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白瑜顾玄凛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集权宠悍妻》,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权宠悍妻》是作者““六月”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顾白瑜顾玄凛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国公府的嫡女,嫁与将军为妻,助他成为一代名将,却被夫君婆婆厌弃,怀孕之时,他宠爱小妾,以克星为由剖腹夺子,更拿她顶罪屠之。杀身之仇,涅槃重生,她杀心机姐妹,诛恶毒继母,夺回母亲嫁妆,渣男和小妾都一一死在她的剑下。重活一世,她不再痴恋,可偏遇那不讲道理的霸道元帅。“我这个所谓国公府嫡女说白了只是个乡野丫头,配不起元帅,不嫁!”“嫡女也好,乡野丫头也好,本帅娶定了!”“我心肠歹毒,容不得你三妻四妾,元帅若不想后院血流成河,最好别招惹我。”“本帅不纳妾,只养狼,专养你这头女恶狼!”...
《精品全集权宠悍妻》精彩片段
打了张妈妈的下场,是晚上没有饭吃。
海棠去厨房问了,厨房说夫人下令,梨花院上下,今晚不供饭。
梨花堂除了海棠和张妈妈,还有三个洒扫丫头,连带她们三个也没饭吃。
她们之前本来就只听张妈妈的话,如今顾白瑜连累得她们没饭吃,自然有怨气。
海棠担心地对顾白瑜道:“今晚不给开饭,明天若也不给,怎么办才好?”
“告状!”顾白瑜钻在柜子里不知道找什么东西,鼓捣得咚咚作响。
“告状?国公爷不喜欢人家告状。”海棠轻声道。
顾白瑜终于从柜子里钻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条鞭子,道:“总算找到了。”
海棠看着她手里的鞭子,“这不是从青州带回来的吗?夫人说女孩子家不得动武,会被人耻笑,所以您一直放在柜子里呢。”
顾白瑜把鞭子别在腰间,“小海棠,女孩子家不动武是好的,可若被人欺负到头上来还不动武,那就是愚蠢,死了也没人可怜。”
前生,她就是这样。
“不过,”顾白瑜微微一笑,扬了一下鞭子,“对付吃饭的问题,倒是不必动武的。”
海棠惊诧地看着她。
“出去打听一下,看父亲什么时候回来。”顾白瑜掐了她的小脸颊一下,“父亲回来,告诉我。”
“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海棠不解地问道。
“去,哪里那么多废话?”顾白瑜坐下来,慢慢地弄着鞭子上的刺,这是师父送给她的鞭子,鞭子手柄部分,刻着她的名字。
吾徒瑾宁!
前生,她也是在嫁入李家之后,才知道师父的身份。
李良晟不喜欢师父,因此不许她跟师父来往,她竟还傻乎乎地听了他的话,断了与师父的往来,让师父伤透了心。
记得初初成亲那会儿,师父不知道她的态度,带了一大堆的礼物前来拜访,被她晾在了正厅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后来,李良晟去告诉他,江宁侯府不与他这种人来往,她当时躲在外头,看着师父那张失望到了极致的脸,如今想起,还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刮子。
沉溺在前生往事中,她几乎不能自拔。
半个时辰之后,海棠回来,“小姐,国公爷回来了,如今在永明阁呢。”
顾白瑜慢慢地站起来,“随我过去一趟。”
“是!”海棠虽然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但是觉得小姐一定是有打算的。
顾白瑜知道父亲若回来得晚,长孙氏是一定会为她预留夜宵的。
既然梨花院不开饭,那她就去蹭饭。
陈国公如今任职督查衙门的副监察使,督查衙门前身叫八扇门,是专门查办贪官污吏的,最近皇上下了旨意,要揪出福州贪污的官员与京中那些官员勾结,因此,陈国公都是早出晚归。
衙门管饭,但是伙食不好,督查衙门以身作则,反腐倡廉,伙食上是得起到一个带头作用。
长孙氏心疼夫君,所以总会备下汤水也夜宵等着他回来吃,陈国公也习惯了每天回来,都会先去永明阁吃了夜宵再到书房里去。
长孙氏见他回来,一边迎上去伺候他脱了外裳,一边吩咐人去端饭菜汤水。
“刚刚进来的时候,便听得初三说良晟与陈侍郎夫人来过,”陈国公坐下来,用旁边的柚子叶水净手,然后问道,“有什么事吗?”
长孙氏把他的外裳挂在了衣架子上,微笑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过府坐一坐。”
“嗯!”陈国公也没再问,接过令婆子递过来的茶水,呷了一口,“瑾宁婚事如今定下来了,只等侯爷回来便成亲,柱儿那边,你也得抓紧点办,他到底是哥哥,不能被妹妹抢了头。”
长孙氏闻言,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国公爷可曾探听过靖国候那边?靖国候的女儿瑞安郡主今年刚及笄,若能说下这门亲事,对柱儿的前程大有裨益。”
陈国公摇头,“不,不要想,柱儿什么人品德行?配得起瑞安郡主吗?瑞安郡主可是母后皇太后的心头肉,咱柱儿能入得了皇太后的眼?”
