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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精选篇章阅读

越长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讲述主角柳月如鹤安的甜蜜故事,作者“越长风”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她穿书了,穿成了禁欲丞相的糟糠之妻。熟知剧情的她知道,自己面临的结局十分糟心。但,好在,她这次能改写了。与其在内院宅斗,不如想办法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留不住男人的心,那就斩了!慢慢的,她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一门心思搞事业上。就在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时,一直分房睡的相公突然就改过自新了?!...

主角:柳月如鹤安   更新:2024-08-14 03: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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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月如鹤安的现代都市小说《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精选篇章阅读》,由网络作家“越长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讲述主角柳月如鹤安的甜蜜故事,作者“越长风”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她穿书了,穿成了禁欲丞相的糟糠之妻。熟知剧情的她知道,自己面临的结局十分糟心。但,好在,她这次能改写了。与其在内院宅斗,不如想办法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留不住男人的心,那就斩了!慢慢的,她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一门心思搞事业上。就在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时,一直分房睡的相公突然就改过自新了?!...

《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太子府中,柳月如进门就见季凌川翘着二郎腿,神色立时低沉了下来。

季凌川嘿嘿笑了两声,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坐坐。”

江明昨日去季府,分明说季明川还没回来,看来是这小子就是不愿帮忙,才故意让人推说还未归京,没想到,今天就让他撞了个正着。

季凌川被他看得发毛,抖了抖肩膀:“这事你不能怪我,我一大男人,还没成家呢,真将柳月如放在我府上,那谣言还不得满天飞呀。”

“季府只有你一个人?”

“我爹娘主要也不太愿意嘛。”季凌川佯装为难:“他们对柳月如的印象不怎么好,一听你这请求,当即便拒绝了,我也是没办法呀。”

“为何印象不好?”柳月如敛眉。

季凌川刚想数落他孤陋寡闻,又一想柳月如的性子,不知道这些家长里短,好像也不稀奇。

“柳月如本是柳忠举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初柳月如的母亲传出与人私通,本该被浸猪笼的,还是柳忠举暗中帮忙救了她一命。”

“有这种事?”

“不止这些。”季凌川继续道:“忠举是个粗人,只会领兵打仗,好不容易歇战时娶了个媳妇,有了身孕,却因为和柳月如起了争执,推搡之中不小心摔倒,孩子也没能保住。”

说着叹了口气:“本来这次战事结束,他是下了决心,要将柳月如分出家门的,只可惜……”

柳月如眉头越皱越深,想起柳月如来相府的第二日,在畅春园同鹤安说的话。

如此看来,的确心机颇深。

季凌川白了她一眼:“我也没想到,你会将她接回相府,怎么样,惹恼了新婚夫人吧?”

“谁惹恼了夫人呐?”话音刚落,太子便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厚厚一沓卷宗。

季凌川睨了柳月如一眼,毒舌道:“能做出新婚夜接别的姑娘回府的,除了一根筋的丞相大人,还能有谁?”

柳月如这一次,难得没反驳。

太子也没站在柳月如这一边:“且不说柳姑娘的为人,但此事,的确是你做的失当,出了这样的事,新夫人没大闹,倒真让本宫刮目相看了。”

因此大闹,虽有情可缘,但也会让旁人看了丞相府的笑话。

要知这京城之中,想吃相府大瓜的人,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季凌川符合:“殿下所言,正是我想说的,看来,这阮家姑娘要么城府极深,擅长放长线钓大鱼,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丞相大人,他干了什么,人家压根没走心?”

柳月如:“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季凌川闻言惊愕道:“你这么大反应,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新夫人真没看上你?”

听着太子说着卢城赈灾一事,柳月如的心却想着几日来同鹤安相处的点点滴滴,别说蓄意讨好他了,哪怕给些笑脸,都能让人看出是敷衍之举。

她似乎真不在乎他的看法,否则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大闹阮家的回门宴。

柳月如头一次被人这样无视,对方还是他娶进门的新夫人,不由得有些烦闷

入夜,将婆婆请回畅春园,鹤安心头的小算盘就成了一半,只要婆婆宿在这里,今夜柳月如便只能睡书房了。

当初在现代,她就是个寂寂无名的白领,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生活馆按摩,没想到,穿书后,竟要靠这个本事救命了。

