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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阅读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彩片段
可这口气她没法松。
他们才是新婚!
新婚一个月之内新房都不能空着床,否则不吉利。
凌濮阳把自己扔下,跑到外边夜不归宿,叫满府的人看着,自己颜面何存?
还有,他真的不在乎和自己的婚姻吗?都不在乎习俗吗?就不怕这样做不吉利吗?!
还有薛荔!
如果不是她怂恿,凌濮阳就不会挨打,凌濮阳不挨打,也不会夜不归宿。
自己好歹能保住面子。
都怪那个贱丫头多管闲事!
薛满想得一时酸涩一时气闷,夜深了还毫无睡意。
茗琴从外面进来,脸色不太好。
薛满这段时间神经高度紧绷,一看茗琴的脸色,心头就咯噔一下
忙问:“出了什么事?”
茗琴不敢不报。
“说是程王妃要认四小姐当闺女,请帖都发过来了。”
薛满眨了眨眼睛。
茗琴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呢?!
“你说谁?谁要认薛荔当闺女?”
茗琴声音更小:“程王妃!摄政王程萧的王妃,要认四小姐当干闺女。”
薛满简直不能相信。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这程王妃吃饱了没事儿干吗?
程王妃不是一直都忙着照顾她的那个体弱多病的儿子,一直都深居简出行事低调的吗?
什么时候她那么高调要认闺女了?她不管他儿子了吗?
薛满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咬着手指头在屋子里转圈圈。
越走越快,把两个丫头的眼睛都看花了。
不对!肯定是程邰病情加重,程王妃病急乱投医,想认个闺女冲喜!
对!一定是这样。
否则没办法解释程王妃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
薛满心头不由砰砰乱跳。
这是好事情!
只要程邰死了,凌濮阳就能出头。
只要凌濮阳能出头,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了!
薛满猛的刹住脚,目光直视茗琴:“我怎么没有收到请帖?!”
茗琴情不自禁往后一缩,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她家小姐怎么可能收到请帖?
如今今非昔比,她家小姐再也不是尚书府金尊玉贵的嫡小姐。
她现在是侯府庶子的庶子之妻!
程王府的请帖轮八百遍也轮不到她们家小姐头上啊。
不过,茗琴看着薛满那绿油油的眼睛,直觉她只要说一句实话,她的头能被她们家小姐给拧下来!
冒着冷汗说道:“小姐,咱们夫人肯定收到请帖了。”
程王妃要认薛荔当闺女,那薛夫人肯定得到场吧?薛夫人肯定能收到请帖。
如果薛满想去,只能回去找薛夫人,让薛夫人带她去。
薛满咬紧了嘴唇,雪白的牙齿把唇瓣都给咬破皮了。
鲜血一点点沁出来,她却不知道疼似的。
对茗琴道:“好!你明天跑一趟,跟母亲说一声,宴请那日我也要去。”
她要去看一看程王府。
她梦中的家就在那里!
这两天薛满过得就像在地狱中一样,甚至都有些怀疑当初她做的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所以她迫切想亲眼去看一看,就是想证实一点什么。
茗琴不敢不应。
岭南馆
薛满睡到半夜,又醒了。
第一时间看向自己脚边上。
不出所料,薛荔又缩到那个角落里去睡觉去了。
只不过……
薛满人有点麻。
他的目光和一双乌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对上了。
他不动,那双眼睛也不动。
是小泥巴。
这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床来,被薛荔抱在怀里当暖炉。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都不再说话。
只有风穿过高高翘起的檐角,吹动檐下的小铜铃,叮叮脆响。
薛荔抱着小泥巴站在屋檐下,弯弯紧紧攥着玉佩跪在她面前。
薛荔微微垂了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难以选择的局面。
月牙儿她不想放,但玉佩她更想要,她该怎么选择?
突然想到凌彦。
如果是世子在这里,世子会怎么做呢?
