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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本阅读诱吻春夜

雪迦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诱吻春夜》,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许栀梁牧之,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雪迦”,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男二上位追妻火葬场】直到未婚夫梁牧之在订婚当天同人私奔,被抛下的许栀才幡然醒悟,真心未必能换得真心。她看向那个一直默默在她身后的男人。梁锦墨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黑暗,但许栀给了他一束光。“我这个人有些老派,从订婚到结婚,到死,不换人。”他问她,“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想清楚了吗?”后来坊间传闻,梁家两位少爷为争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意外的是私生子梁锦墨成为赢家。世人都说他冷漠寡情,不近女色,许栀深以为......

主角:许栀梁牧之   更新:2024-07-22 0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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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栀梁牧之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本阅读诱吻春夜》,由网络作家“雪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诱吻春夜》,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许栀梁牧之,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雪迦”,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男二上位追妻火葬场】直到未婚夫梁牧之在订婚当天同人私奔,被抛下的许栀才幡然醒悟,真心未必能换得真心。她看向那个一直默默在她身后的男人。梁锦墨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黑暗,但许栀给了他一束光。“我这个人有些老派,从订婚到结婚,到死,不换人。”他问她,“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想清楚了吗?”后来坊间传闻,梁家两位少爷为争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意外的是私生子梁锦墨成为赢家。世人都说他冷漠寡情,不近女色,许栀深以为......

《完整文本阅读诱吻春夜》精彩片段


酒精已经上头,许栀反应明显变慢,盯着手机,足足过了半分钟,才按下接听。

她将手机贴近耳边,那头喊了一声小栀子,声音有些模糊,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梁牧之显然也听到了她这边的动静,他不得不拔高音量,“你在哪里?”

“我……”许栀顿了顿,“在酒吧。”

“什么?!”梁牧之语气着急,“你怎么跑那种地方去了?你以前都不去的,你和谁在一起,在哪家酒吧?我去接你。”

问题连珠炮似的抛过来,许栀呆呆愣愣,脑子转得很慢。

谁都想管她,谁都想对她指手画脚,就连梁牧之也一样。

他自己带着女朋友去酒吧,还说年轻人玩的地方就那么几个,现在她来了,他就看不惯了。

“我……”她看了看梁牧之,对着电话说:“我和朋友在一起,你别管我。”

“什么朋友?”梁牧之很担心,“男的女的?什么时候认识的?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你去太危险了。”

许栀觉得他好唠叨,可是她又有些难受起来,他的关心不像是假的,这对她来说更残忍。

“你说话啊,小栀子?给我个地址,我现在过去接你……”梁牧之语速慢下来,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和你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许栀呆怔片刻,还没来得及回答,梁牧之的语气就变硬:“你怎么随便跟男人喝酒,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我和你说过男人没几个好的,你这样很容易被人骗知不知道……”

许栀攥紧手机,打断了他的话,“我被骗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我。”

梁牧之觉得她不可理喻,“你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你这样很容易被乱七八糟的男人占便宜的,乖,地址给我。”

“就不给,”许栀鼻尖发涩,只想着发泄心底的愤懑,“就算我被男人占便宜,也是我自己的事,梁牧之你别再管我了!”

吼完,她挂了电话。

周围的音乐声又回来了,她觉得耳膜嗡嗡地响。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梁牧之的电话,她直接挂断,然后关了机。

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她抬头,对上梁牧之的视线。

他黑眸幽沉,静静看着她。

她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他才是骗子呢……我被他,骗得好惨……”

梁牧之沉默几秒,“你醉了。”

他猜测她酒量不会太好,但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差,她显然已经不太清醒。

许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眼泪从眼角滑落,“梁爷爷说,我们定了娃娃亲的,说我以后要做梁家媳妇儿的,我当真了……他也不否认,他为什么不反对啊?”