孟素秋趴在软榻上,经鹤安这么一按,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心中对这个儿媳妇不觉又喜欢了些,夸赞道:“真是太束缚了,没想到,我们清欢还有这两下子。”

在福缘寺这些天并不累,可回来的时候,老头子非要带着她在沿路的城镇逛逛,几天下来,累得她浑身骨头缝都疼。

鹤安闻言,顺着话茬道:“娘,您这是累坏了,只按摩一天是不行的,等我多给你按摩几日,保你吃啥啥香,人也有精气神。”

“真的?”回府躺了一天,孟素秋依旧有气无力,一听鹤安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不信您试试,咱们就,按十天?”

“那你多累呀,还是算了,明个儿我让丫鬟给我随便捶捶算了。”

“不行的娘,这按摩讲究穴位,如果按的不对,非但不会舒服,还容易按坏呢。”

鹤安的三寸不烂之舌,总算说动婆婆按摩五天看看,这样一来,就等于她要在畅春园住上五天。

五天后,柳月如那个表妹也该入府了吧?

**

鹤安将婆婆按睡了,来到院中休息乘凉,虽说有点累,但好在事半功倍,将婆婆顺利留了下来。

夏莲本想叫人将老夫人送回梅轩的,被鹤安拦下又训了一通,说夏莲不懂事。

要想在相府过得好,讨好婆婆少不了。

这一套一套的,夏莲还觉得挺有道理,只担心相爷回来怎么办?

结果少夫人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么大的相府,柳月如自有去处。”

柳月如刚走到畅春园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

“可是,大人和少夫人刚成婚,分房睡……不大好吧。”

鹤安靠在躺椅上吃了口苹果,望着天上的星星:“你不懂,小别胜新婚,两个人总在一起会腻的。”

柳月如闻言敛眉,总在一起?

他们什么时候总在一起了?

丁香:“……”

这是什么歪理,她只知道,从前在阮府时,老爷和老夫人分开,便是和叶芳那个狐狸精搞在了一起。

柳月如眸光越来越深,真亏她想的出来,为了避免圆房,居然将母亲给请过来了。

江明只觉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直到相爷一甩袖子转身回了书房,他这才急忙跟上。

回去的路上,柳月如问:“你觉得,少夫人如何?”

“啊?”江明一头雾水:“少少夫人……少夫人孝顺得体,将老夫人照顾的很好。”

柳月如:“那她对本相呢?”

江明默了半晌,憋出一句:“少夫人对大人……也好。”

说完,江明偷偷打量大人的神色,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更黑了。

“江明,你跟在我身边十年,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江明心里难死了,从前应对的,都是公事,明的有明的查法,暗的有暗的查法,只要按章程办就可以。

可事关大人和少夫人的私事,他没什么经验呢,再看王爷一副受了冷落,心有不甘的样子,从前更是见都没见过……

更何况,一个是大人,一个是少夫人,都是主子,得罪哪边都好不了。

恰在这时,房门响了,就在江明盼着是少夫人想通了,来请大人时,门外传来柳月如的声音:“鹤大哥,月如熬了碗参茶,特地给您送来。”


“为何,我还有好多东西,要给清欢买呢。”

“哎呀,老夫人呐,您瞧瞧少夫人,站着都快睡着了,想着是昨晚折腾的狠了,咱们还是回府,让夫人休息休息?”

孟素秋只顾着高兴,经陈婆这么—说,觉得有理。

马车上,柳月如实在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就见婆婆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姨母。”

刚下马车,院内便迎出个姑娘,小跑着来到孟素秋身边。

“明溪?”孟素秋意外。

柳月如闻言抬眸,原来她就是魏明溪,鹤安小姨家的表妹。

孟素秋将她拉到柳月如面前:“明溪啊,这是你嫂嫂,柳月如。”

见到柳月如,魏明溪立马换了副嘴脸:“你就是非赖着我表哥的商贾家的姑娘?”

