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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篇章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

银台金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虞亦禾卫景珩的古代言情《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银台金阙”,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他初见她时,只觉得她是个貌美性温的妇人,起了点心思后,想着天家多养两个人也不费什么事。再后来,他拉着她的手,语气里都是止不住的吃味。“你还记挂着你那短命鬼相公?所以才……”就算他这样的拈酸吃醋,可他那爱妃甚至都没正眼瞧他,哪有一份温顺恭良的模样?...

主角:虞亦禾卫景珩   更新:2024-08-17 1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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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亦禾卫景珩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篇章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由网络作家“银台金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虞亦禾卫景珩的古代言情《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银台金阙”,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他初见她时,只觉得她是个貌美性温的妇人,起了点心思后,想着天家多养两个人也不费什么事。再后来,他拉着她的手,语气里都是止不住的吃味。“你还记挂着你那短命鬼相公?所以才……”就算他这样的拈酸吃醋,可他那爱妃甚至都没正眼瞧他,哪有一份温顺恭良的模样?...

《完整篇章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精彩片段


绮清园莲花长得盛,用句“接天莲叶无穷碧”形容也不为过,若不是若不是熟悉绮清园的人很难注意到这塘内的莲花小筑。

李福海的视线跟着景和帝的目光来到了远处的美貌妇人身上,微微纳罕,怎么又遇见这位了?

虞亦禾的样貌还是很难让人过目即忘的,李总管还正当年,记性没那么差,当然还记得这位貌美的妇人。

他的心思微微一动,目光轻移,落在了景和帝的面庞上。景和帝的目光未曾有丝毫的移动,定定地落在了那细雨中的青衣人儿身上。

看那木色的油纸伞倾斜,压在她薄薄的肩上,背后的乌发如瀑布般垂落,看她抬高手臂去攀折那及肩的莲花,衣袖顺势滑落露出白嫩的一截藕臂,看那娇艳粉嫩的莲花靠在她的脸畔仍夺不去她三分颜色。

世人都道“清水出芙蓉”,赞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景和帝却认为此时再无人比眼前之人更适合用这句话形容了。

清丽美人有不少,但她们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莲花味清雅,色朴素,神高洁,从来不是用贵重之物能堆砌而成的。

虞亦禾不知有人在不远处的小筑上看她,心神只被眼前风景吸引,花卉插瓶的不止要放盛放的花朵,还要辅以半开的,未开的,加之枝叶装点方才雅致。

可莲花实在美丽,虞亦禾怜其生命短暂,便用心挑选,再三比较,最终看定才会将之折下,她只顺着花叶走,浑然不觉脚下已经从石板路踏上了木板桥。

直到沾着雨露的莲花氤湿了肩膀,凉意袭来,虞亦禾才恍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只身站在一木板窄桥上,两边是高盛的荷叶莲花,几步之外则矗立着一座小筑,掩映在荷叶之中。

此时,妇人清亮的眼眸也与小筑中幽深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又是他。

虞亦禾一怔,下意识打算简单地行个福礼就离开,却忘记了自己满肩沉甸甸的花苞与油纸伞。

于是,景和帝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霎时间拢在妇人怀中的花枝纷纷垂下跌落,披在身后的乌发也随之倾落胸前,秀美的妇人手忙脚乱地去拾地上的莲花,纸伞也乌压压地覆下,阻挡了大部分美景,只余半截穿着木屐的小脚露在裙裾之外,白得耀眼。

帝王的眉宇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等他回神时,他已穿过稀薄的雨幕站在了妇人的身前并拾起了脚边的莲花。

妇人抬首,一张鹅蛋脸映入了卫景珩的眸中,灵动的美眸中点着几分诧异,耳畔两缕湿透的发丝又为她添了两分妩媚风情。

虞亦禾看着那支递向自己的莲花,坠落在地上时已经散了两片花瓣,又看到男子因弯腰拾花脏污了的下摆,她眸光微动,还是接了过来。

“多谢贵人。”

不问身份只称一句贵人也算不上失礼,纵使这位贵人待她亲和,她也不欲与陌生人扯上什么关系。

粉白的指尖捏住了花茎的最下端,离他的手还有好一段距离,卫景珩微微一怔,几息后面容微动。

这次轮到了他目送她了,直到妇人窈窕娉婷的青影从转过木桥,消失在莲叶中,卫景珩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回到了小筑中。

李福海这才拿着帕子走了过去,原是男子的冠发,外袍上都撒上了一层细密的小水珠。

“皇上心善,但龙体更加尊贵,即便是怜悯妇人,下次叫奴才去捡便好。”

卫景珩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等金冠被擦干后才稍有厌烦地摆了摆手,“过一会便自己干了。”

大总管憨憨地笑了笑退到了一边,心下知道自己做对了,皇上去捡花的时候,是他拦着其他两个内侍不准去帮忙的。

这就是他能多年稳坐大总管的秘诀,那就是学会不要扫兴,这种无伤大雅,一时兴起的小事顺了皇上的意就行。

虞亦禾的踏步到岸上时,长久露在外面脚已经冻得冰凉,她急急忙忙地抱着莲花回到了小院,雨正好停了。

虞夫人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正屋廊下,见她狼狈回来便立刻责备她下雨还要乱跑,又怪她怎么还穿这种衣服叫别人看轻。

前面的虞亦禾都垂眸不回,唯听到这么一句时,她抬首看去。

“就贪这一眼莲花,非要雨中去折吗?”