梁牧之一言不发,端起杯子喝酒。

许栀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眼泪,“不过没关系,我刚刚挂他电话了,我第一次甩脸挂他电话呢。”

她私以为这也算是一种报复了,但其实很幼稚。

梁牧之仍旧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她忍着头晕,盯着他,“你怎么总是这样,不说话,你知道吗?你刚来的那会儿,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同一个醉鬼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梁牧之本来不想再理会她,然而,余光里看到她又端起龙舌兰喝了一大口,他坐不住了。

起身到她旁边,他按住她的酒杯,“别喝了。”

许栀这会儿脑子彻底不清醒,但身体却异乎寻常敏感,男人的手覆在她手背,那是一种陌生却不令人反感的温度。

她侧过脸睨着他,两人就这个动作僵持几秒,许栀毫无预兆忽然倾身低头,凑近他脖颈,深深地嗅。

像一只好奇的小猫。

他身上透着一股冷冽的木质香,里面融进了淡淡的烟草气,很好闻,许栀忍不住靠得更近。

梁牧之蹙眉刚想说话,就感觉到她抬头的一瞬,鼻尖轻轻擦过他的喉结。

他身体瞬时就有些僵硬。

许栀浑然不觉,又深深嗅了下,或许是和杨雪乱七八糟的表情包发太多,她混沌的脑中直接反应出的,是杨雪这腐女发给她的那张猥琐表情包,图里的字被她直接说了出来:“兄弟,你好香。”

梁牧之:“……”

这么炸裂的话,许栀但凡还有点儿意识在,绝对不可能说,他虽然知道她醉了,但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他试图从她手中拿走酒,“别喝了,我送你回学校。”

“别碰我的酒!”许栀不乐意了,死死攥着酒杯。

梁牧之强硬起来,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要扳开她的手指。

僵持拉扯中,酒杯里的酒水洒出,大半倾泄在许栀胸口。

酒吧里空调加人多,气温很高,三人进门不久就将外套脱掉,此时她身上只有一件很单薄的白色衬衫,胸口悉数被酒液浸湿。

但是她的感觉很迟钝,呆怔几秒,才喃喃:“酒没了。”

这女人酒风着实令人不敢恭维,梁牧之一把夺过已经空了的酒杯,从旁边拿起许栀的羽绒服外套,给她往身上裹。

“热死了,我不穿!”

许栀开始挣扎,像个小孩子。

梁牧之脑仁疼,他没有处理过这种状况。

这时周赫恰好回来了,看到眼前一幕,有些懵,“怎么了?”

梁牧之横了他一眼,“她以前应该没有喝过酒,你不该叫她来酒吧。”

周赫背脊发凉,梁牧之这人有时候眼神挺吓人的。

“这就醉了?才喝几口啊……”周赫不太能理解,“这酒量也太差了吧,她自己说她能喝龙舌兰的,也不是我让喝的……”

他有些冤枉,放下手中的酒,坐了过来,“是要送她回学校吗?”

梁牧之没回答,他顾不上,他给许栀第三次披上羽绒服,又被她一把扯下来。

“我帮你吧。”周赫好心地伸出手。

梁牧之却将他的手挡开了,“不用。”

周赫愣了下,看着他。

梁牧之注意力全在许栀身上,他拧眉垂眸,按着许栀肩头,语气软了些,“你乖一点。”

许栀和他四目相对,酒醉之后,她格外坦诚:“我不要乖。”


郁璃后来还是回家了,自己打车回去的。

她没有联系梁牧之问她的行李他拿哪里去了,那些东西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回到家的第二天,付婉雯邀请许家三口过去吃晚饭。

许何平如今正想着靠梁家的关系拉投资和贷款,自然不会拒绝,礼节性地买了顶级的西湖龙井做随手礼,带着赵念巧和郁璃一同前往。

今天这顿饭,不光付婉雯,梁父梁正国也在。

刚打过招呼坐下,楼上又下来两人,梁老爷子和梁牧之也来了。

郁璃看到梁牧之,淡淡移开视线,先同梁老爷子打了招呼:“梁爷爷好。”

梁老爷子很喜欢郁璃,笑着说:“栀子好像瘦了点?别学那些姑娘减肥,健康最重要。”

郁璃说:“没有,我吃很多的。”

梁老爷子哈哈一笑,“我看你还没一百斤。”

梁牧之看了郁璃一眼,也没说话。

不过,按照两家以往聚餐惯例,郁璃的座位旁边,就是他的座位。

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保姆端上来饭菜,几人围桌而坐,梁老爷子跟梁正国还有许何平聊起北城商圈的事情,赵念巧和付婉雯也随意说说家常。