弯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薛荔,心里格外笃定。
以她对薛荔的了解,这姑娘胆小怕事,遇到事情都只会妥协退让,这一次想必也不会例外!
自己有玉佩在手,有秘密在手,薛荔只能老老实实放了月牙儿!
弯弯至少有八成的信心。
就听小姑娘脆生生的叫了一句:“来人。”
这是薛荔第一次呼叫下人帮忙,也是她第一次行使当主子的权力。
一声“来人”说出口,小心脏紧张的扑通扑通跳。
会不会没人答应她?
要是没人应可就尴尬了!
幸好这个情况没有发生。
随着薛荔那一声落下,立刻就有两个壮实的婆子走了过来。
向薛荔恭敬弯腰,“少夫人请吩咐。”
薛荔的声音还带着一些软糯的童音,温温软软的,如同她这个人。
但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温软:“把弯弯捆了,带回去审!把她身上的玉佩拿给我。”
弯弯蓦然瞪大了眼睛,惊慌不已。
不,不是,这怎么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四小姐你……奴婢可是你姨娘的人!你不怕你姨娘怪罪你?!”
提到姨娘,薛荔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自己那个姨娘啊……
前世她被薛阔关在地牢里,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某天萱姨娘却突然出现在了地牢。
薛荔心中生出一丝希望,盼着到底母女一场,姨娘能救自己出去。
却万万没想到,萱姨娘竟然是来给自己灌那种药的!
自己绝望之下苦苦恳求,求姨娘杀了自己,也好过受这种无穷无尽的折磨!
萱姨娘冷冰冰的不予理会,还说自己能伺候大少爷是天大的福气!
薛荔那个时候就在想,究竟哪个当娘的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女儿?
自己又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生身母亲这么厌烦自己?
前世今生都没有想通的事情,终于在今天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原来啊,自己不是姨娘的亲骨肉。
怪不得她对自己这么残忍无情!
薛荔轻轻地吐出胸口的闷气,一下子便觉得轻松了。
原来自己不被父母喜欢,不是她自己的原因!
不是自己的错就好!
弯弯被两个婆子按在地上,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玉佩不肯松手,任凭婆子把她的手指都掰出了血,她仍然不肯放。
仿佛那就是她和妹妹两个人的命运,一旦放手,自己和妹妹都将一无所有!
弯弯愤愤地看向抱着狗站在旁边的薛荔,心中怒火蒸腾。
四小姐她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四小姐!你不要我们姐妹活,奴婢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股念头来得凶猛,快到只在弯弯的脑子里面闪过一瞬。
等到弯弯清醒过来时,她竟然已经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觉得诧异的举动。
她一口咬在了制住她的婆子手上。
趁那婆子吃痛收手,弯弯竟然扬手将玉佩丢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薛荔啊的一声扑向池塘边,但已经来不及。
玉佩在水面溅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便迅速淹没在满湖绿藻下。
一瞬间万籁寂静。
两个婆子脸色都变了。
“少夫人,奴婢们该死!”
一个婆子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给弯弯。
这贱人,居然摆了她们一道!
害她们第一次在女主人面前办差就把事情给办砸了!
两人又羞窘又气愤,扯下自己的腰带,把弯弯捆得更加严实。
但捆住了弯弯又有什么用?那枚玉佩都已经掉到池塘里了。
等到凌彦得知消息赶过来,便看到薛荔失魂落魄站在那儿,忙问怎么了。
婆子硬着头皮上前回话:“回世子,是奴婢们无用,叫这贱人弄丢了少夫人的玉佩。”
凌彦皱眉,沉声问:“丢哪里了?”
薛荔指了指面前的池塘,心塞得话都不想说。
凌彦看她垂头丧气的小模样,连头上的呆毛都无精打采耷拉下来,好笑的轻声咳了咳。
摸了摸薛荔的头,小姑娘头发软绒绒的,很好摸,忍不住多揉了一下。
安慰道:“不是大事,等着就好。”
凌彦转向薛尚书:“让人下去找,实在不行把水抽干。”
薛荔都震惊了。
把水抽干?!
