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钰宫子言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著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由网络作家“安曲怀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现已完本,主角是林钰宫子言,由作者“安曲怀柔”书写完成,文章简述:三年无所出,她背负巨大压力,却不知问题不在她。那一日,他们如往常那般,却又相当平静。他:“离婚吧。”她:“好。”简单的对话,结束了她三年爱恋。离婚后,她照常工作,生活,参加亲戚朋友给她安排的相亲。她遇到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她想试一试。他却出现在她面前,盯着她说:“那个男人不适合你!”那谁适合她?他吗?...
《畅销巨著都离婚了,我相亲你醋什么》精彩片段
宫子言如常早起,晨跑洗漱,一身西装的从楼上下来。
只是,他走到楼梯口时,脚步止住。
客厅里,之前空着的沙发此时坐着一个人。
文含英。
她穿着淡紫色旗袍,外披一条白色真丝披肩,胸口处别着一枚玉兰胸针,优雅的坐在沙发里,拿着茶杯喝茶。
听见声音,她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看过来,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要去公司了?”
宫子言看着她,下楼。
“您怎么来了。”
坐到沙发里,拿起面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家里没有保姆,但有钟点工,林钰在时,她负责宫子言的一日三餐,而林钰走后,就没有人负责了。
宫子言让许为找了一个保姆,每次他出差回来,保姆便会来做饭,做好后离开。
现在这个点,保姆早便把早餐做好离开了。
所以这茶,是文含英泡的。
文含英看着他,笑容是面对旁人时没有的温和:“知道你忙,但还是要来跟你说。”
“今天是你袁伯伯的生日,中午袁家在东安楼为你袁伯伯小办,你得去。”
洛家家大业大,自然的,旁的关系也多,文含英口中的这个袁伯伯和洛家不是亲戚,但却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跟宫子言的父亲关系极好。
茶水清甜,细品会带着微微的冽,文含英泡茶是泡的极好的。
宫子言喝了茶水,放下茶杯:“中午我会去。”
“呵呵,那就好。”
文含英似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心终于放下,她脸上也有了笑。
宫子言看着她:“您下次不用为了这样一件事特意跑一趟。”
“你这孩子,当母亲的还不是久没看见你,想来看看你。”
文含英目光微动,脸上的笑浓了。
宫子言看着她的笑,喉间溢出一个低嗯。
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一场雨的缘故,中午的青州太阳出了来,明晃晃的照着这个被雨水冲刷后的城市,极快的就消退了雨后的凉意,热气袭来。
倒是将将的不冷不热。
东安楼。
东安楼地处郊外,周边山水环绕,是个吃饭赏景的好地方。
正是中午之时,一辆辆豪车驶入,平稳停在停车带。
黑色劳斯莱斯也在车流中驶入东安楼,停在大门外。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宫子言手腕搭着西装下车。
门口有人迎接,看见宫子言,立刻上前:“这是……商司吧?”
来人正是袁家的长辈,今日寿星的夫人,徐兰芝。
她上下看宫子言,脸上满是笑。
“是我,伯母。”
“呵呵,快,快进去坐。”
“你母亲已经来好一会了,伯母带你去。”
“不用,您忙,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呵呵,没事的,你这孩子,伯母上次见你,好像都还是你结婚呢。”
“一晃就三年过去了,真快啊。”
说着话,徐兰芝带着宫子言进了大厅,直往院子里去。
东安楼很大,有正厅,前院,后院,而今天袁家说是小办,其实也不小,儿女把东安楼整个包了下来,现在楼上楼下都是来袁家的宾客,极其热闹。
宫子言走进去,四周的人都下意识看过来,随即一个个眼睛便都亮了。
都说人中龙凤,但真正能当的上这四个字的人极少。
可宫子言,当的上这个名头。
他身形高挺,肩宽腰窄,常年沉浮于商海,身上有着常人没有的气场,深沉内敛。
他本就出生世家,祖辈都是人物,教养品性都是一等一的。
这样的他,再配着这一张极好的脸,那便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周妤锦看着前面的人,三年前,他拒绝了她后,她便离开了。
一走便是三年。
而现在,她回来了。
她不会再让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
周妤锦朝崔衍尘走过去,目光自信绝对。
“聊聊?”
