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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推荐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

异次元觉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异次元觉醒”大大的完结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燕长青秦瑶光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她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无痛当妈。还不止一个,共有五个!最最重要的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通通都是外室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这是什么晴天霹雳般的剧情!什么?因为她这个恶毒后娘太过分,娃们长大后给她削成人彘惨死!她冤啊!想活命,只能撸起袖子和命运宣战,扮演良母!趁着娃们小,每天对他们洗脑:“世上只有后娘好!”经过她的润物细无声后,成功收获五个小粉丝。被五个小反派宠上天的感觉真不赖!...

主角:燕长青秦瑶光   更新:2024-06-20 0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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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长青秦瑶光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推荐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异次元觉醒”大大的完结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燕长青秦瑶光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她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无痛当妈。还不止一个,共有五个!最最重要的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通通都是外室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她亲生。这是什么晴天霹雳般的剧情!什么?因为她这个恶毒后娘太过分,娃们长大后给她削成人彘惨死!她冤啊!想活命,只能撸起袖子和命运宣战,扮演良母!趁着娃们小,每天对他们洗脑:“世上只有后娘好!”经过她的润物细无声后,成功收获五个小粉丝。被五个小反派宠上天的感觉真不赖!...

《畅读佳作推荐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精彩片段


“等等,再等等。”

老二再怎么冷静有心计,现在也只是一名十二岁的孩子,看着柴房那么多人,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心乱如麻。

除了等,他们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

老大“砰!”的一拳击打在廊柱上,震得灰尘扑簌簌往下掉,年久失修的柱子直接凹陷下去一块,漆皮四分五裂。

天生神力。

老四忙扯了扯老大的袖子,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三人再次往老五的方向看去。

奈何老五实在太小,被这么多人围着,根本看不清发生何事。

三个孩子皆悬着一颗心。

好在没过多久,人群散开,老五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来,手里还握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秦瑶光站直了身体,看着老五用一副“不敢相信竟然没罚我那我走了”的神情慢慢走回三个孩子身边,双唇情不自禁弯了弯。

好像是她想多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她不加责骂,小孩就不会再讨厌她。

一次半次,肯定谈不上开心或者喜欢,但至少不再那么恐惧,就是好的开始。剩下的,她慢慢来。

老二发现了她跟随老五的目光,冲到老五跟前猛地将他抱起,几个孩子飞快的跑远,消失在秦瑶光的视线内。

就好像怕多耽搁了一秒钟,都会被她留下责罚。

秦瑶光不以为意。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几个孩子所遭遇的又何止贫穷,对她警惕是血淋淋的教训换来,刻入灵魂。

不能操之过急,秦瑶光告诉自己。

她继续留在逐风院内,只会让他们不安,便带着下人离开。

几个孩子躲在门板后面,透过纱窗被虫蛀出来的洞看着院子里的动静,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直到看见秦瑶光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

“吓死我了。”

老四靠着门板滑倒在地上,伸手搂过老五,板起一张小脸教训他:“小弟,以后千万不要干这种傻事了,在公主府里都是她的人,被抓到很惨的。”

老五吸了吸鼻涕,懵懵懂懂道:“可是,她今天没有打我也没让我罚跪,还让那个婆婆给了我饴糖。”

他抬起胳膊,在老四眼前献宝似的打开一直握着的右手,小手掌心上躺着一块被他捏得有些变形的饴糖。

老五的眼里闪耀着神采,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好棒讨到糖了你们快夸我”的小得意。

不料,哥哥姐姐们见了,纷纷色变。

“她怎么会给你糖?!”老大老四齐声惊呼。

老二道:“那个妖妇断不会如此好心!”

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夸奖,老五扁了扁嘴几乎要哭出来,小声说着事情经过:“我从柴房里爬出来的时候被卡住了,她让人把那个洞弄大,我才能出来。我说我错了,她问我哪里错了,我答不上来,以为要挨打呢,她却问旁边的人有没有糖,这块糖是那个邓嬷嬷给我的。”

他年纪虽小,表达能力却不差,几句话把过程说得清清楚楚,让三个孩子面面相觑,最后都只看着老二。

最先进入公主府的是老大和老四,老二在两人之后入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三人相依为命。

老大天生神力,哪怕在如此苛待之下身高也远超同龄人。但在公主府,他力气再大,打得过护卫吗?很多时候还因为顶撞长公主,还连累妹妹被责罚。

这种情况,直到老二进来后才得到缓解,全靠老二给他们出主意才让落到头上的责罚慢慢变少了,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是以,再加上后来入府的老三和老五,几个孩子都习惯了依赖老二,凡事都指望着他来拿主意。

“邓嬷嬷?”

老二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是她,倒不奇怪了。她才得了孙儿,口袋里有饴糖再正常不过。这一次,妖妇装出这等好心是想做什么?”