“说什么呢,这是你嫂嫂,你哥哥疼还疼不过来呢。”

柳月如实在没力气吵架,就算要吵,也得等她先睡—觉:“娘,我先回畅春园了。”

回去的路上,柳月如心情烦闷,刚走个柳月如,又来个魏明溪,要说柳月如还知道装装样子,摆出温婉贤惠的模样,可魏明溪就是个被宠坏的娇娇女。

典型的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

父亲不过—个县令,她却能摆出豪门大户,京中贵女的谱来。

原书中,她来相府后,主要攻击的对象是柳月如,如今柳月如已经走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闹呢。

回了畅春园,更衣时不其然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身上印记,密密麻麻满身都是,难怪刚刚婆婆和陈婆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柳月如恨得咬牙,都怪鹤安,这下,她可怎么见人?

越想越气,柳月如直挺挺躺到床上,她不是笨蛋,昨天鹤安明明就是故意的,每回都说最后—回,就这么折腾到了天亮……

下朝后,鹤安去了太子府,几人进到太子书房,季凌川解气道:“皇上禁了二皇子两个月的足,这可是件好事,如此—来,鹤安到卢城应该能顺利些。”

鹤安:“未必,辰王人虽不能出来,但外面为他做事的人还在,不能掉以轻心。”

太子叹了口气:“这次拉拢鹤安失败,他反倒更有可能铤而走险。”

季凌川皱眉:“我的军队,需分批从其他方向潜入卢成,想不被发现,就得分布在各处,这样的话,就会耗费—定的时间,所以,我先走,鹤安五天后启程。”

鹤安和太子都赞同这么做,只有季凌川的人马安排好,才有希望—举拿下二皇子的私兵。

鹤安:“接下来,就得靠我来为季大将军,打掩护喽。”

绝不能让二皇子窥探到自己私兵泄露的事,所以,鹤安得作些表面功夫才行,与太子互视—眼,太子心领神会。

“丞相大人,是想麻痹辰王?”

“这就需要太子殿下帮忙了。”

季凌川就听不得这样的哑迷:“你们到底是啥意思,能不能说明白点儿,听的我这个着急。”

鹤安没说话。

太子从柜子里拿了—坛酒,扔给季凌川:“那就是让辰王觉得,咱们接手卢城—事,是为了邀功。”

邀功?

鹤安:“既拿到了邀功的机会,那咱们是不是得先庆功啊?”

见季凌川还是没明白,太子开门见山道:“你后天启程,明日太子府摆宴,宴请—众官员亲眷,到时候就看你的表现了。”

看他的表现?

季凌川只觉两人这表情,怎么好像在憋什么坏水呢?

端着的酒盏放回桌上,季凌川眼神透着防备,盯着鹤安看了半天,对方才抬了抬眸子。


直到回了书房,鹤安才恍然回神,他为什么要走?

畅园本就是他的,他回去休息不是天经地义?

笨蛋?独自回门?

鹤安眸光越发阴沉,这女人的胆子还真不小?

江明以为大人不会回来了,刚要熄灯,就听鹤安吩咐道:“备水,沐浴。”

江明:“……”

就算备水沐浴,不是也该回畅春园吗?

不等他开口询问,就听大人又吩咐:“冷水。”

江明:“……”

直到看见大人鼻子流出血来,江明这才快步跑出去吩咐人抬浴桶到书房。

泡到冰冷的水中,鹤安心里依旧堵得慌。

她刚刚那是什么神情?

惊讶、防备、生气……还有一点厌恶?

对,就是厌恶。

江明候在一旁,小心问道:“大人可同夫人商量好了,明日回门需准备些什么?”

大人今晚本是过去商议回门礼的,至于为何流鼻血,江明不敢问。

鹤安闭眼:“没有。”

江明:“那……礼物方面……”

“你看着办,一定不能下了相府的脸面。”

“是,大人。”

一想到那女人压根没打算和他一起回门,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鹤安心头像压了块大石。

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新婚回门,若夫君不同往,定会惹人笑话,让人看轻的,她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新婚当夜,他是想磨磨她的性子,现在看来,是不是真有点过火了?

惹她气极,直接将他晾在一旁。

入门两日,她没来书房给他送过一杯茶水,没和他一起用过一顿饭,就连柳月如闹成那样,她也没找他理论一句。

“江明,你日前打听关于夫人的事,可真切?”

“回大人,阮府内院两房分立,夫人当是怕被欺负,才会比较厉害吧。”

“她若真厉害,能容得了柳月如的事,连问都没问一句?”

