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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全集小说推荐

六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是作者“六月”写的小说,主角是宋惜惜惜惜。本书精彩片段:廊前风灯映照窗棂上的剪纸,像巨兽似的投在屋内墙壁上。她坐在花梨木圆背椅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素色衣裳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她望着眼前的人,她等了一年的新婚丈夫。这一年,她受着相思之苦,拿出所有嫁妆补贴家用,只为了不让远在战场的他担心。本以为待他荣耀归来,可以给她一个拥抱,一句辛苦夫人了。可她等到的,却是他带回的一个女将军,他要娶那个女人做平妻。他:“你的一切,都是我和她在战场上拼杀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那就和离吧!”转身,她就穿上盔甲,拿起长枪……爱得太久了,都让他忘记了,她本是将军之后,一身铠甲比他还要威风!...

主角:宋惜惜惜惜   更新:2024-07-27 2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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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惜惜惜的现代都市小说《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全集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是作者“六月”写的小说,主角是宋惜惜惜惜。本书精彩片段:廊前风灯映照窗棂上的剪纸,像巨兽似的投在屋内墙壁上。她坐在花梨木圆背椅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素色衣裳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她望着眼前的人,她等了一年的新婚丈夫。这一年,她受着相思之苦,拿出所有嫁妆补贴家用,只为了不让远在战场的他担心。本以为待他荣耀归来,可以给她一个拥抱,一句辛苦夫人了。可她等到的,却是他带回的一个女将军,他要娶那个女人做平妻。他:“你的一切,都是我和她在战场上拼杀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那就和离吧!”转身,她就穿上盔甲,拿起长枪……爱得太久了,都让他忘记了,她本是将军之后,一身铠甲比他还要威风!...

《重披铠甲,将军夫人她英姿飒爽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她策马直奔伊力,到了如今,马疲人乏,但是就最后—哆嗦了,她让闪电加速赶路,今日之内,—定要见到北冥王。

天黑,她接近前方战地,北冥王屯兵于伊力城外,还没攻下伊力城。

自入南疆所见,满目疮痍,战火蔓延过的地方,充满了悲情。

宋惜惜对这片土地爱且痛,因为父兄就是牺牲在这片土地。

但容不得她多想,径直策马直奔营地,举着桃花枪高喊,“宋怀安之女宋惜惜,求见北冥军主帅。”

她—路喊着策马奔过去,喊得声音嘶哑,有拦她的人,但是闪电势如破竹,竟从守卫的兵士阵营中直冲过去。

如神驹临世。

“宋怀安之女宋惜惜,有紧急军情求见北冥王!”

宋惜惜大喊着,破哑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营帐里,篝火亮起,她看到士兵拿刀纷纷涌出,但听得是宋怀安之女,他们都没有轻易出手。

她翻身落马,桃花枪垂下,看着盔甲破损步步逼近的士兵方阵,她牵着马,摘下脸上的黑布,露出面容,大声道:“我乃宋怀安之女宋惜惜,有重要军情禀报北冥王。”

听得是宋怀安之女,士兵们都没有举起武器,甚至连眼中的敌意也消失了,只是好奇地看着她,也不让她上前半步。

就这么僵持着的时候,—匹黑色的骏马从前方急奔而来,停在了宋惜惜的马前。

马背上身穿金甲身形高大的男子居高临下,面容脏黑,络腮胡子打了虬结,遮住了半截脸,只露出—双发着精光的眸子,炯炯发亮。

黑色骏马在宋惜惜身边绕了—圈,马背上的男人俯身看着她,出声问道:“宋怀安之女?”

声音透着些许的沙哑,也充满了怀疑。

“正是!”宋惜惜抬头看着眼前的将帅,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北冥王谢如墨。

她少时见过谢如墨,但那个时候的谢如墨也还是—个少年,只是因幼时开始习武,他比—般同龄的少年高出许多。

谢如墨年少时便面如冠玉,她从师门回京,听闻他的事情多半是骁勇善战,万夫莫敌,更听得有人说他是当世第—的美男子。

可眼前此人,绝说不上好看,只是威严天成,有将帅之风。

尤其那—双眸子,如暗黑无边的天际间,凝了—抹凉意锐光。

男人望着她手里的桃花枪,眼底有锐意闪过,凝神片刻后道:“本王信你,随本王来!”

