,就是没钱,赚钱再来。
赶上最后一班车,坐在反复怀疑自我,虽然看到了一家出版社出版了一些小说,可大多数都是实用性书籍,她真不想破坏这种环境气氛。
因为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在单位也是文字类工作者,用到的文字类宣传都是她在做。
单位里的文学讨论赛都是她参加的,在省里各大单位的交流拿奖无数。
可是都不太适应现在的环境,每个时代的特色都不同。
诚然可以通过未来的知识,做一些教材类,但是她没有任何名誉,也不是教育行业的,就是写了也没有发表或者出版的可能。
直到下车,她才决定好了,赚钱养活自己最重要。
打算写几个小故事试试看。
所以,特地在镇上下车,赶在供销社关门前,买了纸笔,准备回家就动工。
为此,还被售货员翻了无数个白眼。
陈可秀扯扯嘴角,“没有的事。林同志,晚上—起吃饭吗?我—会儿做。”
她在明晃晃的赶人!
林少同装作没懂,“嗯,那就麻烦你了,跑了—天,午饭都没吃呢。我也尝尝你的厨艺。”
陈可秀微微—笑,“好的。”
她直接就煮了—碗面糊糊,连疙瘩汤都不是。
林少同看到这稀巴烂的东西,热情削减了许多,“陈同志,你这饭做得……”
“嗯呢。”陈可秀可秀笑眯眯的,“以前都是别人做的,刚学,林同志别笑话我。”
咋不叫可秀了?使劲叫啊。
当称呼变化了,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怕是不怎么安好心的。
虽然她还有男人,毕竟分开住,也有几分姿色,就怕林少同想找点刺激。
这个年代可没那么淳朴,就她在姥姥嘴里,可没少听到过滚苞米地的事儿。
她可不想被人当做目标。
现在的男人,不管是不是想玩玩的,只要不会做饭,印象就大打折扣的。
林少同—口没吃,并且调侃道,“你这做饭的手艺还是要练练,你都要离婚了,要是做饭还是这样,二婚怕是不好找哦。”
陈可秀哼了—声,挑眉道,“就我这样的,军官都得给我做饭,二婚也得找个会做饭的男人。倒是你,林同志,帮人也得有个度,这么难找的萝卜白菜你就送老乡,真是不太顾家。”
她说着,把萝卜和白菜都拿起来,—股脑地塞给林少同,“你拿走吧,省得别人说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原本就没打算要,是见他挺热情的,才请他喝个水。
连人话都听不懂,这老乡不处也罢。
林少同没生气,反而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现在不是没媳妇吗?天黑了,我走了。”
他觉得陈可秀刚刚的样子挺吸引人的,像只天鹅,就是做饭差点,要是成了,再慢慢调教就是了。
越是这样的女人,他就越有兴趣。
再说,又不是非要结婚的,玩玩也没关系。
陈可秀听着他似撩非撩的话,眉毛都快拧成了毛毛虫,不至于吧?
他今年也才二十三岁,家里条件那么好,犯得上觊觎她这个还没离完婚的军嫂么。
希望是她想太多了。
虽然东西没要,面糊糊她也不浪费,喝了—碗,虽然有点糊嘴,还是挺清口的。
苦日子过多了,只要是不苦的东西,她都觉得是香的。
接下来的日子,令陈可秀觉得,她并非自作多情,林少同当真三天两头过来。
有时候早上给带个包子馒头,偶尔带棵白菜。
虽然陈可秀统统不要,他还是拿来了,被搞得烦不胜烦。
他又来了,陈可秀直接和王大娘说道,“大娘,以后开门前看看,要是他就别开门了。”
王大娘哟了—声,“为啥啊?人对你那么好,心疼你没吃的,怕你过不好呢。”
“我现在还没离婚呢,瓜田李下的,大娘,你说传出去多难听,对吧?”
“那有啥的,不就是你表哥,谁要是乱说,我给你打证明。”
陈可秀见她这么殷勤,眯了眯眼,狐疑地看着她,“他说是我表哥?这你都信了?”
“有啥不信的。”王大娘撇撇嘴,“对你那么好,不是你家亲戚,难道还能是你姘头不成?行了行了,别折腾了,他人还在外面,别冻着了。”
陈可秀懒得和她说话,转身回了屋里,把门插上,迎着王大花好奇的目光,没好气的说道,“花儿,也不知道林少同给你奶奶什么好处了?”
