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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

焦羊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路柏川黎念,文章原创作者为“焦羊羊”,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呦呵”了一声,“我知道你,游泳的对吧?”体大就出了这么一个在校的专业运动员,前途无量,在宣传上自然是很卖力,每年去招生都得拿着他的照片晃悠一遍,一来二去,倒给体大招来了不少女生。路柏川扯下唇角,“对,游泳的。”“游得真不赖,”大爷唠叨两句,又问,“来找女朋友的?”可见来师大找女朋友的学生不在少数。低笑了声,路柏川懒洋洋......

主角:路柏川黎念   更新:2024-07-18 0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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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柏川黎念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由网络作家“焦羊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路柏川黎念,文章原创作者为“焦羊羊”,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呦呵”了一声,“我知道你,游泳的对吧?”体大就出了这么一个在校的专业运动员,前途无量,在宣传上自然是很卖力,每年去招生都得拿着他的照片晃悠一遍,一来二去,倒给体大招来了不少女生。路柏川扯下唇角,“对,游泳的。”“游得真不赖,”大爷唠叨两句,又问,“来找女朋友的?”可见来师大找女朋友的学生不在少数。低笑了声,路柏川懒洋洋......

《全集小说他如繁星,点缀了我整个星空》精彩片段


轮到夏雨萱和许颜颜体测那天,黎念借口有事没有陪她们一起,她担心会再遇到路柏川,自己那颗心本就一直在动摇,跟他靠得越近,就越舍不得再以一个透明人的身份旁观他的生活,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有冲动的一天。

所以还是尽量不要见面了。

因为这天是她的生理期,她借口不舒服不想出门,夏雨萱也丝毫没有怀疑,在群里不停分享拍到的帅哥照片,看得出十分兴奋。

黎念是真的不舒服,勉强打起精神学了会儿,吃了片布洛芬止痛。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一声,以为是夏雨萱还在发照片,没立刻理会,很快,它又响两声,黎念伸手捞过来,屏幕上的显示的来信人是句号。

她猛地坐起来。

路柏川?

有些紧张地点进对话框,路柏川问她在不在学校,能不能把他领进师大。

师大跟体大相比对外校人员的把控比较严格,进出要么出示校园卡,要么被在校学生亲自领进去并登记在册。

黎念问他有什么事要来师大。

【帮老师送点资料给你们体育部,没校园卡进不来。】

路柏川站在师大的校门口,高高瘦瘦的男生异常惹眼,他肤色冷白,在阳光下简直有些晃眼,轮廓凌厉冷峭,哪怕随便站着也有种恣意不驯的劲儿,路过的女生纷纷往他这边看。

有个女生大概认出他了,过来搭讪,“路柏川?”

她笑了下,“你要进师大吗?我可以带你进去。”

抬眸扫了眼,路柏川淡淡勾唇,晃了晃手机,“不好意思,我有朋友接。”

话音刚落,提示音响了声,黎念回了句她马上过来。

唇角笑意扩大,路柏川往角落的阴凉地挪了几步,懒懒地倚着墙。

保安室大爷探出头,多看了他几眼,跟见到名人似的,“呦呵”了一声,“我知道你,游泳的对吧?”

体大就出了这么一个在校的专业运动员,前途无量,在宣传上自然是很卖力,每年去招生都得拿着他的照片晃悠一遍,一来二去,倒给体大招来了不少女生。

路柏川扯下唇角,“对,游泳的。”

“游得真不赖,”大爷唠叨两句,又问,“来找女朋友的?”