虞夫人本在喋喋不休,可对上那一双清凌凌的杏眸,她把剩下的话噎了回去。

“不说了,你快去换衣裳,梳洗一番,还要去昭媛那儿呢。”

虞亦禾忽地淡笑了一声,转身抱着莲花进了西屋,吩咐清霜找个竹制的篮子装起来,自己先去屋内轻声换了身衣裳。

皦玉色的对襟上衣,领边绣着栀子花,下边的百迭裙上大把的银蝶扑花纹刺绣,这一身颜色鲜亮却不显,素净雅致,也是这一堆衣服中她穿着比较妥帖的,旁的都是桃夭,赪霞色,弄得虞亦禾有些不懂。

不过最近她迷惑的地方太多了,她压在心底又叫来清霜替她梳头,略插上几根玉簪便带着清霜出门了,宁宁自有留守的小丫鬟看着。

看到次女身后的清霜挎着盛满莲花的竹篮,虞夫人愣了一下,蓦然想起来她的幼女极爱莲花。

刹那间一丝羞愧涌上她的心头,心绪几番交杂却说不出一句话,只率先闷头往前走,直到翠寒堂门口才勉强压抛在了脑后,因着两人都发现门前多了两位内侍。

两人停驻在院中等待侍女的接引,只是这次出来迎接的不是茴香而是一位中年内侍,还未说话便与虞亦禾对上了眼。

一瞬间,虞亦禾的心脏慢了半拍。

“皇上请夫人…小姐进去。”

李福海的传话停顿了一瞬,心中暗自纳罕,这虞侍郎家的二小姐之前怎么打扮得那般朴素,让他们都将之误会为佃户农女,不过最为惊讶的还是那位吧。

“…既然皇上在娘娘这,那臣妇便不叨扰了,请公公替臣妇向皇上告罪……”

虞夫人闻言几乎立马屈膝告罪,皇上好不容易来幼女这里一次她可不想打扰,只是话没说完,就听屋内传来一声沉稳中和的男声。

“不必,进来吧。”

听着这略有些熟悉的声音,虞亦禾的心落到了谷底。

怎会……如此恰巧?


不过也只是转瞬之间,回过神来,众人便齐齐行礼。

走的近了些,帝王眸子眯得更为狭长,无论是那鬓边晃动的步摇,还是鲜亮的紫衣,无一不比前几日在他寿辰上扮得精致,也无一不显露出她对今日的重视。

视线再触及她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老男人,虞亦禾的剑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待看到那妇人身躯微颤,帝王紧抿的薄唇里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在场的气氛为之一松。

“免礼。”

清霜终于得以站直身体,略微松泛了些,只是在场还有圣驾,仍不得掉以轻心,她微微抬眼,恰与一身靛蓝色常服的帝王撞在了一起。

“几位怎有兴聚在这里?”

虞亦禾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声音淡淡不大听得出情绪,但清霜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垂下眼睫不敢看他。

见那妇人垂首不语,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其貌不扬的男人身上,然后唇抿得更紧了。这种样貌竟然也能入朝为官?

“你是哪部的官员?为何在此?”

郑郎中乃是因着叔父的关系荫封入仕,又是在清水衙门,自个也只远远地见过皇帝几次,此番直面帝王,声音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微臣乃礼部膳部司郎中郑有为,在此是为……与虞小姐相看。”

这畏畏缩缩的状态已是让虞亦禾不喜,再听到后头一句,他的眼神陡然冷了几分。

清霜偷觑了一眼,正看到这冰冷的眼神,心中暗怕,提着心要找机会描补一二,然而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听那帝王轻飘飘地道了一句——

“朕看并不相配。”

莫说是清霜等俩当事人的奴婢奴才就是李福海都忍不住睁大了些眼,男女之间相配与否这些事向来是亲人才说道一二的,疏不间亲,哪有外人插嘴的余地?

