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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作夫君宠妾灭妻,我转头嫁权臣》精彩片段
孙鸿渐见苏浅月发呆,笑着道:“怎么了?要我抱你下来吗。”
苏浅月回过神,蹙眉看了他一眼,自己小心下了车。
这不是苏浅月第一次来九街,但她依旧觉得很新鲜。
上一次来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记忆很模糊,只依稀记得那个时候很快乐,回去后也挨了一顿臭骂。
虽然在孙府人眼中,她娘家是上不了正席的商人之流,可在普通老百姓眼里,苏浅月是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等闲人很难接近,不是该来九街这边的人。
京城里叫得上名字的大店铺,有十几家都是沈家的,还有各个郡县许多的农庄海场等产业,以及专走西洋那边的商船队。
虽算不得国中第一首富,排行前十是有资格的。
沈家嫡出的只有两个少爷一个小姐,苏浅月便是唯一的嫡小姐。
庶出的兄弟姐妹倒是有十几个,和嫡出这几个感情也过得去。但他们都只能分到很少一部分财产,也早早地分了家。
当然这个少只是针对苏浅月和她两个哥哥来说而已,实际上足够这些庶子女们潇洒享受一辈子,几代人吃喝不愁。
当年苏浅月嫁进孙府的时候,那几个庶出姐妹还是很羡慕的,感叹她的福气好。
孙鸿渐长得好看,祖上有光彩,自己又是个读书的料,怎么看都前途无量,是百里挑一的佳婿。
当时的苏浅月也以为自己嫁对了人,然而......
一串鲜红的圆溜溜之物忽然出现在了跟前,散发着酸甜的香气。
苏浅月眼神重新聚焦回来,发现孙鸿渐手里举着的竟然是九街出名的海棠糖葫芦。
她的脸微微抽了抽:“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吃的,快尝尝。”
苏浅月有些尴尬:“哪有在街上吃东西的,况且这是小孩子吃的......”
“那我们去车上吃吧,不许说不喜欢,你明明眼睛都发亮了。”孙鸿渐笑着道。
苏浅月抿抿唇,终究还是拿着这东西和孙鸿渐一起上车了。
多年没有吃过这种低贱但美味的小玩意,说不想是假的。
她小心地咬了一口,口腔里全是怀念的味道。
孙鸿渐自己不吃,只笑眯眯看着她吃,眼神十分温柔。
苏浅月问他:“你不是说一起吃吗,怎么你没有?”
孙鸿渐道:“你胃口小,这一串肯定吃不完,我吃你剩下的。”
苏浅月的手一顿,抵触的情绪顿时上来了:“不用,又不是吃不起,何必弄得这么羞答答奇奇怪怪的。”
孙鸿渐以手撑腮:“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奇怪?”
听到这话,苏浅月面上的假笑凝固住了。
她的眼神和孙鸿渐相触,对方双眸平静无波,映照着僵硬而不自然的她。
在这一瞬间,苏浅月有些奇怪的心虚感,仿佛她重生回来的事情被孙鸿渐看穿了。
不,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有读心术。可若他真有,这会儿一定掐死她永绝后患。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苏浅月垂眸,声音带上了几分黯然:“你现在待我越好,我心里越难受。”
孙鸿渐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苏浅月自嘲苦笑:“眼下也就罢了,往后等我容颜衰老,你还会和我如此恩爱么?都说儿女是三分情,倘若我和你有个孩子,将来年老色衰了,你看在孩儿面上也不会十分厌弃我......”
孙鸿渐释然笑了:“原来你这些时愁的是这个。”
苏浅月别过脸去:“你是男人,自然不懂。”
孙鸿渐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吗,我曾经在梅若寺的神佛前许愿,希望与你白头偕老。为此,哪怕我一生不得功名之幸,也是心甘情愿的。”
苏浅月的身子微微一震。
这话,孙鸿渐上辈子也说过,并且还在晚年的时候备了牛羊祭礼去还愿,十分郑重。
这个男人,为什么连演戏都做得如此真切,几十年都不曾忘记戏词。
呵,要演,那就大家一起演。
苏浅月红了眼圈,捂住孙鸿渐的嘴:“可千万别说这样晦气话!白头偕老固然好,拿别的许愿也就够了,岂能用自己前途赌誓的?”