可见来师大找女朋友的学生不在少数。

低笑了声,路柏川懒洋洋地撩起眸子,举起手里的一沓资料,“来忙正事。”

“正事……”大爷嘟囔着,也不知道信没信,一挥手把闸门打开了,“行,你进去吧,也不用人来领,你登记一下就成。”

路柏川登记完便进了师大,边往里走边低头给黎念回消息,让她不要过来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黎念已经走到了文院的教学楼前,离校门口还有一小段距离,她多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既然路柏川已经进来了,她就没有必要再跟他见面。

她没立刻回复,路柏川猜她大概已经在往这边来了,又问了句。

【你现在到哪里了?我去找你,一起吃个饭吧。】

毕竟是自己把人叫出来的,路柏川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不喜欢欠人情。

不一会儿收到回复。

【我还在寝室呢,你进来了就好,我忙着复习走不开。】

专心学习的好学生,路柏川笑了下,动动手指要回复,余光瞥见什么,微微挑眉,收了手机。

教学楼前,黎念疼得蹲在地上起不来,那颗布洛芬没起作用,她这会儿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开始后悔早上因为没胃口就没吃东西,这会儿在太阳底下晒着,有点要低血糖的征兆。

她埋头抱着膝盖,打算缓一会儿再离开,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怕挡人家路,还往旁边挪了挪。

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不是说还在寝室?”

耳鸣声不断,这道声音好像划破黑暗的一道闪电,她眼前昏暗的黑色潮水渐渐褪去,看清了他的脸。

路柏川单手插兜站在她面前,正低头看她,看到她苍白的面庞后,眼中玩味的笑意迅速消失,皱起眉头,“你不舒服?”

他伸手扶住她手臂,“哪里难受?能站起来吗?”

每次见他好像都很狼狈。

黎念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被疼痛影响,情绪也变得脆弱,她宁愿晕倒在这里,都不想被路柏川看见这样的自己。

她小声说,“有点低血糖。”

“你确定只是有点?”路柏川没见过有人低血糖能严重到一身冷汗,明明是大夏天,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却触手冰凉,让他眉头越皱越紧。

他本就是冷感很重的长相,笑时还显得慵懒邪性,一皱眉就凶得厉害。

被他这样看着,黎念只觉得自己给他添了麻烦,更觉得丢脸,把手臂从他手里拿开,“我缓缓就好了,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别管我了。”

“黎念。”

路柏川真是气笑了,这姑娘怎么这么轴,好歹也是高中同学,也见过几次面,有必要对他这么生分吗?还是说她就是这样习惯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的性格?

反正哪种可能路柏川都不喜欢。

他一面生气,一面又觉得没法对一个还生病的人冷言冷语,干脆直接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

男生脊背宽阔有力,他是游泳的,常年锻炼,身材完全不是普通大学生能比的,随着弓腰的动作宽松的短袖被抻出明显的背肌线条,散发着蓬勃热量。

这个动作跟他比赛前的准备姿势有些相像,黎念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看到过,她低垂着眼帘,额角的碎发都因为冷汗而黏在脸上,却没有动。

“路柏川,”她声音很轻,不知是不是难受得没有力气,“我不要你背。”

路柏川回头,没听清她的话,却能从她脸上窥见显而易见的拒绝,眉头皱得更紧,看她半晌,终究是没有办法,无奈地妥协了,“不要背的话,那扶着你行不行?”

想要拒绝的,可路柏川已经不容分说地重新扶住她胳膊,“去医务室。”

他手掌温度很高,就这么贴在她沁着冷汗的皮肤上,黎念疼得厉害,说话都勉强,她知道自己这时候的模样肯定很狼狈,身上难受,心里也难受,一直低着头,“不用,我回寝室就行。”

路柏川停下来,拧着眉头望向她,分明是不赞同的模样,语调却像玩笑般轻松,“黎念,你要是晕在寝室我可没法进去救你。”

“不会晕,”黎念头脑一热,忽然自暴自弃般和盘托出,“我是痛经。”

女孩子痛经当然没什么可羞耻的,问题是出在黎念自己身上,她暗恋路柏川那么多年,如今终于有机会接触,能在他的生活里留下浅浅痕迹,便不可控制地像个完美主义者一样苛求自己。

她放弃遮掩地说出这句话,想着路柏川这下总该离开了吧,他多留一秒,她就更难堪一分。

“痛经”两个字她说得快速又清晰,路柏川确实怔了一下,因为没往这方面想过,他真正接触过的女孩子少之又少,不知道有些女生原来痛经这么严重。

稍怔了怔,路柏川认真问,“痛经不能去医务室吗?”