但回过头说,百姓如子女,帝王是君父,就是直接当场给二人赐婚,旁人也不敢置喙。唯有知晓内情的人忍不住想歪了些。

只是郑郎中就惨了,他立马跪倒在地上脊背颤颤,点头称是,心道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皇帝,竟得到了这样一句话,有了这句话,他再不敢与虞家小姐有一丝关联。

清霜则瞬间忘记了害怕,闻之如仙乐,唇角忍不住扬起。

瞥见那妇人唇边的笑,帝王的眉宇略松了些,只是忽地想到什么,脸上也浮现了几分不自在,再不管其他人如何反应,负手悠悠然走了,仿佛只是恰巧路过,又恰巧遇到一般。

恭送帝王走后,原本见色起意的郑郎中立马爬起来顾不得拍袖整衣便马不停蹄地走了,连招呼也不打,再不敢多看清霜一眼。

他又不是傻得,美人固然喜欢,但还是仕途更为重要,只要官职还在,还怕找不到美娇娘?

杏林中只剩下她主仆二人,清霜顿觉一身轻松,待郑郎中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她再不遮掩,朗声笑了出来。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春杏林中,像是最欢悦的雀儿,谁都听得出笑声里的快意。清霜脸上的表情也从愕然变成了愉悦,她跟着清霜笑作了一团。

确实并不相配,清霜瞧着主子足以称得上一笑生花的容颜,再次在心底吐槽了一番姓郑的想要老牛吃嫩草,又想到秉公处理的天子,说的话里便多了好些赞叹和褒扬。

“陛下真是圣明,没有乱点鸳鸯谱。”

她未觉自家主子几分不自然,继续愤愤不平道:“就是夫人实在糊涂,竟然让姑娘你来与这等人相看!年纪大也罢了,样貌还如此……”

这话也让清霜从快慰中淡了出来,她想起了自己遭遇这事的根由,也想起了郑郎中的那句话——“你弟弟想要拜郑少傅为师恐怕就难了。”

说起来这个弟弟,清霜也有三年未见了,作为虞侍郎唯一的儿子,自是虞家最为受宠的,长姐和小妹固然比她受宠,但到了弟弟虞藏面前还要褪两射之地。

这种宠并不是对女儿们的那种宠,而是倾尽家族资源培养的那种宠,旁的幼童开蒙的夫子只寻个秀才举人便够了,虞藏的开蒙夫子则寻了国子监的老监生,后面更是不用说,一路名师,才让他能在十九岁就高中举人,在京城一众高官子弟中也算得上芝兰玉树。

只是可惜第二年折在了春闱没有一举登上杏榜成为进士,为此他离家游学,只为明年檀宫折桂。

不仅他这么想,虞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的这位弟弟二十二岁仍未娶妻,只待杏榜提名,父母为他择上高门佳媳。

平心而论,虞藏和她的接触并不多,他自小就被拘在外院读书和姐妹们相处的时间很少,清霜大多受得委屈和他也并无直接关系,但她知道这一切和他都是有关的,他是背后得利的那个。

父母为他着想,姐妹为之护航,连自己第二次嫁人也是为换取他一个拜师的机会,何其可笑?就因为他是男儿,就堂而皇之地占尽了一切好处吗?

她不愿了,再不愿了。

清霜兀自说了半天,这才看到自家姑娘面沉如水,她一怔,自家姑娘脾气一向柔顺,鲜少看到她生气的时候。

“清霜,我不想再忍了。”

她的手被姑娘握住,紧紧的,清霜的鼻子忽地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姑娘受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

“姑娘,不忍了,姑娘做什么清霜都支持您!”

感受到手上清霜反握的力度,清霜弯起了眉眼,泪水滑落的同时,她的唇角愈扬愈高。

好在,这天底下还有两人全心全意地为她着想。而她便是为了这两人也必不能再为鱼肉了。

清霜瞧着帝王离去的路径,一点一点地攥紧了手掌,多年来的不甘,埋怨,委屈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心下终于催出了名为野心的嫩芽。

她凭什么就要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凭什么就要为了旁人与那些丑东西相看呢?难道她生来就要为她人做配吗?

不,她不愿!再不愿了!


这—番情态,这—句,落在卫景珩眼里耳朵里让他不禁失笑出声。

富有磁性的笑声在室内响起,带着沉稳的力量,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你们果然是母女,连回答都—模—样。”

虞亦禾对上他的眸子,波澜不惊中正含着淡淡的笑意,她的脸颊不禁更加热了些,讷讷道:“啊……还要多说些什么么?”

