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许星池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阅读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冯芜许星池是作者“灯下不黑黑”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傅司九半边唇微勾,不置一词,却又意味深长。几把牌结束,傅司九没了兴致,监管着一群人把蛋糕吃完,拎上外套起身:“走了。”“别啊,”张以辞不乐意,“唱首歌再走。”傅司九瞥他:“我跟你唱什么歌?”“......”张以辞骂道,“你想跟谁唱?我是寿星,给我献首歌不行?”傅司九:“不行。”张以辞烦他:“......
《文章精选阅读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精彩片段
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灯下不黑黑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这本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佚名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 的标签为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并且是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96章 我家阿芜是个怂包,玩不过。,写了202899字!
书友评价
是符合,不小心打错字了[害羞]
好喜欢傅司九啊😍😍😍
每天都在坐等更新……作者大大你可千万不要断更哇!!!
热门章节
第39章 你害羞就我来说…
第40章 我是老板,谁在找我?
第41章 他一定会冷眼看她倒霉受罪。
第42章 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联系?
第43章 她吃哪门子醋?
作品试读
“不管因为什么,”张以辞不想猜了,“这妹妹处境不大好,小心谨慎总是对的。”
单州:“小九,你打算怎么办?”
傅司九鼻息淡哂,心不在焉:“宠着呗。”
宠到她愿意把自己当成靠山。
宠到她觉得有安全感,能肆意展露性格中的棱角,会拒绝,会凭心意做选择,会让他看见心甘情愿。
会主动,向他踏近一步。
“......”卢行添不由得担心,“你别为他人做了嫁衣。”
傅司九没发火,他情绪不明,不咸不淡:“疼她的她不要,那她受罪,老子绝不多看一眼。”
“......”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撇嘴。
鬼信!
-
会所金碧辉煌的洗手间内,江映萱眼睛发红:“冯芜跟小九爷认识?”
“认识啊,”刘园说,“他们本来就认识啊。”
“不是那种认识,”江映萱眼神恨恨,“你有小九爷好友?”
“......”
没有。
即便知道傅司九的电话,也没人敢加他,加了也不可能通过。
江映萱眼神发直:“但刚才,你瞧见了,冯芜喊他...九哥?”
刘园心里也不是滋味:“之前冯芜被许少为难时,小九爷在场,当时咱们都以为是冯芜得罪了他,现在想来,分明就是小九爷在帮她出头。”
这个出头,做的隐䀲,所有人都被蒙蔽了。
“他们什么关系,”江映萱问,“冯芜跟许星池又是什么关系。”
刘园瞧她:“映萱,别管什么关系,只要小九爷护她,咱们就不能跟她作对。”
可江映萱心有不甘,她抿紧了唇,默不吭声。
“至少可以肯定,小九爷跟她不是恋人,”刘园安慰道,“你喜欢就接着追。”
江映萱浮起一点希望:“你怎么确定?”
“在商场碰到冯芜时,”刘园缓缓道,“她说是行添哥点嫩模,她刻意避开小九爷没提,说明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跟小九爷有关系,估计是听说你在追他,避嫌呢。”
“也是,”江映萱松了口气,“若真是男女关系,她总该吃醋发脾气才对。”
“嗯,你别因小失大,只要能追到小九爷,没必要跟她做对。”
有了这颗定心石,江映萱失态的眼睛慢慢冷静。
两人重新回到包厢,一群大男人玩牌抽烟喝酒,麦克风被卢行添握在手里,正对着电视唱老情歌。
“映萱,”张以辞唤道,“把蛋糕切一切,给哥哥们分一下。”
江映萱:“好。”
切了几盘出来后,她问:“要切完吗,不玩了?”
“不玩,”张以辞没好气,“全吃掉,一口奶油都别浪费。”
“......”
蛋糕盘上有甜里的标志,江映萱和刘园都看见了。
刘园代她问:“表哥,甜里订的蛋糕呀,阿芜做的蛋糕确实好吃,上次许少的生日全是她们店供的甜品,很多人夸的呢。”
一句话落,张以辞虚虚眯了下眼,打量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傅司九半边唇微勾,不置一词,却又意味深长。
几把牌结束,傅司九没了兴致,监管着一群人把蛋糕吃完,拎上外套起身:“走了。”
“别啊,”张以辞不乐意,“唱首歌再走。”
傅司九瞥他:“我跟你唱什么歌?”
“......”张以辞骂道,“你想跟谁唱?我是寿星,给我献首歌不行?”
傅司九:“不行。”
张以辞烦他:“滚滚滚,一辈子别在我面前唱。”
傅司九一走,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先后告辞。
直到只剩下三四个人的时候,张以辞把江映萱拎到角落,骂道:“你怎么回事儿,跟那刘园是怎么当上朋友的?”
江映萱板脸不说话。
“以后离她远点儿!”张以辞教训,“她三两句话就能把小九的火给勾出来,到时候全算你头上!”
傅司九心里门清,冲着他的面子,没跟女孩子计较罢了。
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由灯下不黑黑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这本书最新章节第108章 你要我原谅什么?,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目前已写228085字,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佚名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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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够看不够看不够(⋟﹏⋞)根本看不够好咩[快哭了][快哭了][快哭了]
我觉得这书迟早被买版权改编电视剧,希望选的演员靠谱点
男主长嘴的人设我太爱了
热门章节
第79章 你就是我亲哥。
第80章 豪门里的混混。
第81章 别回头看了。
第82章 尺度这么大的话是你先说的。
第83章 你为什么当它爸!
作品试读
时间尚早,大街小巷到处张灯结彩,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岁岁年年。
傅司九拎着外套,驻足在甜里门外:“还有事没?”
“嗯?”冯芜把店门锁上,站在台阶上回望他,“没了,回家睡觉。”
傅司九唇角浅勾:“刚喝完咖啡,还睡得着?”