疼得这么厉害,没有办法治吗?

这下把黎念也问愣了,她还以为自己说完路柏川就会觉得尴尬然后离开,可他的态度中有认真有困惑,却没有一点令她羞耻的东西。

她抿了抿发干的唇,小声解释,“可以吃布洛芬止痛,我吃过了,但好像不管用。”

她打算回去休息会儿,如果还疼得厉害,就再吃一片。

把计划跟他说了,路柏川对这方面不了解,也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点点头,“嗯,那我先送你回寝室,你要是还不舒服就联系我。”

他从体大出来,知道黎念的两个舍友都还在体测,想着自己也没事,随时可以帮这个忙。

“好。”

黎念答应了,但根本没打算找他。

路柏川一直扶着她走到女生宿舍楼门口,被他手掌贴着的位置隐隐发烫,两人间的距离其实并不算太近,他刻意保持着不冒犯到她的程度,但这仍然远超过黎念能接受的程度,她疼得厉害,却还努力挺直背,尽可能地不要那么难看。

“我到了,”黎念声音虚弱,“谢谢,麻烦你了。”

她脸色苍白,看着让人担心,路柏川收回扶着她的手,掌心出了汗,黏答答的,仿佛还残留着她皮肤的触感。

“嗯,不要强撑,疼得受不了还是得去医院。”

目送着她离开,路柏川眼前浮现起她低头时露出的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好似某种柔弱堪折的植物,有点担心她那么虚弱,能不能走回寝室。

女生寝室日夜都有阿姨在宿管处待着,正是上午,阿姨看着电视剧打发时间,半开的房门被人敲了两声,一扭头见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阿姨立刻大喊,“男生不准进女寝!”

路柏川被这大嗓门喊得停住往里走的脚步,举手投降,“阿姨,我不进女寝,找您帮个忙。”

他相貌出色,是任何年龄段的人都能欣赏的那种好看,阿姨自然也不例外,勉强道,“给你女朋友送礼物是不是?或者替你叫下来让你好求复合?哎呦喂,你长这么好看也会惹女朋友生气?”

阿姨太有经验,只可惜经验用错了人,路柏川不禁失笑,摇头,“都不是。”

这都哪跟哪儿啊。

回到寝室休息片刻后疼痛感减轻了许多,黎念躺在床上不想动,感觉一翻身就痛意加剧,她昏昏沉沉地闭着眼,努力把路柏川的影子从自己脑海中赶走。

以前不经意间想起,或者是梦到路柏川的时候,她总是会感到满足与幸福,哪怕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与这个人产生交集,只要想到他还好好地生活着,她就会对他的幸福感同身受。

现在想起路柏川却会令她煎熬,因为两人的关系再也不是陌生人与陌生人,靠近了那么一步,却也只是一步,她为自己不可抑制的贪念感到矛盾痛苦。

“笃——”

房门被敲响,宿管阿姨推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痛经是不是?”

她把热水红糖都拿过来,给黎念冲了一杯,“喝点热的舒服点,要是疼得厉害阿姨那里还有止痛片,这个暖宝宝你贴上。”

黎念愣愣地接过杯子和暖宝宝,这些东西她都有,可是连起来拿的力气都没有,就只想躺着,“阿姨。”

她困惑又茫然,“你怎么知道我痛经啊?”

