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苑明皙曲知遥的现代都市小说《短篇小说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由网络作家“苗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是由作者“苗家”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苑明皙曲知遥,其中内容简介:(双洁身份悬殊近八岁年龄差高岭之花落神坛)27岁,在重组家庭长大,自卑社恐的曲知遥,多年辛苦积攒买下的小房子迎来的租客居然是来自省城、时年34岁的大人物苑明皙。自此之后,她房子内水电气暖频频发生故障,忙碌一天的她总会在傍晚时分接到苑明皙的投诉电话。她能明显感到,这位租客不太好伺候,可也只能忍气吞声,更不敢提前解约。再接着,习惯像只鹌鹑一样缩在人堆里的她,发现自己总是被无故推到人前:她通宵达旦写的调研报告不会再被别人抢了功劳;她小声嘟囔的创新点子也会被人听见。同事们都在议论,说是她交了上等的桃花运,高冷大领导那双目空一切的眼睛总是...
《短篇小说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精彩片段
进来的男人个子不高,看上去比曲知遥大不了几岁,可穿着打扮极为成熟。曲知遥瞧这人有点眼熟,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肖乐!”来人很客气地冲着曲知遥点了下头,就将目光越过她,叫出了肖乐的名字。
“哎呦!这不是马主任么!”肖乐与人打招呼,素来有一惊一乍的毛病。
“什么马主任,你叫声马哥就可以了。”马主任一笑,方才一本正经的气质瞬间消失了,仍旧是个小年轻模样。
“遥遥,这位是县政府办的马主任。”肖乐赶忙介绍,“马主任,这是我闺蜜曲知遥,县文旅局的。”
“我叫马燃,只是个跑腿的,你别学肖乐,叫我马哥就成。”马燃说道,“我说看着你面熟呢!原来也是县里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肖乐是个人精,看出马燃对曲知遥有些好感,也难怪,她这闺蜜要个头有个头,要身段有身段。只是穿着保守,性格又过于内向,导致交际面太窄。若非如此,又怎会因为没有男朋友天天被她那个舅妈念,又怎么要靠相亲认识宋文那个渣男?
这时,中介大姐冷冷道:“就说你们认识吧,还真没冤枉你们。”
三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马主任,不会是你要租房子吧。”
“算是吧。”马燃打了个哈哈,将目光看向曲知遥,“这房子难道是你的?咱们这就签合同吧,我一会儿……”
“马主任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房子我不想出租了!”
“是的,我闺蜜有点难处。”肖乐也跟着帮腔。
“可是,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马燃为难道,沉吟一会,才说:“也不瞒你们了,这房子不是我租,是办公室给省里来挂职的苑县长租的,他家是枫市的,在静海县没地方住。按理说,你们不租也无所谓,可偏巧苑县长看过这房子的图片和视频,也点头了……不过,若是你们实在为难,也没事的。”
肖乐问:“这苑县长是不是不会在咱们县里呆太久啊?”
“挂职么,一般是两年,若是有特殊情况,一年多也是很可能的。”
曲知遥刚要开口,就被肖乐扯了衣角,“遥遥,忍一忍,一年很快过去的。我妈妈整个冬天都要在海南呆着。你住在我那里就可以了。既然领导都看好、定好了,咱们再变卦,不是叫马主任坐蜡么?”
曲知遥欲言又止,心想,肖乐是干部家庭出身,这种事自然看得比她透。再说,副县长那种大人物,她也惹不起。只好机械地签好了合同。
马燃很高兴地同曲知遥加了微信。说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会和她联系。
当晚七点半,仍在单位准备着十一活动方案的曲知遥手机铃声响了。
她见是异地号码,就掐断了。可又担心是行踪飘忽不定的妈妈打来的,又拨了回去。
“喂?”
一冷冽的男声传了来,这声音就像是来自冰窖里或是雪山顶端。
倒是让有些困倦的曲知遥精神了起来。
“你是?”
“我……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听着来电话的人不是妈妈,曲知遥这才放了心,心想,对方八成是拨错了号码。
“刚才?”对方倒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房东?”
