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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搞宅斗?不可能的,我只想躺平》精彩片段
太子府中,柳月如进门就见季凌川翘着二郎腿,神色立时低沉了下来。
季凌川嘿嘿笑了两声,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坐坐。”
江明昨日去季府,分明说季明川还没回来,看来是这小子就是不愿帮忙,才故意让人推说还未归京,没想到,今天就让他撞了个正着。
季凌川被他看得发毛,抖了抖肩膀:“这事你不能怪我,我一大男人,还没成家呢,真将柳月如放在我府上,那谣言还不得满天飞呀。”
“季府只有你一个人?”
“我爹娘主要也不太愿意嘛。”季凌川佯装为难:“他们对柳月如的印象不怎么好,一听你这请求,当即便拒绝了,我也是没办法呀。”
“为何印象不好?”柳月如敛眉。
季凌川刚想数落他孤陋寡闻,又一想柳月如的性子,不知道这些家长里短,好像也不稀奇。
“柳月如本是柳忠举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初柳月如的母亲传出与人私通,本该被浸猪笼的,还是柳忠举暗中帮忙救了她一命。”
“有这种事?”
“不止这些。”季凌川继续道:“忠举是个粗人,只会领兵打仗,好不容易歇战时娶了个媳妇,有了身孕,却因为和柳月如起了争执,推搡之中不小心摔倒,孩子也没能保住。”
说着叹了口气:“本来这次战事结束,他是下了决心,要将柳月如分出家门的,只可惜……”
柳月如眉头越皱越深,想起柳月如来相府的第二日,在畅春园同鹤安说的话。
如此看来,的确心机颇深。
季凌川白了她一眼:“我也没想到,你会将她接回相府,怎么样,惹恼了新婚夫人吧?”
“谁惹恼了夫人呐?”话音刚落,太子便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厚厚一沓卷宗。
季凌川睨了柳月如一眼,毒舌道:“能做出新婚夜接别的姑娘回府的,除了一根筋的丞相大人,还能有谁?”
柳月如这一次,难得没反驳。
太子也没站在柳月如这一边:“且不说柳姑娘的为人,但此事,的确是你做的失当,出了这样的事,新夫人没大闹,倒真让本宫刮目相看了。”
因此大闹,虽有情可缘,但也会让旁人看了丞相府的笑话。
要知这京城之中,想吃相府大瓜的人,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季凌川符合:“殿下所言,正是我想说的,看来,这阮家姑娘要么城府极深,擅长放长线钓大鱼,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丞相大人,他干了什么,人家压根没走心?”
柳月如:“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季凌川闻言惊愕道:“你这么大反应,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新夫人真没看上你?”
听着太子说着卢城赈灾一事,柳月如的心却想着几日来同鹤安相处的点点滴滴,别说蓄意讨好他了,哪怕给些笑脸,都能让人看出是敷衍之举。
她似乎真不在乎他的看法,否则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大闹阮家的回门宴。
柳月如头一次被人这样无视,对方还是他娶进门的新夫人,不由得有些烦闷
入夜,将婆婆请回畅春园,鹤安心头的小算盘就成了一半,只要婆婆宿在这里,今夜柳月如便只能睡书房了。
当初在现代,她就是个寂寂无名的白领,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生活馆按摩,没想到,穿书后,竟要靠这个本事救命了。
孟素秋趴在软榻上,经鹤安这么一按,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心中对这个儿媳妇不觉又喜欢了些,夸赞道:“真是太束缚了,没想到,我们清欢还有这两下子。”
在福缘寺这些天并不累,可回来的时候,老头子非要带着她在沿路的城镇逛逛,几天下来,累得她浑身骨头缝都疼。
鹤安闻言,顺着话茬道:“娘,您这是累坏了,只按摩一天是不行的,等我多给你按摩几日,保你吃啥啥香,人也有精气神。”
“真的?”回府躺了一天,孟素秋依旧有气无力,一听鹤安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不信您试试,咱们就,按十天?”
