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子见时家老头此举心下明了。
既是要给孙女造势那不妨再大一些。
抬了抬手,助理递上一个黑色袋子,上袋子乍看平平无奇只似普通柔软丝绸袋子,当拿到光下后反射出了无机质的冷光,透出一股寒意来。
姜老太太笑的和蔼,接过袋子,拿出一块指盖大小的暖玉,上面己经配上了一条透明的绳子。
但姜老太太准备给小梨初系上时又顿了顿。
“本是备着要给禾姐儿贴身带上了,是我大意,婴儿年幼带这个恐有不便,阿韫你先替禾姐儿收着,合适了再带。”
时韫笑着收下。
这玉质地温润清透,似有暖光隐隐。
且不论玉石本体价值几何,单是上面篆刻的夔龙纹样便让姜家二叔失了脸色。
姜腾嘴唇蠕动几下还是没有说话。
他是不满爸妈将家族信物就这样交给外甥女的行为,但时家人还在,他再愤愤也只能憋着。
反观时家人倒是面色如常,不过看时家几位爷的眼底都露出来愉悦的神色,想必是满意这份礼的。
两家老人送了礼摆了态度之后便是小辈们一些无关痛痒的吉利话。
时韫刚生完孩子本就体虚,要静养,遑论姜梨初这个小婴儿也是需要休息的。
所以大家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病房。
姜父则负责处理赠礼,即使有时家几个大舅哥和姜家族亲帮忙也是忙到了许晚。
姜梨初在长辈赠礼完后就睡着了,她虽灵魂成熟但还是抵不住婴儿本性。
而姜屿白伏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妹妹心里软成一片。
自己妹妹怎么这么可爱,小脸软乎乎的,像草莓蛋糕上的奶油。
他不爱吃甜的,但班里的小女生特别喜欢北林街上布卢瓦的草莓蛋糕,妹妹也会喜欢的吧,他以后要给妹妹买很多很多的草莓蛋糕。
时韫看着姜屿白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妹妹心里既好笑又欣慰。
姜屿白作为姜家长子从出生就受了无尽关注。
如今禾岁出生,大家的目光就不可避免的移走了些。
她最担心的就是历来作为人群中心的屿白因为妹妹出生分走亲人关怀而对妹妹心生罅隙。
少年骄子,姜屿白无论家世样貌样样拔尖,甚至是学习,己经可以窥见天才之姿。
在外人看来,按姜屿白目前的成长趋势未来绝对是一名优秀的掌权人。
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们没办法控制姜屿白心中所想,他们怕他听多了周围人的阿谀奉承心生傲气,一叶障目。
这对于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孩子无疑是致命的。
在刚检查出姜梨初的存在时姜屿白其实是不愿意接受的。
姜父也知此时要化解姜屿白的心结,同时抑制他的傲气。
田真叹荆的故事讲了不知多少回,天天张口就是“骄者失其所望,自叹不如人。
人之不虞,非以其贤也,众信以其骄也。”
满屋的知乎者也却是半分未曾让姜屿白听进去,他才五岁,正是好玩又渴望父母关怀的时候。
姜父如此却是适得其反。
幸而姜屿白在见了从小一起玩的诗向烛有了新生妹妹后态度软化了不少。
之后陪着时韫去了几次医院,看了妹妹的b超影像。
他对妹妹的期待开始多了起来。
如今小女儿出生,看见儿子这副模样时韫的心也算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