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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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秦禺秦禺 更新:2024-04-10 13: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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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过吗?
说过吧。
秦禺之前住在一座危楼中。
危楼里都是些社会渣滓,密网漏洞,群益害虫。
危楼,危楼,本来是要拆的,但被里面的人大闹一通后也没人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之后便不了了之。
其实秦禺应该感激的,因为如果危楼被拆了,第一个无处可去的人就是他。
秦禺七八岁的时候就来到了那里,房东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看他一个小孩来租房也没问什么,抓了一把硬纸糖和一柄钥匙给他。
拢了拢敞开的衣领,踩着高跟鞋领着他去看房间。
危楼里面不干净,各种意义上的不干净。
汗渍,霉臭,酒精挥发,呕吐物堆积,各种味道混杂成更难闻的味道,恶心到抑制不住的干呕。
当然吐的不是秦禺,是刚睡醒趴在房前扮演尸体的醉汉。
醉汉咂咂嘴,毫不嫌弃的摔在自己呕吐物的地板上继续沉沉睡去。
当然,他不住在这,秦禺继续跟着房东往上走,秦禺抬头望着弯折旋转的楼梯,想着他要是能长出翅膀来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省些力气爬楼梯了。
可能是上天对他异想天开、不思进取的恼火,他抬头张望一会,老旧的墙体开始簌簌掉渣,不巧掉进他眼睛里了。
房东也被殃及到,火辣的玫红色头发上落了青白墙灰。
房东拉着他去了最近一间房借用下卫生间。
秦禺洗着眼珠子,眼睛薄膜湿漉,刺痛和不可抗拒的闭合,但被他用手指撑开,洗干净时,他引进满脸狼狈。
而那位房东毫不避讳的进去洗澡,他被房客赶了出去,里面欢笑打闹,他蹲在外面数着时间吃着糖。
那是个夏天,空气湿热,握在手里的糖有些化开,流出不怎么结实的糖纸黏在他手里。
他有些不舍,他有些无奈,他只能剥去那些五光十色的糖纸,将甜腻的硬块塞进嘴里。
甜的,腻的,浸润汗渍的咸涩,吮吸着不解渴的甘甜,糖渣划破舌尖,那抹腥甜如甘霖降落润泽万物,化解他喉中干渴,嘴中黏腻。
房子里面传出猫儿发情的叫声,野狗似的粗喘,哐哐向里面撞去,有点吵。
过了一会房东就满面红光的出来,她看着蹲在一旁吃糖的秦禺,笑着说他乖。
脚步轻浮的上楼,秦禺再次毫无畏惧的往上看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一成不变。
他毫无畏惧,莫名期待着什么。
当然什么也没发生。
他在这里住下来,住在三楼,321。
——————秦禺睁开眼,他又做梦了,一个关于小时候的梦。
他从床上爬起来,拿着玻璃杯赤脚摸黑来到厨房,此时天己放亮,冷意的寒光透过玻璃无机制的照亮这方寸之地。
晃了晃水壶,还有水。
干渴的喉咙刺痛滚动,未消散的困顿让思维滞后,秦禺拿着水壶往嘴里倒。
滑落的水刺痛了他敏感的肌肤,他停下奇特的进水方式,被刺激的清醒的意识开始摆布大脑。
秦禺捏着被水浸湿的衣领,水,水,口水,恶心…秦禺放下水壶进了浴室,温吞的水流细密落下,让人不自觉放松神经,然后啪——被遗忘的杯子不堪忍受寂寞,从他手中滑落,形成一个破碎又完美的水花。
显然,秦禺终于清醒过来了。
飞溅的碎渣划破了他小腿的皮肤,血液随着水汽扩散顺着皮肤滑落,并不严重。
秦禺发了会呆,将花洒关掉,扯过浴巾将自己包起来,越过一地残渣,在客厅里留下湿哒哒的痕迹。
他应该去把碎片扫出来的,但他现在并不想这么做。
不会有人来找他,他也不会去找别人,那打扫就没意义,这对他而言没什么问题。
秦禺趴在冰冷的桌子上,回忆着他逐渐模糊的梦,旋转上升的楼梯,失重落下的黑色蝴蝶,莫名抖动的肌肉神经,失去翅膀的蜻蜓,以及……秦禺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好眠。
“……”耳边的鸡叫声将他唤醒,这附近有人养鸡吗?
睁眼一看,原来是666拿着充气玩具鸡对着他耳朵捏,尖锐又魔性的叫声又一次首观的贯通他的大脑。
硬了,拳头硬了。
偏偏有人贱而自知,“醒了?”
666又捏了两下,在魔性叫声中咯咯笑着,“一回来还以为你挂了呢,整的挺像自杀现场。”
确实,密不透风的房间,未干涸的水渍混着血迹,还有主人公冻的青灰色皮肤,因为姿势而发紫的僵硬身体,怎么看都不正常。
秦禺并不理会他的戏谑,越过他去浴室洗漱,因为没在意,脚踩上了没处理的玻璃渣,又被嘲笑了一番。
临近傍晚,秦禺端着泡面碗又一次出现在摄像头中,评论清一色的询问他的身高。
秦禺缩在宽大柔软填充物的转椅上,这是666有情赞助的,看他太倒霉的份上。
“不知道,没注意过。”
“明天买把卷尺量一下。”
秦禺认认真真的吃泡面,电脑屏幕突然出现了666的脸,没把泡面吐出来是对食物的尊重,“你在发什么癫?”
666笑眯眯的,故作大度的说:“哎呀,这次就不计较你的不知礼数,胆大妄为了,毕竟你给了我一点点灵感,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秦禺没跟上他的思路,映着屏幕蓝光的眼睛机械的看着他,“自杀?”
666摇头。
“死人。”
666笑着。
秦禺思考着这个凌模两可的范围,连泡面都忘记吃了。
叮——机械的提示音将他叫醒,一串数字的新人账号向他发送语音邀请。
点击同意——“哥哥,你好呀!”
是个孩子。
小女孩脆生生的打着招呼,声音空灵,回声轻浅,她待的地方很空旷。
“你好。”
“婆婆让我有什么心愿都跟哥哥说,哥哥会帮我,真的吗?”
秦禺一哽,他是神吗?
666把他卖了?
“看情况。”
“阿水的心愿很简单哦。”
“你叫阿水吗?”
“对呀,阿水后年……嗯大后年就该名字了,哼哼。”
是个习惯被关注的幼崽。
“那之后叫什么啊?”
秦禺顺着她问。
“嗯,大后年阿水就叫阿香了,阿香就叫阿水啦!”
“阿香是?”
“是我哥哥哦!”
“爷爷说这是为了保护哥哥,我喜欢哥哥,当然要保护哥哥啦。”
“但阿水该不了名字了。”
幼崽声音变得失落。
“为什么?”
“因为阿水睡着了,变成摸不着的东西。”
小女孩的声音依旧稚嫩,只是寒意莫名滋生,如吐着信子的蛇缓缓爬上身体,缠住西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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