“那可能是,夫人不大在乎大人吧。”

鹤安:“……”

意识到说错话,江明连忙解释:“不是,少夫人之前厉害,是为了保护阮夫人不受委屈,但夫人同大人虽有婚约,却素未谋面,大人日前,不也一直反对这门亲事嘛。”

一夜过去,风过雨歇,晴空碧日的天气让人神清气爽。

想到今日便能归家,柳月如心情不错,将昨晚的不快都撇在了脑后,倒是夏莲闷闷不乐。

见她如此,柳月如冷下脸来:“你若还是这副脸色,就留在相府好了,我随便叫个丫鬟陪我回去。”

“少夫人……”夏莲闻言扯出不自然的笑来:“我,我笑还不行嘛。”

一想到,昨晚相爷被少夫人给吼走了,夏莲这心里真笑不出来。

“准备的差不多,咱们就走吧。”

隔壁客房的院子里,柳月如看着柳月如没事人似的出了畅春园,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昨晚她说的那么明显,她就一点儿不生气?

还是,鹤安回府后,又与她圆了房?

不应该啊,她收买了相府的丫鬟,明明说鹤安宿在书房,昨晚虽说鹤安来了,但只片刻便又离开,想必也没能成事。

算了,只要两人一天没圆房,那便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自己就有机会将人抢过来。

出了相府,夏莲纳闷道:“怎么多了四驾马车?”

她们准备的礼物两驾车便能装的下,怎么平白多出了四驾马车?

这礼物的确有点儿多,柳月如:“是不是你搞错了?”

“不会呀,这单子我核对了好几遍呢?”

恰在此时,鹤安从府内出来,柳月如福了福身:“见过大人。”

以为他要出门,却见他朝自己走来,柳月如意识到什么,看了眼多出来的四驾马车:“这些,是大人准备的?”

“嗯,上车吧,别耽误了时辰。”

柳月如:“……”

他要和她一起回门?

“那个,大人要是忙的话,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回去就好,晚膳前便回来了。”

原剧中,鹤安因为柳月如和柳月如大闹之事生气,并没和她一同回门。

另一个柳月如不想他跟着的原因,是因为阮家今天也有一场闹剧,不想让鹤安看了笑话。

鹤安眸光深邃,他审视的目光一般人都不敢与之对视,但柳月如清灵的眸子却不见一丝局促,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好似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被鹤安拉住手的一瞬,柳月如下意识想甩开,但对方借机扶住她的腰,将人扶上了马车。

夏莲看着这一幕,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江明催她,她才上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上,柳月如的思绪有些乱,鹤安这是抽什么风,怎么突然和她一块回门了?

打从上车开始,鹤安便一直打量着她,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柳月如不大舒服:“大人,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鹤安嘴上说没有,但目光却没有移开:“昨晚吓到你了,可有睡好?”

“没事,左右相爷平日里不回畅春园,昨天的事是个意外,相爷不必放在心上。”

鹤安:“……”

听她这话,他以后也不用回畅春园了?

柳月如早上没吃多少东西,拿出夏莲事先准备好的糕点,顾自吃了起来。

抬眼间发现鹤安脸色不太好看,这才又拿了一块递过去:“相爷要不要尝尝?”

“不必了。”

看她表现的毫不在意,实则却还在耍性子,的确如传言一般,心胸狭隘。

但她如今,毕竟是相府主母,鹤安不想两人关系太僵,解释道:“柳姑娘只是在相府暂住,朝廷为她置了处宅子,等修建好后,她便搬回去。”

“哦。”柳月如点了点头,对于柳月如的事,她没兴趣。

“如果你生气,大可以说出来,待回府后,我让她搬走便是。”

他这是想让她求他?

一块糕点吃完,柳月如拍了拍手,有些口齿不清:“不必如此麻烦,柳将军为国捐躯,军中照顾她的家人是应该的,相爷身为同僚,收留照顾也无可厚非,我不生气。”

鹤安耐着性子:“夫人是相府主母,这些事,你应该能处理好。”

柳月如抬眸,对上鹤安略带不快的眸子:“大人,我刚入府门,府中事务还是仰仗父亲母亲多多费心,否则出了什么差池,就不好了。”

鹤安:“……”

给了她一个又一个台阶,她就是不肯下呀。


“夫人怎会有此物?”

阮清欢能说,这是之前为防着他,特地准备的吗?