长孙氏撇了一下嘴,“那瑞安郡主刁蛮,也不是那么好说人家的,再说,咱柱儿哪里差了?”
陈国公冷下脸来,“你儿子哪里差你不知道吗?叫你别肖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便是。”
下人端了饭菜上来,陈国公见她还想说,便冷冷地道:“够了,不要再说。”
“是!”长孙氏无奈地道。
陈国公刚吃了一筷子肉,便见一道身影飞快地闪进来,随便福了福身叫了一声父亲就坐下来。
陈国公抬头,微微一怔,瑾宁?
“父亲,”瑾宁扬起了眸子,“您这里有三道菜一个汤,能分女儿吃点吗?”
长孙氏连忙道:“瑾宁,你饿的话母亲命人给你做,这些饭菜,是做给你父亲的。”
瑾宁淡淡地道:“不麻烦了,父亲想必是吃不完的。”
陈国公疑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长孙氏,眼底有不悦之色,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扬扬手让令婆子去取碗筷。
令婆子只得去取碗筷来。
这顿饭,陈国公没说什么,瑾宁也没说什么,只一味埋头苦吃,她吃得风卷残云,像是饿疯了,但是也没太过火,三道菜都只吃了一半,另外那一半她没动。
陈国公吃了几筷子就停下来看着她吃,等她吃完,便淡淡地问道:“今晚这么饿,没吃晚饭吗?”
瑾宁用手绢擦了一下嘴角,喝了一口茶,站起来冲他淡淡笑了笑,“打了张妈妈,夫人下令不许我吃晚饭,估计这几天也不会有,明天晚上,女儿再来。”
“慢着!”陈国公眸色沉了沉,看着这个平日不敢和自己说话的女儿,“你为什么打张妈妈?”
瑾宁凉凉一笑,“因为我不同意做李良晟的平妻。”
“你为什么要做李良晟的平妻?”陈国公声音扬高,有了一丝愠怒之气。
长孙氏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道:“瑾宁,你别胡说,谁让你做良晟的平妻?是嫣儿做平妻,你是正室。”
瑾宁看着她,“是吗?可你们今天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说嫣儿有了李良晟的孩子,要我让位给她,我不同意,你们指责我刻薄无情,不知道为父亲的处境着想,说如今长孙将军深得帝宠,父亲亟需拉拢,回到梨花院,连张妈妈都说我不识好歹,我不敢跟你们动手,还不能打一个婆子了?不过,显然是不能的,至少打了这个婆子,我这个嫡出的国公府小姐,便连饭都吃不上。”
陈国公静静地看着她,道:“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父亲就是。”
瑾宁笑了,“不必,谁欺负我,我欺负回去就是。”
说完,福身就走,压根不跟长孙氏辩解地机会。
周雷云忽然问道:“山贼为什么抓你,知道吗?”
瑾宁道:“不知道,或许和抓走世子同一个目的。”
便是把长孙拔和京兆府梁捕头供出来也没有用,没有任何的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长孙拔不容易对付,周雷云如今也不是完全相信她,不如引导他往她所猜测的方向去想。
周雷云比较接受这个说法,他原先就猜测世子被抓走是因为福州贪污官员与京官一案,李大人是督查衙门总领,陈国公是监察使,因此,或许有人想用他们的孩子来做威胁。
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也就是说,这个人与山贼勾结。
“你与丫头出外,有什么人知道?”周雷云问道。
瑾宁知道他这个人聪明绝顶,本来还以为他在这个危险关头,会停止思索这个问题,回到府中沉淀下来再想,可他的脑子马上就跟了上来。
瑾宁不禁轻轻叹息,此人真是聪明得叫人害怕。
“我府中的人吧。”瑾宁想了一下道。
“除你府中的人,还有什么人?”周雷云再问。
瑾宁认真地想了一下,“没了。”
她知道,周雷云已经开始往国公府的人猜想了。
“那天见你与长孙将军过招,你们之间,有私怨吗?”周雷云又问道。
瑾宁的声音在漆黑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透凉,“私怨谈不上,不过,长孙嫣儿与李良晟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
周雷云淡淡地道:“本将知道不多。”
“长孙嫣儿怀了我未婚夫的孩子,她想嫁入侯府,就这样。”瑾宁声音平静无波地道。
寂静在黑暗中慢慢蔓延,良久,周雷云才道:“义父说过,侯府未来的主母,只能是你。”
这话,像是安慰,但是,听声音却又没什么感情。
瑾宁不置可否,但是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两人遂无话,晖临已经睡着,却一直抓住瑾宁的衣袖。
到了天色发白,便见小黑窜了进来,山贼应该是鸣金收兵了。
“我们得马上走。”瑾宁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几乎缩成一团的筋骨,“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估计今晚山贼今晚会转移,将军要马上回去带人来剿匪。”
