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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精品推荐》精彩片段
时成轩深觉如此。
尽管他已经作出补救,但坊间的茶楼书馆,哪哪都在说他们侯府仗势欺人。明明是魏家小姐派人去救人,却反被侯府诬陷。
说书先生还把温姨娘教唆奴仆闹事,又欠百姓工钱闹上官府写成了段子,一时满京城都在议论侯府行事不要脸。
这种情况下,姜佑深这么爱惜羽毛的人会为他着想才怪。
母子俩正在你一言我一语骂温姨娘坏事,就见时安夏满面喜色进屋来。
她先是请了安,才喜气洋洋道,“恭喜父亲!”
时成轩一脸恙色,衰衰的,“何喜之有啊?”
时安夏坐到时老夫人的软榻边,笑道,“父亲调去了翰林院,不值得高兴吗?”
“平调。”时成轩摆了摆手,“不值一提,还不如原先的礼部呢。”
在他看来,起码礼部还能收点好处。翰林院那鬼地方,一点油水都没有。
时安夏正色道,“此言差矣。父亲想想,当朝除了兵部和武将们,有几个大臣重臣没在翰林院待过?”
“是……吗?”时成轩疑惑坐直身。
时安夏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父亲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女儿再问父亲,分到你手下的文士都是些谁?”
时成轩想了半天,“好像有个叫……什么贤?”
“朱羽贤,前年进士榜第十八。”时安夏眼睛亮晶晶的。
这位仁兄挨到她当太后的时候,已经专职为她草拟奏令,参与很多重大决议。
时成轩身体坐直了点,又想了半天,“好像还有个叫吴林?”
“吴长林,前年进士榜第十。”
此人后来位居御史,出了名的冷面不讲私情,正直得让人恨。
曾被荣光帝贬去漠州任知府,在那里兢兢业业干了五六年,愣是把鸟不拉屎的漠州打造成了北翼稳如磐石的边陲重镇。
她亲自下旨把吴长林调回京的时候,据说漠州百姓十里长街下跪相送,场面十分感人。
时成轩来了兴趣,“还有,还有个叫……黄月?”
“黄醒月,前年进士榜第六十二名。”
这个人有点意思。诗文一绝,傲骨清风,这是说得好听的。
说得不好听呢,则是虽写得一手好文章,但人情世故极差,对时事也不关心,因此很难在朝廷有一席之地。
他很穷,却以双足踏遍北翼大江南北,游走过万千市井小巷。他知民疾,却对民疾视若无睹,这导致他的仕途停滞不前。
说白了,给他个风花雪月或者游记类的命题,他定能给你弄个华而不实令人惊艳的诗赋出来。但若应对治理国家的策论,他就显得十分木讷。
这样的人用好了,可以装点门面;用不好,就容易坏事。
时成轩又说了几个名字,均是时安夏的前世老熟人。
她便知,姜佑深看似没帮忙,实则是在还她情。
也只有时成轩这等目光短浅的蠢人,才会觉得升迁是唯一出路。
上一世,时成轩在时老夫人的操作下,利用她这个晋王侧妃的光环,从礼部调去吏部,很是风光了一阵。
结果惹了大祸,连累她也举步维艰。
如今只要她把父亲看管好,这一世就能少闯点祸。
时老夫人听了时安夏这一通分析,心情也似乎好了很多,“听夏姐儿这话,你父亲还走了个好去处?”
“那是自然。”时安夏先铺垫好,“父亲过去以后,少说话,多看书。那几个文士自己知道要做哪些事,您别过多插手。多关心他们生活上的事就够了,哦,切忌带他们出去喝酒吃肉,更不要去逛……嗯,什么不好的地方。”
时成轩听得两眼闪着愚蠢的光,就记住了仨字儿,“多看书?”
别人看书费眼,他看书费的是命啊!
时安夏忙安抚,“您不看书也行。您就去您自己的地儿待着,别打扰他们就可以了。我母亲说了,您要是肯听话,不到处惹事儿,她能保你步步高升。”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最后这几句话管用。
时成轩眼睛亮了,“真的?”
时安夏诚恳点点头,“我母亲是这么说的。”
“行!”时成轩拍了拍胸脯,“今儿我就去你母亲院里歇着。”
时安夏:“……”大可不必啊!
