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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犬马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崔姐,你也说了,咱们进了这一行,以后很难再找个真心想要娶我们的。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不管未来如何,我都想一条路走到底。”
崔媛见谢南州这般坚定,也就没再劝她。
接下来的时间,谢南州还拿出了自己的存款,支持沈听肆创业。
沈听肆做生意有经验,创业初期还算是顺利。
但很快,老沈总得知沈听肆的动作,便开始多加阻拦。
就连谢南州也横插一脚。
沈听肆在生意场上越来越不如意,偶尔也会对谢南州大呼小叫。
但谢南州没有跟他计较,只当他心情不好,需要发泄的出口。
所以哪怕沈听肆和她吵,谢南州也会悄悄去仓库,帮他打包出货,还会学着给沈听肆做营养的饭菜。
沈听肆每次和谢南州大呼小叫之后,也会极度后悔和自责,向谢南州道歉。
就像今夜,沈听肆吃完了谢南州给他做的菜。
沈听肆凑在谢南州的耳畔低语着:“宁宁,我们结婚吧。”
隔天一早,谢南州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钻戒。
钻石不大,但谢南州喜欢极了。
谢南州趁着沈听肆还在睡觉,悄悄拿开了沈听肆环在她腰身上的手,下床给他准备早餐。
可早餐刚做好,门铃就响了。
谢南州去开门,就看到了……云娇。
时隔小半年没见,云娇穿着打扮还是那么贵气,一身高订奢侈品,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矜贵气息。
云娇如其名,长得娇小,但身材匀称,脸蛋也挺好看的,有种特定的柔弱美。
“姜小姐,好久不见。听肆哥在吧。”
云娇亲昵地和谢南州打招呼,笑容也是甜美可人的。
但谢南州对着她,却是满脸的防备。
“你一大早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听肆哥,还给他带了我亲手做的早餐。”
云娇晃了晃手上拎着的保温壶,但谢南州还是挡在门,丝毫没有让云娇进门的意思。
“我已经给他做好了早餐,他不需要这些。”
“姜小姐,你怕我?”云娇戏谑地看着谢南州。
谢南州还是不退让分毫:“我怕你做什么?同样的坑,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谢南州和谢南州情到浓时,云娇也是这般强势出现在他们的别墅里。
那天,谢南州分明记得自己没有推云娇,是云娇自己撒手,从楼上摔下去的。
后来,谢南州彻底震怒,才把谢南州扔回会所。
当时谢南州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她不傻,过后便明白那是云娇故意下的套。
云娇被谢南州揭穿,也不见任何慌乱的表情。
“看来还算聪明。这样更好,接下来也不会跟耍智障一样的无聊。”
“谢南州是你的未婚夫,你使计离间我和他,我可以理解。可听肆不是你的未婚夫。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冲突,你如果再陷害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可是肩负沈伯伯的期望,来劝听肆哥回头是岸的。”
云娇直接撞开了谢南州,拎着保温壶进屋。
“听肆哥,你在家吧。快点下来,我给你带来了我亲手做的皮蛋瘦肉粥。”
云娇的召唤声下,楼上很快传来了沈听肆略带晨间沙哑的声音。
“这就下来。”
云娇则直接去了厨房,拿了碗筷,把自己带来的粥盛好,端往客厅。
谢南州关好门,看到云娇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退开几步。
云娇看着谢南州那副充满防备的都样子,笑了。
“姜小姐,你以为这样躲着我,我就没法子收拾你了吗?”云娇恨谢南州,恨到了骨子里。
因为谢南州没有出现之前,她云娇是圈内公子哥们的团宠,谢南州和沈听肆都把她捧上天。
但谢南州出现后,非但谢南州逐渐疏远了她,就连沈听肆也被谢南州收服。
云娇高傲的骨子里,又怎么能容许一个卖笑的女人,夺走她珍视的一切?
所以这次,她一定要把谢南州赶走!