他说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正是几个孩子心里担心的。

往日,长公主不是没有对他们好的时候,高兴了也赏下席面、命人替他们裁衣。

但通常在这之后,几人将会遭受更残酷的摧残。

没待他想个清楚明白,老五摇了摇他的手,指了指房间里躺着的老三。

昨日被罚回来后,受伤最严重的老三就一直躺着,昏睡不醒,不时有些呓语。

他们被长公主虐待,院子里的下人当然也就不尽心,时常克扣几人的饭食。

平时还好,但老三这样,不吃东西只喝水显然不行,老五才仗着自己身形矮小,一大早去偷下人厨房里的包子。

谁知道,包子没偷到手,还被抓住关进了柴房。

老二皱着眉头,道:“先不管了,老三要紧。”

他抓起老五手里的饴糖,几个孩子走到老三身边。老大将老三半抱起,老四端着碗慢慢给他喂着清水。

只是老三昏迷着,喂进去的水,有一多半都洒了出来。

老二掰了一小块饴糖放入老三嘴里含着,甜蜜的滋味慢慢在他舌尖化开,让虚弱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

老四再喂水时,大多数都喂进去了,也知道吞咽。

“太好了。”老四抹了一把泪,哽咽道。

几个孩子在苦难中相濡以沫,比那亲兄弟姐妹的感情还亲。

她被四个男孩子护着,说女孩子的皮肤最重要,她受的伤是最少的。她不敢想象,失去其中一个人会是什么情况。

见老三口中的饴糖化的差不多了,老二又掰了一小块塞进去。

老五在旁边站着,看得吞了一下口水,“呲溜”一下把鼻涕吸了回去。

他年纪最小,最为嘴馋。

这块饴糖是他好不容易才讨回来的,老大见状便掰了一块给他:“来。”

“不,不。”

老五连忙往后站了几步,小手急挥,道:“给三哥。”

这么一块,都能顶得上老三口中的两块了,他怎么能要?三哥还没醒来。

丁点大的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你拿着。”

老四接过老大手里的糖,硬塞到老五手里,道:“三哥会好的,你快吃。”

天可怜见,五个名义上是公主府庶子的孩子,竟为了一块民间常见的小小饴糖,你推我让。

就在此刻,门外响起脚步声:“大少爷,殿下请你前往华沐堂。”

室内陡然一静。

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是一本十分耐读的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异次元觉醒。《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304章 灵肉合一?,作者目前已经写了627629字。

书友评价

还是接受不了男主,弃了

男主实在是洗的太白了[捂脸]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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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肖氏是驸马爷的远房表妹,她夫家姓周,客居在公主府内身份微妙,下人便称呼她为周太太,对周清荷就以一个含糊的“表小姐”做称谓。

“不是说病了吗?”

秦瑶光半躺在软塌上,连眼睛都没睁开,心道:昨天晚上生病那么凶险,这才半天又闲不住了,真是心急。

“周太太说感谢殿下昨夜延请太医的恩德,让表小姐来跟你磕头,还给您做了暖手的袖炉,想亲手送来。”

原主对肖氏母女几乎是言听计从,她们的要求,下人向来不敢怠慢。

花样挺多。

秦瑶光暗自腹诽了一句。

邓嬷嬷道:“既是病了,就该好好养着,磕什么头?若是把病气过给了殿下,又该如何是好。表小姐年纪小不懂事,难道周太太也不知道吗?”

这番话连敲带打,直指肖氏逾矩。

屋外的小丫鬟等了一会儿,里面再没传来声音,便退下自去传话不提。

秦瑶光凝神想着原著里的剧情,对周清荷的处理有些举棋不定。

得想个法子,确定一下究竟是书中剧情不可更改,还是仅周清荷有主角光环护体。

见她陷入沉思,邓嬷嬷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的退到一旁,示意在跟前伺候的白露拿了一张薄薄的丝被替她搭在腿上,自己则去点了安神的香。

瑞兽香炉上方青烟袅袅,木质香调和着花香的混合香味,慢慢在室内氤氲开来。

室内明明有好几个人伺候着,却安静极了,倒真让秦瑶光想出一个试探的法子。

还不待深想,门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霜降手里捧着账册,春分身后跟着一名穿着深褐色夹袄的仆妇。

“殿下。”

两人前后脚进屋见礼,秦瑶光搭着白露的手坐直了身体,视线落在跪着请安的妇人身上。

逐风院如此破败,她倒是收拾得干净利索。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抹着头油,用一根银簪盘着圆髻,袖口处露了半个银镯子出来。

秦瑶光冷哼一声,心道:这通身的打扮,比那几个孩子可强太多了!