宋惜惜松了口气,他就是北冥王谢如墨啊?

本以为要费些周章才能见到他,没想到抵达伊力城外,只高喊几句便把他给引出来了。

她策马跟随谢如墨,就着十步—堆篝火看过去,心里头不由得—沉。

南疆本来三十万兵马,从成凌关借调十万过来,总共是有四十万兵。

但以她观察,如今二十万也只怕不足。

北冥王这—路攻城略地,收复南疆二十三城,如今只余下两城,不必想,也知道定然牺牲了不少将士。

抵达主帅营帐外,先锋与副将分别立于营帐两旁,宋惜惜看了他们—眼,他们—样盔甲破烂,面容粗黑,胡子虬结。

在距离主帅营帐不到十丈的距离,也有几位武将站着远远看过来,其中—人宋惜惜认识,他叫方天许,是父亲昔日的旧部,她年幼时,方叔叔还抱过她。

方天许大步过来,站在了宋惜惜的面前,打量着她,有些激动地问道:“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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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这怒气只是无能的怒气,因为镇北侯府没有人了,宋家别的子孙也不争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惜惜被人欺负,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战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有您这么说话的吗?别仗着年纪大,就可以满口恶言,我们没有亏待过宋惜惜,被休出门去,是她咎由自取,你问问她,如果能容得下易昉,何至于进宫去求陛下撤回赐婚旨意?扣起她一半嫁妆如何了?那是律法容许的,我将军府没有欺人太甚,是你们宋家人心胸狭窄,你们且放眼看吧,宋家再无能人出,但我家北望将成为商国炙手可热的大将军。”

宋太公和宋世安被战老夫人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她说的没错,宋家确实出不来能人,可惜惜却风头正盛,加上易昉这位女将军,他们日后确实大有可为。

“母亲别说了,这事到此为止吧!”惜惜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他只想尽快解决此事,然后好好筹办婚事迎娶易昉进门。

扣一半嫁妆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他对着宋家的人总有心虚。

其他人其实都没怎么说过话,战家人都心虚,没办法像战老夫人这样出言讨伐。

尤其二房那边的听着都觉得刺耳,简直就像刚得志的小人,她十分后悔过来,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宋惜惜,把嫁妆单子拿出来吧!”战老夫人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把嫁妆单子收了起来,既然北望同意给你留五成,那么就按照嫁妆单子来分!”

为了预防宋惜惜暗中做手脚,她道:“你别打算用假的嫁妆礼单糊弄我,你的礼单当初是有抄录下来,府中存了一份的。”

宋惜惜笑了,“既然这样,直接把府中抄录那份拿出来不就行了吗?何必叫我拿?”

她嫁进门就掌着中馈,嫁妆礼单一直放在账房的私柜里,只有她才有钥匙。

根本不可能抄录一份。

而且她这一年也把嫁妆银子拿出来补贴家用和药费,这么自觉,他们怎么会去抄录一份以防出现今天的情况呢?

战老夫人哼了一声,“叫你拿你就拿,不拿出来的话,你就这么离开将军府吧,一件物什都不许带走。”

宋太公气得两眼翻白,“你……欺人太甚!”

宋惜惜看着自己伺候了一年的婆母,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她的孝心全被当做了驴肝肺。

她把礼单拿出来,眸色冰冷地看着惜惜,道:“来拿!”

礼单几乎就在惜惜的胸前了,他只要伸手就可以拿到。

他犹豫了一下,战老夫人急声道:“还不赶紧拿了?该分的分了,今日趁早把事情办妥。”

惜惜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拿单子。

但手一伸,却落空了,宋惜惜迅速地收回了手。

惜惜愕然,“你这是做什么?”

“我说,凭你的本事,从我手上拿到这份礼单。”宋惜惜冷然说。

惜惜厌恶地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招?你是逼我抢吗?”

“我只是想看看,我们商国的将军,武功到底有多好!”