孙鸿渐拿下她的手,笑:“我和他们不一样,比起高位厚禄,我更看重家族平安与夫妻相守。只要咱们一辈子都安安稳稳的,就足够了。”
苏浅月微微哽咽,点了点头。
孙鸿渐摸了摸她的头,问:“心里的赌气可好了?以后不许再避着我了,这些天我虽看着无事,实则夜不能寐,饭也吃不好呢。”
苏浅月嗯了一声。
孙鸿渐又道:“我见你这几天心中不快,没敢告诉你。母亲那边催促得急,说是请人看了那两个孩子的八字,有好运之兆,非让我们早点把这事定下来,你看?”
难怪今天忽然如此大费周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苏浅月眼底是至寒的冷气,声音却是暖的:“过继之事非同小可,我要亲自去那家看看那两个孩子,若是没什么大毛病,就好商量。倘若是痴傻的,或者有什么隐疾,将来又是折腾。”
“你说的也是,明儿我一道过去,咱们夫妻俩一起拿主意,这样就算看不中,母亲那边也可以推在我身上,省得她啰嗦你。”
“好。”苏浅月一怔,随即笑了。
见苏浅月让了一步,孙鸿渐待她越发殷勤体贴。
先是带她去逛了热闹的街市,买了糖人等小玩意,又去首饰店给二人定了一对青玉小簪,并刻有诗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东西实在太多,便让一个小厮骑马送往府上去了,两人继续逛着。
夜色渐深,商铺酒楼皆挂起了灯笼,整条街流光溢彩,灯火通明,别有一番热闹景象。
如果是上一世,夫妻俩在这样的情况下携手同游,苏浅月的心里一定满满都是幸福和温馨。
可今天的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莫大的讽刺。
偶尔有失神被迷惑的时候,清醒后那种恨意越发锥心刺骨。
这就是她曾经爱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的男人啊。
有哪个女人能够抗拒这样精心编织的情网?
在得知一切真相前,无数个夜晚,白发苍苍的她都恨不得付出一切代价,回到年少夫妻相处的时刻。
如今她真的有了这样的机会,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直到深夜,两个人才回到府里。
季楠禾从白姨娘的眼中看到了惧怕。
这是她头一次在对方的面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上一辈子,她投鼠忌器,且心疼那些被当做摆设一辈子没做过女人的妾侍,管理后院的手段一直是比较宽容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妾侍通房都蠢蠢欲动,时不时要找点事情。表面上恭敬,实则并没有真正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可这一世,季楠禾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没有了顾忌,平添了恨意,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得的?反正她也不打算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久留,不用考虑什么往后好不好相见。
季楠禾对新入府白姨娘的“教导”,很快就传到了府里其他主子的耳中。
大家都心中纳罕,有的甚至还以为是谣传。
这还是那个贤良淑德的季楠禾么?她不是向来好脾气,最是能容人的吗?
回正房后,两个贴身丫鬟议论起了这个新姨娘,言语中满是不平。
“老太太也真是的,上个月才赏了二爷一个丫鬟做通房,现在又从外面买这个白姨娘进府,来历还不清不白的,这不是明晃晃打咱们太太的脸吗?”
“说是怕二房后继无人,咱们太太还年轻着呢,哪里就这么急?”
季楠禾垂眸,沉默不言。
两个丫鬟并不知道,所谓太太不能生育,根本就是二老爷的问题。
她为孙鸿渐背了一辈子的黑锅。
之所以三年了肚皮还没动静,那是因为孙鸿渐自打成亲后,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孙鸿渐平日里对她可以说是千好万好,可一到夜里,便百般推脱。
先是说累,后是说不舒服,实在推不过去了便只好跪在她的面前承认自己有病,不能行事。
他求她替自己遮掩,说得了这个病一辈子抬不起头,若是传出去无颜见人,只能找根绳子吊死自己。
看着深爱的丈夫这样狼狈跪在自己跟前,季楠禾怎么能够说不?