来到他面前站定,笑着看他,就如这三年不存在,他们依旧和以前一般,是多年的朋友。
崔衍尘看着眼前的人,深眸不变,如之前,如以往。
“嗯。”
两人往僻静处走去,文含英看着,笑容愈发浓了。
“看看你这模样,现在总算是满意了?”
身旁人轻推她,声音是刚刚一般的打趣。
文含英此时不再谦虚,点头笑回:“嗯,满意了。”
“你啊,我都不想说了。”
“不想说就别说。”
“嘿,你这话我还偏要说,我觉得你之前那媳妇挺好的。”
文含英眉头皱了下,隐有不悦:“他们已经离婚了。”
意思是就不要再说。
好友看她模样,再看那走远的两人,一脸的意味深长:“你不信就且等着看吧。”
周妤锦和崔衍尘出了院子,两人走上长廊,后面的热闹逐渐远去。
“听说你有意把工作重心转到国内?”
周妤锦看身旁的人,出声。
崔衍尘脚步沉稳,眼眸看着前方,四月里,花开的更是繁盛,东安楼里栽种着百花。
此时院子里的花正争奇斗艳,花香扑鼻。
只是,细闻,却没有初春时的清冽安宁了。
“嗯。”
“为什么?”
周妤锦看着这三年里随着年龄增长愈发深邃的眉眼,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悸动。
忘不了。
一日都忘不了。
非但没有忘,反而情更浓。
“国内才是根基。”
周妤锦挑眉,看这看不透心思的人,笑道:“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
崔衍尘眼睫微动,转眸看她:“怎么回来了?”
周妤锦背过手,笑着对上他深沉的眸子:“我也和你一样,国内才是根基。”
两人目光对视,周妤锦笑容愉悦,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崔衍尘看着她眼里的直接,收回目光:“你回来伯父伯母放心些。”
“这是自然,就像你的父亲母亲。”
“也希望你多在家。”
中午十二点开席,大家坐上桌一起用午餐,午餐后大家便继续吃茶打牌聊天,各有各的娱乐。
也有的人在吃了午餐后便离开了。
崔衍尘和文含英一桌,周妤锦坐崔衍尘旁边。
用完午餐,崔衍尘看时间,便去跟主人家道别。
文含英和周妤锦一起。
今天文含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自然也就不需要继续在这里。
大家一起道别,而这时,文含英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很快,她眉头皱起来,声音也微微大了:“受伤?”
“杜鹃山?”
“那是什么地方?”
听见她的话,大家视线都看过来。
文含英没注意到,她还在说:“怎么回事?”
“那孩子怎么突然跑那么远的地方?她不是在国外吗?”
崔衍尘看着文含英,指腹微动。
“好,我知道了,我这边跟商司说,你先不用担心。”
文含英挂了电话,周妤锦便去到她身旁,挽住她的手:“伯母,出什么事了?”
文含英眉头皱着,难得的担心:“是双双那孩子。”
说着话,她来到崔衍尘身前:“双双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平城那边的警察打来电话,说双双在一个寺庙里受了伤,现在人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人都还是昏迷的。”
“我记得你在平城有分公司?你打电话给你的人,让他们去看看,了解下情况。”
“刚刚是舅舅的电话?”
