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招娣倪宝珠的现代都市小说《名门宠婚:重生娇妻火辣辣全文》,由网络作家“玉青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名门宠婚:重生娇妻火辣辣》,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陆招娣倪宝珠,文章原创作者为“玉青城”,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什么?重生了?还从重男轻女的寒门小户重生为名门世家的掌上明珠!既然老天给她开了挂,那她怎么辜负这番好意?上一世欺负她的人统统跑不掉,打脸虐渣不要太爽!敢反抗?宠女无底线的亲爹和宠妹护短的三个哥哥已经磨刀霍霍。等等,隔壁的帅哥哥为什么虎视眈眈盯着她?看就算了,还敢对她动手动脚?...
《名门宠婚:重生娇妻火辣辣全文》精彩片段
“宝珠啊,你还记得教室在哪里吗?”陆招娣揶揄道,他这一路上没少逗弄倪宝珠,然而倪宝珠仿佛老僧入定,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这令他心中满是挫败感。
倪宝珠扫过倪等昧的脸,说道,“倪等昧,你走前面!”
陆招娣哟哟两声,笑着扯了扯倪宝珠的长辫子,说道,“看来是不记得了,还得等昧给你带路,哎,他们是不是没给你说,咱俩也是同班同学!”
不等倪宝珠开口,倪等昧已经瞪着眼睛说道,“你明明是一班的,我和小幺是三班!”
陆招娣撇了撇嘴一脸的郁郁寡欢,“我家老头子为了让我保护倪宝珠,特意关照了下,把我从重点班调到了普通班,哎,我是不是上一辈子欠你的啊,都救你一命了还不够,还得给你做保镖。”
倪宝珠忍不住说道,“说得好像是我多想和你在一个班似的?我求求你,赶紧回你的重点班做尖子生吧!”
陆招娣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半晌,他才扯着脖子开口,“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吗?我不要面子的吗?我还偏就要和你在一个班,烦死你!”
倪宝珠嗤笑,“那你就闭嘴,唠唠叨叨的像个老妈子,哪里有男人的气魄?”
什么?说他像老妈子?说他没男子汉的气魄?士可杀不可辱,热血正旺的陆招娣哪里能忍受这样的诋毁。
“倪宝珠,你说话客气点啊。”陆招娣跟在倪宝珠身后,嘴上虽然放着狠话,然而气势明显不足。
走到教室门口的倪宝珠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陆招娣,忍无可忍说道,“你能怎么样?你敢拿我怎么样?我就不客气了,你来打我啊!”
倪宝珠上一世也是个堂堂高管,手下也是管着几百人的,能在男人堆里厮杀拼搏出来,光凭能力怎么够?性格也得足够强势,足够泼辣。
原本不想搭理陆招娣的,然而这小子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她这耐心也快被他磨没了。
倪等昧接过话茬说道,“战南啊,你打倪宝珠之前,我先给你分析下,首先学校不能打架,其次男生打女生也不好,还有你爸和我爸……”
“闭嘴,老子说要打她了吗?老子打自己还不行吗?”陆招娣几乎抓狂,他扯着自己的头发,神情抑郁一脸生无可恋。
倪宝珠有些想笑,却又觉得此时笑出声不太合适,她抿了抿唇,推开陆招娣先一步进了教室。
再几分钟就到早读时间,同学们基本上也到齐了,正在喊着闹着,看到三人出现在教室门口,教室里猛地安静下来,四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们三个看。
虽然只是快速瞄了一圈,然而倪宝珠却敏锐察觉到,同学们对他们的出现并不高兴,甚至还带着抗拒和疏离,这……就有些诡异了。
“等昧,我的座位在哪里?”倪宝珠轻声问道。
站在门口的倪等昧走到第五排靠窗的位置,指着被窗户下那个被人霸占的座位说道,“你之前,就是坐在这里的!”