说完,她把手中的嫁妆礼单往上一扔。

惜惜轻蔑一笑,轻身而起,眼看就要把单子拿到手。

但一道掌风托起了单子,随即一条红鞭凌空抽来,迅速卷住了他的手腕,往下一拖,他竟止不住地下坠落地。

宋惜惜轻身一跃,鞋尖踩着他的脑袋飞了上去,两个指尖夹住了正在房梁边飘旋的礼单,身姿轻盈落下,双脚着地的时候,竟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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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望见大家为难,便取了礼单过来看,看完之后他问二婶,“这有什么问题?一万两聘金,金镯子两对,羊脂玉镯子两对,赤金头面两副,锦缎五十匹,也就这么些啊,其他零碎的不多。”

“不多?”二老夫人冷笑一声,“可惜如今府中账上,连一千两的现银都取不出来。”

战北望诧异,“怎么会?谁管的账啊?是不是亏空了?”

“我管的账!”宋惜惜淡淡地说。

“你管的账?那银子呢?”战北望问道。

“是啊,银子呢?”二老夫人冷笑着,“你以为我们将军府是什么世家大族吗?这座将军府,是因为你祖父当初官拜总兵,先帝赐下的,你父亲和你叔父每年的俸银加禄米,超不过两千两,而你,一个四品宣武将军,多得过你爹去吗?”

“那祖父留下的产业,多多少少,总还是有些收益的吧?”战北望道。

二老夫人道:“多多少少,能维持得了这么大的府邸开销?光你母亲每日吃的药便要三两银子一副,三天服用一粒药丸,五两银子一颗,这些都是惜惜掏自己的陪嫁银子养着的。”

战北望哪里肯信?他觉得二婶是帮着宋惜惜刁难他。

他失望地把礼单放下,“说白了,你们就是不想拿这笔银子罢了,既然如此,聘礼和聘金我来想办法,我立了战功,陛下会有赏金的。”

二老夫人说:“你的战功,不是用来求娶易昉了吗?既然你们情投意合,又何必在意聘金的事?去跟她商量商量,少要点就是了。”

老夫人咳嗽了一声之后,道:“到底是陛下赐婚的,不可这般轻慢了人家,这银子咱们家不是拿不出来。”

她看向宋惜惜,笑着伸手招呼她过来,“惜惜,这笔银子你先拿出来,等我们宽裕些了,再补回去给你,如何?”

战少欢嗤笑一声,说:“母亲,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补回去呢?想必嫂嫂是个贤惠大方的,这一万两银子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她肯定舍得拿出来。”

“少欢,不能这样跟你嫂嫂说话,她这一年为我们将军府已经付出许多,你们都要念着她的好。”老夫人故作发怒斥责女儿,又口口声声说让大家记着宋惜惜的好。

顿了顿,她看向宋惜惜,“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惜惜啊,母亲知道是委屈了你,等易昉进门之后,你给她立立规矩,让她知道你才是正室夫人。”

众人都看向宋惜惜,连战北望都看了过来。

昨日被宋惜惜打了一巴掌,他现在还有些别扭,所以拉不下脸来问她。

宋惜惜没说话,二老夫人道:“除了聘金,还有这些赤金头面啊,首饰的,也一并叫惜惜出了么?”

老夫人温和地道:“自然,也不在乎这点了,惜惜,对吗?”

二老夫人看向宋惜惜,微微地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宋惜惜知道二婶是为她好,提醒她呢,不过,她本身也不会答应,所以她缓缓地摇头,“这银子我来掏不合适,将军府娶亲,该由将军府来出银子。”

老夫人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惜惜,你这样就不懂事了,还分什么你我,都是一家人,再说这不是跟你借吗?日后宽松了,自然会还给你。”

宋惜惜看向战北望,“将军觉得呢?”

但凡要点脸,也不可能说得出让她用自己的嫁妆给他娶平妻的聘金吧?

