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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短篇小说阅读

兔拾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是作者大大“兔拾柒”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乔戚戚颜正。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她记得,那张脸她是在电视上见过的。她本还在纠结要不要去关心一下,可宋瑶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直接拉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那也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金钱即是阶级”。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一屋子的豪门贵子,除了几个同等世家的女孩子外,其余在场的女生,她都在电视里见过,还有不少是当时名气正盛的演员。宋瑶把她领了进去,和她叮嘱了......

主角:乔戚戚颜正   更新:2024-06-22 2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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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虐爱:总裁别虐了,夫人已婚了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包间内。

在路阔出去之前,梁茉一直在和祁愿聊一些圈内趣闻和剧本,祁愿虽说不会主动找话题,但基本回应的还算热情,两人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日后免不了是要碰到的。

可就在路阔出去后,梁茉看了眼关上的门,忽然笑了一下:“祁愿姐,你和徐先生是真的谈过恋爱的吧?”

祁愿微微一愣,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笑着回应:“你和路阔不也是……”

梁茉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各取所需罢了。”说完她放下杯子,眸中闪烁着清醒的光芒:“他需要我这张脸撑场子,我需要他给我资源,我不想嫁给他,他也不可能娶我。”

祁愿忽的愣住了,像梁茉这个年纪的女孩,能有这么清醒认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梁茉脸上的神情只认真了片刻,就继续恢复了那副俏皮的模样。

“但你和徐先生不一样,我第一眼看,就觉得你们绝对不仅仅是各取所需的关系。”梁茉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她:“徐先生是真的喜欢你。”

祁愿微微一怔,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片刻后轻笑了一声:“没有,你看错了,我们和你们也没什么区别。”

梁茉闻言顿了顿,转头看了祁愿一眼,又偏眸扫了眼徐晏清的席位,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了然一笑:“我知道了。”

点到为止,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亦聪明的没有再问什么。

恰好那头有几个女伴在叫她,她说了声:“我过去一下。”

祁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梁茉一走,祁愿的四周好似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周围皆是吵吵嚷嚷的劝酒声和侃笑声,可她却好像被隔绝在外,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参加他们这种聚会,还是宋瑶带她去的,也是那次,她第一次见到徐晏清。

那时候她刚高考完,成天闷在家里都快闲出了屁,而那时候大她一届的宋瑶,早就和赵砚白一起上下各种局子玩得不亦乐乎了。

于是在某天,宋瑶说赵砚白撺了个局,问她想不想去的时候,她忙不迭地点头说想。

宋瑶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说:“他们那帮人私下可能……玩得有些开。”

她当时年纪小,胆子大,玩心又重,只一心想去见识一下,更何况她当时觉得能玩得有多开?

于是就拼命地晃着宋瑶的胳膊,撒娇地说:“带我去嘛,带我去嘛,我已经成年了。”

之前宋瑶从不带她去那种局,给的理由很充分——没成年的小屁孩,瞎掺合什么,然而实际上,宋瑶也只比她大了半年。

那天,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宋瑶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紧紧跟在宋瑶的身后,见到西装革履的服务生为她们开门,神情恭敬谦和称呼她们:“宋小姐,祁小姐。”

等她们走到赵砚白开的包厢门口时,忽然从里面急匆匆走出来一个女生,穿着一袭紧身吊带裙,一身酒气,像是被呛到了,面色通红,捂着嘴就往卫生间冲去。

她记得,那张脸她是在电视上见过的。

她本还在纠结要不要去关心一下,可宋瑶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直接拉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也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金钱即是阶级”。

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一屋子的豪门贵子,除了几个同等世家的女孩子外,其余在场的女生,她都在电视里见过,还有不少是当时名气正盛的演员。

宋瑶把她领了进去,和她叮嘱了几声,就去找赵砚白了。

没了人在旁边唠叨,她也乐个耳根子清净,于是就背着手,像个大爷一样整场子巡视了起来,期间还碰到了几个她当时挺喜欢的女明星,喜滋滋地要了签名跟合照。

她溜达了一圈,全场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地玩着自己的局,打牌的,划拳的,搂着女伴在角落的卿卿我我的。

最后,她被包厢尽头传来的一阵欢呼声吸引了注意力。

那里支这一张台球桌,周围站了一圈人,勾肩搭背地调笑:“可以啊晏清,今天路阔这小子可能得输得连裤头都不剩了。”