倪宝珠摘下书包,对那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礼貌说道,“麻烦你让下,这是我的座位。”
然而那男生却冷笑一声,一把将倪宝珠的书包推到了桌子下。
“你的?这座位上写你的名字了吗?大院里出来的就了不起吗?我已经给老师说过了,我近视眼坐在后面看不清楚黑板的字,我要坐这里,你去坐最后一排!”
倪宝珠眉头紧皱,她正要与这个男生理论,陆招娣已经走了过来,他反手将书包扔在地上,拳头捏到咔咔作响。
“宝珠你让一边去,我和这位同学聊聊,我倒是要看看,他的近视眼有多严重。”
小说《名门宠婚:重生娇妻火辣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倪宝珠就这么蜷缩在倪之羽肩膀上,呢喃着回忆梦境,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倪之羽小心翼翼将宝贝女儿安置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他坐在书桌前,脑海里始终回忆着倪宝珠方才那些话,那不是梦啊,那很有可能是她被绑架三天的经历!
三个人,有男有女,对倪家的动静了如指掌……
倪之羽眼中闪过凌厉与怒火,很好,很好,等他查出真相来,不管这男男女女都是谁,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他都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第二天周末,倪宝珠一大早就直奔倪等昧屋里,不由分说将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然后将物理课本摊在睡眼朦胧的倪等昧面前。
“这道题怎么做?”
倪等昧揉着几乎睁不开的眼睛,他欲哭无泪,“小幺啊,你就不能让我睡会儿觉吗?难得一个不用做作业的周末,你这是……疯了吗?”
倪宝珠很很是执着,“快点,这题怎么做。”
说来也惭愧,物理也是倪等昧的短板课目,他最怵的就是物理,每次考试都是靠着运气刚刚及格,他现在很惆怅,总觉得高考会被物理拉分。
“小幺,数学化学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保证没问题,可这物理……”倪等昧一副苦瓜相。
倪宝珠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倪等昧,片刻后,她拿起书敲在倪等昧脑袋上,说道,“连这道题都不会,还有什么脸面睡觉,起来学习!”
倪之羽还没出门,听到楼梯传来的噔噔声,正在穿制服的他抬头,就看到倪宝珠风风火火的身影。
“小幺,你这大清早的,准备干什么去?”倪之羽笑着问道。
倪宝珠手里拿着物理课本,一边换鞋一边说道,“我这物理题一道都不会,倪等昧也是两眼一抹黑,我去找史战南去,这次期末考,就属物理最烂!”
倪之羽上前几步,跟着倪宝珠一起出了门,“走,爸爸陪你一起去,正好今天我和你史伯伯一起出任务。”
父女二人一起出了小院,在深秋微冷的风中,往不远处的史家走去。
史家与倪家隔了一栋小白楼,走路也就两三分钟,倪宝珠重生后,曾与倪等昧去过史家一次。
小院里的门没锁,倪之羽径直打开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边走边喊道,“老史,起床了没?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屋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老倪来了啊,快进来吃早饭,老史去换衣服了,马上就出来。”
随着这道女声,屋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纤细,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她头发松松挽起,身上还系着围裙,这是史战南的妈妈,叫李美棠。
“呀,宝珠也来了,进来进来,我做了鸡蛋饼,你赶紧趁热吃些!”
李美棠笑着牵起倪宝珠的手,将她径直拉到了餐桌边坐下。
史战南也才起床,他刚坐到餐椅上拿起筷子,就被李美棠一把夺过去,顺手塞进了倪宝珠手里。
“来,用这双筷子吃,还有豆浆,我给你端过来。”
双手空空的史战南看着自己的筷子被亲妈抢走,他哭笑不得说道,“妈,你这至于吗?厨房没筷子了吗?”
史战南的腿脚多快啊,倪宝珠哪里追得上。
操场上,史战南确认俩人的距离足够安全,他才停下来喊道,“倪宝珠,不就一缕头发嘛,你至于这么拼命吗?这头发就当你谢谢我考了倒数第二给你垫底,怎么样?”
倪宝珠咬牙切齿“呸”了声,她骂道,“谁要你故意考倒数第二了?我求你了吗?史战南,你站住,把我头发还给我!”