这顿饭吃得很慢,郁璃一直很安静,低头干饭。

她旁边的梁牧之也差不多。

以往他会妙语连珠哄哄老爷子,和梁正国贫几句,今天都没有。

郁璃觉得有些压抑,不过两家人的饭局,她必须得应付完。

然而,就在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梁正国忽然清了清嗓子,说:“有件事,今天想说一下。”

这种郑重其事的架势,让所有人都停下筷子。

“前段时间,牧之在酒吧打架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梁正国语速缓慢却沉稳,腔调像在公司开会,“挨打的人要上诉,我就去处理了一下,正好,负责这个案子的那个派出所有我朋友,所以我就看了案情记录。”

话到这里,梁正国忽然看向郁璃,“栀子,我听你阿姨说,你说牧之是因为你打的架?”

郁璃怔住。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除了梁牧之,他正盯着梁正国。

郁璃隐隐有所觉察,梁正国这样问,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从小到大,梁牧之用她做借口逃过课,去过网吧……但目前还没有出现过穿帮的情况,这导致她一时间根本想不到要如何应对。

梁正国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冷,“案情记录里,牧之为了保护一个名叫陈婧的姑娘,才打了人,而且整个记录里面根本没有你,警察说你是后来去保释牧之的人。”

说完,梁正国看向梁牧之,“不然牧之,你自己说,你到底因为谁打架?”

梁牧之没立刻说话。

他还握着筷子,手指收得很紧,过了一阵,忽然将筷子“啪”的一声,扔在桌上。

“合着今天这顿是鸿门宴?”他挑眉,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牧之!”付婉雯厉喝,“不要这样和长辈说话。”

梁牧之不屑笑笑,“就算我是因为陈婧打架又怎么样,她一个姑娘在酒吧被酒鬼欺负,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不行?”

梁正国疾言厉色,问:“那栀子为什么要说谎?”

郁璃面色惨白,她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两家人坐在一起,批斗她。

梁老爷子有些于心不忍,“栀子,牧之犯浑,我知道你乖,到底怎么回事,你直说就行。”

许何平感觉自己这张老脸都没处搁了,扭头瞪着郁璃,“还不快说!什么时候学会和长辈撒谎的臭毛病了。”

郁璃抿唇,脑子转得很快,却混乱。

她撒谎是为了替梁牧之求情,这是他要求的。

她能直说吗?

毕竟她还没打算和他绝交,就算是作为朋友,这个时候坦白,也等同于出卖他了。

梁牧之这时开口:“小栀子是为了帮我求情来着,这么点事值得你们这样为难她?”

“是吗?”付婉雯插话,“为你求情就可以骗我?”

梁牧之对上自己母亲犀利的目光,一时没吱声。

郁璃感觉自己好像被当众扇了一记耳光,做惯了大人们眼中乖巧懂事的孩子,这样的当众训斥和指控让她觉得羞愧,脸开始发烧,脑子彻底停摆,无法思考。

付婉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要用目光将她凌迟,“栀子,你一直很乖,所以牧之每次说和你在一起,说和你出去,我们都相信有你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可现在呢?你怎么也变成了满口谎话的孩子?”

郁璃的头埋得更低了。

“你们……”梁牧之攥紧拳,“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再去跪祠堂,或者你们再给我几巴掌?”

梁正国深深看他一眼,“你觉得今晚我们是在针对栀子?”

梁牧之咬牙,“不然呢?她脸皮薄,你们差不多得了,我不怕你们说,再说这事儿本来就是我闯的祸,她是为了帮我!”

“你也知道她是为了帮你,”梁正国看着他的目光充满失望,“你自己闯祸,拉栀子下水,她本来这么乖一个姑娘,为了你和大人说谎骗人,我们一直以来都希望栀子能稍微看着你一点,让你不要太出格,结果倒是你把栀子给带坏。”

梁牧之偏过脸,明显已经对这种说教不耐烦了。

他被惯坏了,这点所有人都清楚。

梁正国压着火气,“还有,那个陈婧,她爸爸是前些年落马的官员,你和她什么关系?”