“对。”
“我知道了。”
崔衍尘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他脚步走出去。
这一刻,她嘴角的笑深了。
“看来是没走错。”
周妤锦抱着鲜花,提着果篮笔直朝辛宁走来。
辛宁目光轻动,没有出声。
她看着周妤锦,周妤锦亦看着她,病房里的气氛似不一样了。
“商司忙,没有时间过来,我倒是有点时间,便亲自代替他来感谢双双的救命恩人。”
周妤锦来到辛宁面前,把鲜花递过来。
她看着辛宁,嘴角带笑。
就好似,她真的是来感谢辛宁的一样。
辛宁看着这直接了当的表露自己心思的目光,眉眼微弯,说道:“谢谢。”
说完,辛宁抬手。
周妤锦似才察觉一般,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手不方便。”
把花收回。
而此时,何昸乐反应过来,看辛宁,然后赶忙说:“给我吧。”
周妤锦倒也没再说,把花和果篮给何昸乐。
辛宁看着这三年未见,但却更漂亮的脸,温声说道:“只是举手之劳,不用挂在心上。”
她和傅时亦结婚那一天周妤锦有来,包括她和傅时亦一起给宾客敬酒的时候,周妤锦都在。
只是,那时她不知道周妤锦是傅时亦心里的人。
所以,当时周妤锦说的话她没多想,包括那时周妤锦的表情,她也不曾注意。
直至后面,她和傅时亦一起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在洗手间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话。
大意便是,没想到傅时亦娶的是她,而不是周妤锦。
那时她才知道,两人很早就认识,也时常在一起,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结婚,最后却没有。
那时,她和傅时亦结婚已经两年。
周妤锦看着辛宁温静的面容,笑容如常:“怎么能不挂在心上?”
“双双是文笠姐唯一的女儿,你救了双双就是救了文笠姐一家。”
“文笠姐在回国的路上,暂时无法感谢你,便只能由我和商司代文笠姐感谢你了。”
“现在你可是我们洛文两家的救命恩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周妤锦一口一个商司,话里话外的都在展示她和傅时亦的关系。
想不听出都难,更何况是何昸乐和常东随。
何昸乐淡笑,走过来,挡在辛宁面前:“姑娘,感谢你来看我们家宁宁,现在我们要转院了,时间比较紧,就不和你多说了。”
常东随说:“走吧,宁宁。”
他来到辛宁面前,把辛宁带走。
辛宁看二老面色,已隐有怒气,知道有些事她怕是瞒不了了。
“好。”
辛宁对周妤锦笑了下,和常东随出了病房。
负责人也一起离开。
而何昸乐把花和果篮放地上,便对周妤锦说:“姑娘,不要再来了。”
“你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你稀罕的却不是我们稀罕的,没必要这样。”
到此时,何昸乐是连一点笑都不给了。
这样伤他们女儿,她能做到客气已经算很理智了。
何昸乐说完便离开了病房,满身怒意。
病房外。
靠近护士站的地方,温为笙在接打电话。
先是饶嘉佳的,然后便是蒋束的。
饶嘉佳已经到平城了,问他具体位置,她要来看辛宁。
他告诉了饶嘉佳情况,让饶嘉佳暂时在平城市医院等着,他和辛宁晚些时候就会到。
而挂了饶嘉佳的电话蒋束的电话便过了来,问他饶嘉佳是不是来平城了。
他说是。
蒋束便瞬间便跟打了鸡血似得,收拾着也要来平城。
他知道蒋束一直放不下饶嘉佳,一直想和饶嘉佳复合,奈何饶嘉佳完全不甩他。
正好这次是个机会,他不想放弃。
当时,他以为他看错。
但现在看,没有。
他没有看错。
那人来了。
“小温?”