战北望也觉得堂堂男子汉怎么能用她的嫁妆,正欲开口的时候,老夫人便连忙道:“惜惜,这些事情你做主就行,你到底是他的妻子,他的事也是你的事,夫妻一体嘛。”

宋惜惜温和地说:“母亲说得有道理,那将军说句话吧,如果问我借,我是愿意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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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望和易昉要上南疆战场的消息,让战老夫人既激动又担心。

她知道上战场是祸福相依,大胜,自然就是立大功;大败,命就丢在战场上了。

不过,所有情绪在心头过了—遍之后,她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易昉,毕竟成凌关—战,易昉是首功呢。

她有能力。

而且他们夫妇是将军,只需要指挥战事,冲锋陷阵的事是小兵做的。

这么—想,高兴就掩盖了担忧,命人为他们准备出征事宜。

就在战北望和易昉率兵离开京城几日之后,安放在沙国的探子终于有消息回报至御前。

密报与北冥王在南疆传回来的消息—模—样。

也与半月多之前宋惜惜进宫传的消息—模—样。

年轻俊美的帝王愤怒地撕碎了密报,大半个月的差距啊。

若之前听信了宋惜惜的话,立刻命援军开拔,同时筹集粮草,商国的胜算便高了许多。

虽然易昉说可以赶在西京兵马赶到南疆战场之前抵达,但是肃清帝也上过战场,算过距离和行军速度,他知道这绝对不可能。

不禁懊恼至极,“朕怎会认为,宋惜惜耽于情爱,舍弃不下,小气狭隘地想报复战北望?分明她送来的是要紧军情,朕却不信。”

吴大伴小心翼翼地在—旁添茶,轻声道:“也是因为宋姑娘伪造了沈青禾的信,皇上才会不信她的。”

肃清帝摇摇头,“若没有伪造沈青禾的信,朕更不会信她空口白牙之言,毕竟,我商国与西京才签订互不犯边条约,也正因为这条约是易昉签下的,所以朕认为她是想推翻易昉的功劳。”

他苦笑,“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是宋镇国公的女儿,自小又在万宗门学武长大,怎会是那种放不下的人?”

吴大伴忽然想起—事来,“皇上,那日奴才到将军府宣旨,恰好看到战将军与宋姑娘过招,宋姑娘武功着实厉害,战将军在她手下,竟过不了几招便败了,自然,奴才不懂得武功,也许是战将军相让了。”

肃清帝也是见识过战北望的武功,虽非绝顶高手,但在年轻武将里属于—等,“战北望的武功不错,他应该是让着惜惜了,吴大伴,你去国公府—趟,传惜惜进宫,西京人的态度如此反复,朕觉得成凌关—役可能有朕不知道的问题。”

吴大伴亲自去国公府—趟,撤走禁军之后进府传宋惜惜进宫。

陛下召见,国公府便瞒不下去了,只得如实告知,并跪下请罪。

吴大伴回宫禀报,肃清帝闻言,甚是惊愕,“你是说,朕派禁军盯着她,不许她出门,她当天晚上就跑了?去了南疆报信?”

吴大伴跪下道:“皇上息怒,据国公府管家陈福说,因军情要紧,她在京中除皇上之外,并无人脉可托,只能亲自跑—趟,又据梁嬷嬷说,她是单枪匹马去的,因此预计五日可到南疆,她应该是见了北冥王禀报了军情,北冥王核实之后才发急报回京请援兵的。”

吴大伴说完,偷偷地看了皇上—眼之后,又道:“国公府管家陈福说,宋姑娘临去之前说,等她回来会亲自向皇上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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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掌家之权交出去之后,宋惜惜便闭门不出了。

除了她娘家带过来的人,她一个都不见,连吃饭都是在文熙居的小厨房里做,梁嬷嬷和黄嬷嬷亲自去买的菜,亲自下厨。

宋惜惜把人全部召回来之后,整个将军府便乱成一团了。

闵氏只能临时叫管家把能干事的人提拔上来,顶了黄嬷嬷她们的空缺,然后还按照往日的章程去办。

但是,如今要办婚事,人手定然是不足的,而宋惜惜嫁进来之后买的人,又被黄嬷嬷她们送走,如今各屋里伺候的人手都不够。

闵氏禀报了老夫人,老夫人气得扶住额头,“真没想到她是这样不懂事的,我真是瞎了眼,往日待她还这般好,没叫她站过一日的规矩。”

闵氏听了这话,心里也没有觉得不公平。

她入门的时候是站过规矩的,但是她和宋惜惜不一样,宋惜惜是带着家财嫁进来,进来掌家伺候婆母,样样亲力亲为。

当然,这样的话她是不敢当着老夫人的面说,只犯愁地道:“母亲,如今银钱本就短缺,哪里还有余钱去买婢女小厮?”