“嗯嗯,我是。”
“浴室跳电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就过去修。”曲知遥撂下电话,就将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的稿子保存。再接着便关上了电脑。
她家的热水器是即热的,当时安装的时候只图节省空间和美观。却忽略了并没有预留出足够的电源线。她之前就想忍痛换掉,可之前的住户是位单亲妈妈,非常温和,总是说可以将就将就。
找人上门维修价格很高,曲知遥总是不舍得,她是个有心人,便学着自己动手。时日已久,她也熟能生巧,房子有什么水电气暖的小问题,她都不在话下。
此时的北方,夜幕早就降临了,综合楼的大厅只亮着应急灯,曲知遥靠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才勉强刷上脸。
走出政府综合楼后,她才后知后觉,方才打电话的人并不是马燃。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年少有为、孙涵美赞不绝口的那位苑县长?
一向不热衷八卦的她加快了脚步,她有点好奇那位副县长到底是什么样子。
小说《职场:高岭之花为她甘愿下神坛》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还有一次,对方就直接将那人选叫来,弄得曲知遥很是尴尬。
曲知遥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总是能躲就躲。
可就算是没留下吃饭,折腾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八点。
曲知遥将扫雪工具送还给综合楼物业处时,收到了何抗抗的微信:“大概还需要多久?”
这一天,真是累瘫了,她这才想起来,答应何抗抗下班去找他的事。
她很少失信于人,很是不好意思。一溜小跑,到了宠物医院。不出意外,医院只有何院长一个人在。
“你稍等一会儿,我给这只小狗做下推拿。”
“你还会中医?”曲知遥有点惊讶。
“略微。”曲知遥帮忙,可转了几圈儿,发现自己真是无能为力。
她只好在休息区,闲翻着杂志,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披着个小毯子,休息区的灯也已经关了。她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了十点。
而不远处,何抗抗在扎着花环,很是精致的样子。
“这活儿你也会?”不知为何,同何抗抗讲话时,曲知遥一点也不紧张,甚至,看着他那一头卷毛还有大大的眼睛,她竟有些莫名想笑。
“技多不压身。”何抗抗抬起头,“你醒了?”
“真是不好意思,下午单位出去扫雪。”
“看你睡的挺香的,没好意思吵醒你。你饿不饿?给你泡碗面吃。”
听见要吃面,曲知遥条件反射地想到了昨夜,想到了苑明皙。
一白天的忙碌,让她没时间想起这个人。她一直很喜欢肖乐那洒脱的性格,大学时,肖乐经常临考试抱佛脚,她总是看不下,劝说着,为什么不打好些提前量,搞得自己那么紧张。
沉溺于追剧的肖乐总是说,能开心一天是一天,想那么远做什么?
曲知遥无论如何做到这些,她做事情都喜欢早早下手,做最坏的打算。她不能想象自己陷在狼狈里会是什么样子?若是她也像肖乐想的开,今天晚上,她仍会和苑明皙在一起,不会到这个时间还饥肠辘辘。
甚至在他在静海县挂职期间,都可以和他在一起。
能开心一天是一天呗,可是她实在是做不到。
何抗抗看见她在恍神,又说了句:“我是有点事想麻烦你,但是看你今天太累了。要不下回再说吧。”
“不累,不累,刚才睡了会儿,也解乏了,你是想写什么东西么?”
“嗯。前天有人将一个纸壳箱丢在我们医院的门口。小周上班时候给拿了进来。里面是三只拉布拉多犬幼崽,全都是细小冠状。输液、灌肠都没有用了。”
“这是主人故意遗弃到你们门口的么?这么冷的天,还真是……”
“开宠物医院,经常会收到这种‘道德礼包’,那些人就赌我们会不会见死不救。救它们倒是也没什么,只是救不活的话,就难免会失落好几天。而且,我们到最后连这三只小狗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明天就将它们火化,再送它们一程。其一是想麻烦你写几句追悼词,其二是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想借故看看你。”
见何抗抗说的那么直白,曲知遥倒是没有想象中那般不知所措。
何抗抗是少有几个她看见不紧张的异性。经历了苑明皙的事情,她也劝说自己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听见有人示好,就吓得退避三舍。
不管以后怎么样,他们好歹也是朋友,何况,他还帮过她那么多的忙。
可一旦冒了这个念头,她有点吓坏了,那个人哪里算是她的,她又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这么想着,她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将头埋的更低了。
苑明皙原本想和她对视,可顿了一会,也不见她抬头,再拖下去,就会被别人发现端倪。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半。
苑明皙这时候接到了姜陵的电话。
“陈娟投资的原始积累主要是来自于她八十年代就经商的父亲的资助。资金来源没有什么可疑的,这些年生意做得也是中规中矩的,投资保守,从不冒进,按时纳税。只除了今年要在静海县投资个分厂。”
“她本人感情生活并不算太顺遂,在创业之初,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同原纺织一厂的普通工人在一起,生下来一个男孩。不久之后,发现丈夫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便毅然叫丈夫净身出户。后来,纺织一厂大裁员后,他前夫也离开了安顺市。”
临近年底,陈娟工厂的事情多了起来,再加上,她是位比较活跃的企业家,身份多重。更添了几分忙碌。
这天,她正配合市电视台采访。市台每年都会给优秀政协委员编辑一段宣传片,在两会会场上滚动播放。
陈娟很有参政议政热情,也很重视这个采访。
可就当她在车间里,介绍自家企业时,收到了一个匿名短信。短信没有称呼,只有一句话:
冯宝玲从桓市过来,没来看看你么?
