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联考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大型考试,涵盖了A市所有排得上名的高中。
所有学生打乱学号、考场,任意排序,模拟高考。
我很幸运,分到了姜琛的学校。
然而直到开考前十分钟,我都没有收到姜琛任何消息。
我去姜琛班上询问,却得知他早自习没上完,家里来了个电话就出校了。
强烈的不安徘徊在心头,姜琛不会无缘无故弃考,一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毫不犹豫地跑出校门,随手拦了一辆车,直奔姜琛家,以防意外,我在途中还报了警。
-----梧桐街103号房屋内一片猩红,姜琛遍体鳞伤坐在墙角,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剪刀。
姜强躺在他面前,腹部渗出鲜血。
“姜琛。”
姜琛抬头看我,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阴霾。
他眼尾通红,哽咽着说:“孟果果,怎么办?
我去不了A大了。”
我浑身一颤,慢慢走近他,纯白的球鞋沾上黏腻的鲜红:“没关系,我们不去A大了。”
我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直到警察赶来。
到公安局后,姜琛母亲把所有罪状都往自己身上揽。
审问的警察寒着脸重重拍了下桌面:“要是实话实说,我们还能酌情处理,判断是否为正当防卫;要是继续撒谎,我可就怀疑你们故意伤害了。”
“人...是我伤的。”
姜琛缓缓开口,“他溜麻果,玩嗨了之后打我妈。”
“邻居给我打电话,我赶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拿着针头要给我妈注射毒品,我就和他打起来了,一时失手,捅伤了他。”
在之后,警察询问了许多细节。
姜琛母亲全程呆滞地听着,空洞的眼中不断流出眼泪。
当天晚上,我回家写了无数张祈求瓶神保佑姜琛的纸条,然而却没收到任何回复。
一个星期后,正式高考。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白鸽飞过苍穹。
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而我呆滞地望着街边驶过的押运车,哭到浑身颤抖。
忽然眼前落下一张纸条,遒劲有力的字迹是那样熟悉:“孟果果,别哭了,去A大最后再等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