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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

麦香芒种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网络作者“麦香芒种”创作的武侠修真,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桑烟贺赢,详情概述:【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主角:桑烟贺赢   更新:2024-08-20 1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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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烟贺赢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由网络作家“麦香芒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网络作者“麦香芒种”创作的武侠修真,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桑烟贺赢,详情概述:【双洁、甜宠、0点准时更新】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弃,就在她自请去庄子咸鱼养老时,被病娇暴君给盯上了。彼时暴君身有怪病,一靠近女人就痛痒难耐、呕吐不止。是以二十六岁大龄还没宠幸过后妃,更别说延续皇嗣了。前朝后宫整天催生。民间百姓也在盼望小皇子。当他们知道暴君心悦桑烟这个克夫命的寡妇时,全国上下一片反对声音。后来全国都在跪求桑烟给病娇......

《畅销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精彩片段


“那就小酌几杯吧。”

正是午膳的点。

贺赢让人传了午膳。

两人对坐品酒。

贺赢介绍:“这酒是先帝亲酿。他嗜酒如命,更酿的一手好酒。你且尝尝?”

他为她倒了一杯。

桑烟道了谢,端过来,抿了一口,特别辛辣,辣的她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味道——”

恕她喝不下去啊!

本来说喝酒,也就是随心而欲的一个小尝试,结果也太难喝了。

贺赢看她眯着眼,可爱的不行,笑着撺掇:“你再细品。辛辣而醇香,越喝越好喝。”

桑烟又抿了一口,照旧辣得眯眼睛:“不行。我受不了这味道。”

“那你没有口福了。”

贺赢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一饮而尽。

他喜欢烈酒。

可惜——

“这酒也不多了。朕的疏忽,快被万彰那酒鬼挖完了。”

他也没想到万彰会知道先帝的埋酒之地。

先帝对他,还真是宠幸啊!

桑烟想到万彰,就笑了:“他是个有趣的人。”

想到他被罚守帝王陵,又多嘴一句:“想他也不介意为先帝守陵,只是,到底清苦,希望你能让人多加照拂。”

贺赢不想在这小事上跟她起争执,便应了:“嗯。听你的。”

他当着她的面,下了令:“把朕收藏的那几坛酒,送去帝王陵,给万彰——”

他有点担心万彰喝醉了乱说话。

又补充几句:“让他省着点喝。醉酒伤身。朕不想听他的死讯。”

桑烟见此,满意了,也笑了:“皇上其实也是心软的。”

贺赢感慨:“那估计是你影响的。”

桑烟打趣:“我看皇上挺乐意的。”

贺赢又笑着喝下一杯酒,点了头:“嗯。很乐意。巴不得你日夜在身边影响。”

桑烟:“……”

她夹了个虾饺送他面前:“皇上,少喝酒,多吃菜。”

贺赢应个“好”,把她夹的菜都吃完了。

这是一段很美妙的午膳时间。

他们没有争执,彼此关怀,像一对平凡的夫妻。

午膳结束后

桑烟撸着猫儿,要午睡。

贺赢回了主殿,继续抄写佛经。

裴暮阳陪在身侧,看他唇角一直带着笑,忍不住问:“皇上,有什么喜事啊?说出来,也让奴才沾沾喜气。”

贺赢瞥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朕觉得抄写佛经还是有点效果的。”

瞧,心诚则灵。

他还真能等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那一刻。

*

桑烟开始了养猫日常。

她发现这只沐浴佛法的猫比她还咸鱼。

熟悉了之后,就挂她身上了。

她站着,它踩她肩膀。

她坐着,她窝在她腿上。

当夜里三次被猫压醒——

桑烟没耐心了,把它扒拉开,喊了人:“秋枝,抱走,抱走。”

真是作孽。

秋枝知道内情,捂着嘴笑:“这雪团还是只母猫呢。没想到这么……黏人。”

她其实想说好色来着。

但说一只猫儿好色?

