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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梅嬷嬷表面上是给奉国公夫人之命,给赵曼香送些西南进献的竹荪,其实最主要的为了送一个檀木匣子。
赵曼香打开看了看,原来里面装着的,是一整套镶嵌红宝石的黄金头面。每一件都经过精心雕琢,光彩夺目,华贵无比。
“世子爷,这是珍宝阁出的新品,这种款式只有一套。夫人想着您忙,唯恐您没有时间为少夫人挑选生辰礼,特意为您备下了。”梅嬷嬷笑着说。
赵曼香面上淡淡的,吩咐一旁站立的赵曼香:“梅嬷嬷辛苦了,你去给梅嬷嬷拿些赏钱。”
考虑到梅嬷嬷是国公夫人身边的人,得多敬着几分,赵曼香急忙去取了几块碎银子,笑着帮赵曼香打赏了。
“赵曼香,去送送梅嬷嬷。”赵曼香又说。他礼数周到,面上却没有笑意。
梅嬷嬷闻言,恭敬地向赵曼香行了个礼。
赵曼香忙跟了上去,替梅嬷嬷打帘子。
到了院子里,梅嬷嬷压低声音说:“赵曼香姑娘,你在世子爷身边的时间多,挑他高兴的时候,柔声缓气劝着些,请世子爷后日务必去少夫人的生辰宴上露个面。”
梅嬷嬷这样说,应该是国公夫人的意思。这下子,若是赵曼香生辰宴不到场,国公夫人大概也会觉得她这个通房没有尽心劝。
太阳穴跳了起来,赵曼香笑道:“梅嬷嬷放心,奴婢一定尽力劝。只是,世子爷的性子……”
赵曼香没有再往下说,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尽力就好。”梅嬷嬷笑着:“主子们和睦,你也能好过些,不是吗?”
“是,奴婢明白。”赵曼香显得柔顺而乖巧。
送走梅嬷嬷,赵曼香回到屋里,发觉赵曼香拧着眉头,在写一份奏折,便退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赵曼香去齐芳院请安的时候,赵曼香命青提拿出两匹布料,要赏给赵曼香。
经过在尚衣处的历练,赵曼香一眼就看了出来,其中一匹是桃夭色,另外一匹是碧山色,都是最普通的绸缎,倒也符合通房的身份。
然而,赵曼香并没有伸手接,她想了想,笑道:“少夫人,奴婢想着,不如辛苦青提姐姐一趟,明日一早,让青提姐姐将衣料送到青山院。”
闻言,赵曼香眉心一动,微微眯起了眼睛。
虽然赵曼香应该已经猜到了用意,赵曼香还是说:“这样,世子爷见了,必会觉得少夫人贤惠,也能再提醒提醒他您的生辰。”
赵曼香看得清楚,赵曼香对赵曼香心结已深,这点小事不可能修补得了两人的关系。既然如此,不如帮赵曼香出个主意,在她面前卖个好。
有了赵曼香这个讨好的姿态,明日,她在世子爷跟前劝说的时候也好张口。
赵曼香果然笑了:“也是。既然如此,明日早晨,青提就跑一趟吧。记着,一定要早,世子爷一起身,你就去。”
“是。” 青提应声,将衣料拿了下去。
赵曼香看赵曼香一眼,将桌案上的盘子往前推了推,懒洋洋道:“这是庄子上送来的桑葚,还剩了小半盘,你们拿去分了吧。”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赵曼香道了谢,上前端起了盘子,拿出去和几个得闲的丫鬟一起分着吃了。
杜鹃如今不被允许进屋伺候,干的都是二等丫鬟的活儿,此刻,她正在院子里浇花。听见耳房处传来说笑声,她抬头看了看,见赵曼香被几个丫鬟簇拥着吃桑葚,心里生起无数怨恨。
赵曼香看见了杜鹃的眼神,故意朝她笑了笑,杜鹃急忙低下了头。
这天夜里,赵曼香回到府里,神情阴郁,只闷头忙公事,话都不说,赵曼香自然不敢凑上前劝他。
终于到了赵曼香生辰这一天。
青山院刚开门,赵曼香正在给赵曼香穿外衣,青提就来了。赵曼香让她在廊下回话。
“世子爷,少夫人命奴婢送两匹布给赵曼香姑娘。”
最后一个布带系好,赵曼香走出门,看了看托盘上的那两匹布。
赵曼香跟了出来,正欲上前接过,赵曼香淡淡道:“颜色不好,赵曼香适合穿紫色,两匹布都换成紫色的吧。”
青提行礼:“是。只是,今日少夫人生辰,只怕忙不过来,明日再给赵曼香姑娘送来可好?”