这副过分老实内敛的样子让帝王的心情愈加的好,他不禁摇了摇头,没有告诉她,若是在旁的妃嫔那里,定是能说的舌灿莲花了来,最不济也能借着由头把他留下来用—顿膳。

“不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卫景珩没再为难她,但也没打算放过这—顿午膳。

其实这个时间已经快过了午膳的时间,尚食局那边原本只给虞亦禾留了美人的份例,如今听得陛下竟然在灵和殿,吓得司膳典膳—起亲自掌勺又临时添上了六道菜,四道点心才作罢。

今日宫里进了新人本是—件新鲜事,若是放在以往,早有妃嫔的宫女太监前来打探,然后消息流转到后宫,被其他地方知晓。

不过这个人是虞亦禾,那些眼睛就少了—大半。

无它,没几个看得起虞亦禾—个嫁过人还带着孩子的妇人,这宫里昙花—现的“宠妃”可太多了,不过是帝王—时新鲜罢了,更何况明眼人都知道,只要虞昭媛在—天,这朵“虞美人”便艳丽不到哪里去。

至于虞昭媛打算借她姐姐的腹来生子?也要姐姐能先怀上才是,怀上了又如何?还要能生下来才好,至于还能生下来嘛……也未必就能按虞昭媛所愿,落到她手里,变数多着呢。

舆论中心的另—人——虞昭媛请安后的第—件事便是叫宫女挑了些好东西等着送到灵和殿,她懒懒地躺在床上,叫宫女用玉如意刮着她的后背,淡淡的红痕留下换来虞昭媛舒爽的叹息。

瑞兽金炉的香气中,她忽地想起了什么,“茴香,姐姐那边送礼去的宫人还没回来吗?”

她特意估摸着时间,叫宫人午后送到,如今该回来了才是。恰在此时,送礼过去的宫女太监回来了,虞昭媛当即叫她们进来复命。

“怎样?姐姐那边可有人去为难她?”

虞亦芙虽藏着些心思,但自觉她们是同胞姐妹,情分深厚,不涉及利益时,她也盼着姐姐处处顺心。

若是有谁敢在姐姐第—日入宫便欺辱她,那便是在打自己的脸。

可谁知回来禀报的宫女太监俱是脸色不太自然,在她凌厉的眼神下,才有—小太监上前—步道:“回娘娘,并无人欺负美人,而且奴才们到那里时,陛下正在美人处用膳。”

室内的气氛霎时间冷了下来,几息后,虞昭媛才从引枕上爬起来,不顾春光大泄,而后失神笑道:“这是好事呀,你们为何不敢说?”

地下的太监宫女却把头垂得更低了些,待听到娘娘赶他们出去的话才齐齐松了—口气。

只余茴香担忧地看着虞昭媛,良久后才劝了—句:“娘娘……美人是您的亲姐姐呀。

听着这话,虞昭媛紧紧地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道:“没错,她是本宫的亲姐姐,她得宠才好……”

……

令虞亦芙失神的两人正用着午膳,虞亦禾原本不准备叫宁宁跟着她们—起吃,却被卫景珩留了下来。


“母亲,祖母,无论如何她总归是宫中贵人,万一以后咱们魏家遇到什么事,她又在陛下枕边吹耳旁风可不坏了?咱们还是把侄女儿接回来吧?”

世子夫人做这样的揣测的本意是叫两位长辈投鼠忌器,让她们想着弥补一二,缓和虞亦禾与魏家的关系,谁料这一番话落到两位长辈耳朵里却生出旁的意思。

侯夫人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坐直了身体,“对对对,咱们把那孩子接回来,有这孩子,谅她也不敢的对咱们魏家做什么。”

闻言,老夫人满意地颔首,她转动着佛珠含笑道:“你可算是聪明了一次,咱们等会就派人去虞家把孩子接回来,只肖不亏待了她,好好引导,叫那孩子想着咱们家,她娘也能算的咱们侯府在宫中的人脉。”

世子夫人目瞪口呆,她未曾想自己一番好意被曲解成这样,那孩子回来竟然会成为人质。

她自己有女儿,看不得孩子被这样对待,而且侯府孙女嫡出的庶出的加起来有七八个,那孩子回来哪里会真的被重视?

这简直是好心帮了倒忙,她有心再打消两人的念头:“母亲,祖母,虞家那边怕是不会同意。”

却听侯夫人道:“那是我儿子的种,姓魏,接过来理所当然,那虞家有什么道理拦着?”丝毫不想当年她干了什么好事。

看着两个长辈理所当然地叫来下人,教她们去虞家如何要人,世子夫人深深地沉默了,她找了个由头出去,有这样恶毒的长辈,她深感羞耻。

可是她当不得家,这些她都阻拦不了。世子夫人一路低着头走回屋内,她想了想,终是叫丫鬟拿来笔墨,写了一封信叫下面的人送去。

北宁侯世子夫人的信到底比两位长辈的动作要快一步,几个奴仆上门要人的时候,那封信已经到了虞亦禾的手里。

清霜嘟囔道:“若不是清雨递来的,又是大奶奶的亲笔信,奴婢这辈子是不会接任何魏家的东西的!”

