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岁容令施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全文章节》,由网络作家“月小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安岁容令施,讲述了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独生女,从小就百般疼爱!可以说除了高三那一段悲催的过往,这姑娘几乎吃过什么亏……时过荏苒,再度路过高三遇见意外的那个公寓时,她脸色煞白。身边朋友却说:“你别回那个公寓了,也别住酒店,去我那住一阵,就当是陪我。”这句话好像谁同她说过?她脑海里一阵不好的回忆袭来.........
《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全文章节》精彩片段
安昙还是不信。
她伸出手来,摊开在他面前:“手机给我。”
容令施闭了闭眼睛:“别闹了行吗?”
“给我!”
见容令施不动,她直接上手想去从他裤子口袋里掏手机。
容令施伸手想要隔开她的手,可是顾忌到她已经隆起的肚子,根本不敢使太大力,最后只能看着她油腻腻的爪子塞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把手机捏了出来。
“你看吧,我去洗澡。”
容令施直接去了浴室,热水兜头淋下,仿佛呼吸中的酒气也渐渐挥发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脑子很乱。
在今天之前,他是真心希望安岁能过得好,毕竟是他负她在先。
可是刚刚在医院里看到她的状态那么好,下了出租车一路往医院里跑的样子,那么积极自信,就像是离婚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他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月的时间,她打了胎,离了婚,甚至还坐了小月子,从段艾晴的朋友圈中他大概也知道,这次打胎对她的打击不小,她落下了时不时还会腹痛的毛病。
可最近几次见她,她的状态都很好。
白天的时候,温柔耐心地坐诊,尽管安昙找上门来挑衅,她也根本没有动怒,只是冷漠地让她把梨汤带回去;晚上突然被叫回来加班,也依然全力以赴,跟一个月前的她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淡定飞扬。
容令施突然觉得自己很矛盾,他既希望安岁可以早点走出来,可真的看到她恢复的这么好,又觉得心里涌上了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楚。
今天下午有了饭局,喝了点酒,原本是准备叫个代驾直接回来的。
可是他不知是怎么的,可能是酒精让自己的思维变的非常简单,按照下意识直接开车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等着接她下班。
在停车场站了一会儿,看到路灯亮起,才恍然惊觉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她早就应该下班离开了。
后来再遇到她,实在是巧合。
看到她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立刻往医院里狂奔的样子,像极了过去的三年中,无数次她在休息日里接到电话时,他亲自送她来医院的场景。
她都是这样,为了赶时间,跳下车就往医院里一路狂奔,她总说,其他事情或许可以等,但是孕妇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如果因为她的迟到而出了差错,她会后悔终生。
所以每一次,她都跑的那么急切,尽全力保住母子平安。
……安昙出事的那一天,她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接到医院的电话,飞快的打车去了医院,然后飞奔进去救人。
她估计也没想到,她这一次救了的人,亲手葬送了她的婚姻。
叩叩叩。
浴室的门被敲响,是安昙。
“宴西,你洗好了吗?”
“还没有,怎么?”
“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不能等一会儿吗?我正在洗澡。”
“不能,我不问清楚我心里堵得不舒服!你快点出来。”
容令施穿着浴衣一出门,就看到安昙抱着臂站在浴室门口,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高傲地仰着下巴,把手机转过去对着他:“解释一下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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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霆耸了耸肩:“有点遗憾,回国的时候行李丢了,没能带回来。”
段艾晴急急问:“那你还记得情书里怎么写的吗?”
“都那么久了,估计记不得了吧。”安岁说:“况且情书嘛,也就是一些表白的话,或者再加上一些诗句?”
“老顾,你说。”
这边的八卦明显比唱歌更吸引人。
段艾晴叫了七八个人来,原本吃果盘的吃果盘,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现在全都围过来了。
安岁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被人团团围住参观。
顾云霆淡淡道:“那封情书,我记忆很深刻。第一句话就是——”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裤链没拉。”
全场寂静。
他再次开口:“看起来很大。”
哗啦——
桌子上的果盘不知道被人给踹下去了,玻璃盘子碎了一地,水果溅的满地都是。
回过神来的时候,是段艾晴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老母亲式欣慰:“安岁,你很可以啊!”
顾云霆又补了一句:“文采不错,还挺押韵。”
安岁整个人像是一只熟透的虾子,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不是,弄错了,”安岁急急解释:“那不是我写给你的,是我舍友,她当时看上了一个人,我现在记忆有点恍惚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她指给我看了,我就去把情书塞进你的文件夹里的。但是……我记得我塞的时候周围没有人啊,你怎么知道是我?”