她的思想还是干净的。

肯定是猫儿黏人啦。

“反正你把抱走。我今晚不想再看到它。”

“是。”

秋枝把猫儿抱走,关在了笼子里。

那笼子是金丝笼,铺着丝绸,收拾的干净整洁,还挂着毛绒玩具,比它在龙禅寺的窝儿好多了。

但它不喜欢。

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桑烟被它吵得睡不着,就爬起来,教训它了:“你安静点好不好?再吵,我就不要你了。把你送给大暴君。让它砍你脑袋。”

“喵呜喵呜——”

猫儿眨着水蓝色的眼睛,两手作揖拜着,像是在哀求人。

桑烟实在顶不住这撒娇的劲儿,只能把它放了出来,但再三警告:“雪团,你不能爬上来!更不能压我!知道吗?”

她把它宝岛身侧,轻点了下它的脑袋,又教训几句,才闭眼睡了。

猫儿窝在她手臂旁,喵呜两声,垂下了脑袋。

它没再爬上去。

但等天一亮,肯定要爬上去,

桑烟被踩醒了,痒痒的痛,虽然在承受范围内,但也是消耗耐心。

女人那里真的很脆弱。

这猫儿是屡教不改。

她气得推开它,一点不想撸它了。

必须给它点教训。

但它太黏人。

走哪跟哪。

没办法,桑烟只能躲去冷宫了。

主要在这皇宫,也就跟宣娆熟识些、聊得来。

冷宫在翻修。

宣娆没在殿里躺着,而是搬了出来,正躺在葡萄藤下的贵妃榻上晒太阳。

这画面倒是悠闲。

桑烟看得心情都愉悦了,笑说:“其实,也可以开垦一片土地,种上些花草蔬菜,到时候,咱们在皇宫里也能享受田园风光。”

“好主意。”

宣娆身体好了些,也不咳了,面上有了雪色,笑起来明艳妩媚。

“不过,你既然出了主意,可记得来帮忙啊。”

“好说好说。”

桑烟很有兴趣,就跟她规划了起来。

两人聊到日落时分。

桑烟不想回去被猫黏着,就说要体验一下冷宫的伙食。

宣娆以为桑烟怕人慢待她,感动之余,笑道:“你放心。皇上发了话,我这饮食没人敢克扣。”

桑烟其实没想这么多,就尴尬地赔笑:“那就好。”

但她还是留在冷宫吃了晚膳。

都忘了要陪皇帝用晚膳。

贺赢知道她去了冷宫玩,等到天黑,没见到人,就派人去催。

结果听说她已经吃上了。

就很郁闷。

贺赢皱眉问:“你没说朕在等她用晚膳?”

那前去催桑烟的太监哆嗦着肩膀说:“桑主子说,不用等她,皇上一人吃吧。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又不是没一人吃过。她又不是陪客。”

“岂有此理!”

贺赢气得一拍桌子。

那太监赶紧跪在地上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贺赢摆手让他滚。

自己一人吃晚膳。

只一人晚膳,实在无聊。

他没胃口,草草吃一点,让人撤了下去。

然后,抄佛经的时候,派人盯着偏殿,不时问一句:“她回来了吗?回来了吗?”

就像是可怜丈夫在等待串门忘回家的妻子。

而这个妻子聊嗨了,还准备睡在冷宫了。

贺赢得知消息,气得直拍桌案:“有家不回!她住在冷宫像什么样子?走!朕要看看冷宫有什么好!”

小说《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唉。

大晚上的不睡觉,赏什么昙花啊!

桑烟叹着气,不情不愿过去了。

御花园

二十几个太监围成一个圈,各端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那夜明珠绽放着清润的光辉。

一时间明亮如昼。

桑烟过来时,看到这般画面,惊呆了:天,这也太美了。

明光照耀,风吹昙花,枝叶摇曳,如娉婷的仙女,正起舞弄清影。

“参见皇上——”

她拢着裙摆,欠身行礼。

贺赢摆手,指着缓缓盛开的昙花,温柔含笑:“昙花虽一现,但朕跟你在一起的此时此刻是永恒的。”

桑烟:“……”

确定了,这皇帝就是个情话制造机!

