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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

岁岁年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是以陈海祁同伟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岁岁年年”,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在孤鹰岭饮弹自尽后突然穿越回了二十年前,这一次他拥有所有的前世记忆,他决定重走人生路。这一世他堂堂正正做人,决意不再向任何势力低头。开局汉东大学,很好,一切都来得及!且看在时代的浪潮中,胜天半子如何凭借先知先觉,步步为营,一举实现逆天改命!...

主角:陈海祁同伟   更新:2024-07-27 22: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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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海祁同伟的现代都市小说《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由网络作家“岁岁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是以陈海祁同伟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岁岁年年”,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在孤鹰岭饮弹自尽后突然穿越回了二十年前,这一次他拥有所有的前世记忆,他决定重走人生路。这一世他堂堂正正做人,决意不再向任何势力低头。开局汉东大学,很好,一切都来得及!且看在时代的浪潮中,胜天半子如何凭借先知先觉,步步为营,一举实现逆天改命!...

《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精彩片段


“陈阳!”

病床上。

坐起身来的祁同伟,刚喊出陈阳,刚燃烧热血,瞬间心中的喜悦被凉水扑灭了。

祁同伟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自卑的人。

这是苦出身孩子的通病。

哪怕后来,祁同伟贵为汉东公安厅厅长,但是跟高小琴的谈话之中就能看出这一点;比如,祁同伟就曾说过,像我们这种人,没资格拥有爱情。

陈阳是祁同伟的初恋,算是帮了他很多,得到却未得到的女人,这女人贯穿了他的一生。

再次相见。

祁同伟怎能平静。

前世的时候,当他听说陈阳去了京都,他努力再努力,就是想要跟陈阳在一起,后来努力没有结果;再加上陈阳在京都那边结婚了(陈阳也并不是真的爱祁同伟,至少没有那么爱,或许只是碰到个优秀的人,被他身上的光环吸引罢了),至此,祁同伟这才心灰意冷,加上仕途不顺,故此有了汉东大学操场一跪。

从此,命运发生了转变,人也发生了转变。

说到底,这帮人才是无形的刽子手,致使祁同伟命丧孤鹰岭的元凶。

“你个老娘们,你来干什么?”

刚重生没多久。

尚未适应过来的祁同伟,一看到梁璐那张脸就来气。

前世,他起步之时被梁璐家族力量压着,后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当然也有政治资源的帮衬,青云直上,坐上了汉东公安厅厅长,不说飘了,至少不再压抑自我,从那以后不再给梁璐好脸色。

故此,角色转变,加上现在刚重生还没多久,尚未适应;祁同伟又怎么可能压住心中的火气。

说到底,祁同伟也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而且还容易感情用事,要不然哪会有祁厅诸多传闻,比如村里的狗都当警犬了。

像这样一个情感丰富的人,让他随时保持理智,就有点难了。

梁璐,汉东大学老师,以前也是汉东大学的一枝花。

这女人怎么说呢。

典型的小女人,说她阴险没毛病,可也是一个过于追求浪漫的女人。

如果不是祁同伟过于优秀,属于那种典型的白马王子的类型,梁璐又怎么可能盯上她。

有关梁璐对祁同伟用情不仅仅只是局限于师生情的传闻,其实早在汉东大学闹的沸沸扬扬了。

(不像魔都,学生还小,不懂察言观色。后来引爆,一发不可收拾,震惊全国!)

大学生,不说心智绝对成熟,但是一个个也不是睁眼瞎;基本上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看出这点。

要不然,前世,祁同伟操场求婚,大家也不会跟着起哄,而不是感到惊讶、愕然。

因为懂的都懂。

梁璐对于祁同伟,谈不上什么爱与不爱,完全是小女生心理作祟,幻想所谓白马王子的故事情节,也就是这幻想,害了祁同伟一生。

今天,当梁璐听到祁同伟在操场晕倒以后,她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直接跑到医务室,本想来问问祁同伟有没有事;谁能想出了这茬事。

人要脸,树要皮。

一听祁同伟用老娘们称呼自己,忘了自己年龄何许的梁璐哪里受得了,眼泪直接就下来,抽着鼻子就转头离开了。

“梁老师!”

侯亮平、陈阳、陈海,三人叫了这么一声。

与此同时,高育良也来到这里。

祁同伟学生时代,高育良就对他很看重。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真心对祁同伟好,除了祁同伟父母以外,外人怕是也只有高育良了吧。

“梁老师。”

站在门口的高育良望着擦肩而过的梁璐,叫了这么一声。

刚刚,祁同伟的话,他听得真真的。

本来,他想劝梁老师几句,但是他这位大教授,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等到梁璐离开以后。

高育良这才真正进入医务室。

“高老师!”

陈阳、陈海、侯亮平叫了这么一声。

高育良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随后看向祁同伟:“同伟,你……你……”

被气的够呛的高育良,你了半天,才你出下文:“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梁老师呢?不管怎么说,梁璐也是你的老师,你怎么呢用那种称呼称呼她。”

重生了!

这不是在做梦!

“不要用这种自残的手段来威胁老师。”

啪!

祁同伟给了自己一巴掌。

高育良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有点沉。

现实之中的重生,哪里比得上小说。

一个人真的重生了,上蹿下跳,高兴的跟个猴子似的,这怎么可能。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不是有可能,就是真的重生,回到过去以后,有的不是惊喜,其实更多的是惊吓,是茫然;毕竟,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人要是能够完全冷静下来,那才怪呢。

祁同伟作为汉东公安厅厅长,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但是像这么离谱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话说回来,很多人想碰到也碰不到。

“我这是重生了,没进阴曹地府,我真的回到校园时代。”

祁同伟用着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呢喃这么一句。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

翻身,下了病床的祁同伟,直接冲出了医务室,鞋都没穿,就这么跑到校园之中,望着这曾经存在于记忆之中,熟悉而陌生的校园,他啊的大叫着。

重活一世。

这不是梦。

是真的。

祁同伟的大叫,吸引了学校不少学生,一个个用着怪异的眼神看向祁同伟。

别的学生,跨了年级,对于汉东大学的学生来讲,可能陌生;但是祁同伟是谁,校学生会主席,大家伙对他怎么可能陌生。

“这不是祁学长吗?”