她站在原地,伸长脖子看了看,最终决定也走过瞧一瞧,毕竟那是整个屋子里唯一一个看起来“健康”又“绿色”的活动了。

她在人群里挤了会儿,周围几乎都是人高马大的各家大少爷,她钻了好一会儿才将将挤进去一个头,但好在是把她的眼睛送进去了。

当时球桌旁站了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将球杆支在地上,两手交叠掸在球杆顶部,表情凄然又无奈地看着那个伏在台球桌上的身影。

接着,她将目光转移到球桌上,可从她的方位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那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黑色工装裤,两条长腿绷得笔直,脚上踩的是一双全球限量款篮球鞋。

他弯着背脊,单薄的衣衫贴在背部,勾勒出一段流畅有力的曲线,宽肩窄腰,目测身材十分不错。

于是她打算往旁边挪一挪,想看看脸长什么样,就在她刚挪动步子时——“啪!”,十分清脆的一声,从球桌处传来。

母球完美撞击到桌面上剩余的球,紧接着,一阵“咕噜噜”台球入洞的声音连续传来。

他打了个十分漂亮的一杆清。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了,还是她先反应了过来,连忙拍手,大叫了声:“好!”

于是,那些刚反应过来准备要喝彩的人都朝看了过来。

她愣了一瞬,略显尴尬的挠了挠脸。

接着,球桌前那抹笔挺的身影,也缓缓转过了身,浓眉挺鼻,轮廓鲜明利落,气质干净阳光,却又带着点儿世家公子哥皆有的不羁与痞气,勾着唇角,神色玩味地看着她。

时至今日,祁愿都记得第一次见到徐晏清时的感觉,大约就是四个字,“喧嚣尽退”。

后来宋瑶问过她,明明在场的男孩子长得都不差,为什么她只对徐晏清有这种感觉?

那时候她已经和徐晏清在一起了,笑嘻嘻地回了句:“一见钟情呗!”

当时大家都愣了愣,忽然有人吆喝了句:“哟,谁带来的?面生啊,叫什么呀姑娘?”

可她当时并未看向问问题的人,则是歪了歪头,微扬着下巴,看着徐晏清说了声“我叫祁愿。”

那模样,自信又骄纵。

徐晏清看了她片刻,轻笑了声,拿起一颗球在手心颠了颠,挑眉问了句:“哪个愿?”

她看着他,弯着唇,笑盈盈地答:“得偿所愿的愿。”

那次,她忘记了问他的名字,后来还是问了宋瑶才知道。

徐家独子,徐晏清。

晏清。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她想,名字原来可以这么好听,

……


翌日下午,祁愿照旧去上塑形课,可等她出来时,却发现在外面等她的陆可变成了小江。

见她出来了,小江大步迎了上来,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运动包:“小愿小姐,徐总今天有个私人局,还麻烦您出席一下。”

她顿了片刻,想起昨晚他说的这段时间饭局比较多,而她现在作为被他养在“金屋”里的金丝雀,这也是她义务范围内的事情。

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

淮山,人造滑雪场。

徐晏清一身黑色雪服坐在雪道旁的长椅上,整个人半瘫在椅背上,兴致缺缺,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

路阔领着梁茉在雪道上滑了几个来回,就让她自己玩了。

摘掉护目镜走过来:“怎么回事儿,今天喊我们几个来,咱都带了个撑门面的姑娘,你怎么就自己来了?”

来了也不滑,就坐这儿耗了半天。

徐晏清轻笑了一声,孤傲冷峻的脸上染上了点玩世不恭的痞气,朝正在不远处玩得不亦乐乎的梁茉抬了抬下巴:“这不给你个机会拉出来遛遛?”

梁茉,那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清高,多少富商大贾想约美人一叙,均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自打路阔把人骗到手后,这厮已经在他们几个的发小群里嘚瑟很久了。

路阔顺着方向看了一眼,笑着坐了下来,一副传道授业的模样搂住了徐晏清的肩膀。

“来来来,让哥们儿给你传授传授独家秘诀,就说你看上哪个小明星了,哥们儿给你制定一个全套撩妹攻略,价格实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听到“价格实惠”几个字,徐晏清挑了挑眉:“怎么说?”

路阔闻言狗腿一笑:“城南那块地的开发,让给我。”说完又补充道:“自家兄弟,再免费赠送你一次僚机服务,怎么样?”

徐晏清闻声,嗤笑一声,摸出烟盒,抽了支烟叼在嘴上,两手兜着点燃了:“这怎么看,我都亏啊,那块地十个亿,什么样的女明星值这个数?”

