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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

芥末辣不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由网络作家“芥末辣不辣”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凤药常云之,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德庆十三年天逢大旱,万物凋敝,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十岁的她被父母当做两脚羊卖掉,为求那一线生机,她将自身卖给人贩子。后来她被转卖到常府,如何凭借自身的机敏过人帮助常家官复原职,后来她入皇宫,做女官,辅佐皇帝登基……成为当朝唯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一品女官。...

主角:秦凤药常云之   更新:2024-04-23 0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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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三年大旱,我把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精彩片段


虽不得出门,凤药也闻到一丝诡异的紧张气氛。

约莫过了个把月,没什么动静,人们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凤药一次宅子也没得出去。

遇到过几次雨墨,他躲着凤药走,使得凤药心中不安更盛。

若连常府都紧张如此,外面不知乱成什么景象。

凤药入府当差后,从不乱用银钱,攒下不少体己。她思忖着,如若有突发事件要逃,带着银子太不方便,不如换成银票的便当。

却不知道自己这点银子连最小面额的银票也换不到。

银票只有一百两、五百两、一千两面额。

晚间与小姐闲话,小姐说这事可以问问二哥安之。

常家三房的公子们皆从太学回家,入读家学,未经允许,不得出府。

凤药趁着家学散了,等在二公子要过的连院小门处。

见雨墨拎着东西跟着安之公子走过来,便先行了礼。

安子站定认了认眼前的小丫头,“这不妹妹跟前的凤丫头吗?有事去传?”

凤药将自己所求之事说明,二公子也没笑话她钱少,只说自己问问,又问她想换的数量,说若成办成,自己先替她垫上,送票子时再取。

没两天,雨墨送来了银票,取走了凤药的银子。

晚间,小姐和凤药一起瞧那票面,小姐说与平时爷们使的票子一样,只是面额很小,像是单为她印的,不过上面盖了一个红色印章。

“便是这章子最有效力,没了章子,谁给你兑?”云之笑了笑,跳下床将自己点翠首饰用一张包袱皮包起来道,“若跑时,拿起就能跑,岂不便利?”

凤药跟着笑,心道若带着这个跑,那是嫌死得慢了。

她抽时间将银票藏在一处稳妥的地方,备好衣裳,放多了一分安全感。

过不几日,城里已开始宵禁。

一连数日天阴沉沉的,不见日头,还起了北风,似要下雪的样子。

夜来伺候小姐躺下,由于汀兰院紧挨凌河,听着河水潺潺流动着,更显出夜的寂静。

熄了灯火,凤药心中一直不安,耳中隐约听到一丝铮鸣,细听又听不到了。

又感觉黑暗的远方隐藏着什么,气氛有些诡异的紧张。

她身体不由挺得笔直,用力侧着耳朵听着,一切归于沉寂。

然而,那不安却是真实的。

她心里的弦绷得又紧又直,跟本躺不下,于是拉开门又侧着脑袋竖起耳朵听。

直听了一柱香的功夫,刚想回身,却真的捕捉到一串乱而孤单的脚步,飞快向这边奔来。

那人没惊动门房,用钥匙小心捅开了角门。

凤药知道肯定是府里的人,提前站在门前,来人不料门口有人,吓得惊叫一声,又立即止住。

原是张大娘,她头发散乱,眼角带泪痕,衣服扣子也没系,鞋子胡乱套在脚上。

此时,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几声喝骂,又沉寂下去。

凤药情知出了大事,张大娘是个极修边幅之人,平日里连头发丝都不许乱上一分。

张大娘跑得急了,喘了几口大气,将几张纸塞进凤药手心里。

“好孩子,万万拿好这东西,带着小姐逃出去。要快,马上官兵就把我们整个常府围了。”

她狠推凤药一把,凤药还没问,她已拼命狂奔而去,顾不得一丝仪态。

这院子里四个大丫头睡在偏房,并上夜的婆子都睡下了。

只留了院中一盏孤灯亮着。

凤药低头将那几张纸塞入怀中,只觉脖子一凉,抬头看去,天上稀稀拉拉飘起小雪花。

她知道这是生命攸关的时刻,进屋推醒小姐,“小姐,穿好衣服。”

“我们被官兵包围了,张大娘让我带你先跑。”

“母亲呢?父亲难道不管?”她一边穿衣,一边急急问道。

凤药哪知道这些,耳中那些原本隐约的声音并非错觉,已能听到正在逼近。

她穿好衣服,凤药又拿了银鼠皮披风裹在她身上。

凤药自己穿起小厮衣服并男式靴子。

她不舍地打量一回自己平时住的这间屋子,狠下心拉起小姐的手轻手轻脚向屋外走,回头将门掩好。

后墙临着凌河小河道,水流有些急,好在不算深,平日偷出门用的小船泊在那儿。

凤药熟悉地翻过墙,在墙外接应她。

小姐骑在墙头,看了看极窄的落脚处,凤药勉强贴墙而立,又回头张望黑乎乎的府中。

她犹豫地问,“凤药,我们偷出府,万一没出事,是要请家法惩治的。”

“万一家中无事,家法我担着,夫人那么疼你,定会保下你,小姐快跳下去吧,没时间了。”凤药心急如焚,她已清楚听到马蹄声,且数量不少。

小姐还是频频伸长脖子向院中瞧,我已听到院里有人起了,大声喝,“什么人?”

