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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文集风月生执

先生醉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风月生执》,是网络作家“孟晚陆北琛”倾力打造的一本小说推荐,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我暗恋的邻家少年,爱上了一个妓女。他为她流连风月,为她得罪晋北军阀,为她锒铛入狱。我着实嫉妒又心疼,“纪凌修,你想救她吗?娶我,我能救她。”我如愿嫁给他,给他泼天财富,助他青云直上。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对他好,总有一天会捂热他的心。可当他一朝上位,提着我爹爹头颅放我面前,“你们葬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生,该是血债血偿。”看着他冰冷无情的脸,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再次睁眼,我穿越回了与纪凌修结婚那......

主角:孟晚陆北琛   更新:2024-07-04 06: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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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陆北琛的现代都市小说《优秀文集风月生执》,由网络作家“先生醉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风月生执》,是网络作家“孟晚陆北琛”倾力打造的一本小说推荐,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我暗恋的邻家少年,爱上了一个妓女。他为她流连风月,为她得罪晋北军阀,为她锒铛入狱。我着实嫉妒又心疼,“纪凌修,你想救她吗?娶我,我能救她。”我如愿嫁给他,给他泼天财富,助他青云直上。我以为只要我拼命对他好,总有一天会捂热他的心。可当他一朝上位,提着我爹爹头颅放我面前,“你们葬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人生,该是血债血偿。”看着他冰冷无情的脸,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再次睁眼,我穿越回了与纪凌修结婚那......

《优秀文集风月生执》精彩片段


再回头看向院墙,靳安已经离开。

院墙外的士兵遭到袭击,很快又来了新的一批,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伴随着凄厉的哭喊和军官们高喝维稳声。

半个月两次爆炸袭击,宁乾洲全无大的动作,这很不寻常。上一世根本没有靳安轰炸平京城的事情发生,但是上辈子平京城的经济被陆北琛搞崩以后,彦军确实联手靳军发动了攻击……

我站在地下室入口,莫名抗拒进去。思想挣扎许久,还是温顺跟随陆北琛来到安全屋,仿佛回到上一世的象牙塔中。

我在床边坐下,陆北琛拿着新锦被铺在床上,虽然是初夏时节,但地下室夜晚寒凉清冷。

“宁乾洲……”我颤抖念出这个名字,怀疑地看着陆北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北琛倒茶水的手不易察觉滞了一下,他缓缓抬眸看我。

“这场爆炸,是不是你策划的。”我盯着他,“你是不是跟靳安联手了?”

“不是。”他眉目淡静,“你很关心宁乾洲?”

“我只关心是谁在挑起战事!”我情绪有些激动,“是谁在制造伤亡。”

我那么努力想要避开战争,消解他们之间的矛盾,那么努力想要解开那些导致恶果的原因,如果这场战火是陆北琛挑起的!我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

我基本可以断定宁乾洲一定出了什么事!如果他安然无恙,这场轰炸根本不可能发生!没人敢明目张胆这样挑衅他!除非他出事了,有人趁机制造混乱逼他。

在平京城搞爆炸袭击,相当于在宁乾洲家的客厅里拉屎。

只有认定宁乾洲不在家,才有人敢这么做。

是谁在挑起战事,宁乾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连郑褚都不能见他?是否因为他们下毒身体出现了问题,还没有完全恢复!那究竟是什么毒?

“你答应我收手的。”我攥紧床沿边缘,痛灼抑低声音,“不要骗我”

陆北琛静静等我说完,正要开口说话。

我倔强望着他,抢先开口,“如果你有一句隐瞒欺骗,陆北琛,我真的会生气。”

他似是连脑子都没过,平静说,“我退出了。”

滴水不漏。

那种缜密细腻的感觉像极了上辈子用谎言编织的网。

我没吭声,定定质疑看着他。

靳安来纪公馆不是来找我的!通过他跟陆北琛的对视,我确信他是来找陆北琛的!若不是陆北琛是谋划者之一,靳安那种狂狷不羁的性格,怎会来找陆北琛!或许,陆北琛去岭南接我时,就暗中跟靳安达成了同盟协议!

那就意味着他当初去靳军大本营救我,只是个幌子……

表面上彦军归顺宁乾洲,暗中却拉拢靳安对抗宁乾洲。陆北琛回平京以后,这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似乎都是设计好的!所以他才如此淡定。

我愈发觉得宁乾洲出事了。

所以靳安才会肆无忌惮制造混乱,以此试探宁乾洲反应。

如果宁乾洲立时反击,并公开露面,那么陆北琛和靳安会立刻取消计划。如果宁乾洲依然不露面,靳安才会展开第二次爆炸袭击,逼宁乾洲现身。

若是宁乾洲始终不露面,敌军就会确信宁乾洲出事了!迅速出兵!同时,宁派内部很有可能发生兵变夺权事件!