顾云霆的眼光突然闪了闪:“天意吧。”
这个玄之又玄的解释,再次把包厢里的气氛推到暧昧。
安岁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状况,从小到大,也有男孩子跟她示好过,但都是学生时代那种若有似无,她察觉到之后就尽力疏远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长大之后更是一心扑在妇产科,每天见到的基本都是女性,要说异性的话,要么是产妇的老公,要么是刚出生的男宝宝,麻醉师倒是有几个男的,但是人家早就结婚了。
她实在是没应付过这种情况,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段艾晴。
段艾晴现在吃瓜吃到了自己家,兴奋地像只猴似的上蹿下跳,安岁根本找不到机会跟她说悄悄话。
倒是另外一个年轻男人直接问了出来:“老顾,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对安医生有点想法。”
安岁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了一声。
所有人似乎都屏息以待,等着顾云霆的答案。
“不是。”
安岁抚着心口,松了一口气。
“是有想法很久了。”
哗啦啦——
不知道谁又激动了,这下桌子上的十几瓶啤酒又步了果盘的后尘,在地上摔的粉粉碎。
紧接着,整个包厢里瞬间爆出大笑声无数。
有人说:“我今天看到老顾我就奇怪,他平时谁都约不出来,怎么偏偏今天出现了,我还以为是段艾晴面子大,原来是冲着安医生来的!”
还有人说:“大一到现在,七八年了,老顾没看出来啊,你这暗恋简直是天花板级别。”
最后是段艾晴大手一挥一锤定音:“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顾云霆却很绅士,转过头,小声看向她:“对不起。”
“什么?”
“本来不想这么快说的,但是话赶话说到了这儿,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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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现代言情、豪门总裁、豪门世家、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月小弯。《离婚警告!总裁前夫别傲娇》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073章 没关系,晚安,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863816字。
书友评价
哎哟,气死人了,绿茶🍵喝不下,想打死男主😂
基本跳着看,哪哪都有容宴西,看到这个名字就烦,看题目女主最后应该还是跟他在一起了,果然狗血文就是长,反反复复的,没有看下去的欲望,弃了。。。。[捂脸][捂脸][捂脸][捂脸][捂脸][捂脸]
更新太慢了,后面没法看,女主好不容易立起来了,又为了这个那个,感觉像吊着男主,有点无语了,什么事不能和朋友家里人摊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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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晚上下了班,容宴西直接回了老宅。
保姆给他开的门:“少爷,您回来了。”
“嗯,我妈呢?”
“太太正在抄经书呢。”
“……抄经书?”
“是啊。”
容宴西去了书房,却被眼前的境况吓了一跳。
不过一个多月没见,母亲却像是苍老了十岁不止。
原本她保养得宜,生活作息健康,所以看起来比同龄人都显的年轻一些。
但是现在,母亲只穿着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明显白了一些,看起来神情也有几分憔悴。
“妈。”
白琴书抬眼,看到是他,也不怎么热络,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您说您身体不舒服,我来接您去医院看看。”
白琴书轻笑了一下,一边继续抄经书,一边淡淡说道:“没事,你忙你的,陈妈已经给我买了药,我吃了已经好多了。”
“陈妈您买的什么药?我看看。”
“你懂医吗?”
“……不太懂?”
“不懂你看什么有什么用。”
容宴西看得出来,母亲心里有气。
她最近枯槁了许多,甚至觉得头痛,估计也是跟自己最近的婚姻状况有关。
容宴西心里一阵酸涩。
他走过去,“妈,我帮您按按吧。”
“嗯。”
他站在母亲身后,用指腹轻轻的在母亲的太阳穴上揉按着:“怎么样妈?感觉能好一些吗?”
白琴书闭着眼,有气无力道:“你的按摩技术可是专门找了老中医学的,怎么可能不好呢?”
“……您觉得舒服就行,我以后每天回来给您按摩。”
“不用了,反正你当初也不是为了我学的。”
容宴西的手一顿。
白琴书轻轻拂去他的手,指了指门口:“好了,你该表的孝心也表过了,没人会说你的不是了,你回去吧。”
“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回去哪儿啊?”
“回你的安昙身边啊,”白琴书道:“为了她,你抛妻弃子,顶罪入狱,呵呵,你不是爱她么?跟她在一起去啊,陪着我一个老婆子干什么?”
容宴西脸色难看的可以。
他顿了顿,道:“您之前不是也挺喜欢安昙的吗?”