周雷云俊美的面容笼了一层冷凝之气,“走吧。”
他抱起晖临,三人带着一条狼开始缓慢地下山。
瑾宁的伤势不算要紧,但是,走山路还是比较艰难,伤口挪动就扯痛,出血,不过才走一里路,手臂和小腿的位置已经血淋淋了。
“我背你吧。”周雷云拉住她的手,脸色淡淡地道。
瑾宁摇头,“这点小伤不碍事。”
周雷云放下晖临,拉她坐下来,“我再帮重新帮你包扎一下伤口,这样走路好走一些。”
最严重,就是小腿的剑伤。
瑾宁也不避忌,坐下来掀开裙摆拉起裤管,左小腿整个肿了起来,伤口很深,大约一截手指长,皮子外翻,还渗着血。
“伤得这么严重,你为什么不说?”周雷云的声音裹挟着薄怒。
“这伤算什么?”瑾宁笑了笑。
周雷云很少和女子相处,但是也知道女子对疼痛的忍耐程度,他见过一位小姐,不过是手指破了点儿皮,就想要死一般的大呼小叫。
她伤成这个样子,竟连吭都没吭一声。
他割下自己的衣袍,为她慢慢地包扎伤口,洁白的小腿四周,还有几道小小的伤痕,是被剑拉过擦伤,不大要紧。
瑾宁背靠着树,看着他专心致志地为自己包扎,心里很是感慨。
在她看来,他和她都是一缕孤魂。
两个本来已经死了的人,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拉了回来。
匪夷所思。
她想起前生的事情,有些担忧,前生,周雷云死于战场,那么,这一生还会是这样吗?
或许不会了吧?至少今生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她不会再跟李良晟出征,那么他就不会因为救她而死。
她这般宽慰自己,但是,却总觉得心头笼了一层阴影,脑子里不断地想起他前生死前的一幕。
两军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是生死之战了,无路可退,只有杀出去才有生机。
战场上,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尸体,断手断脚甚至一刀被人砍下头颅的,触目可及。
李良晟被敌军围困,杀不出去,她从马背上飞身而去,提了他上马背,马儿受惊,倏然便跑,李良晟被颠了一下,双手往她的后背一推,竟把她推了下去,她陷入危险之中。
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却见一把大刀挑开了敌军的长矛,一只大手拉起她的手臂,把她抛了出去,她惊慌回身,却看到他的胸口被一支长矛穿过,鲜血飞溅而出。
她忽然想到了一点,其实前生她也想过,但是那念头不过是转瞬即逝。
李良晟不是被马儿颠簸而不小心推到她,他是故意推她下马,引开敌军好自己逃去。
她闭上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恨意窜上脑子。
那样自私胆小卑鄙恶毒的男人,她竟然傻乎乎地爱了五年,还不惜为他去死。
“痛?”周雷云听得她抽气的声音,抬头看她问道。
却见她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烈火,那一闪而过的,是杀意?
瑾宁收敛了神色,“不,只是忽然想起一些让人很生气的事情。”
周雷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眸子里却多了一分深思。
“你的伤要紧吗?”瑾宁看他的肩膀上染了血,问道。
“不碍事。”周雷云站起来,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殷红,“皮肉之伤。”
瑾宁知道他很能忍受痛楚。
前生有一次他受了箭伤,箭从腹部穿插而过,军医为他治疗拔箭的时候,因止痛药不足,战事又吃紧,因此,只能生生地拔箭,可他眉头都没皱一下,那可是带倒钩的箭啊。
一路下山,晖临世子都很听话。
周雷云的马就拴在山脚的小树林里,他道:“你骑着我的马先带晖临世子回去。”
两人同骑,马儿也能承受,可这一路回去是官道,多少人看着?他不好伤了瑾宁的名声。
流言蜚语的殇,他深有体会,虽然如今已经不大理会,可他了解其威力。
养伤数日,瑾宁总算是过了几天安宁的日子。
听海棠说,长孙氏被责骂了一顿,府中也整顿了一下,梨花院原先的洒扫丫头被驱赶出去,管家再从人伢子手里买了三个侍女,带到了梨花院。
管家先虚礼了一下,冷淡地道:“三小姐,这三人都是从府外买回来,不曾教过规矩,便劳三小姐辛苦一点,教教她们府中规矩吧。”
管家这话,无非就是告知瑾宁,这三人不是夫人派来的。
瑾宁看着这三人,其中两个丫头确实是生面孔,只是,那穿着粗布衣裳背着青色包袱的少女,她前生却是见过。
她叫石榴,是管家兄长的女儿,前生在她出嫁之后入府的。
瑾宁不动声色,打量着三人,问道:“都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叫梨花。”
“奴婢叫石榴。”
“奴婢叫青莹。”
三人上前福身行礼,“见过三小姐!”