事事如此凶险,要有多缜密的心思才能设计到这个地步。

陆北琛仔细回视我,“你关心宁乾洲。”

“我关心的是你。”我语气沉沉提醒他,痛心疾首又难以言说!上辈子他跟靳安这场联手造成三败俱伤的局面,两年战争,最终宁乾洲获得胜利!陆北琛被迫盘踞彦海租界一带养精蓄锐,可彦军被重创,内斗严重,军心涣散。

结果若是不会改变,我不想陆北琛出事。

陆北琛欲言又止,似是压下满腹疑虑和不甘,淡淡回了句,“好。”话锋一转,他唇角微扬,“还疼么?”

我哽住,盯着他看了会儿,闷声睡去。

他无意与我谈局势,亦不想跟我谈政治。

他只想跟我儿女情长,跟我谈情说爱,谈男女之欲。

他不管我是因什么事情生气,细腻体贴照顾我的情绪,耐心哄我开心。这是我上辈子全然享受不到的待遇,可是这辈子,他极尽温柔给我。

我那滋生的疑心融化在他毫无保留的疼爱里,仔细想一想,我这辈子只想好好疼爱他,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该是全心全意。

后半夜,似乎动真格打起来了,炮火声纵横交错!我紧紧躲在陆北琛怀里,直想快点停下,不要打仗,永远不要打仗。

次日晌午,便有报童挥动着报纸跑过街巷,大喊道:“号外号外!最新消息!宁乾洲公开发表重要讲话!统帅发表重要讲话!”

我原本想要一份报纸,可是士兵不允许我跟外界接触,只是看那报童喜悦的心情,便知发生了好事情,宁乾洲稳住了内外局势。

街上行人多了起来,纷纷上街围观。

听路人说,宁乾洲公开处决了数十名敌军细作,以及冥顽不灵的腰部实业家。并扣上反贼的帽子,抄家。

“就在十字口枪决的!”路人左右闲聊,“一大早的事情!宁统帅亲自到现场了!我早上去医院的路上看到的!”

“我也看到了,听说被枪决的人里,有靳军高级将领呢!还是靳安的兄弟!”

民众低声,“一下就处决了靳军三个高级将领,那些人都是悍匪出身!另外几个是这些天搞破坏的敌军细作!听说也是靳军搞的!”

“对对对还有两个大地主!”

“你们看到没?宁乾洲好帅啊!!”路过的女学生们激动地说,“我第一次看到他真人!真的好帅好帅啊!个子很高!超级好看!”

“听说他鬓发是白的?”

“对!对!就发尖尖那一点,好时髦啊!像是故意漂染的,很酷!”

“早上他就坐在十字口的椅子上,戴着白手套,手里好像把玩着一枚玉玺!这种大人物真的散发着漫不经心的肃穆气息,平常人没他那种气质。”

“我也觉得!看一眼心跳就加快了哈哈哈!可惜那些人被枪毙以后,他就走了!”

“他有女人没?”

“不晓得,那种级别的大人物就算有,也不会告诉我们啊。”

“真想成为他的女人啊。”

“别做梦了!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

那些女学生们三五成群路过,我拿着报纸回到客厅,陆北琛正在看今日菜谱,报童高呼的声音他应该都听见了,但没什么反应。

我打开报纸看了眼,都是一些安抚民众的公话以及对敌军的严正交涉。

看来,我错怪陆北琛了,宁乾洲没事……

或许是我多心了……

无法无天的靳安就单纯来平京城恶心宁乾洲的。

宁乾洲足足软禁陆北琛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陆北琛只字不提外界情况,他似乎很珍惜跟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日日都想与我欢好。

他对我的身体充满好奇。

像是初经人事的男人对闺房之乐的狂热,可我不敢给他看,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毕竟我下身有缝针的痕迹,怕被他看见。

偶尔被他撩得没办法了,我提出关灯。生硬迎合了他两次,每次都出血,痛得发抖。

他需求量很大,我遭不住。

出血过多,他也心疼。

便问我,“女人都这样么?”

我说,“是吧。”

“那什么时候不出血。”

“不晓得。”

“是不是多来几次,就好了?”

