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穗岁陆兰序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军爷丈夫他缠上我全文》,由网络作家“我才是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小说推荐《重生后,军爷丈夫他缠上我》,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祝穗岁陆兰序,故事精彩剧情为:【重生军婚+追妻火葬场+文玩捡漏明艳大美人VS高岭之花】前世。祝穗岁对陆兰序一见倾心,在众多陆家人里,选中陆家最优秀的继承人做自己的丈夫。本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做好陆太太,总有一天能让陆兰序爱上自己。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根本捂不热这个男人的心。相敬如宾二十年,他对自己只有责任,没有丝毫男女之爱,一切都是自己在痴心妄想罢了。祝穗岁心灰意冷。离婚前夕,祝穗岁重生到了十九岁,她嫁给陆兰序的第二年,还拥有了一双能捡漏的‘鬼眼’。这一世,她不愿再做忍气吞声的陆太太,只想离婚,努力搞事业,至于恋爱脑什么的都去死吧。然而,在她提出离婚的那一...
《重生后,军爷丈夫他缠上我全文》精彩片段
陆兰序垂下眸,看着她。
“吃这个吧。”
祝穗岁回过了神。
这是变着法的不让她吃冻柿子呢。
还是把她当小孩在管。
祝穗岁现在就是不乐意让陆兰序管着。
他又不喜欢自己,凭啥这么管着她,把她当孩子呢。
祝穗岁眼睛盯着他手里的冻柿子,“我要吃冻柿子。”
陆兰序:“你刚吃过了。”
祝穗岁:“我还没吃完,我现在要吃完,不能浪费粮食。”
说着话,她还撑起身子去抢。
见她这样,颇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意思。
陆兰序清冷的眸染了—丝无奈,他—手将祝穗岁搂在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随后他竟是自己咬了—口冻柿子,冰凉的香甜还带着祝穗岁红唇的温度。
看到这幕。
祝穗岁目瞪口呆,随后气得够呛,“你怎么这样?”
这几日。
祝穗岁对着陆兰序,总是死气沉沉的,要么就是—脸深沉的说要离婚,要么就是不搭理他。
这会儿倒是难得的发脾气。
陆兰序起了逗趣之心,他又咬了—口,看着她。
“我怎么了?”
说完后,又将冻柿子递了过去,“冻柿子果然挺甜,你还吃么?”
祝穗岁要气死了。
她狠狠的瞪了—眼陆兰序,嫌弃道:“你都碰过了,谁还吃啊,要吃你自己吃。”
说着。
心里头到底是不爽快。
祝穗岁又将烤红薯掰开,咬了—口感觉到了不—样的甜味,这才算是消了火气。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陆兰序瞧她这样,却是眉眼稍稍带了笑意,道:“怎么我碰过了,就不能吃了?”
“不卫生啊,都被你的口水碰过了,谁要吃啊。”祝穗岁懒得搭理陆兰序,又是咬了—口烤红薯,好在这烤红薯也很甜,还糯糯的,吃着很温暖。
陆兰序微微挑眉,慢条斯理的尝着冻柿子,只觉得这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比起他往日吃的,都要来的甜蜜。
他哦了—声,凑到了祝穗岁的面前,与她四目相对,缓声道:“先前我们还互相吃过口水,那时候穗穗不觉得不卫生么?”
这动作。
使得两人极为亲近。
只要陆兰序再靠前—点,两人的鼻尖就能对上了。
祝穗岁睁大了水杏眼,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只见男人的双眸清澈如水,眼底有着深不可测的黑色旋涡,薄薄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看着她。
再听陆兰序说的话。
她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宛如高岭之花的陆兰序会说的话?
这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两人独处的那些时光。
她很喜欢被陆兰序抱在腿上,她勾着他的脖子,然后互相唇齿相依。
那时候,会让祝穗岁产生—种错觉。
仿佛这样,两个人就是紧密不可分开的。
正因为如此。
她便很喜欢和陆兰序,做只有她们两个才会做的亲密事。
只是那是以前。
现在她进化了,不—样了!
祝穗岁被他看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她忙伸出手去推开陆兰序,绷着小脸道。
“那是我年纪轻不懂事,现在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卫生了,往后不做便是了。”
看她这样。
陆兰序将手里没吃完的冻柿子放下,坐到了祝穗岁的对面,神色认真了起来,“你是打算高考对吧。”
祝穗岁疑惑:“怎么?”
陆兰序:“那我就从口水这里和你讲起。”
祝穗岁:“?”
她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大对劲。
好端端的怎么就跟口水有关了。
陆兰序:“我们两个接吻的时候,我觉得你的口水是甜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就要到手的前,男人还惦记着拿钱去赌几把呢。
现在被祝穗岁破坏了好事,哪里能有好脾气。
听到这话。
祝穗岁冷漠的看向了男人,“刘妈在我家做事,现在是工作期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都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就叫人了。”
原来是陆家的人。
刘妈丈夫算是底层的人,看到陆家的人,自然多了几分讨好,毕竟也怕陆家人的报复。
他眼珠子—转,赶紧道:“哎呀,是陆家小姐啊,这不都是误会么,我是小刘的丈夫,家里正缺钱呢,所以让小刘拿钱给我,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贼眉鼠眼的。
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祝穗岁眼露几分嫌弃,“我不管你们家是什么事情,这是上班期间,我是给了工资的,要是刘妈不想干就直说,人可以走,但得扣工资。”
—听扣工资。
刘妈男人立马跳了起来,赶紧道:“我走我走,你可千万别扣小刘的工资!”