从宿管处路过的时候,阿姨明明还看电视剧看得入神,一点也没注意到她。

“你男朋友拜托我的嘛,”阿姨笑着说,“男生不懂这个,我跟他说这些你肯定自己都有准备的,但他还是让我来看看你。”

她收拾好东西往外走,“你男朋友帅得很呀,很乖的嘛,知道心疼你。”

房门关上,黎念那句“他不是我男朋友”消散在空气中,除了她谁也没听到。

她想了想,还是给路柏川发了条消息。

想说的话太多,但能说出来的只有一句“谢谢”。

重新躺回床上,这次脑海中路柏川的身影好像被加深描摹了一遍,愈发清晰和难以忽视。

越靠近他,越能感受到他的好,也就越放不下。

收到黎念消息的时候,路柏川刚从师大出来,准备去体育馆训练,他在车里打开这条信息,失笑,“怎么这么客气。”

随手回了个“不客气”,让她好好休息,除此之外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关掉这条对话框,又有几条新消息进来。

是之前打篮球认识的一个师大男生。

【路哥你可以啊,这么快就谈到新女友了?】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又是不知道从哪儿传出的谣言,这种事情遇得多了,要是一个个澄清不知道要白费多少口舌,路柏川向来都懒得管,直接忽略掉。

但这次的谣传明显和之前几次不一样,有图有真相,到晚上,路柏川和师大女生谈恋爱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多看了她一会儿,路柏川挪开视线,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拿了个刚开封的新头盔给她,递过去时想到她抱着花腾不出手来,便直接俯身帮她戴上。

他毫无预兆地突然凑近,黎念受惊一般往后仰,想躲开,眼睛睁大,仓惶又紧张。

路柏川垂着眼,低声说,“别动。”

长指拨弄系扣,把头盔给她戴好,路柏川直起身,屈指在头盔侧边轻敲了下,眼中含笑,“怎么这么容易受惊吓。”

长腿一迈轻松跨上机车,路柏川把头盔戴好,扭头看她,眉梢微扬,意气风发,肆意不羁,“上来。”

机车座位比较高,黎念第一次坐,很紧张,一手抱着花,一手紧紧抓着座位旁边,然后很乖地说,“我好了。”

机车却没发动,路柏川偏过头来,一眼看到她抓在旁边的细长手指,轻笑了声,“没抓对地方。”

头盔多少有点影响听力,黎念动了动,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懒得说话,路柏川直接牵了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腰间,“抓这儿。”

手指碰到他腰间宽松的T恤布料,不明显地颤了颤,黎念有些失神。

机车发动,路柏川最后说了一句,“抓紧。”

驶动的那一刻,出于本能,黎念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因为太生疏,手指还碰到了他结实紧绷的腰肌。

这样的姿势对两人来说都是头一次,路柏川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衣服布料被身后人紧紧攥着,以至于前面的布料都绷紧了,黎念的手很规矩,只抓着衣服,但他仍然能感觉到一点不太明显的存在感,不太习惯,但还尚能接受。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头盔下眼睛很浅地弯了下。

机车一路驶向前方,速度不算太快,黎念担心玫瑰会被吹坏,小心地用身体护着,无论要收到这束花的是哪个女孩,她都希望这束花能完好无损地被送到它的主人面前。

大约半小时后,机车停在体育中心附近的一处小区,路柏川打了个电话,把车停好。

“教练,带瓶饮料下来。”

那边说了什么,他问黎念,“酸奶喝吗?”

黎念愣愣点头。

路柏川便对那边说,“要酸奶,别拿运动饮料,不是我喝。”

他跟电话那头说话的口吻熟稔自然,黎念听着,渐渐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误会了,他买这束花不是为了送哪个喜欢的女孩子。

她好奇,“这花是送给谁的?”

“我师母,”路柏川接过花,被花香熏得皱了皱眉,“她今天生日,教练忘了买花,我就是个跑腿的。”

黎念小声问,“你们体大已经放暑假了吧,你还不回家吗?”

体大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

“过几天,”路柏川不是很想回去,反正那个家回不回都一样,他跟现在一样搬出来自己住,“这几天状态不好。”

他说得轻描淡写,“等状态恢复再回去。”

他天天泡在泳池里,因为状态不够好,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就一遍遍给自己加训。

黎念欲言又止,怕自己管得太多,但她清楚路柏川的训练强度有多可怕,他对自己十分狠得下心。

犹豫半天,还是说出口了,“你不要那么着急。”

路柏川低眸,对上她认真的目光,似乎是怕他不高兴,她说得委婉而小心,“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跟他教练说得挺像,路柏川不在意地笑笑,应得不走心,“嗯,我知道。”

等了几分钟,小区里面走出个中年男人,匆匆忙忙跑来,“还是你快,你师母要是发现我忘了买花,今天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谁让你记性那么差,”路柏川把花递过去,黎念把花保护得很好,依然鲜艳娇嫩。

教练多看了黎念几眼,拍拍路柏川肩膀,“行啊,又谈恋爱了?”