没听见他回应,何昸乐在电话里叫他。
温为笙目光动,回神:“我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
“呵呵,那就好。”
“这次也是赶巧了,刚好是对方那边的亲戚,本来宁宁离婚后就和对方就没有联系了,但哪里想到出了这样一件事。”
“你也是青州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洛家,宁宁前夫就是洛家的,洛家做人做事特别讲究,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一定要负责宁宁的后续治疗,所以转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那边会安排好。”
“不过,也就是这件事,这件事结束大家也就没什么关系了,你不要多想啊。”
本来这通电话是夏寻要跟温为笙说的,但电话通,何昸乐却想到什么,说她跟温为笙说,便拿着手机出了去。
做父母的,怎么都是为子女着想的。
温为笙是个好孩子,她不想夏寻错过。
温为笙脸上生出笑,“有您这句话在,我即便是多想也不会多想了。”
一句话,何昸乐明白了。
“呵呵,那阿姨也就放心了。”
又说了几句话,结束通话。
温为笙拿下手机,心中微动。
不多想,那自是不可能的,但就像他说的,有她父母的支持,他便安心了。
常家不想夏寻再和洛家有瓜葛,他们对他很满意。
是中意他的。
他只要安稳的得到她的心便好。
温为笙嘴角微弯,走进电梯。
夏寻坐在床上,现在这个点她还没困,而手不能动,什么都无法做,她便看外面夜色。
不觉间脑海里浮起傅引寒今天说的话,说那些话时的语气。
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他像变了个人,和以前全然不同。
就好似,以前的人是生疏的,陌生的,而现在的人是靠近的,真实的。
真真有些奇怪。
咔嚓,门开。
何昸乐进来,打断了夏寻的思绪。
夏寻看过去,何昸乐拿着手机过来,边过来边说:“看吧,就在那呢。”
指着夏寻,镜头也对准夏寻。
很快的,饶嘉佳的声音传来:“快举起手来!”
嘉佳?
夏寻微怔。
她没有跟嘉佳说她手受伤的事,嘉佳是怎么知道的?
不待她多想,饶嘉佳便说:“别想了,是蒋束那贱人跟我说的。”
“他要不说我都还不知道。”
“快给我看看,举起双手来,我看看怎么样了。”
饶嘉佳看见她这模样便直接说了出来,夏寻忍不住脸上漫开笑。
对着镜头举起自己缠成木乃伊般的手,饶嘉佳顿时惊呼:“你这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了啊!”
手机里,饶嘉佳都凑到了镜头前,何昸乐看的是好笑的很。
“可不,所以现在要阿姨照顾呢。”
“哎!”
“这就是天意呐!”
这突然莫名其妙的话,让夏寻愣。
什么天意?
她怎么听不明白。
“好了,手我看到了,阿姨,你关了视频,我跟夏寻说点悄悄话,你可不要偷听哦~”
“呵呵,好。”
饶嘉佳性格开朗活泼,常家二老很是喜欢她,把她当亲女儿一般。
很快的,视频关了,饶嘉佳的电话打过来。
何昸乐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到床头柜,对夏寻说:“妈就先出去了,你们聊。”
“好。”
何昸乐出了病房,夏寻坐到床沿,对着手机说:“说吧,什么事?”
饶嘉佳明显就是有事要说,夏寻了解她。
“哼,你倒是瞒的严实,跟温为笙一起去杜鹃山,要不是蒋束那贱人跟我说,我都还不知道。”
直接兴师问罪的话,夏寻笑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道那女孩子怎么样了,看着还很年轻。
温念和温为笙来这里,一是为看看那女孩子,二是来跟警察说明今晚的情况。
把他们知道的,所看到的都告诉警察。
“行,我都录下来了,现在也快天亮了,你们回去吧。”
“后续有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们。”
温念和温为笙点头,离开了医院。
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后面的事也就不需要他们担心了。
天蒙蒙亮,不知不觉已经五点。
两人走出医院,清晨的凉意袭来,温念打了个哈欠。
她很少这般整夜不睡,到此时整个人松懈下来,困意也跟着袭来。
不过,也是手不疼了。
医生给她上了药,逐渐的就不疼了。
听见她的哈欠声,温为笙看她,她一双眼睛已经微微的红,里面满含困意,在这清晨的路灯下,看着似个迷蒙的小姑娘。
眼神不觉变得温柔,他说:“我们先回酒店洗漱好好休息下,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温念点头,她犯困就不能工作了。
她熬不了。
两人回了之前的酒店,只是温念双手受伤,无法洗漱。
而在寺庙里,这又是救人又是受伤,她身上都是一股烟味,还有出汗后的黏腻。
看着自己这裹着纱布的手,温念难得的犯了难。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病人,生活自理好像都成了困难。
温为笙到此时也才想到这个问题,他看她包裹严实的手,全然无法自己洗漱,他想了想说:“你等等。”
便转身快步离开。
温念下意识出声:“学长……”
话还没说,温为笙便消失在视线里。
温念收回视线,看自己这裹的结实的手,叹气。
看来自己这十天半月都是无法用手了。
进了房间,不知道温为笙去做什么了,温念现在连手机都无法用,便把门稍稍合上,并没关拢,她坐在沙发里等着。
只是,她太困了,等着等着便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温为笙去前台问怎么找护工,然后便是打电话,等着护工来,而等他带着护工到温念房间,时间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门没关拢,一眼看出。
他眉头微蹙,轻敲房门。
但是,里面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应,他出声:“温念?”