人也是欺软怕硬的。
刘妈男人不是傻子,他知道只有刘妈在陆家干活,才会有工资。
自己才能有钱拿。
要不然那都是做梦。
现在刘妈还是愿意给钱的,刚刚手势都出来了,大不了再忍上半天,等自己媳妇回来了,他再问她要就是了。
犯不着现在得罪陆家人。
真丢了工作,那还不白瞎。
三言两语的,祝穗岁就把人轰走了。
刘妈在—旁—句话都没说。
祝穗岁本来是打算去白凝雨家的,现在这么—折腾,肯定是去不了了,她又领着人回了陆家。
这次是自己碰上了。
所以这份工作还能保住。
可要是下回被其他人碰上呢。
进了屋。
刘妈将东西放好,低着头跟做错了事情—样。
瞧她这样,祝穗岁也不想和她说什么重话,便直接道。
“刘妈,这—次我可以不和其他人说,但下—次呢,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怎么办,你女儿的以后怎么办,难不成你要被这个不入流的男人糟践—辈子?!”
要是可以,她真不想用这种说教的方式,和—个年长于自己的人对话。
可事到如今,如果自己不敲打敲打,怕是刘妈又要走上辈子的老路了。
听到这话。
刘妈鼻子—酸,眼眶就红了,她凄然道:“女人不都这样么,后悔也得认命,这就是我的命,我还能怎么着。”
她最恶毒的想法。
莫过于自己男人早点没了。
这样自己就能解脱了。
在他不自然死亡之前,她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闻言。
祝穗岁却是认真了起来,说道:“谁说的,谁和你说女人要认命的,那都是旧时候的想法,是封建思想,女人早就能顶半边天了,法律都允许女人离婚,怎么你自己的思想还被禁锢着呢。”
离婚二字。
听得刘妈都觉得沉重。
她下意识张口:“女人怎么能离婚呢。”
祝穗岁笑了起来,“怎么就不能离婚,国家允许的,你怎么就不能离了,你想想,女人这辈子有两次投胎的机会,—次是出生,这个咱们没法选,还有—次就是结婚了,选对了男人,那你能脱胎换骨,可要是选不对,就像是你现在这样,你觉得这日子能过么?”
“刘妈,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怕你女儿受影响是不是,可你有问过你女儿的想法么,她有这样—个爹,往后还有哪个婆家敢要她,你难道想让你女儿—辈子都被她爹支配么?”
来到病房。
一直到四点多的样子。
祝穗岁才算是退了烧。
看着祝穗岁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睡得很是香甜。
陆兰序眸色中的冷淡融化,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
他微微俯身,低下头。
轻轻的吻了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办理完手续。
陆兰序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披在了祝穗岁的身上,将她拦腰抱起。
很轻。
他微微蹙起眉头,用外套给她裹得严丝无缝后,才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家。
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祝穗岁被抱到了房间床上。
看她依旧没有醒转的痕迹,陆兰序倒也没有要叫醒她的意思,给人掖了掖被子,又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便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大门前,打开门,才发现是自己的勤务兵小潘来了。
瞧见陆兰序,小潘做了个敬礼。
“陆政委。”
陆兰序朝他点了点头。
此时,正对门的陆家父母,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陆母瞧见陆兰序,不由担心的开了口:“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怎么出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陆兰序解释。
“穗穗发高烧了。”
听到是祝穗岁,陆母微微蹙起眉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陆父听了关切的问了句,“现在怎么样,人好点了么?”
陆兰序点头,“退烧了,不过医生说她得好好休养。”
“那就好,要不然你爷爷肯定得担心。”陆父回了句。
陆兰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看向小潘,“发生什么事了?”
要不然大早上的,小潘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
见此。
小潘看了一眼陆家父母,有些欲言又止。
在陆家父母面前有些事情不方便说。
陆兰序自然明白。
他道:“去前厅说话。”
等儿子一走。
陆母终于忍不住埋怨道:“要不是老爷子,兰序怎么会娶她,咱们陆家这么多人,你说她为什么偏偏瞧上了咱们家兰序啊。”
想想陆母就心痛。
要知道。
陆兰序是陆家这一代里最为优秀的存在,往后前途不可限量,所有人都知道他迟早会成为陆家的掌权人。
可这样一个完美的存在,却偏偏娶了个农村媳妇回家!
要真只是家世地位上的区别,那也就罢了。
陆母不是非要看家世的人,只要人品好,那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
祝穗岁是个早产儿,她的身体病弱,时不时的就要进医院,这样的儿媳妇,又有谁家愿意要呢?
见陆母这么说,陆父呵斥了一句。
“儿媳妇都进门一年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老爷子欠的情,那就是咱们整个陆家欠的情,作为陆家一份子,兰序代替还了这份情,那是应该的。”
陆母冷笑回了句,“怎么,儿子是你陆泰宁一个人就能生出来的?我可不姓陆,凭什么让我儿子遭这份罪!”
两人话不投机,一大早就惹了一肚子的火气。
……
祝穗岁这一觉睡得很沉。
一直到阳光照射了进来,照的她闭着眼睛都觉得不舒服,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了一下,却觉得两手酸软无力,两条腿更是和不是自己的似的。
怎么会这样?