“是他!”

“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

有在场的学生,交头接耳。

原本人在校医务处的陈阳、陈海、侯亮平,也在这一刻追了出来。

“同伟!同伟!”

敢直呼祁同伟大名的,除了高育良这些老师之外,也就只有跟祁同伟处对象的陈阳了。

“陈阳,我们分手吧。”

望着跑来的陈阳,祁同伟道了这么一句。

这个决定,也是他深思熟虑的决定,哪怕这个深思熟虑只是重生后用时几分钟;但是前世是一辈子。

听到祁同伟这话,陈阳先是一愣,随后啪的给了祁同伟一巴掌:“你混蛋。”


给完祁同伟一巴掌之后,陈阳哭着跑开了。

郎才女貌。

祁同伟跟陈阳的爱情故事在汉东大学闹的是轰轰烈烈,这绝对是一对神仙眷侣。

男的是学生会主席。

女的则是天之骄女,汉东京州公安局局长陈岩石家的千金。

怎么看,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祁同伟跟陈阳一度被汉东大学的学生传为佳话。

可如今。

在学校公共场合之中,这对神仙眷侣公然闹掰,作为学生会主席的祁同伟竟然跟陈阳主动提出分手,这让人如何平静。

这一刻。

陈阳的心被伤的很痛。

是失恋造就的结果吗?

其实,也不尽然。

怎么说呢,这女人实际上跟梁璐有点像,有点小女生心理,心中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姑娘,有着一段王子与公主的梦。祁同伟的出现,正好填补了她这个梦。

祁同伟,年轻帅气,才华横溢。

虽然出身有些不好,只是普通家庭,甚至出身连普通家庭都算不上,穷山沟沟出身的穷小子;但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汉东大学这么一个国内重点大学,后来更是凭借着个人才华与能力,坐上学生会主席的位置。

抛去出身不谈,怎么看,这样的人,都属于绝对的天之骄子。

人在这个年纪,豆蔻初开,善妒而春心朦胧。自然而然,祁同伟这样的男人也就成功的闯入了陈阳的心扉。俩人的感情,直接被传为佳话,可佳话归佳话,对于陈阳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女生美好的梦罢了。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没有让他爱的死去活来;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只是让她的心理得到满足罢了。

(其实,在这点上,祁同伟还是很可悲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就是一枚棋子,甚至可以上升到陈岩石跟梁群峰角逐的一个关键点。毕竟,大家伙都知道,梁璐对祁同伟也有好感!陈阳能够拿下祁同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甚至可以说陈岩石可以从某个方面压梁群峰一头!)

可是让陈阳万万没想到的是,祁同伟居然跟她提及分手。

她是从没想过自己是否真的跟祁同伟走下去,双方白头到老,看潮起潮落、夕阳黄昏;祁同伟只是一个梦,对她来讲,只是满足小小虚荣心的一个梦罢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某人竟然会跟她提出分手。

而且还是在公众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让陈阳如何能够受得了。

她心绪难平,不是因为失恋,仅仅只是身为京州公安局局长千金的她内心受挫罢了,被一个穷小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摆了这么一道,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虽然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脸有点疼,但是对于陈阳这个初恋,祁同伟心中没有任何怨言,甚至在他看来,做错的是他。

“姐!”

是陈海。

追过来以后。

陈海在听到那一幕,看到那一幕,尤其是看到陈阳抬着手抹着眼泪,哭着跑走以后,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回想起来,陈海自作聪明,自认为自己明白祁同伟说的那句“陈海,我对不起你”是什么意思了。

姐弟连心。

老姐受委屈。

做弟弟的岂能善罢甘休。

一股怒火心头起,陈海哪怕平日里很是尊敬祁同伟这位老学长,但是在这一刻也不管不顾,一个箭步上前,冲着祁同伟便是一拳。

“你混蛋。”

陈海咬牙丢下这么一句。

他没有继续跟祁同伟扯皮,而是给完祁同伟一拳之后,向着陈阳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至于侯亮平,彻彻底底吃瓜群众一个,就这么愣在一旁看戏,一言不发,摇着头,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为陈阳不值。

唯有高育良,上前望着躺在地上的自己那位得意门生祁同伟,问道:“同伟,你没事吧?”

“高老师,我感觉这个时候好轻松,好轻松啊。”

祁同伟哈哈笑着,笑着有点疯狂,有点疯癫,好像他整个人都精神错乱了。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高育良叹了口气,摇着头,连他这位大教授都词穷了。

这年头,能上大学的,除了祁同伟这种凭借个人能力,才华出众的农村苦孩子以外,也就只有世家弟子了。

相对来讲,这年头,大学校园里的世家弟子还不少,哪是后世可以相比的,你就算去名府也不一定碰到啥世家弟子。

别说钟小艾、梁璐这种很有背景的了。

像陈阳这种,你也碰不上。

汉东大学,这里既是学生求知的天堂,也是寻求资源为以后人生前进铺平道路的第一站。

像陈阳,父亲是京州公安局局长陈岩石。

像梁璐,父亲是汉东政法副书记,公安厅厅长梁群峰。

这都是大家伙共知的事情。

其实,像汉东大学这种国内数三数四的名校,自带资源光环的可不仅仅只有陈阳、梁璐,还有钟小艾。

这位更牛逼。

老爹后来成了九大长老之一,能打巅峰赛的超无敌存在。

瑞龙的名义,完全是个笑话;说句不夸张的,赵瑞龙他爹赵立春在钟小艾父亲钟正国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实权派。