二道院里已有人起身说话,此时又听到许多脚步声在常府前的七里街奔跑。

“我的大小姐,再犹豫,我们就都被围起来了。”凤药急得跳脚。

“我,我有点怕。”她看着黑漆漆的河道微微发抖。

奔涌的水流平日隔着窗子听去,颇有几分诗意。

此刻似催命般“哗哗”流淌,一股股的水草腥气直钻鼻孔。

水气夹着冷风吹得凤药直发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更近了,还掺杂了刀剑碰撞之音,叫人胆寒。

她要跳下的地方是极窄的一条小边道。

所以府里巡逻也无人来这里看,都是到大路尽头便罢了。

“我托着你,张大娘拼了命才给我们争取到这一点点时间,我们别辜负她,别辜负夫人,快跳呀!”

她抽泣起来,“我想娘,我情愿和娘一起被捉去,好歹一家子在一起。”

说着她身子向院里歪,说话间要跳回院中。

凤药不再多话跳起身,抱着她搭在墙处的一条腿向下用力一拽。

她没防备,身子一歪就要掉出墙,凤药又用力托住她穿着软底绣鞋的脚,她哆嗦着侧身站在了边道上。

小船就停在河道边,被冲得摇摇摆摆,看着极不安稳。

凤药强拉着她从挖出的豁口处攀爬到船上。

凌河上游离河道太近,很容易被人看到,我让她伏下身子贴在船上。

将船上穿来出府的那包衣服解开,拿出暗色的一件盖在她披风上,掩住颜色。

这段窄道只到石桥处就会宽敞,岸上必定站得有人。

待快划到桥时,凤药将船杆用力一撑,小船借着划力借着水流,快速穿过石桥,向下游飘去。

凤药伏在小姐旁边,好在身上衣裳是灰黑色,在黑夜里不显眼。

经过石桥,能看到常府正门。

那里点着无数火把,亮如白昼兵丁众多,老爷带着几房爷们正在与领队的官军分辨着。

他无措地支叉着双手,不知说些什么,却被领头军官一把押住,反过手臂压到地下去。

府中传出女人们的尖叫哭喊,凤药心里缩成一团。

她一只手伸向船外拽着划水的撑杆,一只手臂紧紧压着小姐身体。

小姐几次挣扎想坐起来被凤药硬生生按下。

小船顺水飘出二里远,河道变宽,水流也缓了,凤药松开手臂,方觉手麻得举不起来。

冷风吹得像刀割似的,小姐表情呆滞,凤药知她伤心惊惧,柔声喊她一声,她像座石雕一动不动 ,呆呆望着水面。

“云之小姐。”凤药又唤了一声,对方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紧接着抬手便是一巴掌,将凤药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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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儿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咽了气,眼睛张得老大,眼角挂着一道干涸的黄色泪痕。

凤药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憋回一声尖叫。

她心头泛着酸涩与无奈,回到自家院里跪下,对爹娘的恨意消散了不少。

自己这一去,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爹娘一样生的希望渺茫,她看到邻居就在自己身边一个接一个死去,才刚明白这一点的。

他们已经走到绝路上了。

凤药垂着头与爹娘告别。

爹娘,女儿不孝,自此别过。你们要五斤高粱面儿,现在这口袋黑馍馍大约也有五斤,能暂时保弟弟一条小命,也能给女儿一个活命的机会。别怪女儿逃走,来日女儿有了出息,再来孝顺你们。

磕完三个头,凤药抹掉泪水,头也不回上了人牙子的驴车。

车子走在村里的羊肠土路上,两边的树都枯死了,姿态各异,一阵风吹过,一团团黑色球状物轻飘飘滚过小路。

抬眼望去,整个小路遍布着这种黑色东西。

“那是什么?”凤药口中细细嚼着黑馍馍,含糊地问。

一车女孩子都沉默着,赶车的女人冷笑一声,“你细看看。”

凤药盯着一团黑球仔细瞧,待瞧清楚了,一阵恶心翻上来,又被强吞下去。

那是一团团头发,有些还连着头皮。

“你们这几个村子快死空了,越来越难收到像样的人。”她语气淡然,早就见惯的样子。

“待会儿,你们都好好表现,若是没人买,那就按两脚羊称重卖了。”她高高扬起鞭子,狠狠抽打在驴子身上。

凤药心中一激灵,赶快吃完馍馍,将头发拢一拢,用袖子擦擦脸,让自己看上去干净些。

阿芒在小声哭泣,她回头望着来时路,哽咽道,“娘说了,开春有了收成就去寻我。”

