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巍阳本以为高三了就不会再有人向他表白了。
毕竟这个时段，大部份人都会以学业为重吧？
结果高一和高二还有女生跑来说喜欢他。
他拒绝了那些人，并默默觉得她们肤浅。
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而且他这段时间本来就很烦躁。
总有人不会做题却跑来问他。
他既不是老师，又不是季怀瑜，问他干什么。
他可能是真的疯了，失心疯。
遇到这种事情，他居然会想到季怀瑜。
哈，这也没办法。
谁让季怀瑜太仁慈，别人抄她作业她也不管。
当班委当到这份上的，季怀瑜应该是头一个。
这次月考他依旧是班级第一，可成且还是不满意，又把他打了一顿。
成巍阳看着被老师叫上台讲解题目的季怀瑜一阵失神。
她每天到底在开心些什么。
按照学校惯例，每个班的班长和副班长都要在早上的校门口做检查，所有班级轮流来。
至于检查的内容，无非就是学生有没有穿校服、戴胸牌之类的。
成巍阳站在校门口，久久没有动作。
明明有人没带胸牌，可季怀瑜并没有记下他的名字并扣分，而是提醒他之后就让他进去了。
为什么？
“成巍阳！”
季怀瑜注意到他站在校门口，于是主动和他打招呼。
成巍阳刚才就把胸牌故意藏在了口袋里。
他若无其事的走进去，看季怀瑜没反应，他还故意走到她面前，和她说我没带胸牌。
“嘘，我知道了，你下次记得带哦。
快进去吧。”
为什么？
他刚想开口，却看见身后有很多人要入校。
他也只好作罢，转身离开。
“小瑜，你这次数学月考卷子给我看看呗。”
“喏。
给你。”
那人拿到卷子后一顿猛写，终于在要交上去的前一刻补完。
“谢谢，还好有你，这题我昨天上课走神了没听到。”
“你说的是压轴题的第二道吗？
我可以给你讲讲。”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季怀瑜索性搬了个凳子到那人旁边给她讲题。
“季怀瑜。”
她抬起头，发现是成巍阳在喊她。
“我也不会。”
可她明明记得这张卷子成巍阳是满分啊，怎么可能不会。
不过，可能是其他卷子吧。
刚好她这里讲完了。
不过她给成巍阳讲题，真的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哪里不会？”
他拿着卷子翻找了好久，指着一道英语完形填空对她说：“这个。”
季怀瑜瞥了一眼，这题会错是因为他的语法用错了。
“这单词后面的语法不应该接这个。
这是个误导项，应该接这个…”骗她的。
其实他会。
这道题因为他没有检查才丢的分，也因此他被成且打了一顿。
“会了，谢谢。”
S市的冬天有着其独特的湿冷。
12月初，外界的温度只有个位数。
寒风刮的他脸上生疼。
期中考试考砸了，他只考了班里第二名。
虽然离第一就差两分，但成且可不会管这些。
成巍阳知道，自己回家后免不了一顿毒打。
幸好，成且还没回来。
他赶忙回到房间，顺便将房门锁上。
作业写完了，他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眼时间，刚好十一点半。
他换了睡衣准备洗漱，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砸门声。
门外的人用力敲打着房门，不时还猛踹几脚，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成巍阳知道今晚看来是躲不过了。
门被打开，成且满身酒气的站在门口。
“小兔崽子，你还挺有能耐的。
你们老师说你这次期中考试才在班级排第二是吧，啊？”
成且看成巍阳不理他，冲过去一把拽住他。
“你不理我是吧？
你以为你是谁呢？”
他手里拿着皮鞭，一下一下打在成巍阳的身上。
成家有中央空调，所以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
不一会，衣服上便沁出不少血迹。
他打的一下比一下狠，成巍阳总觉得比之前都要难熬。
“小兔崽子，你就是不让我省心是吧？
你们都不让我省心，承其的那帮人也不让我省心！
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噗，原来是公司出了问题。
活该，怎么没破产。
成且的动作一下比一下重，大有不把他打死誓不罢休之意。
“活该。”
“你说什么？”
也许是没想到今天成巍阳居然会顶撞他，成且一脸不可置信。
“我说你活该。
你怎么就知道打我呢？
你怎么不去打你老婆和你二儿子，你就知道我好欺负是吧？”
他将心中的怨气一股脑的倾泻出来，说完，他还啐了一口。
这是他第一次顶撞成且。
说实话，他回过神来后其实一阵害怕。
成且回过神，拿起鞭子就要冲着成巍阳抽去。
他猛地推开成且，夺门而出。
冻死也比被打死来的强。
成巍阳身无分文，又身着单薄的睡衣，不一会身上就被冻僵了。
他想搓搓自己的身体取暖，可却无从下手。
哪里都很疼。
“要去哪呢？”
妈妈家他好像有点印象，要去吗？
可他们己经十几年没见了，他现在去打扰不太好吧？
成巍阳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周围人来人往。
其他人都穿着羽绒服，只有他一个人身着单衣和拖鞋。
总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他，但他并不是很在意。
他觉得自己有点像卖火柴的小女孩。
可小女孩在寒冬里点燃火柴的时候，至少心里是充满希望的。
不像他心里充满的，是绝望。
要是死在这里也好，死了的话就彻底解脱了。
以后再也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
也不知道他来生会不会投胎到好一点的家庭里。
他要求不高的，只要比现在好就行，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