瑾宁看着她们的脸,然后指着石榴,“你!”
管家眸色一闪,以为瑾宁不要留她,便道:“三小姐,石榴是国公爷亲自看过的。”
瑾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是父亲看过的,那以后就进屋伺候吧。”
管家眼底露出得意之色,却装作回头叮嘱石榴,“既然三小姐看得起你,你就好好伺候三小姐,伺候得好了,国公爷和夫人都有赏。”
石榴垂首道:“是!”
管家满意地点头,也不对瑾宁行礼,直接就扬长而去。
瑾宁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这三人,“我这里只有一个规矩,便是只听我的话,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我不叫你们做的,你们也别多事。”
“是!”三人应道。
“出去吧,回头海棠会跟你们说说你们日后负责的事情!”瑾宁挥手道。
三人福身告退。
海棠把门关上,开心地道:“小姐,国公爷是对您上心了。”
瑾宁看着海棠那张兴奋的小脸,笑了笑,“若真上心,长孙氏就不会只被责骂几句。”
他现在是有触动,但是,还远远谈不上骨肉亲情。
他对自己的怨是刻骨铭心的,前生便知,母亲难产死后,她不过三个月余,便送到了庄子里,由孙大娘抚养,庄子是母亲留下来的产业,这些年,他不管不问,直到朝廷有人弹劾她不顾亲女,才在她十三岁那年接了回来的。
“对了,”瑾宁抬头问海棠,“这几天你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南监的指挥使苏公公在不在京中。”
“苏公公?”海棠吓了一跳,“小姐您问苏公公做什么?”
南监指挥使苏意,擎天摄政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成立南监,直接听命于擎天摄政王和龙太后,但是,这位苏公公却是个残暴至极的人,听闻最爱剥人皮,进了南监的,便没几个能出来。
至于南监的副指挥使陆瑞轩,外头也盛传说他深得苏意公公的真传,也是专爱剥人皮,因此虽到了说亲的年纪,又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武将,却无大家小姐愿意嫁。
南监如今基本是陆瑞轩在主理,苏公公常年不在京中,便是在,也很少去南监了。
“你去打听便是。”瑾宁道。
“是!”海棠应道。
过了几日,瑾宁的伤势好了许多,院子里的三个丫头倒也实在,很听海棠的话,便是石榴,也表现得十分恭顺。
仿佛经过了张妈妈的事情之后,瑾宁真的在府中站稳了阵脚。
五月初四那天,京中出了一件大事。
平安公主的儿子晖临世子失踪,怀疑被人掳走。
平安公主叫千羽,是当今皇帝的御妹,民间的妹妹,封为平安公主,下嫁督查衙门总领李大人为妻十六年,五年前才生下这么一个金疙瘩,晖临世子这一失踪,李大人和平安公主夫妇只顾着寻找儿子,督查衙门一切事务交由陈国公主理。
陈国公是忙得脚跟不沾地,连续两三天都没回府。
瑾宁想起前生同年的五月初八,在狼山下发现了晖临世子的尸体,全身被砍了三十八刀,血肉模糊,平安公主看到晖临世子的尸体,当场就疯掉了。
想起自己刚出生便被李良晟杀死的孩子,瑾宁的心也是一阵揪痛。
平安公主和李大人这些年致力打击贪官,为百姓和朝廷做了不少实事,平安公主之所有迟迟不孕,就是曾被贪官伏杀,受了重伤,调理了许久身子才怀上晖临世子的。
掳走晖临世子的是狼山的山贼,是长孙拔带人去剿灭的,严讯之下,才知道山贼曾受已死贪官彰显天的儿子重金收买,掳走晖临世子来报复李大人。
长孙拔因此也立下了大功,再上一层楼。
瑾宁努力回想这个案子,五月初八早上发现尸体的,仵作说晖临世子死了不到三个时辰,也就是说,人是五月初七才杀害的。
人是狼山的山贼抓走的,但是关押在哪里,瑾宁便不知道了。
会关押在狼山吗?狼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这也是狼山山贼为祸多年朝廷无法剿灭的原因,也是长孙拔剿灭山贼得皇恩浩荡封赏爵位的原因,因为,对狼山的地形不熟悉,要把山贼连窝端掉,还真需要智勇双全。
狼山地形她是熟悉的,前生山贼被剿灭一年之后,她的那位好婆婆说要在山中建立一座小庙宇,用于供奉菩萨,护佑江宁侯府,特派了她去勘察地形。
其实,就是支开她,不许她留在府中,因为那时候长孙嫣儿怀了第二胎,怕她会害长孙嫣儿的胎,因此故意支使她出去。
“小姐,”海棠走进来,看了看兀自发呆的瑾宁,“奴婢出去打听过了,苏意公公这些日子都没在京中,说是上个月便去了淮北。”
“嗯,我知道了。”瑾宁点头。
“小姐,您打听苏意公公做什么?”海棠不禁又问道。
瑾宁笑笑,“没什么,只是陈将军曾为我入宫讨要销服丹,我便想知道一下南监的事情。”
海棠呃了一声,虽然想不到这和苏意公公有什么关系,可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对了,小姐,听府中的人说,晖临世子失踪的事情,皇上悬赏了五千两黄金呢,皇榜都贴出来了。”海棠瞪大眼睛,“五千两黄金啊,这辈子都花不完。”
京中,一个时辰之后,初三把那名士兵请来了。
“参见国公爷!”那士兵显得有些慌张,见了陈国公,便连忙行礼。
陈国公温和地打量着他,温和地道:“你不必怕,本官叫你来,是有事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国公爷的话,卑职叫杨广全。”
陈国公微微点头,脸上依旧维持着亲切的神色,眸子却是淡淡一沉,“你今日设城门关卡,看到了什么?”