路阔赶忙接茬:“哎!可不亏,娶一贤妻造福三代,别说十个亿,二十个亿都值。”

徐晏清勾唇一笑没接茬,抬起手抽了口烟,手机忽然在兜里震了震,他赶忙掏出来看了一眼。

信息页面只有两个字——到了。

他抬起头,远远地看见漫漫雪道尽头,站了一抹穿着白色雪服的身影,视线在场内逡巡了片刻,定格在了他的脸上,而后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他勾了勾唇,语气戏谑:“来了。”

……

路阔一脸茫然:“啥来了?”而后顺着视线看过去,在看清来者的脸后,愣了愣:“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祁愿已经走近了,原本清冷淡漠的脸上浮起客套的笑容:“徐总,路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路阔愣了好久,他记忆中的祁愿还是那个站在凳子上朝他喊:“路阔!你再灌徐晏清酒,我让你躺着出去!”的小钢炮。

但只是片刻,他就恢复了正常,笑嘻嘻地回应:“你好啊,小七月。”

他们那帮子人都这么叫她。

祁愿微微一笑,又将视线挪回徐晏清的脸上,笑容可掬地开口:“徐总,今天让我来陪您玩什么?”

徐晏清还是那副姿态靠在椅背上,嘴角的弧度尚在,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

午后的阳光照在雪地上,衬得面前的人更是笑靥如花,明艳动人。

路阔坐在一旁,各看了两人一眼,忽然坐立难安,瞬间觉得连空气都稀薄了。

他清了清嗓子,两手搓了搓大腿,站了起来:“哎!茉茉,我再带你滑两圈。”说完拔屁股就奔。

徐晏清静默了半晌,将烟递到嘴边叼上,两手插进裤兜里,眯着眼睛,神色轻浮。

“祁小姐,来陪客呢,还是得有点职业道德是不是?这么假的笑,实在是有点不敬业,会让我觉得昨天的三千万花得不太值。”

男人的眼神锐利冰冷,似是把无形的刀,直直朝她逼来。

祁愿顿了半晌,弯起眉眼:“那您喜欢什么样的,温柔的、可爱的还是妩媚的,我演技不错的。”

话音刚落,瘫坐在长椅的英俊男子,神色玩味地嗤笑一声,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你还真是,总能让人瞬间倒足胃口。”

说完,三两口抽完烟,拍了拍腿站了起来,穿上护具,戴好护目镜,滑雪杆用力一支,就滑了出去。

祁愿也不在意,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转了个身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今天是工作日,滑雪场上没什么人,几乎被他们那几个公子哥儿和女伴包场了,只不过这会儿一个个都穿着护具,她认不出谁是谁。

正当她百无聊赖地四处闲看时,身边忽然坐过来一个人。

她转头看过去,对方一身深蓝色雪服,拉开面罩后喊了她一声:“小愿。”

一瞬间,她脸色煞白,手套里的手紧握成拳,忍不住地颤抖。

她倏地站了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地穿护具。

赵砚白走过来替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护目镜:“小愿,我……”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就已经滑走了。

*

路阔倚在栏杆上,一脸痛苦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祁愿和赵砚白,又看了眼那抹在半空翻了个漂亮的三周半的身影。

最后还是没忍住滑了过去:“我觉得,今天的修罗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你何必呢?”

徐晏清没说话,刹在原地,两手撑着膝盖喘气。

路阔见状皱了皱眉:“晏清,没必要,真的,你这是在为难你们彼此。”

当年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难看至极,现如今好不容易沉淀了四年,再重新翻开,无疑又是一笔血淋淋的旧账。

徐晏清闻言,站直了身子,扯下面罩,讥笑道:“怎么,以为我念念不忘?”

路阔蹙着眉,细细端详他的神色:“不是,我是觉得……”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徐晏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没那么蠢。”

说完,就欲滑走。

路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音调重了些:“徐晏清,这不是开玩笑的,要仅仅只是你和祁愿之间的事,我才不管。”

说完,他看了眼还坐在长椅上的赵砚白:“当年差点闹出人命还不够吗?让砚白先回去。”

徐晏清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倏的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长椅。

他还真忘了,赵砚白也在。

反应过来,他慌忙在滑雪场里找祁愿的身影。

没有,偌大的场地,根本没有祁愿的身影。

“刚刚看她去了休息室。”路阔出言提醒。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就三下五除二解了护具,朝休息室奔过去。

路阔站在原地,深深叹了口气。


从发布会上下来,乔戚戚觉得一阵虚脱,今天记者的问题,十个有四个都是问她四年前息影的事。

她捏着眉心往门口的保姆车走去,左手也好似在隐隐作痛。

等上车,才发现林瑜也在,手边还放了一份合同和一本剧本。

乔戚戚愣了愣,而后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今天怎么忽然得空来找我了?”