“谢谢。真的很漂亮。”

她看着这番美景,看着他温柔深情的眼,实在无法说出煞风景的话。

感动多了,会生出爱吗?

转眼间,穿越这里大半年了,给她这么多感动的,也就是他了。

他为什么是皇帝呢?

如果他不是皇帝,她会有勇气放纵一次的吧?

“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他轻柔的询问。

桑烟回头看他,故意说:“在想皇上如果能近女色,这皇宫该是怎样的热闹啊。皇上这般会讨女人开心,定会把她们迷得要死要活。”

“也就最后一句中听些。”

贺赢听着前半句,皱起眉头,听到后半句,又舒展了眉头,还笑了:“所以,朕讨你开心了?朕把你迷住了?”

桑烟:“……”

糟糕。

自己踩坑里去了。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自然不包括我。”

“你这话让朕——”

贺赢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一挥手,让太监把东西放下,退下了。

于是,周边人散了干净,唯有一地夜明灯照耀着满园美景。

“朕听人说,朕占了你便宜,却不愿意给你名分?”

他的语气是戏谑的。

桑烟听得脸红,很快就想到了中午的乌龙。

糟糕!

都忘了这后宫中没有秘密可言了。

失策了!

失策了!

她就不该由着桑弱水、秋枝胡思乱想!

这下怎么办?

狗皇帝显然要借题发挥了!

听听——

“朕冤枉。明明是你不愿意给朕名分。”

他一国皇帝,竟然要用这么无辜可怜的语气。

怪不得要把人都赶走!

太羞耻了!

四周太安静了!

桑烟听得耳热,脑子也热了,脱口而出道:“如果我不给皇上名分,那皇上还愿意跟我好吗?”

走肾不走心,想来男人没有不乐意的吧?

贺赢没听懂:“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做露水夫妻。”

“什么?”

贺赢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神是不可置信的。

桑烟见了,重复一遍:“就是你想的那样。露水夫妻,各取所需。”

“你还真不想给朕名分啊!”

贺赢脸色变了:“你一个女子,怎可以说出这种话?露水夫妻,各取所需?你以为朕需要什么?你的身体?”

他越说越气愤,见她不辩驳,觉得自己一颗真心给人糟践了。

“你说话!”

他握拳,控制着怒气。

与他的愤怒相比,桑烟冷静的很,眼神甚至透着几分不理解:“各取所需不好吗?我知道你喜欢我,可喜欢能维持多久?在喜欢消散之前,做尽想做的事,不就好了?”

她觉得合则聚,不合则散,谁都是自由的,不互相占有,不互相束缚,就很好。

可她忘了,一个皇帝,喜欢一个女人,本能的反应就是占有!就是所属权!

“好!很好!”

贺赢被她气笑了:“桑烟,直到现在,你也只当朕是贪图你的美色?可朕要什么美色没有?嗯?你这是看低朕,也是看低你自己!你、你简直……自甘堕落!自甘——”

下/贱二字,到底还是忍住了。

“来人!”

他太生气了,为免说出更难听的话,扭过头,看也不看她:“送她回去!”

桑烟第一次见皇帝发火,还是有点懵的。

直到裴暮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桑主子,先回去吧。”

桑烟回了神,点了头,迈步从皇帝身边经过。

贺赢不甘心地扭回头,看着她,问道:“你知错了吗?”

如果她知错,他便原谅她。

她想是怯弱,不敢相信他的真心,也不敢问他要名分。

他为她找理由。

但她摇了头。

“桑、烟!”

他几乎是咬牙喊出她的名字。

桑烟不觉得自己有错。

甚至庆幸自己总算触及了皇帝的底线——看吧。在皇帝面前,在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皇帝面前,她没有任何话语权。

地位不平等,再爱也没有用。

如果他们在现代世界,意见不同,她可以理论,可以争吵,可以撒泼打闹。

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摇摇头,就耗尽了她的勇气。

“我没——”

“闭嘴!”