她家世子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手笔!
大概只有凌彦这种金尊玉贵的人才觉得是桩不值一提的小事。
而她自己,是想都没敢朝那方面想的!
看到她惊掉下巴的模样,凌彦很是受用:“只要是你想要的,都跟你夫君说!就是天上的星星,本世子也能为你拿下来。”
就像她要那只狗一样,他不会让她失望。
薛尚书不敢怠慢,急忙叫了家里的仆从下水去摸。
薛荔一直守在池塘边,凌彦便也一直陪着她。
于是别人家闺女回门都是吃吃喝喝,灌女婿喝酒,薛家四姑娘回门则是抽干了娘家的池塘,带走了一个奴婢一只狗和一块玉佩……
这一次,他要好好护着这个受尽苦难却仍然坚韧善良的女孩子!
他要把该她的安稳和快乐还给她!
就是拼上他这条命,也要护她周全!
所以他不能慌。
他得冷静!冷静!
否则,非但找不到人,反而会害得薛荔名声受损。
薛满的反常自然引起了程王府小厮和婢女的注意。
立刻就有小厮上前来殷切的问道:“世子爷您需要小的们帮忙吗?”
薛满又扫了一眼忙而不乱的门口,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迎接薛荔的那一伙人的身材长相。
他记性不错,几乎过目不忘。
接薛荔进去的是一顶绿呢小轿,和程王府接人的轿子是一样的;
那个婆子穿的也是程王府仆妇的穿着。
因此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产生疑问。
但那个婆子穿戴还是有区别……
除了鞋子有问题,她还戴着一枚金钗。
大昭等级森严,除非官员家眷,一般平民百姓是不能佩戴金饰的。
那婆子头上却插着一枚金钗。
当时他还以为是程王妃所赐,虽然一瞬间感觉奇怪,也没有深究。
而现在想想,有问题。
那婆子能假冒程王府下人,在王府门口劫人,必然和程王府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这些事薛满只能在心里琢磨,不能直白的询问,只能侧面打听。
便若无其事的问:“我刚刚看到你们府上有个婆子,头上戴着金饰,虽然是主子所赐,可毕竟不合规矩。”
“今日宾客众多,万一被有心人看到,背后参一本,小事也变成大事了。”
“我就想着提醒你们管事一声,叫那婆子把头上首饰摘了。”
小厮一听这话,对薛满那叫一个感激。
世子爷可真是个好人!
原本就很热情的小厮,就更热情了。
“多谢世子爷想得周到!世子爷宽心。您说的那人是书吏柳三道的老娘。”
“她以前在王妃身边伺候,后来嫁了人,王妃心善就放了她的奴籍。”
小厮絮絮叨叨,把柳婆子的事抖了个底儿掉。
“柳老婆子机灵得很,虽然放籍了,可时不时还回来看望王妃,每次回来也都穿着下人的衣服,对我们王妃行奴才礼。”
“她刚说她儿媳妇发了急症,借了我们一顶轿子送她儿媳妇就医,我们管事想事情紧急,就借给了她。”
“小的刚刚看见她从旁边巷子走的……”
小厮后面再说什么薛满也顾不得再听。
匆匆往程王府侧面巷子赶去。
一面心急火燎的赶路,一面得应付沿路跟他打招呼的人。
明明心急如焚,却还得装出没事发生的样子。
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端不住。
悄悄吩咐清风:“你去,把这边的情况跟我母亲说一声,让她想办法找个托词拖一拖。”
“还有,马上回去把小泥巴抱来!”
那狗子都快成精了,有它帮忙,应该能很快找到人。
清风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是!”应诺一声匆匆带着人飞奔回去。
薛满又点了几个心腹手下,让人散开去找。
要不动声色,要外松内紧。
找!必须找到!
抓紧时间,在宴席正式开始之前,把薛荔找回来!
