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的女儿?”
长安问道。
元笼是尘渊的师兄,一个开朗一个内敛,在天庭各率一支军队。
元笼为人宽和,长安也与他相熟。
洛明尘点点头,“你也知道师叔的性子,对自家人最是宽和,这女儿教的就……不怎么样了。”
既是她的堂妹,她也不再为难,准备寻个由头打发了。
元春明冷冰冰地盯着她,对刚才的忽视感到很不满,“我在跟你道歉,你要不要这么没礼貌。”
长安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没礼貌啊……元春明见长安一点回应都没有,内心里窜起一捧怒火。
她可是天庭西公主,任何人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哪会有一概不理的。
她抬手向前,想抢过长安的帕子。
“住手。”
“参见元笼上神。”
“师叔。”
长安看着门口,眨巴了下眼睛。
元笼快步走来,“你在干什么?”
元春明委屈的撇了撇嘴,“我跟她道歉,她都不理我。”
“师兄,你作为上神,令爱怎么一点都不会武呢,”尘渊笑吟吟地看过来,“酒杯都没拿稳,不小心打翻了。”
长安听见尘渊为自己解围,心里浮出一丝暖意。
元笼一听头都大了,赔笑道,“长安,你没事吧,要不去换身衣服。”
“不必了。”
“昂哈哈,”元笼瞪了春明一眼,声音从嘴缝里蹦出,“你道歉啊。”
元春明冷哼了一声,生硬地说,“对不起。”
元笼偷偷拍了下春明,示意她热情一点。
长安摆摆手,这事就算过去了。
而后天帝到,众宾欢,没说几句就开宴了。
许是天帝在的缘故,大家的交谈声都小了起来。
“长安,”天帝唤道。
长安放下酒杯,来到中央,行了个礼。
“东海进贡了两条珊瑚珠手串,你拿着玩。”
时长安推了推手,“天帝,我……”见长安要拒绝,天帝赶紧补充道,“这手串可是一对,珍贵得很。
而且,若是有心上人了,就将这珊瑚珠手串送他,可做聘礼,亦可做嫁妆。”
宾客一片熙攘。
……她就知道。
她今年二十一,按惯例,除了那群活了超过二百年的老上神娶不娶嫁不嫁的无所谓,其余修仙者,无论男女,大都在弱冠之年成亲。
因为她长年在外,就耽搁了。
长安五官其实很柔和,只是生来带股英气,加之话少,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尤其她穿黑衣,一身肃杀,连搭话的都很少。
“尊主难不成物色了一个好人选?”
一旁的元笼吃起瓜来。
这西域的水果就是甜啊。
“哪有,我不过问问长安有没有喜欢的。”
说着,就把那两串手串塞到长安手里。
“在场有没有中意的?”
……在场她应该就只认识五个人吧。
她谢了恩,本想回到座位上继续吃饭,哪成想天帝给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将手串给了。
蓝色的珠子渲染着白,期间还缀着灵石,确为上品。
给了多可惜,长安想着,不如卖了,能大赚一笔。
天帝今天怎么跟疯了一样,她腹诽道。
在场的女眷都摆了副看戏面孔,其余人有的紧张,有的巴不得现在逃了。
元春明坐在元笼旁边,洋溢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没有哪个男的会喜欢如此肃杀的女子,他们肯定喜欢那种知书达礼型的。
虽然她也厌恶这种只挑柔柔弱弱的风气,但她对长安的疏离感到很生气。
长安把弄着两串珠子,眼睛往宾客中扫了两眼。
有帅的,但那眼神,感觉她把手串给过去他能当场叫出来晕过去。
洛明尘自然是耀眼的,但她不敢看他。
“若姑娘不介意,将手串给我可好?”
声音清朗,端的是风光霁月。
长安抬眼望去,见着说话那人,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平川王,李伏。
边境共二十五城,除她守的十三城,另外十二城,加上沧州、福州等重要关隘,都由他负责。
沧州原本属于御灵军的范畴,后来被平川王抢了过去。
御灵军对这事积怨己久。
从利害来看,他们是竞争对手。
她想不出什么理由促使平川王来替她解围。
况且平川王此人,军中传闻说他心狠手辣,残害无辜,名声一般。
时长安之前只与他见过几面,大都因为两军管辖范围而争吵,那时的样子绝不是今天翩翩有礼的君子。
长安不擅长与人吵架,每次从平川王那出来都没有好脸色。
叫她姑娘,这是装不认识了。
“殿下客气,若是殿下喜欢什么别的东西,我定然相赠。”
时长安顿了顿,扯出一个略带冷淡的笑脸。
“只是我己想好手串归属,只能烦劳殿下让步了。”
她虽话少,在天庭几年,该有的礼节一点都不会少。
“哦?”
平川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倒是令本王期待了。”
一群人的目光锁在了长安身上,长安叹了口气。
她根本没有想好给谁。
“呵呵。”
旁边传来两声轻笑,长安侧头望去,见元春明用帕子遮着嘴,幸灾乐祸。
就你了,长安想道。
她在手串上点了点,注了灵力,手指一夹一撇,手串便安稳落到元春明的桌子上。
元春明:?
元笼:?
平川王:?
天帝:?
“给完了。”
长安行了个礼,回到了自己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