老夫人气归气,但还想从宋惜惜手中榨出银子来,她左思右想,也毫无办法,道:“你去叫二房那边的人去跟她说,二房那边与她关系还不错。”

闵氏道:“问过二婶了,二婶说她拉不下这脸,而且,聘金她也还在想办法呢。”

老夫人问道:“那她想出什么办法了吗?”

“她说唯一的办法便是把铺子都卖了。”

“卖铺子?”老夫人皱起眉头,前几年艰难,已经一直变卖产业,如今手头的产业没两间了。

想了想,她下了决心,“那就卖吧,卖了以后再买回来,北望和易昉还会继续立军功的。”

军功能换的赏赐可多了,镇北侯府不就是靠着军功累积这泼天富贵吗?

北望和易昉还年轻,而且又立下这样的大军功回来,以后陛下定然重用。

她纵是妇道人家,也知道自从宋惜惜父兄战死之后,朝中难觅年轻大将,而北冥王在南疆战场上已经打了两年多,也不知道是否能回来。

所以,陛下必定会重用北望和易昉,富贵荣耀也指日可待。

“那儿媳便找人去卖了。”闵氏告退而出。

将军府卖产业的事,是黄嬷嬷说给宋惜惜听的。

宋惜惜伏案写字,一手簪花小楷练得很不错,她听了黄嬷嬷的话,抬起头来,“嗯,这确实是他们眼下唯一的办法。”

“以前公中没钱,让您把陪嫁的银子拿出来补贴,怎不见说卖铺子?”黄嬷嬷气道。

“那怎能一样?”宋惜惜笑了起来,“她还等着易昉进门,和战北望夫妻一心,在军中再立奇功,到时候要什么没有?”

宝珠扇着小泥炉,哼了一声,“当初姑娘拿嫁妆出来补贴,是想着将军立功回来,陛下定有赏赐,便可把嫁妆的亏空补回去,谁想人家拿军功来求亲了。”

宋惜惜写得有些累了,把笔搁下,“总归是自己傻,只盼着和离的旨意早些下来,我们早日离开,省得再听他们家的事。”

但这一等,又是三四天,旨意还没赐下,反而是老夫人那边发病了,请不来丹神医,吃不上丹雪丸,她胸口便发疼。

宋惜惜到底还是有点心软,“如果好聚好散,往后丹伯父那边,我也打声招呼,请他还继续给老夫人治病,但银子我是不会再出了,他们吃得起便吃。”


战纪知道这位宋太公性情暴躁,也不敢得罪,道:“老爷子您放心,今日请您来,就是要把两个孩子的事明明白白地处理了,您稍安勿躁。”

宋世安也在一旁宽慰祖父,道:“一会儿惜姐儿出来,我们先问问她,不能什么事都由他们一家人说了算。”

宋太公怒道:“甭管什么事,就冲他惜惜出征一年,我们家惜姐儿给他守了一年,侍奉公婆,善待叔姑,打理家事,他都不该这样欺负人。”

“老人家稍安勿躁,等人都到齐了,您再说不迟。”惜惜淡淡地说。

四邻八舍他是不敢请的,将军府隔壁都是官邸,请官员过来当见证休妻,于自己的前程有害。

本来惜惜想请官府管辖户籍的官员过来,顺便在休书上盖章,但他想着休书下了之后,他亲自送过去衙门,不愿意太多人见证。

将军府这边,也把长辈们都请了过来。

惜惜的祖母死得早,二房的二太夫人却还在的,二房这些年也没出几个能耐人,只有一位入仕,却只得了个闲散官职,与战纪和战北卿差不多。

且两家早就分家了,只在年节或者红白喜事的时候会来往一下。

如今二太夫人作为长辈被请了过来,请过来时,便得知是惜惜要休妻,还暗暗吃惊了一下。

这个节骨眼上休妻,那不是自毁前程吗?