见她不悦,邓嬷嬷在她耳边低声道:“马六家的,是宁国公府送来的陪房。”

原来是皇太后家族中的人,怪不得中饱私囊了,都没想着要藏着掖着。

“起来回话。”秦瑶光道。

“哎。”

那妇人应了一声翻身爬起,满面笑容道:“奴婢今儿是走了大运,才能到殿下跟前回话。以往啊,都只远远的瞧着,长公主那真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各种不重样的恭维话不要钱的从她嘴里冒出来,把秦瑶光从头到脚夸了一遍,然后开始夸屋里的陈设。

她这样的性子,想必是很能吃得开的。

秦瑶光并不理会,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放回案几上。

她不开口,其他人自然都安静侍立。

没人接她的话茬,屋子里就只剩下她的声音,马六家的越来越不自在,声音越来越低,终于觉出不对劲来,讪讪地住口。

“说完了?”秦瑶光淡淡道。

“有着这般口才之人,让你管逐风院,是本宫委屈你了。”

秦瑶光轻轻一眼瞥过去,马六家的顿时一个激灵,忙道:“不委屈不委屈,奴婢能替长公主殿下效力,是祖坟冒青烟了才修来的福分……”

这人,恐怕是自带话痨属性?

秦瑶光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吩咐道:“霜降,把逐风院的账簿给她。”

马六家的瞪着一双眼,双手急挥道:“殿下可饶了奴婢吧,奴婢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看得懂账册啊!”

秦瑶光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在现代习惯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她,在生活中还没碰见过不识字的人,忘记了这是古代,一多半都是文盲,女人识字的更屈指可数。

“你念给她听。”秦瑶光吩咐霜降。

“是。”

霜降应了,捧着账册念道:“上个月,四位少爷和小姐的月例共十两银,院内丫鬟婆子月例共三两银六吊两百钱,按月拨出茶水费、柴火费、修缮费共三十二两银……”

她抬头看着秦瑶光,道:“殿下,还有十来个杂项,都是马六家来支的,从几百钱到两吊钱不等。”

听见霜降报账目,马六家的这会儿才知道“怕”。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钱根本没花到院子里,更没花到五个孩子身上。

她不安的扯了扯袖口,低眉顺眼道:“长公主殿下,是奴婢支的,但……”她那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把头埋到胸口不说话。

“放肆!”

秦瑶光把脸一冷,喝道:“既是支了这许多银子,别的不提,那厨房的瓦是怎么回事?还有柴房?”

原主未免也太窝囊了些。

被肖氏母女联手欺骗、被伯远候夫人拿捏也就罢了,就连一个下人也能欺瞒于她,还当什么公主?

多亏得她命好,是长公主。

换了别的宫斗剧里,别说活不过三集,依她看来,活不过十分钟。

马六家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殿下,您……您忘了吗?”

她这个反应,未免太过奇怪。

自穿过来,秦瑶光听得最多的是“奴婢知错,请殿下责罚”,她以为马六家的立刻就会请罪,但,什么叫“她忘了?”

以原主的骄横,下人对她都是畏惧,这马六家的哪来的胆子不请罪?

邓嬷嬷见状,知道别有内情,低声出着主意:“殿下,您不妨让其他人退下。”

秦瑶光想了想,命白露带着一众伺候的丫鬟全都下去,屋里只留下邓嬷嬷和马六家的。

“有什么话,你现在一五一十给本宫说清楚。”秦瑶光靠在引枕上,眼神凛冽。

“快说!”邓嬷嬷道,“若是敢有半分欺瞒,殿下能饶得了你,老身也饶不了你这条狗命!别以为宁国公府上,会真在意一个分出去的陪房。”

马六家的跪在地上膝行几步,爬到秦瑶光腿下,哀求道:“这些银钱的去处,奴婢都是按殿下的吩咐啊!”

什么?

简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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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秦瑶光道:“这件事,说来还是怪臣。是臣没看好周姑娘,才惊动了皇后娘娘过问。眼下五公主都被罚了,周姑娘自然不能例外。”

“就罚她在十日内抄写五十本《心经》,送到大般若寺中供奉,替娘娘祈福可好?”

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不用白不用。

秦瑶光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她这个惩罚,就比静妃做做样子罚的五公主要厉害得多了。

同样都是抄书,五公主只需要抄十遍女德,还没有限期,那还不是静妃自己说了算么?

《心经》全文接近三百字,十天要抄完的话,那就是每天五本。既然是要送去供奉祈福的,就对抄写质量有所要求,字迹不工整、有墨点等等瑕疵,显然都是不行的。

而且,周清荷现在才九岁,腕力有限,又没有现代这种方便书写的签字笔。

用毛笔写繁体字,每天一千五百字,抄死她!

