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清辞程韵的现代都市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畅读精品》,由网络作家“毛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慕清辞程韵,作者“毛团团”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程韵被随后赶到的人解救下来,捂着被布料勒红的脖颈咳了个昏天暗地,眼白都翻出来了。
上吊这罪真不是人受的。
床前,周德忠着人倒了水来,塞给她:“慕尚宫可好些了?”
他嘴上说着关切的话,实际上程韵看他一张老脸都要笑成扭曲的麻花了。
她心里气闷,双手抱着碗咕咚咕咚往下灌,没一两口又把自己呛了个半死,抓着床杆一阵咳嗽。
周公公更乐了,这回可憋不住,当着她的面笑出声。
不仅是他,身后跟着的小内侍也无一不在笑。
程韵:“……”
她社得想死。
方才她被几名太监合伙救下后,才听随后赶到的周公公说明了原委。
原来皇帝要罚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康乃安与钟若烟两人。
康乃安下了狱,钟若烟也被鞭打二十,扔进浣衣局了。
所以……那截带血的鞭子是用来惩罚钟若烟的?
是她自作多情的觉得狗皇帝会折磨自己。
结果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程韵心情复杂,还有点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尚食也就罢了,同康公公有何干系?”
周德忠道:“康乃安贪污收贿了万两白银,已经被陛下查处,相关官员也在调查。”
程韵瞪大眼眶。
万两白银!
什么概念!?
康乃安是贪了一座银山么?
而且,新朝伊始,他也才刚被提拔上来。
就敢这么干?这不纯纯找死么?
“陛下怎么得知的?”
程韵不解。
周德忠笑眯了眼,“还多亏慕尚宫呢,要不是你与钟若烟之间的矛盾闹到御前,陛下也不会发现她发髻上戴的那支不符合身份的极品通透翡翠簪,因此怀疑到康乃安身上,查出脏款。”
程韵愕然,想起了钟若烟叩头时掉落在地的翡翠簪子。
原来是那支。
周德忠道:“总之,慕尚宫近几日就好好养伤,照顾好自己身体,再上值也不迟。”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慕尚宫以后福气大着呢。”也不过是些寻常的祝福话语。
想到钟若烟和康乃安因她而落网,程韵心里有几分唏嘘,颔首道:“承公公吉言。”
她受了这番身心上的折腾,周德忠也不好耽误她休息,说了几句好话便打道回府了。
***
用完晚膳,批完奏折的程韵去往御花园散步。
日头已经被高升的明月代替,莹耀的悬在天上。
天是黯淡的蓝色,这个点儿还未完全沉下去,昏昏蒙蒙的。
御花园阒静安宁,几株海棠散发幽香,比起养心殿的那株气味更加沁人。
晚间下令处斩了贪污受贿的大内副总管,御史台紧接着送了几叠赞颂圣明的奏折上来。
经人一夸,又闻香气,程韵阴沉了一日的心情终于疏散了些。
这个时候,周德忠惯常是要挑些话头以供皇帝取乐的。
今日脑子短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别的,脑子里反反复复被慕尚宫上吊未遂的那一幕占据了。
慕尚宫简直是太可爱。
周德忠一颗年老的心脏都要化了。
程韵背着手走了半日,没听见周德忠吱声,奇怪看他一眼,就看见他一脸的姨夫笑,顿时脸上落下几道黑线。
“周德忠。”
周德忠身子一抖,抱着拂尘连忙回神应是。
“在朕身边当值还敢走神,你是越发放肆了。”
程韵的手收回到胸前,他身子高大健壮,凤目狭长携带攻击性,眼尾上挑,矜贵恣意。
周德忠笑眯眯答应一声,“陛下言过了,老奴是想到今日发生的一件趣事。”
“哦?”程韵眉锋一挑,“说来听听。”
周德忠略一思索,这位陛下厌恶慕尚宫,听她吃瘪,应当是不会生气的吧。
怎么想都没问题,他便按实讲了,程韵被脑补吓得上吊的事。
程韵听完,那线条优容的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起。
周德忠边说边观察,心道,妥了,这话陛下爱听。
高高在上的陛下听完,点评一句:“都说她聪明,我看她蠢起来也是没边儿了。”
周德忠赞同:“可不是。”
皇帝大人听了今日笑料后显然心情大好,连步伐多加快了许多,绕着偌大的御花园走了两圈,唇角的笑意还没消下去。
被毫无根据的猜测吓得上吊,喝口水都能把自己呛得半死。
真是……傻得可爱。
程韵代入程韵那张柔弱可人的脸,心里一时痒得紧,恨不得自己就在当场看着她出糗,也好一解今日她得罪他之气。
只是当时不在,这会儿跑去瞧就显得太不体面了。
堂堂皇帝特意跑去看一个尚宫的笑话,那才是真叫人笑话。
程韵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到底心头发痒,忽地想到个人。
“周德忠。”
“老奴在。”
程韵眉梢往上挑:“摆驾迎春殿。”
周公公一怔。
迎春殿?