他黑着脸,瞪着她,语气冷漠无情:“你太让朕失望了!”

桑烟忽然感觉到了心痛,像是针扎了下。

还好,很快就不痛了。

还莫名想笑:这就让他失望了?她可什么都没做呢。

“你回去反思!”

“不反思明白,就不要出来!”

她这是被禁足了吗?

她还不是她的妃子,就要被打入冷宫了吗?

呵。

她笑着回了月桑殿。

来时坐的辇车,回去是步行,才知道原来月桑殿离御花园那般远。

脚很痛。

心也痛。

又痛又冷。

她累倒在床上,一觉到天明。

翌日

谨遵皇帝之命反思,也就是窝在殿里咸鱼睡大觉。

反思是不可能反思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桑烟两眼一闭,不闻窗外事。

如此,咸鱼两天,窗外事还是飘进了耳朵里。

“真的假的?主子问皇上要名分,惹怒了皇上?”

“都被禁足了,那还有假?”

“我早就感觉不对劲了,皇上喜欢谁,肯定是先给名分啊。”

“哎,我觉得主子还是操之过急了,总要等怀了皇嗣,再向皇上要名分啊!”

“主子是克夫命,皇上不给名分,也是正常。”

“哎,可怜了主子。”

……

谣言总是离题八万里。

桑烟也没心情更正,就躺在床上“反思”:哼,厌弃她了,才好。最好一怒之下,把她赶出宫,然后,她就回庄子养几个小鲜肉,做露水夫妻!

“真是长胆了,竟然敢编排起主子了,都拖出去,狠狠掌嘴!”

殿外传来桑弱水愠怒的声音。

随后是宫女们砰砰磕头的哀求声:“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娘娘饶命——”

再随后是一阵啪啪巴掌声。

混着哭声、哀求声,吵的人心烦。

桑烟听不下去,就起床出去了:“行了。别打了。以后都少说几句。”

她不觉得吃瓜是罪。

她本人也喜欢吃瓜。

只这是在皇宫,规矩太多太重。

“谢谢主子。”

宫女们磕头道谢,快速退了下去。

桑弱水也不是来惩治宫婢的,就没说什么,而是走进去,发着牢*****,你还有心情睡觉。我都被她们笑死了。你就该去听听,她们说你说的多难听。偏你心善,还向太后求情,放她们出冷宫。一群不知感恩的东西!”

桑烟面无表情听着,问一句:“所以呢?”

桑弱水笑说:“姐姐,我有个主意,你去脱簪请罪吧。皇上喜欢你,定然会原谅你。”

桑烟:“……”

脱簪请罪?

这个成语有点意思啊!


桑烟猜测:“皇上……不信命?”

“不。”

贺赢摇头,神色高傲而霸气:“管他命如何?算多了,提前知道了,一帆风顺了,就有意思了?不!朕觉得那样没劲透了!人生啊,多折腾,才有趣!”

桑烟:“……”

疯子!

可她不想折腾啊!

她胸无大志,只想做个咸鱼,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不知皇上可听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

“思想不同,不可相容。”

这是新的拒绝方式?

贺赢皱眉问:“我们思想哪里不同了?”

桑烟如实说:“臣女是个怯弱的人,不敢冒险。”

贺赢早知道她是个胆小的野兔子,笑道:“有朕在。只要你想,朕就是你最大的倚仗。”

桑烟可不敢去倚仗一个皇帝。

自古以来,皇帝多情更薄情,靠近他们只会变得不幸。

“谢皇上厚爱。”

她再次委婉拒绝:“可臣女不敢。”

贺赢听了,不自觉握拳,语气也加重了,透着几分愠怒:“桑烟,你是不敢,还是不想?”

