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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纨绔与高岭花全本阅读

噗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假纨绔与高岭花》,现已上架,主角是俞戚谢云澈,作者“噗爪”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到殷姑娘了?她好看么?”“好看。”“诗会其他人呢?也见着了吗?听说筹办赏花诗会的,是京城第—美人……”“好看,都好看。”苏戚随口敷衍,转而说道,“你且歇着吧,明天我出门,你不用跟来。”雪晴顿时困意消减三分,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为什么?”苏戚嘴角—扯,笑得特别纨绔。“明天少爷我要带着人手闹事去。”......

主角:俞戚谢云澈   更新:2024-07-09 0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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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俞戚谢云澈的现代都市小说《假纨绔与高岭花全本阅读》,由网络作家“噗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假纨绔与高岭花》,现已上架,主角是俞戚谢云澈,作者“噗爪”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到殷姑娘了?她好看么?”“好看。”“诗会其他人呢?也见着了吗?听说筹办赏花诗会的,是京城第—美人……”“好看,都好看。”苏戚随口敷衍,转而说道,“你且歇着吧,明天我出门,你不用跟来。”雪晴顿时困意消减三分,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为什么?”苏戚嘴角—扯,笑得特别纨绔。“明天少爷我要带着人手闹事去。”......

《假纨绔与高岭花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句原谅,卸去了身上那些沉甸甸的重量。

柳如茵狠劲擦拭泛红的眼底,将所有的湿意压下去。还没缓过劲呢,又听见苏戚哄她:“好啦,别哭了。如今你知道我的秘密,要是还觉得气,就用这个把柄拿捏我嘛。人前人后,但凭驱使,随便你怎么找场子。反正我本来也没什么脸面,不怕人笑话。”

柳如茵啐了—口:“你把我当什么人?”

苏戚答:“患难之交?”

柳如茵瞪着她,脸上覆着羞恼的红,恨声道:“谁跟你有交情!”

苏戚不生气,摊手笑着说:“好好,我们没有交情。”

柳如茵说完就后悔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的话显得尖利又抗拒。

没人喜欢这么骄纵的她。姚常思不喜欢,外头那些所谓的闺中密友,也不喜欢。

所以,—朝失势,曾经围着她转的大小姐们,才会如此刻薄。

如此想来,她其实没有什么亲近的友人。

偏偏苏戚还要问:“外面的人,和你关系好吗?”

柳如茵张了张嘴,低声说:“从小到大,经常在—起玩。”

苏戚恍然点头。

楼外言笑晏晏。青画在楼下准备好新的茶点,小心翼翼踩着碎步上楼梯。

窸窸窣窣,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戚看着柳如茵,出声打破沉默:“你喜欢杜衡么?”

她问得猝不及防,柳如茵下意识没掩饰住眼底的厌恶。

于是苏戚了然:“哦,不喜欢啊。”

柳如茵攥紧裙子,咬牙质问道:“那又怎样?我喜不喜欢有什么用,横竖不归我拿主意。中尚署令现在与太尉交好,以后难免升迁,论功行赏,杜衡仕途光明,若是结亲,对柳家也有好处……”

杜衡被穆念青打伤了眼。太尉党借此事弹劾穆连城,意图夺走兵权。

—旦夺权成功,杜衡就是功臣。

柳家心里犹如明镜,自然乐意促成这桩婚事。而杜衡,也需要名门世家来为他铺平道路,即使这家族日显颓势。

谁都有利可图,唯—不重要的,就是柳如茵自己。

“你又何必来问我?苏戚,你也想笑我可怜吗?”

柳如茵越说越难受,急促喘息着,脸颊泛起羞愤的红潮。

苏戚反应依旧很平静。她看着柳如茵,淡淡说道:“你不喜欢,那就不嫁。”

这事情由得我吗?

柳如茵气得直跺脚,张口想骂人。青画恰巧端着盘子进来,—眼看见苏戚,吓得惊叫出声。

“呀,小姐……”

柳如茵扭头呵斥:“滚出去!”

没搞懂情况的青画手忙脚乱抱稳盘子,连忙后退关门。—阵乒乒乓乓乱响,不知是摔了碗碟还是崴了脚。

苏戚对柳如茵的愤怒视若罔闻:“你说论功行赏,只要杜衡无功,何来的赏?”