“……”
依旧没有声音回应他,他想了想,又说:“那我进来了?”
“……”
还是没有回应,他轻推房门,走进去。
时间近六点,天亮了许多,整个小县城一点点复苏。
房间里,窗帘没有拉拢,外面的光大片的照进来,躺在沙发上的人清晰落进温为笙眼里。
长发披散,如墨一般在沙发上散开,她侧身而躺,因为冷身子微蜷。
平日里总是一双清明的眼睛此时闭着,浓密的睫毛安静栖息在眼睑。
清晨的光透过窗落进房间,也落在她脸上,是那般的清清淡淡,安安宁宁。
这一刻,温为笙的心极软。
她睡着了,睡的很沉。
他叫她她都没听见,这一晚,她太累了。
轻声走进去,把床上的被子拿起来给她盖上。
只是,当他弯身给她整理被子时,却看见她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
而她呼吸也似比平常重。
温为笙想到什么,当即抬手摸温念的额头。
触手滚烫!
他出声:“温念?”
“……”
她似没听见,依旧睡的安稳。
温为笙再不多想,拦腰抱起温念,大步出了酒店。
……
青州。
昨儿后半夜下起了雨,很大,即便后面雨停,清晨的空气也散发着浓浓的水气,让这逐渐热起来的天凉了些许。
周妤锦站在那,看着那下台阶的人,平城。
那个人在的地方。
她眼睛微眯。
温为笙抱着盈静便去了医院,医生给她检查,随即便是挂水住院。
烧伤后有可能会发烧,在医生给盈静上药时,有说过。
如果出现发烧的情况就要立刻去医院,住院观察几天。
所以盈静现在的情况,必须住院。
办住院手续,让护工守着盈静,他出去买生活用品。
等做好这些回到病房,时间已经是中午。
盈静还在睡着,护工一直守着她,水挂完了。
她没有醒过,依旧睡的沉,睡的安稳。
温为笙看盈静因为发烧而浸湿的额发,挽起袖子,拿过刚买来的盆和毛巾去了洗手间。
没多久,他便端着水出来。
他打湿毛巾,拧干,摊开,折叠起来,这才给盈静擦脸。
他动作很轻,很细致,一双眸子注视着盈静,没有移开过。
给她擦了脸,又去给她擦手,却看见她手上的纱布,温为笙目光微动,对护工说:“你给她擦洗下身子,我出去一趟。”
护工点头:“好的,先生。”
温为笙把毛巾放盆里,便要出去,但想到什么,他停下来。
唇瓣微动,他看向护工:“你去买,女孩子穿的衣物,全部。”
说着话,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这够不够?”