桑烟自然是不想。

但她那么说,狗皇帝绝对怒上加怒,最后很可能又是强权压制。

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脑子一转,回道:“因为不敢,所以不想。”

这话说的很讨巧。

贺赢知道桑烟是个聪明人,偏她拿这聪明来搪塞他。

诚然,他可以强取豪夺,肆意妄为,相信也没人敢说他什么,但他得了人,得不到心,又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他还不得近女色,所求的,也就是一颗心罢了。

“你会敢的。”

贺赢松开拳头,掌心缠着的绢纱透着殷红。

其实,早在他怒而拍桌时,手掌就流血了。

桑烟也看到了,但装作没看到。

不合时宜的关心,反而会引起误会。

所以现在,她还是装作没看到。

“皇上,如果您没事,臣女该回去了。”

她想闪人。

贺赢不许。

他唤了冯一乘进来,让他开门营业,正常说书。

冯一乘听了,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桑烟临进来时说的那两句——市井生活,人间百态,根本离不开人。贺爷包了场,这清风居都少了很多趣味。

所以,皇帝这会让人进来,是给清风居增加趣味吗?

还真是……宠啊。

“是。”

他应声退出,到了楼下,开门迎客。

没一会,客人就很多了。

他们大多数都是熟客,寻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便鼓掌吆喝着:

“冯先生,今天什么时候开始啊?”

“对对对,我还等着那采花贼千刀万剐呢!”

“真他娘的不是人!那败类就该断了根,送去皇宫当太监!”

……

他们义愤填膺地谈论着昨天的《风月债之极品采花贼》。

桑烟听人谈论,觉得有些意思,就趴在栏杆上,往楼下的说书台上看。

说书台上

冯一乘坐在长桌前,掀开面前的书,一敲惊堂木,满座都静了下来。

“话说那采花贼近日又瞧上了城里一富商的千金——”

他抿了口茶,润了润嗓,摇头晃脑,娓娓道来:“那千金生的貌美如花,婀娜多姿,可惜一场怪病,成了哑巴。眼看着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富商心里急啊,便广发求医帖,想要为女儿治病……”

“那采花贼便男扮女装,伪装女医士混了进去。”

贺赢见桑烟感兴趣,就抢了冯一乘的话,直接剧透了:“富商不知真相,见‘她’是个女子,就安排‘她’跟女儿住在一处——”

“等等——”

桑烟讨厌剧透,态度很不好:“你这么一说,我还怎么听?好好一个故事,精彩点都被你说完了。”

贺赢听着她的怨怪,也不恼,笑道:“这可不是故事。这是去年伏州真实发生的骗/奸案。”

桑烟:“……”

日。

这故事竟然真的取材于现实。

骗/奸?

还是在女子视贞洁如命的古代?

那些惨遭迫害的女孩子失了贞洁,以后可怎么办啊?

桑烟一想,就出离愤怒了。

这时,她也顾不得剧透了,只想尽快知道坏人是怎么被绳之以法的,就追问:“你继续说啊。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询问的同时,她也留心了冯一乘的故事进展,才说到采花贼自学医术,太墨迹了,还是听狗皇帝的简易版本吧!

贺赢如愿看到她满眼都是自己,心情好极,满眼都流淌着笑意:“那采花贼没想到得手这般容易,加上富商对他礼遇有加,也不急了,就隐藏身份住了下来。不料,时间长了,千金的兄长瞧上了他,追求不成,还用了强,然后,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桑烟:“……”

日。

这算什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接下来呢?判刑了吗?怎么判的?这种败类,就该物理阉割!”

“凌迟处死。”

“额……”

桑烟顿了顿,说:“也是死有余辜。”

只凌迟,好像有点太血腥了。

这古代的重刑不如现代刑法有人道主义精神。

贺赢看出她表情有点勉强,应是觉得残忍,便敛了笑,肃然道:“此人这次虽没成事,但在此之前,他照着男扮女装的办法骗/奸女子无数。后来,经彻查,足有二百零八人。而且,他不仅自己骗/奸,还收了十二个徒弟。”

桑烟:“……”

太混账了!