她想了想措辞,“母亲刚经历丧子之痛,准备吃斋念佛一百日。父亲还是别去扰了母亲的清修。”
“这样啊,”时成轩倒也不纠结,“好吧,那让你母亲注意身体。为父准备明天就正式上任去。”
“愿父亲在翰林院事事如愿。”时安夏乖顺的。
时成轩却疑惑,“对了,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翰林院那些人的?”
他连名字都没记全,女儿却能准确说出人家的进士排名。这太不可思议了。
时安夏对自己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十分满意。她刚知道,她哥哥时云起也可以。
他们兄妹俩真是受老天爷偏爱啊。
她早就想好了理由,谎话编得顺顺溜,“因着父亲要升迁,母亲找舅母要来了礼部官员的基本资料,女儿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又因着云起哥哥明年要参加春闱,母亲又找舅母要来了历年考题以及历年进士榜名单。女儿正巧记性不错,就记在了脑子里,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时成轩惊呆了。
时老夫人也惊呆了。
两人惊呆的点,都乱七八糟。
唐楚君变得这般上心?夏儿记性如此之好?起儿明年要参加春闱?
就忽然热血沸腾起来,他们二房也开始干正事了!
尤其时老夫人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自她嫁入侯府,没有一天不操心,没有一天不担心。
不管怎么筹谋,都感觉看不到希望一样。
丈夫平庸,儿子无能,孙子是草包,谁能体会她心里的苦啊!
温姨娘却在这个时候打帘进来了,“给姑母请安。老爷也在这啊,正好,妾身有事跟老爷商量。”
时成轩皱眉,满脸嫌弃,“你能有什么事?”
温姨娘这几日被查账查得头晕脑胀,急需做件大事转移时老夫人的注意力,同时挽回自己在姑母和老爷心里的形象。
她低眉柔顺道,“听说老爷平调去了翰林院。妾身想了想,如果只是平调,应该可以去求求袁大人,让您平调去户部,妾身跟袁大人的……夫人有些交情……”
时老夫人心头一跳。
真是瞌睡来了这亲孙女儿就递枕头。还正不知要怎么把那货真价实的嫡子还回去,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陡然间,时老夫人福至心灵,有种醍醐灌顶的畅快感。
曾经强行修改命格,影响了风水。那么命格复位,是不是侯府的运势就能重新回来?
她此刻激动得心尖儿都颤了,双眼迸射出喜悦的光芒。
起儿必须重回唐氏名下!没得商量!
温姨娘也心头一跳。不行!绝对不行!我儿子死了,姓唐的还想要回她儿子,做梦!
时安夏瞧着对面各怀鬼胎的两人,温温凉凉漫开一丝笑意,“咱们二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得未雨绸缪才好,可不能让大房的人再有起势。”
时老夫人只觉这嫡孙女前所未有的顺眼,字字句句都砸在她心坎上。
直含笑点头,向时安夏招手,叫她回来再多说几句体己话。
她爱听!
时安夏转回身,刚紧挨着老夫人身边坐下,没来得及开口,门外就传来陈妈妈的哭嚎,“老夫人,老夫人,您得给老奴做主啊!”
时老夫人被下人打扰,十分不悦,“又什么事?”
陈妈妈甩开北茴的手,冲进来跪在地上告状,“大小姐无故让老奴罚跪三个时辰,老奴这老寒腿哪里受得住?求老夫人给老奴作主。老奴是老夫人院里的人,就算打罚也轮不到大小姐……”
“闭嘴!”时老夫人这会子正待见自个儿嫡孙女,哪会让一个奴才破坏她们融洽的祖孙情。
时安夏抬头看过去,清音娓娓,“陈妈妈,可是祖母让你到我院里大呼小叫的?“
“不,不是!”陈妈妈忙矢口否认。
“那就对了。祖母这般疼我,肯定不会这么做。那陈妈妈可是对侯府有所不满?”不疾不徐的询问,比疾言厉色更让人心悸。
“没,没有不满。可是……”陈妈妈想要辩解,却感觉每个字都苍白无力。
“既然没有不满,为何口口声声要把侯府的秘密传扬出去?”