她本来大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阴霾起来。
身旁的助理小徐关切地询问她有没有事情,并趁着无人注意时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足为外人道,小徐自然也不行。
小徐比她小十几岁,刚四十出头,也是离异,有个上初中的女儿归前妻。两人也算是各取所需。对于这种事,陈娟想的很开,她不像圈子里其他人那样,将钱捂得那么死,要是不享受,挣钱还做什么?小徐将她伺候得不错,她也愿意给他一点经济上的支持,若人家不图这个,难道真图她五十几岁的成熟美?
她的日子到现在为止,都很完美。唯一的缺憾就是三十岁儿子的婚姻大事没有眉目。不过儿子前两天有同她说,他同曲知遥要复合,可能婚期也快了。
因为之前,曲知遥同儿子动手的事情,她心里有点过不去劲儿,可又一想,小年轻分分合合也很正常,再说,她还是比较看好曲知遥的工作和那股子稳当劲儿。
“等你结婚了,外公留下的那些房产都过户到你名下,他病重的的时候还一直念叨着这件事。唉,可惜他没有那个福气看到你成家。”
……
可冯宝玲那个名字,将她瞬间拉回了三十年前,那个她不怎么想回忆的年代——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天,她在街上险些被扒手顺走了钱包,被纺织一厂的工人宋大兴所救。宋大兴个子高高大大,十分帅气,写得一手好字,又能说会道。陈娟对他一见倾心,可是陈父坚决反对,也不单单是因为两家条件相差悬殊。而是,陈父觉得宋大兴这个人,做事太过取巧,一点也不脚踏实地。
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陈娟,根本听不进去父亲的忠告,而是偷拿了户口本,偷偷摸摸地同宋大兴的结了婚。
她的确好久没有看过电影了。她甚至想,倘若和苑明皙还在纠缠不休,他们甚至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去看场电影。
晚餐两个人在市区吃的酸菜鱼。在临出门的时候,曲知遥还以为他们两个要坐公交出发。
她并不知道。何抗抗的车还不赖。
“车总也不开。下雪没怎么清洗,你将就坐吧。”
“其实坐公交也很方便的。”
“这天儿太冷了。等再暖和些,你愿意坐公交,我们就坐公交去。”
听着何抗抗这话,仿佛是在不远的将来他们会频繁的往返于静海县和市区之间。
这样暧昧的语调,倒叫曲知遥没法答话。
何抗抗做东,除了招牌的酸菜鱼之外,又点了好多个特色菜。曲知遥明显感觉点多了。反复说着这两个人用不着吃那么些菜。
“怕什么,每样都尝一点儿。”何抗抗说,他的职业是照顾小动物,照顾人,也相当专业,时不时的就用公筷给曲知遥夹菜。甚至连鱼肉上的小软刺都剔的干干净净之后才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曲知遥本来就爱吃鱼,可却没人给她剔过鱼刺,原来她和肖乐吃饭的时候,肖乐嘴急,总是她照顾肖乐的时候居多。小时候在家里,她更是很早就学会独立,即使是到了奶奶家,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客人,从来都是勤快利落,不让奶奶动手。
算一算,这27年来,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她在照顾别人。
很少有被这样细心的照顾过。
这种新奇的体验,叫她这顿饭吃的很多。
吃完饭又喝了一大杯杨枝甘露。
“你这么瘦,倒真是看不出胃口这么好。”何抗抗笑着说。
“可能是有人请客,就想着多吃点。”曲知遥很少和异性开玩笑,可同何抗抗在一起,就像是个相处多年的老朋友。说话也自在。
电影院和餐厅在同一个购物广场。
电影是曲知遥选的一部,已经快要下映,但是她特别想看的文艺片,她喜欢那位年轻导演打造出来的那种哀而不伤的调调。
选完片子之后,她又有一些后悔。因为说好了吃饭时是何抗抗请,看电影是她请,既然是她请客,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意愿,不问问对方想看什么呢?再说男士很少喜欢看这种矫情的文艺片的。
“你不用考虑我,你想看什么我就陪你看。相信你的品味。”何抗抗并不敷衍,而是在等开场的时间里认真从某瓣上查询了这部影片的相关讯息。
见他这么认真的做功课,曲知遥更觉不好意思,“看个电影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那哪里行,你想看这部片子很久了,一定有很多想法,待会儿散场了。我若是没看懂,一句话插不上嘴,岂不是很扫你的兴?”