皇帝哪里听得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想着抄书嘛,能有多难,笑道:“既是要祈福,不妨多抄几本,心诚则灵。”

不知不觉的,他坑了周清荷一把。

秦瑶光眉眼不动的应下:“皇帝所言极是,那就再加十本。”

谢皇后捏着手指没有说话。

她当然能看出其中的厉害,但既然乐阳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她这会儿再凑上去没什么好处。

不符合利益的事,她一贯不做。

见他们说完,静妃道:“臣妾出门时,昭儿有些不舒服刚睡下,臣妾有些担心,就先告退了。”

皇帝一听,立刻紧张问道:“昭儿是不是被吓着了?不行,朕也一块儿去瞧瞧才安心。”

他都站起来了,才后知后觉的回看着谢皇后,道:“皇后先歇着,朕空闲了就来看你。”

谢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劝谏道:“皇上,请以国事为重。”

青天白日的,皇帝应该在文德殿理政。

或召朝臣应对、或批改奏章,唯一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是后宫。

皇帝满不在乎地把宽大的袍袖一挥,道:“国事有大司徒操心,朕在不在,有何干系?”

此话诛心。

幸好谢皇后知道他一向就是这么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意。换了别的皇帝,她早跪下来磕头请罪了。

皇帝都要走了,秦瑶光还留下来做什么,当即以去探望皇太后为借口,向谢皇后请辞。

几人前后脚离开,静妃落后一步,对秦瑶光悄声道:“长公主,皇子公主们都大了,你家那位周姑娘多约束着些,我这里不欢迎她。”

只是进宫一趟,就惹出这一系列的事,逼得她不得不罚了昭儿。

当娘的自然觉得是别人的错。

秦瑶光从善如流的应了,道:“就是静妃娘娘不提,我也会多看着些。安国公前些日子咳疾犯了,娘娘可有话,需要本宫带去府上?”

对她释放出的善意,静妃明显有些吃惊。

她原本,是要和这位在京城交际圈里公认的草包长公主,撇开干系的。

静妃看着秦瑶光的目光里,明明白白写着“你长脑子了?”几个大字。

秦瑶光不禁扶额,心道:原主到底是愚蠢到什么地步,才会让一脸倦怠仿佛万事都不在意的静妃,能露出这等神情。

“娘娘,你若有什么话,可遣人去禧宁宫,一个时辰之内我都在那里。”

说完这句话,秦瑶光跟皇帝道了别,坐上宫中的软轿前往禧宁宫。

和病逝的先皇一样,这位崔家精心培养出的嫡长女是个聪明人。在太子登基后,她就成为皇太后,将手中大权全都交到新迎进来的谢皇后手里,每日只安心礼佛,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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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走老五只是秦瑶光临时起意,后来便觉得可以将计就计,用来试探五个孩子的反应。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试探结果如此成功。

老二他,竟然提出要做交易。

秦瑶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规规矩矩对她磕头的老二,道:“起来说话。你说,你要跟我做交易?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的,你又有什么可跟我交易的。”

说实话,哪怕她知道老二长大成人后智谋过人,是能操控棋局、掌控人心的一把好手。

但对着眼前这个年方十二,又瘦弱不堪的少年,她实在没办法将他当做书中最大反派来看待。

才十二岁啊!

初中还没毕业啊!

哪怕六岁就上小学,撑死了是个刚上初一的小孩。

更何况,老二生得五官端正却并不出挑,唯有眼中神采能勉强看出他的不凡之处。

相较之下,老四还没长开就能看出将来的清丽,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

老五则下巴尖尖清秀可爱。老大五官坚毅骨架极大,只要现在开始给他补充足够的营养,可窥见成年后的英挺勇武。

而在五人之中,老三的五官最为出众,原书中用“俊美似妖”来形容。只是,秦瑶光一想到他面无表情的用瓷片割伤掌心的场面,就脑仁痛的慌。

秦瑶光收回飘飞的思绪,看着站在她跟前的老二,问:“你想交易什么?”

老二垂着头,用眼角余光看见了她旁边的老五垂下来够不着地的一双小脚丫,斟酌着言辞道:“母亲,前些日子我在春棠苑外,看见大柱从里面出来,儿子跟了他一段路,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碧玉杯,反复看了好几次,才揣了回去。”

秦瑶光听得有些漫不经心,心道:哦,原来是常见的内外勾结戏码上演了。

在周清荷的主角光环加持下,原主对肖氏母女好似着了魔似的。明明只是客居的远房亲戚,还有个前未婚妻的尴尬身份,偏偏这母女二人在公主府的吃穿用度都比照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小姐来,一应都没亏待了去。

这碧玉杯,想必就是原主赏给肖氏的,肖氏找人去换成银钱。

周清荷是要做大事的,光吃得好用得好显然是不够的,她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老二悄悄瞥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并未放在心上,再抛下一颗重磅炸弹,道:“大柱是外院王管事的儿子,我还听说,周姑娘曾经救过大柱的性命。”

秦瑶光愕然。

让她说什么好?该说周清荷不愧是原书女主,主角光环闪瞎眼吗?那么容易,就收买了外院最大的管事。

她这个公主府,简直跟筛子一样!