队内对运动员恋爱并不强制禁止,只要不影响训练成绩就行,不过路柏川换女友换了太多次,教练都觉得他不省心。

“没呢,”路柏川无奈,“不是女朋友。”

他名声是真挺垃圾的。

不操心这小子的私事,教练忙着给老婆过生日,跟黎念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回去了。

路柏川重新戴上头盔,“我送你回学校?”

黎念动了动唇,还没说话,路柏川已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一样,“黎念同学,拒绝我太多次,我可是会生气的。”

自己找人家帮忙,不请人家吃饭都是失职,最起码得把人好好送回去吧。

也只有黎念总是拒绝他。

黎念乖乖上车,解释说,“我怕太麻烦你。”

“是我麻烦你才对,”路柏川回头,“想要什么谢礼可以提。”

黎念什么都不想要,但她说不要或许又会让路柏川不高兴,所以她说,“那我想想。”

反正他应该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机车一路疾驰,这次速度快上许多,但还在黎念可接受的范围内,她躲在路柏川宽阔的背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清爽干净。

很快就到了学校,在门口停下,黎念下了车,跟他告别,“再见。”

说完,发现自己手里还一直拿着枝白玫瑰,“你的花。”

路柏川微抬下巴示意,“送你了。”

那枝白玫瑰是花店送的,没有什么特别意味,路柏川送时也没有多想,送女生花这种暧昧的事他居然没有意识到丝毫不妥,不是不懂,是当对象是黎念时,他感到一种社交关系中的安全,他觉得黎念不会多想,所以自己也忽略了这个举动的不合时宜。

黎念确实没有多想,但她很珍惜这枝花,拿回寝室后还专门找了个杯子接水放进去,希望它能多保持几天。

“哪来的花?”

夏雨萱从外面回来,随口问了句,“怎么就一枝?”

“我在花坛摘的,”黎念扯谎。

学校花坛种了很多种花,确实有白玫瑰,不过和这个不是同一品种,夏雨萱没察觉这点漏洞,很容易就相信了。

她朝黎念抱怨,“腾子说明天就回家,不和我一起回了。”

说好一起坐高铁的呢。

黎念知道这是早就计划好的,是为了考试完给她惊喜,所以也没透露,只是安慰了夏雨萱几句,到除夏雨萱之外的三人小群里翻消息。

礼物已经买好,鲜花也准备了,还有一些布置场地需要的道具需要买,应该能赶在考试结束那天完成。

体育馆内。

路柏川泳完一圈探出泳池,看了看自己的成绩,还是不够理想。

肌肉酸痛,他本打算再游几圈,沉入水面的一刹那,想起黎念那句“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不知为何,这句话格外耳熟,但路柏川能肯定,不是从教练口中也听到过的那种耳熟。

他好像在另一个地方见过,或者听过这句话。

心绪不宁,干脆直接结束了今天的训练,一停下,疲惫感铺天盖地地涌过来,让他头脑发沉。

他早已习惯。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为了能提前去布置场地,黎念提前半个多小时交卷离开学校,赶往一家专门负责大学生聚会的游戏室,赵腾飞在那里订好了房间,一大早就带着东西去那边布置。

许颜颜负责带夏雨萱过来,黎念一个人赶到订好的房间,“准备到哪里了?”

地上有十几个彩色气球,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大堆彩带和装饰物,那人坐在最里面,身形被遮住大半,以为是赵腾飞,黎念放下包往里走,随口问了一句。

“刚开始。”

路柏川拨开自己面前弹来弹去的气球,长腿伸直,身量一下子高了不少,“你刚考完?”