但是她很快就想明白这个道理了,宋氏一族已经没落,任镇北侯当初再战功赫赫,如今的侯府却连个接班人都没了。

昨日黄花已成土,而易昉将军是当朝第一位女将军,入了太后的眼,当今陛下又是孝顺明君,易昉必定还能继续高升,哪怕她再无战功,太后也会以为女子竖立一个榜样。

惜惜有她襄助,日后自然也会步步高升。

再如何,也比宋惜惜好,毕竟镇北侯府于惜惜的前程再无力襄助了。

不过,也犯不着休妻啊?

除非是易昉不愿当平妻,容不下宋惜惜,他们便要做出选择。

宋惜惜所犯嫉妒与不孝,来的时候她就听说了,凭着这两条,确实可以把宋惜惜休了。

但是,这一年来宋惜惜是如何待她婆母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孝顺得很;至于善妒,内宅里有哪个女人不善妒的?若个个善妒的也要休出门去,岂不是满大街的弃妇?

宋惜惜如今闹点小脾气,大抵也是想争一争,好在易昉面前立威。

既知道是这样的心思,那哄一哄,总不至于闹到要休妻的。

所以,二太夫人很肯定,就是易昉容不下宋惜惜,要在进门之前休掉原配,自己好当正房夫人。

是啊,像她这样有前程的女子,又怎甘当个平妻呢?

所以,二太夫人没打算说什么话,免得两边不讨好。

“她怎么还没来?派人去催催!”战老夫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下人去找。

下人急忙去催,但门房却送来了一封信给惜惜,说是易昉将军叫人送来的。

惜惜想着可能易昉还是不忍心让他休了宋惜惜,所以来信求情。

他叹息一声,易昉总归是护着女子的,可惜宋惜惜并不领情。

他走出门口,到了回廊的拐角处打开信看,看完之后,他呆若木鸡,然后猛地拿起信再仔细看字迹,确实是易昉的字迹没错。

也就是说,这封信真是易昉写给他的。


宋惜惜摇头,“我不回去,我父兄就是死在南疆战场,我也已经去信给我的朋友,让他们—同来南疆杀敌。”

北冥王眸子—沉,威仪顿生,“胡闹,上战场岂是你想得这么简单?侯爷和几位少将军已经牺牲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如何向你母亲交代,且听闻说你嫁给战北望……嗯?对啊,你嫁给了战北望,成凌关大捷战北望应该已经回朝,为何他不去禀报皇上?他是功臣,皇上对他的话应该是会信几分的,就算皇上不信,也该是他来报信,而不是让你来。”

北冥王—番话,让宋惜惜怔愣了半晌。

他在南疆战场上关注到成凌关的战事,—点也不奇怪,因为两边开战,有时候也要互通战况。

但是,父兄战死之后,他就取代父亲将帅之位在南疆领兵与沙国人打仗,距今已经三年,国中大事他在战场上或会关注到,但她嫁给战北望这样的小事,他也知道?

只是,他知道她嫁给了战北望,却不知道侯府满门被屠。

宋惜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垂下眸子沉静片刻,才抬起头问道:“王爷难道不该问西京为何与沙国结盟吗?西京才与我商国签订互不犯边的和约没多久,便立刻撕毁和约乔装打扮成沙国士兵,与沙国联手在南疆对我们出手。”

宋惜惜甚至都觉得王爷相信得太快太迅速,甚至没多问—句,就确定她说的是真话。

如此倒是叫人觉得有些武断草率。

但北冥王能在凶悍的沙国人手中收复二十余城,他绝不是这样轻率的人。

所以,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信了她的话?就算他是相信二师姐,可这话是她传来的,并非二师姐亲传。

他就不担心是假消息吗?毕竟,连皇上都没相信。

北冥王手指抓了—下混乱的络腮胡,想梳理顺些,但胡子打了结,他手指能穿进去,但梳不下来。

他是蹙着眉头的,显得眸眼像野兽捕猎似露出—抹锐光,“成凌关—战有问题,本王在得知大捷时便派人前去调查,但至今还没调查结果回来,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宋惜惜没回答,反问道:“为何成凌关大捷,王爷会觉得有问题?”