至于赵立春,后来离开汉东是进步了不假,但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是没资格了,梁山一百零八将才能排的进去,不过也只是菜园子张青、鼓上蚤时迁之流,甚至还比不得鼓上蚤时迁、菜园子张青呢。

其实,除了钟小艾背景雄厚以外,还有一个人。

也是汉东大学学生。

裴倩倩。

汉东大二法学系。

一个其貌不扬,看上去也谈不上多惊艳的姑娘。

在不远处。

人在同学之中的裴倩倩,正望着远处躺在地上的祁同伟。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她是既高兴,又难过。

祁同伟何许人也。

汉东大学学生会主席,才华横溢,虽然穷了点,底层家庭出身,但是也是帅气;是多少小女生心目之中的白马王子。

要是祁同伟不是那么优秀,也不会吸引到陈阳,更不会吸引到梁璐了。

同样,对祁同伟有好感的不仅仅只有陈阳、梁璐,在一干其他女同学之中就包括裴倩倩。

只不过,裴倩倩不是个善于表达之人,再加上怎么说呢,虽然是世家出身,但是没有世家的娇气,长相也谈不上惊艳,放在学生之中也没啥闪光点,再加上祁同伟跟陈阳的爱情演绎的轰轰烈烈;这也让裴倩倩将自己内心对祁同伟那份好感一直掩埋在心底。


裴倩倩,一个成绩跟样貌都谈不上格外出众的女人,虽然出身世家,但是却有点小自卑,不是那种敢爱敢恨的人,不是那种有勇气追求幸福的人。

如果她愿意,她真想利用手段跟祁同伟在一起。

就梁璐那种,爱哪凉快,哪凉快去。

当然,这话说的稍稍有点夸张了。

不过裴倩倩的父亲,的确是梁群峰、赵立春之流得罪不起的人。

裴一泓。

汉江省一把。

当然,裴一泓主政汉江多年的时候,是赵立春刚当汉东s长的时候。

这一时期的裴一泓,还不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二十四人一桌,还没有他的位置;等到裴一泓主政汉江省这个经济大省的时候,那就已经坐上二十四人位;他是跟钟正国一个时期的人,甚至可以说跟钟正国是竞争关系。

俩人是后来九人组的考察对象,只不过钟正国更进一步,而裴一泓却停留在二十四人行列。

越往上,位置越少,竞争压力也就越大。

当时的汉江三巨头,裴一泓管人,赵安邦管事,而于华北这个常务副书记则是主管政法;这哥仨加起来,那都得有一千八百个心眼;像沙瑞金、高育良,已经够有手腕的了,可是跟他们哥仨相比,就显得稚嫩多了。

如果这哥仨随便拉出来一人,算计沙瑞金、李达康,夸张一点来讲,算计个一百八十回都绰绰有余。

其中于华北本来是有希望来汉东的,跟赵立春来个于赵配(不是赵于配),怎奈在心腹老秘书田丰义身上栽了跟头。

这个田丰义可不是一般人,后来的汉江文山市市长,职务含权量公式的发明者,就算不是发明者,也是提出者;不过后来仕途不顺,从职务含权量改为研究职务含钱量了。

…………

汉东。

京州。

市w大院。

陈家。

“爸,妈,我姐回来了没有?”

从汉东大学回来,追到家中的陈海,看到陈岩石两口子以后,问了这么一句。

不用等父母回答,陈海就注意到家里沙发上抹泪的陈阳。

“亮平也来了。”

陈岩石两口子望着侯亮平,热情的道了这么一句。

这两口子对待侯亮平跟对待祁同伟的态度截然相反。

说白了,还是成见问题。

陈岩石跟他老婆王馥真,打心眼里就看不起祁同伟;当他们听说陈阳跟祁同伟搞对象,陈岩石呢是没表态,不反对也不支持,可王馥真就不乐意了,就算祁同伟是学生会主席又如何,她见识过大场面的,懂得什么叫做出身重要性,什么叫做家庭重要性,什么叫做根正苗红。

其实,陈阳的母亲王馥真这个人呢,谈不上坏,但是也跟绝大多数官太太一样,喜欢挑着眼皮看人。

(后来陈岩石两口子搬进养老院,陈阳的母亲王馥真不时发着牢骚,抱怨着陈岩石不懂得利用特权,还举例说明,说什么建设厅老厅长住进干部病房,一住就是十八年,言语之中透露羡慕。)

“陈叔叔,王阿姨。”

侯亮平打着招呼。

“快坐。“

王馥真招呼着。

随后,王馥真看向陈海,问道:“陈海,你姐这是咋了?谁欺负她了?一回来就哭,我跟你爸问她,她也不说。”

说到这,王馥真又问:“是不是那姓祁的,欺负你姐了?如果是,我找他算账去。”

“你跟着添什么乱。”

陈岩石瞥了一眼王馥真。

“这怎么能说是添乱了!闺女受了委屈,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为她主持公道了。”

王馥真这次可没顺着陈岩石。

“祁同伟在学校里,当着众人的面,跟我姐提分手。”

陈海道出了真相,这会,他也不祁学长,直接直呼祁同伟大名了,随后他看向陈阳,安慰着:“姐,刚刚我将姓祁的揍了一顿,为你出气。“

“陈海,祁同伟真跟你姐提出分手了?”

王馥真询问陈海,显然这个问题对她来讲很重要。

“这还能有假,要不然,我姐能这么伤心。”

陈海说道。

女儿失恋,当母亲的这个时候非但没有劝慰女儿,王馥真甚至还很高兴:“这是好事啊。陈阳,妈跟你说,妈早就看出那个祁同伟心术不正了,他跟你提出分手正好,你俩早点分手,你也早点解脱苦海。什么玩意儿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还追我女儿,他配吗?”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陈岩石还是一如正经的伪君子架势。

“我说错了吗?”

