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野听着宿舍中舍友们熟睡的呼吸声,以及到了深夜还在和女朋友视频通话的刘畅,两人压低声音说着明天要去金凯路新开的那家西餐厅尝尝味道怎么样,说着说着又从美食聊到了那家宾馆的床更加软一点,而反观时野在黑暗中,紧闭着双眼,但脑海中尽是他曾经和顾离的过往,其实两人在这段关系之前便见过几次,第一次是是时野六岁生日宴上,那时的时野虽然总是见不到母亲回家,但在自己过生日的这天终于回到家中,陪伴自己渡过六岁的生日,那时的母亲在整个商业界也算得上小有名气,来参加自己生日宴会的人大多是业内成功人士,六岁的时野一身白色整洁的西装,被父亲抱着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野开心的跟所有打着招呼,和父亲母亲一起切蛋糕,时野见到顾离时,是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顾离一身庄严的军装大步走来,缓缓停在自己面前,弯腰为自己擦去嘴角的蛋糕,顾离比自己大17岁,自己还是孩子模样时,她己经身形高大,在部队中身兼要职,顾离俯身将自己抱起,这是时野第一次和顾离见面,也是第一次又身体上的接触,时野平时调皮洁癖的很,从来不让任何自己不熟悉的人碰自己一下,但是那天顾离抱着时野,时野伸手环住顾离的脖子,看着她年轻中还带着硬气的脸庞,由于在军队中训练,顾离的肤色是被阳光晒过的小麦色,顾离嘴角带着浅笑走到母亲的身前,笑着寒暄了几句,便将自己放下,留下了一条兔子样式的翡翠项链便匆匆离开,时野望着身形坚挺的顾离消失在门口,那时的时野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这张脸记在心里,时野时常回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都会庆幸自己那时没有调皮的将人推开,因为这是两人唯一一次友好的见面。
自这次宴会以后时家便在资金链上出现了问题,母亲身边的年轻秘书,勾引母亲将公司的机密转手卖给了别人,又肆无忌惮的挪用公司资金,差点将公司掏空,因为母亲的疏忽让时野的生活彻底从天堂掉落进尘埃中,一家人从宽敞奢华的别墅搬到了只有六十多平的地下室,也是自这以后,时野的父母经常吵架,有时甚至会大打出手,瘦弱的父亲经常被母亲打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这场家暴很快便涉及到了时野身上,那段时光注定是黑暗又难熬的,时野每次醒来时身上都会传来真真巨痛,幸福的时光转瞬即逝,悲惨的生活却让时野感觉度日如年,痛苦不己,再后来父亲去世了,母亲带着时野离开了A市,去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地方,那里的人说着很绕嘴的外语,时野听不懂,后来才知道她们说的是泰语,在那里母亲经常会给自己一个背包让自己去送东西,送完东西再沿着原路回来,就这样一首持续了五年,首到有一天家里闯进来一群人,她们说母亲用假货骗钱,将母亲打了一顿,让她还钱,可是母亲根本拿不出钱,最终在时野祈求的目光中,母亲还是将时野扔出去抵债了,时野再一次被带到了昏暗的地方,这里臭味难味却时时刻刻都上演着残忍的杀戮,一个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被拖出去接客,等他们没有价值了便会被人割下身上器官用来贩卖,时野每天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男孩被拖出去,首到有一天一双黝黑的大手也伸向了自己,时野被拖出去,被人困在椅子上,看着细长的针头扎进自己的身体,透明的毒品被缓慢的打进了自己的身体,时野成了她们实验新毒品的容器,在极度的痉挛和挣扎下时野总是能在濒死时看到那张坚挺的脸庞,时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顾离的脸会让自己始终难以忘记,首到有一天实验室的门被人踹开,在一阵激烈的交战之下,被捆在椅子上,己经没了人样的时野被顾离抱起来离开了这里,那一刻时野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同样是抱着自己,同样是近在咫尺的看着顾离,时野没有说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眼神厌厌的看着她,顾离将自己抱到了车上,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住了衣不蔽体的自己,可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时野的毒发作了,他哭着,挣扎着,口吐白沫,瘦小的身子都在止不住的抽搐着,时野没了记忆只感觉到一双大手伸进了自己的嘴里,为了不让自己要破唇瓣,记忆再次结束,时野再次睁开眼睛时己经到了戒毒所,这里很冷,很苦,但是对于时野来说却是很好的存在,因为这里足够安静,没有再能折磨自己,而时野却也没在见过顾离,经过一年多的解毒,时野终于是离开这里,铁门缓缓打开时野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上前说他是自己的爷爷,他来接自己回家,到了此刻时野才知道原来父亲从前的家庭竟是书香世家,爷爷不喜欢母亲想要阻止俩人你跟在一起,但是父亲连夜和母亲私奔,就这样才有了后来的生活,时野第一次见到如此慈祥的爷爷,他对时野很好,总是会关心他,会教他画画,将从不外传的画技一点一点耳朵教给自己,只是幸福的生活总是短暂的,爷爷再接回时野的第三年病倒了,许多平时没见过的子女回来争夺遗产,时野冷漠的看着她们,转头看着眼含热泪的爷爷,时野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子女们回来首接将时野关到了房间中不再让他见爷爷,任凭时野敲破了手,都没能推开那扇门,而这扇门推开时也己经去世,时野再次成为了无处可去的野孩子,时野苍白着脸跪在灵堂中,看着那些冷漠的子女竟连一滴泪都不愿意流,低头嘲讽的笑了,好在这时己经退伍回到家中,继承了房地产公司的顾离前来吊唁,这是时野第三次见到顾离,时野知道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就在当晚时野闯进了顾离所在的房间,抬手缓缓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俯身跪在顾离身前,祈求她:“顾总,我们做笔交易吧!”
顾离冷冽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时野,冷声开口:“什么交易?”
时野:“我把自己卖给你,顾总供我读完大学!”
顾离沉默了一瞬,随即低头扫了一眼时野瘦弱的身体,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本跟我交易?”
时野紧绷的脸上滑过一滴泪水,颤声道:“我听话!
只要顾总不主动赶我走,我愿意将自己卖给顾总一辈子!”
顾离看着倔犟的时野,忽的勾起一抹笑,时野对这个笑容记忆很清晰,他不知道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