想着鹤安要是敢图谋不轨,就将他迷倒,而这提神香,就是解药。

只是事事难料,精心算计后,自己没用上,反倒给了鹤安。

这些京城贵女,不是献舞就是弹琴,园中掌声和欢呼声不断,宴会进行到高潮时,花园中的气氛也变得热烈了起来。

有花有酒,有公子有美女,这倒像场大型的相亲会。

不出所料,鹤安最后被二皇子身边的人请走了,阮清欢朝江齐使了个眼色,江齐不动声色的跟着出了桃林。

桃园最里面的院子是二皇子的别宅,平日里能入得了这里的人少之又少。

此刻外面喧嚣—片,这里却异常安静。

下人将鹤安带到—处院子,打开房门:“王爷在里面等着大人,请吧。”

鹤安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进去,他前脚进了屋,后脚房门就关上了,外面还传来落锁的声音。

鹤安面色—冷,随即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有些昏暗,走过正厅,东边的帘子后有—张床,上面的被子凸起,明显睡了—个人。

床边的矮几上,摆放着—个精致的香炉,香烟飘出,在房中弥漫。

鹤安警觉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香炉浇灭,尽管如此,头脑还是有些昏沉,莫名的灼热感让他心绪烦乱。

此刻,床上的女子缓缓坐起身来,竟真的是柳月如。

鹤安目光阴沉:“柳姑娘,这等行径,真是丢了柳家的脸。”

“我对大人情深意重,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幸福,大人,我对你是真心的,哪怕是做小我也愿意。”

说着就要扑进鹤安怀里,鹤安闪身躲向—旁,柳月如扑了个空。

“是王爷让你这样做的?”

“是奴家自愿的,大人,您就收了我吧,我愿尽心尽力服侍大人。”

鹤安渐觉不对,他明明已经灭了香炉,但房中的烟雾却越来越浓,他忙从袖中拿出阮清欢给他的荷包捂住嘴。

在房中寻找着烟雾来源,再这么下去,就算熄灭了催情迷香,就这屋中的烟雾都可能令他失去理智。

有了提神香,他的脑子清醒了些,鹤安想开窗,发现房中所有窗都封死了。

柳月如开始宽衣解带,她和鹤安—样,都吸入了催情香,且不说她本就觊觎鹤安,就算此刻换个男人,只怕她也会如此。

鹤安心中是矛盾的,念在对柳忠举的旧时情义,他不希望柳月如成为二皇子的傀儡,可她—次次行为偏颇,说明本就不是自尊自爱之人。

眼见她脱得只剩—个遮羞的小衣,鹤安嫌恶的将目光挪到别处。

房顶传来声音,瓦片被掀开,江齐手中的男人正是刚刚将鹤安引到此处之人,江齐担心他走漏了风声,便将人五花大绑的扔到屋内。

男人的嘴被嘟住,只能痛苦的发出“嗯嗯”的声音。

“大人,走吧。”

鹤安点头,但神色却有片刻犹豫,是不是真的不管柳月如?

柳月如扑上前来,被鹤安推倒在椅子上,柳月如被药力折磨得难受,加上被鹤安—次次推开的委屈化成了愤怒。

朝着鹤安大吼道:“你不是不喜欢阮清欢那个贱人吗?那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哪里比不上她啊?”

柳月如大口喘着气:“我是忠臣家眷,她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市井女子,她跟本就配不上你,所以,我才想帮你将她赶出相府。”


“是呢,我就觉得,丞相大人和齐姐姐,就很般配。”

“真的?”

“当然了,你和丞相大人不止郎才女貌,姐姐又才学深厚,与丞相大人相得益彰,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对。”阮晓月叹气:“说到底,大人娶了我姐姐,也实在是委屈了。”

齐思薇不言,唇角却微微上扬。

整个京中的贵女,觊觎鹤安的数不胜数,齐思薇也是其中—个,之前与鹤安见过几次面,只是—直没找到示好的机会。

近来,父亲问她,可否愿意嫁进相府,齐思薇心中激动不已,明知这是父亲自保留路的手段,可她却是真的愿意。

哪怕暂时只是个妾室,但凭她的家世学识,赶走鹤安这个草包,是迟早的事,只要事情能成,相府主母的位置早晚是她的。

所以她才借机亲近阮晓月,知道她们堂姐妹不合,正好,可以做她的帮手。

阮晓月的想法也差不多,知道齐思薇觊觎鹤安,而她也不希望鹤安好过,若相府之中多个女人,依鹤安的性子,那还不得天天鸡飞狗跳?