杨广全迟疑了一下,“这个……这个卑职,卑职没见到什么。”
“你直说便是,本官绝不怪罪你。”陈国公请他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
杨广全不敢坐,也不敢喝酒,犹豫了一下道:“国公爷请莫怪罪,卑职看见贵府三小姐与一个男子一同出了城,三小姐……依偎在那男人的怀中。”
陈国公眸色微凉,“你如何知道你见到的那个女子是本官的女儿?”
杨广全道:“卑职之前跟长孙将军,曾跟着他到您的府中拜访,见过三小姐一次,因此认得。”
陈国公噢了一声,随即笑了,“原来是见过,那一定是很相似了,不过,你认错人了,我女儿如今还在府中,不曾外出。”
杨广全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了,“是,是卑职眼拙看错了,国公爷恕罪!”
“不知者不罪嘛!”陈国公微微一笑,扬了扬手,初三便递过来一张银票塞到了杨广全的手里。
“这个……”杨广全偷偷看了一下,竟是一百两的银票,顿时惊得眼睛都发直了。
陈国公笑着道:“拿着,这是本官请弟兄们吃酒的,只是吃了酒可别乱说胡话就行,有些事情该澄清的澄清。”
杨广全连忙便收了银票,谄媚地道:“国公爷放心,卑职知道怎么说的。”
“去吧!”陈国公微笑打发他去。
杨广全连忙作揖告退。
初三把门关上,转身却已经看到陈国公的脸上骤然笼上了一层狂怒之色。
“国公爷,只怕难绝悠悠之口!”初三担忧地道。
流言已经传了出去,当时城门又那么多人进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不在少数。
陈国公额头青筋跳动,“你马上派人去追,追到天脚底,也得把那逆女给我追回来。”
“是!”初三领命而去。
初三走后,陈国公慢慢地闭上眼睛,遮蔽住眸子里的狂怒,只是,耳边声声都是瑾宁那日的决然之言。
她会私奔?一切都毫无征兆。
也许,她只是回了青州?
当晚回了府,长孙氏迎了上来,哭哭啼啼地道:“国公爷,也是我的不是了,事前竟一点都看不出来。”
陈国公心头烦乱,见她在耳边哭哭啼啼,当下便冷着脸道:“你眼里可有这个女儿?但凡你对她在意一些,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长孙氏一味认错哭泣,“是我错了,瑾宁自从青州回来,便一直不喜欢我,母女之间也难免生疏,她心里有事从不跟我说,我见她昔日挺安分的,怎么会料到忽然就出了这种丑事?难怪这几天她如此反常,竟是存了要走的心思。”
陈国公一路进去,听着长孙氏的哭诉,心里的怒火点得越发炽盛,进了屋中一拍桌子,“她的丫头怎么说?”
长孙氏道:“那小贱人开始死活不招,后来上刑才吐了话,说瑾宁去年年底便与那书生认识了,两人一见钟情早已经私定终身,且那小贱人交代说,瑾宁和那书生……早就,早就生米煮成熟饭……哎,怎么会这样的?她还口口声声说嫣儿呢。”
陈国公听得心都凉了半截,生米做成熟饭,她怎还敢应下侯府的亲事?他和侯爷之间的交情,怕是要被她毁于一旦了!
