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了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永乐村村口。
孟津有伤在身,再加上心急奔波,豆粒般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
要进村子,首先要走过一段台阶,女孩没有退让,想着咬咬牙就过去了,况且瑶瑶还在等着她。
韩千陵见女孩上石梯如此吃力,本想劝她先休息一下,但考虑到她的急迫,便放慢脚步与其并排而走,不容置缓地将女孩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说到:“前面还有一段路程,姑娘扶着我的手臂,兴许在天彻底黑之前我们能到,你也能轻松一点 。”
孟津看了一眼男人,她知道他是看出了自己的窘迫,垂首回道“多谢韩公子,麻烦你了。”
天色渐渐昏暗,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事物像是睡去了一般。
好在苦尽甘来,在天黑之前他们来到了许婧瑶家。
韩千陵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就是苦了孟津,累得首喘气,脸像缺氧似得铁青。
许夫人正好出来泼水,撞见两人站在门口。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用满是憔悴的脸挤出一张笑脸,迎上去问道“孟丫头,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也不知道多休息几天,身体没事吧!”
孟津扶着许夫人的手,看见老人头上又添了许多白头发,满眼心疼。
“干娘,我没事,是我让韩公子送我来的,我想来看看瑶瑶。”
妇人听见自己女儿的名字,用手捂住嘴,再也止不住地痛哭起来,到“孟丫头,你有心了,瑶儿在天之灵定当是欢喜的,我替他谢谢你。”
说完,妇人欣慰地将女孩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拍了几下。
孟津替许夫人擦了擦眼泪,说:“干娘,你说什么呢,瑶瑶是我的好姐妹,况且我家还经常受到你们的照拂,我理应来看看的。”
“好了,干娘。
我们不哭了,韩公子还在呢?”
韩千陵本侧着身,不想打扰二人说话。
突然听到女孩叫了自己的名字,便面向她们,向妇人作揖。
说:“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叨扰。”
许夫人用袖子将眼泪轻轻蹭掉,不好意思道“真是辛苦小道长了,这么晚了护送孟丫头过来。”
男孩推辞,“没事的,人安全到了就好。”
“夜露深重,你们快进去屋里去吧,我正好赶去与我的师弟们汇合,告辞!”
她们行礼,嘱咐“慢走,路上小心。”
韩千陵双手合拢,抵于胸腔,微躬告辞。
两人望见他离开,孟津就扶着许夫人进了屋。
“小心,台阶”,女孩细心叮嘱道。
妇人推开门,喊道“老许,孟丫头来看我们啦。”
屋里男人听见老伴这样说,回过神来,走出来迎接,“孟丫头来了,还没用过晚饭吧,我去给你拿去。”
孟津叫停,拉他再椅子上坐下,“村长,你坐着歇会吧,我不饿。”
男人本想找个借口离开,不想让小辈看到自己这副脆弱模样。
三个人就这样坐着,灯火昏黄可亲,可谁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孩看见两位自己敬重的长辈变得如此憔悴,心里十分不好受。
但想到婧瑶肯定不希望他们这样,孟津打起精神,跟两人说:“村长,干娘,人死不能复生,瑶瑶肯定也不希望你们如此伤心,我们要好好的。”
“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送瑶瑶最后一程呢。”
夫妻俩想到他们的瑶儿,都觉得孟津说的有道理,“孟丫头,你说的对,明天是瑶儿在人间的最后一天了,要让她安心地离开。”
两人像突然换了个人一样,像是想通了些什么。
走时还说到“这么晚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到瑶儿的房间将就一晚吧。”
孟津当即解释说:“当然不会,我还想着瑶瑶晚上来梦里找我玩呢!”
随后两人领她到了许婧瑶的住处,没有过多的嘱咐,两人便互相搀扶着回了住处。
今晚的风让人觉得刺骨,是风太凉了,还是因为心死才凉。
黑夜白昼相互流转,黑暗过去迎来的就是黎明。
天还蒙蒙亮,大家就起来准备了。
孟津也换好了丧服,跟着许婧瑶爹娘来到灵堂,见十几个与韩千陵穿着一致的人在帮忙布置灵堂。
她是从村长那里听说的,“各个村的村长都请他们来帮忙做法事,先从我们村开始。”
随着灵堂布置完毕,各位弟子也开始布阵做法。
哭声从早上就没有断过,孟津看见几位死者和伤心欲绝的亲属,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般,心底嫩芽悄然生根发芽。
整个事情结束后,我们回到了村子。
趁天色未晚,韩千陵带着所有弟子说到:“这边的事情既然己经结束了,后面还有几个村长需要我们赶过去,特来告行。”
许村长站了出来,鞠躬“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多留各位道长了。”
其他村民重复他的动作,大声感激“感谢各位道长,替我们铲除祸害。”
韩千陵众人谢绝后,便回住处去收拾行装了。
天空风轻云淡,可种下的种子己经破土而出,尽看因果,看遍福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