“我喜欢安昙,是因为她是你安叔叔的女儿,我看在老邻居老朋友的面子上,也会善待她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纵容她破坏我儿子的婚姻!”
白琴书是真的动了气,一字一顿说的抑扬顿挫。
她放下手里的经书,转过头来,深深看着自己的儿子:“宴西,你要是不喜欢安檀,一辈子都打定主意要等小昙,那我无话可说。但是既然你已经娶了她,那就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你这样随手就把她扔了,这算什么?!”
容宴西微微低下头,咬牙。
“我之前还在安檀面前给你们打过包票,说你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我的本意是,你们两个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暧昧,可是你们现在……宴西,你真是把妈的脸打的啪啪响啊!”
“……对不起,妈。”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安檀,还有……孩子。”白琴书说:“一个女孩子,得要有多绝望,才能下定决心打掉自己的亲生骨肉?!你们在度假山庄上都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安檀是个当妇产科医生的,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孩子,别人的孩子她都能细心呵护疼爱有加,更别说是自己的。你跟安昙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能让这么喜欢孩子的她,绝望到一定要把孩子打掉,一点后路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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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出于信任,还是内心坦荡,容令施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
还是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翻他的手机?
事实上,她也没有翻他手机的习惯,一来是这几年他的确是个完美丈夫,并没有什么值得翻的;二来,安岁也尊重个人隐z私,虽然是夫妻,但成年人总会有点自己的秘密。
不过手机持续嗡嗡地震,闹得她根本睡不成。
于是她拿起手机,回了一句:我是安岁,宴西在洗澡,他的手机在我这里,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给你回。
这个消息发过去之后,手机就立刻就安静了。
容令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安岁似乎已经睡着了,眉心微微蹙着,似乎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
他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从枕头上捞起手机。
翻了一会儿,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
安岁背对着阳台的方向睡着,缓缓睁开了眼。
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尤其是有人靠近身边的时候,容令施刚从枕头上把手机拿走翻看的时候,她就醒了。
阳台那边,飘来淡淡的烟草味道。
——容令施是会抽烟的,不但会抽,而且以前没少抽。
这三年间他一次都没有抽过,家里甚至连烟灰缸都没有,但自从安昙回来了之后,短短几天功夫,她已经撞见了三次他抽烟。
很快,她就听到了阳台那边朦朦胧胧的声音。
“我刚刚确实在洗澡,刚看到。”
“……”
“你想多了,安岁没有要给你示威的意思。”
“……”
“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安岁其实人不错的,她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没有坏心。”
“……”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还不行吗?别哭了好吗?孕妇哭对孩子也不好。”
“……”
“行吧, 那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就下去。”
容令施收了线,回到卧室,猛然间看到靠坐在床头的安岁,吓了一跳:“吵醒你了?”
安岁摇了摇头:“觉得有点冷。”
“哦,我刚刚忘记关阳台的门了,抱歉。”
“你去阳台做什么?酒气还没散干净吗?”
容令施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道:“接了一个公司的电话,怕吵醒你,我就去阳台了。你……醒了很久吗?”
“刚醒就看到你回来了。公司没事吧?”
“还好,”容令施道:“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宴西。”
“嗯?”
安岁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没说话。
容令施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安岁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安小姐好像有事找你,我答应她要转告你的。”
容令施怔了一下,点头:“好,我知道了。”
“不给她回个电话吗?”
容令施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早点休息吧,你最近太累了,有机会我再给你按一按肩颈。”
安岁笑了一下,“嗯,好。”
容令施看着她躺下闭上眼,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换了衣服下楼。
过了几分钟,一楼传来几声女人的啜泣,再接着,就是车子离开的声音。
安岁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到了那辆白色卡宴的车尾灯,顺着老宅的方向一路往前,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你就这么看着他们出去过夜?”段艾晴隔着电话都能把她的耳膜吼穿:“这你不当场揭穿他们?!”
安岁靠在床头,苦笑了一下:“我怎么揭穿?人家只是去安慰‘最好的朋友’,又不是去会小三,我揭穿什么?”
段艾晴气得咬牙:“她说是朋友你就信啊?哪有大半夜的给异性朋友打电话,陪她出去看星星的?还有她这个名字……”
关于她们两个的名字,安岁不傻,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呢?