“那你多累呀,还是算了,明个儿我让丫鬟给我随便捶捶算了。”
“不行的娘,这按摩讲究穴位,如果按的不对,非但不会舒服,还容易按坏呢。”
鹤安的三寸不烂之舌,总算说动婆婆按摩五天看看,这样一来,就等于她要在畅春园住上五天。
五天后,柳月如那个表妹也该入府了吧?
**
鹤安将婆婆按睡了,来到院中休息乘凉,虽说有点累,但好在事半功倍,将婆婆顺利留了下来。
夏莲本想叫人将老夫人送回梅轩的,被鹤安拦下又训了一通,说夏莲不懂事。
要想在相府过得好,讨好婆婆少不了。
这一套一套的,夏莲还觉得挺有道理,只担心相爷回来怎么办?
结果少夫人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么大的相府,柳月如自有去处。”
柳月如刚走到畅春园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
“可是,大人和少夫人刚成婚,分房睡……不大好吧。”
鹤安靠在躺椅上吃了口苹果,望着天上的星星:“你不懂,小别胜新婚,两个人总在一起会腻的。”
柳月如闻言敛眉,总在一起?
他们什么时候总在一起了?
丁香:“……”
这是什么歪理,她只知道,从前在阮府时,老爷和老夫人分开,便是和叶芳那个狐狸精搞在了一起。
柳月如眸光越来越深,真亏她想的出来,为了避免圆房,居然将母亲给请过来了。
江明只觉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直到相爷一甩袖子转身回了书房,他这才急忙跟上。
回去的路上,柳月如问:“你觉得,少夫人如何?”
“啊?”江明一头雾水:“少少夫人……少夫人孝顺得体,将老夫人照顾的很好。”
柳月如:“那她对本相呢?”
江明默了半晌,憋出一句:“少夫人对大人……也好。”
说完,江明偷偷打量大人的神色,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更黑了。
“江明,你跟在我身边十年,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江明心里难死了,从前应对的,都是公事,明的有明的查法,暗的有暗的查法,只要按章程办就可以。
可事关大人和少夫人的私事,他没什么经验呢,再看王爷一副受了冷落,心有不甘的样子,从前更是见都没见过……
更何况,一个是大人,一个是少夫人,都是主子,得罪哪边都好不了。
恰在这时,房门响了,就在江明盼着是少夫人想通了,来请大人时,门外传来柳月如的声音:“鹤大哥,月如熬了碗参茶,特地给您送来。”
现在的鹤安和原书中那个不近人情、专横霸道的大男主简直天差地别,他动不动就煽情,动不动就强吻,打了柳月如一个措手不及。
院中的吵闹声没停,柳月如的脑子却死机了。
就在柳月如陷入自我反思时,鹤安拉起她的手出了门。
夏莲见状负气的站到柳月如身后,腹诽柳月如换脸比翻书还快。
柳月如也摆出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亲手端着托盘,笑意盈盈的走到两人面前:“鹤大哥,阮姑娘,这是我煮的甜汤,特地送来给你们尝尝。”
鹤大哥?
阮姑娘?
柳月如虽说不想和她争,但真是挺佩服柳月如的智商,真将鹤安当成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傻子了吗?
逞一时口舌之快,泄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柳月如原本想给她个台阶,不等她让夏莲接过她手中的汤盅,就听鹤安冷声道:“柳姑娘,相府各处有各处的规矩,你是客人,平日里还是留在客房的好。”
“另外,这些煮汤送茶的活,相府自有人打理,不需你亲自动手。”说着看向柳月如:“我夫人向来喜静,无事的时候,就不要来打扰了。”
柳月如:“……”
柳月如:“……”
柳月如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鹤安和大哥有着过命的交情,从前见到她也是彬彬有礼,今日这番操作,让柳月如顿时红了眼眶。
“是月如不懂事,让鹤大哥为难了。”
瞧瞧,哭了吧?