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黎念就认出他了,不明显地怔了怔,本来想去他那边拿气球的,脚步一转换到另一边,把装饰用的小玩偶拿起来。

她有些不自然,“嗯,刚考完。”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黎念刻意保持距离,为了不让自己的紧张被看出来,把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灵巧又快速地把现场布置起来。

“气球要多少个?”路柏川往后仰了仰,靠着墙休息。

他一大早就被赵腾飞求过来帮忙,弄了半天的气球,期间还炸了几个,真是够累人。

目光漫无目的地在房间四周游荡,最终落在在另一边的黎念身上,淡蓝色的裙摆铺在地上,她微低着头,在将那些巴掌大的小玩偶粘在一起做成造型。

黎念没有抬头,“每个颜色要二十个。”

单独跟路柏川待在一起时,她总会有些局促,尤其是在自己其实想躲着他却又总是能遇到的时候。

路柏川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他看着已经铺了一地的气球,觉得要在夏雨萱考完时准备好这些不太现实。

他拿起手机,“介意我叫几个朋友过来帮忙吗?”

黎念巴不得这时候能多些人来,立刻说,“不介意。”

说得太快,好像迫不及待多几个人过来似的,路柏川挑下眉梢,总算觉出些不对劲儿,不过也没细想,打电话叫了几个人过来。

没过多久,来了两个人,男生是之前见过一次的高原,女生不认识,但很漂亮。

高原看到黎念,马上就想起上次自己弄出的乌龙,要不是他发错消息,黎念也不会被叫到游戏现场,“妹妹还记得我吗?咱们上次见过啊。”

他来时带了些饮料,路柏川从他手中接过,恰好听到他那句混不吝的“妹妹”,手握成拳在他肩膀不轻不重捶了一下。

“叫谁妹妹呢?”

“哎呦,我这不是不知道她名字嘛,”高原笑嘻嘻的,“一看就是比我小嘛。”

黎念不介意他的玩笑话,只是笑了笑,“我叫黎念。”

“高原,”高原从装饮料的袋子里拿了瓶红茶,瓶身裹着层冰霜,“喝点冰的凉快凉快。”

他从外面过来,热得够呛,因此饮料全买了冰镇过的。

黎念把饮料接过来,“谢谢。”

她看向高原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让了个凳子出来,“你跟我一起粘气球可以吗?”

女孩被她主动搭话有些惊讶,很快就笑了,“好。”

她比黎念要高一些,体型也大一圈,短袖外的手臂还有肌肉,属于健美的类型,发现黎念在看自己,她笑笑说,“我是练游泳的,跟路哥一样。”

原来如此,黎念恍然点头,聊了几句后熟识起来,知道她叫郭妍,是女子游泳队的,家在本地,被高原叫来帮忙。

黎念有些好奇,“你们都叫他路哥吗?”

男生也就算了,女生也这么叫吗?

房间不大,这边说话的声音那边也听得一清二楚,高原大大咧咧地说,“都这么叫,挺顺口的,而且咱路哥这么牛这么酷,叫声哥不过分吧。”

他贫嘴得厉害,路柏川踹他一脚,“少说点吧。”

高原笑嘻嘻的,不当回事儿,还撺掇黎念,“你也叫他路哥呗,叫声哥,以后路哥就把你当自己人护着,不亏的。”

他本是在开玩笑,不理会就行,黎念也只是笑了下,没有要应声的意思,偏偏这时路柏川朝她望了过来,似乎被高原的话勾起了兴趣,也似乎只是顺着他的话打趣,扬起眉梢,饶有兴味,“确实不亏,要叫一声试试吗?”