“老奴没,没有。老奴冤枉啊!”陈妈妈彻底蒙了。
“当时我院里的人都听到了。”时安夏表情认真又凝重,“陈妈妈分明说要把侯府的秘密传出府去,毁我名声,毁老夫人名声!这等恩将仇报的奴才,我惩治不得?”
陈妈妈百口莫辩。
时安夏转头望向时老夫人,眼里闪着泪光,“祖母,如今正处侯府多事之秋,哥哥的死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御下不严,再传点什么不堪的事情出去,不止阻碍父亲仕途,咱们侯府在这京城就更无立足之地。孙女儿也是没有办法,才让陈妈妈去明松堂跪三个时辰,以儆效尤。”
时老夫人拉着孙女儿的手,拍拍她的手背,“你做得很好。”她阴冷的视线对上陈妈妈,多了几分不耐,“老身还不知一个奴才竟敢口出妄言!既然不想在明松堂跪三个时辰,那就在老身院子的雪地里跪五个时辰。”
陈妈妈听得差点晕死,被人拖出去时惊得忘了喊冤,连求饶都忘记了。
她是老夫人院里的人不说,还是当年随温姨娘从老家甘州一起来的京城。
这些年,她深得老夫人信任,又得温姨娘倚重,更参与了侯府那桩换子事件。一直以来在所有下人面前都高高在上,俨然把自己当个主子。
时老夫人却是从时安夏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另外的味道。
什么是侯府的秘密?这些年她替儿子各种筹谋和算计大房,陈妈妈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随便哪一件传出府去,她都得脱下一层皮。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当年的换子事件。
她真是后悔啊!当时怎么就疯魔了一样,要把两个孩子互换?哪个不是她亲亲的孙儿呢?
若是唐氏知道真相,非让娘家护国公府来手撕了她不可!
时老夫人惊得背上冷汗涔涔。
她得尽快让起哥儿回到唐氏身边培养感情,这般才有稳住唐氏的胜算。
如此想着的时候,看时安夏的眼神里面更添慈爱,“夏姐儿,还是你最贴心,也想得周到。实在不行,就把起哥儿直接养在你母亲名下……”
“不行!”时安夏和温姨娘齐齐喊起来。
时安夏摇摇头,“云起哥哥和我哥哥同一天出生,如今都已十六了,我怕他跟我母亲不亲。虽然云起哥哥救了我的命,但总不能……”
温姨娘忙点头,“是啊是啊,起哥儿木讷,跟不熟的人在一起不自在。他只有跟我在一起时,才……”
时安夏目光深处漫出一丝冷意,“是啊,以后温姨娘可要对云起哥哥好点,不然像你这么用鞭子抽得他满身是伤,他会跟你离心的。”
时老夫人在今日一波又一波的震惊中,彻底清醒过来。
侯府爵位要想落在二房手里,如果儿子靠不住,那就得靠孙子争气。
她曾以为才华横溢、堪当大任的孙子不止死了,还是个笑话。
如今几个孙子里,最有希望的是起哥儿,毕竟这是货真价实的嫡子。
一旦事发,有这孙子在,总还有转圜余地。再加上唐氏背后的护国公府助力,他们二房未必没有起势的机会。
绝不能让这贱人再祸害了起哥儿!时老夫人看着温姨娘的目光变得冰冷又嫌恶。
最重要的,还是命格归位!只有命格归位,运势才能顺,侯府才不会没落。
她想通这里面的关节,再不犹豫,前所未有的坚决,“夏姐儿,如今起哥儿在何处?”
“云起哥哥伤得太重,我头天把他送去了医馆。刚接回来,应该正在我母亲的院子里侯着。”
时老夫人一锤定音,“不用管旁的人。你现在就让起哥儿搬去海棠院住着。在那养伤也好,侍奉嫡母也好,如今该是他扛事儿的时候了。”
温姨娘气得心里直骂娘,又委屈又心慌,“姑母,您不能这样,我不可以没有起哥儿呀。”
时老夫人凉森森地盯着她,“你鞭打起哥儿,老身还没跟你算账!即日起,你交出侯府管家权,禁足蔷薇院,没有老身的准许,不要出来到处晃。”
温姨娘大惊失色。
时安夏挑了挑眉,一抹笑意从眸中凉凉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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