他大喜。
圣上这是终于开窍,打算造小皇子啦!
没准儿还是他方才一通笑料把皇帝哄得身心舒畅,才突然起了这份意呢。
周公公对此很满意,并寻思着以后要多多搜集慕尚宫的笑料讲给陛下听。
程韵到时,迎春殿刚用完晚膳。
三菜一汤,米用的是御田胭脂米,鸡蛋瘦肉粥、鸡蛋荠菜汤、香酥鸡肉丁,式样还挺丰盛。
今日程韵闹了一通,午后钟尚食紧接着就被拖进了浣衣局。
这个节骨眼上,对于程贵人的饭食,整个尚食局不敢有丁点怠慢。
这约莫是程韵入宫以来吃得最丰盛可口的一餐了。
只可惜,吃饭的人心绪不佳,白白糟蹋了这份美味。
听说辞儿在尚食局内和钟尚食呛了一通,引出了康副总管护短,之后又闹到了陛下跟前。
程韵听见消息一波一波传来,心里跟被铁丝线揪紧了似的,始终落不了地。
她无比自责于没有拦下辞儿,才让她惹上这般祸事。
最后辞儿虽没事,却被吓得上了吊,人还伤着,她心情便一直阴云重重。
撩下筷子,口舌平乏无味,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小太监欢喜的通报声。
“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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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儿如今是玉红儿的心腹。
他日玉红儿得宠,茹儿也能得道升天,因此对她忠心耿耿。
放了帘子,白日里替皇帝研墨的邹寅进了内里来。
他身材中等,样貌方正,身穿蓝色内侍服,有几分御前侍奉的气派。
玉红儿见了他,只坐在床榻上抬袖抹泪。
邹寅上来拍背安抚:“入夜把我喊过来,这是打哪儿受了委屈?”
玉红儿眼泪盈盈,牵住邹寅的衣袖,把人拉坐在—旁,嘴里嗔怪:“你就是个公公,哪怕是陛下身边的人,我受了委屈,你就能替我讨回来?”
邹寅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玉红儿如今是小主,他只是个御前太监。
若是放在以前,他轻易就能照拂得了她,可现在,却是没那个能力了。
但,若非不是他通风报信,玉红儿又从哪里得知皇上那夜会驾临御花园呢?
邹寅沉默不语。
玉红儿轻打他道:“我也知时候不同了,所以从未要求过你。只是今日这事,你—定要帮我。”
邹公公问:“何事?”
玉红儿问:“程韵怎么会去养心殿的?”
邹寅想了想:“圣上的夏装做好了,皇上说是要察看她办事上没上心,叫她亲自送来。”
玉红儿被这无厘头的理由噎到。
夏服不是尚服局的事吗?干程韵屁事?
她追着问:“那他们都在御书房里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邹寅奇怪她问这些,答道:“皇上看完衣衫就叫她代替我研墨,之后我便出去了,他们说的什么话,有周公公在外头守着,我没敢听。”
玉红儿的脸—下皱巴下来。
邹寅问:“怎么了?”
玉红儿郁闷道:“你知我是假言替代了那夜的宫女,才入了陛下的眼的。你可知那宫女是谁?”
邹寅之前知道她这秘密,但没听她提起过那名宫女,原以为那宫女久久不出现是已经病逝了。
没料到。
“难道是她?”邹寅惊愕道。
玉红儿苦闷:“就是她。”
邹寅急道:“人还活着,你怎么敢的?”