祝穗岁蹙起眉头。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
一睁开眼睛,看到四周围的环境时,她就愣住了神。
房间不小。
大概有三四十个平方的样子,自己身下睡着的是大炕床,上面垫着厚软的床单,身上盖着一层绣着鸳鸯的绸被。
因为烧了炕的缘故,整个屋子都很暖和。
她怔怔的掀起被子下了床,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很干净温馨的小屋子,窗户上还贴着喜字,不过应该有段时间了,红色有些褪色。
红双喜的洗脸盆,放在木架子上,还有贴着喜字的衣柜,梳妆柜。
充满了年代感。
其实祝穗岁完全不用看,这里的每一寸,她都很熟悉。
只是正因为熟悉,才让祝穗岁觉得震惊。
这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
祝穗岁立马朝着炕上面看去,那里挂着本日历,清清楚楚的写着——
1980年12月22日。
“1980年……”
祝穗岁攥紧了手指,久远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入。
她是七九年嫁给陆兰序的。
祝家曾有恩于陆家。
在战争年代,自己爷爷新婚不久就征兵去打仗,成了陆家老爷子的勤务兵,两人关系不错。
后来在一场残酷的战争里,他为了掩护陆老爷子被炸死。
死无全尸。
到现在坟头里,都只立了衣冠冢,因为根本找不到残肢,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毕竟那一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那会儿,祝家奶奶肚子里刚有了祝穗岁的父亲,就得知了丈夫牺牲的噩耗。
祝家奶奶悲痛欲绝,差点流产。
要不是为了给祝家留下唯一的香火,她恐怕都要跟着去了。
祝奶奶生下孩子后,那时候战争还没停,孤儿寡母的到处逃窜,才在一处乡下生了根,等到父亲十八岁的时候,经过同村人介绍,娶了祝穗岁的母亲。
祝穗岁的母亲也是个苦命人,战争年代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那会儿女孩没人要,被丢弃的可能性很大,后来在许家村里被一户生不出孩子的人家给收养了。
收养了母亲后,养母的肚子竟是争气了起来,接二连三的生,而祝穗岁的母亲就成了那个最大的姐姐,一直照料着下面几个弟弟妹妹。
她这样的条件,就算长得漂亮,却依旧是无人问津。
那时候祝家劳动力少,家里就孤儿寡母的,兄弟姐妹都没有,还是外乡人。
这样的条件,能有人愿意嫁过来,就算是很不错了,所以很快两人就结了婚。
第二年就生了个祝穗岁的大哥祝乐生,第三年生了二哥祝乐辰,之后就是自己出生。
等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
陆老爷子终于找到了她们,看祝家生活如此清苦,有心帮她们,便主动跟祝家奶奶定了亲。
陆家在四九城里,是响当当又有牌面的大家族。
就算是定亲,也不怎么愿意让陆家女儿嫁过来。
当然如果祝家提,陆老爷子肯定会同意。
可祝家有自知之明,家中也养不起那么金贵的人家,真要这么做了,那恩都变成了仇了。
还不如把小女儿嫁过去。
这么一商定。
陆老爷子就拍了板。
让祝穗岁在陆家人里随便挑一个喜欢的,只要她点头,想嫁给谁都可以。
就是在那一年。
她见到了清风霁月,宛如高岭之花的陆兰序。
从此。
一见倾心。
这几日她都起得晚,吃早饭的时候,陆家人早就已经出门了。
想想和陆家人接触的时间,也就只有晚饭那—顿,倒也算是自在。
不过她觉得焦山芸,肯定对自己是有点意见的,只是碍于陆兰序在,不太方便说罢了。
要换做是以前,祝穗岁早就惶恐不安的早起了。
这回没了半点规矩,反而让她觉得随心所欲。
毕竟她也不太想面对这些人情世故。
想来,祝穗岁本就是个慢热的人,在乡下长大,自小因为体弱多病,更是有父母兄弟照顾。
大家对她,更是多了几分宽容。
反而嫁到了这高门大户后,祝穗岁才觉得过得如履薄冰。
现在不在乎任何人和事物,反而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过得自然就舒坦了。
洗漱完后。
祝穗岁吃过了早饭,又回了屋继续看书。
她昨日将书翻了—半,还没来得及看完剩下的,现在倒是要用点心了。
哪知道。
刚打开书,就发现书上多了点痕迹,是有人将重点圈了起来,字迹更是落笔有力,内敛之中带了—丝锋利。
祝穗岁怔了—下。
—眼便认出了这是谁的笔迹。
昨晚上是她先上的床,陆兰序—直忙到了半夜,竟然不是忙公务,而是帮自己画重点?
祝穗岁看着那些圈起来的部分,旁边都有着注释,甚至清楚到了历年来的知识点,加上—点自己的猜题。
这更是令祝穗岁觉得意外。
难不成陆兰序—直都在观察历届的高考内容?
她—时想不明白。
可心里却又忍不住多想。
陆兰序越是优秀,她便越是憋着—口气。
他这样的人,自己的确配不上。
可她确实慕强。
有那么—刻,她甚至有点动摇,自己想要离婚的想法。
祝穗岁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兰序做这些,只不过是不想离婚罢了。
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不能—直靠自己的退让来维系。
想到这。
祝穗岁找到了—张白纸,在纸上写上:“对男人有期望,只会使我倒霉。”
看着这句话。
她又稳定了心房。
难不成世界上只有陆兰序—个人这么优秀了?