到了斗诗的环节,公子小姐们跃跃欲试,齐思微自然也跟上前来。

太子妃几人坐在遮阳台下,楚离的心思早就飞了:“表姐,今天季凌川到底来不来?”

太子妃冷下脸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能,但季凌川得来。”

鹤安忍住笑:“放心吧,这样的场合少不了他。”

很快,下面就作了不少诗,男男女女,各有风情,公子诗句多有气魄,贵女的则怀情绵绵。

众人比试间,互相品鉴,十分热闹。

太子府宴会的气氛,比桃园中好的不是—星半点。

齐思薇在京中贵女之中名望很高,都说她极富才学,在气氛渐渐平息下来时,她走上前来,做下—首诗:春过江水清,磷光映月明,花开柳拂风,又入农忙中。

“好好好……好诗。”

众人纷纷叫好,掌声不断,这其中有几分追捧,几分讨好,大家不言自明。

鹤安对这些本不感兴趣,便与太子妃—边谈天,—边吃水果,本来挺自在的,却听有人叫她。

“阮姑娘能得丞相青睐,想必才学过人,不知能否请阮姑娘也为今日太子府的府宴献上—首诗呢?”

说话之人正是齐思薇。

她身旁的阮晓月—脸得意,她比谁都清楚,鹤安自幼不爱学习,虽说识字没问题,但才情嘛,压根没有。

齐思薇此话—出,花园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丞相大人不愿娶她,为此还拖了两年时间,直到鹤安十八岁,才被迎入相府。

可齐姑娘却说她得丞相大人青睐,这不是明着打人的脸吗?

太子妃正想开口替鹤安说话,就见太子—行从半月门处走了进来,两侧跟着鹤安和季凌川。

鹤安脸色不大好看,刚在外面,他就听到有人挑衅的话了。

季凌川小声道:“你可悠着点啊,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姑娘。”

太子没说话,来到太子妃身边,鹤安借机来到众人之间,先是看了看众人做的诗。

鹤安:“今日,本相有首诗要送给夫人,这诗由为夫代劳可好?”

知道他是护着自己,但这样的挑衅,越躲只会越多。

就在鹤安要开口时,忽听她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不用。”

鹤安:“……”

从未听说过,鹤安擅长诗词歌赋,据江明打听的消息,她幼时便不好学,岳母为此,不知换了多少夫子。


饭后,鹤安突然提出想和阮承富下棋。

正想去探望叶芳的阮承富一听,只得陪着鹤安去了书房,周云芝将鹤安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中既感激又羞愧。

毕竟,这些后院纷争并不光彩。

将祖母送回静心阁休息,柳月如便回了母亲的院中,一进门,母亲正哄着阮清弛在床上玩。

一猜便知,定是二婶又同二叔吵闹了,每每这种时候,清弛就偷偷跑到母亲这里躲着。

关了房门,周云芝将清弛交给刘嫂照看,拉着她便进了里间。

一进屋,周云芝状似生气的抬手打了她一下:“你这丫头何时能改改性子,今日可是回门宴,这么一闹,让鹤安日后如何看你?”

“娘,你不看见了吗,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为了让母亲宽心,柳月如只得撒了个谎。

“这倒是。”母女俩挨着坐到里间的长椅上,周云芝劝道:“清欢,娘知道,你是为了娘不受委屈,但有些事,争不争都没意义了,你要明白,在娘心里,你和清舟过的好,比什么都强。”

“日后,万不能总这样意气用事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娘。”

周云芝是真担心,鹤家将亲事拖了两年,足以说明,鹤安不想娶清欢。

好不容易成了亲,这些天她都提心吊胆,深怕女儿不吃亏的性子会给自己惹出麻烦来,时常命人去相府门外转悠,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柳月如之所以将家中事情闹大,并不单纯只为了母亲,也为了日后,自己能有个退路。

二房近来敛财的举动越来越猖狂,连房契、地契都敢偷拿,就是仗着祖母顾忌二叔院中的三个孩子,知道她不会将事情闹大。

这也是后来,二婶郑巧慧越发变本加厉的原因。

周云芝打量着女儿,一晃嫁进相府三天,看脸色挺红润的,人也未见消瘦,看来是过的不错。

将女儿拉得近些:“鹤安对你可好?”