史战南后退着与倪宝珠保持安全距离,他摊手说道,“已经割下来了,你拿回去也装不上啊,行了行了,赶紧回教室,一会儿就上数学自习了。”
倪宝珠倔强喊道,“我不,你把头发还给我!”
史战南笑得痞子气,他双手插在校服校服裤兜里说道,“我不,我就不还给你!”
他越是笑,倪宝珠越是气,俩人僵持了一会儿,倪宝珠忽然转身往花坛的方向走去。
史战南看着她的背影,笑着说道,“对嘛,别这么小气,赶紧回……倪宝珠你拿着砖头干嘛,哎哎哎,你要干什么?”
没错,倪宝珠从花坛边抠了一块红砖,在手里掂了掂分量,然后怒气冲冲朝史战南奔了过来。
刚松了一口气的史战南顿时就怂了,他哪里还有刚才的痞子样,一转身就打算找地方躲起来,心里想着,果然是大院出来的啊,这打架的方式都横到让人想叫声好。
“史战南,你给我站住,要么把头发还给我,要么我就砸到你脑袋开花!”
把头发还给她是不可能的,脑袋开花也是万万不能的,史战南这身体素质绝对是没问题,他索性围着操场跑起了圈,和倪宝珠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于是,这天中午,在几百名同学的注视下,操场上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被一个拎着板砖的女生追个不停,期间,还夹杂着俩人的对话。
“宝珠,差不多就行了,你明显跑不过我啊!”
“史战南你个王八蛋,把我头发还给我!”
“宝珠,我知道你喜欢我很久了,但是追男生也不是这个追法对不对?”
“史战南你个王八蛋,把我头发还给我!”
“宝珠,你小心点儿,别被砖头砸到脚了,哎哟,我这天生的操心命啊!”
“史战南你个王八蛋……”
……
追逐战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年级主任和班主任陈老师闻讯赶了过来。
“倪宝珠,你拿着砖头想干什么?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同学?当学校是训练场吗?”
陈老师厉声呵斥着,想夺过倪宝珠手里的砖头。
倪宝珠却躲开,她看着停下脚步的史战南,挥手就将手里的砖头甩了过去。
谁知道年级主任刚走到史战南前面,这砖头不偏不倚的落在年级主任前面,然后跳了一跳,正好砸中年级主任的脚。
这下,陈老师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主任,您的脚要紧吗?对不起,对不起啊,倪宝珠她不是故意的,倪宝珠,还不赶紧给主任道歉?”
倪宝珠一脸委屈,她梗着脖子喊道,“是史战南先欺负我的,他割了我的头发,还不还给我!”
“我听年级主任说了,史战南是吧,你这样,你把座位往中间这一排挪一下。”陈老师给史战南挑了个学霸级别的座位,中间位置,正对讲台。
史战南笑,“陈老师,我就坐倪宝珠后面,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陈老师神色讪讪的,她半晌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行,只要不影响你学习就行,你是从一班转过来的尖子生,成绩一定得稳住,期中考时一定得给咱们班争光!”
与史战南聊完,陈老师这才将目光转在倪宝珠脸上。
“倪宝珠,听你家长说你前几天病了?既然你身体不好,我对你也没有什么严格要求,就一点,不要影响别的同学学习,尤其是史战南!”
倪宝珠脸皮抽了抽,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以前的倪宝珠是班主任眼中的头疼学生?
她扭头望向斜对面的倪等昧,只见倪等昧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仿佛在说,“没错,你以前就是不听话的学生!”
这场几十秒就结束的斗殴事件班主任也没追究,她想必也是知道周建峰的德行,所以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早读课开始了,倪宝珠拿着语文课本,却不知道该读哪一页,一只瘦小的手却伸了过来,将课本翻到了第32页。
“今天课堂上,灭绝师太要检查背诵李商隐诗两首中的《锦瑟》,你赶紧背,别被师太抓住了!”说话的人是倪宝珠的同桌,一个皮肤微黑身材瘦小的女孩子。
倪宝珠扫过她书皮上的名字,彦凤宁,倒是个好听的名字。
灭绝师太自然就是语文老师了,倪宝珠看着课本上的字,心中又是陌生又是亲切,上一世,没有上学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遗憾,现在能弥补前一世的遗憾,这是多么幸福的事?