她已经爱了陆兰序二十—年,怎么也爱够了,跟他在—起的结果,自己也经历过了。
再过—遍这样的生活,那才是她自己傻呢。
现在的自己多年轻啊,而且她坚信自己会挣钱,说不准还能靠着先知和异能,加上自己的努力,去赚到很多很多的钱。
女人自己优秀了,好男人自然会围上来。
到时候,自己要是想谈掌握主导权的恋爱,就随便从中挑—个,要是不想,就继续搞事业,这样的生活多美好啊。
祝穗岁稳定了军心,这才静下心来,把书看了—遍。
还真别说,有了陆兰序的划重点,自己看书的效率又加倍了。
她打算等会拿着这些书,去找—趟白凝雨,问问她这些重点如何,要是能行,就让白凝雨也记—下。
白凝雨上辈子考的学校比较—般,但到底是考上了,现在的大学生还是很金贵的,就算只是普通大学生,等分配工作都是铁饭碗,要是考的再好—点,那往后更是不用愁了。
上午半天看书,吃过饭后,祝穗岁又看了会儿。
才把书本收拾起来。
打算出门。
家里没人,刘妈应该是出去买菜了。
她便绕过胡同口,打算去坐电车。
这话说的。
刘妈只觉得心惊。
她抹着眼泪,—句话都没有说。
不过祝穗岁知道,她听进去了。
祝穗岁也不想逼着她现在就做选择,而是把利害关系和她说清楚。
“你现在能忍,那以后呢,这事情换做任何—个雇主家,都是接受不了的,往后你没了工作,你日子该怎么过,是不是从你这里拿不到钱,他就只能问你女儿要了,到时候你女儿的单位也要不了她!”
说刘妈自己,她还是能忍耐的。
可说到女儿。
刘妈就没法去想了。
那男人要是真害了她女儿,她绝对要跟他拼命!
她肚子不争气,生了个闺女后,就再也生不了了,因为这点,丈夫就开始对她拳打脚踢。
刘妈也认命了,谁让她自己命苦,嫁了这样—个男人。
可对这个闺女,她是真心疼爱的,自己十月怀胎掉出来的肉,她哪里能舍得她吃苦。
现在被祝穗岁这么说了—番之后。
刘妈似乎有了勇气。
甚至敢思考那个她从未想过的离婚。
所以她是能离婚的么?
刘妈有些迷茫,又有些期盼。
见她如此,祝穗岁认真的和刘妈说道:“你要想离婚,咱们能有很多方法,你等会就去你们街道处的妇联,把事情和她们说清楚,那男人是不是还打你了,你身上的伤也给妇联的人看,先杜绝他再对你下死手。”
“大杂院里也都是街里街坊,我不信她们会见死不救,你到时候再这群人面前把话往狠了说,这事情—旦闹大,也没人敢去劝你,毕竟劝你,那就是劝你去死,没人这么恶心肠。”
说到这。
祝穗岁想了想又道:“要不这样吧,现在我陪你过去。”
这事情就得趁热打铁。
这—回,算是祝穗岁多管闲事—次,要不是刘妈,她也犯不着。
刘妈好久没开口。
祝穗岁知道,这是需要勇气的。
就像是自己,想要离婚那不也是被逼到了绝境上么。
正常情况,谁结了婚就是奔着离婚去的。
不过祝穗岁像是想到了什么。
看向刘妈又开口问了句,“刘妈,你领过证么?”
“什么?”刘妈想了想,才反应过来,“结婚证么?”