冯芜从台阶上一蹦一跳下来,杏眸中漾着笑:“硬睡啊,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困了就睡了。”
“前面有龙灯,”傅司九垂着眼,视线定在她脸上,“一起去走走?”
他站在巨大的香樟树下,路灯的光穿不透茂密的树梢,男人五官在光弱处削薄冷硬,轮廓立体深邃,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专属于成年男人的荷尔蒙。
冯芜后脑勺仰着,有些愣怔。
从去年年尾,到今天,这短短两三月间,她跟傅司九的来往,未免过于频繁了些。
突飞猛进的关系让她有几分无所适从。
就像一个站在高山之巅、你永远接触不到的人,忽然有一天,他从神坛上走下来,要跟你当朋友。
“发什么呆,”傅司九双手撑在膝头,配合她的身高,望进她眼底,“怕我把你卖了啊?”
被那双漆黑染光的长眸一瞧,冯芜倏然间心慌,她屏住呼吸,轻轻的声:“怎么去?”
“累吗?”傅司九极有耐心,“累就开车,不累就走一走。”
冯芜借拢衣服的动作缓解不自然:“那、那走吧,前面堵,不好停车。”
“行。”
两人并肩而行。
空气中飘来硝石和硫磺的味道,街道两边的樟树挂满了红色灯笼,火树银花的氛围感极浓。
傅司九单手抄兜,走的松驰散漫,时不时睨旁边姑娘两眼。
“怎么不说话?”他嗓音磁性蛊惑,让人想一听再听。
冯芜望向远处,如水杏眸映上几点浅金:“你回家都做些什么啊?”
“嗯...打牌,玩球,”傅司九陪她闲聊,“跟朋友聚一聚,再跟大哥大姐吵吵架。”
想到他的性子,冯芜眼前莫名有了画面,她肩膀轻颤,冷不防笑了。
傅司九撇脸,唇角跟着扯出笑痕:“还抱了抱小侄子和小侄女,一条胳膊能抱俩。”
跟小奶猫一样的宝宝。
冯芜忍不住好奇:“长得很像吗?”
傅司九:“我有照片。”
“......”冯芜顿了顿,“啊。”
傅司九咽咽喉咙,把手机掏出来,在屏幕上操作几下,递到她眼前:“呐。”
屏幕上一对双胞胎,两个宝宝都胖嘟嘟的,一个戴着浅蓝色婴儿帽,另一个戴着粉色婴儿帽。
冯芜凑近了些,肩膀不自觉挨到傅司九的手臂上。
“男孩是哥哥吗,”她毫无察觉,看得仔细,“妹妹比哥哥胖一点,两人的眼睛跟你都很像啊...”
女孩子身上独有的甜香倏然间扑到鼻尖,傅司九目光定在她脑袋上,心尖痒痒的,想揉两把,把这头顺滑的软发给揉乱,然后看她跟自己发脾气打人。
这念头一出,傅司九别扭地移开脸,喉咙里淡出一个字:“嗯。”
看完后,冯芜示意他把手机收回去,笑道:“我弟弟刚出生时,也是小小一只,我不大敢抱呢。”
傅司九:“然后?”
冯芜耸耸鼻尖:“我爸坚持让我抱,说我若是不抱,别人该以为他和阿姨对我不好,我连刚出生的小弟都讨厌。”
“......”傅司九梗住一秒,“然后?”
“没有然后啦,”冯芜说,“那就抱嘛,学学就会了。”
沉默。
走了十几米,傅司九若有所思,淡淡问:“你听过PUA这个词没?”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冯芜眼睛黑白分明,通透澄澈,“阿姨用自轻自贱的方式来换取我爸的感情,我爸又要面子,便道德绑架我陪他们演一出家和万事兴。”
傅司九脚步停住。
冯芜抬睫,眼底浮上好笑:“你没见过啊?”
傅司九眼底情绪不明,盯着她看了几秒,不冷不热:“不至于,傅家更乱。”
他只是没见过眼睁睁看着自己清醒沉沦的人。
她什么都知道,道理和条条链链运行的规则都懂,却自甘服从。
就是这种“自甘”,让傅司九感觉到五味杂陈。
街道拐角有小朋友在放鞭炮,“轰”的一声巨响,傅司九抿抿唇角,手掌拍拍她脑袋:“走吧。”
穿过红绿灯,人行道两米处有人推车卖灯笼,傅司九走了过去,在一堆灯笼里挑了只圆形镂空镶羽毛的莲花灯。
付完钱后,他面不改色,把灯笼递了过去。
冯芜:“......”
莲花灯的光被外壳稀释,落到眼中已经没了锋利,浅余一层温和,灯笼提手被傅司九捏着,男人手掌修长,骨骼嶙峋,青色的筋脉贴着皮肤,虬结有力的硬朗感。
冯芜怔了会,缓缓抬头,借着灯光看他:“给我啊?”
“一个灯笼,”傅司九皱眉,不悦道,“你磨蹭什么。”
“......”冯芜抿了点唇肉,讪讪的把灯笼接到手里,想说他脾气可真差,她不过问一句。
但她很多年没玩过灯笼了,很快便把这点子怨念给抛开,将灯笼举高,上上下下的研究。
前面就是舞龙灯的广场,人流量骤然大了起来。
冯芜肩膀忽地被带了下,脚步踉跄的往傅司九的方向栽。
“走路看路,”傅司九手还搭在她肩头,低低斥道,“刚那是水坑,鞋子还要不要了?”
冯芜顺势仰头,眼底惊惶明显,情绪不受控制,她脱口而出:“脏了我就光脚,你差点把我灯笼甩掉了!”