“不是!绝对不是!”

我像是被爱情禁锢翅膀的鸟儿,沦陷在他的温柔乡中,恐惧淡了很多,稍稍安稳。

直到郑褚带着我娘亲来找我。

仅仅一个多月没见,娘亲居然瘦成这个样子,她穿着紫黑色性感旗袍,面色暗沉,眼窝微微凹陷,整个人心事重重。

郑褚状态也不好,神情凝重。

但是一瞧见我,娘亲立马活色生香笑起,“一个月没出门了,还习惯吗?”

我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凌修很照顾我。”

“看出来了。”娘亲掩嘴笑,掐我脸,“小脸儿都圆了。凌修果然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陆北琛泡了两杯茶,低眉。他对我娘亲并不亲热,但也不僭越。

我瞧她气色不好,“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难得叹了口气,看了眼陆北琛,又看了眼我,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我意会,“凌修,我娘亲难得来看我,中午炒几个菜好不好?让我娘亲尝尝你的厨艺。”

“吆,凌修这种蜜罐里长大的少爷,还会做饭啊。”娘亲打趣,“这么理直气壮使唤男人做饭,看来凌修还是贤夫啊。”

陆北琛看了我一眼,“我不会。”

“你会。”我强调,“你必须会。”

陆北琛跟我对视一会儿,将茶杯不轻不重放在桌子上,起身往厨室楼走去。

当他走远了,我问娘亲,“发生什么事了么?”

娘亲牵住我的手上楼,来到隐秘的房间,她凑近我低声询问,“微儿,你在国外是进修的眼科吗?”

我点头,“我确实跟着国外专家教授修的眼科学。”

回国以后,为了方便接触政要获取情报,特意跟着全科的教授到处跑。

“你哥……”她观察我脸色,忽而改了口,“宁乾洲。”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抗拒地垂下眼帘,颤抖地攥紧了手。

“我跟你说个事。”娘亲低声,“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眼下,只有我,郑褚,军医知道这件事。”

我静静等她开口。

娘亲低声,“一个月前乾洲被人用毒,差点要了命,人倒是没大碍,但是那毒着实厉害,他……他眼睛看不见了……听说损伤了视觉神经……”

我微微皱起眉头,“早上不是还去十字路口了吗?”

“那是为了震慑敌人,平定乱事,没办法必须露面。”娘亲说,“他如果再不现身,平京城可就真要大乱了。只要有他在,平京就乱不了。”


我无忧无虑的生活忽然蒙上了一层雾霾,拨不开的迷雾笼罩着我。我下意识摸着肿胀的左脸,反思这些时日自己的所作所为。

家仆们日夜守在门外开导我,她们以为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威胁爹爹放我出去,事实上我没有。我分得清大是大非,爹爹从没如此反常过,说明我的行为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危险和麻烦。

宁乾洲通过我,无形中做了什么事情吗?

向外界传递了什么信号吗?

他做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我爹爹。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我嫁给臭名昭著的靳安。长夜辗转反侧,我又梦见了上一世那个场景,血光泼天,纪微满身都是枪洞,跪在血泊里慌张抱着我,“微微,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

他吐着血,将我抱得那样紧,脸颊埋在我的肩头,“我爱你,我爱你……”肩头耸动不止。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徒然他的脸又变成了爹爹狰狞的头颅。

漂浮在空中怒吼,“想起来!快想起来!阻止一切!”

爹爹张大了皱巴巴的嘴,嘴里只剩下半条舌头!血窟窿般一开一合不停地冲我咆哮,我终于听清了他咆哮的内容,他说,“宁乾洲!”

我于绝望惊恐中从噩梦里醒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泪流不止,前世的记忆走马灯般从脑海中掠过,深渊般的绝望撕扯着我。

我深深蜷缩起身体,害怕极了。

连哭都不敢哭,呼吸都停了。

“小乖乖。”爹爹苍老和蔼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做噩梦了吗?”

他凉凉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我惊恐缩了缩身体。

爹爹干枯的手抚摸我肿胀的脸,疼惜不已,“爹爹下手重了,对不起。还疼吗?”

