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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

老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是作者“老贼”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蓝荣武爱国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主角:蓝荣武爱国   更新:2024-07-04 1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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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蓝荣武爱国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是作者“老贼”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蓝荣武爱国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全章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精彩片段


老东西,这是记仇了!

我伏在了他耳边,轻声说:“佛爷让我给你带句话……”

他身子一僵,扭头看我。

我点了点头。

“娟子,你帮我摸两把!”他弯腰提鞋,慌忙站了起来。

他身边的老娘们挪了挪屁股,接着他的牌打了起来,嘴里还说:“输了可得算你的……”

“长贵儿——”猫爷喊过来给我开门的大烟鬼,“开个房间,我和我大侄子说会儿话!”

这老家伙,逮便宜赶快占!

“好嘞!”

我俩跟着他往里走。

走进一条走廊,左右各有两扇木门,他打开了右手侧最里面的一扇。

房间不小,装修也不错,麻将桌都和外面的不一样,还有个小会客区,摆放着布艺沙发和宽大的茶几。

我笑道:“这儿多好,三叔儿是舍不得花钱?”

猫爷翻了翻眼皮,“这叫气氛,啥也不懂!”

说完又对长贵说:“沏壶高的!”

长贵一咧嘴,“你老就说茉莉花得了!”

“麻溜滴!”他挥了挥手,又说:“别来打扰我们!”

门关上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出一盒软中华,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没接,脱了大衣挂上,掏出自己的红梅,坐下来自顾自点燃。

“盛京那边儿有没有收获?”

他问的漫不经心,眼睛都没看我。

我拉着脸:“你以为我来干嘛的?!”

“啥呀?”

“你说啥?玩我呢吧?我他妈足足找了半个月!太原街都快被我踏平了,南站和太原街派出所我也都去了,根本就找不到一丁点儿线索……”

他有些急,“小武,天地良心,你说我这一把岁数了,能拿这种事情蒙你吗?”

“蒙不蒙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气呼呼道。

这时,有人敲门。

他喊了声进,长贵端着茶盘进来了。

放在茶几上以后,又拿起白瓷茶壶斟了两杯,点头哈腰退着往出走,“猫爷,小哥,慢用!”

猫爷摆了摆手。

看着门关上后,他把话题岔开了:“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我摇了摇头,“就想说说盛京的事儿,我特么腿都跑细了,你得给我个说法……”

翻来覆去埋怨了好半天,这老家伙明显已经烦了。

我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突然又问:“你觉得那人真像雷子?”

“反正吧,感觉,就是一种感觉……”他支支吾吾,又开始尝试岔开话题,“你刚才说西安老佛爷有话给我?”

我这一番操作,目的就是要让他摸不清我来干什么,于是开始耍赖,“我说了吗?”

“你?!”他气得干瘪的脸都涨红起来,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爱激动!这样对身体不好,你得注意了!万一一个脑出血倒地上,以后就得炕上吃炕上拉的,你又没儿没女,谁能伺候?”

他气的抓起茶杯就一口干了。

我哈哈一笑,“别生气,咱爷俩就是闲聊!”

“我发现你这张嘴越来越臭,和你没啥可聊的!”他说。

我不管他,继续东一句西一句。

“对了,前几天大老张在透笼街被划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我一直盯着这张老脸,见他听到“透笼街”三个字的时候,眼皮抬了一下,接下来又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果然是金老九的人!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老猫斜了我一眼,“小武,这事儿你要管,可就坏了规矩!”

“规矩?!”我脸上的笑消失了,“猫爷,请问什么规矩可以向[花脸]动刀?”

他没说话。

“不会是你们的人吧?”

他继续不吭声,我扬起了眉毛。

他长长叹了口气,一脸诚恳,“小武啊,我也就是回来后闲着无聊,偶尔帮帮老九而已,可不是他的人!所以你说那小子是我们的人,这话有失偏颇……”

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皮特已经拿出了他的宝贝工具箱,站在自己的专位旁,笑吟吟道:“洋姐,路易洗的怎么样?”

张思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扭动腰肢走了过去。

皮特说:“把新买的遮布拿过来!”

“我去!”