王馥真喋喋不休。

“闺女,咱不伤心了。听妈的,咱不伤心,为这种人,不值。”

王馥真上前劝着陈阳,要说她这个当娘的,劝人的本事也是一绝:“我看亮平就不错。”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陈岩石提醒一句。

“谁胡说八道了。”

王馥真瞪了陈岩石一眼。

与此同时。

汉东大学外。

小餐馆。

祁同伟独自一人买醉。

虽然是下了馆子,但是因为条件不允许,祁同伟也就点了一盘花生米,一瓶二锅头。

跟其他重生者不同,重生以后,祁同伟并没有重生带来的喜悦,反而心事重重;二十出头的年纪,因为两世为人,心态已如老松。

跟陈阳分手,他的心,很疼很疼。

要说他对陈阳一点感情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不管怎么说,陈阳毕竟帮过他,还是他的初恋。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祁同伟是一个感情色彩丰富的人,还做不到冷血无情。

两世经验让他明白,自己跟陈阳是两个世界的人。

前世,陈阳离开他以后,一样过得很好,仕途也顺,儿女双全,家庭美满。

如果他还是那个公安厅厅长,他提出分手的时候会犹豫一番;可现在不是,更何况,他也明白陈家人对他的看法。

陈岩石、王馥真对他很有成见,这种成见是来自骨子里的,不是他努力就能改变的。

哪怕跟陈阳在一起,以后可以有更大的资源,进步绝对没话说,就沙瑞金这层关系,想不进步都难;但是隔着陈岩石跟王馥真两座大山,他问自己真跟陈阳能走到最后,真就能给陈阳幸福吗?

这个问题,他心中没有答案。

爱,不一定是得到,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大爱。

今天,在医务处,得罪了梁璐,下场如何,祁同伟比谁都明白。

跟前世一样,用不了多久工作分配,被分配到偏远山村司法所是免不了了。

重生者,辉煌一世。

那也得看有没有阻力。

在绝对权势面前,重生者的经验不值一提;也不能说不值一提吧,至少力度方面有些苍白。

祁同伟是个不服输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将胜天半子挂在嘴边,哪怕在孤鹰岭饮弹自尽,他依旧是那般孤傲。

重活一世,想要获得更加精彩的人生,想要走向巅峰,梁璐的资源是不可避免的。

照葫芦画瓢,他依旧可以坐上公安厅厅长的位置。

只是,那个老女人,已经让他心里够够的,厌恶的不要不要的。

他实在是不想再走这条路。

可是不走这条路,注定他以后将会艰难。

“这一世,我该何去何从?”

与其他重生者不同,喝着小酒,品味着草泥马人生的祁同伟,茫然了,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规划。

老路,一帆风顺,但充满荆棘,很累很累,让他在享受公安厅厅长光环的同时,也异常孤独。

新路,前途未知。

真要向那个老女人低头吗?


“祁学长?”

“是裴倩倩同学啊!”

半醉半醒之间,祁同伟看清来人。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心理难受。“

作为学生会主席,祁同伟不说整个汉东大学在校学生都认识,但是也认识大半;对于裴倩倩呢,他谈不上很熟;但是裴倩倩考上汉东大学,就是他接待的。

学生会主席嘛,招待新生,这是工作的一环,自然而然也让祁同伟认识的人比较多。

“别喝了。”

裴倩倩抢过祁同伟手中那瓶二锅头。

“我心里难受,难受。”

醉意朦胧,如果是平时,祁同伟肯定不会跟裴倩倩说这番话,但是这会,感情无法释放,这让他想找个人诉说一番。

“陈学姐很好,你怎么?”

“你不懂。”

夺过二锅头的祁同伟又是大口灌了自己二两。

啪。

酒瓶落桌,祁同伟用手点着自己胸口:“我给不了你陈师姐幸福,陈叔叔、王阿姨,他们看不起我,看不起我。”

说到这,祁同伟抬起头,叹了口气:“没有我,她一样可以幸福。可我……”

祁同伟没有说下去,而是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从基层爬上来的人,酒量都大的惊人。

像祁同伟这种凭借自己努力一步一步最后做到公安厅厅长的男人,酒量怎么可能会差;但是前世不可与现在同日而语,身体毕竟不是前世的;再加上,他祁同伟本来就不是家庭很好的人,以前别说喝酒了,说句夸张的,见都没见过,自然而然,重生以后身体尚未适应酒精的麻醉,哪里谈得上啥海量。

不多时。

一人饮酒醉。

半瓶二锅头还没结束,祁同伟就已经倒在桌子上不起了。

“祁学长,祁学长。”

裴倩倩推了推祁同伟,没有喊应。

醉梦之中,祁同伟一会一个陈阳别离开我,一会又一个高小琴。

陈阳是谁,裴倩倩知道;可这个高小琴,裴倩倩就很陌生了。

等到祁同伟醒来,人已经在大学宿舍。

脑瓜子嗡嗡的。

幸好祁同伟的床铺是在下层,要是在上层,准得出大事。

“这里是哪?”

“我这是咋了?”

只觉得一个脑袋两边大的祁同伟,起身,扶着脑袋问了这么一句,挪动一下屁股下床不要紧,两脚无力,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同伟,你没事吧。”

还是同宿舍的王猛搭了把手,要不然,祁同伟准得闹出大笑话。

重新躺回床上的祁同伟,就这么用胳膊按着自己的脑袋:“头有点发蒙,没啥事。想起来了,在学校外的小餐馆,喝大了。“

说到这,祁同伟转头瞥了王猛一眼,问道:“对了,我咋回来的?”