我惊惊颤颤地将脸放在他掌心,难以名状的悲伤痛楚翻涌心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我说,“爹爹,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挥霍你的血汗钱,不该跟宁乾洲来往,不该给爹爹惹麻烦,你总是爱我的,没有人比你更爱我。”

我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他拥我入怀无奈叹息,“爹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他颤抖地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盒胭脂,胭脂包裹在层层手帕里,“爹爹从岭南给你带回来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我点头。

当晚,他便解了我的禁足,爹爹走后,我从床上爬起来,翻墙溜出门,深夜去了一趟镖局,找到我最要好的朋友,花重金买下最厉害的武镖替我办几件事。

随后回到家,安分守己。宁府再来人邀约我的时候,我总当着我爹爹的面拒绝,甚至写了封“断交信”寄给宁乾洲,自此,他再没约过我。

爹爹对我的态度很满意,开始有意无意跟我提及那个叫靳安的男人。在爹爹口中,那个男人年少有为,样貌英俊倜傥,是个爱国的大英雄。

若不是活了两辈子,我差点就信了。

爹爹原本要带我去岭南一趟,谁知去岭南的路被军队截断,时局突发动荡,报童满大街吆喝卖报,靳安联合两大军阀突然对宁乾洲的晋北军发动偷袭,大街小巷难民愈发常见。

行程便这么耽搁了。

爹爹时常焦虑地背着手,在家里走来走去。每日报童一来,他就匆匆跑出去了解最新战况。

“前阵子,算命的瞎子给老爷看了一卦,说老爷最近有一劫。”婶娘磕着瓜子,八卦道:“我们都不信,老爷信得很,日夜求神拜佛。今儿个又把那算命的人请到府上了。”

“好几次守夜,我看见老爷都没睡。”雀儿说。

我坐在秋千上算日子,远远看着我爹爹坐立难安,那算命瞎子不晓得跟我爹爹说了什么,爹爹遥遥看了我一眼,随后给算命瞎子长磕一头。

那瞎子拜别,经过花园离开时,忽然止步。

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剜我,似是有话对我说。

我遣散了身边人,关切道:“先生,但说无妨。”

那瞎子说,“施老爷有一劫,恐难躲过。”

我说,“什么劫。”

瞎子说,“原本他暂无此劫,可命数有变,怕是在劫难逃。”

上一世,爹爹这个时候顺风顺水的。我跟纪微结婚没多久,纪家就出事了,随后我跟着纪微搬去海城居住,而爹爹受不了那边的气候,独自搬去气候宜人的岭南定居。

他隔三岔五给我和纪微汇钱,直到数十年后,纪微提着他的头颅扔给我。

在此之前,爹爹并未有大的劫数。

瞎子忽然上前,一把扼住我手腕,仿佛洞察天机,“施小姐恐有还魂之迹。”

我心里咯噔一声,像被掐住了命脉,猛然抽出手藏于身后。

“施小姐犯了大忌,泄露天机,便会遭天谴,这后续一系列的业障就来了。”瞎子掐着手指,念着命盘指诀。

我内心惶恐难安,“我想斩断因果孽缘,没有因,便会断恶果,这难道不对吗?”

瞎子说,“施小姐可有斩断因果孽缘。”

我说,“斩断了。”

瞎子说,“那为何你父亲会命数突变,遭此劫难?”

我哑口无言,兴许是我找错了因果,我和爹爹强行拆散纪微和孟晚不是“因”,我强迫纪微娶我也不是“因”,这些都不是我爹爹惨死的原因。

“这世间万事万物,冥冥之中皆有定数。”瞎子放下我的手,“不可更改,倘若一定要逆天改命,命理一乱,一切就都乱了。”

他拄着拐杖往外走去,边走边说,“未时发生的事情,你改成寅时发生。酉时发生的事情,将变成未时发生。乱了,全都乱了。”

算命瞎子走后,爹爹便开始慌张收拾东西,“小乖乖,平京不太平,快去收拾行李,我们即日就离开!”

府上众人无一不忙碌,贵重物品统统打包。我便急忙回房整理行李,许是雀儿给纪家的小跟班偷偷传了话,我刚回房,一转身便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迎面看见纪微铁青的俊脸。

他……

为什么会在我闺房里!

我大惊,刚要张嘴叫人,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按住了房门将雀儿闭在门外。

我背靠房门,退无可退,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输得直冒汗,偷偷瞧了一眼我娘亲,她一直淡定地赢……

她美丽白皙的面庞光彩照人,哪怕她抽着大烟,一举一动都美得像幅画。她始终没看过我一眼,那她叫我来干什么呢……

“智商没见长呵。”陆北琛冷冷笑侃,“没带脑子出门?”