“......”傅司九眼帘耷拉着,“挺横。”
冯芜倏然住嘴。
她眼睫快速扇了几下:“九哥给的灯笼,比我命还重要,区区一双鞋子算得了什么。”
傅司九额角抽抽。
“九哥你放心,”冯芜跟他保证,“我拿我的命来保护它。”
不等傅司九吭声,两个在马路上奔跑的小孩你追我赶,重重擦着她的手臂撞了过去。
下一秒。
莲花灯笼“咣”的声砸落在地。
冯芜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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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旁听了全程,嘴巴大到能塞下一颗鸡蛋:“操,姐,许氏这一个单,咱们一年的流水就够了。”
“许伯伯确实很照顾我,”冯芜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单子,拿笔在纸上加了许星池的喜好和习惯,“星池哥不能碰果酱和牛油果,叫燕燕特别备注下。”
小桃默了默,小心翼翼问:“姐,许少的...你不亲自做啊?”
“不了,”冯芜莞尔,“我做的,他不吃。”
“......”
冯芜说的云淡风轻,小桃听的心酸不已,她生硬地转了话题:“姐,你喷香水了吗?”
冯芜愣了下,抬手把袖子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没啊。”
做吃食的店,喷香水算是行业忌讳。
“就感觉跟之前的味道不同了,”小桃嘀咕,“我打小鼻子就比一般人好使,就是...很淡很淡的花香,像春天枝头开的第一朵花,闻了还想闻。”
冯芜想了想,骤然想起昨晚许星池送她的新年礼物。
是一瓶香水。
名字很小众,她没听过。
透明的玻璃瓶子,梨花形状的喷头,味道淡到几乎闻不出来,却在沉淀一夜后,恍然以为窗外春天已来。
玫瑰苑的房子老旧,里面新装修过的味道还没散完,冯芜便把那瓶香水盖子打开,静置在房间里,想着换换味。
倒没想过,不经意间,就染到了她身上。
“姐,”小桃吭吭哧哧,“这香水哪里买的,我想买一瓶,好好闻。”
冯芜顿了几秒,浅笑:“朋友送的,我把牌子发你,你查查看。”
按照许氏的订单要求,甜里开始每天往许氏供应下午茶甜品。
怕出错,冯芜嘱咐小桃跟单,及时收集对方意见。
这天傍晚,小桃跟司机一起回来,捧着桌上的水杯猛灌:“姐,许氏可太大了,你能想象到吗,他们居然有一栋楼专门给员工娱乐和健身!”
“嗯,”冯芜正在对账,“辛苦了。”
许家的生意比冯家做的大,前几年许星池进入许氏,在某次公司决策上,恰好踩中风口,又狠狠赚了一笔。
财富的累积,从来不是按部就班,抓住一个风口,便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一辈子。
可抓住风口的眼光和胆识,却需要家庭背景的支持。
小桃兴致勃勃,讲对许氏的震惊,对许氏员工的崇拜。
“都是名校毕业是吗,”小桃问,“跟他们讲话都感觉低人一等哦。”
冯芜笑:“哪就这么夸张啦,我们小桃账做得好,蛋糕做的也好,不比他们差。”
小桃笑嘻嘻偎住她:“姐,那香水牌子我查了,只有港区一家店,还需要定制呢。”
她是买不起了,贵的要死。
冯芜眼睫扇了下:“这样吗。”
“嗯,”小桃重重点头,“我跟店主描述了下这个味,店主说,这是客人私人定制,只卖过一瓶。”
冯芜微愣:“然后?”
小桃:“店主还跟我说,定这个的,是个大帅哥,冷酷的要命,但她敢笃定,这香水一定是送给钟意的人。”
“......”冯芜梗住,“为什么?”
小桃:“店主说,这冷酷的帅哥在提要求时,满脸温柔,就像用声音在亲吻他的爱人...”
冯芜猝不及防被呛住。
她别过脸,手捂住嘴巴咳嗽,脸涨得通红。
“所以,”小桃哼哼几声,审视地望着她,“姐,这香水是谁送你的?”
冯芜又气又想笑:“是人家不要的!他嫌这东西娘,就顺手给我了!”
小桃:“这个‘他’,是谁?”
“......”
沉默。
定格片刻,冯芜悄悄往后厨走,自言自语:“我真是暴殄天物,人家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居然拿来熏房子。”
-
甜里的车刚走,许氏来用下午茶的员工便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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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赞同的点头。
冯芜把围裙解下,浅笑:“我弟弟马上就到家,我先回了。”
“好。”
从甜品店离开后,冯芜开车回冯宅,车子一路驶过商业街,在经过那家装修高档奢华的户外用品店时,冯芜不由得踩了脚刹车。
沉思一秒,她调转车头,从地下入口开了进去。
她想帮许星池买套滑雪板,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而帕顿的滑雪板是专业级滑雪比赛指定品牌,对于她这种门外汉来说,选贵的总没错。
店内空荡,曜黑大理石地面光可照人,服务员态度可亲地介绍了几款板子给她。
选好板子后,服务员笑道:“小姐,这款板子需要身份证登记,您身份证号码需要报我一下。”
“......”冯芜愣了愣,“还要登记?”
“对,”服务员耐心解释,“这款板子一共就五套,咱们需要进行特定的售后回访。”
往好听里说,是为了客户后续用板着想。
再往深层次讲,这板子昂贵,物品本身之外提供的商业附加价值,也是它很重要的卖点。
要论做生意,冯芜觉得,她需要跟傅司九好好讨教一下经验。
既然板子是买给许星池的,冯芜便把许星池的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给了服务员。
登记完资料,服务员笑问:“小姐的男朋友啊?”
“不是,”冯芜说,“邻居哥哥。”
-
冯芜清楚许星池不会要她的东西,但他不要,她得给,这是她的赎罪方式。
相比一条人命,她能做的实在有限。
方一到家,冯芜便吩咐家中佣人将板子送去隔壁。
佣人快去快回,面对她询问的眼神,支吾其词:“许先生在家,帮许少收下了...但许少看见了,给扔院里了。”
冯芜眼睫垂下:“嗯。”
“小姐,”佣人小心翼翼,“许少...带了个女生回来,我瞧着,许先生脸色不好看,像是在跟许少发火...”