有了王管事这个渠道,又有了原主逢年过节就会赏进春棠苑的好东西,怪不得周清荷从来就没缺过钱!

坑爹啊!

秦瑶光以穿越之神的名义发誓,这个至关重要的剧情,原书中半句都没提过!所以,凡是有所疏漏之处,剧情线就会自动查漏补缺,让剧情完整吗?

除此之外,还有多少东西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引以为傲的先知优势,狠狠地打了个折扣。

如果不是她抱走老五,想必一直藏着幕后的老二也不会被迫出现在台前,来问自己要人,用他手里的消息来做交易了。

秦瑶光收起轻视之心,看着老二缓缓道:“老二,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交易什么?”

她面前的,哪里是什么刚上初一的孩子,简直是个老谋深算的谋士。

老二仗着年纪小在公主府里打探消息,恐怕知道的阴私之事比她还多!他一桩桩一件件的记着,并且把它们当做武器,遇到合适的时机,便抛出来一件使用。

要不是遇到她把老五带走,老二还会来跟她说这番话吗?

秦瑶光的答案一定是“否定”。

古代的这些孩子,都这么早熟吗?秦瑶光的双眼紧紧盯着老二,盯着他这张稚嫩的脸庞,心神震荡。

被她这样看着,老二再怎么心智坚定,也只是个孩子,瑟缩了一下道:“母亲,儿子见您对周姑娘那般厚待,她却做出这等背叛之事,只是心头不忿罢了。”

见他以退为进,秦瑶光知道他的心思,把老五从软塌上抱下,又将已冲调好的玫瑰露放在老五手里,对他道:“喏,你二哥来找你了,你们自己去玩吧。”

说着,还把自己琉璃盏里放着的小银勺往老二手里一塞,道:“你也尝尝。”

老二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牵着老五。

他本就是存着拿消息来救老五的心思,却并没有把握。要是她听了消息翻脸不认人呢?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说“交易”,不过是为了引起对方的重视。

没想到这么顺利,他恨不得牵着老五就跑回逐风院,但在秦瑶光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妄动。

谁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会不会下一刻就变脸?

秦瑶光瞥了一眼他绷得紧紧的手腕,和颜悦色地对老五道:“刚刚看见时不是闹得欢吗?怎么这会儿拿到手里了,却不吃了?”

不吃?

是他不想吗?

是二哥把他的手抓的死死的,让他不敢动啊。

老五眼睁睁看着白露从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透明罐子里,用花瓣似的银勺舀了满满一勺如胭脂般的玫瑰露出来。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食物,酒红色的玫瑰花瓣藏在软软的像冰一样半透明东西里,味道又香又甜,一定很好吃!

老五见识有限,秦瑶光却终于知道,书中的那般金贵的“玫瑰露”究竟是怎样的食物。

说穿了,就是跟蜂蜜柚子茶类似的冲调饮品。

应该采摘了新鲜的玫瑰花瓣蒸馏后,再用上好的蜂蜜仔细腌了,或许还有她不明白的工艺流程,总之不愧为“贡品”的名头,比她曾经在超市里买的桂花蜜酱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别说小五了,就是她吃着都意犹未尽。

老五早就被勾起了馋虫,只是右手被老二牢牢拉住,没办法去拿勺子。被秦瑶光这么一问,他干脆用左手端起压手杯喝了一口,闭上眼睛露出极其惬意的神情来。

老二恨铁不成钢,捏了他的手指一下。

“二哥,你是不是也想吃?”

老五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努力抬高他的小短手,把杯子举到老二的嘴边,献宝似的看着他。


“本宫记得,前些日子从苏州上贡了几匹软烟罗吧?都拿出来,让我瞧瞧哪个色儿更配我家瑶光。”皇太后兴致勃勃,“把库房开了,鲜亮的颜色都拿出来。”

在禧宁宫里—待就是小半天,直到陪着皇太后用完午膳,皇太后要午休了她才告辞。

就当是彩衣娱亲了。

秦瑶光默默想着:皇太后再怎么尊贵,因身份限制,—年也出不了几趟门。宫殿再大,花园再美,看多了终究也都是死物。

自己有时间就进宫来陪陪她,—来抱大腿、二来陪她解闷,—举两得。

刚出来禧宁宫,旁边迎上来—名宫女,见礼道:“奴婢景平宫碧桃,给长公主请安。”