柳月如以为鹤安至少要安慰两句,却再次见识到了他的直男特质:“日后,你可称她为嫂夫人,或者少夫人,如此主客有别,方有礼数。”
柳月如哪怕再不甘心,还是福了福身:“月如明白了。”
看着柳月如出了半月门,柳月如突然有些感慨,如果原主当初不意气用事,又怎会栽在柳月如这个小绿茶手中。
热水已经备好,柳月如依旧坐在桌前看书,明明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还是强撑着眼皮。
“夫人不去洗澡?”
“大人先来,大人先来……”
鹤安去了浴室,柳月如将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心中沮丧又无奈,她是真没想到,鹤安竟真的要宿在畅春园。
夏莲笑呵呵的将两人的简衣送来,意味深长的睨了柳月如一眼:“祝少夫人和大人安眠。”
安眠二安咬得极重,柳月如却不能解释。
夏莲这丫头心直口快,万一哪天在母亲面前说漏了嘴,就糟了。
浴室门打开,柳月如慌乱的将书立了起来,对着一堆小蝌蚪不停打哈欠。
鹤安的简衣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坚实胸膛,擦干头发往书案的方向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柳月如以为他和自己打招呼,也呵呵笑了两声回应。
结果却听鹤安声音低沉道:“夫人平日里,也是这样反着看书的?”
柳月如:“……”
这下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逃也似的往浴室跑:“我去洗澡。”
鹤安随意的拿起她看的书,是一本地志,而她看的这一页,上面画着山峦的形状,打眼一看便是反的。
可见,她是有多心不在焉。
眼看半个多时辰了,柳月如还没出来,鹤安微微皱眉,来到浴室门口轻敲了两下,没有反应。
又敲了两下,没有反应……
平和的神色凝重了几分,闪过一丝担心,稍作迟疑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快步越过屏风……
浴桶内的柳月如靠在桶沿上,双眼紧闭,呼吸清浅,飘在水面的发遮挡着呼之欲出的绵软,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看着这一幕,鹤安喉结滚动,体内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柳月如醒来时,人已经被毯子裹着抱到了床上,在看到鹤安的一刻,脑子轰一声炸了,情急之下,只得自己裹在毯子里滚到床里面一动不动。
鹤安:“……”
她竟如此抗拒他?
鹤安心中不快,若他用强自是可以水到渠成,只是担心她会吓到她。
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又回了浴室。
泡到已经变凉的浴桶中,就有什么东西从鼻子流出来,鹤安拿手巾擦干净,烦闷的闭上眼。
**
翌日一早,柳月如缓缓睁开眼,日光透过帷幔照进床内,迷蒙的眸子微微抬起,在看到鹤安的一刻,打了一半的哈欠咽了回去,脑子瞬间清醒了。
回想起昨晚的情况,柳月如赫然发现,裹着自己的毯子不见了,全身上下不着寸缕,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此刻正紧紧的贴着鹤安,手脚全都搭在他身上。
好在他睡得沉。
好在她先一步醒来。
局促之中,她先是扯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左右看了一圈,才想起夏莲昨晚将简衣放在了桌上的托盘中。
那鹤安昨晚将她从浴桶中抱出来时,岂不都被他看光了?
私闯浴室,他怎么能干的出来?
心脏狂跳得如同打鼓,震得柳月如耳朵生疼,总不能这样一直耗着,她得起来将衣裳穿好,不然鹤安醒了,她这样子多尴尬?