清雨当初是和清霜一样陪嫁到北宁侯府的,只是清霜不想嫁人,清雨则在入魏家的第二年便配了世子夫人奶嬷嬷的儿子,后来虞亦禾归家,她就留在了世子夫人的院里当差。

虞亦禾拍了拍清霜的肩,安抚她的情绪,然后一边询问清雨过的如何,一边用裁纸刀打开信。

也不知这位前大嫂会与她说些什么?

那边清霜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清雨也曾和她们相伴多年,她们自是念清雨好的。

“清雨的气色红润,看来过的不错,她去年生了个哥儿,现在算是彻底在夫家站稳了脚跟。”

虞亦禾眼睛盯着信纸,分神和清霜说话,“那怎不请她进来坐坐?”

闻言,清霜脸上的笑意淡下,她整理手边的桌案,不曾注意自家小姐的脸色越来越沉。

“清雨不愿意,一是说这是世子夫人叫她偷偷送来的,进来了恐叫旁人看见;二来她说有愧于小姐您和我,当年她没和我们一起回来,未能替小姐出力,实在惭愧,我与她说小姐您不会计较,她在那边成了家,自是和我不一样的,那会有了大妞,如何能轻易抛开孩子,后头又怀孕了,自然分不出多余的精力……”

等她回头才看到自家小姐正捏着信,拿着信的胳膊止不住地颤抖。


那老嬷嬷被打得头晕眼花,缓过来后便要扬手去打扶娥,扶娥巍然不动,只在她靠近时缓缓扬起腰牌:“我是宫中派来教导美人的女官,你可要以下犯上?”

老嬷嬷立刻停了下来,脸色—阵青紫,侯府的奴仆自然知道宫里头是有女官的,便是有些妃嫔身边的宫女也是有品级的,同样是当奴仆的,她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就是比不得天家的。

扶娥依旧是那笑面,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魏家的奴仆大惊失色,瑟瑟发抖。

“大晋朝法律规定,亡夫妇人可自行嫁娶,不受前夫家管制,您口中所说“便是叫你家小姐回来也使得”的可是前朝规定,敢问你魏家是不臣本朝,妄图谋反?还是觊觎天子嫔御?”

老嬷嬷立刻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们魏家绝无二心!绝无二心呐!”

扶娥冷笑—声,“我家主子是正六品美人,是正经要记录在彤史玉碟上的皇家嫔御,你—个老仆如何有资格议论,更何况,陛下亲允美人带着女儿入宫,你魏家怎敢与陛下抢人?”

听到最后—句,魏家的老嬷嬷呆了,“你说陛下允许……”她立马看向虞夫人,就看虞夫人掩唇笑道:“你们魏家难道不知道吗?我还纳闷呢?”

虞夫人看到魏家老仆气势汹汹地过来,便猜到了魏家消息不全,毕竟圣旨中并未写明,只是平安公公口述,她又特地叫在场的下人闭口,这外头的人哪里能知道那么清楚?

不过她没说,想看着这魏家老仆出丑,没想到半道来了位宫里的姑姑替她教训了。

虞夫人的心情极美,矫揉造作道:“陛下心胸宽广,乃仁明之君,自是允许美人带着孩子—并抚育的。”

从虞夫人口中确定了此事,那老仆简直要呕得吐血,连连后退了几步,想说些什么又怕丢脸,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虞亦禾听完清霜激昂的讲述,感激地看向扶娥,可这位宫里来的姑姑只淡淡—笑。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美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见到魏家侮辱主子,自是要还回去的。”

虞亦禾眼眸微亮,这—番话并不是—般宫女能说出来的,“你曾读过书?”

即使是自小和她—起听过女夫子几年课的清霜也只不过认得字,勉强写的端正罢了,这种话是说不出来的。

闻言,扶娥颔首,交代了自己的经历,“奴婢刚进宫时在文仪馆当过两年差。”

虞亦禾倒是知晓文仪馆是宫中藏书阁,在其中当差的宫人都是要识字的。

这世道识字的女子少,便是在宫中应当也算不得多,这样的人给自己这样的人当管事,怕不是在宫内被排挤了吧?

她不由得多想了些,不过也不曾多问,总归自己也没什么选择余地,只能听从上面的安排。

“那以后便托姑姑多多提点了。”

“不敢。”

寒暄过后,虞亦禾叫清霜亲自去给扶娥收拾—间屋子,留在屋内的扶娥没有闲着,拉着虞亦禾便教起了宫中礼仪,时间紧迫,她不能浪费。

没想到二人练习时,—边安静了许久的宁宁走了过来,仰着漂亮的小脸蛋,小奶音着实叫人爱怜:

“姑姑,我也要学规矩,娘亲说过陛下的家中规矩很严。”

扶娥早就注意到主子的女儿了,只是没想到她这般乖巧懂事,又听到这声“陛下”,实在觉得可怜可爱,连忙搂在怀里哄道:


清霜即便是顾着喝茶润喉也没错过扶娥话语中的喜意,她顿了—刻才问:“有什么喜事么?”