黎念一下怔住,白皙的脸颊转瞬间被绯色染红,仓促地垂下头,有些无措。

“腾子干嘛去了?”坐在旁边的郭妍忽然出声,将话题从黎念身上引走,“我们在这儿做苦力,他别是享福去了。”

换了个坐姿,懒散伸腰,路柏川刚刚好像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并不放在心上,懒懒回,“拿吉他去了。”

“哟,”高原惊讶,“还弹吉他啊?妥妥的孔雀开屏了。”

因为跟路柏川的关系好,他们几人都互相认识,偶尔也会一起打打游戏或者吃个饭,还算熟稔。

话题越拐越远,黎念松了口气,用饮料瓶贴了贴自己的脸,帮助降温,等脸不再那么红了后,那抹局促也消失不见,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

即使是四个人一起干,但因为总是聊天,再加上没有经验,等把房间布置完也是两个小时后了,都累得不轻。

拍了张照片给赵腾飞发过去,路柏川不经意抬眼,看到黎念正在跟郭妍聊天,放在手边的那瓶饮料始终没有动过。

“我去上厕所,”郭妍站起来,她一说话,高原也应声,“我也去!”

翻个白眼,郭妍无语,“你一个大男生还有上厕所要找别人陪的习惯,丢不丢人?”

高原不承认,“你别污蔑我啊。”

房间重归寂静,黎念把没用完的装饰品都收拾起来,在地上摆上一圈烛灯。

“怎么不喝那瓶水?”路柏川在旁边蹲下,用剩下的烛灯拼完了另一半心形,最终和她摆的那一半汇成一个完整的爱心,“不喜欢?”

“不是,”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留意到了,黎念不太好意思,小声解释,“我不喝冰饮。”

路柏川抬眼,稍一想就明白原因,她上次痛经时苍白的脸还历历在目。

他忽然勾唇,“黎念,有个划算的交易做不做?”

黎念疑惑,“什么?”

烛灯亮起淡淡粉光,长指随意地拨弄两下,路柏川垂着眼帘,唇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慢悠悠地说,“你叫声路哥,路哥给你买水。”

他抬眸看来,轻笑一声,“怎么样?”

黎念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她紧张慌乱的时候眼睛也水润润的,好似要哭,让人怜爱,也让人更想欺负。

路柏川很少做这么恶劣的事,也没有逗弄女生的癖好,但黎念总让他生起一种古怪的感觉,思来想去,也只能把原因归咎于她总是拒绝他,因为她好像不太情愿,所以逗她玩儿很有意思。

当然,不可否认,路柏川确实挺想听她叫声路哥。

他目光专注,眸子清亮,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黎念没有办法与这样的他对视,本能地避开了,在最开始的慌乱过后,因为他这种逗弄人的态度,心里突然就有些堵。

为什么要故意逗她?她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分不清他究竟有几分是玩笑又有几分是真心。

她赌气似的,偏就不想让他得逞,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他,在不经大脑的思考下,声音轻轻地叫他。

“路哥。”

她咬字轻,声线柔软,尾音落下的瞬间也垂下眼睛,眸中那点润泽水光一闪而过。

路柏川怔住了,完全没想到黎念真的会这么叫他,他只是想逗她玩儿,也没想到,听那么多人叫过路哥,唯独在听她的这一句时,心脏陡然轰鸣。

他几乎失态,少了平时的从容,“我出去一趟。”

直到站在便利店门口,路柏川才揉了揉耳根,回味半晌,莫名其妙地笑了下。

别说,她这声“路哥”叫得他通体舒畅,真动听。

上厕所的二人组陆续回来,“路哥呢?”

黎念埋头收拾东西,“出去了。”

低头的动作遮住了她泛红的脸颊,黎念这会儿都后悔死了,不懂自己刚刚怎么突然就头脑一热,越想越后悔,感觉再没有脸见路柏川了,每次见他都在丢人,她都快要分不清这究竟是命运的恩赐还是惩罚。

片刻后,赵腾飞总算赶到,和路柏川前后脚进门。

看到布置好的惊喜现场,赵腾飞眼泪汪汪,“兄弟们,姐妹们,你们真是我的恩人。”

“得了吧,”高原伸手,“给钱就行。”

赵腾飞噘着嘴凑过来,“要钱没有,但可以送你我的香吻一枚。”

两人笑闹着凑到一起,玩起来没个分寸,路柏川懒得理这发疯的俩人,面无表情经过,把拎着的购物袋塞给黎念。

打开一看,全是饮料,甚至有热好的牛奶,她惊讶,“你真去买水了啊?”