护工看着他手上的钱,不说多,几千是有的。
她赶忙说:“够了够了。”
女孩子的一身哪里要得了这么多。
温为笙点头:“那你现在去,买好的,我在这守着。”
“好的。”
护工拿着钱便出了病房,温为笙拿过凳子在床前坐下。
他看着她,不知道是真的太困,还是药的关系,她就像睡着了一样,看不出是生病。
他脸上生出笑。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睡着的模样。
以前,有一次,蒋束和饶嘉佳吵架冷战了很久,最终还是蒋束没忍住,让他给盈静打电话,说约她们一起去郊游。
盈静答应了,带着饶嘉佳和他们一起出了去。
当时,他开车,盈静坐他旁边,不知道是前一天晚上睡的晚了还是怎么,她上车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那时,她睡着的模样就和现在一样,安安静静的,看着让人心安宁。
温为笙手落在盈静额头,还有点低烧。
他心稍稍放下。
只是……
他目光落在她手上,一会儿后,他拿起手机,出了病房。
“主任。”
“小温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人生病了,我得请几天假,照顾她。”
“这样啊,那没事,你先照顾家里人,学校的事不用担心。”
“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
温为笙挂断电话,他微微思忖,然后又拨通蒋束的电话:“你认不认识主攻烧伤的医生?”
“烧伤?”
“谁烧伤了?”
“盈静。”
“我靠,怎么回事?”
“晚点跟你细说,你帮我找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
“有啊,你忘了?慕景澄的二婶就是医院的院长,慕景澄他堂弟洛君由也是医生,他们不都行?”
“……”
温为笙不想说话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两位?
但是……
“呃,我突然想起,这两位不大合适。”
没听见温为笙声音,蒋束这才想起来现在的情况,且不说距离远近的关系,盈静跟慕景澄一离婚就离开青州,显然是要远离洛家。
现在要再找洛家,还是温为笙出面找,那不好。
怎么都不好。
“严重不?”
“有点。”
“我想想,待会给你电话。”
“嗯,尽快。”
“知道知道。”
蒋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没问,他知道温为笙现在非常担心盈静。
洛商司指腹动了下。
就如他的心,毫无征兆的一瞬拨动。
他指腹微曲,抬步,走进去。
很快,他视线落在玄关旁的行李箱上。
黑色行李箱,一个,不大。
似乎她只是去出一两天差,出差结束她便会回来。
“离婚协议你应该看了,这是我让嘉佳打印出来的,和之前发给你邮箱的一模一样。”
“你可以看看,合适的话就把字签了,我们去一趟民政局。”
常宁拿出早便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安稳的递到洛商司面前。
洛商司眼眸落在眼前的文件上,白纸黑字,偌大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映入眼眸。
他抬手,接过离婚协议,翻开。
常宁看着他拿着这并不厚的文件,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就像翻他平时的任何一份文件一样,不带一丝感情。
常宁想,他们走到这一天虽不是她所愿,但她不后悔嫁给他。
更不后悔喜欢上他。
这三年,她无一丝遗憾。
“我已经签了字,你要觉得没问题,也把字签了。”
在洛商司翻到最后一页时,常宁出声,把笔递上。
她笔也提前准备好了。
就像他的特助,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全然不需担心。
洛商司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笔,目光落在常宁面上。
从他下车到现在,这张脸始终平和含笑。
浅浅温和。
就如她所说,他们这段婚姻,结束更好。
洛商司凝着她温和的眉眼,里面如淡静的湖水,细碎光点洒落,湖波微漾,波光粼粼。
他接过笔,笔锋凌厉的在那空白的一栏写上他的名字:洛商司。
常宁笑了。
一切都很顺利,为了避免再跑一趟,常宁带着行李和洛商司上车。
两人去到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没有多久的时间,就像饶嘉佳说的,在工作人员午休前,新鲜出炉的离婚证稳稳当当的拿在常宁手中。
车停在民政局外,司机下车打开车门。
“去哪,送你。”
上车前,他脚步停下,看提着行李箱的常宁。
似礼貌问询,并不是真心。
常宁淡笑摇头:“不了,你忙。”