林瑜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眼下的乌青昭示了她一夜未眠。

好半晌后才叹了口气:“Queenie Jones那边今天收到回复了,对方表示可以谈谈,年后安排你和中国区总代理聊聊。”

乔戚戚点头应了声:“好。”而后随手将那本剧本拿了起来:“《时间爱人》,这不是梁茉的本吗,怎么,缺配角?”

梁茉是这两年才火起来的一个流量小花,标准的玉女长相,很符合现今观众的审美。

前两年因出演了一个大IP宫斗剧的配角而一炮而红,这两年资源不断直冲顶流,圈内不少人还戏称她是当今小“乔戚戚”。

细细一看两人还真有点像,只不过乔戚戚的颜要稍微浓一些,梁茉是纯纯的玉女长相,乔戚戚则还多了一丝靡丽。

而《时间爱人》已经提前定档了明年的新春贺岁档,排片更是预定了新年的第一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部戏应该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林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昨天是我找的颜正。”

乔戚戚捏着剧本的手顿了顿,垂着眼睫回了句:“我知道。”

接着林瑜又是一声轻叹:“不是配角,是女主角,徐氏集团旗下投资部部长钦点的。”

说是投资部部长,其实背后真正的那个人不言而喻。

乔戚戚顿了半晌,没说话,视线往上抬了抬:“条件呢?”

她太了解他了,她今天那般折辱他,他总是要还回来的,连带着四年前的那份一起。

须臾,林瑜长叹了一声:“三年,他捧你三年,你跟他三年。”

话音刚落,乔戚戚愣了愣,而后忽然凄然嗤笑出声,她放下剧本,转头看向车窗外。

颜正,你终究还是太心软啊。

*

飞机降落在淮江机场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走出机场大厅,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江南的冬天都是湿冷,加上下了好几天的雪,气温更是直降了好几度,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陆可赶忙又拿了条毛毯给乔戚戚披上,林瑜在一旁打电话。

忽然,一抹西装革履的身影从远处一路小跑了过来。

“小愿小……祁小姐,我来接您。”小江说着,就要接过陆可手上的行李。

陆可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茫然地看向乔戚戚。

林瑜也接完了电话,走过来一看,立马炸毛了:“什么意思呀,颜正这是想囚禁人口还是怎么的,咱就不能自己走?”

小江一脸的为难,看了乔戚戚一眼:“祁小姐,徐总的意思是,您得住到景园的房子里去。”

“住什么住,我们没自己的房子啊,谁图他那套房子呀?”林瑜像个护崽的母鸡,挡在乔戚戚的身前。

小江被噎的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站在那。

林瑜瞪了他一眼,护着乔戚戚就要走:“走,别搭理他,一群神经病。”

林瑜对景园的印象不太好,她永远都忘不了,四年前去景园接乔戚戚的时候,乔戚戚整个人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个人窝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神空洞,呆愣无光。

小江往前追了几步:“祁小姐,您要是不跟我走,徐总那边我交不了差。”

“瑜姐。”乔戚戚停下步子,喊了林瑜一声。

可林瑜好似根本听不到一般,拉着她继续往公司的保姆车走过去。

“瑜姐。”乔戚戚声音大了几分。

林瑜这才停了下来,转过了身,眼底一片红。

乔戚戚宽慰一笑,捏了捏她的手:“没事,也就三年而已。”

林瑜的眼角更红了,暗骂了句:“也不知道他给了公司那群吸血鬼什么好处,就这样把你卖了。”

说完后,她又恨恨地看了眼乔戚戚身后的小江,而后神情担忧地开口:“小愿,记住,有些人不能爱第二次。”

错一次就够了。

乔戚戚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半晌后勾起嘴角,应了声:“好。”

……

直到乔戚戚跟着小江上了路边的那辆宾利,林瑜都还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缓缓汇入车流,直到看不见。

身后,陆可一脸好奇地凑上来:“瑜姐,愿姐和那位徐先生先前是情侣啊?”