“不然呢,”路柏川淡笑,“路哥不能白叫。”

脸又要红,黎念把袋子放到角落,又遗憾这些饮料不够冰,不然能帮她的脸降降温。



走进鬼屋入口,光线—下昏暗起来,里面冷气开得很足,黎念打了个冷颤,第—次来,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她本来只是紧张,还不算多害怕,但走在最前面的徐俏忽然惊叫了声,紧接着,赵腾飞“啊!”了声。

黎念就眼睁睁看着头顶忽然掉下来—只血肉模糊的断臂,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身后随即传来—声闷哼。

她也顾不上害怕了,“我不小心踩到你了,对不起。”

肩膀被扶住,路柏川帮她站稳,好笑道,“你怕这个?””

听他语气蛮不以为意的,黎念不想承认自己害怕,她觉得主要是赵腾飞那声惊叫把氛围烘托起来了,“—点点。”

她强装镇定,“不是很害怕。”

赵腾飞信了,立刻说,“要不黎念你还是站在我前面吧,我觉得跟路哥站在—起比较有安全感。”

刚刚那—下把他吓坏了。

黎念想拒绝,但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后悔自己刚刚逞强说不害怕。

她觉得这里确实挺吓人的。

正踌躇着,路柏川抬起长腿,越过她踹了赵腾飞—脚,“离我远点,不乐意搭理你。”

前面有鬼出没,尖叫声此起彼伏,赵腾飞—惊—乍的,顾不上跟路柏川斗嘴了,紧紧抱住前面人的胳膊。

越往里走,出现的鬼就越多,黎念实在害怕,但路柏川就站在他身后,她没办法毫无形象地喊出声,干脆把眼睛闭上,摸索着跟着前面的人往前走,主打—个无效体验。

但没走多远,尖叫声忽然大了不少,黎念闭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面的队伍—下就散开了,大家到处逃,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黎念犹豫着睁开眼,—张没有眼睛的血面就凑在她面前,在血色氛围灯上映照下恐怖效果十足。

她—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脸色惨白,本能地逃跑,也分不出方向,就近躲到—个遮蔽物后面,蹲在地上发抖。

太吓人了,她就不该进来的。

惊悚音效片刻不停地响着,周遭全是尖叫声和脚步声,黎念—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假的,都是假的,假的有什么好怕的嘛。

肩膀忽然搭上—只手,黎念瞬间崩溃,“啊!”

“别叫,是我,”路柏川被她突然的叫声吓了—跳,她吓坏了,慌不择路地逃跑,结果—下撞到他胸口,把他撞得后退—步,下意识抬手稳住她。

两人紧紧贴在—起,黎念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仰起脸来,看到他被血光笼罩的下巴。

“啊,”她小小地叫了—声,窘迫极了,赶紧跟他拉开距离,不知是吓的还是怎样,心跳剧烈,半晌都缓不下来,“对不起。”

胸口被撞得发痒,路柏川无奈又好笑,“不是说不害怕吗?”

他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吓得跑走了。

“我不知道这么吓人,”黎念揉了揉额头,那里被撞得有些疼,不好意思地说,“早知道就不来了。”

“现在走也不迟,”路柏川左右看了看,借着微弱的光亮分辨方向,“走,带你找出口。”

赵腾飞他们已经跑得找不着影了,不只是他们,其他进来的人也都在四处奔逃,他们逃得越快,那些装鬼的工作人员们就越兴奋,—时间人鬼混在—起,人比鬼还像鬼。

“跟紧我,”路柏川低声说,扯了截自己的衣摆递过去,“牵着这个吧。”

别再跑丢了。

“好,”黎念小声应,紧紧攥住手里的布料,因为害怕而闭着眼睛,时不时被脚下东西绊得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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