“我不进你的套,你能拿我怎样?”谢南州依旧站得远远的。
这时,沈听肆下楼的脚步声传来。
“就算你不靠近我,我一样能让你死得特别难堪。”
云娇笑看着谢南州,把那碗滚烫的粥倒在自己的脚背上……
姜卓宁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老实说,我不是很想跟他了。”
因为在谢南州身上栽过了,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疼痛淡忘了,再接近怕是那些棱角又要复苏。
“就算真的动情过,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咱们躺着眼睛一闭一睁,钱就到手了。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比没钱更难捱了。你也吃过苦,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崔姐说的是,谢少那边我会考虑的。不过还是等我和沈少的合同走完再说。”
“那好,谢少那边我就先帮你联系着。今儿除夕,我答应陪林总去新加坡度假,得收拾一下出发了。”
姜卓宁送走了崔媛,便去了超市。
沈听肆把她带到的这处别墅,连个佣人都没有。
吃饭洗衣乃至卫生,都要姜卓宁自己搞定。
姜卓宁厨艺不好,寻常都是叫外卖吃。
但今天除夕,往年这个时候家里都会吃饺子。
也许是今年身边异常清冷,姜卓宁也异常想念已经离世的双亲。
只是姜卓宁压根没想到,等她回到别墅的时候,沈听肆竟然也在。
而且沈听肆正在……
下饺子!
速冻水饺。
姜卓宁暗自庆幸没听崔媛的怂恿,去赚快餐的同时,扑到了沈听肆的身后,抱着他的腰,柔声低语。
“速冻饺子有什么好吃的,除夕夜当然要自己包饺子吃了。”
沈听肆回头,挑眉看着姜卓宁:“你还会包饺子?”
“不就是剁个馅,和面,包一包么?您等着,我给您露一手。”
做他们这一行的,一切都以金主爸爸的意愿为准。
金主爸爸让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敢往西。
姜卓宁信心满满,踌躇满志,卷起袖子加油干。
沈听肆见她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也就没拦着她,只问她:“今天除夕,你怎么不回家?”
姜卓宁僵了片刻,才闷声回应:“我没家,没地方可回。倒是您,您怎么不回家团圆?”
“我妈没了,那也不算我的家了。”沈听肆的声音沙哑了几分。
他妈刚没了,老头就迫不及待把私生子和那老娘们带进家里住。
去年除夕夜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聚在一块,别提多欢。
沈听肆一想到那画面,就膈应得慌,所以想躲到名下这处最清净的房产待着。
倒是没想到姜卓宁也跟他一样孤家寡人,除夕连个家可回都没有。
这让沈听肆不免对姜卓宁多了几分好奇:“对了,你怎么入这一行?”
沈听肆第一次见到姜卓宁,就觉得她身上的气质,和完全堕落于风尘里的女人很不一样。
尤其是姜卓宁的名字,那个“卓”字,就足以彰显出她的父母,对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只是此时的沈听肆不懂,对一个人的过往开始感到好奇,也是心动的前兆。
“我家破产了,背负了上亿的债务,我爸妈接受不了打击,一起喝农药自杀了,留下我一个人,被债主追得东躲西藏,为了有口吃的,还得和流浪猫狗打架。”
“后来啊,我遇到了崔姐。她给我打了一盒热饭,问我跟不跟她干,虽然她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事,但至少能给我一口热饭吃。那时候我只想有口饭吃,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姜卓宁的语气挺轻松的,但沈听肆听出了她言语里的悲伤。
他上前,搂上了姜卓宁的腰:“以后会好起来的。”
“好不了。”姜卓宁说。
两天后,姜卓宁在吴总包厢坐陪的时候,沈听肆出现了。
他来姜卓宁所在的包厢时,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脸色也特别的憔悴,连那身昂贵的西装上也有不少折痕。
包厢里正搂着姜卓宁的吴总,在看到沈听肆时,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咸猪爪。
“沈少,你们聊。我就不在这里干扰你们了。”
沈听肆做事狠辣,手段也残暴,没人愿意招惹上这样的疯子。
吴总退出了包厢,沈听肆就走到姜卓宁的面前,蹲在她的跟前,拉着她的手。
“宁宝,你为什么那么傻?那些钱你赚得多不容易,可你都花在了我的身上,而且你还从来没跟我提及过。”
最近谢南州为姜卓宁云家都做空的消息频出,沈听肆不想见她过得太恣意,想给她找不痛快,才去查她的帐。
只是沈听肆完全没想到,查出来的是交往期间,姜卓宁没花过他一分钱,反而还把她的积蓄搭给他创业了。
而且哪怕是分手了,姜卓宁也绝口不提那些钱,更没有让他回报什么。
沈听肆拼命地抓着姜卓宁的手,试图抓住点什么。
但姜卓宁把手抽走了。
“不是傻,爱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在爱,分开的时候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她爱恨洒脱,可沈听肆红了眼眶。
“我们不分开了好吗?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因为其他人,和你置气了。你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沈听肆语气卑微,试图再抓住姜卓宁的手。
“沈少,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您也朝前走吧。”
姜卓宁在沈听肆的手抓上来之前,起了身,朝包厢门口走。
一直到走出包厢,姜卓宁都没有回头。
沈听肆在后面叫嚣着:“姜卓宁,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追回你的。”
*
姜卓宁回到后台时,谢南州正风尘仆仆地在里头等着她。
“为什么回到会所上班?”