柳月如做了三次深呼吸,心绪总算平稳一些,出了被子,一股凉意席卷全身,她将被子轻轻跟着自己挪动,可带着被子跃过床边的鹤安,实在有些费劲。
一条腿从鹤安身上迈过去,踩在床沿上,接着是一只手,柳月如抿唇,紧张的盯着鹤安,就在快要大功告成时,鹤安突然睁开了眼……
柳月如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直接趴在了他身上,与此同时,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解释:“我就是想下床穿下衣服。”
说完她就后悔了,只见鹤安的眸子一路向下,柳月如一急,有点像遇到危险的某种动物,直接将头埋在了鹤安胸膛。
敲门声响起,鹤安一把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放回床内,掀开被子将人拥了进去。
柳月如感受到他手的温度,吓得一动不敢动。
夏莲敲了两下见没有回音,便转身端着水盆往外走,不经意看到隔壁院中的柳月如和丫鬟,正往畅春园中张望。
房间,鹤安的呼吸越来越重,盯着蜷缩在被子里的柳月如,声音暗哑:“为夫不想再等了。”
鹤安被鹤安吻得七荤八素,本来挡在身前的手被他拉开,欺上前来。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鹤安仅存的理智想将他推开,但鹤安虽是文官,却武功高强,鹤安的抵挡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作用。
“鹤安,你本来不想娶我的……”
鹤安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俯瞰着身下满眼慌张,呼吸急促的鹤安。
她说的不错,在见到她之前,他的确不看好这门亲事。
在鹤安心中,能执掌相府后院的女人,必需是睿智且从容的,但鹤安的名声却跋扈张扬,我行我素,这样的女人对他来说,并不合适。
他之所以退了一步,不仅仅是因为父母之命,也因为皇上有意赐婚,仪和公主是二皇子的亲妹,若真成了驸马,那他丞相之位必然不保。
如此一来,朝堂便会陷入动荡,太子的情势也不容乐观。
在没有更好选择的前提下,他选了鹤安这个现成的未婚妻。
鹤安的呼吸同样急促,眼神有些吓人,他的手掌紧紧握着鹤安的腰,感受到她的紧张颤抖:“当初的确不想,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鹤安闻言不知该哭该笑,凭什么他说改变就改变?
她还想自立门户,发家致富呢!
鹤安不敢过份挣扎,担心那样会刺激他:“鹤安,你能不能先冷静冷静,我饿了,想吃早饭。”
鹤安眸子微眯,内里明显透着不快,竟想用迂回战术,了然道:“你是我夫人,你想逃多久?”
他本不想这么快要她的,但她的抗拒和想逃,却总能勾起他的不快和贪念。
活了二十六年,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这个女人……真是会折磨人。
鹤安对她的反应归结为,成亲当晚没圆房的缘故,所以才会惹她不快。
他贴进她的耳边,呼出阵阵热气:“我说过,要补尝你……”
转移话题失败了,鹤安更加变本加厉,鹤安没一会便没了力气。
眼看就要冲破最后的底线时,外面传来江明的声音:“大人,老爷和老夫人回来了,太子府也送了信过来。”
已经到了蓄势待发的时候,鹤安想要不管不顾的继续,鹤安却哀求道:“父亲母亲回来了,我怎么也要过去敬茶,若让她们知道这个时辰咱们还……会以为我这个媳妇……”
大清早勾引夫君沉迷床围之事,这是大忌。
鹤安不耐烦的皱眉,闭了闭眼翻身下来,将鹤安拥在怀中:“晚上,等我……”
直到传来关门声,鹤安才好像恢复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鹤安疯了吗?
怎么突然变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这么下去,只不知哪天会被他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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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感觉就不是一样,孟素秋靠在椅子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放松的将腿搭到小凳子上。
“一晃鹤安就要正常入朝了,也不知这几天小两口怎么样,明年这时,咱们能不能抱上孙子。”
鹤齐章逗着笼中的鸟,左右看了半天,有些不快:“我这才出门几天,鸟都瘦了,也不知道下人怎么照看的。”
见老头子没听到自己说话,孟素秋拉下脸来:“鸟鸟鸟,你就知道你的鸟。”
“哎呀,你看看你,媳妇已经娶进家门,这回去福缘寺你也求了送子符,剩下的就看机缘了,这种事,急不得。”
听到这儿,孟素秋又不高兴了:“这还不是都怪你,当初和阮家订下这门亲,鹤安心里不愿意,你难道看不出来?”
孟素秋本来对儿媳妇没太多挑剔,相府已经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大户了,不需要再靠联姻巩固地位。
更何况朝堂之中波谲云诡,若是一个不慎,只怕没拉来靠山,反倒还会被别人牵连。
娶个没有利害关系的商贾家女儿,倒没什么不好,只是自己儿子的性子,她这当娘的最清楚,他要真冷落了新妇,那也是没办法。
这种事,总不能按着来吧?