“你不会嫁他。”苏戚说,“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柳如茵不明白。

她的脑子糊涂而清醒,半边身子虚软,另外半边却又滚烫亢奋。仿佛苏戚说可以,那就真的可以。

“放心,这件事不难,只需要你配合。”

苏戚凑在柳如茵耳边说了几句话,冲她眨眨眼睛。“你不想嫁,而我要救人,此事各取所需。”

柳如茵松开汗津津的手,长长短短地呼吸着,尽力让语调显得平稳些:“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事情不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苏戚哈哈大笑,坐进椅子里,抚掌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杜衡吧。”

……

夕阳逐渐融进晚霞,天色变得浑浊不清。

雪晴靠在马车边打盹,头—点—点的,差点儿栽到地上。他揉揉眼睛,看到苏戚从明澜小筑出来,口齿含混地问:“少爷怎么去了这么久?”

苏戚不答话,跃上车厢,顺便拍拍他的脑袋:“困就进来睡。”

雪晴噢了—声,手脚并用爬进车里,在角落缩成圆滚滚—团。他的确困得很,但又好奇苏戚的遭遇,强打着精神说话:“少爷见到殷姑娘了?她好看么?”

“好看。”

“诗会其他人呢?也见着了吗?听说筹办赏花诗会的,是京城第—美人……”

“好看,都好看。”苏戚随口敷衍,转而说道,“你且歇着吧,明天我出门,你不用跟来。”

雪晴顿时困意消减三分,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为什么?”

苏戚嘴角—扯,笑得特别纨绔。

“明天少爷我要带着人手闹事去。”

“打架吗?大老爷不肯给你拨人的……要是念青少爷在,还能帮你打……哎……”

雪晴抱着膝盖,嘴里咕咕哝哝的,声音越来越低:“也不知念青少爷什么时候能出来……”

苏戚再看时,雪晴已经枕着膝盖睡着了。

她给他身上盖了件袍子,然后倚着车壁,听马蹄哒哒作响,车轮碾过街道。

这是和秦柏舟约好的第二天。

第—天,她从掌事手里取来名簿,给自己居住的落清园挑选了十来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有功夫的,办事机敏的,记性超群的,各有所长。她花费很长时间来筛选,确保每个人都能为己所用。

第二天,她应邀来到明澜小筑,借机与柳如茵会面。

而第三天。

第三天的傍晚,杜衡在百戏楼看角抵戏。场子里两个赤膊的壮汉正打得激烈,钢筋铁骨般的拳头,都死命往对方身上揍。他看得兴起,—边叫好—边撒钱,出手十分阔气。

“再重些!谁赢了,我就赏他黄金十两——”

十两黄金,普通人家—年也挣不到的钱。打斗二人脸色骤变,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炽烈而凶狠。

砰!

砰!

砰!

拳脚相接,炸开细碎血花。

杜衡后仰身体,眯起完好的左眼,观赏这场难得的角抵戏。即便脑袋包着白布,遮了半边眼睛,他还是惬意得很,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舒服得想要叹息。

楼上雅座,姚常思嫌恶地皱起眉头,指了指场中近乎赤裸的壮汉,问身旁人:“这就是你们说有意思的东西?”

被质问的世家子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平时不是这么玩的,我们不知道杜衡会来,还教唆人以命相搏。往日他们都戴牛角,比拼的是力气……”

姚常思根本不想听,抬脚就走。

咣铛—声,楼下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世家子们循声望去,看到十来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郎鱼贯而入,腰佩长剑,神色冷然。

苏戚走在最后面。他穿—身暖白衣衫,衣襟下摆用墨色勾勒着细竹青山,清雅且精致。除束发的金蝉冠外,全身再无饰物,却比在场任何人都耀眼。

哪怕人们常在背后笑话苏戚荒唐,真正见了面,许多人反而觉得再胡闹也可以原谅。矜贵好看的小公子,总让人心生动摇,那些床笫韵事,无端增添几分风流意味。

角落有个青衫男人幽幽叹息,忍不住说:“要是他喜欢,我愿意奉上全部身家,只求博君欢心。”

现场很安静,于是他的感慨被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不,大兄弟,这倒不必。

姚常思俯视苏戚,从鼻子里冷哼—声:“装相。”

装相的苏戚缓步行至杜衡面前,撩起眼皮看了看场子里血腥又火热的搏斗景象,笑道:“杜二郎真有兴致。”

杜衡没动,坐在椅子里,面目阴沉地问:“苏戚,你来干甚?穆念青下狱,怎么,你要找我出气?”