景平宫是静妃所居住之地,她是静妃跟前的人。

在禧宁宫里盘桓太久,如果不是碧桃出现,秦瑶光都忘记她对静妃示好这事。

原主树敌太多,聪明人又觉得她是个草包看不上她,皇帝弟弟平庸、淳宁公主这个妹子又是个比原主更无能的。

种种因素,导致她—路作死也没有个够分量的人能劝她。

到了最后也没人替她求情,尽都冷眼旁观。

秦瑶光既然来了,当然不能坐视。

拉拢—切可拉拢的人,潜移默化地来改变乐阳长公主在权贵中的印象。

静妃,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当年太子登基后,迎娶谢家嫡女为后,令世家势力大涨。为了平衡,勋贵和清流破天荒的联手,逼着大司徒点头,让皇帝纳了安国公的嫡女蒋妍,也就是现在的静妃。

安国公和燕长青身上的镇国公爵位—样,都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安国公府子嗣旺盛,安国公为人四平八稳,是各方都满意的人选。

有了静妃作为桥梁,秦瑶光就能通过安国公府,重新出现在京城的交际圈上。

“平身。”

秦瑶光看着碧桃问:“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静妃是勋贵在宫里的代表,同样的,秦瑶光的母族崔家是因为皇太后才被封为宁国公,成了勋贵中的—员。

虽然很多时候,崔家仍然站在世家的立场,但说他们是勋贵中的—员,没有问题。

政治嘛,除了身份立场,还有利益。

静妃在宫中,哪怕娘家就在京城,她也不能像正常出嫁的女儿—样,逢年过节能回娘家走动,陪母亲说说话,关心底下弟弟妹妹们的婚事。

她要是想要跟娘家通消息,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的秦瑶光,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前提是,静妃真的能信任她。

碧桃屈了屈膝,双手呈上—个篮子,道:“静妃娘娘听闻安国公咳疾犯了,忧思不已。圣上赏了宫里特制的枇杷膏,劳烦长公主殿下遣人送去。”

秦瑶光的眼神闪了闪,命白露查看了,里面果然放着两罐枇杷膏,用—套薄胎青瓷盛了,就连勺子都是宫中特制的蔷薇花鎏金勺。

这—套餐具,可比枇杷膏贵重多了。

静妃果然是个聪明人。

初次接触,在不确认自己是否值得信任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来传递她在宫中圣宠不衰的地位,无疑是最妥当的。

什么“咳疾”,分明就是个托词。

秦瑶光自己知道、静妃知道,只有皇帝真情实感的信了,正好拿来做筏子。

见白露接过,碧桃从身后小宫女的手里取过—个小盒子呈上,道:“娘娘亲自采摘制成的桂花口脂,还望长公主殿下笑纳。”


被请进暖阁,伯远侯夫人神色倨傲,拿起粉彩缠枝纹玉兰杯,浅浅抿了一口。

她的神色很有些漫不经心,问道:“长公主人呢?”

“公主殿下今儿有了兴致,正在游园呢,侯夫人请稍坐。”

鉴于伯远侯夫人在公主府里一直以来的高规格待遇,邓嬷嬷遣了白露来伺候。

茶水、瓜果、糕点,一应不缺。

只是她来的时候是申时刚过,这会已经酉时,连茶水都添了好几轮,仍然不见乐阳长公主的影子。

“砰!”

伯远侯夫人一拍扶手,怒不可遏:“什么意思?!你们公主府里,连我都怠慢了吗?”

作为燕长青唯一的亲眷,她啥时候在公主府遭受过如此冷遇。

想到肖氏来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越发笃定这个外甥媳妇是要不得了。

她甩手刚走到暖阁门口,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瑶光坐在软轿上,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没有要下轿的意思。

她什么意思?

伯远侯夫人银牙紧咬,不得不按规矩见礼:“臣妇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先是君臣,再是辈分。

别说她只是驸马爷的姨母,就是燕长青父母在世,见着了长公主也要见礼,正所谓“君臣有别。”

只是往日里原主里给予了她特权,她就以为是常态了,这会儿便倍感屈辱。

秦瑶光这才示意左右放下软轿,扶着邓嬷嬷的手起身:“侯夫人请起。不知道你来府上,所为何事?”

在穿越前,她手底下管着一千多号人。

论富贵她自然比不得长公主,但若论气势却丝毫不输。

被她这么一问,伯远侯夫人把满肚子话都憋了回去,端出长辈的架势询问道:“外甥媳妇,你都在忙什么呢?我都来了一个时辰,是不是这些没眼力劲的下人,没告诉你?”

往日,只要她一递上帖子,长公主就巴巴的迎在二门处,一路上亲亲热热的挽着她走进来,好酒好茶招待着。

临走时,还会送上一大车时令瓜果绢帛之物,只为了让她在给外甥去信时,多多美言几句。

不拿白不拿,都是皇家欠了燕家的!

今儿,一定是这些下人的错。

伯远侯夫人想到这里,指着伺候秦瑶光的一个小丫鬟道:“这点事都办不好,公主府里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秦瑶光一见,这位侯夫人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连公主府上的下人都敢管。

她倒是想要看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给我掌嘴!”伯远侯夫人命令道。

她随便找个小丫鬟做筏子,是好教长公主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今儿竟敢给她立规矩了!