老两口正说着话,丫鬟来报:“老夫人,月如姑娘前来拜见。”
月如姑娘?
孟素秋和鹤齐章互看一眼,两人都有些意外,这才离府几天功夫,怎么就多出个月如姑娘?
柳月如刚进梅园,鹤安也来了,两人就这么在老夫人房中撞了个正着。
见到儿媳,孟素秋朝她招了招手,鹤安上前,为公公婆婆敬了茶。
鹤齐章对这个儿媳很满意,不仅仅因为同他父亲阮承富是故交,也是因为自己儿子的性子太过沉闷,找个灵动活泼的姑娘,让成日里死气沉沉的相府也能有些朝气。
有外人在,孟素秋不能急着与她说些私密话,便问鹤安:“这位柳姑娘是……”
“母亲,柳姑娘是柳将军的妹妹,大人与柳将军相交深笃,如今柳将军出事,便将柳姑娘接进了府。”
鹤齐章和孟素秋闻言当即冷下脸来,刚迎亲没几天,就收了个姑娘,这像什么话?
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雅,鹤齐章闻言一拍桌子:“接进了府,谁给他的胆子?”
这一拍,将柳月如吓了一跳。
忙解释道:“老爷和老夫人误会了,鹤大哥是看我无家可归,暂时收留我的,月如心中甚是感激,特备了礼物前来拜见二老。”
孟素秋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看丫鬟要将锦盒送上前来,鹤齐章推却道:“不必了,既然你是忠良之后,鹤安照顾你也是出于对柳将军的情义,至于礼物,还是收回去吧。”
“这是月如的一点心意,并非什么贵重之物,您二老还是收下吧,不然,月如心中过意不去。”
孟素秋婉拒了礼物,这让一心想讨好的柳月如有些下不台,可这,正是孟素秋要给鹤安的态度。
找了个借口,让丫鬟送柳月如送回了客房,这才暗暗打量着鹤安,她反应太过平静,像个事不关己旁观者。
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柳月如今日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
孟素秋虽一把年纪,但同为女人,也见多了高门大院中的争风吃醋,按说,那种情况谁也不希望发生,但过份不争,可就不大对劲了。
眼见孟素秋一会揉胳膊,一会捶腿的,心不在焉的鹤安突然有了主意,一改刚刚的冷淡,热情的蹲下身来帮婆婆捶腿:“娘,我知道一种熏香按摩的方法,对去除疲劳特别有效,要不晚上我给您试试?”
“好啊,娘正好也有话想和你聊聊,那晚上你来梅园……”
“娘,还是您来畅春园,免得时间晚了,影响爹爹休息。”
鹤齐章见状,欣慰道:“还是清欢懂事,瞧瞧你那儿子,知道咱们回来,也不过来看看。”
“是谁想看笑话啊?”
太子—行人来到花园,辰王妃有了倚仗,来到二皇子辰王身边:“王爷,我就和丞相夫人说些家常,少夫人还生气了。”
太子妃:“妹妹,今日这话,确实有些过了。”
辰王妃不以为意:“看吧看吧,太子妃也—板—眼的,—会大伙都不敢说话了。”
辰王佯装训斥,实则放水:“你呀,就该跟太子妃好好学学,不能只会撒娇任性。”
“王爷这话说的,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辰王妃撒起娇来:“咱们王府后宅不也有好几个妾室,我说什么了吗?”
“这—点,王妃的确大度。”辰王说完哈哈大笑。
阮清欢知道今日场鸿门宴,但似乎有些不大对味呀,上来就整这么—出,辰王到底想打什么算盘?
鹤安要上前,阮清欢朝他使了个眼色,在没搞清楚二皇子到底想干什么之前,先看看再说。
鹤安眼中不快,但见阮清欢警告的神色,脚步还是顿住了。
阮清欢不是笨蛋,王府有那么多女人,辰妃自然不会真如表现的这般大度,那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说,分明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感觉,像是在给鹤安铺路?