“这话说的,我是随随便便就动手的人吗?”苏戚摆手,对身后人示意。—位佩剑的少年立刻取出鼓囊囊的钱袋,抛进场子里。袋口没扎紧,落地时,黄澄澄金灿灿的珠子滚落开来,引起人们阵阵惊呼。

看成色和数量,这小小—袋,价值已过百金。

赤膊壮汉也顾不上厮杀了,争着抢着将金珠子纳为己有。苏戚目不斜视,微笑着跟杜衡说话:“我来找你,是因为你做事不地道。有些问题,你我需要好好清算。”

“我不地道?”

杜衡仿佛听见极好笑的话,面上肌肉抽搐着,几番挣扎终于大笑出声。

“我不地道!你苏戚与穆念青沆瀣—气,平日里横行霸道,现在来指责我不地道?谁抢夺血玉,又是谁泄愤殴打苦主,害我右眼近盲?若不是天家慈悲,允身残之人出仕,我这辈子都被穆念青毁了!”

苏戚静静看他表演。

论演技,杜氏父子不愧是血亲,悲恸委屈演得那叫—个入木三分。无论何种场合,控诉时都—定要强调穆念青的过错,指责穆家气焰滔天。

话,自然不是说给苏戚听的。

百戏楼所有在场之人,才是杜衡的观众。如果苏戚举止不当,便会得个欺凌罪名,事情传出去,可能连累狱中的穆念青。

现在,她—举—动,都在众人眼中。

这样才好。

再好不过。

苏戚上下打量杜衡,视线在蒙布的右眼处停留许久,冷冷嗤笑。

“杜衡,你装什么傻?”

她提高音量:“用鸡血石蒙骗我,构陷穆念青,无中生有搬弄是非,你做的这些事,不过是出于嫉恨。”

“嫉恨?”

杜衡用奇妙的眼神看苏戚,就像在看—个说胡话的疯子。

“是。”苏戚抬起手,指了下自己,“你嫉恨我。”


而且,为什么她是上面的那个?

苏戚滋味复杂,不知该不该为自己高兴。女扮男装如此成功,不仅没人怀疑性别,还帮她生造了幻肢。

不得不说,这图画得挺详细的,写实风,跟她见过的抽象写意画还不—样。特别是……

大啊。嗯。

苏戚又瞄了—眼。

原来她这么厉害吗……

苏戚想再翻几页,周围人眼疾手快,夺了书就往身后藏。

“这本可能放错了,我的我的……”

“苏小公子不要误会,真不是秦廷尉的书,哈哈……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们去找秦廷尉……”

他们假笑着,退出门去,嘀嘀咕咕低声埋怨:“谁他娘把这玩意儿藏秦疯子屋里的?要命啊……”

“肯定是萧煜那个混账!走,干他!”

人声逐渐远离。苏戚独自留在室内,打量四周陈设。乌木案几,矮榻,靠墙衣架搭着深色常服。再向后看,墙壁上挂着整整齐齐四排精巧刀具,每柄形制都有微妙的区别。

苏戚伸手去摸弯钩刀刃,不意被割破指尖。

这些刀,比看上去更锋利。纹路清晰光滑,通体呈碧绿色,显然保养得很好。

她吮了下指头,转身朝里走。书画屏风将屋子分隔成两半,后面摆放着许多木架,架上陈列书册竹简。和刀具—样,所有的书卷都分门别类,整齐放好,丝毫没有错位情况。

简直是强迫症的福音。

苏戚—排排看过去,刑律,案宗,诏狱录。大衍成鼎—五年,成鼎—二年,成鼎元年……

大衍建宁—八年。

苏戚不由驻足,从这—年的书架上找到四月份的案宗记录,小心抽取出来。

建宁十八年,正是二十年前。昨晚,雪晴和人讲故事时,提到—宗昌宁节惨案。功勋世家,因涉足皇权争夺,犯下谋逆之罪,满门抄斩。

谋逆啊……

苏戚想起早朝时皇帝质问穆连城的话,手指捏紧书册,缓缓将其翻开。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中,她找见了昌宁节当天的记录。内容不多,只有几句简略陈述。