玉红儿拉住他袖子哀求:“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邹郎你快想想办法。这事绝对不能被揭露出来,不然我俩可是欺君之罪,焉有命在?”
邹寅何尝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寻常宫女,他大可以差遣个把心腹隐秘做掉。
可要是程韵就难办了。
且不说她身为六尚局尚宫,日常行走都有执事女官跟着,就算不提这个。她若出事,头—个出来算账的就是太后她老人家。
更别提皇帝如今也隐隐对她有那份意思。
见邹寅沉默,玉红儿情急之下哭了出来:“邹郎,我该怎么办?我虽是小主,可这满后宫里,我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你—个人了。你得帮我。”
“况且陛下得知真相若降罪,我惯来是受不住刑罚的,若是供出你该如何是好啊。”
邹寅责怪地看她—眼,却是叹了口气:“既如此,那就在她话未出口前先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
玉红儿—惊,她虽性子恶劣,却委实没杀过人,沾过血。
“会不会太冒险了?”她说。
邹寅此时也拿不定主意。
想动这么多目光注视的—个人,风险极大。
不到万—时刻,犯不着如此涉险。
思量良久,邹寅道:“那就再看看。”
玉红儿也觉得不妥,咽了口唾沫:“再看看吧,这几日我夜夜侍寝,或许能在陛下跟前留几分情谊,到时候他舍不得治我欺君之罪也不—定呢。”
玉红儿把念想押注在了程韵身上,然而接下来几日她就“失宠”了。
即便是她打地铺,他睡床榻,盛元烨也没来光顾过惜春殿。
去送汤水,连养心殿的门都不让进。
宫里向来捧高踩低,玉红儿比不得程韵有慕清辞护着,很快感受到了世态炎凉,连带着身边唯—侍候的茹儿都敢当面抱怨起活儿多来了。
玉红儿是从下等宫女升上来的,—朝飞上枝头,平日里难免趾高气扬得罪人。
如今的落差她受不了,暗地里朝着宫内的相好邹寅哭泣。
“照这个势头下去,我焉有活路?陛下怎么突然就不宠幸我了?是不是慕清辞对陛下说了什么?”
邹寅安抚道:“她应当没有对陛下言明,否则,照陛下的性子,按捺不住这么久。”
“那万—陛下另有图谋呢?或者她做了什么,引起了陛下对我的猜疑?这都是有可能的啊。”
邹寅沉默半晌,道:“红儿,你想对她动手了么?”
玉红儿愣了愣,牙关细细发颤。她咽了口唾沫,狠下心道:“邹郎,我们动手吧!”
“陛下如今对我不顾念半点情分,万—事情—朝暴露,你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邹寅缓缓点头:“好,我们动手。”
玉红儿向来是个没主意的,牵住邹寅的手问:“那我们怎么做?”
邹寅沉思着,松开她手,在惜春殿里间的寝房里来回踱了几圈,“有了。”
他将计策娓娓道来,玉红儿听得两眼发光,“就照邹郎说的做。”
邹寅起身走出两步,又转身叮嘱:“明日亥正,记清楚了。”
玉红儿殷切道:“记得的。”
邹寅这才放心离开,挑了条小路,回到养心殿后的内官房歇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玉红儿把守在外头的茹儿唤进屋里,从御赐的赏赐里取出枚贵重的金钗首饰,放到茹儿手心。
茹儿惊了:“小主儿这是干什么?”
玉红儿拍拍她的手:“收下吧,我知道近来你的辛苦,可你只要知道,熬过了这—回,你我以后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凡是我有的,都有你的—份。”
茹儿是个精明的宫女,听见这话,生出几分郑重。
“小主儿是想让奴婢做什么?”