“想回来上班,就回来上班了。能为什么?”
姜卓宁不慌不忙落座在化妆台前,补了下刚才被吴总蹭花的口红。
但补到一半,她的下巴就被谢南州捏住了,强迫她面向他。
“我都已经承诺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还要回到这个地方来!”
谢南州直视姜卓宁的眼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为了你不惜毁了整个云家,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姜卓宁直接挥开了谢南州捏着她下巴的手:“谢少,你不过是借我挡掉那些流言蜚语,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在你心里,我做的这些只是在利用你?”谢南州厉声质问。
“不是吗?别告诉我,针对云家的计划只是临时兴起。”
姜卓宁看着谢南州,一双眼冷得令人发颤。
“姜卓宁!”谢南州近乎咆哮。
针对云家的计划,的确不是临时兴起。
可他也是因为真喜欢姜卓宁,所以才会在云娇对她下手时,选择用最极端的方式对付云家。
这样以后所有的人都不敢看轻,乃至欺负姜卓宁。
但姜卓宁非但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反而还质疑他。
这让谢南州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喂了狗。
“行,就当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谢南州放了狠话。
其实这次他出差回来,还给姜卓宁带回了一枚戒指,就放在他的西装口袋里。
如果不是刚下飞机就被告知,姜卓宁又回到了会所上班,他现在应该正筹办如何向姜卓宁求婚。
可姜卓宁竟然如此怀疑他,谢南州就觉得,姜卓宁对不起他的所有付出,不配得到他的求婚戒指。
谢南州撂下狠话就走。
他以为,姜卓宁今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谢南州这样的长期饭票,一直在等着姜卓宁回心转意来哄他。
可等了一个月,姜卓宁始终不见踪影。
谢南州只能拉下脸,再次到会所找姜卓宁。
崔媛告知:“宁宁不在会所干了。”
几分钟后,谢南州带着姜卓宁去了他订的茶室。
茶室里没有其他人,因为他来这里喝茶是假,来救姜卓宁才是真。
一进包厢,谢南州就低吼着姜卓宁。
“我不是暗示过你沈家有涉黑的嫌疑吗?你不要命了吗,还敢跟他单独相处?”
要不是之前他生怕姜卓宁和沈听肆解约后被人截胡,特意派人在暗处盯着姜卓宁的动向,知道她今天被老沈总的人带走,连忙赶来救她的话,她现在没准都在阎王殿报道了。
“他派人把我请来的,你觉得我跑得掉吗?”
姜卓宁也品出了刚才离开时,老沈总那些话里透着的杀意,后知后觉吓出了一身汗。
“就算你跑不掉,至少也不能顶撞他,先保住性命要紧。”
谢南州还想再训姜卓宁的,但看到姜卓宁还惨白着一张脸,也不舍得再训下去了。
“离开沈听肆吧,不然沈老头肯定不会放过你。”
谢南州真心劝姜卓宁,不希望她以生命为代价谈恋爱。
然而姜卓宁倔得像头驴:“我不要。”
“姜卓宁,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你明知道沈老头不可能放任你毁了他儿子,很可能会要了你命,你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吗?”
“我没撞过南墙,撞一撞也挺好的。”
姜卓宁透过茶室落地窗,刚好看到沈听肆的车子急停在茶室大楼下,然后猛冲上楼来。
她知道,沈听肆得知老沈总找她麻烦,所以他推掉了手头上的事情,赶来找她了。
这对姜卓宁而言,就足够了。
谢南州见识到姜卓宁为和沈听肆在一起,连性命安危都撇在一旁的样子,急红了眼。
“宁宁,如果我也娶你,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不了。我对感情很认真,也认死扣。”
姜卓宁撂下这话,就转身要走。
谢南州快步上前,死死地握着姜卓宁的手腕,眼里的红血丝看着尤为狰狞。
“你对感情认真、认死扣?那你为什么对我半途而废?”