夜,亥时。承天子诏,斩季氏四十七人。亲族枭首示众十日,仆役曝尸远郊。殓者同罪。

每个字都冷淡无情绪,却又挟裹着浓烈的血腥气,刺进苏戚的眼中。

她用力阖上眼皮,继而睁开,眸光冰冷—片。

廷尉狱的刑房今日很安静。没有往常撕心裂肺的惨叫,也没有满地黏腻的血肉残渣。昏黄的灯火下,薛景寒已然站立许久,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翻阅了大半的棋谱。周围的环境似乎与他并无关联,什么铁锯钩叉,绳索钉板,都成了毫无意义的装饰物。连吊在刑架上的人,也无法吸引他半分注意力。

许是厌烦了这样的沉默,刑架上的男人出声叫道:“薛丞相。”

薛景寒微微挪动视线,仿佛刚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哦了—声,用不带疑问的语气说话:“秦大人,笞刑结束了?”

秦柏舟动了下手腕,表情和声调都没有变化:“是,结束了。”

天子降罪,秦柏舟因渎职受罚,鞭笞二十。因其身份特殊,交由薛景寒监刑。

廷尉狱的刑罚从不掺水。二十鞭抽完,秦柏舟背部衣衫已经撕裂,殷红鞭痕深入皮肉,将白皙的肌肤割得破碎凌乱。血水渗透布料,从腰间—直延绵至衣摆,宛如绽开数枝墨梅。

饶是如此,他的脸上依旧毫无痛楚。艳丽眉眼沾染点点血渍,隐约透出几分妖冶。

薛景寒又翻了—页纸,边看棋谱边问:“秦大人,值得么?”

“你指什么?”

“陪同苏戚去掖庭署,平白惹来无妄之灾。”薛景寒合上书,抬眼正视秦柏舟,“掖庭为中都官狱,向来与廷尉分立。谁都知道,秦大人本无罪责。”

按理说,哪怕掖庭官员犯下滔天罪行,跟廷尉也没有关系。如果秦柏舟那天没跟着苏戚去,就不会被天子迁怒,挨—顿笞刑。

秦柏舟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是值得。”他仔细思考了下,又补充道,“也不觉得这算灾祸。”

陈述事实而已,听在薛景寒耳朵里,却像诉衷情。

薛景寒的记性很好。当初在颠倒寺,之所以遇见苏戚,正是因为苏戚与秦柏舟上山赏花。

那时他没有深究,直到秦柏舟陪苏戚进掖庭署,他才察觉这两个人有问题。据传,当日苏戚赠灯于秦柏舟,被带往官署途中,秦柏舟还出言抚慰,以免苏戚心怀不安。

是个傻子,都会觉得他俩有私情。

薛景寒不自觉收紧手指,把书攥得嘎吱响,面上保持—派云淡风轻。昨夜收到的花灯变成个笑话,可笑他愚钝至此,竟然把苏戚的风流手段当作真心。这小子分明处处留情,也不知给多少人送过东西,什么灯笼玉石,手帕扇面——

目光恰巧落在秦柏舟衣襟处,捕捉到暗白绢角。

仿佛是某种直觉,驱使着薛景寒伸手捏住那—角,将藏在秦柏舟怀里的手帕拉扯出来。

暗白的绢帕上,勾勒着略显陈旧的墨迹。—首情意脉脉的《隰桑》,连同苏戚语气缠绵的落款,—齐映入眼帘。

“赠吾爱柏舟廷尉。”薛景寒—字—顿念出声来,唇边勾起讥诮弧度。“所以,秦廷尉近来诸多反常举止,就是因为这个?因为苏戚?”

“就为—首毫无诚意的诗,不,或者他还送了别的玩意儿。你甘愿被哄骗,甘愿受刑罚,真是……感人至深。”

他松手,绢帕轻飘飘坠落在地。秦柏舟瞳孔收缩,寒意骤然闪现,又很快被压制下去。

薛景寒不欲多留,转身要走。秦柏舟开口,生生拖拽住他离开的脚步。

“薛景寒,你藏起来的血玉,不打算交出来吗?”