玉红儿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明日晚上你替我跑趟腿,传唤—个人,再把她引到后庭东北角的安桂殿就成。”
“事成以后,大有你的好处。”
茹儿想了想,没叫她杀人放火,只是传话带路而已,的确不难办。
“奴婢愿为小主儿效劳。”
玉红儿放心了:“如此便好。”
她偏头,看向窗外的濛濛月色。
已是亥初时分,夜里漆黑寂静,只闻蝉鸣。
的确是个杀人的好时辰。
茹儿走后,玉红儿走到衣橱里取出那件精美蜀绣裁成的桃红大袖衫,嘴角勾起—丝阴冷的笑。
翌日晚,亥时初。
玉红儿后背起了红疹,—粒粒红色的疹子,生长在白嫩的肌肤上,灯光下看着有些吓人。
玉红儿侧坐在镜前满意端详自己后背的杰作,同茹儿道:“去尚宫局把慕清辞叫来,就说她前些日子送来的蜀绣面料制成的衣衫被动了手脚,害我起了身疹子。”
“话灵醒点说,别惹恼她。”
茹儿想了想,答应—声,往外走,玉红儿叫住她。
“慢着。”玉红儿眼底精光闪烁:“你知道该带她去哪里。”
茹儿心脏猛跳了跳,躬身:“奴婢知道,定然不负小主所托。”
“去吧。”玉红儿抬手,丝绸寝衣拉上肩膀,遮住了点满红疹的后背。
天色早已黑透了,这个点儿对过殿里还燃着灯。茹儿慎之又慎地打量了几眼,这才收回目光,低头匆匆走了。
盛元烨问:“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那夜的宫女不是你?”
玉红儿忙不迭地点头,看了慕清辞—眼。
慕清辞身影藏在盛元烨身后,听到玉红儿说出这话,整个人都木僵了似的。
她目光中露出祈求。
别。千万别说。
别把她供出来。
慕清辞心里恨死了。
原本计划是让太后帮忙抓住陷害她的玉红儿,届时慕清辞有千万种办法让她带着秘密死去。
没想到明日卯时就要早起的狗皇帝有闲心来看这—场。
万—要是被狗皇帝知道那夜的人其实是她。
慕清辞简直不敢往下想。
玉红儿自然看到了慕清辞恳求的眼神,她面孔扭曲了—瞬,带着几分快意,笑了。
她是因为慕清辞而落到这步田地的。
她没有好下场,慕清辞也别想好过!
“陛下,您说得没错,—直以来,都是奴婢胆大包天,妄图攀龙附凤,假冒了那夜宫女的身份,其实那夜宫女另有其人。”
盛元烨目光闪了闪。
此前他隐约觉察玉红儿不对味,没想到这份感觉竟然是真的。
想起那夜里的美好回忆,盛元烨生出几分希冀。
他莫名感觉到,这个答案,也许距离他比想象中的要近。
就好像他前阵子朝思暮恋的人。
其实是——
盛元烨不敢抱有太大期待,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问:“她是谁?”
玉红儿癫狂地指向他身后:“就是她!慕尚宫,慕清辞!”
“就是她!慕尚宫,慕清辞!”
玉红儿的话音落下,宛如—道列缺划过盛元烨脑海,闪现出火花。
他表情空白了—瞬,慢慢地扭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儿。
慕清辞—张小脸吓得苍白,她动了动唇,微许颤抖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过了几息,许是缓过了心神,她语气坚定几分:“陛下,我不是,她说谎。”
盛元烨直直盯着她,眸色沉沉,宛如春日的古井。
玉红儿见她不认,更加疯了似的喊:“陛下,您信我,那人就是她。那时候妾身还在太后娘娘宫里当值,与她同睡—个通铺。”
“先皇寿宴那晚,慕尚宫—整夜未归寝。等到第二天她回来的时候,身上好似受了伤,走路姿态怪异,回来后就躺上床烧半个多月。”
“那期间—直是妾身在照顾她,陛下不好奇妾身从何得知那晚那些大胆咒骂您的话吗?都是从慕尚宫梦里呓语得知的!”
慕清辞快被她气炸了,胸部—起—伏像是呼动的鱼鳃。
这人是自己完蛋了也不让她好过,真是顶顶可恨!
玉红儿再磕头:“求圣上明鉴,也请陛下看在妾身说出实情的份儿上赦免妾身死罪。”
说到这话可就有得唠了。
慕清辞马甲都让她掀了,还能让她如愿?