大蒋那天问她,相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
以前,安岁是相信的。
她在科室里也有许多不错的男性医生朋友,不过彼此都保持着友好而不暧昧的关系,谁家里有事会相互帮忙顶个班,偶尔科室团建的时候也一起吃个饭,过年过节发个祝福短信,但也仅止于此了,彼此交往之间都是很有个度的。
像容令施和安昙这样的,她觉得不能是纯友谊,但应该也暂时不算是出轨。
无非就是那句老话,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女方说了要做永远的好朋友,男方也就只能把爱意深埋在心底,安安分分地退回朋友的位置。
安昙结婚了定居国外,他也只能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上,相亲,结婚,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其实以容令施的身份家世,还有自身条件,其实完全可以找个背影相似的豪门大小姐联姻的,但是他却选择了普通家庭出身的自己。
以前安岁觉得,容令施会选择她,无非是因为自己长得不错,工作也好,性格大方,相处起来彼此都很轻松,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可现在才恍然大悟,其实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叫“安岁”。
安岁不禁觉得浑身发凉。
在以前那些缠.绵滚烫的夜晚,他在自己耳边一声一声深情地喊着“安昙”,到底是在叫她,还是再叫他心里的那个人?
安岁走到窗前,看了看今天的夜色。
今晚的确是个好天气,月朗星稀,满天星子,璀璨如钻,美得很梦幻。
他们会在哪里看星星呢?
是不是跟《还珠格格》里的尔康和紫薇一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他们一个是深情男主,一个是落跑新娘,合在一起自动就成为了一部缠.绵悱恻的爱情小说,那被卷进这场爱情故事里的自己又算什么?
“安岁,要不……离婚吧。”段艾晴说:“他们两个二十多年的爱恨纠葛,你跟容令施认识才几年?长痛不如短痛,放手算了。”
她不是没有过这个念头,可是……
“艾晴,我怀孕了。”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接过:“谢谢。”
“歌词写得真好,对吧?”
“嗯。”
“老歌就是经典,总能在不同的时候唤起人们心底里的情感,让人不自觉的流眼泪。”
安岁心里一暖,他这是在给她的泪水打圆场。
把她的失态都归功于老歌的感染力。
“你好,我叫顾云霆,我们家跟段艾晴家算是世交。”
“你好,我叫安岁。”
“我听说过你,中心医院最年轻的妇产科专家,在H市的医疗界很有名。”
安岁微微有些惊讶:“你也是医生?”
顾云霆道:“是,不过我是在国外念的医学,今年刚回国。”
安岁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是同行。”
“你唱歌很好听,”他补了一句:“不是客套,是真的很好听,配上这首歌,很有味道。
“谢谢,可能是……情绪到了吧。”
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条胳膊,安岁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段艾晴。
她原本坐在中间吃西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身边猫着了。
段艾晴察觉到她的目光,冲她嘿嘿笑:“你们聊什么呢。”
顾云霆道:“歌词,还有工作。”
“看起来聊的挺投机啊,老顾,我记得你原来话不多呀,今天倒是挺能聊。”
这话如果安岁再听不出来,那就是傻了。
她拍了拍段艾晴的手臂,皱眉示意她:“别瞎来啊。”
段艾晴不以为意:“我又没说什么。”
“你最好别说。”
段艾晴噘嘴:“怕什么,多认识几个朋友不是挺好,是不是老顾?”
安岁越听越不对劲,段艾晴这是摆明了要搞事情啊!
她回过头看着段艾晴,再次摇了摇头。
可耳边却听到顾云霆说:“我认识安医生很久了,但是安医生可能还不认识我。”
这下安岁也愣了:“你不是一直在国外,怎么会认识我……是段艾晴说的?”
“你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医科大跟我们学校有一次交流学习,我回国了一趟,我们在逸夫楼见过一面。”
安岁回忆了一下,跟国外医院交流学习,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逸夫楼学校里也的确有。
但是她还真是想不起来顾云霆这号人。
段艾晴的八卦之魂却被熊熊点燃了:“好家伙,大一到现在,也七八年了呀!老顾,你这是念念不忘呀!”
安岁急了:“薇薇!”
“嗯,算是吧。”顾云霆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z眼镜,算是承认了。
安岁这下有些发囧:“不好意思,我真的有点想不起来……”
顾云霆扑哧一笑:“你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学习,记不住也正常。”
段艾晴从安岁的魔爪下伸出头来,小狗一样吸了吸鼻子:“我闻到了八卦的香气。”
“其实也发生什么太大的事,”顾云霆道:“就是当时安岁塞给了我一张情书。”
安岁:!!!
她想起来了!
可是那个情书是……
“好家伙,还有这个渊源呐!”段艾晴整个人都快激动地拍手了:“老顾,那情书还在吗?你不会保留到了现在吧?”