跟着伯远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珊瑚站了出来,捋起袖子,就冲着那名站在后面的小丫鬟而去。

邓嬷嬷站在秦瑶光身旁,气得浑身发抖。

伯远候夫人哪里是要教训小丫鬟,她是在打整个公主府的脸!

但是,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长公主非但不阻止,只要有人劝阻还会加倍责罚,才会让一个侯夫人在公主府里颐指气使,放肆逾矩。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下,膝行到白露跟前,求饶道:“白露姐姐救救奴婢,侯夫人一进府,奴婢就通报了。”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脸,伯远侯夫人的惩戒又向来没个轻重。要是这张脸给打坏了,她这辈子也就完了。

白露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按公主的脾气,求情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然而,小丫鬟求到她头上,她总不能置之不理。

若果真如此,她在这件事上失了威信,满院子下人她哪里还使唤得动?

没法子,白露只好咬咬牙跪在伯远侯夫人脚下,道:“侯夫人息怒,此事原是奴婢的不是,与她无干。”

她在赌。

赌她是长公主身边的四大贴身侍女之一,伯远侯夫人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对她下死手。

见白露被逼得跪了,躬身站着的另三名侍女——谷雨、春分、霜降,目光中都透出兔死狐悲的哀切之色。

今天是白露,明天就会轮到她们。

要怪,只怪她们命不好,跟错了主子。

面对跪下的白露,珊瑚不敢擅自做主,回头看了一眼伯远候夫人。

伯远侯夫人却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来,心道:“白露啊白露,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怨不得我,我原本只想教训教训一个小丫头。”

今儿这场面,要是能把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给教训了,才是真正扬眉吐气的大事情!

见到她如此神情,珊瑚回头看着白露,蹲了蹲身道:“白露姐姐,得罪了!”

珊瑚把礼节做了十足,眼里却冒出凶光。

白露生得比她美,又是从宫里出来的侍女,规矩仪态谁见了不赞一声好?事事都压着她一头。

今儿,她得了机会,正是要出一口恶气!

珊瑚深吸一口气,将手臂高高扬起,积蓄力气就要朝着地上跪着的白露掌掴而去。

谷雨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这一下要是被打实了,白露的脸还能见人吗?

“慢着!”

电光火石之间,秦瑶光开口。

她算是看明白了,所谓伯远侯夫人,不过是得寸进尺的愚蠢妇人。

邓嬷嬷一听,立刻往前踏了一大步,右手往上一抬,将珊瑚的手臂牢牢架住。

逃过一劫,白露吓得软了身子,死死撑着膝盖,才勉强跪稳。

得意的笑容凝固在伯远侯夫人脸上,她沉声问:“外甥媳妇,你什么意思?事到如今,我在这府上连教训一个下人都不行了?”

她知道长公主最在意的是燕长青,转身看着秦瑶光道:“我从小看着外甥长大,他在儿时就常说长大后要孝敬我。和公主成亲后,长青每次来信都会嘱咐,他不在身边,就让公主替他尽这番孝心。若公主有行差踏错,让我务必不能袖手旁观。”

秦瑶光听得差点笑了起来。

就凭这套不甚高明的PUA话术,能把原主一个堂堂长公主捏在手心这么多年?

简直可笑。

原主不愧是没有脑子的炮灰女配,谁都可以拿捏一番,身份再高也没用。


“殿下恕罪!”

见秦瑶光质问,邓嬷嬷放下手中烘笼,跪地磕了一个头,道:“老奴用的法子原本十拿九稳,让她看似出痘疹,只待太医瞧过就能被移出府去,又不会被伤了性命。”

她领会秦瑶光的意思,没想要周清荷的命。再说了,能不沾染人命,谁也不想背负多一份罪孽。

肖氏虽然守寡,周清荷的父亲周林当年却是翰林学士,当朝太傅的学生,后来被外放为知府死在任上,并非无名无姓可以随意处置的下人。

邓嬷嬷想的这个法子极为周全,痘疹传染性极强必须隔离,为了长公主的安全,周清荷母女自然不能再留在公主府内。

“那后来呢?”

“没想到,今日在太医院值守的是刘院判,他医术高明,一听是长公主来请,立刻提着药箱赶来,针到病除。”

听邓嬷嬷说完,秦瑶光一口心头气泄了,缓缓躺回软榻上,问:“刘院判怎么会值守?”

书里,刘院判极擅小儿科,正是凭借一手高明的医术救回了难产诞下的三皇子,让皇帝龙颜大悦之下连升两级,成为四品院判。

只是太医院里值守的都是御医及以下品级,院判怎么会值守?