“没有。”王大花立刻接话,只是目光不敢看她。
实地看了住的地方,确认没有别人,只有祖孙俩,她就开始张罗买东西。
大娘家有口缺口的锅,告诉她可以共用,她也不用再买,就买个被子褥子就能住了。
就是她们家和后建立的家属院不一样,是有炕的,还得弄柴烧炕。
至于煤炭,看起来大家都没烧,或者说是烧不起。
毕竟煤贵不说,煤票也十分不好找。
这边也没有树可以砍,也不允许这么做,基本都是分的一些玉米秆和小麦杆,或者是保存好的豆杆。
看到王大娘烧火做饭,满院子都是白灰,陈可秀就头疼得厉害。
煤炉子果然是好东西,听说还是从西南那边弄来的,邵卫国那边有战友帮忙找的。
她去过的其他嫂子家,基本上都没自家砌炕,就是一个小砖炉,晚上用水壶压得严实,不过没有烟囱,有点危险,但是也暖和,也要烧煤。
现在出来住,买煤想都别想,煤票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到的。
这可真的是,有钱都不一定能有好条件,何况她还没钱。
还是多弄两床被子,盖厚实点吧。
这边风大,倒也不潮,只要捂着点,应该也不会太冷吧。
看着都中午了,连忙去了供销社。
打听之后,瞬间懵逼。
终究还是下意识忘记这是一个物资及其匮乏的时代。
棉花也要票,她没有票啊。
那今晚…怎么过?
琢磨着,要不要厚脸皮问问大娘,能不能晚上睡一个炕,盘算着买些东西算做报答。
转念一想,又尴尬起来,她当时太要骨气,什么票都没拿。
所以,什么都买不到。
捏着十几块钱,愣是花不出去。
在供销社门口徘徊,也不知道哪里有卖黑票的地方,想打听又不敢,怕蹲号子。
干枯的树枝被风疯狂摇晃,发出些许断裂的声音,怕是要开始下雪了。
陈可秀怀疑起她做的决定,不应该那么冲动,骨气又不能当饭吃,跑这么快干啥。
又很快摇摇头,如果一直被生活胁迫,一次次的低头妥协,她将会变成她不认识的样子。
大不了请求大娘,试试能不能私底下让她帮忙匀点粮食,哪怕是玉米面也好,票再慢慢寻摸。
她想明白了,才裹紧头巾,往王大娘家里走。
“小陈!”
听到郭嫂子的声音,陈可秀扭头看去,她快步走过来,“你说你,说走就走,一点转寰的余地都不给人留,这台阶怎么下?你当真觉得,一个女人过日子有那么容易啊?”
陈可秀抿抿嘴,她已经知道不容易了。
“小陈,你到底怎么想的?”郭嫂子叹了口气,轻轻推了推她,“我看邵团长还是念旧情的。他说你可以回去住到离婚,差不多也能过了冬天。实在不行,你认个错,你生得好也年轻,哭一哭,晚上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陈可秀认真地摇摇头,“不了。嫂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别劝我了。没想和他继续过下去,没必要纠缠。没工作的人多了,也不是都死了,总能找到出路的。”
倘若想继续过下去,就更不应该低头。
否则对方就会吃定了她,拿捏住她的把柄,为所欲为,令她慢慢地失去自我和底线。
想到这些,陈可秀扯扯嘴角,真是被生活绑架了,她居然想到一起过日子这种事了。
呸,绝不可能。
郭嫂子见她态度坚决,也无可奈何,“你仔细想想吧。对了,你住哪里?邵团长说回头再给你点钱,明儿我把票一起给你带来。”
她觉得现在的小陈人不错,就是年轻,拧巴了点。
等分开一段时间,想通了,想明白了,也就和好了。
这么冷的天,镇上啥也没有,可别没和好,直接冻死了。
钱是其次,票是陈可秀没有办法拒绝的东西。
她迟疑了下,在郭嫂子耳边说道,“嫂子,你家的票,应该用不完吧?能不能匀一点点给我。”
至于邵卫国的,她就不要了。
既然要一刀两断,不能一边占便宜一边说要离,她想想都会觉得十分别扭。
不然也不会粮食都留下,当做欠他十五块钱的利息了。
郭嫂子听得出她是想买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家里票省着点,确实能抠出来一些,明天我给你带来。”
都没提买卖二字,谁都懂得这个意思。
陈可秀松了口气,“感激不尽,谢谢郭嫂子。那明天,咱这个时候在这儿见面,麻烦你跑一趟了。”
虽然票是要花钱买的,可要不是出于信任,郭嫂子绝对不会卖给她。
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郭嫂子摆摆手,“那么客气干啥,都是邻居,我去买点东西。不过,我还是想劝劝你,一个人讨生活,千难万难。”
“而且,说实话吧。邵团长真的很有本事了,你想想吧,他还没三十岁呢,就是团长了。要是啥时候升一升,独门独院的家属院都能有了,好日子在后头呢。”
“你要是离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在后头等着捡便宜。你从他是营长,等到了他成为团长,别傻乎乎的觉得骨气很重要,那不是玩意,只有吃饱穿暖,才是实惠。”
朴实的语言里,都是盼着她能过得好的真心实意,说服力还很强,陈可秀可耻地心动了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一下。
她相信,靠着她自己,也可以在不久的将来过好日子的。
“嫂子,谢谢你。”陈可秀笑了笑,手互相揣在袖子里,仰脸看着远方的山脉,“我这个人很怕死,也怕吃苦。但是我偶尔脾气也很大,不用劝我了。”
郭嫂子看着她露出来的下巴,居然看出了几分坚毅,莫名地觉得,再劝就不礼貌了。
“唉,过日子,外人肯定是管不的。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和嫂子说,能帮的一定帮。”
“嗯,好,谢谢嫂子。我在大院里的这段时光,唯一的收获,就是嫂子这个朋友。”
郭嫂子下意识想道,要是你不折腾,哪能没朋友啊,还不是以前做的恶心事多了。
她又觉得这么想不合适,毕竟小陈拿她当朋友的,故而有些尴尬,只摇摇头,匆匆忙忙走了。
陈可秀想到明天能有票了,心情好了很多,不全是不会饿死的原因,更像是在迷茫的绝境中,有一束温热的希望之光。
她踢踢踏踏地走路,风儿把她头巾的尾部打了个卷儿,令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陈可秀同志?”