梁牧之沉默几秒,才说:“没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不惯那些酒鬼欺负一个姑娘。”

“你最好和她没关系,”梁正国语气更重,“她爸那宗案子是商业贿赂,牵扯的北城生意人很多,现在那些人都想和陈家撇清关系,生怕受到牵连,我这辈子做生意堂堂正正干干净净,不能因为你和罪犯扯上关系影响到公司。”

梁牧之拳头攥得更紧,他想说点什么的,但还没开口,就被梁老爷子打断。

“牧之,你是梁家正统的继承人,你不能有这样的污点,”梁老爷子语重心长,“还有,这些年我们几乎什么都依着你的性子来,你不肯留学,毕业后不进公司,现在难道你还想因为你一个人害了梁氏?”

梁牧之看了梁老爷子一眼,手慢慢松开,颓丧道:“没有。”

“无论你和那个陈婧是什么关系,以后必须没有关系。”梁老爷子下了命令,“你和栀子的亲事是早就定下的,你不能负了她。”


其实付婉雯已经尽量给郁璃留足了面子,不然不会只说那几句。

就算这样,郁璃还是委屈。

梁牧之一问,她就更难受了,她从小到大都很乖,在学校老师还有自家爸妈跟前都没挨过几句训话,导致她对于挨训这事儿没什么耐受力,眼圈都红了,喉咙也发哽。

梁牧之见状,赶紧说:“对不住,小栀子,你放心,以后你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两肋插刀……”

郁璃别开脸,闷声道:“这是最后一次。”

梁牧之:“什么?”

“以后别拿我做挡箭牌了吧,”她梗着脖子不看他,“也不合适。”

梁牧之愣住了。

郁璃趁机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挣脱出来,正要走,梁牧之又出声:“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郁璃脚步一顿。

最好的朋友吗?

原来是朋友啊。

这两个字现在对她无异于一记耳光,她只觉得脸疼,没有回答梁牧之的话,扭头快步从梁家离开。

回到自己家,家里没人。

许家以前也请两三个保姆,但半年前好像是生意不顺,许父做主遣散保姆,现在只有小时工定期来打扫卫生。

郁璃直接上二楼自己房间看书,中途手机频繁震动,是梁牧之打来电话,她不想接,干脆设置静音。

不到中午,楼下传来声响,有人回来了。

郁璃还没下去打招呼,楼下已经吵起来。

许父许何平一身酒气,骂赵念巧:“你成天除了做美容还知道干什么?公司里那么多事,也不知道替我分担。”

赵念巧站在沙发边冷笑,“是我不分担?我早说过你那个项目不行,你不听我的非要做,现在赔钱了撒气在我身上?”

郁璃走到楼梯口,就顿住脚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梁家有丑闻,她家则是成日鸡飞狗跳,赵念巧和许何平平均每个月至少得喊一次离婚。

她走下去,喊:“爸,妈。”

下面两人回头,愣了下。

“栀子回来了啊。”赵念巧并不觉得尴尬,“怎么没提前打招呼?”

“我回来取点东西,刚刚看了一阵书,下午就走。”

许何平扯了扯领带,没说话,去了洗手间。

“我爸怎么大白天喝酒?”郁璃问赵念巧。

赵念巧:“不是今天喝的,是昨晚,到凌晨才结束酒局,对方是银行的人,公司里现在几个项目缺钱,得想办法贷款。”

郁璃迟疑着问:“公司里……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赵念巧安静片刻,笑了下,“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清楚。”

赵念巧上楼了,郁璃在没有人的客厅呆着,还是觉得压抑。

其实很久以前赵念巧和许何平关系没有这么恶劣,和家族根基深厚的梁家不同,许家是创业起家,许家夫妻俩曾经是创业伙伴。

但是,许何平重男轻女。

一胎生出郁璃,许何平就不高兴,矛盾频发,后来赵念巧怀了二胎,许何平托人做检查,查出是个男孩,原本很期待。

然而赵念巧是事业型女强人,怀了孕还是一直在公司里奔波,到了七个月时出去跑业务,和人抢客户起了冲突,也不知怎么孩子就掉了。

七个月的孩子,经由医生的手拿出来,是个浑身青紫的死胎。

并且,赵念巧的身体受到的伤害太大,后来再也没有怀孕。

这件事堪称许家一家人的阴影,后来许何平指责赵念巧满脑子工作不知道顾及孩子,赵念巧说要不是你拿不下客户我也不用挺着大肚子跑业务。

两人争吵不休,赵念巧再也没去过公司。

郁璃偶尔会想,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子,父母也许不至于闹成这样。

家里乌烟瘴气,郁璃上楼收拾东西,打算回学校,再下楼时又遇到了许何平。

父女俩平日里交流不多,不过这次,许何平主动叫住了郁璃,问:“你要回学校了?”