林瑜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了句:“万般皆是命。”

半点不由人。

别人不清楚,她还能不明白吗?

这两人若是真在四年前就斩断了所有的羁绊,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出现了。

可这笔帐,他们怎么可能算得清呢。

*

景园是位于南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景别墅区,环境清幽,房源稀少,房价也自然是高出了天际。

小江一路上安静地开车,好几次想主动开口搭话,但从后视镜里看着乔戚戚一脸淡漠地看着车窗外,便又闭了嘴。

小江对乔戚戚最深的印象还是几年前。

那时候颜正刚开始接手徐氏,整天忙到昏天黑地,吃饭更是吃了上顿忘了下顿。

乔戚戚知道后,每到饭点必查岗,有空的时候还会亲自去送饭。

然后还要打趣地说:“小江,你还真是跟着大哥混,三天饿七顿呐!”

颜正闻言直接被气笑了。

她依旧一脸义正严辞:“不是吗?不是吗?你看看小江,跟你的这几个月都瘦成猴儿啦!”

那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会闹到那般难堪的境地。

……

车子开入院内,乔戚戚开门下车,小江去后备箱提行李。

景园的房子占地面积都比较大,单门独院,院子也都是大得出奇,这会儿夜幕降临,院内的路灯都亮着柔和的光。

时值凛冬,院中的腊梅开得正盛,金黄的小花朵在枝头俏立,吐着馥郁的芬芳,石径两旁顺道开了一路的小苍兰,在风中微微摆动。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乔戚戚站在院里看了会儿,才往屋门走过去,门是密码锁的,她往旁边站了站,等着小江来开。

“祁小姐,密码没有改。”小江正在关车后备箱,看见乔戚戚站在那,才想起来,开口提醒了一句。

乔戚戚闻言顿了顿,抬起手轻轻碰了下触屏,几排小数字立马亮起幽蓝的光。

她的食指在半空停了半晌,才依次摁下数字,紧接着一阵“滴哩哩”声响后,门“咯哒”一声弹开一条缝。

这里的密码,是她和颜正的生日。

是她设置的,因为那时候她觉得,那两组小小的数字并排列在一起,就是永恒最好的代表。

这么多年一直没改,大抵他这些年也没来过。

房子里的陈设也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家居摆放的位置都不曾变过。

乔戚戚站在客厅里,一时竟有些恍如隔世。

颜正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其实是写的她的名字,只是她当初走的决绝,一丝一毫和他有关的东西都不想带走。

小江帮忙将行李提了进来:“您如果还有别的东西要搬进来,随时联系我,我来帮您。”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金卡和一把奔驰cls的车钥匙:“这是徐总让我转交给您的。”

乔戚戚垂眸看了眼小江递过来的东西,没有接。

小江顿了片刻,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清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您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我。”

乔戚戚这才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小江又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其实颜正还交代了一句话:“给你的东西,就拿着,不要拒绝,否则只会让我觉得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做金丝雀还是得有金丝雀的自觉性。”

这句话,小江终究还是没有转达。

他不明白,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这般伤害彼此。

他叹了口气,弯了弯腰,而后便转身出去了。

人走后,乔戚戚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仰靠在靠垫上,视线在看到空中的那盏水晶吊灯时,忽的一愣。

这灯……她记得当初是被她砸了的。

在四年前,林瑜来接她的那天,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折返,抄起一个椅子将它砸得四分五裂。

只因那是她和颜正两人一起做的,那时候,一丝一毫的甜蜜回忆,她都不想保留。

她顿了顿,起身走过去,搬了张椅子放在底下,脱了鞋站了上去。

那一个个水晶球在灯光下光影流转,精致华美,只是规则的切面上或多或少都有被爆力磕碰过的痕迹。

偌大的吊灯,成百上千个水晶球,在那场爆力摧毁后,曾被人一个个又重新勾连在了一起。

乔戚戚站在那,眉头轻蹙,一瞬有些出神。

……

*

小江从屋子里出去后,转身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宅子,给颜正拨了个电话过去。

“徐总,祁小姐到景园了。”

颜正那头还在病房里呢,路阔他们一帮子人丝毫没有来探病的自觉。

直接围在茶几旁打起了牌,一边叫嚣着,一边将手里的纸牌甩在桌子上。

他拿着手机,忍着腹部的疼痛,走出了病房,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站定步子。

长白山今天也下雪了,就在乔戚戚走后不一会儿。

屋外冬雪皎皎,他应了一声:“嗯,东西给她了么?”