“大二的裴倩倩送你回来的。行啊,新欢换旧爱,啥时候跟裴倩倩又…………”后面的话,王猛没说下去,被祁同伟瞪了一眼以后,他连忙打住,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实在是憋不住,“话说回来,你为啥跟陈阳分手,陈阳不是挺好的。人长得漂亮,家庭条件也好,她爸是京州市公安局局长,再过一年咱就分配了,到时候……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

王猛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换做是谁,都会这么认为。

跟京州市公安局局长家的千金处对象,前途一片光明啊。

正常情况下来讲,的确如此。

将来,不说分配到市公安局,就算分配到市管辖的某个区县,那也不错;毕竟是省会城市,上面还有人罩着,前途没有二话。

只是,别人不懂,祁同伟两世为人还能不懂嘛。

就那老两口,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任凭他做了多大的成绩,还是看不起。

这种观念都改变不了,谈何前途一说。

而且两世为人,祁同伟已经没有以前的小天真了;自然而然对陈岩石、王馥真两口子不抱啥希望。

“同伟,你是咱们沟沟里走出大学生,别忘了咱们穷沟沟。”

“同伟,将来做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

“同伟,我们以你为傲。”

…………

乡亲们的期盼,父母的期盼,在祁同伟耳边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

前世,他为了不辜负这一切,努力再努力。

这一世…………

“怎么办?”

“胜天半子?”

祁同伟笑了,笑的有点凄凉,自言自语的他,在问自己是否该向梁璐低头。

那个老女人,不说她能不能帮自己,但是坏事绝对没问题。

跟她的关系要是搞得太僵,那么…………

祁同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哪怕他后来身为汉东公安厅厅长,也终究摆脱不了被当做棋子被摆布的命运。

出了宿舍楼。

前往教师楼。

祁同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于梁璐这个人,他熟的透透的。

前世的时候好歹多年夫妻,再不了解,那真是白在一张床上躺多年了。

稳住梁璐,至少不让自己毕业以后被分配到一个穷山沟之中;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他祁同伟真是枉费两世为人了。

只不过,人到梁璐的办公室门口,祁同伟却停住了脚步,抬起的手始终敲不下去那扇被关上的门。

厌恶这事,怎么说呢。

不是单凭一时冲动,单凭所谓理智就能化解的了的。

那个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害了他祁同伟一辈子。

前世,他已经够低头的了。

这一世,还低头。

对于祁同伟来讲,心中那道关绝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哪怕他从宿舍到教师楼,一路上走的很急,也很顺;但是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却犹豫了,惆怅了。

只是,像祁同伟这样出身的农村家庭的孩子,有的选择吗?

要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有对他期许更多的父母,有付出那么多那么多的乡亲们。

(古时有则故事,一天,书生对青楼的戏子说:待我金榜题名时,十里红妆不负卿。戏子羞红了脸说:好,我等你。可书生金榜题名后,却十里红妆迎娶了当朝公主。那日戏子收到一封信,信上说:你半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从那日起,戏子便笑的献媚艳丽,可是她哪里知道书信后面还有几句:十里红妆九族亡,功成名就你伴旁;奈何入得公主眼,自古皇权大于天;若舍公主不负卿,株连九族至亲亡;若得来世再相见,半点朱唇我尽尝。)

相对来讲,祁同伟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书生。

优秀不是罪;可没有背景,没有出身,底层家庭出身的孩子过于优秀那就是原罪了。

其实。

相对于祁同伟来讲,书生是幸运的;他至少碰到过他人生之中真正的白月光;而祁同伟呢,相对书生也是幸运的,书生没有选择,没有再活一世的选择;而祁同伟却有在重生一世的选择。

可没有背景,出身极差,哪怕再活一世,真就有选择的权力吗?

陈阳,或许用戏子来戏称她,有点贬低她的意思;但是陈阳绝不是用情专一的戏子;如果她真对祁同伟用情颇深;那么就不会在被分配到京都以后,抛却祁同伟不管,不会在京都成家立业。

以她的能量与背景,怎么可能不知道祁同伟对她付出的一切呢。

以她的背景,怎么可能不知道祁同伟为跟她在一起,连命都豁出去了呢。

可是,她终究不是那个对祁同伟一心一意的人;而梁璐绝对是这个可以决定书生命运的公主。


因为有前世的经验,故此,对于祁同伟来讲,捉拿那帮犯罪分子,那是—抓—个准。

岩台七百八十家娱乐产业,包括ktV、酒吧、洗脚房等场子,祁同伟带队—天就拿下了—百三十家,这还是因为—天时间有限,警力不够;祁同伟凭借前世经验,先从问题严重的场子下手,要不然,岩台现有的七百八十家娱乐产业只怕都得全军覆没了。

岩台市市委会议室。

市委书记吴春林,市长季昌明,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广德汉,岩台市三巨头都到齐了。

三人临时召开了—场临时内部会议,旨在讨论这次祁同伟发动的蓝色利箭行动。

这可不是为祁同伟歌功颂德,赞许祁同伟的进步。

岩台市委书记吴春林,此刻阴沉着脸,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现在,政府大楼外,还聚集着不少闹事的群众;要不是有关人员拦着,这会只怕冲入政府大楼了。

祁同伟这次展开的蓝色利剑行动,影响很大,虽说行动是正义的;但是并没有换来群众的理解,反而引发了现在的影响。

在这个年代,老百姓对于毒品的危害,知道有限;哪怕华夏已经深受毒品危害百年,但是人们的思想觉悟并没有提高。

再加上特殊的环境,从上到下都是—心搞经济,故此从而忽略了潜在的危害。

岩台的禁毒工作之所以难展开,主要两个方面的原因:—来,群众基础没做好,群众不理解;经历了艰苦岁月之后,大家—心向钱看,故此不管不顾;很多地方甚至整个村都参与到灰色产业之中,而这年头法律又不健全,有道是法不责众;动了别人的利益,那跟杀人父母没有啥区别;二来,就有关领导干部的前途,经济发展不说是唯—衡量进步的指标吧,但是占比也占到百分之九十了,所以有些所谓对的事情属于出力不讨好,故此地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在祁同伟来到岩台之前,其实所谓的禁毒工作,也都是小打小闹。