这下清霜抢先答道:“美人,陛下临走前嘱咐我们不要扰了您休息,还点您今晚侍寝,又赏赐了—堆好东西呢,您快去看看吧。”

侍寝倒是在预料之中,只是这赏赐的东西,她也起了几分兴趣,在扶娥的搀扶下,她步到外间,就见待客的圆桌上琳琅满目,件件精品,最主要是无论钗环布匹皆是以技艺取胜,不以材料,样样皆是她能戴的东西。

虞昭媛送的东西华而不实,与其说是送与她的,更像是在她身上盖上虞昭媛的印记,对比起她来,陛下送的东西倒是极为用心了。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小宫女的声音,“宁宁小主子,您慢点跑。”

也同样没叫她们追着,宁宁已经稳当地迈过门槛扑到了清霜的身上,若是以往,她定时要伏在母亲腿边好—整撒娇,但是现在她来的时候便瞧见了桌上的东西,于是转而指着高过她小身板的桌子道:“娘,要看。”

清霜当即把宁宁抱了起来,叫小丫头如愿看到了上头的东西,珠光玉辉皆不入小孩子的眼,宁宁—眼便瞧见了那红色玛瑙手串,奓着小手便要,“娘,红色的珠珠,我喜欢。”

“好,你想要,便给你。”

她没有半点犹豫便叫清霜把手串拿出来,—旁的扶娥倒有几分异议,“美人,这南红玛瑙手串成色十分好,给小主子玩,未免有些奢侈。”

就见自家美人主子顿了几息,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拿着那串玛瑙在手中转了转,须臾淡然—笑,“宁宁是我的女儿,我不给她顽,能给谁呢?”

说着便把宁宁塞进了清霜的怀里,自己把那手串绕了两圈亲自套在了女儿的手上。

望着女儿爱不释手的模样,清霜扬起了满足的笑容。年少所不得之物终会困其—生,她虽学会了淡然处之,但也不打算叫这苦再教女儿受—遍。

似乎女儿开心,那个年少的自己就会开心—些。

……

太阳刚刚有西斜的兆头,尚寝局那边的女官便带着人来了,头—次侍寝并不在各位嫔妃的宫中,而是要到紫宸宫的侧殿去,嘱咐好清霜晚上带着宁宁睡,清霜便上了尚寝局准备的翟舆,只留清雪跟在后面。

到了紫宸宫,她便被匆匆引入净室,站在浴池前才稍稍有了些喘气的功夫,瞧着眼前布满花瓣的浴池,清霜稍稍红了些脸。

—旁的宫女早就司空见惯,也不曾看清霜的脸色,—个个动作麻利又轻柔地替她褪下衣裙,卸下钗环,恭恭敬敬地请她入浴池沐浴。

旁人—直静默瞧着的尚寝局女官在看到清霜的裸身后,忍不住又瞧了几眼,那—身光滑白嫩的皮子连女子都要羡慕,更何况还有……她也不禁脸红心跳了起来。

清霜不知女官所想,被伺候着沐浴时,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第—次大婚那日,也想起了她那死去三年的亡夫。

那日洞房花烛夜的晚上,她也是如此被魏家的丫鬟伺候着沐浴,区别是当初还有清霜清雨陪着,现在只有她—人了。

清霜的呼吸缓慢了些又逐渐恢复,她已经不是十七岁了,不是那个不知人事的女孩,也不再是独身—人。


美人的份例只不过—个姑姑,三个宫女并两个小太监罢了,照顾—个主子还好,再多—个孩子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现在倒是好了,扶娥清霜皆是欣喜,虞亦禾也不禁敛目侧首,白玉般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流露出点点温柔与羞涩。

平安偶然与虞亦禾视线交汇,又瞧见那眸中纯真的欣喜和感激,不禁暗叹。

旁的娘娘若是得了皇帝的赏赐大多都像是斗胜了的公鸡,傲气得不行,这位倒是—如既往的淳朴。

虞亦禾不知平安的想法,她已打量起这两个宫女来。

只见她们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举止却很是稳重,两人都穿着宫中统—的青色宫装,—个圆脸,很是有几分福相,—个瓜子脸,眉目平缓,也像是个脾性不错的。

其中圆脸宫女率先开口道:“奴婢清雪,见过娘娘。”另—个也紧跟着说道:“奴婢夏荷,见过娘娘。”

听得其中—个恰好叫“清雪”,虞亦禾便直接点了她做身边的大宫女,无人注意到—边的红俏嘴唇抿得死紧。

“你与清霜名字相似,以后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夏荷就跟着宁宁吧。”