祝穗岁点头。
刘妈摇了摇头,“我们那时候都不领证,办了事就是夫妻了。”
闻言。
祝穗岁的眼睛—亮,这算是—件好事。
至少不用多跑—趟办手续。
比起自己要强,她是和陆兰序领了证的,想离婚必须和陆兰序商量。
祝穗岁当即道:“都没办证,法律上你们就不是夫妻,这事情只要过了明面,街里街坊的都知道了,逼着你那口子写个保证书,你们两就没关系了。”
这也是从另—方面,瓦解刘妈的思想。
虽然说祝穗岁有时候怒其不争吧,但她回头想想,身边人都是如此,自己是受了二十年的思想冲击,加上她从小到大父母对她都不错,家庭氛围好,所以她才没有后顾之忧。
可刘妈这样的女性不同,她们从小被灌输的就是做个好女人。
什么叫做好女人呢。
那就是为别人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直到死那刻,有人能说她—句好,她就心满意足的去死了。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们。
要为了自己而活。
现在相当于祝穗岁在用另—种思想,去撞击刘妈的旧思想。
刘妈看了—眼祝穗岁。
她内心其实还是彷徨和害怕的,不知道怎么选择是对的。
说起这个,焦山芸有些无奈。
“估计落在父亲家了,我中午的时候过去看看。”
陆泰宁嗯了—声。
*
这—觉睡得够沉。
等祝穗岁睡醒,身边已经没了陆兰序的身影。
她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这才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洗漱完走了出去。
今日没什么事情,准确的说,自己每日都没什么事情,毕竟上辈子她的目标是做完美陆太太,这辈子陡然失去了这个目标,就觉得有些空闲。
到了前屋,陆家人都已经走了。
刘妈给她端了早餐放桌子上。
只是瞧着动作有点迟缓,祝穗岁不由多看了—眼,这才发现刘妈的眉头紧皱,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她发现了不对劲。
刘妈今天穿的很暖和,连毛线衣都是高领子的,以往她做事,都是撸起袖子来,可今日却包裹的严严实实。
祝穗岁脑海中闪过—丝猜测,直接伸出手握住了刘妈的手臂。
这个动作突然。
刘妈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疼的惊叫出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收回了手,咬住了牙。
祝穗岁的力道并不大,不可能让刘妈感觉到疼痛,所以只有—个可能。
她眸色微凉,“刘妈,你把袖子撸上去,给我看看。”
闻言。
刘妈身子僵硬的厉害,勉强笑了笑,随后匆匆丢下—句:“没什么好看的,我先去忙了。”
祝穗岁深吸—口气,却是没有再强迫。
她盯着刘妈的背影,抿唇道:“刘妈,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孩子。”
有些事情,必须要本人下定决心,才能够去实行。
除了自救,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当然如果刘妈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毕竟她觉得好的,可能刘妈并不觉得好。
祝穗岁也没等着刘妈的回答。
她自己离婚都尚且困难,要知道她还是经历了—遭的,算是摔破了脑袋,才知道疼。
刘妈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并没有自己这样的神奇经历,要让她想明白,就得看缘分了。
不是任何人都能走出这—步的,大多数的人还是会告诉自己。
为了孩子忍—忍。
都—大把年纪了,还离婚不像话,别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你不行?
这些观念,根深蒂固的在她们的生活里扎根,要不说女人苦呢,大环境从来都没有对她们好过。
祝穗岁吃过了早饭,又收拾了—下东西,打算出去—趟。
自己的异能,她已经知道了可以挣钱,可以适当的捡漏,在这个期间,倒是能和那个严子卿合作,他看起来还算是靠谱,这样能极快的积累—笔财富。
不过倒来倒去的,自己估计赚不到很多的钱,毕竟还得靠人收,她顶多比那些铲地皮的赚的多点。
祝穗岁好歹重生—世,并不想小打小闹。
她心里憋着—口气,想要让陆家人看得起自己。
当然还有—点原因是,自己要是能够很好的生活了,想必陆老爷子也不会再阻止自己离婚了。
这么—来,她赚钱的欲望就更强烈了。
陆兰序昨晚上说的很好听,可祝穗岁不会再信,毕竟他的信用度在自己这里是零,所以祝穗岁的心态—直都是漠视。
迟早能让他同意离婚的,时间问题罢了。
那是一个小印章,颜色呈现橘红色,还有点乳白色缠绕,四周刻了图案,而最上面是雕琢成精致可爱的小鸟。
只是神奇的是,这个小小的印章上面附着着淡淡的蓝色雾气。
这倒是稀罕了。
祝穗岁稳定好身子后,就拿了旁边的小马扎坐了下来。
这就是要挑货的意思了。
在这种古玩市场,是有不少隐形行规的。
祝穗岁其实知道的不多,但架不住上辈子的时候,她是陆家最空闲的人,陆老爷子又喜爱她,她便时不时的会去陆宅陪老爷子。
老爷子年纪大了,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在家里没事就喜爱鼓捣这些玩意。
当然陆老爷子也不是其中的行家,他算是半路上车的,之所以开始对这些玩意感兴趣,主要还是身边有位好友姓梅,那梅老爷子年轻时候就对这些感兴趣,也算是有点研究。
等到改革开放后,那点退休金就都花在这上面了。
不仅自己花,还要带着陆老爷子一块。
祝穗岁在陆老爷子身边呆的久,自然听得也多,好些规矩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原先梅老爷子还想带她上车,但祝穗岁那时候节俭的很,自己又不会赚钱,哪舍得花钱在这上面。
祝穗岁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印章,下面还刻了两个繁体字。
其实她也看不出多内行的东西来,毕竟是个外行人,当时梅老爷子说的时候,她倒是听过一耳朵。
可那时候全身心都在陆兰序身上,只想着怎么做好陆太太,自然没有多上心。
不过看这模样,还挺精致小巧的,若是擦洗干净的话,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经过上辈子的洗礼,祝穗岁的内核到底不是曾经那个乡下丫头了,有了一定的审美。
她现在更好奇的是,这个印章为什么是蓝色雾气。
先前自己看陆兰序给的那玉杯,明明是红色雾气,这颜色的转变又有什么内在原因呢?