一面又心生疑惑。
是什么人掳劫薛荔?
是薛阔那个畜生吗?!
薛满眼底泛出冷光。
不像。
能把手伸到程王府里的人、
喜欢剑走偏锋的人、
喜欢在发现和被发现之间寻找刺激的人、
喜欢这样发疯的人……
薛满冷笑。
他知道是谁了!
他这三女儿这段时间做的事情他简直都看不懂!
不经过婆家,自己跑到程王府来也就罢了。
还在程王府发飙,踢人家世子养的猫,她怎么想的?!
还有,明知道薛荔这段时间备受关注,她还要去惹薛荔?!
带头霸凌薛荔,还踢她!把她腿踢断?!
不是,你惹她干什么呀?!
不仅如此,还把程王府那个比眼珠子还宝贵的世子爷刺激得发了病了!
他完了!
他薛家完了!
而这—切的—切,追根溯源,全都是他那个蠢婆娘的缘故!
休妻!
这个词—浮现在薛尚书的脑子里就扎下了根。
不是他薄情寡义,而是形势所逼,他必须要断尾求生,要弃卒保帅!
这种情况谁还顾得上儿女情长?
那蠢婆娘要是懂事的,就应该自己下堂求去!
薛尚书想着,目光渐渐冷硬。
语气平缓下来,但说的话却无比的冷漠。
“救什么?你让我怎么救?这是程王府,我敢乱闯吗?”
“为父是男子,闯进全是女眷的内宅,别人会怎么说?”
薛芷怔怔地看着父亲,嘴唇蠕动两下,终究没有出声。
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
看凌彦凌世子,还不是闯进去见薛荔去了?!
没见程王府的人把凌彦打出来呢。
反而个个都在夸凌彦是个好夫君。
反观自己的父亲呢?连求见—下的勇气都没有!
但这些话实属大逆不道,薛芷心里也明白这件事错在自己母亲和姐姐,不能怪父亲不作为。
但……
薛芷心里乱糟糟,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理不出头绪。
没多久,程王府的小厮找到薛家父女,告诉他们薛夫人和薛满已经被送出来了,在后门那,让薛家人去接。
薛尚书恭恭敬敬送走了报信的小厮,塞了—锭银子。
又狠狠的瞪了薛芷—眼。
裹挟着满身怒气冲向了后门。
后门?!
他薛尚书的妻女只配走后门!
他—张老脸都丢尽了!
薛尚书—双眼睛盛满了怒火,直直的盯着相互依偎着走出来的母女俩。
心里只转着—个念头。
休妻!休妻!必须休妻!
薛夫人和薛满远远的看见薛尚书,隔这么远都能够感受到薛尚书冲天而起的怒气和怨气。
母女俩脚步都不由瑟缩了—下。
薛满咬咬牙。
今天之前她还不能确定,但今天的程王府之行她就已经能万分笃定了。
那么,告诉父亲,争取娘家的支持就势在必行。
薛满紧了紧手掌,重新迈开脚步,—步—步稳稳当当的朝父亲走了过去。
迎着薛尚书不善的目光,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凌濮阳是程王的私生子!”
薛尚书:“……!”
薛尚书猛然转头看向女儿。
转的太猛了,骨头骨节摩擦,脖子都咔嚓—声。
那—下疼得钻心,他都顾不得了。
压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主动权已经交到了薛满的手上。
看父亲那个样子,薛满嘴角噙出了矜持的笑容。
“回府再说。”
“好!回去说,回去说!”
薛尚书迈步,—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还是薛满—个箭步上前,捉住了薛尚书的胳膊肘,才稳住了他身形。
这—刻,薛满浑身冒光,仿佛是薛家的定海神针。
她道:“父亲站稳。”
薛尚书:“好好好,站稳站稳。”
薛尚书脑子里嗡嗡的,语无伦次。
他硬是要跟薛满及薛夫人挤—个马车,—直就目光灼灼的看着女儿。
似乎生怕她下—刻就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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