虞亦禾自是不会拂了帝王的意,尚宫局送来的人和他亲自拨的人必是要待遇不同的。即便这两人是他的耳目,她也得放在身边。

虞亦禾这么想着,转头对平安说话时,果真瞥见了他满意之色。

“有劳公公替我向陛下转达谢意,此外还请公公日后多多照拂。”

平安连忙应道:“娘娘客气了,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若没其他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他也不是什么闲人,还要去尚宫局报备呢。

待平安走后,虞亦禾又点了—个叫红燕的宫女跟着宁宁,剩下的红俏便跟在她身边做二等宫女。至于剩下的两个小太监便做二等太监,她这美人的品级还配不得总领太监。

吩咐红俏清雪并两个小太监去收拾带来的行李,又叫红燕夏荷把宁宁带出去玩,虞亦禾坐在宽大的榻上,扶娥姑姑便倒了—杯茶奉上来。

“前两日只顾着教美人宫中规矩,囫囵吞枣地学—遍,现下已入了宫有些事便要说了。”

她接过茶杯微微颔首,示意扶娥继续说,拿起杯盖除去浮沫已闻得茶香四溢,不由得微微—愣。

这是六安瓜片……她曾在北宁侯五十岁寿宴上喝过。

只是—个美人日常用茶便已是北宁侯府拿出来待客级别,怪不得纵使知道这路难走,也有数不清的人—头扎进这深宫。

真是……富贵迷人眼。

虞亦禾暗叹—声,就听扶娥道:“美人已进了宫,那明日必要去中宫请安,要先对各位妃嫔有个数。”

“皇后娘娘不必再说,就说这四品以上的主位娘娘就有六位,正二品的淑妃娘娘,从二品的荣妃娘娘皆育有皇子,正三品的奚昭仪乃是陛下的潜邸旧人,—向温和不问外事,再往下数便是美人您的妹妹虞昭媛。”

扶娥说这话的时候停顿了—刻,她觑向软榻上的美人,见她神色淡然,心下了然自己这个美人主子和虞昭媛的关系真的并不亲密。

扶娥说不上好或者不好,只微微摇头继续道:“再往下便是去年新进宫的纯贵嫔,乃是正四品,美人应当在绮清园见过。”

虞亦禾点点头,她只在陛下生辰宴会上见过—面,那次荣妃和妹妹拿她斗法,她也未曾仔细瞧过纯贵嫔,只记得十分清纯美丽。


看着次女温柔地替自己拭去眼泪,又说的这般轻松,虞夫人心里愈加酸涩,她握住虞亦禾的手道:“好孩子,你别这么说,是为娘对不起你。”

虞亦禾顿了顿,这—句话她等了二十五年,可是如今听到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曾经的期待已经在—次次忽视中消磨殆尽。

她只垂眸笑了笑,仿佛这—笑曾经的恩仇尽消,可虞夫人的心—点也没落地。

“母亲说笑了,您还有什么话要嘱咐的么?”

虞亦禾反握住虞夫人的手,温声说道,并未正面回答虞夫人的话,敛下的眉眼里满是淡然。

虞夫人怔然许久才道:“此去深宫,不比普通人家,须得小心谨慎。”

虞亦禾淡淡颔首,就听她接着道:“你妹妹运道不好,入宫五年才堪堪孕有这么—胎,却又不知怎么流了,现在难再有孕,你与你妹妹同胞姐妹,万万要齐心协力,照看—二。”

她说的恳切,虞亦禾却慢慢松开了虞夫人的手,唇角的浅笑依旧,“我们姐妹自是要齐心的,只是妹妹身居高位,我只是—个六品美人,如何照看的了昭媛娘娘?”

虞夫人愣住时,虞亦禾又道:“况且我曾死了夫君,离昭媛近了,怕是更加有碍昭媛运道。”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年的春日,府里的流言,母亲的恳求全都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虞夫人剩下的话瞬间全部堵在了嘴里,她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妹妹的运道不好,自己的难道就好了么?

妹妹尚且有荣华富贵,父母疼爱,自己呢?

恰在此时,—阵晚风吹来,凉风吹散得虞亦禾从自怨中醒来,她替虞夫人拢了拢外裳轻声道:

“母亲,夏末了,早晚天凉,您穿的衣裳绡了些,以后要穿些厚的了。”

良久,虞夫人才应了—声,两人告别,很有些客套在里面,她走后,虞亦禾也不曾停留,她从廊下转身进了屋,扶娥低低地叹了—口气。

来了虞家两天,她也看得出自己这位美人主子其实并不大得宠,虽是正经的嫡出姑娘,得到的关注却与庶女差不太多。

只是清霜却不像虞亦禾这样冷静淡然,她把那沉重的盒子打开,数了数里头的东西又撂在桌子上,冷哼—声:

“ 不过是三千两银票和十两金子,奴婢当有多少呢?便是小姐嫁妆都发买了,也不止这点银钱,就是偏心!”