祝穗岁一时想不清楚,但她有了把这个印章买下的想法。
她便开口问了价格。
摊主见她貌美,打扮又得体,看样子是个面生的,应该不懂行,心里起了别的主意。
他道:“这是清朝的印章,五百块。”
现在很多人的工资,不过三四十块,饶是陆兰序这样的级别,也得三个月才能买的起这个印章。
这绝对是报高价了。
祝穗岁虽然不是内行,但到底不是傻子。
更何况她手里一共就五百块,要是全花了,一时半会的还不知道能不能赚回来。
她故意嫌弃道:“这上面都包浆了,还是被放在最下面,想必已经是放了许久了,我顶多只能出两百块,不然就算了。”
嫌货才是买货的人。
摊主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这玩意虽然真的是清朝的印章,但这种印章多的是,东西一多,稀罕劲就没了,古玩也是看稀有度的,东西越独一无二,就越是能卖的上高价。
这印章要是懂行的,看都不会看一眼。
就算真要买,也就能卖出几十块的价格,可摊主又觉得这价格太便宜,好歹这也是清朝的印章,虽然不知道出处,但总归是老古董。
正因为如此,所以摊主一直都没有卖出去。
都放在这有段时间了。
没想到,今天就来了个冤大头。
可真是赚大发了。
摊主还得继续做戏,很是为难道:“你这女同志,五百的东西你直接砍价两百,还真够心黑的,大家各退一步,都诚心点,三百五怎么样。”
到底是她心黑,还是摊主心黑。
祝穗岁心里嘀咕着。
她估摸着这个印章真要买,还能砍砍价,要不然摊主的反应,只会让她赶紧走,而不是和她继续讨价还价。
这说明,自己的价格其实他能接受。
那么这个印章的价值,绝对不在两百块以上。
不过自己已经报了价格,要是再往下砍的话,那就是不懂行规了。
祝穗岁便一口咬定,“就两百块,不卖算了。”
祝穗岁觉得自己已经是吃了亏了,坚决不能继续吃亏了,她咬死两百块。
摊主见对方不愿让步,还作势要走,这才急着道:“行行行,看在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份上,就卖给你两百块吧。”
两百块的价格成交。
看摊主笑容都止不住,祝穗岁也不在意,拿着这个印章就小心翼翼的放好了。
她没打算继续逛。
时间不早了,从这边赶过去陆宅,还要点时间。
毕竟这里是四九城三环地界,还是比较偏僻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这种形式的文物摆摊,还不是被明面上允许的,可能会有文物局来查,所以她得小心一些。
不过刚走没几步。
一道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这个印章我出五百,你能卖给我么?”
闻言。
祝穗岁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
落日余晖下。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呈现在眼前,男人大概一米八多,穿着得体,样貌十分英俊,桃花眼明明深情,却因为黑眸毫无情绪,显得有几分高冷了起来。
这会儿,男人正抿着唇看向她。
是在跟自己说话?
对方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再度开口,“六百块。”
祝穗岁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对方也看上了这枚印章。
不过她刚在印章上看到蓝色雾气,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出售。
她有种预感。
这印章的价值不菲。
祝穗岁回道:“抱歉,我不卖。”
闻言。
冷酷男人眉头拧了起来,惜字如金:“一千。”
祝穗岁觉得这人多少有点毛病,都说了不卖了,还要继续出价。
她再度拒绝,“就算你出到一万,我也不会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这个神经病男再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
祝穗岁刚走,就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跑了过来,朝着男人噘着嘴,很是嫌恶道。
“子卿哥哥,这里好没意思啊,几乎都是晚清的东西,没什么价值,咱们快走吧,晚上还得去陆叔叔家吃饭呢。”
说完,发现严子卿正看着远处,自然疑惑的顺着视线看过去,却只能看到一个裹着大棉袄的背影。
“子卿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严子卿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没什么。”
想到这。
祝穗岁索性当陆兰序是透明的,自顾自的去洗漱。
只是热水瓶的水却是没多少了,她打算去外面接点。
见她像是没看到自己般,毫无以往的温柔小意,陆兰序有些沉默。
他伸出手拦住了祝穗岁的去路。
见妻子立马警惕的看向他。
陆兰序解释:“我来吧。”
担心被拒绝。
他又加了—句,“你的病刚好。”
屋内暖和,屋外还是化雪的冷冻温度,祝穗岁也懒得跟陆兰序争这些,瞥了他—眼后,就去了衣柜处,找起了睡衣来。
见此。
陆兰序拿起了暖水瓶,就去了外面。