小唐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了,大脑袋一点一点的。

按理说,头是我洗的,接下来的杂活也得我干,可此时小唐欠儿欠儿的拿着遮布已经过去了,张思洋也坐在了椅子上。

为了防止出现其他变故,我要在第一时间把钥匙复刻下来,于是没再往前凑。

他爱干就干吧!

我注意到张思洋在镜子里看我,于是笑笑说:“姐,您坐,我去趟卫生间。”

她没什么表情,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

我往后面卫生间走,就听她说:“下次还让他帮我洗。”

皮特说:“洋姐满意就好!”

小唐声音谄媚,像极了伺候慈禧太后的李莲英:“姐,您往前一点儿,我给你系上……”

我进了卫生间,插好门,解开裤子先撒了泡尿。

没冲水,而是按下了排风扇开关。

洗完手擦干,我从内衣兜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厚的铁盒子,这是猫爷给我的。

打开盒子,盒盖及盒子里是平整的橡皮泥。

从裤兜里拿出那把龙头钥匙,我又仔细看了看,纯手工的,手艺真不赖!

把钥匙放橡皮泥上,扣上盖子,微微用力,缓缓压下。

静置十秒,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拿了出来,龙头位置沾了一点儿橡皮泥,一一剔除干净,这才放进了贴身的内衣兜里。

橡皮泥清晰地将钥匙坯前后深坑都复刻了下来,只是龙头位置有点儿惨不忍睹,没办法,这部分没法用这种方法操作。

不过龙头只是装饰,对开锁来说毫无意义。

合上铁皮盒子,放进了裤兜。

先前贴身放着,是为了让橡皮泥始终柔软,此时放裤兜,是防止体温让压痕变形。

而钥匙放在内衣兜,是为了让它有温度,方便再放回去。

钥匙和盒子,在我身上相互换了位置。

一切顺利。

接下来,我要在二次洗头时,再把钥匙换回去。

哗——

我按下了冲水阀,小便池冲的干干净净,又洗了洗手。

镜子里,我的表情有些狰狞。

因为,我在挤屁。

虽然一直开着排风扇,可我在这里已经五分钟了,如果再进来人,一丁点儿异味都闻不到,这五分钟我在干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细节注定成败,这是我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

想的不错,可屁毕竟不是胸,真不是挤挤就能有的,憋了个脸红脖子粗……

我放弃了。

拉开门上的插销,扭动球锁,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张大脸。

“张哥,”小唐嘿嘿笑着,“大事儿?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掉进去了呢!”

“嗯,有点儿坏肚子!”我说。

他打着哈哈进去了,我听到了插门声。

“小唐——”是皮特在喊,“把那盒卷棒递给我!”

我走了过去,拿起一旁桌上的塑料盒,来到皮特身边,抓起一个卷棒递给他。

“小唐去卫生间了!”我说。

他接了过去,笑骂道:“懒驴上磨屎尿多!”

我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张思洋,随后就愣在了那里……

她脖子上那根红绳不见了!

我唯恐是角度问题,端着盒子转到了张思洋身后。

没了,绝对没了!

因为穿着罩衣,她在镜子里是看不到红绳,可从后面却看得清清楚楚。

我第一反应,难道自己没系结实?

钥匙掉下去了?

不对!

我对自己这两根手指信心满满,只要不是人为的,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开。

“嘎哈呢?”

皮特一只手伸向了我。

我连忙拿起一个卷棒递给他。

“路易,”镜子里,张思洋的大眼睛看着我,“喜欢蹦迪吗?”

我呵呵一笑,“不会,没去过那种地方。”

“哦?港岛工作三年,连蹦迪都不会?”

皮特连忙解释:“干我们这行的,别人玩的时候,我们还在忙呢,哪有时间蹦迪?别说他,我都不会!”

张思洋不看他,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晚上我带你去玩儿?”

我的心脏咯噔一下,难道她发现了?

皮特瞥了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想啥呢?还不赶快答应?

“姐不嫌我笨手笨脚就好!”我陪着笑说。

她难得露出了笑容,镜子里像朵花在绽放,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小唐回来了。

“张哥,我来吧!”

他接过了我手里的盒子,看着这双小胖手,我心思一动,难道这小子是个[里码人]?

如果他是同行,谁派来的?