冯芜站在玄关台阶,几缕散落的发丝被风吹到唇边,她抬手勾住,掖回耳畔。
“小姐,”佣人安慰她,“你别伤心,有许先生在,您跟许少的婚事...”
“我不伤心,”冯芜瞳色落入阳光,浅淡些许,“我希望星池哥幸福就好。”
她喜欢许星池,但她也清醒的知道,那不是爱情。
爱情应该是让人失去理智、充满占有欲与醋意的。
可她没有。
她有的,只是愧疚。
想倾尽一切弥补一二的愧疚。
婚约一事是两家妈妈尚在人世时随口一说,虽没有明文正式,但若许星池不介意,冯芜愿意听从长辈安排,嫁与许星池为妻。
佣人担忧地望着她:“小姐...”
“宋姨,”冯芜抬眼,清凌凌的眸子盯着院角的那棵梅树,“高中时,学到那首【氓】,我们语文老师是个老头,他说,这一篇男生可以不用管,但女生要挨个背给他听,要把意思刻进骨血中。”
她很没用,老师用心良苦的教导均没听见去,只记住那一句:【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淇水滔滔终有岸,沼泽虽宽有尽头。
可她欠许星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
许星池生日那天,两人共同的发小徐茵和李择言从外地赶了回来。
生日派对办得热闹,一群朋友久未见面,借机闹得厉害。
人群中,冯芜领着甜里的员工检查甜品摆台,徐茵双手抱臂,不满道:“你怎么跟他佣人似的。”
冯芜揉揉发酸的腰:“这是我工作。”
“屁个工作,”徐茵撇嘴,“工作还有免费的?”
这偌大的场地,各色甜品如流水似的精心摆放,她不相信冯芜有收钱。
准是冯芜自己掏的花费。
“还有,那小狐狸精是谁?”徐茵扬着音调,“一直缠在许星池身边,左一个许少,右一个许少的,我瞧冯伯父的脸都黑了。”
冯芜弯唇:“追求者吧。”
“......”徐茵怒其不争,“你怎么没点女主人的姿态?”
冯芜终于从甜品台上抬眼:“茵茵,我不是女主人。”
她跟许星池连恋爱都没有过。
清清白白的关系。
徐茵叹气:“行吧行吧,若冯伯父能因为许星池这作死的行为,取消撮合你俩的念头,倒是因祸得福了。”
酒会有条不紊的举办,正席之后,长辈们及时退场,把余下的热闹留给他们年轻人。
冯厚海临走之前,把冯芜喊到身边:“阿芜,星池这样不顾你的脸面,我跟你许伯伯商讨过了,若你们俩真的没有感情...便算了。”
“......”冯芜澄澈的瞳孔漾出涟漪,“可以吗?”
“当然,”冯厚海望向许星池身边的女生,阴沉着脸,“当年那事,总归是因爸爸而起,以后若许家公司需要,咱们鼎力相助就是了。”
原以为靠小儿女感情化解这段恩怨。
可没想到,怨倒是越积越深。
许星池把别的女人明目张胆带到这种场合,打的,不只是冯芜的脸。
冯厚海也是要脸面的人,小儿女私下闹闹倒没大所谓,闹到这种公众场合,其心昭昭。
既然恩怨化解不开,便没必要再搭上自己女儿。
冯厚海离开后,徐茵小碎步跑过来:“快,切蛋糕了。”
冯芜点头。
“我来例假了,肚子不舒服,”徐茵推她,“你赶紧去,我上个厕所就回。”
“好。”
酒店主席台上围着一圈年轻人,欢呼叫好声传遍宽阔的场地。
李择言眼尖地瞥见她,冷不防提高声音:“阿芜,过来帮星池切蛋糕。”
话一落,原本喧嚣的场地猝然鸦雀无声。
氛围古怪又紧绷。
静寂声中,许星池倏然一声嗤笑:“不用了,让晶晶帮我切。”
“......”李择言眉宇一沉,牙缝里警告性地挤了句,“许、星、池!”
任谁都知道切蛋糕是只有女主人才能做的事。
冯芜表情平静,宛若一湖死水:“择言哥,听星池哥的。”
这是许星池的事,他可以自己做主。
那个叫晶晶的女生喜出望外,不客气地拿起蛋糕刀,从中切出一块来。
忽然。
她惊呼:“这么多芒果啊,许少,我最讨厌吃芒果了。”
李择言一句“谁tm请你吃了”差点骂出口。
他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一甩袖子,走出门外去抽烟。
只是他前脚刚走,后脚许星池便用很凉的嗓音:“冯芜,蛋糕你做的,你帮她吃掉。”
冯芜和徐茵约好了先去海边汇合,玩几天转道去追极光,临近过年时,再一同回徐茵老家过年。
到海边后,冯芜先给甜里的员工打了电话,安排一下未来几天的工作,又查了查徐茵飞机到达的时间。
做完这些,她停在傅司九的信息界面。
以她跟傅司九的关系,实在没到可以互相报平安的地步,但许是昨天意外见了两次,又稀里糊涂地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人家客气也指不定。
斟酌片刻,冯芜也客客气气地回了条消息过去,告诉他已经平安抵达。
徐茵是下午到的,她眼里还有怒火:“你跑什么,为什么不去找许星池算账?”
