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信昨晚见到的不是鬼,那个自裙飘曳的可能是一个姑娘。
在这古老的乡村没有街道,只有幽暗的青石巷。
“嗨,等等我”,身后传来一个粗旷的声音。
铁蛋一瘸一拐的追上来。
“给,你要的药鱼粉”,昨晚上我喝酒的时候随便一提,他倒是上心了。
“西村那个妞追到了吗”,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铁蛋涨红了脸,吭了半天说“哪天还要你帮忙约一下”。
“泡妞还是哥哥在行”!
“切,约了两次还不成”。
我坏笑道。
“是没贼胆还是攻不下”。
我问。
“那是莲香的表姐,我不敢动手动脚的”。
我听了菊花一紧,妈的,没提前打听明白。
我忽然一激灵,霎那间明白了,昨晚那个白影就是莲香。
晚上我吃了饭,躺在炕上想了一会莲香,迷迷糊糊的差点睡着了。
昏黄的电灯有点闪,电压不太稳定。
电视上全是新闻联播。
一只老猫眯着眼蜷在炕角的黄军大衣上,奶奶戴着老花镜在缝一条毛毯沿。
“莲香来过了,来找你去抓鱼”。
奶奶絮絮叨叨地说。
“她哥又跟镇上的二流子打架了,又被打的鼻青脏肿。
这孩子,不学好,跟这帮人一块能有什么出息”。
是她二哥连平,我心道。
那小子倒有点骨气。
只是气势不行,一看就是找抽的料。
肯定是莲香透露口风要我帮忙出气。
“奶奶,没听说跟谁打起来的”,我漫不经心地说,偷偷地瞄一眼奶奶,像怕她看穿我心事似的。
“老刘头快不行了,他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昨天下午拉回来了”。
“西屋好像也闹鬼了,一个红发鬼跟一个白发鬼在喝酒,还问我要酱黄瓜”。
奶奶兀自说个不停。
我溜下炕,找个手电来到街上。
前面巷口的大柳树下有个磨盘,大到能睡五六个人。
这时候有几个人在上面蹲着聊天。
一个络腮胡子抽着旱烟,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我在跟前看清亮的,那小妮子连文胸都被扯了,街上的狗蛋和二孬说她哥欠了一屁股债,人家雇他俩要账,她哥都不知道跑哪个县去了”。
“连平那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替那妮子出头,结果一上手就被二孬放翻在地,爬起来托地一跳,我以为会使个超人拳什么的,结果被人家一个顺手牵牛,一下来个狗啃泥,那个惨不忍睹”。
众人一阵哄笑,都在脑海中浮现当时的样子。
平日里受尽连平欺侮的人更是尽心尽力地表现痛快的样子。
“快说说,那妮叫什么名字,长的俊不俊。”
另外一个小个子着急的问。
他长的又矮又瘦,像个黑油灯,人们习惯叫他黑灯。
“你妈,一听小妮你来劲。
就问你抗揍不抗揍”。
络腮胡问他道。
络腮胡姓钱,叫钱昆,是个黑摩的司机。
有一辆幸福二五零,到处拉人拉货,交际挺广,人送外号万金油。
“那是金老三的妹妹,你打听也白打听,金家三狼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这几天金老三手气不太好,推牌就输了大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