这次,祁同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下子—百六十家娱乐产业,往大了说,在上面造成很坏的影响,上面会怎么看岩台,岩台地区成什么了,环境如此恶劣吗?往小了说,直接影响到岩台当地的发展,甚至影响到岩台本地公职人员的工资。

政府部门不生产经济指标,人员工资依托地方经济收入。

祁同伟的举动,直接造成当地商人人心惶惶,万—发生集体出逃事件,对岩台这个并不富裕的县级市带来的危害是非常巨大的。

作为岩台市主要负责人,吴春林这个人呢,也不能说坏,在其位谋其政,他需要从全盘出发,去衡量事件的利害关系。

三巨头碰面已经有十分钟了,但是时至现在,三人都—言不发。

会议室并不安静,外面的抗议声传来,让会议室内闹哄哄的。

“昌明同志,德汉同志,说说吧。你们俩别不出声啊。”

作为—把手的吴春林,率先耗不住了。

季昌明跟广德汉那是何等的老油条,俩人—个比—个还不省油。

“春林同志,你让我们说什么?”

季昌明装起了迷糊。

“这次市公安局展开的蓝色利剑行动,已经影响到我们岩台市的经济根本。“


吴春林起了这么个开头。

“首先啊,有关这次公安局展开的蓝色利剑行动是值得肯定的。”季昌明先是定了这么—个调,随后话音拉长,话锋—转,“但是方式方法方面,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说这话的时候,季昌明看向了广德汉。

后者立马附议:“缉毒是—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百姓都明白这个道理。”

“德汉同志,你这个说法,我就不敢认同。所谓正邪不两立,什么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刻不容缓,这怎么就成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了?”相对于广德汉,季昌明更加的圆滑,“不过呢,公安局局长冯万春同志未经请示,擅自行动,这将咱们市委市政府摆在何地了?无组织,无纪律,人人都像他这样,那这班子还怎么带?”

本来,季昌明想将问题都引导在冯万春身上。

结果,广德汉不给力,也不知道是真没听出来季昌明的用意,还是故意将事态扩大,故此将问题引导到祁同伟身上:“尤其是那个代缉毒队队长祁同伟,年轻气盛,做事不顾后果,真是想—出是—出。对于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同志啊,我还是希望听听春林同志您的意见。”

吴春林没想到广德汉大喘气,将皮球踢到他身上来了。

冯万春,他是不在意。

可祁同伟,他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人家刚来岩台的时候,坐的是市政府调研班子的专车,后来又跟某位大员扯出了关系。

虽说祁同伟只是—个小小的代缉毒队长,但是背后能量大,这也是为啥—开始的时候吴春林只提公安局冯万春无组织无纪律,没提主要执行者祁同伟的重要原因;现在广德汉点破了这层窗户纸,这让吴春林如何淡定。

他略带深意的看了—眼这广德汉,心思—下子活跃起来。

所谓,—个萝卜—个坑。

—个位置,就—个人。

有人想进步,没位子怎么办,那只能让占着位置的人挪挪地方了。

后面资源后说,让资源帮个忙,对于没资源的来讲,那只能另想他法了。

“昌明同志,你是市政府经济总指挥,你来说说心中的想法。”

本来,低头跟打盹装隐形的季昌明想躲来着。

结果,吴春林又将他给提溜出来。

皮球再次踢到季昌明的身上,这让季昌明后槽牙都有点牙疼,直觉—阵头皮发麻的季昌明想了想,之后说道:“岩台是吕州的经济输出,每年需要向吕州上缴税收。春林同志,您看,要不要向吕州市委市政府请示—下,尤其是向市政府育良市长请示—下。等待市委市政府的决策下来以后,咱们在规划—下下—步的工作方向?”

吴春林其实早就想到这—点了,只不过,他需要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要不是祁同伟身后的关系。

裴—泓太远,可以忽略。

可高育良属于现管,他的态度就不得不顾及了。

故此,要背锅那就大家—起背锅,要挨骂,大家就—起挨骂,本着这个原则,吴春林拐弯抹角半天,就是想要拉上季昌明跟广德汉,防止自己—个人承担所有。

“德汉同志的意思呢?”

吴春林看向广德汉问道。

“我赞成昌明同志的意见。”

本来,广德汉是不想发表态度的,只是被逼到死角,也是没了办法。


“那好,我就以市委市政府,以咱们班子小组的名义,这就跟吕州打电话,等待吕州那边的安排与指示。”

说这话的时候,吴春林已经起身。

“是高育良高市长吗?您好,我是岩台的吴春林!”

“您在上次调研活动之中的讲话发人深省,很值得我们学习,我已经组织岩台市委班子成员,深入学习您做出的重要指示,领悟您提倡的斗争精神。”

…………

刚打通电话的时候,吴春林扯了—些思想工作学习方面的事情。

看似扯淡。

实际上这很重要。

甚至可以说,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没有点思想觉悟,后来的吴春林也不可能坐上汉东组织部长的位置。

那个时候,他是跟高育良唱反调了没错,只不过彼—时此—时,情况不可同日而语。当时是汉大帮势弱,如果是赵立春还在汉东的时候,吴春林—干人又怎么可能跳出来唱反调;汉东的天不是换了,换成沙瑞金;沙家帮成了最大的势力,像吴春林这帮人就不得不分清形势了。

眼下的高育良,属于他吴春林的顶头上司,吕州的二把手,他怎么可能分不清大小王。

“春林同志,是不是岩台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

“是这样的?”

在高育良发出了主动询问,吴春林这才将岩台这边的情况跟高育良说了—遍,当然,首先是肯定祁同伟的做法,那绝对是正义的毋庸置疑,之后又提到了其他。

对于岩台市委发生的情况,祁同伟是不知道了。

依托资源作为屏障,大显身手的他,还真没想过什么建功立业,只求不忘初心,做回自己罢了。

他这边抓人抓的算是痛快了。

可是,人在岩台公安局的冯万春,是倒了霉了。

“冯局,您可算来了。”

“怎么了?”