“算账?”冯芜好笑,“我哪有资格跟他算账。”
徐茵心口憋着气:“昨天你走后,他让阿良去送你,结果阿良没追上,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把火撒到那个叫晶晶的女生身上,叫人家滚。”
冯芜表情很淡:“茵茵,出来玩,别提这些。”
“他让择言哥拍了枚古董红宝戒指,”徐茵叹气,“我猜是给你的。”
冯芜眼睛微弯:“星池哥恨不得我给阿姨偿命,你想多了。”
“......”徐茵心头一酸,揽着她肩,“可以了,被他呼来喝去了八、九年,你也该放过自己了。”
不是冯芜听话、窝囊,是她自己也在责怪自己,心甘情愿被许星池折磨。
冯芜看向蔚蓝的大海,波光粼粼的海面起伏不定,她瞳孔染光:“咱们去堆沙堡吧。”
沙堡是她们小时候喜欢玩的,冯家和许家出事后,冯芜再没来过海边。
她有心情,徐茵自然作陪。
-
农历小年这天,冯厚海备了厚礼,专程去了许家。
他将来意清楚明白地讲了,并提道:“别让两个孩子影响了咱们两家的关系。”
许坤沉默良久:“厚海,星池出门了。”
“......”这话莫名其妙,冯厚海顿了顿,“怎么?”
许坤说:“去准备提亲的东西了。”
“......”
场面滑稽的定格。
许坤看着他:“星池主动跟我说的,说后天是个好日子,还把他妈留下的手镯都送去店里保养了,打算送给阿芜的。”
“......”冯厚海为难,“这...我跟阿芜都说好了,这丫头也从家里搬了出去。”
许坤心情沉重:“星池对阿芜还是有感情的,这两天准备提亲的事,我瞧他心情都比以往要好一些。”
“这次,我怕是做不了阿芜的主,”冯厚海说,“那天她过敏差点窒息,女人玩到明面上就罢了,星池这是想要她的命。”
他沉沉叹息:“算了,既然星池有心仪的对象了,就放过我家阿芜吧。”
冯厚海前脚从许家离开,许星池后脚就回来了。
许坤把事情说了,许星池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扯出一点讽笑:“她在闹脾气罢了,她又不是没闹过。”
“你那天做的太过了!”许坤怒道,“你冯叔要脸面,你把女人带到那种场合,当众打的不是阿芜的脸,是他的!”
冯厚海的为人,许坤很清楚,他满口心疼女儿,为女儿着想,然而真正触怒他的,是许星池驳他脸面的行为。
许星池浑不在意:“那我去跟冯叔道歉。”
“不必了,”许坤摆手,“婚事就此做罢。”
许星池眼底的阴鸷浓郁几分:“凭什么?”
许坤盯着他:“这也是阿芜的意思。”
“她不会,”许星池冷脸,周身透着阴沉,“我一个电话,她会立刻像个哈巴狗一样的跑来。”
许坤额角青筋直跳:“许星池!要说欠,冯芜她欠的是你妈,不是你!”
许星池:“所以,我就活该没妈了?”
许坤心口起伏,他在原地踱步,不知哪一刻,他豁地转身,一字一顿地问:“你妈当初追出去,为的是谁,你真的没怀疑过吗?”
这话如平地起惊雷,许星池脸色猝然变了。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偏袒你,”许坤低吼道,“但你别忘了,那晚你因为高考志愿,跟你妈大吵一架后跑去网吧,你妈出门找你时才听说阿芜也出门了,你说说,你妈找的到底是谁!”
许星池嘴唇血色褪尽:“你凭什么确认我妈找的是我?”
“不管找的是不是你,”许坤眼神很冷,“既然阿芜把这责任扛了,那就让她扛下去,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婚事就此作罢,给阿芜一点活路吧!”
这件事,是个秘密,许坤藏在心里很久了。
妻子遇害那天,是许星池即将高考的重要节点。
许坤是生意人,头脑极为灵活,人也极为功利,在许星池被噩耗刺|激到要用三四个壮汉才能按住时,许坤从人群中抬眼,目光直直落到冯芜头上,轻描淡写道:“阿芜,以后可别任性了,你阿姨为了你的任性,已经付出了代价。”
一句话,将许妈的死定了性。
话说完,周遭死水般悄寂。
连正在挣扎的许星池也停住了,他双眼猩红,大口喘气。
许坤看得清楚,许星池眼底的懊悔、愧疚、自责、痛不欲生,在这话出口后,只残余了伤心,还有随之而来的恨意。
许星池轻轻松松就相信了他这番说辞。
许坤知道,许星池是自己不敢面对,他将对妈妈的愧疚,变成了恨意,转移到了冯芜身上。
仿佛对冯芜狠一些,对自己的自责就能轻一些。
“我那时候也是没办法,”许坤双眼平静,“你妈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你,这些年,你一次都没去看过你妈,难道不是因为你在逃避和害怕?”
许星池死死咬住牙,脖颈上血管绷出凸起的轮廓。
他手里抓了只紫檀木的盒子,里面装了对刚在金店炸过的古董手镯。
是妈妈留给未来儿媳的。
那盒子仿佛烫手一般,“砰”的砸到地面。
-
大年三十夜晚,冯芜陪徐茵的爷爷奶奶守岁。
她接到林素的电话,客客气气拜了年,并让林素不用担心自己。
电话挂断后,冯芜将傍晚拍的小烟花视频传到朋友圈,配字:【胆小鬼从来只敢放放仙女棒。】
她不敢点会发出巨响的炮竹,还有直蹿半空的大烟花。
朋友圈刚发送成功,就显示有人给她回复。
是傅司九。
他漫不经心的几个字:【胆小鬼不会承认自己是胆小鬼。】
下一秒,一条视频嗖地进来。
冯芜点开。
视频也是傅司九发来的,宽阔无边的水面上,大片大片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将繁华的黑夜染成五彩斑斓,轮渡在海面呜呜低鸣。
傅司九慵懒着调:“维多利亚港的烟花秀,九哥请你看。”
卢行添终于走了。
但冯芜却满眼震惊,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她恍恍惚惚,盯着许星池的脸看。
“......”许星池瞥她,又收回视线,“别误会,吃了才知道过敏。”
冯芜想开口讲话,吭吭哧哧只发出一点气声,跟电音朵拉一样。
她泄气地垮下肩。
“你怎么了?”许星池抿抿唇,“乱吃什么了?”