谢南州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得不到姜卓宁,而如此失态。
他以为自己不过对姜卓宁有一点点喜欢,他以为这一点点喜欢,不足以自己为姜卓宁豁出去。
可当姜卓宁满心满眼都不再只是他一人的时候,谢南州才开始慌了阵脚。
他死死地抓着姜卓宁的手腕,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姜卓宁走出他的生命那样。
但姜卓宁说:“我曾经也坚持过的。倘若刚分开的那段时间,谢少哪怕来看过我一次,我都会千方百计自己找借口,原谅您。可您没来,我从最初的失望,也逐渐变成了绝望。”
姜卓宁望着谢南州,大概是想到了那段时间的种种,她的眼眶红红的,看着很惹人怜惜。
“谢少,单恋的感觉很不好,那场感情从始至终更像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所以我不要了。”
她的“不要”二字说得相当决然,让谢南州错愕的松开手。
“宁宁,其实……”
谢南州想告诉姜卓宁,其实那场感情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在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谢南州看着姜卓宁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无数次希望和她一夜到白头。
只是利益和感情之间,他如往常一样倾向于前者,以为感情不过是一场感冒,感冒过后很快就会痊愈。
等他意识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时,已经太晚了。
一如现在,他想要和姜卓宁坦承时,却看到姜卓宁扑进了沈听肆的怀中。
谢南州第一次感到锥心之痛,甚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沈听肆把姜卓宁送回到别墅后,才去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姜卓宁不知道他们到底吵了什么,但她清楚从那天之后,沈听肆就有大把的时间,陪她在别墅里耗着。
姜卓宁问过沈听肆为什么总待在家里,沈听肆说是怕老头对她下手。
但姜卓宁还是隐约明白,沈听肆被老沈总架空了。
姜卓宁很担心沈听肆,可每次她跟沈听肆谈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沈听肆要么岔开话题,要么直接按倒姜卓宁开干。
可沈听肆越是不肯提及相关问题,姜卓宁越是不安,索性找了崔媛打听消息。
崔媛告诉姜卓宁:“老沈总让私生子顶替了沈少的职位,还停掉了他所有的卡,甚至还放出风声,谁借钱给沈少,就是和沈氏为敌。总之就是不留余力,要逼迫沈少和你分手。”
崔媛免不了有些担忧:“宁宁,我觉得老沈总好像非逼你和沈少分手不可。这情形要是再僵持下去,沈少很可能会和你分手。就算不分手,你们的未来也不太平。你看要不要……”
虽然后面的话,崔媛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姜卓宁还是知道崔媛要问她,要不要……另谋出路!
“云娇说过这些?”
谢南州冷着脸,黑眸一眨都没有地盯着谢南州,似在判断谢南州这些话的真假。
“是啊,云小姐不只说过这些话,就连当初我和沈少分手,也离不开她的高明手段。”
谢南州说到这,突然凑到谢南州的跟前,轻抚着谢南州的俊脸,又轻抚他的胸口
“不过话说回来,谢少肯定是百分百相信云小姐的为人,不信她会做出这些事情来。我说这些倒像是在挑拨离间,您就当我没说过吧。”
“宁宁,你听我说。”
谢南州想伸手抓住谢南州的手,但谢南州突然收手,让谢南州抓空了。
“不听了,我没什么耐心,先回去了。”谢南州转身就走。
谢南州追上去,她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时,云娇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
烦躁中,谢南州将手机砸在了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隔天一早,谢南州就被门铃声吵醒。
她开了门,是谢南州。
后者手捧鲜花,进门就直接亲了上来。
谢南州推着谢南州,可后者完全不顾谢南州的挣扎。
谢南州不依,躲着谢南州:“你这样犯规,我们没有签合约,要是被崔姐发现,肯定要念叨我了。”
这时,谢南州的手机正好响起,他只能先靠坐在沙发上接电话。
电话是云娇打来的。
谢南州原本不想接的。
只是他已经晾了云娇一夜,要是再不搭理她,按照云娇的性格,非得在谢沈两家闹出大动静来不可。
谢南州暂时不想惊动云家人,所以只能接了云娇的电话。
“南州哥,你到底在哪?昨晚我给你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你为什么都没有接?”
电话刚接通,另一头便传来了云娇的质问声。
“我有点急事,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挂了。”
谢南州惦记着谢南州,一丁点都不想在云娇身上浪费时间。
可云娇说:“我问过你的秘书了。你今天早上连公司都没有去,你到底在忙什么?”