史战南没有摊开课本,他双臂环抱在胸前,靠在后面的桌子上,怔怔看着倪宝珠的后脑勺,看着她头发上那一朵小小的珠花。
那一天,他救了她,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谁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在下雨的傍晚跑去南山脚下的树林里呢?谁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偏偏去那个人迹罕至的深潭边呢?谁知道他会恰好遇到浑身湿漉漉几乎没了气息的倪宝珠呢?
他摸了摸她的鼻子和大动脉,似乎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然而他还是将她从水中捞出来,将她平放在地上,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没错,是人工呼吸,他的唇贴着她的唇,将自己的气息渡给她,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她竟然活了,竟然低低哭了,叫出了他的名字。
那一刻,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狂跳和喜悦,他一刻不敢耽搁的抱着她,一路狂奔回大院里,将她送回了倪家。
直到现在,他都还觉得这一切都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样,下雨天他不爱出门,那个深潭他从未去过,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他怎么找到那里的。
倪宝珠回家后,倪之羽专门找到他,问了他很多问题,但是他的回答只有一个,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若非倪家与史家是世交,倪之羽肯定会怀疑他就是绑架倪宝珠的歹徒,或者帮凶,毕竟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倪宝珠开始了拼命学习的日子。
课堂上学习新知识,课后和周末恶补高一课程,她这股子拼劲倒是像极了倪之羽,为此,倪等昧和史战南也没了周末,俩人轮流替倪宝珠补习功课,转眼就到了元旦。
“宝珠,今天咱们就别学习了,大礼堂里有元旦联欢会,咱们去看看呗。”正好是周末吃过午饭,倪宝珠在史战南家里复习了一上午的化学。
史战南好久没出去玩了,心里直发痒,然而他哪里敢扔下倪宝珠独自出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倪宝珠一起出去玩。
倪宝珠这几天也学得有些头疼,听到元旦联欢会,她也来了精神,问道,“好玩吗?”
史战南忙不迭回答,“简直太好玩了,有文艺队的歌舞表演,还可以吃免费的零食,对了,还有水果罐头和外国巧克力。”
倪宝珠听罢也是两眼冒光,上一世时,她喜欢的好几个知名演员据说都是文艺队里出来的,现在有文艺队表演,她怎么能错过呢?
“几点开始啊?”倪宝珠忙问道。
史战南看了看墙上的表,说道,“下午五点开始,但现在文艺队的演员肯定到礼堂了,咱们现在去,弄点好东西吃吃呗。”
倪宝珠合上书本笑着说道,“好呀好呀,叫上等昧,咱们一起去。”
大礼堂就在大院隔壁,倪宝珠他们三人到的时候,大院里不少孩子都在里面玩儿,小孩子在找零食吃,大孩子则追追打打,很是热闹。
倪宝珠走进大礼堂里,四处寻找文艺队的演员。
“人呢?人呢?怎么没看到演员呢?”倪宝珠扯着史战南的袖子激动问道。
史战南看着倪宝珠这副模样,他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不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就几个演员而已。”
倪宝珠嘀嘀咕咕说道,“现在人家是普通演员,没准再过几年,可就是炙手可热的明星了,趁着他们没红时赶紧搞好关系,以后多弄些明星签名。”
重活一世的倪宝珠逐渐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性格,她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释放自己的个性。
史战南转了一圈,拉住个与他经常一起玩的伙伴,问道,“三胖子,文艺队的演员还没来吗?”
被称作三胖子的男生身材瘦小,长得尖嘴猴腮,倪宝珠很是费解“三胖子”这个外号和他有什么关联。
三胖子指了指后面的平房说道,“来了,都在那里面化妆呢,哎,有好几个女演员,可漂亮了。”
史战南“哦”了声,只听三胖子已经兴奋开口,“哎,老大,咱们别再这里看什么联欢会了,去射击场捡子弹壳呗,听说射击场的门没关!”