守活寡就守吧,她的夫君除了不能人道,其他都对她很好。
比起那些丈夫吃喝嫖赌宠妾灭妻的,她已经算是幸运。
白氏进门没多久后,孙鸿渐从族里抱了一男一女回来,过继在了她的名下。
她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精心拉扯养育大。
虽不是自己骨血,可她确确实实做到了视如己出。
养女孙玉芙被她教养成美誉京城的闺秀,无数人求娶,最终嫁了高门大户,长长的送嫁队伍震惊一时。
养子孙仁德从小就顽劣叛逆,她苦口婆心地劝,大笔银子请人教他。
稍微长大一点,他不学好,在外面吃喝嫖赌,也是她恩威并济,把他从歪路上死命掰了回来。
在她的苦心真情下,孙仁德浪子回头,娶了大家闺秀,中了举,仕途在她的护航下一帆风顺。
再后来,便是上辈子被过河拆桥,弃之敝履的凄惨结局了。
季楠禾暗自咬牙。
他们待她如此无情狠毒,那就别怪她这辈子先下手为强,醒了他们美梦!
“夏莲,你悄悄去找王瑞,让他带几个可靠家人看着新来白姨娘的院子,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尤其是出府的事儿,立即跟上,回头禀报我。”
“春棠,我有封信要给母亲,你去库房挑些礼物,明天带几个陪房回沈家一趟。”
“是,太太!”
两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丫鬟不问一句多余的话,领命而去。
就在季楠禾打算唤人传管事过来的时候,孙老太太的贴身大丫鬟兰香上门了。
她客客气气地对季楠禾行了个礼,开门见山:“二太太,老太太命奴婢过来问一件事。”
看着精明爽朗的兰香,季楠禾心中微微一动。
她退下房中其他奴仆,面上淡淡:“什么事?”
兰香面上带笑,语气和煦:“听人说,白姨娘刚进府就被二太太训得破了头,陪嫁的丫鬟也给撵出去了。论理,姨娘不过是半个主子,太太身为主母,自然有管教她的权利。”
“只是咱们孙家向来注重名声,二太太您又是出了名的贤良人儿,被外头听到这样的事情,她白姨娘不值得什么,就是二太太的风评难免有些不好。没得为了一块顽石,损了荆山玉。”
不愧是府中的掌事大丫鬟,即便是来表示老太太的不满,也把话说的令人如沐春风,滴水不漏。
季楠禾垂眸,浅笑着用茶盏盖拂去漂浮的茶叶:“老太太往二爷房里塞人不是头一回了,我既然是出了名的贤良人儿,岂会这个时候授人以柄。真要发作,三年前就该闹腾起来了。”
兰香一愣,语气也带上了些许迟疑:“的确,二太太向来待人宽和,奴婢也是深知的......”
季楠禾身为管家太太,和兰香打交道的机会不少,她对其他姬妾的好,兰香是心里有数的。
可报信的人不会撒谎,白姨娘受伤惨兮兮的模样是真,丫鬟被赶出去也是真,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季楠禾慢慢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你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不过,比起这件事,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
季楠禾并不打算诉说自己的委屈。
就算兰香知道了白氏不是好东西,那又怎样?
只要她还站在老太太那边,真相没有任何意义,立场才决定一切。
兰香心中警惕疑惑,面上依旧谦恭微笑:“二太太折煞奴婢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何须用‘商量’一词。”
季楠禾道:“此处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吧。如今老太太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又正年轻,是时候为将来做个打算了。”
兰香一震,看向季楠禾的眼神带上了惊诧和难以置信。
这话属实大逆不道,即便是私下说,风险也不小。
特别是从向来孝顺知礼的二太太口中说出来,更像是日头从西边儿出来了。
若不是亲耳听着,亲眼看着,她都不敢相信。
向来聪敏机变的兰香,此时也有点略微口吃:“二,二太太的话,奴婢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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