凤药觉得她太天真,只需向两边的树林深处望望就知道回不来了。

树林深处随意丢弃着一具具被一领破席卷起来的尸体。

有些已经化做白骨,有些刚被丢进去。

空气的中的臭味,风吹不散。

凤药顾不得伤心,大夜里听到爹娘的话,她就无家可归了。

她一心要活下去。希望爹娘也能想到办法活下去。

车子走了三个多时辰,过了一道高高的城墙。

凤药惊奇地睁大眼睛,那道灰色的城墙隔开了两个世界。

墙外是灰色的,而这里是彩色的。

这儿的房子多是两层小楼,窗棂有朱红的、褐色的,糊的都是明亮的纱,街上摆着很多摊子。

她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寻着味儿望去,香气来处是个漂亮小楼,大门敞开,小二在门口热情招揽顾客。

人牙子看她直勾勾盯着小楼嘲笑道,“那是饭庄,乡巴佬。”。

又走了半个时辰,驴车停下来,“到了。”人牙子道。

这里破旧不堪,搭着一个个尺来高的木台子。

台子上站着不一样的人,一样的衣衫褴褛,面色青白,神情麻木,活像一群不知世事的牛马。

台下站着的人牙子吆喝揽客。

她把几个丫头赶到台子上,用鞭子指着她们,“一会儿贵人来了,都好好巴结。”

凤药个子低,缩在几个丫头中,一对眼珠子好奇地到处看。

不多时便来了两位女客。

一个身着绫罗,珠翠满头。一个穿着干净的布衣,梳着玉珠髻,插戴着一只镶嵌素色珠子的发簪。

绫罗女子人未走到,一股浓浓的令人发昏的暖香先飘过来。

她嘴唇鲜红,腰上佩戴着玉环,一走动便叮当作响。

“梅绿夫人要买新人?”人牙子谄媚地拱着腰迎上去,“今儿都是丫头,您掌掌眼,有合适的价格好说。”

那女人目光在几人身上挨个扫了一遍。

几个丫头都凑过去,想被她挑走,凤药独独站在后面,偷眼打量她身后的另一个买家。

穿粗布衣的大娘揣着手,气定神闲并不急着挑人,她走动一下,裙下的脚露出一半即刻缩了回去。

只那么一下,被凤药瞧见了。

凤药与她目光相遇,眼眶一红,含着一泡泪水望着她,大娘脸色柔和,目光变软了几分。

“这俩丫头倒清秀。”穿华丽衣服的女人指着凤药和春燕,“都多大了,来了癸水没?”

“我七岁半。”凤药壮着胆子扯了个谎。

那女人一顿,嫌她年幼,“哟,这么小的人你也收,白吃几年饭才能当个人使唤啊?”

凤药出人意料跳下台子,绕过华服女子,扑到那大娘身边“扑通”跪下,“大娘买我吧,我虽小却什么都会做,我吃得也特别少,不费粮食。”

人牙子没料到这丫头如此大胆,当着自己的面扯谎,但主顾在前也不好道破。

阿芒老实说自己十二了。

“不知好歹的丫头,跟我去,大米白面吃个饱,绫罗绸缎穿到烦。”绫罗女人不屑地翻个白眼。

凤药打心底不喜欢她涂得鲜红的嘴唇和指甲,不喜欢她闪着精光的三角吊梢眼,不喜欢她身上熏得人发昏的香气。

她使她打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凤药拉着大娘的衣角,望着她,眼泪要流不流,可怜的很。

大娘安慰地拍拍凤药的手背,抬头笃定地对人牙子说,“这孩子我要了,多少钱。”

最后以五两银子成交。

阿芒被穿华丽衣服的女人买去了,整要了十两银,只因她十二了。

出了人市,大娘笑眯眯问凤药,“为什么要我买你?”

“大娘看着就是善人。”凤药低下头小心翼翼回答。

“鬼精灵,说实话。”她说话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来我府上当差,忠诚老实第一要紧。”

“大娘穿的虽是布衣,鞋面子却用了绸缎,那东西又贵又不耐穿。”

“想来一双鞋做下来也得费几十文吧,大娘不怕鞋子烂得快,家境肯定是好的。”

“所以,我猜大娘必定特意穿的简朴,不想张扬,一来不会被虚要高价,二来必定是家道极好,去了您家不会吃亏。”

缓了缓凤药又补充道,“那个姨姨,看人的眼神我不喜欢,大娘我只在年纪上说谎了,其实我十岁,什么都会做,您买我划算。”

一番话给大娘说得哈哈直笑,她伸出脚看看自己的鞋,“你胆大、心细、机灵,年纪也合适。”

她意味深长地又说一句,“最关键的,你这丫头运气着实好的很呐。”

凤药顾不得大娘话里的意思,暗暗长出口气,揣度着自己应该是逃出虎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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