我灰头土脸看着手中的牌,迫切想要赢陆北琛一把,我刚抽出一张牌要打出去,宁乾洲稳稳按住我手背,将那张牌插回牌间,随后屈指,利落踢出一个幺鸡。

我凝神。

所有人都闪给我一个眼神,我娘亲意味深长看了眼宁乾洲,随后不动声色喂我了一张牌。

众人心领神会。

陆北琛淡漠如霜的脸冷了几分,牌牌摁我。他似乎心里压着火,那牌就差扔我脸上了。

宁乾洲从容不迫,他几个回合便将我一手烂牌打成王炸。我清晰感受到他从斜后方倾身而来身体,散发着浓郁荷尔蒙的温热气息,这气息浓浓笼罩我,让我全身发紧。

他每一次的靠近,都牵扯着我的心跳。

他说,“小微微,加油。”

官太太们瞧出端倪,笑侃道:“宁少帅何时对姑娘这般上心了,该不会真有情况吧。”

“我们乾洲对谁都一样。”我娘亲打圆场,“从小到大,没见过他对姑娘不上心的。”

“自古风流出少年。”政要们闲说,“看似多情,总无情。”

众人大笑。

“这个女人品德不行,宁少帅要注意。”纪母忽然出声,“我家凌修,就是被她给坑骗了,所幸现在离婚了,撇清关系了。”

我攥紧了手里的牌,上辈子我跟陆北琛关系不睦,很大程度上有他父母的功劳。新婚之夜,陆北琛救完孟晚,就被他父母叫走,只要陆北琛回婚房,他妈势必打电话来闹。

甚至不让他跟我同房,说一旦让我怀了孕,就再也甩不掉我这个狗皮膏药了,说我会害死他们家,逼陆北琛跟我离婚,撇清关系。

我跟陆北琛结婚那天,纪家没有一个亲属到场,他们都不同意这门亲事,是陆北琛力排众议娶了我,这个决定差点把他爸妈气死。

微风透过窗外的绿竹吹进,携来一室青草香,我身子僵住。

宁乾洲摁灭烟灰,没接话。

倒是我娘亲把话头接过去了,“纪太太,凌修作为一个读书人,怎会蠢到被一个小姑娘坑,您说不是?”

“是,宁阿姨说得对。”陆北琛接话,“我前妻的品行,确实需要注意。”

“是吗。”娘亲深深媚眼微飞向陆北琛。

陆北琛特意把前妻二字咬得特别重,我坚持跟他撇清关系,始终不接他话茬,这牌打得我如坐针毡,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娘亲只替宁乾洲说话。相比之下,宁乾洲这个继子更像是亲儿子,而我这个亲闺女却像个外来人。

那些人你来我往笑着聊天,可话里话外暗藏机锋,这看似简简单单的牌局,仿佛是多方势力谈判桌上的角逐,个中利益谈笑间便表态个明明白白。

有军官进来跟宁乾洲汇报了什么,他中途离场,我的视线跟随他移动,宁乾洲走出厅堂来到院外,那名瘦瘦军官匆匆走过来,递给他一封密件,“少帅,特提。”

特提电报是紧急程度最高级别的件,需要马上办理。

宁乾洲眉头紧锁,气息深沉肃穆下去,专注看着手中的文件。

我借口内急,从牌桌上溜了,委实不想看到陆北琛那张臭脸,于是找了个长廊坐等散场,远远看见宁乾洲挺拔身影,墙头桃枝晃动,零落的桃花流连而过他发尖,侧颜安静严肃,不容侵犯。

这样好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啊。

“你拿什么跟宁乾洲交换得孟晚?”陆北琛声音淡淡,“有把柄在他手上?”

我乍然回头,便迎上陆北琛隐忍的怒容。

“何必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他的怒容里又掺杂着复杂的动容。

这一刻,我曾经对他所有的付出似乎都翻涌在他心间,他依然认为我是为了他才曲意逢迎宁乾洲的。

我……

我该怎么解释这尴尬的误会。

发现我跟这二傻子无话可说,于是我起身想走,可他又挡在我面前,我转步爬上长廊的围栏,想跳下花园,可谁知,我刚跨过围栏,陆北琛一把拽住我胳膊,“你躲什么。”

将我扯了下去。

我脚一崴,大叫一声整个人从高处扑下去,陆北琛下意识接住我,但他低估了我的冲击力,重重被我扑倒在地。

我的嘴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压着他的嘴唇,像条八爪鱼趴在了他的身上。

亲上了……

我俩大眼瞪小眼,皆是难以置信地瞪着对方,我清楚地看见陆北琛的脸迅速蹿红。

大动静引来一些官太太围观,“这……咋还强吻上了。”

“我说纪太太,要不让他俩复婚算了,大庭广众的,还亲上了。”

“多不雅啊,哎吆,没眼看了。”

“成何体统!”