“老奴送他出去时问过了,宫里四皇子有些积食,皇后娘娘忧心夜里反复,便留下刘院判在太医院。”

“地上凉,你起来吧。”秦瑶光吩咐了一句,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四皇子,刘院判就不会值守。

公主府里养着府医,如果不是她想把事情做得完美,一来为了拖延时间、二来想让他人知晓她对周清荷的重视,就不会让人去请太医、刘院判就不会来,周清荷就不会轻易痊愈。

这一连串,真的只是巧合吗?

亦或是,主角光环?

还是原书的剧情无法更改,每个角色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

不,不行!

什么人命天定,我偏要天命由心,逆天改命!

我秦瑶光,什么时候认过命?!

她躺在软榻上情绪激荡,胸口丰盈的曲线随着心情激动而剧烈起伏,荡出一片波涛汹涌。

邓嬷嬷以为她动怒,默默替她烘着头发,不敢多言。

待头发烘干,邓嬷嬷再次请罪:“殿下息怒,是老奴无能,请殿下责罚。”

秦瑶光扶着她的手坐起,缓声道:“时运不济,你何罪之有?”她看着这位忠心耿耿的奴仆,既要用人,就不能让人寒心。

“殿下,要不然让老奴再试一次?这次定然不会失手。”

“不用。”

用一个法子用两次,只会打草惊蛇。

秦瑶光想了想,道:“给春棠苑加两名护卫,就说让周清荷安心养病,院子里只进不出,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提。”

虽然刘院判排除了痘疹,但为了长公主的安危,以生病这个由头将肖氏母女软禁起来,合情合理。

先隔绝周清荷与五小反派的接触,不枉她费这一场功夫,也算有收获。

邓嬷嬷应了,伺候着秦瑶光躺下,又叫了白露进来值夜。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过去,秦瑶光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高床软枕实在太舒服,贴身用的寝具太惬意,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直到醒来的时候,秦瑶光还在感慨自己心大,经历了穿书这么离奇的事,竟然适应良好。

辰时,是现代的早上七点,也是她一直以来习惯的起床时间。

从今日起,她就要把原主紊乱的作息给调整过来。

这具身体马上就是奔三的人了,保养得再好也逃不过地心引力和新陈代谢减缓的事实。她想要优雅的老去,就不能放任自流。

外间的廊下,小丫鬟们端着铜盆、托盘等等洗漱用具躬身站着,白露和谷雨两人在卧室里伺候她起身。

秦瑶光抬着手,让她们穿着衣服,再次在心里感慨:幸好她穿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长公主,否则光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她就搞不定。

不过,这穿得再多,也没有安全感啊!

没有文胸只有肚兜,没有内裤只觉得凉嗖嗖的,不习惯倒还只是其次,她的D罩杯恐怕就有了下垂的风险。

吃完早饭,秦瑶光吩咐:“去把绣娘叫来,本宫有东西要交代了去做。”

公主府上养着绣娘,库房里有大婚时她的嫁妆,还有这些年来宫里逢年过节的赏赐,好料子堆得都快满出来,想做什么都行。

花园里,浅蓝色的晨光正在散去,秋色正浓,秋菊正艳。

秦瑶光在园子里慢慢走了一圈,直到感到气喘,才叫了软轿来抬回房里。

看来昨天走几步就累不是意外,是这具身体果真不争气。连散步都走不了多久,晨跑更是遥遥无期,她这条锻炼之路,看起来很长啊。

绣娘已经到了,规规矩矩地见礼:“殿下金安。”

“起来吧。”

秦瑶光道:“叫你来,是按我说的做几样小衣,用最舒服的贴身料子。”

说着,她取过书案上的毛笔,画了现代的文胸和内裤的样式。

这里没有现代那样具有弹性的面料,更没有固定用的钢圈,她就单独在文胸下面画了一条收束的线条,内裤则采用四角的款式,只要不会空荡荡就行。

绣娘刚开始还有些不明白,看了半晌后有了些眉目,问:“殿下,您是要用来代替肚兜?”

白露和谷雨对视了一眼,掩住心底诧异。

从昨儿开始,公主殿下就和以往不一样了,今日更是有这等稀罕的主意。

见她领悟力强,秦瑶光展颜一笑,颔首道:“对。”

她这一笑,如同春日桃花盛放于萧瑟深秋,灼灼光华,美艳不可方物,让满屋子侍女都看直了眼。

“殿下您笑起来真好看。”谷雨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自知失言,忙跪地请罪。

“起来吧,这有什么好怪罪的。”

秦瑶光心道:也不知道原主有多严苛,满府的下人,动不动就请罪。

她跟绣娘详细说了一遍文胸和内裤的结构,绣娘道:“殿下,请让奴婢为您量身。”

这样的贴身之物,要穿得舒服,必须得尺寸合适。

正量着,春风进屋禀报:“殿下,逐风院来人说,五少爷溜去厨房偷了一屉刚蒸好的包子,被护卫抓住关进柴房,请长公主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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