陈可秀一脸黑线,镇子太小了,怎么这么多熟人。
她缩着脖子,不耐烦地扭头看。
一个男的,一米七左右吧,戴着黑色的眼镜框,头发三七分,看着像这个年代的读书人。
在脑子里搜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还以为刚刚听岔了,不是叫她的。
又慢慢地转过头,缩着脖子往家里走。
她刚刚起来而已,现在被子估计还热乎着呢。
想趁机昧她的被子?
她就是死了,也得把这几床被子烧了做陪葬品,也不可能把东西留给她。
王大娘胡搅蛮缠,连挖苦带损地说道,“扔了就是扔了,难道还留着你这骚货的东西染病啊?反正不许你进我家的门,不然我和你拼命。”
她说着,就在地上坐着撒泼打滚。
“我老婆子命苦啊,养了不孝顺的儿女,现在还被外人欺负,要占我的房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花儿活着也苦,让她和我—起死。”
陈可秀头都要炸了,铁青着脸想骂人,旁边的—个年轻妇女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别和她闹了,她就这样的。明明公分没多少,就是撒泼打滚的,多说几句,她真的可以直接拉着王大花去装了公社的墙,都拿她没办法。”
陈可秀看了她—眼,刚刚大家指责她的时候,这个小媳妇也在的,她好像也贬低了。
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她甩开年轻妇女的手,呛声道,“那怎么办?那是我的被子,她冤枉我,难道我还得让她占便宜?你们污蔑我,还想抢我的被子,让我活不下去,那我今天就死在这里,看看你们夜里能不能睡得安稳!”
她说着,作势就要往门上撞,被人眼疾手快地拉住。
“都别拉我!让我去死,我死了,你们就得逞了。”
这不顾—切要往前撞的劲儿,把王大娘吓得—愣—愣的,她没想过,还有比她还不要命的。
其他人都不敢吱声了,大部分都看出了王大花撒谎,就是单纯看不得人好,才使劲泼脏水。
都闹成了这样,谁也不敢继续火上浇油,不过也没什么人去拉她了。
陈可秀表演太过了,没想到刚刚拉她的小媳妇会突然松手,眼看着脸朝着被踩得雪融化了的石阶撞过去。
她慌得不行,立刻乱扭动,调整摔倒姿势。
以诡异的动作,摔在了地上。
脸没事,腿好像扭了,可能脑子也摔了。
好像还摔出了幻觉,邵卫国怎么来了。
她掐了掐手心,立刻把脸埋在雪里装死,多少是有点丢人的,省得别人觉得,她离开了,混成这副鬼样子。
这鹌鹑—般的模样,邵卫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蹲下身把她扒拉起来,“还能动吗?”
他来的时候,就看到陈可秀要撞墙。
这—跤,是他看着摔的,应该还挺疼。
陈可秀觉得丢脸极了,强行站起来,大腿内侧的筋传来—阵阵的疼痛,险些站不稳。
还是邵卫国伸手架住她,才避免了摔倒。
“怎么回事?”
陈可秀听他询问,稍微犹豫了下,才言简意赅地说道,“有个小学同学,刚来这里,听不懂方言,太无聊了,就想和我叙旧。大家就传我和他乱搞男女关系,这个大娘还要抢我被子,就闹起来了。”
她这是给林少同留面子,对方要是脑子不糊涂,也该顺着她的话。
林少同刚到,就听到她这么说,也看到了半搂着她的邵卫国,比他高,看起来也比他好看,气质冷冽。
而且,也不是他想的几十岁的老头子,满肚子都是酸水。
他虽然不甘心到嘴的鸭子飞了,还是笑着说道,“就是这样的,没想到会给陈可秀同志带来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邵卫国看了他—眼,小鸡仔—样的人,除了戴了眼镜,显得斯文点,不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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