隔着很远的距离,宁乾洲抬头看过来。

我又羞又恼,顾不上磕流血的膝盖,爬起来就跑。边跑边擦嘴,呸!呸呸呸!

尽管他的嘴挺香的,可我像是吃了一口屎,真他娘的晦气!

两辈子没能送出去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宁府丫鬟带我去处理伤口,我又急又气,心里憋着万般委屈怨恨无处发泄,气唰唰掉眼泪。

只想回家。

看明白了,我娘亲并不想念我,叫我过来八成是陪陆北琛这个傲娇少爷玩的,我宛如一个工具人。

牌局散场,那些政要和官太太们热热闹闹地离开,听说宁乾洲去军营了,我一瘸一拐去厅堂跟我娘道别。

她忽然叫住我,“那个谁,你别走。”

我愣了一下,回头确认。

哪个谁?我?确认娘亲在跟我说话,我转步走回厅堂,打我进府以来,她第一次拿正眼瞧我。

“多大了?”娘亲依着软椅抽大烟,迷蒙的双眸平静看我。

我说,“15了。”

“该是找婆家了。”她磕着烟灰,“跟陆北琛睡过没?”

我摇头。

“还是雏儿?”她的问话很直白。

我没吭声。雏了两辈子了,都没男人想要我。

娘亲察觉端倪,吸着大烟老辣问了句,“喜欢宁乾洲?”

我瞬间面红耳赤,急忙摇头否认。

当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陆北琛的时候,只有我娘亲看到了我的心。

她忽而笑了起来,“表白了么。”

我哪儿敢啊!这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腔,脸上火辣辣的烫感却憋不出一句话来。

“咚!咚!咚!这心跳声,我搁这儿都听见了。”她笑得咯咯张扬,婉转又好听,“小丫头片子,该跟他说的,就跟他说。别管结果,不留遗憾。”

我惊愕万分,慌忙摇头。

“为什么不呢。”娘亲笑望着我,“喜欢的东西,就要攥在手里,人就活这一辈子,别亏了自己。”

可是娘亲,我曾经就是将喜欢的人攥在手里才会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这辈子,哪儿敢再碰感情呢。

更不会再走进婚姻。

上辈子吃过的苦头,这辈子不敢再吃了。

“他是我哥哥。”我终于憋出了一句废话。

我娘又是一阵覆满风尘的婉转笑声,“怕什么?也许你这辈子就是为他而来的呢。”

怕什么……

也许你这辈子就是为他而来的呢……

这些话撞击着我耳膜,我再次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声,一直以来,我都坚定的认为老天让我重活一世,是为了让我斩断因果,从陆北琛的屠刀下救下我爹爹。

可是救下了以后呢?

我这辈子为谁而来?

不是为了我自己吗?

脑海中忽而浮现那晚坐在他肩头看龙灯的画面,那时候沸腾的血液和颤抖不止的身体给了我前所未有的震撼感,关锁的破碎心门仿佛被人重重撞开,温柔疗愈之手将我破碎的心一片片缝合,忽觉这辈子值了。

“别怕。”娘亲吸了口烟,声音寂寞散漫,“与其行尸走肉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爱一场。”

烟灰散落一地,像是爱情热烈后的灰烬。

娘亲让我留宿,明天一早陪她踏青。

她起身牵住我手腕往内院走去,浓郁的香水味带着颓败的腐朽气包裹我,我曾经憧憬过无数次的场景,可是,真盼来了娘亲的爱抚,我的心竟如此遥远,感受不到她的爱意,她好像不爱我。

窗外下起了雨,细密的雨滴戳在大地上,簌簌松松的声音爬满我脑海,这一夜,我罕见梦见上一世的场景,满地都是血……

晃动的人影,晃动的头颅。

有人跪在血泊里低低戚戚,“我没有……微微,我没有,不是我……”

冰凉的眼泪滴落在我脸上,我无力睁开眼睛,血水模糊的视线中,依稀看见陆北琛苍白绝望的俊脸,他满脸泪水慌张失措将我揽进怀里。

骤然,那张脸又变成了我爹爹七窍流血的头颅,漂浮在空中嘶吼着,“想起来!快想起来!”

我尖叫着醒来,长夜里闷热潮湿,我大汗淋漓坐起身,惊恐望向四周。

全然陌生的房屋布局,仿佛置身于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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