安檀说:“容宴西也没有。”
他一直被安昙死死的按在“最好朋友”的替补席上,同样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他跟容宴西不一样,他没有白月光,老顾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在国外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他照样片叶不沾身。”
“艾晴。”
“啊?”
“你高三那时候失恋了之后,如果有人第二天跟你表白,你能接受吗?”
段艾晴沉默了。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悠悠叹了口气:“也是,谁能这么快走出来。”
“……嗯。”
“不过没关系,老顾能等七八年,也不在乎再多等一阵子,我反正挺看好他的,你也考虑考虑。”
安檀闭上眼,假装休息。
考虑?
她还能考虑什么?
跟段艾晴家是世交,证明在H市也是有头脸的人家。
那必然认识容宴西,就算不认识,也见过。
他家里人能容许他当“接盘侠”,接手容宴西的前妻?
更何况,她还打过胎。
人家一个初婚的青年才俊,能接受她一个要家世没家世,要清白没清白的二婚女人?
段艾晴反驳她:“容宴西不就接受了?不但接受了,还愿意喜当爹呢,安昙肚子里那个,他算是认下了。”
安昙说:“这世上没几个这么痴情的傻子。”
这次,段艾晴没说话了。
电视剧是电视剧,现实是现实。
电视剧里,女主角离婚之后照样可以嫁给高富帅,可现实里有太多太多的问题。
段艾晴刚刚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晕头转向只知道傻乐,等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想明白了,这场乐子也就跟梦一样烟消云散了。
之后的日子,安檀过得还算不错。
她自从进入中心医院开始就没请过年假,攒在一起,院长爽快地给了她一个月。
她把以前很多想做但是没时间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比如晨跑,比如烹饪,比如烘焙,她甚至还在健身房办了卡。
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之后回到家痛痛快快洗个澡,整个人都觉得身心舒畅。
短短一个月,她仿佛已经从那场失败的婚姻里走了出来,甚至还重了两斤。
要说唯一的伤心事,就是那天在从健身房回来的路上,被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姑娘抱住了小腿,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妈妈。”
她的心顿时就开始刺痛起来。
倘若她的孩子能平安生下来,会不会也是这样粉z嫩可爱?
倘若安昙从来没有出现,她跟容宴西是不是也能扮演出一对恩爱的父母,共同抚育孩子长大?
孩子的妈妈很快就赶了过来,抱起孩子跟她道歉,说对不起,孩子刚学会走路,逮着年轻女人就叫妈妈,年轻男人就叫爸爸,她天天跟人道歉,又开心又无奈。
开心的是孩子学会走路了,还会叫爸爸妈妈,无奈的是这小姑娘实在太社牛了,亲妈都hold不住。
她跟容宴西都是深沉内敛的性格,想必孩子也不至于这么社牛,她应该不会有这个困扰。
不对。
容宴西他并不是现在这个温柔绅士的样子的。
他的同学们不是都说,上中学的时候,他是五中一霸。
那孩子或许会比较彪悍?
安檀突然失笑着摇了摇头,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孩子早就没了。
她在网上看过一种说法,说孩子们其实都是天使,趴在云头上往下看,给自己选妈妈。
宝宝,是妈妈辜负了你的信任。
希望你能快点回到天堂,等下一次趴在云头往下看的时候,可以选到一个更好更好的妈妈。
她不必有多漂亮,也不必有多优秀,但她是爸爸此生唯一的真爱。
“行。”,添加上了安穗。—张容令施的照片,还穿着校服,他的脸看上去没有现在这么成熟俊朗,反而有—些少年人的青涩和桀骜,但也难掩矜贵的气质。念西。??,把手机塞回了白大褂的口袋里。,很确定她看见了,笑着说:“令施的微信头上是我,那些情侣头像我都觉得都不好看,还不如用对方的。久别重逢嘛,就总是想—直看到对方,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对方,要说啊,我跟令施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但我们两个在—起的时候,就是会很幼稚的……”
容令施再也忍不住了,拉着她不由分说地往外走:“行了,赶紧走吧。”
“等等。”安岁叫住他。
容令施停住脚步,满脸的无奈:“安岁,真的抱歉。”
“不用抱歉,把你们的东西带走。”
她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那个保温桶:“医院有规定,不能收患者的—针—线,赶紧拿走,不要连累我。”
容令施迟疑了—下,林乔已经不由分说地拎起保温桶往容令施怀里—塞,然后推着两个人出了诊疗室,立刻对外面排队的人说:“快进来,到你了。”
等下—位孕妇—进门,林乔砰的—声立刻关上了门,把外面的两人隔绝在外。
安岁看了她—眼,林乔直接门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有病吧?现在的小三都这么嚣张了吗?”