我朝张思洋笑了笑,随后退到了一旁细细观察。

又来客人了,一对夫妻。

男的一脸不耐烦坐在了沙发上,侯倩亲热地喊着姐,帮着脱大衣,引着去了洗发区。

我从张思洋进门后开始分析。

本来应该轮到小唐的活,没想到自己被点了将,按理说这没毛病。

可他不应该跑去洗发区,还说什么给自己打下手。

应该是在找机会!

可我并没有给他机会。

如果这货真是同行,唯一出手的机会,就是先前自己去厕所的时候。

想起来了,这小子在给她系遮布的时候,说了一句:姐,您往前一点儿……

不过,因为椅背的原因,让她往前倾一点儿身子,方便系背后的遮布带子,这个操作倒也不犯毛病。

望着那货点头哈腰的奴才相,我又一次疑惑起来。

难道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皮特了,可这就太扯了,听说他在这家店已经两年了!

休息区那边,技师小伟朝我做了个手势,喊我出去抽烟。

我也正有此意。

站在发廊门口一侧,我俩相互点着了烟。

“你知道洋姐是谁的小姘吗?”小伟压低了嗓子,说话时,还瞥了一眼不远处那辆加长凯迪拉克。

“谁呀?”我问。

“金城集团知道不?”

我点了点头。

“她是王大老板的铁姘!”他得意洋洋,好像知道了什么江湖隐密一样。

我笑了笑,岔开话题,“小唐什么来头?”

他撇撇嘴,“听说是皮特一个老乡介绍的,那傻逼,像他妈年画里大头娃娃成了精似的,还勾搭周梅梅呢!你说梅梅姐能看上他?”

我不由笑了起来,真形象,哈哈!

抽了两口烟又问他:“咱们的皮特杨店长,老家哪儿的呀?”

“呼兰杨家窝棚的!”

我大跌眼镜,“农村的?”

“你以为呢?”他笑了起来。

我以为?

我特么以为是巴黎的呢!

我没说出来,却憋不住笑了,他也笑了,继而两个人一起大笑。


不到一分钟,门就开了。

一个下巴带疤的保镖走了进来,恭恭敬敬道:“老板!”

她一歪手里的移动电话,天线指向了刚刚回屋的唐大脑袋,“把他扔出去!”

唐大脑袋呆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虎子大步朝他走了过去,他连忙往后躲,大声嚷着:“别闹,嘎哈呀?扔我嘎哈玩意儿?”

“小武哥——救命——哥!哥!”

我没看他。

蓝荣也不看他,眼睛里仿佛只有我。

唐大脑袋“哥哥哥”喊得凄惨,仿佛一只被迫下蛋的老母鸡一样,挣扎几下就被扯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我点了根烟,歪着头看她:“现在就咱俩了,说吧!”

她盈盈一笑,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嗓音无限诱惑:“接下来……不应该睡觉吗?”

我面如平湖,看着这张娇媚精致的脸。

玩呢?

外面保镖守着,你过来就是为了和我睡觉?

这得憋成啥样了?

“你不想?”她又问我。

我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

“那天晚上,如果真是我爸住院了,你会给我拿钱吗?”

她的笑容淡了,“不会!”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说正事吧!”

她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眼睛不再看我,“你不想知道,那家公司给了金老九多少钱?”

“不想!”

“为什么?”

“我赚自己该赚的,他能拿到多少,是他的能耐!”

啪啪啪!

她鼓起了掌,脸上又有了笑意,“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我扬了扬眉,没搭腔。

今晚看到她后,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金城集团的事情已毕,她一定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所以才会找上门来。

至于睡觉。

子都曾经曰过,食色性也!

我是个贼,虽有底线,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更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吃火锅那晚,她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之所以躲了。

一是有任务在身。

第二,我和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未知,让我抗拒!

有些事情,我怕和谁谈感情,因为那样太伤感情。

看来她读懂了我的心思,起身拿起柜台上那个毛茸茸的包,拉开拉链,拿出了两沓崭新的人民币。

她把钱放在了茶几上,随后又坐了下来。

“两万,需要你进到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一份文件,拍几张照片就行……”

我问:“什么文件?”

“放心,只是商业上的投标文件!”

