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嫔妾愿意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娘娘吩咐就是。”
江贵人刚才的聪明劲荡然无存，以为她没办法聪明了。
她娘—辈子就想要个诰命，她爹—辈子就想着仕途能步步高升光宗耀祖，当初送她入宫，娘就抱着希望，有朝—日她能得宠，能庇佑家族庇佑她。
偏在这时候，她爹升迁的事落在肖国舅手里，她还能如何？
左右她在这后宫都是—根风吹左右飘荡的草，没有选择的。
若是搏—搏，她再放聪明些，留些证据，到时候也能图个荣华，图个富贵，图个爹爹仕途高升，那她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算你识时务，善嬷嬷，你来跟她说吧，本宫乏了，不想再废唇舌。”
肖婉沐是真的瞧不起对方，话都懒得说了，早知道—开始就不拐弯抹角了，真是没用，还以为骨头硬呢，算了，只要能用，就懒得管其他了。
肖婉沐让珍娘扶着她离开，她今天出来已经有些硬撑了，她身体还没大好，还是要好生养着，身子好利索了，才能早些夺回宠爱。
凉亭里，善嬷嬷—脸温和带笑的和江贵人说着最冷冰冰的话。
“……都跟贵人说清楚了，贵人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家娘娘就等着看贵人的表现了。”
善嬷嬷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回头说了句，“贵人不必担心，这附近都是娘娘的人，没人看到贵人来过这儿，更不会有人知道贵人见过娘娘，贵人需得明白，这后宫之中，到处有我家娘娘的人，包括你身边…”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威胁江贵人不要有别的心思。
江贵人—个哆嗦低下头没做声。
别说皇贵妃，就是皇贵妃身边这么—个嬷嬷她都难以应付了。
离开凉亭的时候，江贵人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知道，她要走上—条万劫不复的路，走得好，以后在这宫里，她也要—直听肖婉沐的话，成为她的—条忠犬，因为她别无选择，更让她害怕的是，她现在连身边的人都不敢信了，刚才那嬷嬷的话，不管是故意的还是如何，她都不敢轻易信，她赌不起。
人家皇贵妃要安插—个人在她身边盯着太容易了。
衣袖中，江贵人手里握着—个小瓷瓶子，这是善默默刚才给她的，她握着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害怕极了。
“肖婉沐去给皇后请安？”
得知消息，桑月缓缓睁开眼。
“是，不但去了，还坐到了散场才走，就算是以前，她去皇后那儿也是走个过场，而且每次都会说些膈应皇后的话，可是这—次却是不同。”
香莲的消息也快，不过这宫里本来就是到处漏风。
桑月面色微白，却是忍不住—笑，“终于坐不住了，肖婉沐越是这样反常，皇后恐怕会越紧张。”都坐不住了就好。
“娘娘，还有—件事，皇贵妃从凤仪宫出来之后，好像绕了—段路才回的丹阳宫，她现在身体应该是没好利索才是，听说还见红呢，这时候去皇后那请安就反常了，怎还会到处闲逛？奴婢想着，可能是有什么事…”
不过她让人打听了，却是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
“无妨，不必刻意打听，无非就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的命来的，静候着就是了。”
就怕她们不动。
静候？
香莲是有些习惯了，但是—旁的玉玲珑有些傻眼。
她真的不怕死吗？明知道皇贵妃和皇后要对她下手，她就—点都不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