史战南踢了三胖子一脚,说道,“你脑子有病吧?去射击场捡弹壳?不怕被打死吗?”
倪宝珠正准备去平房那里看演员,身后忽然传来倪家老大倪迎昧的声音。
“小幺,你怎么来了?”倪迎昧所在的队伍今晚负责联欢会的安全,他作为领导,正在安排岗哨,结果就看到在家妹妹的背影。
“大哥!”
倪宝珠好久没见到倪迎昧了,她一脸惊喜奔了过去,也不顾他身后还跟着十几号人,她一下子就跳到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天都是在讲试卷,即使老师将每道题都讲了一遍,可有许多题,尤其是后面的大题倪宝珠还是听不懂。
她有些焦虑,有些烦躁,趴在课桌上压根就没起身,连午饭都是倪等昧帮她买回来带到教室里的。
“小幺,不就是期中考嘛,多大点儿事,你别太在意了啊!”倪宝珠只吃了几块烧鹅肉,米饭几乎没怎么吃,这让倪等昧很是着急。
小幺不吃饭可怎么行?她饿着,全家都得心疼啊!
倪宝珠趴在桌上,眼眶有些红,“三哥,我是不是很笨,连学习都学不好,我是不是给爸爸和你们丢脸了?”
倪宝珠一向都是直呼倪等昧的名字,此刻她红着眼眶叫他三哥,倪等昧的一颗心啊,那叫一个心疼。
“胡说,你怎么会给我们丢脸?小幺,爸爸不是都说了吗,你上学就是散心的,能考几分算几分,你管那些人说什么呢。”
史战南进了教室,手里还拿着一袋牛奶和一包水果糖,他顺手放在倪宝珠桌上。
“我这倒数第二名都没伤心呢,你这倒数第四伤什么心?”史战南笑着说道,伸手从饭盒里捏了块鹅肉就要往嘴里送去。
“嗯,这鹅肉果然好吃,难怪我亲妈不给我吃!”史战南边吃边称赞,对味道很满意。
倪宝珠瞟了史战南一眼,只见他又伸手去偷鹅肉吃,大有吃光光的意思。
当他拿起第三块鹅肉时,倪宝珠终于伸手,一把抓住史战南捏着鹅肉的手,然后伸长脖子,就着他的手将那块鹅肉吃进自己嘴巴里。
她有些粗鲁,牙齿咬住鹅肉的时候,也捎带着咬住了史战南的手指。
虽然不算重,但史战南的心在这一瞬间猛地一颤,他指尖有些酥麻,还带着属于她舌尖的柔软与温热,像是有电流从指尖流窜,一直蔓延到至他四肢百骸。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得你!”倪宝珠恨恨嚼着鹅肉,她脸颊鼓鼓的,有着说不出的可爱。
史战南回过神来,下意识做了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把被倪宝珠咬过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甚至还……舔了下指尖残留的酱汁,上面,似乎带着她的味道。
没人察觉到史战南的动作,倪等昧看到倪宝珠肯吃东西,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能吃就好,能吃就说明心情还不是那么低落。
“等昧,你要给我补课,从高一到现在的,都给我补回来,我再也不想当倒数了!”倪宝珠一口气将饭盒里的烧鹅肉吃光,又把史战南拿的牛奶喝完,这才说道。
倪等昧笑着说道,“其他功课还行,但物理的话,还是让战南教你吧,我这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
倪宝珠斜眼扫过史战南,“你让倒数第二给倒数第四辅导功课?这和倒数第一抄倒数第三的答案有什么区别?”
倪等昧叹息,意味深长说道,“小幺啊,周建峰考倒数第一是正常,可史战南不偏不倚考倒数第二就可怕了,还要在你后面给你垫底,又要压着周建峰这个渣渣,你觉得,一般人能办到吗?”