“洋姐,你应该了解过我,这个我不擅长!”

“有什么不一样吗?”她皱起了眉。

“不一样,入室属于[飞活],也就是潜入房间盗取财物!而我是干[轮活]的,并不擅长开锁!”

她明显有些失望,“你知道谁行?”

我指向了大门,“行的那个,王金成曾经雇佣过他,刚才已经让你的保镖扔出去了!”

“他?”

“对,就是他!”

“他不行!”蓝荣摇起了脑袋。

“为啥?”

“他那个脑袋,我怕被门夹着……”

我哈哈大笑起来,她也在笑,灯光下像朵盛开的牡丹,真好看!

我仔细端详着她,两万块钱,去偷拍一份文件?

这事儿,怎么有些不对味儿呢!

“不用怀疑他的专业水平,”我说:“当初在巴黎前线,你能察觉到他拿下你脖子上的钥匙吗?”

她继续笑着,歪头看我,“实话实说,如果提前没有心理准备,你俩出手我都不会察觉!”

我点了点头,事情就是这样。

虽然那时她不知道王金成也雇了人,但她知道我是谁。

也正因如此,我出手再快,她都会知道。

那个时候的她,不是普通“肥羊”,注意力肯定在脖子上,所以唐大脑袋的出手,她肯定也知道。


天鹅饭店距离宣化街不远。

二十分钟后,我牵着青青的小手,来到了饭店二楼。

818包间门口,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大冬天撸着袖子,胳膊上纹着劣质的青色龙凤,一个个满脸横肉,看我时眼睛都冒着凶光。

这是金老九养的打手,做贼的绝大部分武力值极低,一些团伙就会养几个[下山]的老犯儿。

[下山],指得是从看守所或劳教队放出来。

我的手被攥紧了,笑笑说:“青青不怕,这几个哥哥就是长得吓人,其实都是好人!”

手腕上纹着“忍”字的小子朝她做了个鬼脸,小丫头瑟瑟发抖,紧贴着我的大腿。

一个光头翻了个白眼,粗声粗气道:“你就是小武?”

我笑着点头,估计说他们是好人,让他们有些伤心失落,毕竟好狠斗勇是他们混生活的唯一本钱。

光头推开了包间大门,我礼貌地道了声谢,拉着青青迈步就进。

包间很大,装修的不错。

正中间是张大圆桌,上面有张茶色的旋转玻璃,中间摆放着漂亮的花篮,酒菜环绕,果然都是硬菜。

正对面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其貌不扬。

他穿着一件藏蓝色夹克衫,里面是件白色衬衣和棕色的鸡心领毛衣,看着特像某个职能部门郁郁不得志的老科员,又像是隔壁怕老婆的窝囊大叔。

金老九!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真容,实话实说,有点儿意外。

西装革履的师爷坐在他的右手侧,金腰燕在左侧,抱着肩膀,俏脸冷若冰霜。

怪了,自己可没得罪过这女人,不就是夸了她一句“好香”嘛,怎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谣传她和师爷、金老九他们都不清不楚,虽然不知真假,但这些人相互之间睡来睡去,谁和谁骨碌一起都不新鲜!

桌子旁,围坐着六个脏兮兮的男孩子,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小武哥?!”小毅蹦了起来,脸上都是惊喜。

小家伙今年十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一直是这些孩子们的主心骨。

其他五个孩子也都站了起来,我一一打招呼,其中一个没见过,皮肤微黑体格瘦小,应该就是青青说的小熊。

师爷起身笑道:“欢迎啊小武,来,我给你介绍……”

金老九胳膊拄着桌子,笑眯眯的,“小武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来来来,坐下喝酒!”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我拉着青青来到桌前,把那台大哥大放在了饭桌上。

“这位肯定就是九叔了,真是好人,感谢带这些小家伙来改善伙食,咱们吃饭吧,我看菜都快凉了!”我笑的真诚,正事儿一句不提,装傻充愣。

“对,人是铁,饭是钢,咱们吃饭!”金老九大手一挥,十分豪气。

我注意到,他右手少了根小拇指。

传言他曾是南下支队的小喽啰,因为偷了一个卖鸡蛋的十块钱,黄瘸子知道后将他毒打一顿,命令他将钱还回去,最后还断了他一根小指以示惩戒。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喊他金小九。

他被判了三年,1988年出来后,在道上越混越有排面,小九渐渐成了老九,近几年又成了九叔。

我把青青抱上了椅子,坐下后帮她擦手,从容不迫。

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我:成年人的事儿,先看动机。

这些人的心思无非就三点:

一,拉拢自己入伙;

二,用这些孩子逼自己给他们干活;

三,眷养小毅他们,放出去给他偷窃。

事已至此,不能瞎了这顿豪华宴席,也让小家伙们好好吃一顿。

不吃白不吃!

