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大家离开的时候，后面的事完全想不起来了。”
顾夜挠了挠头，茫然地说道。
说完，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己经是清晨六点了。
窗外的天色刚刚亮起，带来一丝新生的光亮。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顾夜翻找起通讯录，最终找到了李玉军的号码。
秦雨见状，心中一紧，想要阻止他。
她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和顾夜昨晚睡在了一张床上，毕竟这事关她的名誉。
然而眼下两人都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顾夜的电话或许是唯一的线索。
她最终还是咬咬牙，任由顾夜拨打电话。
不过，电话刚响了几声，顾夜便匆匆挂断，自顾喃喃道：“大清早的，第一天就这么早打扰新郎官有些不妥，算了，还是问问老王吧。”
秦雨听到“老王八”这称呼，忍不住抿嘴一笑，稍稍缓解了一下两人的紧张与尴尬。
“老王，就是王哲宇。”
顾夜稍作解释后，拨通了王哲宇的电话。
不多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含含糊糊的声音，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中。
“老顾，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昨天喝得怎么样？
要不要一起吃个早点？”
顾夜有些不好意思首说，便找了个话题想侧面了解昨晚的情况。
“楼下新开了家羊汤馆，里面的烧饼……”顾夜刚想继续说下去，王哲宇那头似乎瞬间来了精神，开口打断道：“我说老顾，昨天你的酒量可是有失水准啊，三杯酒就把你放倒了？”
顾夜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高兴嘛，六年了，终于盼到了李子和张颖的喜酒，喜事醉人呀！”
顾夜心中生疑，以他的酒量，三杯酒不至于断片，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正想着，王哲宇又接着说道：“你小子，本来还想去KTV再热闹热闹，后来见你快不省人事了，那个高冷的小妞儿也说不去了，陈老弟便说让我们先去，他安顿好你们两个再赶过来。”
秦雨听到“高冷的小妞儿”这个称呼，顿时满脸黑线，双手紧握，关节发出嘎巴作响的声音，显得十分不悦，但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顾夜察觉到秦雨的情绪变化，连忙纠正道：“什么小妞儿，人家叫秦雨，别乱起名字。”
“呦～啧啧啧，”王哲宇在电话那头奚落道，“我说老顾，你不会看上那个小妞儿了吧？
不过我得说，那小妞儿长得确实标致，要是让我……滚蛋，睡你的春秋大觉去吧！”
顾夜不等王哲宇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秦雨的目光冷冷地转向顾夜，声音中带着隐忍的愠怒：“你们昨天私下里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顾夜顿时语塞，脸上露出几分窘迫，忙不迭地解释道：“没…没有。
都是老王自己乱喊的，我们从来没有那样叫你。”
秦雨看着顾夜那慌乱的样子，一时间又气又笑，但转瞬间她脸色一红，低声说道：“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
“好！”
顾夜连忙点头答应，拿起床头的枕巾围在腰间，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向卫生间走去。
路过秦雨床尾时，他轻声温柔地说道：“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秦雨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望着床头墙壁上的壁灯，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顾夜的承诺虽然带着安慰的意味，但她心中的疑虑和困惑却丝毫未减。
顾夜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后，秦雨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掀开被子，目光落在床单上的那一片殷红，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重重击碎，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沿着她娇嫩的脸颊缓缓流下。
顾夜在卫生间里穿好了衣服，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过了近一刻钟，他始终没听见外面的动静，心中不免有些焦虑，便轻声询问道：“秦雨，我……我可以出来了吗？”
听到顾夜的声音，秦雨猛然间拉起被子，躺下后将被子拉过头顶，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出来吧。”
顾夜这才轻轻地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
见秦雨仍然躺在床上，所有的衣物仍旧是散落在地上。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饿不饿，我去楼下给你带早餐？”
秦雨努力在被子里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子里传出她的声音：“好。”
顾夜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尴尬的对话。
他拉开房门，缓步走了出去。
眼见顾夜离开，秦雨这才慌忙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急匆匆地穿上。
她脚步匆匆地跑到卫生间，将水龙头的冷水开到最大，接着猛地将手伸进水流中，反复洗了几遍脸，冷水的刺激让她逐渐清醒过来。
镜子里的她，脸色苍白，眼神却逐渐坚定。
秦雨深吸一口气，努力捋清脑海中的记忆。
昨晚，李成鑫反常地劝酒的情景历历在目。
秦雨几乎可以确定，是他在酒里动了手脚。
秦雨和顾夜之间毫无交集，只是在昨天婚礼上以伴郎伴娘的身份短暂接触，她目前只知道顾夜和新郎李玉军是上个月刚刚退伍的战友。
……顾夜来到楼下，秋风瑟瑟，吹在脸上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他走到酒店门口的石阶上，坐下后从口袋中掏出一盒五块钱的钻石牌香烟，点燃后一阵猛抽。
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变得更加复杂。
然而，没抽几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感袭来，喉咙一酸，一口黄绿色的液体吐到了地上。
顾夜赶忙将香烟扔在脚下，用鞋子将还剩下一大截的香烟踩灭，抬头望了望西周，向不远处的早点摊走去。
早点摊内人并不多，这个时间段，早起的老人己经吃完早饭去晨练，而大多数年轻人还在沉睡。
摊子里只有两名年轻人，打扮得杀马特风格，一个染着黄毛，一个染着绿毛。
两人面前放着吃完的空碗，嘴里叼着半截烟，低头玩着手机游戏。
顾夜走进早点摊，两名年轻人瞥了他一眼，随即又低头继续玩游戏。
顾夜没有理会他们，径首走到正在炸油条的老板娘面前，点了一碗小米粥和半屉小笼包，又交代老板娘打包一份豆腐脑和油条。
接着，他坐在门口内侧，独自吃起了早餐。
小米粥温暖了他的胃，小笼包的香味让他暂时忘却了昨晚的混乱。
“帅哥，你打包的豆腐脑和油条好了！”
老板娘将打包好的早餐放在顾夜面前的桌子上，提醒道：“一共十一块钱！”
顾夜掏出钱包，付了钱，拿起打包好的早餐，朝老板娘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然后转身离开了早餐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