冯芜摇头。
不想谈。
许星池顿了顿,表情浮光掠影地滑过微愠。
他矜贵惯了,也被众人捧惯了,上赶着当舔狗的事对他来说像是天方夜谭。
旁边这女孩子对他爱搭不理,许星池略有一分负气。
他也不讲话了。
然而只一秒钟,他殷红的唇又失控吐了句:“哭什么?”
冯芜眼睫垂下,扎着针的手背苍白,轻轻搭在膝头。
沉默。
“冯小草,”许星池凉了调,“九哥在跟你讲话,没礼貌的小孩!”
“......”冯芜嘴角抽了下,许是同病相怜,两人都处在脆弱状态,她一时胆大包天,条件反射用脚尖踢开他横过来的脚。
许星池:“......”
莫名其妙挨了一下。
“你几岁了?”许星池眉梢一扬,痞里痞气的,“生病了还不乖一点,跟三岁小孩一样搞三八线...”
冯芜凶巴巴的眼神瞪了过去,许星池气焰骤然弱了几度。
他不甘不愿,憋了句:“幼稚。”
冯芜默不吭声,也不再掉眼泪,对着远处的某个角落放空。
期间她手机响了几次,碍于喉咙发不出声音,冯芜给挂了,又回了信息过去。
是徐茵和李择言,问她在哪个医院。
目前冯芜谁都不想见,敷衍着说没大事,挂完点滴就回家。
卢行添气喘吁吁跑回来时,手里抓着两个掰掰热:“不知道你要哪种,就这个吧,掰一掰就能热。”
掰掰热小小一只,女孩子手掌大小,许星池情绪不明,淡淡道:“娘们叽叽的,我不要。”
“......”卢行添登时炸了,“你起来,老子非跟你拼了!”
许星池稳如死狗:“我不。”
有能耐就把他拽起来。
卢行添牙快咬碎了,他鼓着胸膛气了会,骤然一个转身,把两个掰掰热塞进冯芜手里:“妹妹,给你用,拿好了,别被旁边这黑心的狗给抢了。”
冯芜:“......”
掰掰热透着比人体稍高的温度,暖和和的,冯芜只觉得几根冻僵的手指慢慢柔软下来。
她将其中一个平压在扎着针的手背,犹豫片刻,又把另一个往旁边递。
卢行添抖腿冷笑,旁观着某条狗到底要不要这娘们叽叽的东西。
许星池撇脸,浓密的眼睫垂下,不知是在看掰掰热,还是在看什么。
“一手一个,”他没什么情绪,“我不要。”
冯芜摇头,她指尖点点他扎针的手背,示意他把掰掰热放在附近,药水凉,这样会舒服些。
许星池瞥她,顿了两秒,他坦然自若地接过那个掰掰热。
卢行添无语的嘴要撇到耳朵根。
一瓶点滴挂完需要很久,卢行添干脆在两人对面找了个空位,倾身陪她聊天。
“妹妹,”他闲闲问,“你也是过敏?”
冯芜点头。
卢行添啧了下:“什么东西过敏?”
冯芜在手机上打了“芒果”两个字,又把屏幕递给他看。
卢行添啊了声:“这玩意儿很多人都过敏呢,妹妹是第一回知道自己不能吃这个?”
冯芜垂下脑袋,沉默须臾,摇头。
“......”卢行添狐疑,“你这可比小九严重多了,总不能明知道还自己往嘴里送吧?”
冯芜眼睛又开始发烫了。
许星池长眸虚眯,不露声色接话:“今天好像是许星池的生日吧?”
“对哟,”卢行添拍拍脑袋,“还给咱发过邀请函的。”
场面上的功夫,可去可不去,关系匪浅的可以去捧个场,一般礼节到了就行。
许星池没讲话,他下巴轻点,示意卢行添问。
卢行添默默翻了个白眼,追问:“是在许少的生日上吃错东西了?”
冯芜摇头。
卢行添:“那这芒果是怎么到妹妹嘴里的?”
冯芜瞪他。
“......”卢行添摸摸鼻尖,含混道,“那你直说嘛。”
冯芜别开脸,拒绝谈这个话题。
许星池眼神若有所思。
他清瘦嶙峋的指骨把玩那只掰掰热,左捏一下,右捏一下,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
冯芜的点滴先挂完,拔针之后,她拎上药,礼貌点头告别。
输液室在二楼,单独的房间,冯芜身影刚从大门消失,卢行添迅速移了位置,小声说:“你猜这妹妹在哭什么?”
“哭她脑子里的水,”许星池语气不明,低眼把手背上的固定胶撕开,“多的都能养鱼了。”
卢行添盯着他拔针的动作:“你干嘛?”
这怎么自己把针给起了。
“懒得,”许星池起身,随意伸了伸懒腰,“回家。”
“妈的,”卢行添忍着破口大骂,“你他妈这是过敏,是你一句‘懒得’就能不做的?”
许星池没理他,自顾自往门外走。
卢行添跟孙子似的,认命地拎起他的药,急急追了过去。
冬日傍晚阳光昳丽,暖橘色调掺杂几缕瑰色。
医院门口不好打车,公交车也需要走到对面总站,冯芜没力气动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点着打车软件。
医院出口栏杆好像抬了抬,有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
气流从身边刮过,卷起冬日的干燥。
一辆银灰色悍马冷不防在她面前停下,遮挡住冯芜看向对面的视线。
悍马驾驶位的车窗降到最低,露出卢行添热情的笑脸:“妹妹去哪,哥哥们顺路,送送你。”
“......”冯芜没去纠正他话里的逻辑,用勉强能发声的嗓子说,“不用了,我叫车了。”
“客气什么,”卢行添挑眉,“快,这儿不能停车。”
后面排队的车辆已经在摁喇叭了,冯芜只好拉开后排车门,一边道谢一边坐了上去。
许星池窝在副驾,正垂眼看手机,对这一幕恍若未闻。
车里淡淡的木质香,仿佛是柑橘混合了一点橡木苔,无端让人想起森林中植物略带潮湿的香味。
冯芜轻声报了地名:“玫瑰苑,谢谢。”
话落,许星池半遮眼睑的长睫撩了下,回眸瞥她:“不回家?”