二皇子想拉拢鹤安,能拿捏—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身边安插—个女人,如此便能时时刻刻掌握他的动向。
可又—想也太对,鹤安是出了名的禁欲冷淡,二十六年来从未传出过—件男女绯闻的事。
直到阮清欢进了相府,才开始鸡飞狗跳的。
那二皇子又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给鹤安的女人,—定能让他心动?
辰王妃被辰王表面训斥两句,立马换了副面孔:“少夫人,我这人心直口快,刚刚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这算是给了阮清欢—个台阶。
“臣妇不敢。”
二皇子与前来打招呼的公子们说了会话,便要离开,临走时,拍了拍鹤安的肩膀,本王今天,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鹤安:“……”
看来阮清欢想的不错,刚刚那场戏,就是给她们夫妻演的。
太子摇头:“辰王行事向来不修边幅,今日之事的确不该。”
太子妃不悦皱眉:“殿下没看到刚刚的局面,辰王妃哪还有个王妃的样子?”
简直和市井吹拉弹唱、以色示人姑娘—个样。
阮清欢淡笑:“太子妃不必生气,我没事。”
太子妃点了点头,经过这事,她对阮清欢倒有些刮目相看,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辰王妃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她竟不见丝毫慌张。
鹤安借机拉着阮清欢到了处人少的地方:“要不,我让江明、江齐送你回去。”
“我现在回去,可是真的打了你的脸。”阮清欢不以为意:“和傻子生气的,那才是真傻子。”
鹤安:“……”
他听明白了,阮清欢说辰王妃是傻子。
不过没点名道姓,倒也无所谓。
阮清欢睨向他:“二皇子要给你送女人了,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此话怎讲?”
“人家都替你搞定我这个少夫人了,你还没看明白吗?”阮清欢叹气:“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们凭什么认定你会是个好色之徒?”
“我不是。”
“我知道。”阮清欢冷笑:“可人家觉得你是。”
鹤安:“……”
虽然没反驳阮清欢,但他觉得,这次她—定想错了,如果二皇子真有这个心,怎么会等到今天?
倒是皇上动过这个想法,担心他在皇子之中选边站,曾动过想赐婚的念头。
季凌川来时,两人也聊的差不多了,他—副看好戏的模样:“你们猜我刚看到谁了?”
几个丫鬟往畅春园送晚饭时,忙活了半天鹤安和夏莲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看着桌上铺着的装修手稿,鹤安累得直了直腰:“怎么样,如果门面装修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显得很气派?”
夏莲好像不认得少夫人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不敢相信这些居然是夫人画的。
只顾惊讶,不倒忽略了她脸上蹭的墨渍。
见夏莲半晌不语,鹤安疑惑:“不好看吗?”
鹤安又低下头,仔细看了看细节,虽说算不上雕梁画栋吧,但这样的装修绝对抓人眼球。
“少夫人,您从前,不是最讨厌画画吗?”
夏莲自小在她身边伺候,小时候,夫人请了画师教授小姐作画,小姐每次不是倒翻砚台,弄坏画架,要不就是将宣纸弄皱……
久而久之,夫人便放弃了让她学画的想法。
“那是以前,因为用不着,所以没兴趣,现在不是用得着了吗,自己会省得求人。”
将笔放在笔山上,鹤安下意识抬手擦了擦额头:“明个你就去找个工匠,将这图给他看看,若能装出这个样子,便订下来。”
夏莲的目光从画中抬起,在看到少夫人额头上一条长长的墨渍时,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少夫人你……”
突然进来的丞相大人打断了夏连,她立马正色起来见礼:“大人”
鹤安敛眉看向鹤安,只见她眼中闪过一抹意外,愣怔后还是笑了笑:“劳烦夫君了,将饭菜送到这里来。”
夏莲站在一旁向鹤安使眼色,鹤安半天也没领会她的意思,最后看她一个劲指着额头,猜想可能是夏莲头不大舒服。
“这里没你的事了,如果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明天还有正事呢。”
夏莲:“……”
鹤安憋着笑意,待夏莲出去后,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案和满地的纸团,再看鹤安花脸猫一样的脸:“你都干嘛了?”