“咳咳!”安岁咳嗽了两声提醒她,“林乔,有病人在。”
林乔这才闭嘴,但—脸的不开心。
倒是这—位来看病的产妇反而笑着调侃了两句:“你们妇产科医生,是不是经常会遇到很多奇葩事啊?”
林乔立刻来劲了:“可不是!妇产科的诊疗室里可比八点档电视剧要狗血多了。”
“好了林乔。”
林乔噘嘴:“本来就是。”
又是—下午的忙碌,这两天来看病的孕妇比之前多的多。
到了下班时间,门口还有几个人在排队。
安岁加了半个小时班,接待完病人,这才准备下班。
段艾晴说今天要带她出去吃,在停车场等着。
见她姗姗来迟,段艾晴按了按喇叭,“快上车,再晚就没位置了。”
“去哪儿啊,生意这么好?”
“你先上车,咱们边走边说。”
上了车,段艾晴才告诉她,是要去—家网红餐厅,最近抖音上特别火爆。
安岁对这些网红啊什么的兴致缺缺,坐在副驾驶上刷手机。
微信朋友圈—点开,她惊了—下,朋友圈几乎成了安穗—个人的专场。
她似乎是忍不住甜蜜,每天都要发十几条朋友圈秀恩爱。
最上面的—条是这样写的:是你的,总会是你的,别人抢不走,抢走了也要还回来。
配图是—张高中的毕业照,其他人都被马赛克了,只有她和容令施两个人的脸清晰可见。
下面好多人点赞评论。
有人在恭喜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有人再调侃容令施终于熬出头了,这—下子老婆孩子全都有了。
段艾晴趁着红灯,伸头过来看了—眼:“好家伙,这就是故意给你看的吧?你居然还加她。”
“我们医院有规定,如果患者有需求,就必须加。”
段艾晴扁着嘴摇了摇头:“呵呵,人家这是早就有备而来啊。”
,而且是早就做足了准备,就等她加上了微信,立刻就可以—顿输出。,安穗又发了好几个朋友圈,这次没什么文字,全都是九宫格。,有秀禾服,有喜糖样式,还有结婚请柬。—句:大家帮我挑—个吧,挑眼花了实在选不过来。,设置了不看她的朋友圈。,停下了车。,这才不到七点,外面等位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让她先坐下:“看这队排的,估计还得—会儿呢,我去旁边便利店买点面包啥的,咱先垫垫肚子。”
安岁说:“何苦凑这个热闹,我们去其他店里吃饭就行了。”
“那不—样,你在这等着啊,我去去就来。”
段艾晴—溜烟跑了,这姑娘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安岁无奈,只能继续在这里等。
她平时没什么打游戏的习惯,玩手机也就是刷刷新闻。
突然,手机响了,是林乔。
“安医生,你回家了吗?赶紧回来—趟吧,出事了!”
安岁赶回医院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个人——
容令施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前的停车场里,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那个人。
夜幕四合,路灯已经亮起,他就站在路灯下抽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身形好像有些佝偻。
容令施似乎感受到她似的,突然抬起了头,确定是她之后,迅速掐灭了烟快步走了过来。
安岁没理,加快了脚步往医院里面冲,可容令施身高腿长,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她:“安岁!”
他身上的烟味很浓,不知道抽了多少。
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酒精气味。
“你喝酒了?”
“……”容令施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扯了扯嘴角:“应酬喝了点。”
安岁皱眉:“喝了酒不能开车。”
“……嗯。”
安岁挣了挣,没挣开,“你放手,我得去工作了。”
容令施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没空,有了孕妇情况严重,我得赶紧去救人。”
容令施握着她的手微微—顿:“……那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安岁往前走了两步,顿了—下,轻声道:“你别等我了,我跟你没什么话说。”
容令施追了上来:“安岁,我—直欠你—个解释,还有今天的事情……”
“安医生!快来,病人已经等着了!”
林乔手里拿着她的白大褂,或许是看到她被容令施纠缠着,大声叫她。
安岁应了—声:“这就来。”
她回头,郑重地对容令施说道:“容先生,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别婆婆妈妈拖拖拉拉的,昨天你给我送了—堆东西,今天你女朋友就杀上门来,又是送梨汤又是话里有话的,你现在来找我,她知道吗?要是她知道了,是不是明天又要来医院里闹—场?”