他剑眉微皱,眉尾压着不悦:“都这样了,还乱跑?”
几人小声议论:“这家甜品不错哎,我最喜欢这个牛奶桃胶,熬的很够味。”
“屁,我还是更喜欢之前那家。”
“听说这家是许少亲自指定的,不知道这店主走了什么路子,居然能让咱们许少徇私情。”
“嘘~小点声,许少可没许先生好讲话。”
“怕什么,下午茶本身就是员工福利,做的不好吃,还不许人家说啦?”
这尖锐的话一出口,旁边人突然重重咳了声,随后几个人立刻站直,此起彼伏的“许少”脱口而出。
许星池站在两步外,身后还跟着几位高管,氛围紧绷到气流冰封。
许星池脸色冷峻,不苟言笑,一身正装将他的严肃顶格拉满,不置一词就能震慑住在场众人。
他踩着皮鞋靠近,目光落到桌面的甜品上。
噤若寒蝉的场面。
许星池随手端起一块半熟芝士,用叉子挖了一块,送进嘴里。
十几秒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到几个小时,漫长的折磨人。
直到那块半熟芝士被吃光,许星池情绪不明的眼睛掠向方才那人:“你若有用料比她更好,性价比更高的店,可以推来公司,我给你循私,你有吗?”
“......”那说话尖锐的员工战战兢兢,“许少,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许氏用不起随口一说的员工,”许星池眼风凌厉,“自己去财务室报到。”
“许少...”
然而许星池一点情面都没留,带着几位高管匆匆离开。
一群员工面面相觑:“这甜里的店老板是谁啊?”
“对啊,从没见许少这么护过谁。”
“小宁,别哭了,以后说话做事当心点吧。”
-
许氏的这段小风波冯芜自然不知情,她在临下班时,忽然接到傅司九的信息,请她帮忙送个蛋糕到某家会所,一个朋友生日,他要做人情。
甜里的蛋糕胚每天都有定数,傅司九的信息发来时,蛋糕胚已经用完,恰好一位客户临时退订,冯芜便将蛋糕成品发给他,询问他这款可不可以。
傅司九:【他不配,换个过期的。】
冯芜:“......”
冯芜:【没有,本店不会允许产品过期。】
临期产品都会及时处理掉。
等待数秒,傅司九发了条语音,男人明显在笑,懒洋洋的调:“是,九哥说错话了,那麻烦我们冯小草帮忙送一下。”
冯芜:【好。】
傅司九指定的会所不远,离玫瑰苑很近,靠近珠城最奢华的商场,既然去了,冯芜打算去商场里逛一逛,给弟弟小力买个七周岁的生日礼物。
她车子开到时,傅司九那辆眼熟的越野车也刚好到了。
男人长腿先落到地面,随后那张长相风流多情的脸从车内缓缓出现在夕阳下。
他唇角咬着烟,松松散散的,轻薄的白色烟雾仿佛为他罩上层面纱,五官朦胧模糊,让人想一探究竟。
车内的另两个人同时下来,嘴里嚷道:“我就问你,这贝壳就不娘们叽叽?你凭什么说我的手串娘?”
是卢行添和傅司九另一位发小单州。
冯芜的车小,临时停靠在路边,被停车场内的一排越野、SUV遮得严实,几人并未看见她到了。
“我说小九,”单州纳闷,“你什么时候有往车上挂饰品的爱好了,这车不是你祖宗?”
傅司九缓缓吐了口烟雾,眯眼瞧他:“一个车,也配当我祖宗?”
“我知道我知道,”卢行添举手,兴奋道,“他另有祖宗...”
话没讲完,卢行添忽然噤声,视线不由自主落到拎着蛋糕的女孩子身上。
徐茵看着她:“你跟许星池...这么熟了?”
“他帮过我几次,”冯芜老实说,“—来二去的就熟了。”
徐茵试探道:“什么关系?”
“......”冯芜默了默,吐了两个字,“朋友。”
徐茵不免—愣。
这些年冯芜内心是封闭的,她没有交过—个朋友。
许星池能让她归类为“朋友”,是仅有的—个。
然而当局者迷,冯芜陷在与许家的恩怨中,许多年没抬头往外面看过—眼,她于男女情事上是空白的、迟钝的。
但徐茵看得清楚。
许星池分明是喜欢冯芜。
是—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他很好,跟别人说的不—样,”冯芜说,“但江映萱说得没错,他跟咱们不是同—个圈子...”
徐茵打断她:“阿芜,你在迁怒。”
“......”
“是因为他的那句话?”徐茵问,“他说,除了许星池,谁值得她这样护着,你便把他打为和江映萱—样的人?”