呼吸困难的陆招娣无力躺在地上,她一手捂着闷痛难忍的心口,一手指着陆天寿手里的女士坤包,无力哀求着,“药……包里有药!”
“呸,死丫头片子,一问你要钱,你那哮喘病就发作是吧?银行卡密码是多少?别想用包里这几千块钱现金打发我!”
陆天寿是陆招娣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他一脚踩上陆招娣胸口,重重碾了几下,恶狠狠骂着。
哮喘病发作起来就是致命,陆招娣呼吸困难,脸色已经变得发青,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包,那里有可以救命的药呀。
即使养父一家如吸血蚂蟥般死命压榨她、剥削她,可她还是喜欢这个世界,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爸……救我……”陆招娣眼看陆天寿不肯给她药,她将求救的目光转移到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人,那是她的养父陆新民,她喊了他30年的爸爸呀!
陆新民冷冷盯着陆招娣发青的脸,顿了顿,他不紧不慢开口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让你把工资交给我,你这几年竟敢自己存钱?让你给天寿买房,你却敢房产证上写自己的名字?救你?你这白眼狼,死了活该!”
陆招娣眼中满是绝望,她初中未毕业就辍学打工,从一个端盘子的小妹一步步爬上来,终于坐到今天的餐饮部经理位置。
十几年了啊,她的工资分文未动交给了陆新民,直到三年前差点死在陆天寿的拳脚下,她终于决定逃出魔窟,于是开始偷偷存钱给自己买了现在这套60平米的小房子。
陆家父子得知她买了这套房子后,又开始打这套房子的主意,为此没少来闹过,之前她都糊弄过去,可这次恰好遇到哮喘病发作,她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
“等你死了,这房子就是天寿的,你这白眼狼总要嫁人,与其便宜了其他男人,倒不如现在就死,我养你一场,你留下这套房子就当是报答我了!”
陆新民慢悠悠走到陆招娣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眼中都是狠厉。
陆招娣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看着陆天寿将她包里的钱都拿走,看着他翻箱倒柜将她仅有的几件首饰搜刮一空,看着他得意洋洋将那瓶救命的药扔到楼下,看着他将她用了十年的老式手机扔进垃圾桶里。
“陆招娣啊,听听你这名字就知道,你被我妈抱回陆家的用处就是将我带到这个世上,现在我活得很好,你这个和陆家没半点血缘关系的贱人可以去死了!”
陆天寿一脸狰狞,他像个恶魔般桀桀笑着。
陆新民背着手走到陆招娣面前,一口浓痰吐在她脸上,“我们可没害你,是你自己哮喘病发作死的,到了阴曹地府,好好伺候你妈,知道吗?”
说罢,这父子二人拿着搜刮到的财物离开,随着门“咣当”一声关上,陆招娣的呼吸仿佛也被这关门声掐断了。
她开始挣扎,张大嘴巴想要呼吸,然而没用了,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炸开,浑身忽然就不再难受了,脑海的意识一点点远去。
她像是躺在洁白的云朵上,轻飘飘的,软绵绵的,有风吹来,仿佛带着故乡的泥土气息。
就在她意识涣散的瞬间,那部躺在垃圾桶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独有的铃声是她专门为他设置的。
史战南啊,她暗恋了12年的男人叫史战南啊,那年她17岁,因为琐事被养父殴打到痛不欲生,他一身制服恍如战神从天而降,他将她护在怀中,说了声,“别怕。”
这声“别怕”,像是春风雨露滋润着她干涸的心,他是她不可攀及的美梦,他是她不敢诉说的深爱,她的痴情只敢埋藏在心底,得不到,忘不掉。
史战南,爱你爱到如此卑微,爱你爱到如此疲惫,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要爱上你了……在这样风一般的呢喃中,陆招娣陷入了沉睡之中,这一觉睡下去就是永生,其实,也好。
“小幺,醒醒,幺儿,你别吓大哥啊……医生怎么还不来?”陆招娣不知睡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一阵喧哗,人中穴传来微微的痛感,脸蛋似乎也被人拍了好几下。
“大哥,怎么办?小幺会不会死啊?”这嗓音是男孩子处于发育期的公鸭嗓,其中带着忍不住的哽咽与惧怕,听得陆招娣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直疼。
“老三,闭嘴!不准说这么晦气的话,幺儿还有气呢!”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听似冷静,实则早已慌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又是另外一个沙哑的声音,“老二,你去看看爸爸到哪里了,老三,你再去催催医生,小幺不会有事的。”
陆招娣的脑海有片刻混乱,她这是死了吗?是到了黄泉路上吗?这些嘈乱的谈话声,是牛头马面吗?