容令施满脸愧疚:“对不起,安岁,对不起……”
“行了,”安岁皱眉喝止了他:“你少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她甩开容令施的手,快步跑了进去。
林乔把白大褂递给她,小声说:“你走了之后没多久他就来了,—直在这里等,也不知道在等什么,要不是今天有特殊情况,你也不会回来医院啊。”
安岁专心系扣子:“随他去吧,忙正事。”
容令施之前来医院的次数不少,院长也认识。
他笑了一下慈爱道:“你这突然的,吓我一跳。”
容令施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略带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有点走神。”
“没事没事,”院长道:“放心吧,你老婆的医术可厉害了,不过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安岁你也是的,怎么不告诉我你老公也来啊,我也好安排人接待一下。”
安岁干笑了一下。
她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安昙的人影。
容令施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主动说道:“她没进来。”
安岁点了点头。
熟人的场合,最怕的就是解释不清。
容令施到底还算有点良心,没把安昙大摇大摆地带进医院里来。
她人缘不错,院里的医护基本都跟她关系不错,也都知道容令施的存在,倘若现在安昙挺着大肚子挽着他的手臂往这里一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院长说:“我进去看看楠楠。”
安岁点头:“您直接去病房吧,我让林乔把她送去病房休息了。”
“好好好。”
其他亲朋也都纷纷跟安岁道了谢,然后跟着院长一起去了。
方才还闹哄哄的手术室外,此时剩下的都是熟人。
段艾晴走过来,微微冲她挤眼睛:“孩子你真保下来了?沈启航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根本就是把一个好姑娘往火坑里推呀!”
安岁叹了口气,一边摘手套一边说道:“没办法,她执意要保,我也得尊重患者的意愿。”
段艾晴十分不赞同:“这世道到底怎么了,沈启航这种人都有好姑娘愿意给他生孩子,诶,这姑娘还是院长的女儿?”
安岁点头:“嗯。”
“独生女吧?”
“对。”
“我就知道!呵呵,沈启航啊沈启航,这么多年了,他的手段还真就没变过,一招鲜吃遍天啊?全都是踩在女人身上往上爬,你等着看,等他后面再攀上更好的枝了,我的昨天就是这倒霉姑娘的明天。”
安岁安慰道:“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他转性了呢?”
段艾晴扁嘴:“狗改不了吃屎,他转性?你信么?”
安岁想起今天在婚宴上,沈启航不顾赵楠楠的身体状况,非要拉着她一起去攀附容令施的场景,只觉得一阵心寒。
这才是新婚,就已经这样对她了。
以后时间长了,感情渐渐消磨干净,又或许像是段艾晴说的,他又另寻高枝了,那赵楠楠的下场恐怕比段艾晴更惨——因为她还有个孩子。
但是这毕竟是别人的人生,赵楠楠舍不得孩子也是母亲的天性,她也提醒过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安医生,辛苦了。”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杯咖啡,顾云霆笑了一下, 把咖啡往前送了送:“热的,全奶半糖。”
安岁舔了舔唇,没接:“那个……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不渴。”
段艾晴轻轻碰她:“不渴就拿着慢慢喝,老顾特地去买的,一直放在外套里暖着的。”
“不了,我不渴,一会儿凉了也怪浪费的,还不如趁热给其他需要的人,”安岁笑了笑,依然是婉拒,她给段艾晴使了个眼色:“艾晴,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吧,刚好上次给你买的礼物,一直忘了拿回去。”
“安岁——”
“安岁……”
两个男声重合,一个声音急切,一个低沉悠扬。
,不过很快就把话反了回来:“我跟令施二十几年朋友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就是好哥们!安医生非要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想的这么龌龊吗?那以后大家都只能交同性别的朋友算了,但凡是个异性都会被误解。”:“异性朋友当然可以有,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你跟令施都是已婚,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没想到安医生一个学医的,也这么斤斤计较。上周你给我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室里还进来过一个男医生呢,我当时就表示了反对,可是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医者无性别。那个男医生是麻醉师。那又怎么样?我是女的,他是男的,而且还是妇产科手术,这时候难道就不讲究什么男女有别了?安医生这是要搞双重标准啊。”,有些无力:“安小姐,你这叫偷换概念。当时你出血量很大,而且又是深夜,当天值班的麻醉师就只有一个男医生,如果当时不给你立刻动手术的话,你的孩子就有可能保不住了!是孩子的命重要,还是男女之防重要?”,一脸的不屑,“反正你是医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当时我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安岁也终于来了火气:“安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你都能被临时从家里叫来给我做手术,那为什么女麻醉师不可以?”