禽/兽啊!

她气得拍桌子:“该死!凌迟也不能……赎去他的……罪恶……”

声音越来越小。

唉。

自己蠢了。

敢在皇帝面前拍桌子,自己一定是第一人了。

“皇上恕罪。臣女失态了。”

她提着裙子,就要下跪认错——

“不用跪。”

贺赢出声阻止,柔声道:“朕喜欢你这个样子。你以后可以多多失态。”

桑烟:“……”

狗皇帝的情话,绝了!

桑烟的心脏漏跳一拍,但很快恢复如常,继续之前的话题:“这案子后续影响如何?尤其是受害者,她们怎么样了?”

她有预感,那答案是她不想听的。

贺赢也没说。

罪者伏法,一死了之,受害者却多数人生尽毁、坠入地狱。

“她们肯定很可怜。”

桑烟蹙着眉,同情道:“明明不是她们的罪过,她们却要为此承受世人的唾骂以及不公的对待。”

女人的地位太卑微了。

她到底还是忍不住想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做点什么。

“皇上,您有想过,您统治的天下男尊女卑,对女人很不公平吗?”


“桑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慎刑司办案,从无冤假错案。皇上也是相信我们慎刑司,才会把这案子交给我们。”

王立朔年轻漠然的脸一派正直之色。

但他身后又有尸体抬出来。

经过桑烟身边时,那尸体的一只手垂下来,五指鲜血淋漓,隐隐可见骨头。

桑烟看得要疯了:“你们、你们屈打成招,你们——”

她受不得这刺激,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小姐!”

“桑主子!”

场面大乱。

同一时间

龙禅寺

主殿的佛像前。

贺赢双手合十,闭着眼,跪在蒲团上。

他已经跪了四个时辰。

期间连午膳都不曾用。

裴暮阳也陪着跪在一旁,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得不悄悄爬起来,出去找东西填肚子。

不想,他才出去,就碰到了一玄大师,忙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一玄大师,皇上还跪着,您要不要去劝劝?这都跪了四五个时辰了,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一玄大师是龙禅寺的住持,也是皇家亲封的方丈。

他年近八十,依然目光炯炯,身体康健,行走如风。

此刻,他披着袈裟,一手拿着佛杖,一手捻着佛珠,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裴暮阳很怕跟这种出家人打交道,苦笑一声,跟着学:“阿弥陀佛,还望大师规劝一二。”

一玄大师:“……”

他没说什么,迈步进了主殿。

主殿里

贺赢还跪着,见他过来,转过身,遥遥一拜:“大师慈悲。”

他自出生,从未跪过人。

四年前,他收复闵州,回皇都的路上,经过这龙禅寺,一时兴起,一身血腥味就进来了,大有点遇佛杀佛的煞气。

一玄大师也说,他杀孽太重,应向上天请罪。

但他不以为意,也不曾下跪。

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他跪了近五个时辰。

“人生如朝露,万象皆浮云。”

一玄大师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规劝:“皇上,命硬福薄之人,不得强求啊。”

贺赢听了,神色认真发问:“朕是天子,福运加身,分她一半如何?”

一玄大师神色顿住,沉默良久,喃喃吐出两个字:“痴儿!”

*

清宁殿偏殿

桑烟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她看着秋枝扑过来的泪脸,先她一步出了声:“皇上回来了吗?”

秋枝摇头,哭道:“皇上要是回来,您还没醒,奴婢肯定要被打杀了。”

桑烟完全相信皇帝能干出这种事,就说:“你要是害怕,就回庄子吧。”

她其实也怕自己保护不了她。

“不要。”

秋枝跪在床边,摇着头:“小姐别赶奴婢走。奴婢就是死,也要陪着您。”

桑烟不想听到死字了,摆手让她起来。

又想起冷宫之事,怅然问道:“冷宫的人还活下来几个?”