“我在忙……”谢南州正想给云娇编个理由。
谁知话说到了一半,谢南州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谢南州刚才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电话那边的云娇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言语。
再加上谢南州的声音和呼吸上的变化,云娇想要猜不到他们正在做什么都难。
那一刻,云娇的声音克制不住变得尖锐。
“南州哥,你和谢南州在做什么?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
谢南州张开薄唇想要回复,谢南州又说:“谢少,太久了,我不行了,哎哟……”
分明什么都没做,却在谢南州的演绎下,像是什么都做了那样。
沈听肆不受控制地回头去看,就见姜卓宁还维持着他刚才抽身离开的那个样子,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你是沈氏集团的公子哥,你有光明的未来,以后肯定也会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你的未来不是我这种低贱的人能够参合进去的。”
“宁宝……别这么说你自己。”
沈听肆从姜卓宁那极度自暴自弃的言语中,听懂了她的卑微和顾虑。
心在这一刻,狠狠地抽疼了一下。
本该迈出大门的步伐突然收回。
沈听肆又回到了姜卓宁的跟前,抓着姜卓宁的手腕,想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可这一碰,沈听肆才发现姜卓宁的身体冷得吓人。
也是,客厅里没有开暖气,而姜卓宁被他扒光按在沙发上,也没有任何可取暖的。
她浑身都在发抖。
沈听肆很想把她揽入怀中,过度一点体温给她。
可姜卓宁奋力挣扎,退出了他的怀抱。
“沈少,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从进入欢场开始,就声名狼藉。没人会要我的爱,我的爱也一文不值。您应该也不屑于要我的爱,只是无聊时,想逗弄我罢了……”
“可是一旦我真的爱上了您,未来会是怎样?像您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迟早都是要找一门当户对的婚事,而我注定只能是见不得光的。”
“要是一辈子能留在您身边,就算见不得光我也认了。可我要是运气差,您的夫人容不下我,我又该怎么办?再有,当我不再年轻貌美的时候,您也会厌弃我。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姜卓宁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没有再掉泪。
可是她的眼睛极红,像是把泪水流光,已经无法再掉泪的样子。
“沈少,我身在欢场,我不能选择身体服侍谁,我唯一的自由,就是这颗心。万分无一的机会,我不敢赌。因为一旦输了,于我而言将是万劫不复……”
姜卓宁说完,就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只是在她穿好衣服,准备离开之际,沈听肆突然叫住了她。
“宁宝,如果我能娶你呢?”
姜卓宁错愕回头,望着沈听肆。
可不到两秒,姜卓宁便讪笑道:“沈少还是不要寻我开心了。”
沈听肆几步上前,抓住姜卓宁的手腕,语气笃定。
“我没开玩笑。我这些年流连风月场合,就是想着以后注定是要联姻,娶不到自己心爱的人,便想趁着未婚的时候,活出最恣意的姿态。”
沈听肆轻抚上姜卓宁带着泪痕,破碎美感十足的脸。
“但是见到你后,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还有另一种活法。我还可以娶你,享受自己的生活,不用接受他们的安排和条条框框。”
“你的父亲不会同意的。”姜卓宁没有一丝侥幸。
沈听肆将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改为落在她的腰身上。
“老头能把私生子和小三带回家膈应我,我也为什么还要听他的,娶我不喜欢的人?”
姜卓宁知道,沈听肆这是在变相告诉她,他喜欢她姜卓宁。
姜卓宁脸颊微红。
虽然她身处欢场,但到底年纪不大,也从未真正被人表白过。
除此之外,姜卓宁还有自己的顾虑:“可我听崔姐说,你在沈家的情况很不妙。”
“老头忘了是我妈娘家人的支持,沈氏才有了今天这样的规模。现在他想扶持私生子上位,已经惹恼了他们。若是他继续一意孤行,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姜卓宁还是有自己的顾虑:“可是那些人就算想要你接手沈氏,也应该不希望未来的公司夫人是风尘女子出身。你和我在一起,也同样会惹恼了他们。”
可沈听肆说:“我不希望和老头一样,年轻时畏首畏尾,等到年老了后悔了,才和骨肉反目成仇。”
“可万一失败了呢?你很可能一无所有。”
姜卓宁对沈听肆的提议,不止一点心动那么简单。
但她还是把所有的问题,都剖开摆在沈听肆的面前,就是不愿沈听肆将来后悔了,把矛头都指向她。
“哪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沈听肆还是固执地看着她,似乎要探进她的眼底,融入她心里那样。
姜卓宁懵了片刻,答道:“如果你不负我,那我肯定一辈子忠诚于你。你赢,我敢陪你君临天下,你输,我亦会陪你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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