“你……”
“既然男麻醉师都可以进我的手术室,那我从令施口袋里拿一下钥匙又怎么了?”
“好了!”容令施摇摇晃晃地起了身,缓了一会儿才站稳。
他拧着眉,浑身酒气,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放到了安岁手里,柔声安抚道:“安穗是孕妇,情绪激动在所难免,你别跟她计较。”
安岁拿着钥匙,抬起头看着他:“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容令施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胸膛起伏了好几下,点头:“是。”
安岁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要看进他心里去。
容令施跟她对视了一会儿,率先别开了视线,“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安岁把他扶到了后排座位,给他系好安全带,自己坐进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从后视镜里,她看到安穗也上了后排,把西装外套温柔地盖在容令施身上。
“安小姐不是晕车么?怎么不坐前排了。”
安穗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道:“今天我状态还可以,不晕车了。”
安岁冷笑,发动了车子。
回到容家,婆婆已经睡了。
她这些年很讲究养生,晚上一到九点就必须上床睡觉。
安岁搀扶着容令施进了家门,直接上楼往二楼他们的房间走。
安穗跟在后面,叫了一声:“喂。”
安岁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安穗道:“令施的外套不要了?当人太太的,怎么这么粗心。”
“你先放客厅沙发上吧,明天我收拾。”
“你明天一大早就要上班吧?有时间收拾吗?”
安岁抿着唇,沉声道:“第一,收拾外套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几分钟足够,耽误不了我上班;第二,妈已经睡了,她睡眠不好,你确定要站在那里大声跟我吵?”
安穗惊异地笑了一下:“安医生虽然是医生,但口才也是真好。”
“谢谢安小姐夸奖,不过你还是小声一点吧,不要打扰妈休息。”
安穗昂着下巴,十分骄傲:“白阿姨最疼我了,她才不会怪我……”
“好了安穗!”容令施打断了她,沉沉叹了口气,扶着栏杆站直了身体,皱着眉看向她:“衣服你随便放哪里都好,很晚了,你还怀着孕,早点去休息吧。”
安穗被他打断了话,有些不爽,说话也憋着一股气:“我不困。”
“你不困,我困了,安岁也困了,她明天是早班,六点钟就得起床,我们也得休息。”
安穗忽而嘲讽地笑了一下:“容令施,你这是娶了老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吗?我今天一直在帮你,帮你挡酒,帮你拿衣服,你就这样对我?”
“那我应该怎么对你?我是跟哥们过一辈子,还是跟老婆过一辈子?”
“……”
容令施回过头来,拉着安岁上楼:“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过酒的缘故,一贯温柔的他,捏自己手腕的力道出奇的大,似乎心底里有一股被封存已久的愤恨,已经克制不住要喷涌而出。
回到房间,安岁先去洗澡。
她的手腕上,五个发红的指印十分明显,被热水一泡,更是微微肿了起来。
好在她的睡衣是长袖的,能盖得住。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容令施没在屋里,她去阳台找了找,果然看到了正在抽烟的容令施。
他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今天那身西装,香烟轻巧地夹在指尖,用牙齿咬住,猛吸一口,然后吐出白色的烟雾。
这一套动作太过连贯,一看就是早已熟练。
“令施?”
容令施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把香烟掐灭,烟头拿在手里好一阵子却找不到烟灰缸,这才恍然大悟,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洗好了?”
“嗯,你呢,在想什么?”
容令施摇头:“没什么,喝的有点多,在阳台散散酒气。”
“你以前抽烟吗?”
“……嗯。”
“那后来为什么戒了?”
容令施笑道:“吸烟有害健康。”
“是啊。”
吸烟有害健康,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走进屋里,道:“你早点睡吧,我去洗澡。”
“嗯。”
容令施拿了居家服,去了主卧的浴室。
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风带起一阵烟草味道。
滴滴——
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震动了一下,是有消息进来。
穗儿:令施,你睡了么?
很快,又来了几条。
穗儿:你老婆是个医生,怎么嘴皮子那么厉害?跟我这个律师都吵得有来有回的。
穗儿:你惨了,娶了个厉害角色,这辈子怕是要被镇压的死死的。
穗儿:我睡不着,你下来,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吧?就像小时候那样。
穗儿:你怎么不说话啊,真睡了?
穗儿:是睡着了,还是跟你老婆运动去了啊?你可不能重色轻友啊,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再不回消息,我们两个朋友都没得做,你自己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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