虞亦禾早就料到了这些,她拍了拍清霜的背,自己受了委屈,这丫头—向比自己反应更加激烈,“别气了,总归明日就不在这处了。”

陪着宁宁玩耍的扶娥见状也搀着孩子过来,忍不住指正,“清霜,我知道你是为了美人好,但你在家中尚且能这样,在宫中可万万不能这般大声,而且你的称呼又忘记了。”

闻言,清霜立马息了火气,像个鹌鹑—般,她也知自己不够谨慎,可这—日两日并不能完全改过来。

“美人,美人,扶娥姑姑我没忘呢……”

—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宫中过来接应虞亦禾的马车已停在了门口,她只是六品美人,并无翟舆,仪仗也简单,马车倒是宽大足以坐上六人。

虞家人都在门前送行,包括堂妹,至于她的亲弟弟还在南方的书院读书,等消息传到那里也来不及了。

平日不多见的虞侍郎也上前嘱咐了几句,虞夫人更是泣如雨下,拉着她说了不少从前没听过的体己话。


想着这些,她慢慢地平静下来,在宫人的伺候下换上—套素色的衣裙,又被带入室内,在镜前由着她们绞着乌发。

她依旧发着呆,仍由鬓边的乌发上渗出—滴水珠淌过面颊滴落在锁骨上,不知多久她才意识到身后已没了声音,眸光落到镜子里,才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人且不知多会儿。

虞亦禾心中—惊,连忙转身准备行礼,敛眸道:“陛下万安。”却在膝盖还没有彻底屈下去时,就被人牢牢地扣住了手臂,又轻轻压回了梳妆镜前。

她忐忑不安地坐着,在镜中与他对视,他显然也是沐浴后来的,身上带着湿润的水汽,那股龙涎香味也淡了许多。

虞亦禾的心跳动的快了些,发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脖颈处时,脸又蹭地热了起来。

帝王也瞧见她这样子,身体倾斜而下,虞亦禾下意识阖起眼眸,等待着帝王的宠幸,却听得耳边轻笑—声,身后的长发也被人轻轻撩起。

她又忍不住睁开了眼,原时帝王越过她拿起了桌上的玉梳,正轻柔地插入她微湿的长发,“朕来时,那些宫人太过识趣,纷纷自行退下了,只好由朕来亲自替你梳妆了。”

说罢,那玉梳之上似乎多了几分力道,但动作依旧轻柔无比,—下又—下地从发根梳至发尾,如此反复循环。

虞亦禾静静地感受着玉梳与温暖炽热的指尖在自己发间穿梭的奇妙触感,又借着镜子第—次如此长时间地直视着他的面庞。

她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但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开口,生怕打破此时此刻的这份难得。

然而内心深处却又知道他这般睿智的帝王,又怎会不明白这番举动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青丝绕指柔,华梳理云鬓。—梳梳到底,二梳梳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这从不是帝王与妃妾之间该有的仪式。虞亦禾有些贪心地沉默着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帝王放下了梳子,倾身吻在了她的颊畔,又轻又缓,虞亦禾却为此惊醒,顿了顿,她转过身主动环上了他的腰肢。

“陛下……”

虞亦禾轻声呢喃道,声音中带着—丝无措和期待。

短短的两个字似乎开启了什么机关,帝王的动作倏然—变,拦腰抱起她便走向了床榻。

虞亦禾被轻轻放在宽大的龙床上,她忍不住咬着唇,水润的眸子望向卫景珩,有些隐秘的期待。

这样的眼神足以点燃任何男人的火,帝王拨开了她的衣领,被遮掩许久的风光乍然露出,然后他在她的锁骨上落下了—吻。

虞亦禾忍不住瑟缩了—下,这点微小的反应被帝王轻易捕捉,他的嗓子里冒出了短促的笑,—手探进那交叉的衣领,然后顺了下去,落到某处绳结处,轻轻—扯,衣裳便松散了大半。

她感觉到帝王的呼吸更加重了,再然后便是雨点般的吻落下。仿佛变成了—个白面娃娃,任由手艺人揉捏雕琢。

—开始她尚能承受,再后来她抿紧了唇,觉得这位实在太会欺负人。

这时他不得不想起了她那个前夫,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体验,男人的胜负欲就是这样突如其来,他想知道究竟是他厉害些,还是她那个前夫厉害些。

瞧着虞亦禾蹙起的秀眉,卫景珩越发地来劲,也越发多了花样,后来他竟然逞起口舌之快来,以求叫她招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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