的确,看电影以及在走出影院之后讨论电影,在她看来都是很重要的环节。
她能看出来何抗抗很在乎她的感觉。希望她在哪个环节里,都不会扫兴。
这顿饭真是吃的五饱六撑,电影也有一定水准,曲知遥很满意。
“你一个外地人,在静海县的朋友多吗?”回去路上,何抗抗故意将车开得很慢,好能和她多说一会儿话。
曲知遥摇摇头,“你能看得出来,我性格内向,和单位的人也都仅限于工作关系。除了肖乐,我在这并没有走的太近的朋友。”
“那以后我们可以常常一起出来。吃吃饭,看看电影,天气暖和时候散散步也是很好。”
曲知遥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单位,办公室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可见她走了进去,却纷纷噤了声。
她本以为,大家议论的还是昨天宋文跪在办公室门口的事情。
可没一会儿工夫,潘远图将她叫到了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神色凝重地说:“小曲,你工作实在是太大意了!”
“潘主任,昨天实在是……我真不是有意误了调研时间的……”曲知遥自知理亏,很诚恳地解释道。
“不是说你误了时间的事,而是你的材料里有漏洞。关于凯旋碑的外墙几个太极式样的修缮时间,你报告里交代的时间就是错的。”
太极式样的修缮时间?曲知遥想着,之前校对的时候,她对李隆镇文化站提供的元代修缮这个时间节点存疑,因为据她了解,因宋代理学盛行,“无极而太极”等思想就会体现在建筑之中,可也不能说,宋代兴起,元代就不能沿用……昨天,她打电话,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个年份。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咱们新来苑县长偏就是位行家里手,当场就冷了脸,小孙很是被动……”
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出错的是自己,为什么小孙很是被动?不消说,定是孙涵美拿走她案头的材料,说是自己准备的。她言语之间对那个苑县长赞赏有加,有个露脸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若是在平时,曲知遥也许会默默地听着,可这两天,她的情绪实在是不太好,便说道:“材料是我准备的,有了错误我负责。就是苑县长追究下来,你把我推出去好了。”
潘远图第一次在曲知遥这里吃瘪,一贯说话办事像是万金油的他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心里不住埋怨着那个小孙真是头脑发热,人家苑县长问她材料是不是她准备的,她也不察言观色一下,就点头答应。回来被尤局长训了之后,还不能善后,只会哭哭啼啼。
“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干活了。或者,需要我去苑县长那解释一下么?”曲知遥不耐地站起身来,把潘主任晾在那里。
她知道,苑县长即使是不爽,也会找局长,怎么会找到她这个小兵头上?再说,孙涵美已承认材料她自己准备的,尤局长、潘主任自是心知肚明,也不会再将背后有个曲知遥这件事说出去。
可哪里知道,事情到了下午,便有了反转。
潘主任喜滋滋地孙涵美说:“小孙,苑县长说让咱们尤局过去一趟,还点名说把你带过去。”
“怕不是又要说我吧!”孙涵美倒是想着能再目睹下苑县长的风采,可一想到昨天在李隆镇县长的冷脸,她心里着实没底。和曲知遥不同,她是大专生,学小语种的,虽说也是从“三不限”那海量的报名人数中杀出重围的,可她知道自己的文字能力很弱。正因为这样,才格外眼疾手快,就是想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
“不会的,政府办副主任马燃说了,苑县长心情不错。”
孙涵美就乐颠颠地跟着尤局长去了政府大楼。
见他们出去,张静就说:“小曲,你还当真是好脾气,由着自己的功劳被抢了去。”
曲知遥没有吭声。她心想,这份材料本就是个半成品。当时尤局长让她准备,就是打算在有需要的时候,让她做个汇报。
因时间仓促,对于她熟知的前因后果,她压根就没有写出来。她知道孙涵美做事愿意抓巧宗,其实,对李隆镇的历史根本一无所知。李隆镇的史料很少,即使是在网上搜索也只是只言片语。她之所以能熟知,全因个人兴趣,大学时在图书馆查阅过不少书籍。
下过苦功得来的本事,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偷走?