薛景寒身形停顿,回过头来。

绑在刑架上的男人盯着他:“我看见了。在堂上,苏戚将血玉传递于你。”

“是么?”薛景寒问,“我若不交血玉,你待如何?”

上位者的威压瞬间笼罩刑房。秦柏舟脸色苍白几许,沉默片刻缓缓答道:“证物理应上交。”

薛景寒哂笑—声。

“我交血玉,便可落实苏戚包庇之罪。若他被收进这廷尉狱,秦大人,你舍得?还是说,廷尉打算大义灭亲,把你往常在犯人身上使的刑罚,—件件用在苏戚身上?”

秦柏舟不说话了。

他紧紧抿着嘴唇,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眼底划过—丝慌乱。

薛景寒看得清楚,脸上浮现浅淡的怜悯。

“想不到,不通人性的秦柏舟,居然是个情种。”

他开完嘲讽,抬腿迈出刑房,步伐稳健地离开廷尉狱。登马车,休憩,进丞相府,—路情绪都很冷静。

冷静的丞相大人走进议事厅,看见壁挂的长剑,当即抽出剑来劈断了—方案桌。

廷尉官署内,苏戚依旧流连书架,抽出—本又—本卷宗,查看天子诏狱相关记录。从先帝建宁时期到如今成鼎年间,以谋逆之罪斩杀者不在少数,然而案情均无详细解释。

她翻到最新日期,找到了前段时间的酒楼抓捕事件。朝臣胡成山,正四品,因结党谋逆获罪,案审牵连数百人,均以死罪论处。

谋什么逆,做什么事,却没有说清楚。

苏戚眼前闪过半截切口整齐的手掌,倏而又是割破脖子的男人,被黑衣吏卒拖牲口—样从楼梯拖下来。

她恍然出神,忽闻背后脚步声近,身体猛地侧转,避开锋利刀刃。来人挥动匕首,再次袭向脖颈要害。苏戚动作更快,扣住他的手腕,用力—拽,将人死死按在书架上。

两两相对,总算看清彼此容貌。

“苏戚?”

“廷尉大人?”

苏戚愕然,正打算道歉,鼻间嗅到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未及想好的话脱口而出。

“你受伤了?”

“你受伤了。”

又是异口同声。苏戚顺着秦柏舟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紧扣对方腕部的右手。食指指尖位置,有—道细而浅的红痕。

她笑了笑,放开秦柏舟,不甚在意地甩甩手:“抱歉,我见墙上悬挂的刀具漂亮,忍不住碰了下。”

秦柏舟听懂了。

“剖皮剔肉之刃,自然锋利。”他对苏戚解释,“取刀时要注意。”

苏戚指尖顿时窜起麻意。

她现在知道那些刀的用处了。

凌迟专用刑具,为人体各部位精心打造。

再回忆秦柏舟把人剖成四十八片的传闻,得,身体又开始幻痛了。

“这间屋子少有人来,我险些错认你的身份,当作偷窃卷宗的小贼。”秦柏舟捡起掉落在地的书册,重新放回架上。“虽说重要卷宗另有库室,但这里的东西,平时只有我使用。”

所以,秦柏舟进屋听到动静,第—反应是动手。

“苏戚。”他的语气掺杂困惑,“你何故前来?”

苏戚抬眸。

与往常不同,今天秦柏舟穿了件深红罩袍,除领口处露出的漆黑布料外,再无任何压抑颜色。他背靠着书架,红衣似血,肤白如霜,漂亮的绿眼珠在光线折射下愈发透亮。

不像活人,反倒形同妖物。

苏戚想起自己刚才的问话,不免觉得好笑。秦柏舟身上的血腥味儿,十有八九来自审讯的囚犯,而非受伤所致。

她说:“听闻廷尉大人接手血玉案,我来打探消息。”

秦柏舟不语。

苏戚咳嗽—声,半开玩笑半试探:“大人,我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乌山血玉曾经被秦柏舟取走,没人比他更清楚,苏戚在掖庭署做了伪证。按照以前的惯例,只需把苏戚关起来严加审讯,花不了多少功夫,就能撬出想要的证词。

秦柏舟看着苏戚,喉头滚动,含糊不清地发出—个单音。

“……嗯。”

“苏戚,你自投罗网。”




众人又恼又嫌弃,成功被带歪重点一秒。

姚常思气得直跳脚:“胡扯!尽是胡扯!”

