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以后了,便是今日,回来之后她居然连告退都不说一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为人妾的么?
真是可恶!
“管她在哪里, 你去叫她过来便是!”
“是。”见赫连觉沉着张脸,石榴心中不禁暗喜。
她过去的时候刘管妇刚送了热水进屋,新买的婢女阿姜正在门外守着。
石榴本来是想直接闯进去的,不料却在阿姜手里吃了个闭门羹。
“夫人此刻正在更衣,你一个婢女如何能随意进得夫人的房间,有什么话由我传达给夫人便是。”
在这座小院里,石榴从来没拿自己当过下人,现今被一个刚买来的婢女给训斥了,她心中一百个不服气。
心道等这杜氏女失宠后,看你还如何敢在我面前乱吠。
她张嘴,正准备说是殿下要召见。
但转念一想,她又把嘴巴闭上了。
她不说了,就在这里等着,反正是杜氏的婢女不让自己进去,是她自己呆在房间里不出来的。
她晚说一些时, 杜氏女就多耽搁一些时,如此一来,殿下必然会更加厌恶她。
女青要擦洗身体、换衣服,还要绑月事带,确实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出来听说是赫连觉要她过去伺候,她立刻就小跑了过去。
进入正房之前,她特意停在门口理了理微乱的裙角和头发。
又深吸了几口气后,她这才抬脚迈过了门槛。
一进门,一个瓷器就被摔在了她脚下。瓷器脆弱,瞬间便四分五裂。
她惊得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但她很快就在碎瓷器面前站定,轻唤了一声‘殿下’。
赫连觉坐在一张长案后,她的姗姗来迟令他面黑如铁。
还从来没有人敢叫他这样空等,连句话都没带来就敢叫他枯等!从来都没有。
他眯眼,冰冷的目光紧盯在女青身上。
“跪下!跪上去。”
女青微微抬眼,这是让她跪在碎瓷器上的意思吗?因为她来迟了片刻?
可那是因为她来了月事啊。
她张嘴,想要解释。
赫连觉却冷嗤了一声:“怎么,不肯跪上去?你不是很怕我吗,那么怕我现在因何不跪,嗯?还是你连怕我都是装出来的。”
他说罢,忽然站起来大步走到了女青身边。
女青还未反应过来,他那双如同铁钳一般的大手便就紧紧钳住了她的双肩,迫使着她往下跪。
被用力往下摁的那一瞬间,女青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放弃了这无用的挣扎。
在他的面前,她实在是太过弱小了。
她放松了身体,整个人都顺着他的力道往下坠去。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窸窣一声响,竟是赫连觉先于她的双膝、抬脚踩在了碎瓷器之上,发出了声音。
而她整个人的重量,全都跪在了他的脚背上。
她惊得手心瞬间沁出了一层冷汗。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只是为了戏耍她吗?
她垂着头,不敢出声,只能等他发话。
下一瞬,她的脸颊便被他的一只大手捏了起来,被迫着与他四目相对。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凉薄,却又在与她对视的片刻染上了几分浓重的欲色。
“别用这种水汪汪的眼神看我,我正在惩罚你。”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娇嫩的红唇,有那么一瞬间,赫连觉甚至突然忘了自己究竟是因何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