郁璃点点头。

许何平:“你还有半年多毕业吧?”

郁璃还是点头,她不知道许何平为什么会问这个,她这个爸爸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的学业。

许何平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又问:“最近和牧之处得怎么样?”

郁璃蹙眉,“我和他……没有处,就是普通朋友。”

许何平一怔,“什么普通朋友,你们两个是定了娃娃亲的,你爷爷和梁家老爷子早就说好的。”

郁璃有些无语,为什么这些人都要来为难她?明明梁牧之才是那个抗拒这门娃娃亲的人。

她正想继续解释,许何平严肃道:“你必须得嫁给牧之,现在家里公司有点状况,融资的事情也需要梁家的人帮忙,你明白这门亲事意味着什么吗?”

郁璃一时有些怔愣。

家里公司的事情她其实很少问,因为许何平不爱和她说,可现在他言下之意,又希望靠她和梁牧之的结合来达到融资的目的。

“可我和梁牧之……”

郁璃想要解释,许何平打断她的话,“不要说可是,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现在也成年了,我供你吃喝,供你完成学业,你不能对这个家一点贡献都没有,我不管你和牧之之间关系如何,你必须得嫁给他,只要我们两家成为亲家,银行那边就算看梁家面子也会给我批款。”

郁璃心口发凉,忽然之间,她丧失了解释的欲望。

许何平不会听她说话,从来如此,他有很多重男轻女父亲的通病,根本看不起自己的女儿,但如今到了要利用她的时候却毫不手软。

“反正你也马上毕业了,公司现在很需要这笔钱,还不知道能撑多久,最好你和牧之能在这次过年前后订婚,把消息放出去……”

许何平顿了顿,深深看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又不是让你去受罪,梁家这关系谁不想攀,再说你平时和牧之关系那么好,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么。”

郁璃抿唇,很冷静地反问:“万一梁牧之不愿意呢?”

许何平:“他父母还有梁家老爷子都喜欢你,他怎么会不愿意。”

“万一……”郁璃话出口,感觉自己心口先被戳了下,“他不喜欢我,他交了其他的女朋友呢?”

“那你就把牧之抢回来,”许何平残酷而坚决地道:“别像个废人一样,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总得有点用。”


梁牧之忍不住道:“阿姨,我有些担心她……”

“她会好的,”赵念巧坚持,“这么大人了,也要学会坚强,脸皮太薄很难在社会上生存,今天你家里人也算是给她上了一课,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梁牧之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赵念巧这也是在敲打他。

毕竟许栀今天这一遭,是为他受的。

他觉得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块,呼吸也不畅快,但又很难反驳。

“回去吧,”赵念巧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你没打算和栀子在一起,就别惯她毛病,有些事得她自己想明白。”

梁牧之回了家,他觉得自己有些狼狈,但又说不清狼狈在哪里。

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吃过闭门羹。

这一晚,梁牧之前半夜失眠,后半夜勉强入睡,梦境里浮浮沉沉,总看见许栀那张带泪的小脸。

凌晨时分他被梦惊醒,梦中许栀再一次甩开了他的手。

他心跳得很快,心口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漏着风。

总感觉有什么要离开了,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居然令他有些恐慌。

翌日,许栀一直躺到早上十点多。

最后她被楼下的争吵声吵醒。

如今屋子里没有用人,显得很空旷,赵念巧和许何平一吵架,偌大的房子似乎有回音。

许栀神思困顿,好一阵,才缓慢起身下床,她赤着脚,推开门慢慢走到接近楼梯口的位置,却没走过去。

这个位置可以将楼下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牧之要看栀子你拦什么拦?”许何平怒不可遏,“现在他们得培养感情,你这个当妈的不帮忙就算了,乱掺和什么?!”

赵念巧冷笑,“你还做和梁家结亲的美梦呢?以为能靠卖女儿拉投资和贷款?昨晚牧之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人家根本没看上栀子,那小子心那么野,你以为他会愿意和栀子在一起?”