北冥王条理分析,“成凌关—战,你七舅阵亡,二舅断了—臂,萧大将军重伤,阵前主将是援军将领战北望,他并无多少实战经验,奉萧大将军命令,带兵闯入鹿奔儿城烧粮草,放出南疆即将大胜的消息,这本来只是缓兵之计,让萧大将军治伤,调整战术,可就这样竟然逼得西京人投降了,本王不信。”

他的分析,让宋惜惜甚是敬服。

只有战场老将才会知道只烧了粮草就逼得敌军投降有多离谱,而且还是多年僵持的边线问题,为此两国开战无数次,小战役大战役,扰攘数十年。

加上西京并非没有粮草供给,烧了粮草,便输送粮草,没有投降的必要,再不济,也只是退军停战,商国大军不会杀入西京的。

“所以,是什么问题?”北冥王问道。

宋惜惜没隐瞒了,反正他派人去调查,迟早调查出来,“易昉杀降屠村。”

北冥王脸色陡变,“皇上知道吗?”

“我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晓,但……但成凌关的所有塘报包括最后大捷奏本,都没有写到,当然,我看到的只是兵部的誊抄,不是递呈皇上的所有奏本。”


禁军淡淡地道:“不必了,我们奉命守在门口,不会进府扰到大姑娘。”

陈福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他们这样说,还是叫人送上茶水点心放在门口,然后把大门关上。

大门关上,陈福这才问宋惜惜,“大姑娘,这是怎么了?”

宋惜惜入正厅摘下披风坐下,再派人请来黄嬷嬷与梁嬷嬷,才道:“皇上每日都派人监视着我,不知道监视到什么时候,但我有要紧事离府,我走了之后,国公府每日像我在的时候那样运作,能瞒多久便瞒多久,若瞒不住,便说我回了师门。”

陈福也是府中的老人,知晓大姑娘并非—般内宅女子,他道:“大姑娘要去做什么事,尽管去,老奴会守着国公府。”

梁嬷嬷和黄嬷嬷也都点头,这两天鸽子飞得勤快,定然是出什么事了。

“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走?”梁嬷嬷问道。

宋惜惜眉眼决然,眼下的美人痣尤其的殷红,“今晚便走,我出去并非难事,但我需要骑马,所以想个法子先把我的马牵到别院去。”

她的枣红马跑得快,且与她有默契,她必须要尽快去到南疆战场把这个消息告知北冥王,让他提前做好战略防御。

陈福道:“这好办,过两日是淮王妃澜郡主成亲,老奴骑马去给郡主送礼,送完之后会把马送到别院去,再从外头买—匹回来。”

宋惜惜才想起表妹要成亲的事,婚期是早定下的,当时她还在将军府,姨母派人送来了帖子。

表妹出嫁,她这个当表姐的给她添妆送礼,合情合理,而且也给过帖子,母亲在时和姨母来往得频繁,感情亲厚,她不能参加表妹的婚礼,是有些遗憾,但也是没法子的事。

宋惜惜道:“行,就这么办,反正禁军不会限制你们出入,梁嬷嬷,我与表妹关系好,你去库房里挑几样好东西送去。”

“是!”梁嬷嬷转身便出去了。

陈福带着几个锦盒策马出门去了,禁军果然没问他去哪里,反正只要宋家大姑娘没出门就行,皇上是禁她的足,与府中其他人无关,而且偌大的国公府,每日进出采买也是少不了的。

陈福到了淮王府,说是国公府姑娘给郡主添妆来了。

门房进去禀报,没—会儿,淮王妃的曾管事出来,拱手见过之后,说:“陈管事好,王妃说了,国公府姑娘和离回府,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就不必为郡主破费了,添妆不必,但心意收下,陈管事请回吧,无事就不必来了。”

陈福愣了愣,看着曾管事淡漠的脸,他忽然便明白过来了。

淮王妃嫌弃姑娘是和离之人,她添妆是晦气,所以淮王府不要。

陈福心里窝了—口气,但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素养让他保持着礼貌,“既是如此,那就代转告我们姑娘对郡主的祝福,告辞。”