“没什么,就是画了张画。”鹤安也不藏着,看了眼铺在桌面上的画稿。
鹤安将画稿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这是你画的?”
“是啊,东街有间铺面到期了,我准备开间当铺,当铺嘛,门面当然要阔气一点。”
鹤安拉着她来到桌边,而后摇了摇头,又来到盆架前,亲自弯腰帮她洗手:“相府中馈还不够你管的?开那样的小铺面也赚不了多少钱。”
“那可未必,今天也许只是个小铺面,明天说不定就变成大豪商了呢,退一万步说,能赚些银子,自给自足也挺好。”
鹤安手上动作一顿,好心情瞬间少了一半:“自给自足?”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但鹤安还是听出了不高兴:“不是,别人经营生意是为了自给自足,我堂堂丞相夫人,怎么可能为那点钱折腰呢,不过是为了有个营生,不至于太烦闷。”
鹤安将她的手擦干:“明天我会同母亲说,让她将府上中馈交给你掌管。”
“不是,这太急了点吧,我才十八,年纪还小呢……”在迎上鹤安冷凝的眸子后,剩下的话全咽了回去:“那,好吧。”
却之不恭这个词,用在现在,最合适不过了。
鹤安那个死出分明就是在说,你再拒绝试试看?
正腹诽他专横,就见鹤安往她的盘子夹了些菜,有青菜也有肉,鹤安脑子有些跟不上了,他这是啥意思?
自打嫁进相府,像这样两个人吃饭,还是头一次,事出反常必有妖,鹤安在打什么主意?
鹤安给她夹菜的动作十分自然,让人觉得他俩好像就是寻常夫妻一般。
窗外传来微风拂动树叶的声音,连带着鹤安的心绪也跟着乱了,外面黑漆漆的,孤单寡女共处一室……
想到之前那晚的尴尬,鹤安的脚指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再看鹤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也不知他是真忘了,还是故意装作不在乎。
感受到她的目光,鹤安放下筷子:“夫人就这么怕我?”
“没有啊,大人这么好的人,我怎么会怕呢,我是尊重您,才不敢逾越半分。”
“尊重?”鹤安敛眉:“妻子该如何尊重丈夫?”
“当然是……”鹤安深吸一口气,脑子飞速旋转:“第一,要尊重相公以公事为重的生活习惯;第二,要让相公注意身体,多多休息;第三,不能经常打扰相公,最好不叫不露面的那种。”
一口气说完,顿了下:“大人放心,这些,我都能做到。”
鹤安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鹤安,你是我夫人,不是我同僚,更不是我下属。”
“所以啊,我要做的比同僚和下属更好。”
鹤安深吸一口气,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年纪小一些,可能刚成亲有点不适应,我可以给你些时间,但前提是,不能太久。”
鹤安一听,高兴都写到了脸上:“真的?”
鹤安想问,不能太久是多久?
但想想,还是算了,那样有点得寸进尺。
鹤安见状却不大开心,他的退步是让她知道,自己愿意包容她,但这至于让她如此高兴。
鹤安是真真切切松口气,鹤安虽说性子直男了些,却也算是正人君子,定会说到做到。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鹤安今早还想找鹤安聊聊这事呢,后来因为阮家她又陷入了犹豫,没想到鹤安竟先开了口,让两人相处的关系得到了缓解。
除此之外,还见到了想念的人,等到城东的铺子再开起来……是不是一切就会朝着她期待的样子慢慢发展下去?
事实证明,鹤安想多了。
用完晚膳,下人陆续过来送热水,鹤安自然而然的抬起手臂,院清欢一时没反应过来:“大人,要练功吗?”
鹤安:“更衣。”
鹤安:“……”
古代封建女子伺候男人这一套,她的确不太擅长,但有些事,不能太矫情,否则会招人烦的。
不情不愿的将鹤安外衣脱下,费了小一刻钟的功夫,鹤安将她的笨拙看在眼中,反倒心情大好。
终于脱完了,鹤安如释重负:“大人请吧。”
“你也一起。”
鹤安:“……”
这货说话不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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