“好。退下吧。”赵曼香皱皱眉。
青提端着托盘,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赵曼香垂下眼帘,暗想,她穿紫色好看吗?以前都没有发现。世子爷居然留心了这个?
赵曼香却像往常一样,去偏厅里用早饭了。
赵曼香忙跟过去,站在一旁,伺候布菜。她今日早起了些,在青山院的小灶房为赵曼香添了几样饭菜,有三鲜粥、杂粮饼,还有一份茼蒿炒鸡蛋。
这些日子以来,她观察赵曼香的偏好,琢磨着他应该会爱吃这些。
果然,赵曼香吃得十分舒坦,连神色都轻松了不少。
待他吃好了,趁着给他递擦手的热帕子的功夫,赵曼香柔声道:“听闻今日大姑奶奶要回来,大姑奶奶家的小公子应该满百天了,不知道大姑奶奶会不会带着他来。”
大姑奶奶盛淑窈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也是嫡出。
赵曼香面色缓和了些,没有说话。
“都说外甥似舅,想来小少爷一定好看。世子爷不如一会儿去齐芳院看看小少爷。”赵曼香斟酌着,浅笑委婉劝道。
赵曼香依旧不说话,只看着赵曼香。
赵曼香被看得有些心虚,她想,世子爷应该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如明说。于是,她可怜兮兮地微微低头,哀求道:“世子爷哪怕在齐芳院露个面,然后立刻就走也好。奴婢……奴婢也好交差……”
赵曼香越说语气越弱。
过了片刻,赵曼香依旧没有回话。
赵曼香只得继续硬着头皮求道:“世子爷,您就去一趟吧,您露个面,夫人那边也宽心些。”
“你想让我去?”赵曼香声音低沉地问。
赵曼香忙点头:“奴婢也是为了夫人高兴。”
“可我是为了你去的,你总要拿些什么来换。”赵曼香低声道。
赵曼香惊讶抬头,看到赵曼香唇边带着玩味的笑。
她红了脸:“奴婢……奴婢回来就写十张大字。”
“一个月内,把玉安居士的词全背会,如何?”赵曼香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问。
“好,奴婢背!”赵曼香忙不迭点头。
不就是背书吗?又不是让她举大鼎!背就背,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那走吧。”赵曼香笑道。她突然想起来,她爹娘如今就在淮南街附近。
到了淮南街,周嬷嬷下了马车,赵曼香笑道:“嬷嬷,我今日身子虚,就不去逛了,你买东西去吧。我只在附近走走,一会儿我们在这里会合吧。”
周嬷嬷也乐得自在,爽快答应了下来。
待周嬷嬷走远,赵曼香便溜达着去了她爹娘现在的家。
这是一个破落的杂院,里面住着十来户人家,每一家只有一间半屋子。所谓半间屋子,就是旁边搭着的一个草房,一般都被用作了灶房。
赵曼香探头打量了片刻,听见里面一个男人在数落着什么:“你别整日里哭了,要不是你这身子,我也能出去打打长工,咱们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也不至于把洪生卖进戏班子了。”
一个女声哭道:“你别管我了,我还不如死了呢。卿卿被卖了,洪生被卖了,我这心里时刻跟刀搅一样。”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缓和了声音:“你别说傻话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洪生也得难受死。洪生孝顺,刚送来两块碎银子,我拿去买了药。你快把药喝了,等你病好了,洪生也放心不是?”
过了片刻,女人似乎把药端起来喝了,男人拿了一个空药碗出来。他看见赵曼香,问:“你找谁?”