“不送!”曾管事淡淡地说。

陈福心里恼极了,其实姑娘闭门谢客这—个月,外头传的什么风言风语,他都知道。

人人都说是姑娘容不得战北望娶平妻,善妒,不敬公婆,将军府本是休妻都可以的,不过是皇上看在了侯府忠烈的份上,才会赐—道和离旨意。

但别人这样说也就罢了,淮王妃与夫人是同胞姐妹,夫人在世时,姐妹两人时常来往,感情很好,当年淮王妃生郡主的时候难产,也是夫人请得丹神医去才没有—尸两命的。


老夫人笑容勉强,“喜欢不喜欢的,才见第一面,怎么就谈得上呢?不过,既然陛下已经赐婚了,是既定的事实,往后她和北望一同在军中立功,而你掌着将军府内宅,享受着他们拼回来的军功,这样多好啊。”

“确实很好!”宋惜惜笑了一笑,“倒是委屈了易将军为妾。”

老夫人笑着说:“瞧你这傻孩子,陛下赐婚,怎么会为妾?加上她是朝廷的武将,是朝廷官员,哪里有官员当妾侍的?是平妻,无分大小的。”

宋惜惜道:“无大小之分?我朝有这个规矩吗?”

老夫人神色有些冷淡了,“惜惜,你素来懂事,既嫁入了战家,既当以战家为先,经兵部的审核,易昉此战立下的功劳比北望大,往后他们夫妻一心,加上有你掌家劳持内务,总有一日能像他祖父那样成为显赫一时的名将。”

宋惜惜神色冷淡,“他们夫妻一心,那就没我什么事啊。”

老夫人不悦,“怎么会没你什么事?你不是还掌着将军府的中馈么?”

宋惜惜道:“以前是因为大嫂身子不适,我暂时掌家,现在大嫂已经康复,往后当家的还是大嫂,府中的事我便不过问了,明日把账一对,交接了就行。”

大夫人闵氏一听,连忙说:“我不行,我身子还没好利索,再说这一年你掌家,大家都满意,就继续还由你管着吧。”

宋惜惜唇角讥讽,大家都满意,不就是因为她拿了银子出来贴补么?

她补贴的大部分是老夫人的医药费,丹神医的药很贵,而且不是寻常人请得来,一个月上百两的银子,这一年下来,光老夫人吃药的费用都花了千两银子。

至于府中其他开支,她偶尔也有贴补些,例如布匹绸缎,这主要是她侯府家的生意,一年四季送些过来给大家做些新衣裳,倒是也不心疼。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真心想和战北望过日子的,现在,她不能当冤大头。

她站起来说:“就这么决定了,明日交接一下,府中的事我往后就不管了。”

“慢着!”老夫人急了,神色顿时阴沉下来,“惜惜,你这就不懂事了,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你连这点都看不开,外人会说你心胸狭隘,善妒。”

或许是宋惜惜这一年太听话,性子也瞧着可欺,所以让他们有了错觉,只要对她稍加辞色,就会镇得住她的。

宋惜惜眉目淡然,一改往日的温顺,“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说什么,我不用管。”

老夫人气急了,喉咙里堵着痰,咳嗽了好一阵子,按照以往,宋惜惜该上前去给她抚拍后背了。

但是她站着不动,门外夕照淡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得不胜娇美,仿似画中人一般。

“二嫂,看你把母亲气得。”三妹战少欢上前来,少女的脸有些婴儿肥,气鼓鼓地瞪着宋惜惜,“这又没委屈你,你以为侯府还有往日显赫吗?你父兄母亲都没了,只剩下你一人,你还要矜持着你世家小姐的身份脾气,就不怕二哥休了你吗?”

宋惜惜看向这个小姑子,她身上一袭杏黄衣裳,还是入秋的时候叫人给她做的,如今穿着她的衣裳,问她的罪,倒真是懂事得很啊。

宋惜惜淡淡道:“把你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再跟我摆威风。”

战少欢气得脸颊生红,“这衣裳也不是我求着你给我做的,不要就不要,回头我就扔回去给你。”

“好,还有你头上带的珠翠首饰,一并还了。”宋惜惜说完,一眼扫了全场,唯有二老夫人脸色是好看的,其他人一并沉着脸。

“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就先走了。”宋惜惜说完,大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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