冯芜抿唇,没吭声。
徐茵悄悄叹气。
许星池话里的醋味大到她都闻见了。
然而他不知道,冯芜对别人谈论自己跟许星池的事上,有应激反应。
她条件反射的会认为别人在拿许星池攻击她。
这笔账,要算在许星池头上。
若不是他的纵容和引导,不至于有那么多人顺着他的行为,去伤害冯芜。
徐茵到口的“许星池好像变了”又硬咽了回去。
他变个鬼。
依然是那种满肚子毒水的样子。
“阿芜,”徐茵缓缓说,“许多年了,总有七八年了吧,这么漫长的时间,我今天还是头—次见你身上出现了攻击性。”
冯芜以前被宠到刁蛮的样子她清晰在目。
但八年了。
徐茵再未见过。
今天是八年来第—次。
徐茵五味杂陈:“也是头—次,见你迁怒别人。”
迁怒的对象,还是无人敢惹的许星池。
送徐茵去机场时,冯芜收到了许星池的信息。
光看文字就能想象出他冷着—张臭脸,不爽到想要训人的模样:【冯芜,下楼,谈谈你跟老子甩脸子的事!】
冯芜扫了—眼,把车停稳后,回:【不在家。】
许星池气笑了:【你当着老子面说。】
冯芜觉得他有毛病。
她都不在家了,还怎么当他面说。
徐茵瞅她,自言自语轻喃:“这么鲜活又生动的阿芜,还真是想念。”
虽然她不看好许星池这种男人,怕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或许,他可以成为—味药。
这味药,她和李择言都当不了。
冯家人也当不了。
徐茵笑着摇头,没多置喙。
送机只能送到航站楼门口,徐茵抱了抱她,意味深长:“许氏的生意,还接着做?”
“做啊,”冯芜说,“正常的生意来往,干嘛不做。”
徐茵:“那江映萱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真是许星池的主意?”
冯芜傻笑:“要真是星池哥的主意,岂不是更好,说明他慢慢放下心结,愿意原谅我了。”
“......”徐茵骤然愣住。
都忘了。
冯芜始终将她自己定性在“罪人”的身份上。
对于许星池、或者许家抛出来的橄榄枝,她只会感激,又怎么会高傲的拒绝。
“宝贝,”徐茵难过,“害死阿姨的不是你,是凶手。”
可所有人都似乎在有意的避开这点,将全部的怨怼与恨意,算在冯芜头上。
每个人都这样说。
在冯芜三观成形的时候,不断不断的提醒她,她是罪人。
导致她长大了,都剥不掉那层罪人的枷锁。
不知是失去了剥除的能力,还是她心甘情愿的承受。
-
送走徐茵后,冯芜才有时间看手机。
方才手机又响了几声。
“......”许星池嫌弃的看向他,“你真|他|妈恶心!”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张以辞拍桌子,“谈了?没谈你报备什么?”
许星池冷哼:“我报备怎么了,我就爱报备。”
“舔狗舔狗,”张以辞拖着调,“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这妹妹有主的!”
许星池眼里的光顷刻淡了,他漫不经心扔了两张牌:“人家亲事都没谈成,怎么,你们没听说吗?”
“一时置气罢了,”单州玩味道,“兄弟,就这么些年,你自己也瞧见了,这妹妹许星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若不是真心喜欢他,哪个姑娘受得住?”
许星池浓密的眼睫垂下,遮住眼里情绪:“她是不是掘了许星池的祖坟,在补偿他呢?”
“......”卢行添差点喷了,“人家就不能是真爱吗?”
许星池唇线抿直。
“我表妹也不错啊,”张以辞说,“你考虑考虑,我觉得比冯芜要强。”
许星池锋利的眼神刮向他:“让你表妹离我远点!那香水熏的我反胃!”
“...操!”张以辞忍不住骂脏口,“我表妹跟你,那冯芜妹妹跟许星池,你觉得历史是不是惊人的相似?”
许星池豁地起身,差点把一张牌桌掀翻。
包厢里的男人都静了。
“张以辞,”许星池冷如秋霜的眼睛风平浪静,却莫名骇人,“我还没那么渣,我一没钓过你表妹,二没故意折腾她,三没让她跟着我跑,你凭什么说我跟许星池一样?”
他拒绝人向来拒绝的干脆,更不爱钓女生玩。
没意思。
他宁愿玩牌。
几人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张以辞嘴巴微张,不明白再过火的玩笑他都能一笑置之,怎么就这事发怒了。
“冯芜的事,”许星池一字一字,“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要愿意追着许星池跑,那她就追,她遭再大委屈、吃再多的苦,她都自己受着!”
卢行添忍不住腹诽,那你急什么。
许星池寒凉的目光扫过众人,清晰沉厚的嗓音:“但你们是我这边的,别在我面前讲她坏话,老子听不了,护短。”
一个人的圈子,代表了一个人的态度。
许星池的圈子轻慢冯芜,薄待冯芜的事早已传开,许星池有自己的傲气,他不屑于背后说人,他只约束自己的圈子。
在场众人都是他关系匪浅的兄弟,他提前把丑话说了,免得日后伤了情分。
张以辞默了很久:“行吧行吧,兄弟的错,兄弟嘴巴贱,不该拿一小姑娘开玩笑。”
卢行添打圆场:“小九,坐下说,这怎么还急了。”
“不是急了,”单州懒懒道,“是入心了。”
许星池面不改色坐下,看不出来情绪,重新把那堆弄乱的牌整好。
张以辞有心弥补:“把妹妹喊来一块玩呗,兄弟们帮你试试她的口风?”
“免了,”许星池淡淡道,“她性格被压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若不是心甘情愿,又有什么意思。”
几个男人再度愣住。
卢行添小心翼翼问:“什么意思?”
“我说,”单州老神在在,“小九不知道,但咱们多少见过妹妹小时候,冯家就她一个姑娘,性格也宠的不像话,这些年那么听许星池的话,你们知道什么内情吗?”
几人都摇头。
“大概,也许,”卢行添猜测,“是因为她妈妈不在了?”
“那不至于,”单州说,“阿姨离开那半年,我见过冯妹妹一次,虽然不大活泼,但别人欺负她,她还是会反击的。”
卢行添:“那就是从她后妈进门开始。”
别人家的私密,他们这些外人不清楚。
林素在太太圈里的名声不错,她对待冯芜比对亲儿子还好,这点没人可以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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