孙涵美即便是拿了她的材料,也只会前言不搭后语。
若是那位苑县长真是内行,孙涵美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不过,她没空理会这件事,刚刚中介大姐给她发了微信,说是她的房子已经租了出去,让她下班时,去签合同。
房子空了一个月,都没有租出去,怎么刚决定搬进去,就成交了?
这几天,还真是水逆……
她知道肖乐在窗口工作,接打电话不方便,就给她发了条信息,约她晚上同去。
夕阳西下,秋意渐浓,正是这座北方的小城最美的时候。曲知遥心事重重,无心欣赏。
中介大姐正匆匆扒拉着盒饭,看见曲知遥进门,瞬间就堆了一张笑脸,还存着几分邀功的心:“你稍微等一会儿,对方马上就到。”
“大姐,实在是抱歉,这房子我不想出租了。”曲知遥艰难开口。
“小曲,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私下和那租户联系好了吧,你们都是政府上班的,可不要欺负我们小门小户做生意的。”中介大姐闻言,立马就换了脸色。曲知遥的房子一年租金是两万元,这笔中介费就是二千元,由出租方和租方各承担一半。也有一些人虽说将房子挂在中介,可快成交时,不想负担这笔中介费,于是跳过中介,直接交易。
中介大姐以为曲知遥也是这样的人,又补了句,“看你老老实实的一个外地小姑娘。没想到这么有心眼。”
曲知遥心中有愧,加上又不善言辞,只得不住地道歉。
伶牙俐齿的肖乐却听不了这些诋毁的话,“大姐,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啊。要不,谁愿意有租金不拿呢。再说,这还不是没签合同呢么?”
就在肖乐和中介大姐唇枪舌战的时候,曲知遥听见进门的脚步声。
听完护士交待完喂药的方法,曲知遥就抱着小猫离开了。她临走之前,又回头望了一眼,见那个何院长一手翻着那本《动物学》,另一手握着汉堡包,狼吞虎咽,看那个样子像是好几天没有正经吃过饭了。
“何院长,我先回去了。”人家给了这么公道的价格,曲知遥无论如何,也不能一言不发就离开。
也不知是她讲话的声音小,还是那院长看书太过于专注,总之,曲知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当真是怪人一个。”她心说。
安置好小猫之后,曲知遥没回单位,而直接去了县政府大楼旁边的县公安局。
除了刚考来静海县的时候,曲知遥去过一次舅舅办公室,将近三年的时间,她一次都没有去过。
林振正在打电话,见外甥女进来也有些错愕。
“遥遥,有事?”