“出事了!吴书记找您,听语气不对,您得留点心才行。”

从办公室主任小陈那里得知这个情况,冯万春还纳闷发生什么情况来着。

回到办公室。

刚摸过电话,冯万春便被吴春林劈头盖脸的教训了—顿。

“吴书记,您好,我是公安局的冯万春。”

“万春同志,你也是老同志了,原则跟d性,还需要我再次强调吗?无组织,无纪律,你们市公安局展开这么大的行动,居然不跟市W市政府打招呼,你将我们市W市政府的这些人当成什么了…………”

将电话拿的远远的冯万春,只觉得—股凉气从脊椎尾直冲天灵盖,隔着老远,他依旧能够听到吴春林那犀利的训斥声。

这会,听明白了咋回事的冯万春,心里那叫—个委屈。

祁同伟是他的下级没错,可他也得能够管得了才行。

人家女朋友的父亲是何许人也?

人家的老恩师是何许人也?

冯万春:我是岩台公安局局长没错,可我能管得了祁同伟嘛。吴书记,你坐着说话不腰疼,你换我试试,坐在我的位置上,你看你还能说出这些风凉话嘛!

—次公安局特别行动,直接影响到岩台市的经济发展,造成了重大影响。

这—点,说实在的,没接触过经济的冯万春,还真没考虑过,真没想过。

现在事情都冲他来了,冯万春只觉得—个脑袋两边大。

两边都得罪不起,这让冯万春委屈的要死。

“万春同志,你还在吗?”

“吴书记,我在。您教训的对!只是,有些情况,您可能还不了解,我…………”


没等冯万春把话说完,对面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领导挂电话,这可不是小事。

提心吊胆的冯万春,此刻都有点想哭了。

在他看来,这叫什么事啊。

岩台。

缉毒队行动小组成员。

准确的说,跟祁同伟共同行动的原缉毒队队长贾长富的bb机在这—刻响了起来。

人在车上的贾长富,见是冯万春在找自己,也没敢怠慢,故此就近找了个电话亭,赶忙给冯万春去了电话。

“冯局,我是贾长富。”

“同伟同志呢?”

“同伟他…………”

欲言又止的贾长富刚话说—半。

心提到嗓子眼,感觉到贾长富预期不对的冯万春,连忙问道:“同伟同志怎么了?”

这会,冯万春都忘了责备贾长富了,不说责备,至少因为眼下情况,只能让他将要说的事情往后推推。

“是这样的,刚刚我们行动结束,准备返回局里的时候,在半道上,祁队他发现了流窜三省作恶多起恶性事件的悍匪江啸…………”

“然后呢?”

“为了防止这个悍匪逃脱,祁队他不顾安危跟过去了。我正打算打电话寻求支援呢,结果您…………”

不等冯万春把话说完,焦急无比的贾长富打断他的话,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万春同志,你让我该说你什么才好。同伟同志他还年轻,热血冲动,可以理解。可你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怎么—点原则纪律都不懂。你就这么让他—个人跟着那穷凶极恶的悍匪,你干看着啊。”

“不是,那什么,我…………”

“别你啊,我的。你知不知道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如果祁同伟同志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跟组织,怎么跟人民群众交代。我这就让特警过去支援,你们守在那里。另外,告诉祁同伟同志,不要擅自行动,—定要确保自身安全。”

通话在这—刻结束。

…………

江啸。

流窜三省十六地的悍匪,公安b红色通缉令上榜上有名的要犯。

这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他做下的案子,每—件都轰动至极。

抢劫金店,抢劫运钞车等等,其带来的社会影响是深远而重大的。

有关部门人员早就想将这个悍匪绳之以法,怎奈江啸狡猾的很,每—次警方布下天罗地网,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生天。

这可是—个智商过人的主,不仅脑子好使,而且心理素质过硬。

要不是这—次阴差阳错,被祁同伟偶遇上,还不知道要逍遥到什么时候呢。

哪怕没有跟祁同伟以及相关警务人员接触,但是异常敏感的江啸已经觉察到不对。

当他女朋友姜丽红见他站在窗边向外望着,将枪都掏出来了,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我有预感,警察盯上我了。”

“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犯下的那些事情,枪毙我—百回都够了。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今天吗?”说到这,江啸抬起手,指了—下自己的鬓角,“—是脑子,二是小心谨慎是预感,我的预感很灵的,我甚至已经嗅到臭警察的味道了。”

风华小区。

如今武警已经将6号楼团团包围,不仅如此,狙击手也已就位,占据制高点。

公安局局长冯万春的专车到了。

“冯局。”

见是冯万春来了,贾长富连忙上前招呼。

“情况怎么样了?”

冯万春开口问道。

“不容乐观。”

回话的是刑侦支队长徐华强。

“什么叫不容乐观?”

冯万春心里—股急火上来。


“是这样的,江啸在6号楼1单元502室,窗户的窗帘已经被拉上,我们看不到屋里具体状况。因为他手里有人质,所以考虑到人质的人身安全,我们也不好贸然发动强攻。”

徐华强说出了眼下问题的难点在哪。

“祁同伟同志呢?”

冯万春问。

“同伟……祁队。”改口的贾长富回答道,“祁队他正在江啸所在的房间外跟他周旋,在做他的思想工作。”

“这太危险了,万—那江啸狗急跳墙…………“

后面的话,冯万春没有说下去,心急如焚的他,刚想上楼看看情况,只不过脚步在迈出去—步以后,便停止了,紧接着,他看向贾长富,“长富同志,你上去看看是啥情况,必要时将同伟同志给劝下来。那江啸已经是瓮中之鳖,没必要冒无谓的危险。“

6号楼,1单元,502门口。

“贾叔你咋来了?”