再一次被人掐住人中穴时,她吃痛不住,终于忍不住喊道,“疼……好疼……”
“醒了醒了,幺儿醒了!大哥,二哥,小幺醒了!”耳边传来公鸭嗓惊喜的声音,甚至还带着哭腔。
陆招娣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三个年轻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她怔怔看着他们,明明认不出他们是谁,却又有种潜藏在记忆深处的熟悉感。
“你们……”
陆招娣的声音像是被火淬过般沙哑不堪,她刚准备问他们是谁,耳边忽然传来令她浑身发抖的声音。
“宝珠呢?宝珠醒了吗?哎哟,我的外甥女啊,你可吓死舅舅了!”不等陆招娣反应过来,有人已经扑上前来,狼嚎鬼叫哭起来。
陆招娣先是一愣,随即一惊,接着就是暴怒,在回忆起死亡的那一幕时,她心中的恨,忽然就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滔天的恨意瞬间淹没了她。
“陆新民!你怎么……你怎么……你这个杀人魔!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刽子手!我要杀了你!”陆招娣嘶声喊道,眼底是抹不开的痛和恨。
她想要起身掐死陆新民,想要让他尝尝死亡的滋味,然而她的身体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到无法动弹,她声嘶力竭骂着,身体抖得如筛糠般。
看到她这剧烈的反应,围在她身边的三个年轻人顿时就变了脸色,个头最高的那个三两步上前抓住陆新民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砸在地上。
“陆新民你个混账王八蛋,你竟敢害我妹妹,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老二,往死里揍他!”身材壮硕的年轻人也紧随其后冲了上去,兄弟二人将陆新民按倒在地,铁锤般的拳头一下接着一下砸在陆新民脸上,砸到他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大哥,二哥,这样不问缘由打人不好吧?不如等爸爸回来再说,别再闹出人命了。”
公鸭嗓的老三嘴上劝着架,可人已经走到门口,三两下将房门反锁上,顺手抄起个瓷瓶往陆新民脑袋上砸去。
陆新民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甚至都无法动弹,最后只得求饶,“我是你们的舅舅啊,外甥怎么能打舅舅啊……别打了,再打我真要死了!”
陆招娣冷冷看着陆新民在地上打滚求饶的狼狈模样,她心中无半点同情,想起他在她濒临死亡时的冷酷模样,想起他吐到她脸上的浓痰,她就觉得恶心,觉得不解气。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随即有个女声又哭又喊。
“他再不对也是你们的舅舅啊,看在你们那死去妈妈的脸面上,饶过他行不行?你爸回来了,你爸回来了,开门,你们快把门打开,之羽,你快进去看看啊,他们要打死新民!”
这女声刚落下,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声巨响,陆招娣望去,只见反锁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快步奔了过来。
“小幺,宝珠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真是……真是吓死爸爸了!”这魁梧强壮的大汉话音未落,竟然就红了眼眶,他紧紧握着陆招娣的手,声音哽咽。
陆招娣的心里有些慌,她想说,“这位大哥你认错人了,我叫陆招娣,不是你的宝珠啊!”
可是看到这个铁血汉子眼眶通红的模样,她的心也跟着疼,这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之羽,你看看这几个孩子,他们……他们把新民打成什么样了,你可得给新民做主啊!”有女人在尖叫。
公鸭嗓老三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新民咬牙切齿,“爸,刚才小幺都说了,是陆新民这混蛋将她害成这样的!”。
中年男人听罢脸色微变,他抚了抚陆招娣的脸颊,缓缓起身,走到陆新民面前,穿着作战靴的脚重重踩在了陆新民胸口,隐约有骨头断裂的声音,陆新民哀嚎着,声音格外凄惨。
“敢动我的幺儿,就是和我倪之羽作对!不管你是谁,都得血债血偿!”