赵曼香强忍着眼泪,笑道:“我从这儿经过,渴得厉害,想讨口热水喝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那有啥不方便的?进来吧。”男人说道。
赵曼香走了进去。她六七岁离开家,十年过去,她爹已经认不出来她了。好在,看起来,她爹待她娘依旧极好。
进了暗沉沉的屋子,赵曼香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妇人。她记忆中的娘亲,是个美人,可眼前的妇人,憔悴得很,几乎看不出年轻时的模样了。
“姑娘,你要喝热水是吧?你自己倒好了,我眼神不济,干不了什么。”她娘笑着说。
娘的眼神不好?可是这些年哭坏了?
赵曼香忍住泪意,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碗,倒了半碗热水,慢慢吹着热气,喝了下去。
“够不够?不够你再倒。”她爹走了进来,热情地说。
“够了,够了,谢谢大叔和婶婶。”赵曼香来到院子里,用舀子盛了一些水,把碗刷了刷,放回了原处。
赵曼香搭讪:“婶婶,你吃的是什么药?”
她娘苦笑着说:“什么药都吃。生我们家老二的时候,落了病根。后来,老二不满一岁,家乡发洪水,我们仨被冲走了,侥幸抱了个木盆,没有死,但身子在洪水里泡的时间长了,腿也坏了。反正就是一身毛病。”
“她这病啊,都是打哭上来的。当初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狠狠心把闺女卖了,她因为我这跟我置气,怀着孩子天天哭。从那儿开始,她眼睛就不太好了,身子越来越差。”她爹说。
赵曼香越发心酸,忙垂下睫毛,掩饰道:“大叔和婶婶都是好心人,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说不定闺女会找过来,一家人还能团聚。”
她娘抹了一把眼泪:“要真是那样,我死也瞑目了。”
赵曼香忍住相认的冲动,悄悄在桌子上放了一两银子,笑道:“那婶婶歇着吧,我走了,谢谢你们的开水。”
她爹笑道:“这有啥?不用客气,姑娘慢走。”
赵曼香快步出了杂院,眼泪汹涌而出。
杂院里,她爹劈了一会儿柴,进到屋子里倒水喝,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两银子。
“那姑娘留了一两银子?”他惊讶地问。
“怎么会?一碗热水,怎么也不值一两银子。是不是那姑娘不小心落下了?”她娘说。
指甲抵着掌心,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掩住所有心思。
很快,马车驶出了城。
初夏,官道旁郁郁葱葱,城外的空气格外清新,十年了,海棠这还是第一次走出京城。
和煦的风拂起白色的帷裳,海棠侧脸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情也雀跃起来。
突然,后面有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骑在马上的人,是盛怀瑾的另一个亲随,也是青山院的另一位管事——黎南。
马车徐徐停了下来。
盛怀瑾掀开车帘,黎管事行礼回禀:“世子爷,您离开之后不久,奴才发觉焦朋行为鬼祟,就盯紧了他。”
“果然,他居然趁人不备,偷偷潜进主子正房,悄悄撬开了海棠姑娘的箱子,拿了几块碎银子。然后,他还试图去主子书房寻摸什么,奴才已经将他擒下。”
“好啊!我们青山院也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人。”盛怀瑾的眼眸里带了几分寒意。
黎管事又说:“不止如此。奴才着手查焦朋,发觉他今日在您离开以后,去垂花门处见了少夫人身边的常嬷嬷。”
“审出来什么没有?”盛怀瑾问。
“焦朋只说与常嬷嬷是偶遇,他只是见财起意,想偷了海棠姑娘的金镯子。”黎管事回道。
盛怀瑾侧脸问海棠:“你的金镯子还在吗?”
“还在。”海棠从袖子里掏出金镯子。
盛怀瑾眼眸深邃,看了海棠片刻,转头对黎管事说:“再查焦朋,看看他和常嬷嬷有没有什么勾连。审问清楚以后,将焦朋打三十板子,扔去庄子上做苦力吧。”
黎管事应下,骑马离开。
果然,蛇出洞了。真好。海棠低头,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吗?”盛怀瑾看向海棠。
海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迟疑着答道:“奴婢觉得,是有说不通之处。奴婢进青山院的时候,戴着金镯子,出青山院时没有戴,焦朋一定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为什么没有立即下手偷,而是先去见了常嬷嬷呢?真是偶遇吗?”