“那你说许栀有什么用!”许何平手指着赵念巧鼻尖,“你生下的这个货有什么用?!我养她这么多年,没要求过她什么,现在就连让她讨好梁家人她都做不来,简直就是个废物!”

许栀没有再听下去,她转身,脚步有些仓促地往自己卧室走。

进去关上门,她扑到床上,用被子包住自己全身,蜷缩起来,捂紧自己的耳朵。

眼泪又一次涌出来。

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脏,她疼得受不了了。

——人家根本没看上栀子。

——你以为他会愿意和栀子在一起?

——你生下来的这个货有什么用?

——简直就是个废物!

她咬着嘴唇,浑身都在发抖。

许何平也好,梁牧之也好,他们都让她觉得自己很差劲,不配被爱。

她忽然想,不如去死吧,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些了,也不用再思考。

她孤独地幻想着死亡,这个极端的想法又将她拉扯进回忆里。

梁牧之也是个不被爱的孩子,他的母亲不爱他,将他推到了梁家,他的父亲不爱他,从未关心过他,他就这样被付婉雯虐待,被梁牧之欺负,他也不是没有崩溃过。

只是他的崩溃都是无声无息的。

许栀初三那年,梁牧之快要高考了。

虽然后来梁正国重新给了他家里的密码,但那时他其实已经不太回梁家了,然而寒假他无处可去,还是在春节前夕回到了梁家。

那一年,梁家人决定旅行过年。

但是他们的旅行计划里,不包括梁牧之。

用人也放假了,梁牧之一个人被留在宅子里。

除夕夜,许栀站在窗口望向梁家宅子,整栋宅子都是黑漆漆的。

她乐观地想,或许梁牧之也不在梁家,回他妈妈那边了,然而当接近午夜,烟花四起,她看到了他。

他就站在二楼一间屋子的窗口,像暗夜里的幽灵,他望着外面璀璨绚丽的烟花,却没有为自己开一盏灯。

那一晚许栀都没睡好,她没法想象梁牧之一个人是怎么过年的。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大清早,赵念巧和许何平的开年第一吵就发生了,许栀在家呆着也很烦,她将冰箱里用人包的饺子偷偷装进饭盒里,想去送给梁牧之。

不过她过去时,正碰上梁牧之出门。

他看到她,只是淡淡移开目光。

许栀做贼似的,跑过去将手中的餐盒往他手里塞,“这是饺子,你回去自己煮一下就能吃了。”

梁牧之闻言,又瞥了她一眼,瞳仁黑沉,像一潭死水。

不过,他还是没理会她,也没接餐盒,他转身就朝着小区侧门方向走。

许栀气得跺脚,扭头想回自己家,但走了两步,又回头。

梁牧之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孑然一人,看起来孤零零。

她踌躇几秒,一想到回去许何平和赵念巧可能还没吵完,干脆折回去,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大过年的,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如果是找朋友玩就好了,那她也能放心一点。

梁牧之没有搭乘任何交通工具,一直不停地走,他好像也没有目的地。

许栀跟得有些累了,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开放的街心公园,梁牧之顺着九曲桥走了上去。

他是想逛公园吗?她怀疑他是太无聊,大年初一这个时候,公园里人都没有。

她追上了九曲桥,心想再送一次饺子吧,这次还送不出去,她就扔路边垃圾桶,反正现在回家,许何平和赵念巧应该也吵完了。

然而,变故发生得非常突然。

九曲桥中段被一座假山遮挡,许栀刚刚拐过弯,就看到梁牧之已经站在九曲桥的扶手上。

他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跳了下去。

落水声传来,许栀睁大双眼,手中的餐盒掉落在桥面上。

她不太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扭头往湖中看,先看到的是旁边一块标识牌:水深三米,禁止游泳嬉水

“梁牧之!”她听见自己惊叫出声。

大冬天的,湖水表面原本结了一层薄冰,此时碎了大块,许栀看到有水泡浮上来。

她不会蠢到以为梁牧之这个时候下去是玩水游泳,她趴在栏杆上,慌得六神无主,又喊了一声梁牧之,跟着喊救命。

没有人回应,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翻过栏杆也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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