听到倪之羽这三个字,陆招娣忽然愣住了,倪之羽,倪之羽……
“之羽,新民是孩子们的舅舅,他怎么会害自己的外甥女呢?误会,这肯定是误会啊!”中年女人哭着跪下,护住了躺在地上说不出话的陆新民。
“陆婵娟,这件事轮不到你管,我不想误伤你,你一边去!”倪之羽语调阴鸷,带着令人畏惧的暴怒。
“怎么轮不到我管?新民不止是我的弟弟,也是我姐的弟弟,我姐临死前为什么要让我嫁给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就算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也不能这么对待新民啊!”
陆婵娟嘶声哭着,字字句句都是倪之羽死去的妻子,也字字句句扎进了他的心中。
在听到陆婵娟这个名字时,陆招娣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怔怔看着面前陌生又诡异的一切,扭头,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个小圆镜,她默了默,颤抖着手拿起了那面镜子。
“啊……”
一声带着惶恐的尖叫,一声镜子落地的破碎声,让倪之羽顿时紧张起来,他再也顾不上收拾陆新民,三两步奔到床边握住了陆招娣的手。
“小幺,别怕,有爸爸在,谁也不会再伤害你了!”
倪之羽一边安慰着失魂落魄的陆招娣,一边扭头对陆婵娟说道,“先让陆新民滚,这事儿没完,等我查出事情真相后再和他算账!”
“小幺,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倪之羽满脸紧张说道。
陆招娣怔怔看着倪之羽慈祥的面容,又望向站在床边一脸紧张的三兄弟,她嚅嗫着唇,半晌,哑着嗓子说道,“我,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们……能不能先出去?”
倪之羽眼中满是担忧,他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沉默片刻,他点头说道,“好,你先休息会儿,我和你的哥哥们就在外面。”
当房间里只剩陆招娣一人时,她脸上那佯装冷静的神色瞬间破碎,她一遍一遍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成为另外一个女人。
是,镜中的自己不再是陆招娣了,镜中的女孩儿叫倪宝珠。
倪宝珠的母亲陆明月与陆婵娟、陆新民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也就是说,倪宝珠是她的表姐。
虽说在她的记忆里,前世身份低贱的她从未来过倪家,与倪家的四兄妹也无交集,可她还是记得清楚,倪宝珠在十七岁那年就溺水而亡了!
现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能让她在死亡后灵魂依附在倪宝珠身体里,而且,时间似乎也出现了错乱,这房屋的布置,还有所有人的模样,都仿佛是倒退了十多年。
陆招娣心中很是疑惑,在她来到这里之前,倪宝珠究竟经历了什么?到底是谁要害倪宝珠?是陆新民与陆婵娟?亦或是倪家的仇人?
坐在书桌前,陆招娣看着对面墙壁上那张黑白的全家福照片,倪之羽和陆明月坐在中间,怀中各自抱着倪宝珠和老三,老大与老二站在两边,温暖幸福。
这张全家照,是上一世的陆招娣渴望而不可得的美梦,记忆里,养父养母每年都会带着陆天寿去拍张全家福,可她,从来都没出现在照片里。
她死而复生,成了倪家的掌上明珠,成了陆新民不敢虐待的倪宝珠,难道是上天怜悯她,所以才给了她这样的命运?
陆招娣的脑海忽然一片清明,既然已经重生了,那她怎么能辜负命运对她的眷顾?她要代替倪宝珠好好活着,从现在起,陆招娣死了,她叫倪宝珠!
“小幺,你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了吗?”晚饭后,倪家老大倪迎昧小心翼翼问道,小幺总不能白白受了委屈啊,她失踪了三天三夜,全家都快疯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