“带那丫头上来!”陈国公越想越生气,爆吼一声道。
长孙氏打发了令婆子去,半响,便见海棠被拖了上来。
海棠被打得奄奄一息,满身的血污,手指肿胀出血,看来确实是上了严刑。
令婆子一巴掌挥在她满脸血污的脸上,恶狠狠地道:“国公爷有话问你,你直说便是,但凡有一句隐瞒,叫你好受。”
海棠颤抖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遮蔽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肿得黑紫的嘴唇动了一下,“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令婆子又一巴掌下去,揪住她的头发厉声道:“忘记方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国公爷面前,不得有半句假话,不得为三小姐遮瞒。”
海棠无可自拟地哭了起来,“奴婢知道错了,三小姐……是奴婢撺掇三小姐与那书生走的,三小姐不想走的……”
令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凶光,长孙氏暗暗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做声。
陈国公狂怒不已,一脚踢向海棠的肚子,海棠疼得整个人蜷缩着,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许久,才吸了一口气,“国公爷……杀了奴婢吧!”
“拖她下去关起来,等把那逆女找回来再杀了!”陈国公脸色铁青地下令。
令婆子连忙就命人进来把海棠拖出去。
长孙氏眼底闪过得意之色,却马上垂头掩去,忧心忡忡地道:“国公爷,这如何是好?侯府那边怕很快就要得到消息,这事儿,总得善后。”
陈国公满肚子的怒火乱窜,狠狠地瞪了长孙氏一眼,“内宅出了这样的事情,首先便得问你的罪,你若当不好这个家,我马上便去信母亲,叫她回来。”
长孙氏心头惊跳,眼睛乱飞了一下,却是兀自沉下这口气,道:“妾身无能,叫国公爷失望了。”
她顿了一下,又有些不甘心地道:“上次瑾宁杀了张妈妈,兄长刚好遇见她发狂,教训了她一下,您又心疼着她……”
陈国公眼光冰冷地盯着她,“你的意思是国公府的家事,得你兄长才能主持?”
长孙氏见他盛怒之下,也不敢造次,“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再生气,也总得解决,不是吗?”
陈国公压住狂怒沉吟了一会儿,道:“侯府那边若遣人来问,你先虚应着,我已经派人去找,想必她也只能去青州,到时候把人抓回来再算。”
长孙氏应道:“是!”
她退了出去,心底却是异常痛快,还能回来?不,温溪亭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她会死在狼山!
想嫁入侯府?下辈子也别指望!
翌日,礼部便来了人,下了瑾宁的封号,叫宁安县主,赐五百户的食邑,五千两黄金与武靖将军平分,一人得了了两千五百两黄金。
黄金在封号下来的这天就送了过来,金灿灿的黄金看得长孙氏口水直流,嫉妒得抓心挖肺。
收了封赏之后,是得入宫谢恩。
且那日旨意也说让两人择日入宫谢恩,因此,陈国公当天晚上便跟瑾宁吩咐了,让她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入宫。
陈国公被封为护国公之后,来往的人便多了,这国公府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因着护国公可以世袭,陈国公也就正式带了儿子梁柱出来应酬。
当天晚上他是见了武靖将军之后,命人到梨花院传话的。
初三亲自去传话,回来之后禀报陈国公说三小姐并没有得体的衣裳,如今匆忙置办,也来不及了。
陈国公听了初三的话,怔了许久,“连见人的衣裳都没有?”
“三小姐是这样说的。”初三道。
陈国公愠怒地道:“怎么就没有?她回来两年了,每年置办十几身新衣裳,那些不能见人吗?莫非都得绣金银的才能见人?这才封了个县主,就开始拿乔摆款了?不成体统!”
他明确看过长孙氏每个季度呈上来的账本,光给她置办衣裳的银子一个季度就得花三百两银子,比他还多。
他因此也问过长孙氏,长孙氏的解释是她已经长大,衣裳得穿好一些,毕竟以后说亲,这相貌装扮,怎么也得中上才配得上国公府的门楣。
因此,他虽认为铺张浪费,但是也没有说说。
可现在她竟然说自己没有见得人的衣裳,那就真的太过分了。
初三加了一句,“三小姐说,她入宫会失礼了国公爷,因此明日让国公爷代为谢恩。”
陈国公愠怒地道:“圣旨指明要她入宫谢恩,她不去,岂不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顿了一下,他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去为她选衣裳。”
说完,他带着初三就去了梨花院。
他进门,什么话都没说,沉着一张脸进去打开瑾宁的衣橱。
他以为会看到琳琅满目的衣裳,但是,偌大的衣橱,除了堆放几张半旧的棉被之外,就只有三四套叠得十分工整的朴素衣裳,空出的地方,大概有三四格,其中一格,有两三套红红绿绿的衣裳,他见过她穿这种,就像戏子一样。
他愕然了一下,回头看着瑾宁,“你的衣裳呢?”
“国公爷不都看到了吗?”瑾宁凉凉地道。
“你每季花几百两银子做衣裳,就这些?剩下的呢?藏哪里去了?”陈国公冷声问道。
瑾宁笑了,不无讽刺地道:“是啊,藏到哪里去了呢?”