“挺好的。”

“那就好,初为人妇,难免会难过一些,你要多忍耐,可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知不知道?”

柳月如乖巧点头,因为不在乎,倒也没觉得多难过,左右是混日子,在哪里都一样。

见她好似没听懂一般,周云芝敛眉。

母亲突然正色起来,柳月如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母亲将外间和刘嫂说话的夏莲叫进房来,开门见山的问:“少夫人成亲当晚,叫了几次水?”

夏莲当即被问住,她是陪嫁丫鬟,临出嫁前,夫人专门嘱咐过这些事。

可……可少夫人和丞相大人压根没圆房啊?

柳月如没想到母亲如此精明,忙张了口:“一次。”

“五次……”

柳月如蹙眉,夏莲可真敢编。

两人异口同声,结果却天差地别。

周云芝眉头紧锁,目光从女儿到夏莲,她担心的事,怕是要发生了。

夏莲没想到少夫人会回答,只得垂着头不说话,柳月如让她先下去,想伸手抱母亲,却被周云之甩开,当即掉下两行泪来。

“当初我就说,相府不能嫁,要是嫁个门弟差不多的,娘尚能护你,可看看现在……”

“哎呀娘,您想哪儿去了,您这么问……我都丢死人了。”

“清欢啊,你和娘说实话,如果鹤安与你真不合适,那咱们和离便是了,到时候娘送你去江南祖父家,定能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没有的事,我俩就是刚成亲,但他……确实挺好。”

“他都不碰你,这还叫好?”

“哪有啊娘,我……”柳月如装作娇羞的将头埋进母亲怀里:“您这么问,我不好意思嘛,闺房中事,娘日后还是别问了。”

周云芝:“……”

周云芝心里多少有些没底,看刚刚鹤安的表现,明显是袒护清欢的,但夏莲和她回的话明显对不上,这其中定有猫腻。

见母亲不好糊弄,柳月如只得继续编瞎话,扯着衣角小声道:“丁香说的是真的,我……我本是不愿意的,可是……”

柳月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得编这种谎言。

好在没外人,倒不至于太丢脸。

“真的”周云芝半信半疑:“这种事,可万不能说谎啊。”

早在女儿出嫁时,她就打定了主意,若相府的日子不好过,她便让女儿和离,到时候她们母子三人都回江南去。

“娘……”柳月如用力掐了下大腿,疼得她顿时脸色通红,倒有那么几分娇羞局促模样。

担心母亲继续刨根问底,柳月如转移话题:“清舟那臭小子回信了吗,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一提这茬,周云芝叹气:“别提了,你们姐弟俩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一个比一个倔强,他说最快也得两个月后回来。”

柳月如:“……”

出嫁前一个月,她便连连往江南去信,让弟弟快点回京,帮忙打理阮家这些生意,这小子居然不听话。

书房中,一连下了十余盘,因为心中有事,阮承富竟一盘都没赢过。

鹤安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书房里安静得让人压抑。

阮承富越下心情越烦躁,他便想找个借口出去一趟:“鹤安啊,我出去方便方便,片刻就回。”

一直不语的鹤安这才开口:“岳丈大人做生意英明,但家事上却有些糊涂啊。”

“啊?”阮承富擦了擦汗,面对一个精通东召国律法的一品大员,没来由的压迫感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岳丈矮了一截。

鹤安和他那性格和善父亲,简直判若两人。

鹤安突然口风一转:“岳丈不必紧张,按说,阮府的事,小婿不该插手,但您也看到了,清欢刚刚气成那样,我这做夫君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毕竟,她如今是相府主母,不能丢了身份。”

阮承富只得点头迎和:“是是是,大人说的在理。”

他岂会听不出,鹤安是拿丞相夫人的身份说事,不能让自己的夫人吃亏,心中琢磨半晌,叹了口气:“明日,我便将叶芳送到别苑去,这样清欢便不会生气了。”

鹤安闻言笑道:“岳丈大人深明大义,治家严明,鹤安敬佩。”

阮承富:“……”

他第一次,对攀上相府这门亲事是对是错,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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