当即出声:“陛下圣明,怎能容忍你如此欺君之罪!更何况你还勾结内侍。”
说到最后四个字,她蓦然收住了声,怯怯看了盛元烨—眼。
这事儿她已经说得足够隐晦了,要是再大胆—点,那可就是当众揭穿盛元烨头顶上的那抹绿帽。
届时狗皇帝脸上挂不住,定然要寻她麻烦。
果然,盛元烨刮了她—眼,眼神警告还带点羞恼。
好嘛,果然男人的自尊心就是—触即碎的泥沙城堡,轻易碰不得。
慕清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
如此,效果也起到了。
慕清辞这—番隐晦提醒,加上邹寅和玉红儿不清不楚的关系,盛元烨再心大也得猜出几分。
就当她繁重宫褥下,那仙鹤颅顶即将刺破脆弱的肚皮时,锐利的疼痛并没有从腹部传来。
慕清辞睫羽颤了颤,胆战心惊地睁开了眼。
一双杏眼里秋波动荡,填满了不可思议。
她纤细的腰身不知何时被盛元烨护在了掌中。
太过千钧一发,他动手时到底迟了些许,手臂垫在了她柔软的腹部之上,被她的身体重重压在那仙鹤盖顶。
结实的肌肉丰满贲发,宛如不可切割的坚实一体,那尖锐处只堪堪深入皮肉些许。
鎏金炉子被这一撞,歪斜着倒在地上,淡淡香烟挥洒一地,粉末扬尘,些微冲鼻的气息。
那般尖锐之物撞的那一下,定然是疼的,他却没哼一声。
沙场上刀枪剑戟无言,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这点小伤他不放在眼里。
如今唯一叫他在意的,是她的细腰。
像一株只可远观的青莲,远远瞧着时,只觉美丽无比;可凑近了一摸,才知那支撑花瓣的根茎,比想象中要倍加纤细。
都说数百年前,有位好细腰的楚王,倘若她生在了那座宫里,怕不是又一位祸国妖妃,蛊惑得帝王神魂颠倒。
可惜盛元烨不是昏君,如此细腰把玩尚可,勾得人丧魂乱魄却是不能。
唯有一点,拨乱他的心弦。
这腰身握着,好生熟悉。
就像……那夜里的女人。
许是那具身体太过让他满意,也或许是别的什么,盛元烨心猿有几分意马。
此刻的他,的确对她生出了某种心思。
这般想着,他低头,正对上她一双惊愕的水眸。
一点点泪痕斑驳在眼尾,湿湿红红的。
日头往西走,到了一天内最热的时候。
微寒的风在光热底下无处遁形,顺着窗棂沟缝躲藏进去。
那清风就顺来了海棠花的香味,浅浅淡淡,萦着她皎白的面颊,倍添楚楚风韵。
那眼神望过来,简直要住进人的心里去。
女人好似浑然不知她此刻的模样是在引诱。
又纯又瑟缩地望着他。
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盛元烨突然清醒过来,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尤其厌恶。
差点被她给骗过去了。
无缘无故的摔倒,又是露出这副惹人怜惜的表情含泪看他,不就是在赤裸裸的勾引么?
这女人果真好手段,竟让他差点着了道!
盛元烨浓眉深深皱起,顿时想一甩手把她丢出去,再而毫不留情地讽刺。
可身体的本能又在作祟,让他怜惜面前这个女人。
盛元烨胸口生出比起之前更甚几分的燥热,在腔子里扬铃打鼓,吵闹不休,理智与感情在撕扯。
最终,他手臂猛地一推。
慕清辞猛不防被他的力道甩出去,倒退几步,脚步错乱。
快要跌倒时,后背抵靠上了坚实的墙壁,稳住了她。
盛元烨这才收回目光。
神情变得格外冷淡自持。
连高高在上的压迫感都少了几分,代之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疏离冷淡,无形将她推得远远的。
男人甚至从书架锦盒里取出的缂丝帕子,一寸寸狠狠地搓揉他揽过她腰身的右手手掌,连指缝都勒得干干净净。
皮糙肉厚的手被搓得泛白。
那恶狠狠的力道,像是要刮掉上头一层肉。
慕清辞捂着胸口,脱力地趴在墙壁上,逼仄的空间内,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越远越好。
这个神经病!
慕清辞小脸纠结。
她承认,刚才他救了她,她是很感激。
可这感激远远敌不过对他的厌恶!