“你不要再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是你老子。”陈国公意识到了什么,心头的怒火蹭蹭地上,反而对瑾宁发了火。
瑾宁福身,“是,老子!”
陈国公看着她那种满是讽刺的脸,心头竟郁了悲愤,他知道被长孙氏糊弄了,可长孙氏能糊弄他,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真的糊涂。
糊涂到了极点,一个内宅妇人都可以把他戏弄在掌心之上。
“初三,”他怒极回头吩咐初三,“你去大小姐的房中取两件衣裳给她先穿着,明日出宫,叫周掌柜过来给她做几身衣裳。”
初三淡淡抬眸,“是!”然后看着陈国公,一动不动。
“你还不去?”陈国公厉声道。
初三点头,“是,但是国公爷是不是有些话要对三小姐说?”
陈国公面容僵硬,顿了一下,“没有,走吧!”
他首先走了出去,怒气冲冲。
初三轻轻叹气,静静地看着瑾宁,“三小姐,国公爷心里愧疚,只是面子过不去,您别放在心里。”
瑾宁轻声道:“初三叔,做儿女的,总不会真的跟父母置气。”
初三点头,“你是个乖孩子,初三叔知道。”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初三追上了国公爷,道:“三小姐的脾气和夫人真是一模一样。”
陈国公头也不回,冷冷地道:“哪里一样?”
“当初忠勇大将军不让夫人嫁给您,夫人是怎么做的?国公爷还记得吗?”初三问道。
陈国公站定脚步,“你说阿依?”
“否则奴才心里还有哪位夫人?”初三反问。
陈国公定定地看着他,“是的,你一直不喜欢长孙氏。”
初三道:“当初,忠勇大将军说国公爷您只是知府庶子,且性子固执不圆滑,不能飞黄腾达,大将军为夫人说了一门亲事,是如今的英武侯,夫人说,若大将军喜欢英武侯,到时候便捆了大将军上花轿,让他自己嫁。”
陈国公笑了,“是的,她是这样说的,也因为这样,岳父一直都不喜欢我,记得三朝回门的时候,他便把我灌了个酩酊大醉丢在马厩里。”
“所以,我说三小姐的性子和夫人同出一辙。”初三眸子闪动,“她是夫人生命的延续。”
陈国公的笑容慢慢地收敛,沉默了良久,才轻声道:“可在我心中,记得最多的是阿甄为了生她而死。”
“夫人甘之如饴!”
这些话,李大人也跟他说过,但是,不若初三说的让他震撼。
因为,初三是一路看着过来的。
他踱步回了永明阁。
其实永明阁不是长孙氏的院子,一直是他住的。
但是他没有其他妾侍,因此,便一直两人住在一起。
长孙氏还没歇下,见他回来,便把准备好的夜宵端上来。
“我不饿,撤了!”陈国公心情很是恼火,关于瑾宁衣裳的事情,他暂时不想质问长孙氏,免得影响了明日入宫的心情。
长孙氏知道他方才去了梨花院,想着大概是瑾宁让他生气了,便坐下来安抚了两句,然后试探道:“今日宫中的赏银下来了,这两千五百两的黄金,国公爷觉得是放入库房好还是拿到银号里去好呢?”
陈国公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长孙氏笑道:“瑾宁如今还没出嫁,赏银自然是归中馈管理,等她出嫁再给她置办嫁妆,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国公胸口顿时涨了一口怒气,“你是想要贪了她的这些黄金?”
长孙氏瞪大眼睛,“这怎么能是贪?她还没出阁,本来就该归府中的,咱国公府供她吃喝,她的银子不就是国公府的银子吗?”
初三叔回去之后,如实转告了瑾宁的话。
陈国公闻言大怒,“她要我去给她道歉?她受得起吗?如此这般不依不挠,难怪连江宁侯夫人那边都不待见她,宁可娶一个私德败坏的长孙嫣儿,也不要她这个国公府嫡出小姐。”
“国公爷该知道和这些无关的,江宁侯夫人只是想拉拢长孙将军,她需要武将的势力。”初三叔道。
陈国公一扬手,“不必去找她,便让她蹦跶吧,以我跟苏大人的交情,想必,他会卖我这个面子,不再追究这事,只要他那边不追究,武安侯府也不会休了瑾瑞。”
“大小姐确实有陷害的嫌疑。”初三叔提醒道。
“姐妹之间的纠纷,在府中闹闹就好,闹出去就不像话了。”陈国公冷冷地道,“备马,我亲自去一趟南监。”
初三叔怔怔了一会儿,幽幽地道:“若国公爷也曾为三小姐这样奔走,或许,三小姐不至于会这么偏激!”
