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大门被谢裴让砸得哐哐作响。
夜幕己然完全降临。
守门弟子早己进入夜休,谢裴让敲累了便坐在石梯上休憩,静下来后,他仔细回味着所发生的一切。
他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实则焦灼难安。
面对这陌生的世界和陌生的自己,他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亦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甚至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除了那个梦,他在这异世界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他只想回到原来的世界。
“谁啊大晚上的敲敲敲!
不知道宵禁了吗!”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来人看到谢裴让披头散发,身上沾染着干涸的血迹和泥土,微微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竟然……是鬼!!!!!!!
师兄!
师姐!!!!
撞鬼了!!”
正堂内,山门巍然。
谢裴让与那师兄弟二人跪地,前方台上,掌门杨天青与二位长老阮津、雷秦生端坐。
“你不是死了吗?”
掌门发问。
“……没有。”
简短回应,再无他言,空气仿若凝结数秒,掌门转头,问那二人。
“庆文、能武,你们不是说他为了一颗灵芝,死在了山崖下吗?”
“回,回掌门…他当时确实死…死了啊。”
“对啊,是我们亲手!
亲手…埋的。”
“你们二人难道看不见吗?
我说了没死就是没死,我仍有脉搏和心跳。”
谢裴让一脸肃穆地对那二人翻了翻白眼,“热的,你俩要摸吗。”
三人开始对线。
“什么破灵芝还让我舍命去取?”
“哼,证物我二人早己呈上师门了。”
谢裴让挑眉,似乎发现了端倪。
“两位师兄的意思是,我死了,你们拿走了用我的命换来的破灵芝,然后随便挖个坑把我埋了?”
“当时你己身亡,带回来有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死了?”
“而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是为了一个灵芝而死的?
如果你们知道我是为了峭壁上的灵芝。”
“你们应该在现场吧,那为什么不救我,看着我痛苦地死去。”
“你!
你!
强词夺理!
不可理喻!”
能武指着谢裴让的鼻子,大骂他是强盗。
场面混乱,一片嘈杂。
“肃静!”
一声呵斥伴随着强大的内力传来,掀起了一阵风。
“既然你没事,就都散了吧。”
杨天青淡淡地看了谢裴让一眼,“这件事到此为止。”
杨天青拂袖而去,众人也散罢独留阮津长老和谢裴让在此。
长老缓步下台,看着他受伤的双手叹息。
“你啊…哎怎这般不小心。”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谢裴让有些不知所措。
“在山上若你生活不如意,尽可来寻我,为何不来?”
长老掸去他肩上的残叶,“当初你在谢家时亦是如此遭人冷眼,本欲让你脱离苦海,不想……还是让你受苦了。”
“您……这是何意?”
“我与你母亲自幼两小无猜,然我为了一腔热血遁入空门,负了她,你母亲无奈另嫁他人为妾。
而我此生最亏欠的人便是她,待我学有所成后归乡,却连她的遗骨也未见着,听闻她留有一子尚在人世,便去了谢府寻你。”
这便是原主的身世么?
“那时,你己不小了,恰似你母亲一般坚韧,宛如一朵小白花在石缝中顽强生长。”
“可如今……你怎会这般自甘堕落。”
“什么?”
这转折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庆文、能武性子顽劣了些,你又不如意大可来寻我,为何要想不开。”
“千年灵芝吃了固然可以灵力大增,可是,你没有任何灵力就连内力也没有,为何要执迷不悟这小小的灵力。”
谢裴让明白了,原来这原主是没有任何武力值的。
“你好好反省反省,等会儿我让芍药治治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