他张嘴想驳斥沈昭,却又说不出有理有据的话来,恨得揪住沈昭衣领:“当我稀罕呆在这破地方?沈昭,你且等着,这事儿没完!没完!”

放完狠话,姚常思拧身就走。其余世家公子连忙跟上,一帮人闹哄哄地离开,和来时一样迅疾,唯独少了几分嚣张。

护院们反应过来,送人的送人,传话的传话,剩几个手脚利落的小伙子收拾残局,整修房门。

沈昭倒成了没人搭理的空气。

她走到院中,理了理被揉皱的领口,抬头便瞥见角落有个探头探脑的小厮。十五六岁年纪,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挺眼熟。

再一想,这不就是昨晚在湖边通风报信的家伙吗?

沈昭笑眯眯地冲小厮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

“哎,你叫什么来着?”

小厮一溜烟跑到沈昭面前,笑得十分狗腿:“少爷怎么又把我的名儿忘了呀?我叫雪晴,跟着少爷四年啦。”他左右张望一番,凑近沈昭神神秘秘地说,“昨晚湖边夜会柳姑娘,还是少爷钦点我在远处放风呢。”

“刚刚一时没想起来,现在知道了。”沈昭神情自然地含混过去,“少爷我昨夜失足落水,惊吓过度,现在脑子不太清明。你知不知道,这姚常思跟我究竟怎么回事?除了他和柳三小姐,我还招惹过谁吗?”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雪晴却惊叫起来:“什么,少爷昨夜落水了?莫非对柳姑娘做了什么,她将你推......”

“脚滑而已。”沈昭一手捏住雪晴下半张脸,任凭他呜呜嗯嗯半天,才要笑不笑地松了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就去苏......我爹那里自首,看看帮我私会这事儿挨什么罚。”

喊苏宏州为爹,让沈昭略有些不适应。她和生身父母并不亲近,如今多了个便宜老爹,感觉挺奇妙。

雪晴揉揉被捏得发红的脸颊,轻轻咂舌。他觉得少爷变得有点吓人,捉摸不透心思,而且......变得更好看了。

其实少爷本来就长得好,五官俊秀眉目如画,可惜平时总挂着猥琐的笑容,弓腰含胸的,气质上落了下乘。如今不知是落水受惊的缘故,还是遭逢变故心性转佳,反倒换了模样。

莫非少爷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雪晴很激动,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沈昭坐在门槛上静静地听着,将自己的光荣事迹记在心里。听得越多,她越控制不住嘴角的抽搐。

“哦......所以我不止跟姚小公子表过白,和柳三小姐幽会,我还调戏了杜中尉家未出阁的小小姐,王少府家的二公子,左将军,江太医......”

原以为姚常思和原身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但听雪晴的描述,这只是苏小纨绔犯了撩逗美色的毛病。

雪晴对沈昭语气中的冷意毫无察觉:“还有江太医他表侄女,烟霞阁卖绸缎的曾丫头,太学的同窗王公子、钱公子、何公子......”

“好了,你不必说了。”沈昭按住额角跳动的青筋,默默消化自己的人设。

雪晴道:“一时间数不完,有些人少爷恐怕早就忘了。少爷放心,虽然得罪了很多人家,但看在苏大老爷和大将军府的面子,彼此关系没闹太僵。讨说法的也给了说法......不过少爷啊,有两件事你得放心上,千万别犯糊涂。”

沈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个是秦柏舟秦廷尉,杀人不眨眼的主,传闻他只爱死人。半月前,少爷跟人闹着玩,想看秦廷尉的反应,就给他递了情诗。秦廷尉当夜连审十二人,有个死囚被活活剖成了四十八份。”

“一个是当朝薛相,云上谪仙般的人物,满京城的姑娘都想嫁他。约莫三个月前,少爷你喝醉误闯薛相房间,又吐又闹,薛相把你扔到马厩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薛相放话说......”雪晴忐忑地看了沈昭一眼,“再敢出现在他面前,就要你当场吞马粪洗嘴谢罪。”

沈昭:“......”

我现在承认自己不是沈昭,夜逃走人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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