说完,他转身出去命人备马。
陈国公面容倏然有些狰狞,心头便窜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来。
苏意自从回到京中,便一直忙着。
昨天从庄子里回来便入宫见驾,回来之后便没回过府中,一直在南监看福州一案和狼山案子。
他看到瑾宁和世子被抓到狼山上,前后种种对照,心里大概便有数了。
“苏大人,陈国公来了。”他的侍卫锦魏进来禀报道。
“来得好,请到偏厅,本座马上便过去!”苏意眼底有薄怒,威严地吩咐道。
这案子,李大人和陈国公也有份侦办,便不信他看不出什么来。
而且,靖廷告诉他,陈国公曾与他说过长孙拔势必是牵涉进此案的。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他知道长孙拔是个什么样的人。
枣庄之事,他办得着实糊涂。
多年同僚,他喝了一盏茶,收敛了一下怒气才过去。
陈国公在偏厅里等了一会儿,便见苏意走了进来。
他起身相迎,“苏兄,打扰了。”
苏意回礼,眸子深沉内敛,“陈兄请坐!”
两人入座之后,陈国公便直说来意,“苏兄,今日冒昧前来,是为庄子里的事情,你也知道,这其实就是姐妹之间的误会,既然张孙家不追究,此事不如就此作罢了。”
苏意伸出手打住,面容冰冷地道:“对不住,陈兄,你来求我,若是换做其他事情,我怎么也会卖你个人情,卖你个面子,毕竟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能就此作罢!”
陈国公此番前来,其实也只是先给苏意打打底,他觉得苏意未必会追究此事,可他防着瑾宁会来求他做主,这事儿防范于未然总好过到时候他追究了再来求情。
但是,没想到苏意竟然一口就拒绝。
他愣了一下,“苏兄,此事算不得什么要紧事,且瑾宁也没有受到伤害。”
“若本座没有回来,国公爷认为丫头会出事吗?”苏意的声音变得冰冷不已,且自称和称呼都变了,客套生疏得很。
陈国公与苏意认识多年,也打过数次交道,外头的人说他如何凶狠霸道,他是从不这么认为。
可如今见他不过是稍稍变脸,竟有种被震慑之感,他心头微惊。
苏意继续厉声道:“瑾宁是你的女儿,你保护不保护她,我管不着,但是,她是本座的弟子,从收她的那一天起,本座便跟她说,我管她的生死荣辱,她管我的生养死葬,因此,若今日国公爷是欺负到我头上,我尚且能看在咱昔日的交情上就此算数,可动的是丫头,那就没什么情面好讲。”
一番话,说得陈国公怔怔半响,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有一句话,若国公爷不护着她,也请不要帮着外人来欺负她。”苏意说完,站起来冷冷地道:“来人,送客!”
陈国公这辈子还没碰过这么硬的钉子。
虽说他如今没权势在手,可谁面子上都不会跟他过不去,因此客套总还是有的。
怔愣之后,是尴尬,更是难堪。
他实在不明白,苏意地位崇高,处事也颇有稳妥,今日怎就为了瑾宁这些小事不惜大动干戈?
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再说无益,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苏意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手都哆嗦了,“什么东西?”
萧应离从后面走出来,原来他一直都在后堂里。
他淡淡地道:“陈国公的态度很奇怪,他不是无心冷血之人,但是唯独对这个女儿,格外的刻薄。”
苏意怒过之后,也冷静了下来,“本座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说,他与甄氏感情深厚,当初两人成亲的时候,是忤逆了甄大将军的意思,后来夫妻情深,陈老夫人让他纳妾,他死活不同意,是老夫人以死相逼,还安排了长孙氏醉酒伺候,这才有了长孙氏,怎地对深爱发妻所出的女儿,要这般视而不见,刻薄寡恩!”
“大人对国公府的事情,知道得还挺多。”萧应离道。
“收了丫头之后,本座便回京调查陈府的事情,这家人,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萧应离听苏意话中有话,可他也似乎不太想说,便也不问,到底,和他没有关系。
而在国公府,陈国公刚出了门,瑾宁便已经来到了长孙氏的屋中。
枣庄里发生的事情,便是她愿意轻易抹过去,师父也不会留情,与其让师父出手,还不如她先发难。
长孙氏自庄子里回来,便一直很担忧陈国公对她的态度,最后只是禁足,这让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到底,他还是看兄长几分面子,不好太过分。”长孙氏对令婆子和管家道。
令婆子略有些得意,“可不是?国公爷和夫人到底多年夫妻,怎地会为了三小姐而破裂夫妻感情?”
失去了耳朵的管家却没有那么乐观,他知道萧楚黛的狠,国公爷若惩处还好一些,可国公爷只是禁足,三小姐那口气怎么能泄得了?
他隐隐有些后悔与三小姐作对。
内宅小姐他见多了,但是没有一个像她这般心狠手辣又不顾名声的。
之前一直想报割耳之仇,但是在枣庄里,她迅速逆转了形势,还有苏意公公撑腰,这就不容易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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