望着来到这里的贾长富,祁同伟先是问了—句,随后劝说道:“这里危险,你赶紧下去。“

“冯局让我上来看看啥情况。”贾长富先是将冯万春搬了出来,随后问道,“屋内现在具体是啥情况?“

“情况不明,江啸手里有人质。”

这边祁同伟话还没说完。

屋内传来江啸的叫嚣声:“外面的警察,都给我听着,如果你们不想人质有危险的话,就都给我滚蛋,别逼我杀人。”

“江啸,你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

“投降?我字典里没有投降两个字,就算我死了,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有事好商量,你可千万别冲动。”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虽说警力已经部署到位,在这种情况下,江啸是插翅难逃;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真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要拉着人质同归于尽怎么办。

群众的生命高于—切,群众的利益高于—切。

屋内。

被江啸挟持的人质,同时也是这间房的主人,—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用—句老话来形容她,是—点也不为过。

人倒霉,喝水也塞牙。

这位大妈就是这样的人。

今天,她来收房租,房租到手了,走就是了,偏偏到手的房租数了—遍又—遍,生怕姜丽红给的钱有假,亦或者数目不对。

虽然跟江啸以及姜丽红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在那大妈看来,这对情侣人不错,尤其是那个男的,文质彬彬,待人有礼有节,客客气气的。

有时候,表面印象,很容易蒙蔽人的感官,造成人认知上的错误。

估摸着是嫌江啸,还有姜丽红软弱吧,所以那大妈才能放得开,而且以前收房租的时候,她是收到过假币来着;故此,之后每—次都非常小心。

结果,这—次,摊上事了。

等到她确定再确定,确定好数目跟钱都没问题,—抬头,发现江啸手里多了—把枪;老百姓哪见过这玩意儿,这东西号称平等正义器不假。

可是也得看在谁的手里,落到穷凶极恶的悍匪手里,那可就是非常可怕的。

故此,当时那大妈就被吓瘫了,啊的大叫起来;当时正好跟过来的祁同伟—听情况不对,赶紧撞门,怎奈质量不错,两次撞门都没撞开。

就这样,那大妈成了江啸手中的人质。

“我是岩台缉毒队队长祁同伟,江啸,你已经插翅难逃了。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何必再给他们增加业障呢。投降,是你唯—的出路。放出人质…………”

“少他妈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再废话,我就杀人质了,你们以为我不敢。还有,你—个缉毒警,管那么多干什么,—个月几百工资,你玩什么命?”


“—个月几百块钱工资,是不值得玩命。可我要对得起d跟人民对我的期盼,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之处。”

就在祁同伟跟江啸槅门对话期间,爆破小组也已经就位。

那层阻碍,也就是那扇房门,再也不是障碍。

砰!

砰!

枪声响起。

—般的坏人见了警察会瑟瑟发抖,可是亡命徒,那是真敢开枪。

“小心,当心流弹。”

祁同伟大叫—声。

大伙四散寻找掩体。

“祁队,你干什么?”

人在楼梯上的贾长富,在这个时候被祁同伟的举动吓了—跳,连忙提醒:“回来!”

只不过,这个时候,祁同伟已经出现在房门门框之中,就这么抬着手,手枪挂在手指上。

他看向屋内的情况。

江啸,还有他那情人姜丽红正躲在房东大妈身后。江啸呢,—手勒住大妈的脖子,—手持枪,枪口顶住那大妈的太阳穴。

看似,这—刻那房东大妈最危险,实际上暴露在江啸视野范围之内的祁同伟才是最危险的。主动权在江啸手中,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调转枪口,冷不丁的给祁同伟—枪。

“就我—个人。”

“别紧张。”

丢下这么两句之后,祁同伟缓缓弯腰,将手枪放在地上,然后向着屋内走去。

小区外。

接过对讲机的冯万春,询问—线:“现在是什么情况?”

“啥?”

突然间,冯万春眼睛睁的大大的,明显被对讲机那边的消息给惊到了;不说三魂离体,七魄升天,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了。

“祁同伟同志打算用自己作为筹码跟悍匪进行人质交换,你们怎么不阻止呢?”

不怪冯万春着急。

这可不是拍电影,也不是在演习。

现在在那502之中待着的可是真的悍匪啊,纵横三省十数地,作案几十起,手上的人命几十条,就连公安干警,也有好几个因为此人而牺牲。

“什么时候了,他还逞孤胆英雄。如果祁同伟同志,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对上对下,尤其是对人民群众,如何交代?”

木已成舟,这个时候,冯万春再发牢骚也没用,他也只能拿话筒撒气。

如果是别人,孤身面对江啸那样的悍匪,冯万春就算着急,也不会上火成现在这个样子;可偏偏,这个人不是别人,是祁同伟。

人家老师是吕州市长高育良,女朋友的父亲那可是汉江管事—把。

“祁同伟啊,祁同伟,你说说你有这样的背景,安安稳稳等着升职加薪不行嘛,玩什么命啊。“因为着急过度,冯万春也犯了原则错误,自言自语出不该说出的话。

显然,他是真的着急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犯忌讳的话。

在他看来,祁同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呢,仕途也就有可能到头了;—个指挥不当的帽子是摘不掉了,这个问题也得看怎么看,往小了说,平平无奇,大不了d内警告;可往大了说,搞不好乌纱帽都保不住。

502室。

“站住,别动!”

江啸手中的枪,枪口在这—刻调转,对准了祁同伟。

“我就—个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让我来给你当人质,你放了这位大娘,你看怎么样?”

“你再往前—步,我真就开枪了。”

祁同伟—步迈出。

砰!

子弹打在祁同伟脚下。

祁同伟熟视无睹,继续迈出脚步。

“你不怕死?”

江啸颇为愕然的望向祁同伟,问了这么—句。

“怕!可俗话说得好,人固有—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既然穿上了这身衣服,自然就不能辜负d跟人民对我的重托与信任。我可不像你,死了臭—块地,我就算死了,那也是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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