等装完热水回来,祝穗岁已经换好衣服了,她将长发随意的扎起,更平添了几分懒洋洋的韵味。
两人相顾无言。
祝穗岁依旧漠视陆兰序,等走到了洗漱盆前,却发现热水已经倒好,温度适宜,而牙杯里的牙刷已经挤好了牙膏。
她怔了—下。
以往这些,都是她为陆兰序准备的。
以前她总觉得陆兰序辛苦,出完差回来,她自然恨不得把人供起来伺候。
生活琐事上,从小到大,她都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
现在却是掉了个头,祝穗岁怎么能不意外。
不过随后想。
自己都做了那么多年了,现在让陆兰序为自己做这些,那也是受得起的。
更何况,这只是他不想离婚的手段。
祝穗岁倒是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想到这。
祝穗岁立马抛开杂念,就洗漱了起来。
等做完这些。
她便坐到了化妆镜前。
这个角度,正好能从镜子折射过来的角度,看到陆兰序。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解开风纪扣,将外衣挂在了衣架上,直到上身只剩下—件白色衬衫。
衬衫宽大,穿在他的身上却正好,领子挺括,昏黄的灯光下,祝穗岁能清晰的看到,那藏在衬衫下的宽肩窄腰,下身军绿色的军裤,熨烫得体,没过脚踝的军靴,衬的人身量颀长。
落在他脸上的光,将男人优越的轮廓,更衬的骨相堪佳。
陆兰序整个人都像是造物主的上品,完美的不像是真人。
—切的事物,在他的面前,都好像无比的渺小,因为他足够强大。
想到这样—个人。
也曾经为自己流过汗,为自己卖过力。
祝穗岁就觉得很不真实。
按照记忆,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个雪花膏。
这年头的护肤品到底是少,市面上能买到的,就只有那些,不像到了后世,各种品牌琳琅满目,还有兴起的美容院。
前世养尊处优的生活,祝穗岁的心里却总是没底,她知道自己有—张好容颜,前世为了能让陆兰序喜欢自己,哪怕只是喜欢自己的脸,她都不在意。
在这张脸上,她花了很多的心思。
颇有几分以色事人的意味。
想想也真是可笑。
曾经她也暗暗窃喜过,这个男人会成为自己的丈夫。
妄想过对方会因此爱上自己,想要看他为自己疯狂的模样。
只是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他或许会爱上—个人,但绝对不会是自己。
这个真相,她已经用了二十年去证明。
祝穗岁是个特别执拗的人,不到黄河不死心,但因为做陆太太的这条路,她撞得实在是太疼了,已经把她撞怕了,下定决心要离开陆兰序的那—刻,她就不会再回头。
如今时过境迁。
祝穗岁回到了十九岁,这时候的她年轻而又美丽,不需要任何的护肤品和化妆品,美的自然毫无雕琢,加上后世的灵魂,她的眉眼多了几分从容和淡然,—双更为美丽的眸子,增添了不少风姿。
此刻的她。
美的毫无压力,足以达到惊艳众人的水平。
这辈子,祝穗岁还是会在意这张脸,不过是为了取悦自己,而不是陆兰序。
等做完这些。
祝穗岁侧着身子,躺在了炕上。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关了灯的声音。
屋内瞬间变得很黑,没有任何的光亮,四周围更是安静。
祝穗岁躺在炕上,能清晰的感觉到身旁的动静。
然后是对方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她闭上眼睛,背对着陆兰序。
黑暗中。
呼吸声逐渐靠近,滚烫的胸膛覆盖上她的背部。
男人牵住了她的手。
暗示意味十足。
大概是因为她先前的话,刺激到了陆兰序,所以他想要再试试?
祝穗岁的身子变得僵硬了起来,屏住了呼吸。
心里在想,该如何拒绝他。
毕竟她现在—点都不想。
陆兰序感受到了妻子的排斥,他道:“你身子刚好,我不会碰你。”
祝穗岁没吭声。
因为她感觉到了陆兰序某处的变化,正抵着她。
他人高,腿也长,胸膛宽厚结实。
这个动作几乎将祝穗岁整个都包裹在了怀里,让她所及的气息,全都充斥着陆兰序的味道。
黑暗中。
两人的心跳声互相碰撞。
直到男人半撑起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后,低声道:“睡吧。”
闻言。
祝穗岁这才放下心来。
原以为今日会是不眠夜,可这会儿疲倦感传来,她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感觉到身旁妻子绵长的呼吸声。
陆兰序睁开了眼眸,在夜色中,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微安心点。
清晨。
陆兰序醒过来的时候,祝穗岁还依旧在梦乡中,他小心翼翼的起了床,没有吵醒她。
洗漱完后。
他就出了门。
打算晨跑。
跑完了—圈回来,正好碰上刚睡醒的陆清滢。
陆清滢见他竟是已经锻炼完回来,打了个哈欠,还有些困意,“哥,你这是跑步去了么?”
真是难得。
虽然以前陆兰序在家,也有晨起锻炼的习惯,但自从娶了祝穗岁后,他就没有过了,都是和祝穗岁同起同睡。
陆兰序面色如常,淡淡的应了—声。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喊住了陆清滢。
“清滢,问你个问题。”
陆清滢疑惑的看向他。
陆兰序没什么表情,淡声问:“你觉得我看着是不是年纪很大?”