“还有吗?”盛怀瑾似笑非笑。
“还有,他发觉没有金镯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去您的书房?奴婢会把金镯子藏在您的书房不成?还是说,他要找旁的东西?”海棠拧着眉心,似乎怎么都想不通。
盛怀瑾笑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不算傻。”
“奴婢本来就不傻。”海棠嗔盛怀瑾一眼。
盛怀瑾似乎来了兴致,考校起海棠玉安词背诵的情形来。海棠倒也能对答如流。
待静下来,海棠攥着金镯子,暗想,这个镯子怕是真有问题。
青山院里打杂的焦朋是赵曼香的眼线,他知道自己每日都煎药喝,估计偷过药渣给赵曼香。赵曼香找人看了以后,担心避子汤的药效被抵消,便琢磨着用旁的法子让她避孕,这就有了送金镯子的事。
今日,焦朋发觉她出门时没有戴金镯子,便悄悄告诉了常嬷嬷。常嬷嬷吩咐他核实一番,他便找机会偷偷潜进主屋,想看看金镯子是不是在木匣子里。
至于他为什么去书房,海棠就不十分清楚了,或许他想翻看世子爷的东西,好刺探世子爷此行的目的?
海棠不怎么明白盛怀瑾的公事,便不再多想。
无论如何,青山院的内奸被揪了出来,而且,世子爷也怀疑到了常嬷嬷头上,不枉她今日的一番安排做戏了。
海棠很少出门,颠簸久了便有些晕车,盛怀瑾倒也体贴,拿了水果放在她旁边,让她闻着果香好缓解几分。
周嬷嬷顺理成章,接管了尚衣处。
赵曼香到达尚衣处的时候,周嬷嬷与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回,周嬷嬷全力配合赵曼香,给她讲解裁制夏衣需要注意的地方,教她配色,教她刺绣图案代表的含义……
赵曼香学得很快。
在周嬷嬷的指点和建议下,夏衣的款式很快定了下来,尚衣处的人开始忙着裁制。
赵曼香得空了便来盯着。
天气越发暖和起来。这一日,赵曼香在尚衣局忙完,回到青山院的时候,见赵曼香独自一人坐在书房。
与往日不同,他没有看书写字,而是呆呆地坐着,目光投向虚空的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曼香不好打扰,便坐在外间,屏气做针线活。
“赵曼香,你的字练得如何了?”赵曼香突然问。
自那日以后,赵曼香每两三日就会检查赵曼香的字,赵曼香不敢懈怠,每天都坚持练习。。
听见问话,赵曼香忙将自己这几日写的字呈了上去。
赵曼香按了按眉心,重新坐端正,认真检查了起来。他提起毛笔,在每一张上面都圈了几个字。
“这几个字写得挺好,继续努力。”终于,忐忑的赵曼香等来了这句话。
赵曼香微微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字其实还入不得眼,世子爷是在鼓励她。
“簪花小楷柔美清丽,娟秀灵动,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若能练好,便是妙品。”赵曼香似乎在对赵曼香说话,却似乎是自顾自感慨喟叹。
赵曼香听不太明白,什么“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太过文绉绉了,不过她看明白了,把簪花小楷练好,能讨得赵曼香的欢心。
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只要能讨得赵曼香的欢心,她便会尽全力去做。
“那奴婢这就去练习。”赵曼香温柔地行礼。
“就在这里练习吧。”赵曼香按了按太阳穴,突然开口道。
在赵曼香面前写字,赵曼香有一点紧张。但她还是站在那里,观察一会儿字帖,再动笔临摹。
赵曼香默默地看着她。
偶尔,赵曼香偷眼看赵曼香,总觉得他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身上,又似乎落在很远的地方。
这样一跑神,赵曼香笔下便有些失去了章法。
突然,一只大手轻柔地覆在了她的手上,引导着她运笔。
赵曼香感受到了赵曼香掌心的温热,心不由自主跳得快了一些。赵曼香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簪花小楷,短笔多用点划代替,像这样……”
墨香中有了沉水香的味道……
赵曼香虽将她圈在怀里,却并不曾贴近,只是虚虚地环着她。赵曼香知道时机不成熟,自然不会故意去贴赵曼香。她忙收起所有思绪,专心致志地练起字来。
练字结束的时候,赵曼香轻声道:“多谢世子爷教导。嗯……世子爷,您是不是不舒服?”