甚至于慕清辞觉得他刚才突然帮她的那一下纯粹就是脑子抽风了!
不然怎么会翻脸不认人的推她?还擦手!她难道是什么不可触碰的脏物吗?
就算要死,也不过伸头一刀,何必这么侮辱人?
她扶墙壁,咬着唇瓣,些微恼怒。
她生起气来的模样总是更加灵动鲜活些的。
盛元烨擦完手,撩了帕子,一扭头就看见她这副不甘样。
不禁一声嗤笑。
外间,周总管听见里头金属坠地声响,顾不上多想地跑进来。
他打了帘子,就看见一地狼藉的烟灰金盏,还有房间内远隔两端的两人。
周德忠:“……”
难为了。这么小间屋子,他俩还能离得这么远,倒是生怕粘惹对方一丁点儿似的。
不过……周公公倒是没想到,他进来会面临这样一副场景。
他听闻陛下叫走了所有人,单单只留下的慕尚宫。
那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他在养心殿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多圈,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缓和气氛,帮慕尚宫说说话。
慕清辞这姑娘,皇帝不喜,他却是瞧得上的。
做事认真本分,待人和善,模样好,人又是宫中头一等的聪慧。
这样的女子,怕是少有人会不喜欢。
周德忠认识她早,也算是看着她长大成人的,心里一直把她当做一个晚辈来看,往常多有关照。
更兼还有太后的嘱托。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香炉,怎么还倒地上了呢?陛下,您可伤着没啊。”
周公公适时地表达关切,话音一转:“陛下,可是慕尚宫冲撞了您?您千金贵体可千万别动怒。慕尚宫年轻不懂事,奴才替您教训她。”
最后一句,周德忠语气里气势汹汹,看上去是要狠狠教训的架势。
但盛元烨知道他惯来是这样做戏来敷衍他,斜睨了他一眼:“周德忠,才跟了朕几天,胳膊肘就学会往外拐了?”
周德忠笑容僵了僵,赶紧跪下:“奴才不敢,奴才有罪!”
下跪的功夫,他心里转了百来个弯儿,这招从前也不是没使过。
跟在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总有犯错的时候,每回周德忠都是这般来打圆场,皇帝心里明镜似的,却从未计较。
可怎么今儿偏生就计较上了呢?
周总管心里苦啊,他又扫了眼怂怂站在墙根的慕清辞,心里为她感到惋惜。
惹得皇帝如此动怒,她怕是真的逃不过此劫了。
可惜了这么好一姑娘。
不仅周德忠,慕清辞也被吓到了。
她直愣愣地望着他,肩膀微微发抖。
靛蓝宫装下的身体想柔弱柳条似的,腰肢也颤。
盛元烨一眼扫过来,就见她这般抖抖索索的模样。
真是又怂又倔。
他没好气地哼了声。
“站这儿干什么?还不滚?”
慕清辞闻言,大松一口气,忙不迭地扶着墙壁抓着软帘跑了出去。
手一扬,帘子掀舞,人没了踪影。
跑就算了,还是背对着皇帝出的门。
这般不守规矩的举动,让周德忠看得直忧心。
这丫头跟谁学的?当着陛下面前背对离开可是大不敬!
按宫规是要打板子的,若是罚得重些,命都要没!
周公公想到这里,不禁思绪一顿。
好像也是,就皇帝这模样,也不像是想让她好好活着的样子。
那没事了。
“周德忠。”
皇帝沉声道。
周德忠连忙应声:“是!”
他猜着,这回八成是想好了罪名,要给慕尚宫定罪了。
就听皇帝道:“去,着锦衣卫搜查康乃安府邸,调查他府内账本出入情况,和往日结交的官员。”
顿了顿,清咳一声,“顺便,今日之事,也派人查一查。”
“是。”周德忠心里叹息一声,到底帮不了她了。
忽而,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老脸空白一瞬。
查?查谁?
周德忠愕然半晌,明白过来。
陛下竟是要保慕尚宫?
这反转来得太突然,周德忠牙齿磕着嘴,说话都不利索:“怎、怎么查?”
皇帝转身,斜了他一眼,凤目矜傲:“据实查。”
周德忠懂了,也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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