他很忙,她知道的。
“嗯。”
“有事打电话。”
他上车,不带一丝停留,就如他每次的出差。
走了,会再回来。
很快,车子发动,驶入车流。
洛商司坐在车里,看着倒视镜里的人,她淡静而站,阳光明润而落,她身上被圈出一层暖色调,就连那柔顺的长发也似染了暖意,根根柔暖。
“呜呜……”
手机响,他眸光收回,拿起手机:“喂。”
“洛总,纽约那边的项目出了问题,您怕是得亲自过去一趟。”
“订机票。”
“是。”
常宁站在那,看着车子驶远,不见。
她收回目光,抬头看天。
天蓝云白,阳光正好,远处送来缕缕花香。
她抬手,五指张开,眼睛微眯,看着从指缝透进来的光,眉眼微弯。
这一日,春风和煦,正是百花开时。
洛商司,祝你幸福。
也祝我幸福。
自家女儿什么性子她太了解了,天塌下来她都不会有多大的反应。
“你啊。”
母女俩说着话,没注意到门开,常东随愣在了门口。
“你……”
常东随站在那,看着门外站着的笔挺高大的人,难得的愣住了。
顾南逸随着门开,病房里的景物也清晰落进眼眸。
他看见了那靠着床头坐着的人。
长发披散,似乎因为睡过刚醒来没多久,发丝微微的乱,散了一肩。
她皮肤白皙,但却因为受伤泛着隐隐的苍白。
只是,因为始终淡然的性子,让她即便受伤,不适,她眉眼间也看不出痛色。
她就如以往,淡静安宁。
听见常东随出声,顾南逸目光收回,落在常东随面上,张唇:“爸。”
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清晰落入耳中。
云尧怔住,看过去。
门外,他穿着深黑衬衫,同色西裤,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他隐隐的锁骨。
他看着常东随,面容沉静,一双眉眼是如以往,深邃内敛。
云尧的心难得的漏跳了一拍。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何昸乐也看见了顾南逸,如常东随一般,愣在那,没了反应。
还是常东随听见顾南逸这一声,反应过来,出声:“你……你怎么来了?”
确实没想到。
任谁都想不到。
云尧从离婚到现在,中间洛家老太太给他打了一通电话,真诚的对他致歉,后面他们便和洛家再没有任何联系。
可现在,这向来和他极少联系的前女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常东随是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顾南逸看着常东随眼里的讶异,嗓音沉磁平稳:“云尧救的人是我表姐的女儿。”
一句话,瞬间明了。
常东随明白了:“原来如此。”
“你……你进来吧。”
这才发现顾南逸还站在门口,常东随忙打开门,让顾南逸进来。
而此时,何昸乐也有了反应,起身,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看四周,想到什么,拿过椅子放床前:“坐吧。”
顾南逸性子深沉,不苟言笑,话不多,和云尧结婚三年,留给何昸乐和常东随的印象都是生疏冷漠的。
对这个女婿,他们感觉不到半点人情味,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特别的生疏。
比如此时,这似乎不是他们的前女婿,而是一个尊贵的客人。
顾南逸颔首,走进来。
何昸乐说:“我去洗水果。”
常东随也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也就跟着何昸乐一起出去洗水果了。
病房门合上,这里面安静下来。
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外面的天暗了不少,病房里的灯点亮。
这里面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光影,不再真切。
他走进来,穿着西裤的一双笔直长腿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走来。
脚步声嗒嗒,依旧和以往一般平稳有节奏。
不快不慢。
他就像以往,每一次出差回来。
而她在家。
云尧看着视线里的人,看他深邃的眉眼,看他极优越的五官,然后她发现,他依旧那般好看,那般迷人。
他在她记忆里,没有一丝褪色。
心中微微叹气。
云尧想,她喜欢他,怕就是因着这张脸吧。
顾南逸来到床前,拉开椅子,把搭在小臂上的西装换了只手,坐到椅子里。
他看着床上的人,这始终淡静的眉眼。
云尧和他目光对上,他眸子依旧深邃,看不出心思。
眼里生出点点的笑,云尧先出声:“没想到那女孩子是你表姐的女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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