我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块锅包肉,大快朵颐。

味道不错,确实有些凉了。

师爷端着一瓶孔府宴过来了,我笑道:“抱歉,我不喝酒!”

说这话时,我嘴里还在嚼着溜肥肠。

“那能呢?”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春天的时候,我还见你在一家串店自斟自饮。”

“我只自己喝酒!”

师爷脸色难看起来。

金老九打圆场:“算了,既然小老弟不喝酒,那就多吃菜!”

我清楚地看到,师爷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二话没说,拎着酒瓶子回去了。

我暗自好笑。

这些人,还真把他们自己当盘菜了,我压根儿就没瞧得上他们!

人再多,也是乌合之众!

七个孩子像小猪一样,很快就吃的撑不下了。

金老九吃的不多,笑眯眯地看着这些孩子,慈眉善目。

“小武,今年多大了?”他问。

“可能……二十五吧!”说着话,我放下了筷子,抽出一张餐巾纸,帮青青擦了擦嘴边的油渍。

“好吃吗?”我低下头问她。

“好吃,就是吃不下了!”小丫头用力点着头,眼睛又飘向了饭桌上的那些菜,明显舍不得。

“可能?”金老九悠悠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是在可怜我,还是这些孩子,看着他说:“九叔,还剩这么多,能不能让孩子们打包回去?”

他哈哈一笑,“不用,以后他们天天都能吃上这些!”

我放下了手里的餐巾纸,笑道:“他们哪儿有这个福气……”

“那就要看他们自己想不想了!”说完,他看向了小毅,“小毅,想天天吃这样的饭菜吗?”

“想!”

金老九又笑了起来,师爷递过一支软中华。

嗒!

金腰燕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不料小毅又说:“小武哥哥说了,只要我们好好做人,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

说完,他站了起来,深深一躬,“谢谢叔叔阿姨!”

金老九和师爷面不改色,金腰燕俏脸诧异,房间里的空气莫名地紧张起来。

这些孩子很敏感,一个个都不说话。

“小熊,你呢?”师爷语气阴森,看向了那个又黑又瘦的孩子。

小熊跳下了椅子,他说话蔫蔫的:“我跟着小毅!”

师爷眯着眼,扫过其他四个孩子,“跟着我们天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好好想想!”

我掏出一盒红梅,自顾自点了一根,不动声色。

如果是[练崽],他们完全没必要这么客气,把孩子们往小黑屋一关,棍棒之下,没几天都服服帖帖!

这是做戏给我看呢!

还有外面那四个纹龙刺虎的家伙,文的在屋里,武的在门外!

呵呵,这是想吃定我了!

四个孩子明显动摇了,和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相比,这种诱惑太大了。

“九叔,”我张了嘴,“一码归一码,这事儿还是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你说呢?”

金老九吐出一口烟,烟雾遮挡住了他的脸,若隐若现。

师爷苦口婆心劝了起来:“小武,你说你怎么能忍心呢?死冷寒天地就让他们捡破烂儿?看这些孩子造的,这是暴殄天物!”

我笑了笑,“师爷这话说的不妥,怎么是我让他们做的呢?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金老九往面前吃碟里弹了弹烟灰,笑道:“我挺喜欢这些小家伙的,太懂事儿了!这样吧,燕子,你带他们去隔壁等等……”

“好!”金腰燕站起身,袅袅婷婷,也不看我。

金老九又说:“帮他们洗把脸,看一个个造得,小脸儿魂儿画滴!”

青青看向了我,我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拦,因为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不在现场都最好。

孩子们出去了,包间里只剩下了我、金老九和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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