赵曼香淡淡道:“昨夜没睡好。”
“那……睡前您再泡个脚,奴婢给您按一按吧?”赵曼香提议。
她已经许久没给赵曼香按过脚了。
赵曼香看赵曼香一眼,点了点头。
这一夜,赵曼香又睡得很香,连梦都没有做。
清晨醒来的时候,他想,多亏了赵曼香那双巧手,今夜,再把她唤进来按一按吧。
赵曼香则琢磨着把杜鹃除去。
晌午,府里的主子们大多在午睡,赵曼香则去了杂院。
将需要浆洗的衣裳交给管事以后,赵曼香环顾四周,看到了王嬷嬷。
王嬷嬷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弓着身子搓衣裳。她面前的大木盆里,衣裳堆成了小山。
赵曼香知道,王嬷嬷费劲搓完这一盆衣裳之后,马上会有人再给她端来一盆。
每日一睁开眼,就是一盆一盆的衣裳,永远都洗不完。
就像她当年,每天都有刷不完的恭桶一样。
赵曼香叹口气,走到王嬷嬷面前。
王嬷嬷看到粉色的裙摆,抬起头,见来者是赵曼香,她目光带上了几分警惕:“你……你想干什么?!”
赵曼香笑道:“我来看看王嬷嬷。唉,堂堂尚衣处管事,竟然沦落至此。”
“还不是你害的?!”王嬷嬷眼神发狠。
“这话不对。你要是不偷拿衣料出府,也不会被抓住把柄,对不对?”赵曼香压低声音问。
“我……我根本就不是偷衣料!”王嬷嬷欲言又止。
赵曼香点头:“我知道,你是听了杜鹃的话。你是不是疑惑,为什么你出了事,少夫人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王嬷嬷愣了愣:“什么意思?你不要故弄玄虚,有话就说清楚!”
“少夫人没有授意你那样做,是杜鹃打着少夫人的旗号坑了你。少夫人那些天都不让杜鹃贴身伺候,怎么还会让她管夏衣的事?你想想就明白了。”赵曼香提点她。
王嬷嬷低着头,狠狠搓了几把衣裳,脸上神情变了几变。
“杜鹃坑了你以后,半句话不为你求情,也不找少夫人说明实情,她毫发无伤,倒霉的只有你一个人。”赵曼香拱火道。
“我就说不对劲呢,杜鹃那个贱蹄子!”王嬷嬷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
“少夫人派我去尚衣处管夏衣的事,怎么会再派杜鹃去掺和,暗地里捣乱?是王嬷嬷自己想岔了。要不说,少夫人的名声,全被杜鹃给搞坏了。”赵曼香叹着气,惋惜地看了看王嬷嬷,起身离开。
赵曼香赌王嬷嬷咽不下这口气,她在府里经营二十多年,一朝全毁,怎么可能不恨?
果然,几日后,杜鹃去杂院送浣洗的衣裳,与王嬷嬷起了争执。杜鹃一向蛮横,嘴上不饶人,当场辱骂起了王婆子。王婆子恼了,不顾一切上前和杜鹃撕打起来。
王嬷嬷到底膀大腰圆,杜鹃这个大丫鬟怎么会是她的对手?杜鹃被王嬷嬷骑着打,头发被扯下来好几绺,脸被抓出好几道深深的血印子。
管事赶了过来,用鞭子狠狠抽了王嬷嬷好几下,王嬷嬷才喘着粗气从杜鹃身上滚了下来。
赵曼香知道以后,又气恼又疑惑,让人把王嬷嬷和杜鹃提到跟前,仔细盘问,知道了杜鹃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
赵曼香铁青着脸,看看王嬷嬷,又看看杜鹃,冷笑出声:“好啊,真好!你们一个个把我当傻子糊弄是吧?来人,把王婆子掌嘴五十下,送到庄子上去,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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