秋枝没有回答,擦着眼泪,哽咽道:“小姐刚醒来,还是别想这些事了。奴婢也不关心她们。奴婢只要小姐好好的。”

她这么说,多半是在转移话题。

桑烟知道冷宫那些人怕是都没活下来,心里痛闷的厉害,眼泪也落了下来:“宣贵妃……还活着吗?”

她是真的想救宣贵妃的。

若她也因自己而死……

想着那美丽的女子,她不禁想起被赶出宫的钦天监,那万彰从她面相上看出了什么?她借尸还魂,应是不吉之人吧?所以靠近她的人,才都没好下场!

“不知道。”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

秋枝哪里还敢打听冷宫的事?

她自己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桑烟见她这么说,也不为难她:“你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打听。算了,我看是使唤不动你了。”

她喊了之前去给宣贵妃请御医的小太监。

小太监叫方乐贵,人称小贵子。

小贵子十五六岁,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看着就觉喜气可爱。

他人也机灵,早打听好了,笑着说:“主子放心,那宣娘娘还生着病,并未用刑,好好的呢。就是惊吓了一场。您要是不放心,奴才再请个御医过去看看?”

桑烟终于听了件好事,脸上有了点笑意,点头道:“好。去吧。从今儿起,你到我面前当差吧。”

这是太多人争破头皮的好事。

小贵子激动地连连磕头:“是。谢谢主子。奴才一定好好为主子办事。”

有人欢喜有人忧。

秋枝看着这一幕,心里酸酸的,虽不敢说什么,但眼泪掉得更凶了。

桑烟瞥见了,多少有些心软,便给了她一点警告:“以后不要想着对我隐瞒什么。这皇宫没什么秘密,我想知道的事,你不说,自有别人说。”

秋枝哭着点头,委屈道:“奴婢担心小姐身体。您自从来这皇宫,不是生病,就是晕倒,着实吓人。”

桑烟也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自嘲一笑:“放心。暂时死不了。”

她倦怠无力,靠着枕头,闭上了眼。

秋枝见了,没扰她清静,出去安排膳食。

桑烟没什么胃口,简单喝了一碗粥,便让人撤下去了。

夜静静的。

她昏睡时间长,这会睡不着,就让人留意着主殿的动静。

一直到丑时,也就是凌晨两三点钟,她迷迷糊糊醒来,才知道皇帝回来的消息。

时间太晚了。

她就没让人去叫他。

不想他自己过来了。

应是刚洗了澡,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袍,头发还湿着,长长披在身后,灯光下,一张俊脸冷白如玉。

“怎的到现在还没睡?”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听说你黄昏时候,又晕过去了,可叫了御医?”

他满眼关心,可见赤诚。

诚然,他对自己很好,很温柔,甚至相比他人,更显出他对自己的偏宠。

可这份偏宠让她身上背了太多血泪。

“我是心病,药石无用。”

她压低声音,做出冷漠的表情:“皇上若真的关心我,就放我出宫。”

时到今日,唯有离宫,方能远离这皇宫的阴谋算计、血雨腥风。

她真的太累了。

贺赢不知内情,以为她又想离开自己,脸色很难看。

他想质问:“朕做错了什么,你又想离开朕!”

可看她病恹恹的憔悴,又强压下来了。

只面色不愉,胸口起伏,憋着的火燃烧着肺腑,随时要炸。

裴暮阳看到了,忙出面缓和气氛:“主子可千万别说这种话。皇上一大早去龙禅寺为您祈福,足足跪了七个时辰呐。起来时,连路都不会走了。刚沐浴时,奴才瞧得清楚,那膝盖青肿的不能看了。您就是看在皇上这份心上,也不能拿刀子往上戳啊!”

像是响应裴暮阳的话,贺赢竟然提起了睡袍,露出满是血瘀的膝盖。

因他皮肤白,那两处血瘀更显出几分狰狞可怖来。

桑烟:“……”

这是苦肉计!

绝对是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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