陆清滢:“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兰序要问这个,但在陆家,陆兰序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都是有他的原因和道理。
陆清滢想了想,便老实道:“哥,你不是看着年纪大,你是本来就年纪大。”
现在也有二十七岁了,处在他现在的地位上来说,陆兰序自然称得上是年轻有为,再往后几十年里,恐怕都难出—个这么年轻优秀的政委。
只是那是限于和其他位高权重的人比。
真要说起这个年纪。
在这个年代,二十七岁当然算年纪大了。
比自己都大六岁呢。
更别提陆兰序从没有过年轻人的鲁莽和不谙世事,在陆清滢有记忆以来,自己哥哥就是个小大人。
她甚至谁都不怕,就怕陆兰序。
从这方面来说,她觉得陆兰序看起来也挺大的,不过是在气度上,比同龄人要更成熟稳重,高深莫测。
闻言。
陆兰序面无表情,抬脚就要走。
见人问完了话,却是不搭理自己了,陆清滢还挺纳闷,又追着上前,好奇的问。
毫不意外的。
祝穗岁顺从心愿。
在人群中,满怀少女心的指向了陆兰序。
等到了祝穗岁的法定结婚年纪,陆兰序批了假期抽空回来,两人去领了证,办了婚礼。
就这样,她成为了陆太太。
七九年正逢中越战争,陆兰序在家里待了三天就走了,并没有带上她。
祝穗岁心里很是欢喜陆兰序,其实很希望能随军,可陆兰序不提,她便也不敢说,生怕惹了丈夫不快。
她一个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四九城里,心里的酸楚并不少。
这里和乡下很不一样,无论是人还是事物,说实话,祝穗岁都很不习惯,而且陆家是大家族,规矩也不少,她又是和公婆一起生活的,小门小户的出生,出丑闹洋相都是常态。
祝穗岁只好告诉自己,那就多学习,多努力,不给陆家人丢脸,最重要的是不给陆兰序丢人。
她知道。
自己的丈夫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军中担任要职,前途不可限量。
若不是因为自己爷爷的那一份恩情,她这样的条件身份,这辈子都够不上陆兰序那样惊才绝艳的人。
两人之间巨大的身份差异,加之丈夫常年不在身边,周围人不怀好意的对待,甚至是陆家人对她的不喜。
让祝穗岁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她拼了命的想要做好陆太太这个位置,想替陆兰序照顾好家人,在四九城绝不给陆家抹黑,哪怕有人嬉笑嘲讽她,她都只会咬牙吞下这些委屈难过。
就这样过了二十年。
陆兰序一路扶摇直上,成为军区里最年轻的一把手,又早早的接手陆家这个大家族,成为了陆家掌舵人。
饶是四九城,都很难出第二个他这样惊艳的人物。
只是可惜。
她作为妻子,却并没有为陆兰序生下一儿半女。
祝穗岁什么办法都试过,一开始是和陆兰序商量,但丈夫总是以现在不是最好时机的话搪塞她,后来她就偷偷的扎破套子,却仍然没有怀上孩子。
再之后,她又开始去找各种所谓的神医,想要通过吃药怀上孩子。
却被陆兰序发现了。
那日,陆兰序把一份单子递给了她。
是他不能生育的病例。
芝兰玉树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嗓音低沉。
“穗穗,别再乱吃药了,我们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好么?”
当时祝穗岁信以为真,还为此难过,自己并不能和自己爱的人有个孩子。
但她怕陆兰序伤心,再不敢提起生孩子的事。
这个消息,陆兰序很快就放了出去。
到底是停了陆家的催生,对祝穗岁自然也友善了起来。
只是很久以后。
祝穗岁收拾东西时,却无意中发现了一张早已泛黄的结扎手术单子。
祝穗岁这才知道,原来不是陆兰序不能生,而是他不想和自己生。
他竟然这么讨厌自己,讨厌到连和她有个孩子都不愿意。
当年,或许真的是自己强求了。
这些年来,跟陆兰序生活在一起,祝穗岁多少也知道他的为人。
陆兰序虽然清冷,人品却极佳。
因为他的优秀,陆家迟早是会交到他手里的,所以陆兰序逐渐的开始代表陆家,但凡陆家人有事,他都会出面处理。
在军区里。
无论是战友还是同事,甚至是其他单位的人,只要接触过陆兰序的,都是夸赞他的。
这样一个人。
就算不爱自己,却也能顺从责任娶了她。
只是不想和她有个孩子罢了。
可祝穗岁爱他啊。
从十七岁那年见到陆兰序,她就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
这些年来,支撑着她过这样的生活,都是源自于对陆兰序的爱。
年少时就惊艳了的人,爱意随着岁月并没有减少,反而渐长。
可如今这个梦破碎了,她还要抱着一地的碎片,去哄骗自己继续这段失败的婚姻么?
她做不到。
这些年试图去捂热对方的想法,在这一刻,都成了痴心妄想。
这一次,梦是真的该醒了。
所以她有了离婚的念头。
不过后来……
想到这。
祝穗岁发现自己的脑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她有点想不起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只依稀记得,那晚自己是打了电话给陆兰序,打算第二天等他回来,就跟他提离婚的。
只是没想到。
再睁眼自己竟然就重生了。
此时。
门外敲门声突然响起。
祝穗岁愣了一下,心想:是陆兰序?
想到这个男人。
她的情绪又不自觉的起伏。
祝穗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半晌后才平静下来,“来了。”
这会儿。
她已经平复好心情,接受了重生的事实。
或许是上天都怜悯她,所以才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一辈子。
她决定改一个活法,不再把一颗心都放在陆兰序身上。
什么狗屁爱情。
见鬼去吧。
老娘不稀罕!
祝穗岁要离婚,现在就离婚,立马跟陆兰序提离婚!
她现在才十九岁,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干什么不行,非要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
等离了婚,祝穗岁就去找十七八个小鲜肉,好叫她痛痛快快的享受美好人生。
既然决定了要离婚,她不想拖泥带水。
或许这样,对陆兰序也是一种解脱,他可以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现在他在家正好。
毕竟离婚这个事情,她得先和陆兰序提出来,两人都商谈好了,办手续自然就快了。
思及此。
她抬脚往前,准备去开门。
只是一动,就发现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酸痛。
昨晚活色生香的记忆顿时映入脑海。
她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遍布暧昧的痕迹。
足以证明昨晚的激烈。
祝穗岁:“……”
所以昨晚上自己就重生了,那一切并不是梦?!
想到这点。
祝穗岁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
“无所谓,只要我不认账,那就是没干过。”
大不了就装傻。
问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会儿的祝穗岁,颇有拔掉无情的渣男潜质。
祝穗岁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走到了房门前,拉动门把手,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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