小江点了点头:“给了。”

“行了,没事了,你下班吧。”颜正叮嘱了一声就打算收线。

小江却忽然喊了他一声:“徐总。”

他把手机又重新贴回耳边:“嗯?”一个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皱了皱眉。

小江思忖了半晌,还是开了口:“您为什么不告诉祁小姐,当年其实……”

“小江。”忽然听筒那头人的声音沉了几分:“你逾矩了。”

小江闻声愣了愣:“对不起,徐总。”

颜正并没有在意,又叮嘱了声让他早些回去便收线了。

屋外雪势渐大,他双手撑在栏杆上,看向窗外。

为什么不告诉她,其实四年前为了去救她,他也差一点死了么?

因为没有必要了,他们之间现如今剩下的也只有相互折磨了。

想到这,他嘲讽的嗤笑一声,将视线从窗外那漫天飘散的雪花上收回,转身往病房走去。

那就相互折磨吧,谁也别放过谁。


真人和电视上多少有点差距,也防止她这是私人局不想被认出来。

乔戚戚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我是。”

瞬间,女生身后的小伙伴们发出了压抑的惊呼声。

“啊!乔戚戚姐姐,你比电视上漂亮多了,我们这几天都在追《绊生》,超好看!”

乔戚戚笑着说了声谢谢,最后姑娘又十分不好意思地问了句能不能一起合个影。

乔戚戚说了声当然可以,于是隔壁一桌子的小姑娘就浩浩荡荡的一起挤了过来。

林瑜笑着看了眼,脸上浮现了出些许欣慰的神色。

*

吃完饭,将乔戚戚送回景园,林瑜也要赶飞机回北京。

林瑜是北京人,家里老人都比较重视这些传统节日,所以每年都得回去。

临走前,她叮嘱了一番:“我争取年初二就回来,陪你过个晚年。”

乔戚戚一听笑了起来,而后做出一副惊讶的神色:“天呐!你等我晚年再回来?那你可得抓点紧,我怕咽气了还没看到你。”

连带着一旁的陆可都被逗笑了。

林瑜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神色纠结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如果……颜正不来,就你自己一个人的话,给我打电话,咱姐俩一起跨年。”

话音刚落,一旁的陆可立马举起了小手:“还有我还有我,咱群聊!”

乔戚戚愣了愣,笑着应了声:“好。”

最后又是好一番叮咛嘱咐,林瑜才领着陆可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乔戚戚愣楞地在客厅站了会儿,才提着行李上了楼。

*

淮西胡同。

颜正已经坐在老宅的沙发上挠半天眉毛了。

蒋女士坐在一旁叽里咕噜颠来倒去就那几个话题来回说,让他注意身体,不要一心只忙工作,平时有空多会回家,别天天就跟路阔那帮子人鬼混,听得他就差神游太虚。

这一年到头,他最怕的就是过年这几天,因为没有办法,他必须得回老宅,家里各种长辈小辈都在,他也不能提前开溜,只得硬着头皮听蒋女士对着他的耳朵疯狂输出。

在他第N次抬起手挠眉毛的时候,蒋女士终于发现了,伸手戳了戳他的头:“干嘛呀,你自己看看,上次回来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呀,这一回来,妈妈讲几句就嫌烦了呀!”

说完,还故作生气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蒋女士年过半百,但依旧跟个小姑娘似的,撒娇生气,一样不落,再加上她那软软糯糯的上海腔,实在是让人想跟她生气,都生不起来。

颜正无奈地长叹了一声,但还是安抚地亲了亲母亲的脸:“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就不能让我清净清净,您儿子都多大了,您还颠来倒去那几个话题。”

蒋女士闻言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晓得自己年纪不小了哇,过完年二十九啦,还天天让人操心。”说完,顿了半晌,又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声色严肃了几许,问道:“你爸爸说,年后知苑回来了咱两家就把事情办了,你怎么个看法?”

颜正闻声顿了顿,后背陷进沙发柔软的靠垫,摸出烟盒,抽了支烟叼到嘴上,垂着眉眼回了句:“我能有什么看法。”

蒋女士皱着眉“啧”了一声,把烟从他嘴上拿了下来丢到了茶几上。

颜正也没再拿,只低着头一下下开合着打火机的盖子。

蒋女士叹了口气,神情纠结又无奈,抬头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小声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还念着乔戚戚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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