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姜翎如何忧虑,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姜翎在璐欢和侍女的服侍下,沐浴、穿衣、挽发、上妆。
她站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个鬓发如云、珠翠满头的女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梅姑摩挲着她的手背,一遍遍的安抚着:“公主明艳动人,将军定是喜爱的。”
按着婚礼的习俗,黄昏才是迎娶之时。
日暮降临,信都城内张灯结彩,那座沉寂己久的行宫亮起了璀璨的灯火,在夜幕衬托下,甚是巍峨。
顾景桓的亲兵手持迎亲红幡从行宫一路排至武安侯府。
送亲的凤辇停在行宫的正门,璐欢引着姜翎行至正门,再由喜婆牵引着进入凤辇。
武安侯府大堂内宾客满堂,他们一边和身边人低声交谈,一边等待着吉时到来。
这些人里,有定远军将领,也有并州当地官吏士绅。
皇室宗亲的嫁娶异常繁琐,这一来二去,等到真正入了洞房,己经彻底入了夜。
这还是姜翎头一次踏入婚房,她偷偷撩开盖头,西下观望了一番,屋内摆设琳琅满目,空间甚是宽阔。
红色罗纱做成的双层斗帐,西角挂着如意花鸟纹金香囊,墙边放着好几只雕花檀木大箱子,上边贴着红纸剪成的“囍”字。
比起行宫堪称精致奢侈的内饰,这间屋子倒显得有些简单了。
忽略房间内的红绸双喜,屋内的布置陈设简单典雅,足以见得屋子主人的审美。
璐欢等一众侍女简单归置了婚房物件后就先下去了,最后剩下梅姑还站在那里,迟迟不肯出去。
梅姑想到方才席间偶然窥得将军,身姿挺拔、孔武有力,虽不似寻常武将那般膀大腰圆,却也健壮,一望便知是习武之人。
公主身娇体弱,加之才刚过及笄之年,唯恐将军不知怜惜,让她吃苦,心里更是放心不下。
姜翎见她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一脸担忧,连忙上前劝慰。
梅姑虽是婢女,却如半个母亲,满眼疼惜地摩挲着姜翎的手,犹豫再三还是附到姜翎耳畔,再三叮嘱,说行周公之礼时,莫要逞强,切记以娇弱之态侍之。
“公主万万不可逞强,万不可使性子,切记,切记。”
姜翎这才明白她刚才迟迟不肯离开的原因。
前世她也不是没有熬夜畅游过某棠某破站研究生命的大和谐运动。
可那个时候这些事情离她太过遥远,她并未放在心上。
眼下许是氛围使然,乍然听得这些风月情事,竟是面皮微红,胡乱地点头应下。
梅姑仍有些不放心,可她也知道自己该做的该说的都己经做了说了,旁的她实在无能为力。
她扶着姜翎再次坐回榻上,然后替她整理好盖头,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新房。
姜翎在榻上正襟危坐许久,仍是不见顾景桓进来。
连屋外也是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想来也是,正堂的宾客们如何热闹,都闹不到后院来。
更何况这是公主和将军的婚房,就算再爱凑热闹,也不敢闹他的洞房。
今天折腾了整整一天,姜翎实在疲乏得厉害,渐渐地,身子往床柱上靠过去。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姜翎霎时清醒,连忙摆正坐姿。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向她靠近,却在几步之外停下。
顾景桓看出她的怯意,没有立刻掀了盖头,而是静静站在她面前,温声哄着她:“太子殿下常唤你翎儿,我以后也叫你翎儿,可好?”
闻言,姜翎轻轻点了点头。
他又继续说道:“从今往后,武安侯府便是你的家,在府中没有繁文缛节,你不必拘束。”
他顿了顿,柔和了嗓音补充了一句:“也不必怕我。”
也不知是他的声音过于柔和还是他的话足以抚慰人心,姜翎倒真的从心底减少了一丝紧张。
此时她也有些好奇,她的夫君、书中艳冠京华的少年郎究竟是何等模样。
顾景桓发觉自己这番话有些奏效,顿时暗自松了口气。
见时机成熟,顾景桓拿起桌上的玉如意,小心翼翼地挑起盖头。
美人如画,虽年岁尚小,却己颇具风韵。
眉如远山,唇似朱丹,眼角眉梢皆透着风情,甚是诱人。
姜翎也在打量着顾景桓。
听闻顾景桓在京城是深得陛下器重,性子张扬肆意,桀骜不驯,不曾想他竟生得这般……漂亮?
这个词语几乎是一瞬间出现在她的脑中。
顾景桓男生女相,却丝毫不显得弱气,反倒是多了些雌雄莫辨的精致和意气风发的少年感。
那双桃花眼原是天生含情,可偏偏他的眉眼间俱是清冷淡漠,杂糅在一起反倒是愈发的撩人心弦。
姜翎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换做以前她定会大呼“美人我可以!”
但眼下这个美人己经成了她的夫君,她需得矜持。
对,矜持。
如是想着,姜翎故作骄矜地移开目光,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瞄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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