“嗯。”从小到大,她见身着警服的舅舅一直有些紧张,“舅舅,我想搬出去住。你也知道,我在玫瑰之约买了栋小房子。”
若是之前,听着外甥女提起这话,林振肯定是听都不要往下听。
当得知外甥女考公的时候,他曾拍着胸脯说过,以后遥遥就把他们家里当做是自己家一样。他知外甥女是个有心的,自己买了房子也装修了,可也没想着会由着这孩子搬出去。
可昨晚,自家闺女趴在沙发上哭了快两个小时,他是既无奈又心疼。
原来,他觉得考公是件很容易的事,这次去省里封闭学习才知道,别说是像自家闺女这样考了三年的,甚至五六年没上岸的也大有人在。
他们这个家庭倒是不在乎闺女能不能上班赚钱,可是他实在是担心闺女的心理压力太大,现在的小孩子都很脆弱,万一闺女一个想不开得了什么病,他努力这半辈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遥遥,我之前想着,你年纪也不小了,谈婚乱嫁也是快,可不想这宋文竟是个不靠谱的……”
提起宋文来,林振更觉得对不起外甥女。他甚至没法埋怨媳妇给介绍这么个人,因为他也是看中的,点头的。
这还不算,当他培训完回来得知此事之后,怒气冲冲要去找宋文理论。又是媳妇劝住了她,说宋文来静海县建分厂的事,薛县长都知道了,若是他一个冲动,打跑了财神爷,这个过失他要怎么承担?他思来想去,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没有给外甥女出头。他想,若是自家闺女遇到了这种事,别说是惹县长不高兴,就算是丢了工作他也不在乎。唉,人就是这样,他嘴上说的再好,心里想的再好,也并不能将她当做亲闺女一般。
“舅舅,我现在只想着好好工作。婚姻这种事还是看缘分。”
“对对,好好工作是正事。”几十年来,林振无论在哪个岗位上都是积极敢拼,是愿意听这种话的,“我那天看见你们尤局长了,他说你关于李隆镇非遗申报的汇报非常出色,连苑县长都极为满意……”
听见舅舅竟提起了苑明皙,曲知遥心里五味杂陈。
“听说这苑明皙少年得志,在省委就是出了名的挑剔……”
后面的话,曲知遥并没有听清,她想起那天自己离开的时候,苑明皙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她衷心希望,他能维持住他的人设,继续挑剔下去。
别将时间耗在她这个平凡的女孩身上。
晚饭之后,小猫有点无精打采,仍不愿意吃东西。曲知遥想了想,还是将它抱到了宠物医院。
她没想到的是,整间医院只有何院长自己在。
“输液吧。”何院长仍在吃着汉堡包,隔着曲知遥好几米远,就说出了这几个字。
再接着,他将余下三分之一个汉堡包一口塞进嘴里,就站起身来。
“何抗抗。”
“什么?”曲知遥愣了一会儿,才听出来他是在自我介绍。这个名字,实在是有点意思,她很擅长做面部管理,可笑意还是从眼睛里面跑出来了。
“曲知遥。”曲知遥一手抱着猫,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在办公室里沉浸三年,饶是内向的她对社交礼仪也很是熟谙。
可何抗抗明显迟疑了一下,挑着眉毛说道:“你在县政府上班?”
“你怎么知道?”
何抗抗很西方地耸了一下肩,答非所问,“胃酸分泌的、消炎的、营养的药需各打一瓶。”
这句话说完,屋子里就沉寂下来。
曲知遥静静地看着药液一滴一滴地从输液器里落下,越看越是犯困。一会儿工夫,就迷迷糊糊起来。
“在机关坐办公室这么累?”来换药瓶的何抗抗仍是那玩世不恭的口吻。
“还好。”曲知遥自然不会将今天下午在李隆镇走了多少路的事讲出来,还成天坐办公室,基层的小公务员怎么会这么好命?
输液结束,已经是九点半。
何抗抗说:“你回家?”
曲知遥点了点头。
“正好,咱们一起回去。我帮你抱着猫。”
路上的何抗抗倒是健谈许多,给她科普了养猫的很多常识。见她还寄希望于有失主来寻找这只猫,微笑着说:“看不出来,你看起来这么冷静,实际上还这么理想主义。”
被他这么一说,曲知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转了话题,“你从毕业之后就在宠物医院么?”
“不是,最早做的是宠物殡葬。”
“不错,都是朝阳产业。原来你在哪里开店?”
“就在小区西门,不是过去时,是进行时。”
曲知遥突然想起来之前他同她说过,若是再晚些将猫送来,就可以直接右转去那家宠物殡葬店,很是怀疑地问:“你说的不会是你口中那家价格公道、形式多样的店吧?”
“自然就是我的店。肥水不流外人田。”
想到他一本正经奚落她时,仍不忘给自家的店做广告。曲知遥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没想到,距离她不到一千米处,有人正坐在车内,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