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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代全文版

指尖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狩猎时代》,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吕律陈秀玉,是作者“指尖灵”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07-06 06: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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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现代都市小说《狩猎时代全文版》,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狩猎时代》,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吕律陈秀玉,是作者“指尖灵”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大山里什么都有,有本事取出来,就能赚大钱!吕律重生回1982年,在这个不禁枪不禁猎的年代,开启赶山人生!......

《狩猎时代全文版》精彩片段


吕律随着陈秀玉进了屋子,被招呼着坐到炕上。

早已经准备好,一直在灶上温着的菜很快被马金兰和陈秀玉两人端上炕桌。

整整八道菜,早些天被送来的熊掌被他们生生留到了今天,烀得烂熟。

陈秀玉已经过世的父亲,也是顶好的猎人,以前没少吃熊肉,对熊掌这道菜,娘俩都很有心得,味道绝对不比吕律自己做的差。

他们还把家里的母鸡宰了一只,用去年晒干保存的榛蘑炖出来,妥妥的小鸡炖蘑菇,东北名菜。

这算是两道硬菜了。

另外就是生腌的小根蒜、凉拌的婆婆丁,一碗荠菜炒蛋,一份焯水凉拌的刺嫩芽,炒土豆丝和一碗熊腿肉炒大葱。

八道菜,别看野菜占了半数,但这也是待客极高的规格了,而且,这些野菜都是时鲜山菜,每一样都是好东西。

陈秀清见菜已经上来,立马将今天出去散步顺便到小卖部买来的北大仓酒盖子打开,先给吕律倒酒。

这酒酒质清亮透明,呈微黄色,幽香纯正,入口柔和绵甜,是款不折不扣的好酒。

以北大仓命名,是因其见证了北大荒开垦的过程。

这款酒,在后世可是黑龙江的地理标志产品。

大概是东北冰天雪地时日较长,喝酒有驱寒作用的原因,东北人大都善饮,就连不少女人也酒量惊人,有的时候两口子在家,经常能碰上几杯,胡天海地。

吕律盯着酒,在差不多二两的时候,赶忙让陈秀清止住:“酒是好东西,但喝适量了就行……你身上有伤,你也少喝点。”

“这怎么行,怎么也得满上。”陈秀清继续押酒。

满酒待客,这是规矩。

吕律很干脆地伸手将碗口盖上:“我酒量不行,喝多了怕是都回不去。”

“回不去就回不去呗,跟我一起住不就完了。”陈秀清笑道。

“那也不行……”吕律很坚决。

在东北,少不了酒,吕律也很好酒。

眼前的北大仓酒,他前世往来海城和东北,没少喝,兴起的时候甚至能对瓶吹。

不过,那是前世的事儿了,他可没忘记,自己最终弄得倾家荡产,就在酒桌上,这事儿,刻骨铭心,这一世,他不想重蹈覆辙。

见吕律坚持,陈秀清也不勉强,给自己也倒了差不多二两的样子,招呼吕律动筷。

旁边,陈秀玉和马金兰伺候着,吕律看了看她们,见她们没有丝毫上炕一起吃的意思,便招呼道:“大娘,老妹,一起吃啊,家里有客女人不上桌,这规矩可不太好,这是把我当外人呐。”

他直来直去。

终究要成为一家人的,他实在见不惯这种见外的规矩,毕竟是重活一世,这习惯在后世早已经被摒弃,那有哪么多讲究。关键是这桌上,就他和陈秀清两人,未免也太冷清。

想了想,吕律又说道:“王大爷这段时间,没少来给清子诊疗,他那么照顾,清子这能下地了,也得把人叫来,好歹也算是表示一番心意。”

陈秀清憨厚实在,不善言辞,吕律只能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帮忙指点张罗。

听到吕律这么说,陈秀玉立马明白他的用意,屯里唯一的一个赤脚医生,关系得维续好。

而且,这段时间,王德民有事没事就会过来溜达一趟,原本那些换药之类陈秀玉或是马金兰就能完成的事儿,他都亲自上手,陈秀清才会恢复得那么快。

就冲这一点,就该请。

对,关系就得靠维续,多走动,才能四面开花。

陈秀玉立马应了一声,出了屋子去请王德民。

十数分钟后,王德民请到,笑呵呵地上了炕。

吕律更是叫上陈秀玉和马金兰,一起动筷,当然,也没忘记跟王德民说:“大爷,我是外地人,我们那边没那么多规矩,在我认为,都是人,大家都是一样的,我心里可没什么三六九等的说法,您老也别介意。”

他自己无所谓,不代表王德民这个老东北也无所谓,不少东北人家,哪怕到后世几十年,这样的规矩依旧遵守着。

殊不知,王德民点点头说道:“就该这样。说起来,这秀山屯的人,其实都算不上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讲究那些干啥。”

吕律微微一愣,这一点他还真从未听说过,连忙问道:“大爷,这有什么说道吗?”

“其实啊,咱们屯里最开始住着的老辈人,是清朝那会儿平定三藩后,流放到这边的驿站站丁,又叫站人。

那时候老毛子侵入外兴安岭(雅克萨战役),所以,出于驻守和军事的考虑,清朝从吉林到瑷珲,设了不少驿站,促进边防,这些驿站,用的就是我们祖上那些没什么罪,被事情牵连而被流放的人。

东北这边,被清朝视为龙兴之地,他们入关后,就将这边封了起来,不准外人进入。

这一封就是两百多年,所以,明明是好地方,却没什么人,鄂伦春、满族人等,才是这里的原住民。

再后来,闯关东来的人更杂,小日子为了掠夺咱们这的资源,更是将分布四处的人汇集到一起逼着为他们卖力。

所以,细细说起来,咱们这屯,祖上云南人、广西人、广东人,山东人、河北人……都有,真正的五湖四海是一家!我祖上就是云南人。”

王德民说起这些,如数家珍。

吕律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原先只知道,清朝对这边进行长达两百多年的封禁,所以,孕育出了东北这大好的资源。

只是可惜了这大片的黑土地,明明种啥长啥,却两百年闲置。

没想到,秀山屯还有这样的来历,而且,似乎有不少屯也是这样形成的。

却听陈秀清说道:“我曾听我爸提过,我祖上也是云南的。”

吕律又是微微一怔,前世入赘陈秀玉家里,他可从没听这么说过,他顿时笑了起来:“我也是云南人,小时候随母亲流落到海城的。”

这一说,还凑一块儿去了。

屋里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这一顿饭吃下来,有说有笑,就真的有滋有味了。

大半个小时后,桌上只剩下些许残羹,吕律只喝那二两,但王德民被他和陈秀清轮番敬了不少,吃饱喝足后,跟几人打过招呼,哼着小调优哉游哉地回去了。

吕律也准备走,却被陈秀清拉住。

“还有事儿?”吕律问道。

陈秀清点点头,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布袋,将里面半干的熊胆取了出来:“这熊胆,本该就是你的,我不能要。”

“别忘了那个规矩,山财不可独享,何况,我就是捡了个便宜。”吕律推了回去。

小说《狩猎时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上一世,吕律是在五年后才认识的陈秀玉,那时候,他已然三十岁了。

十六岁到北大荒农场当知青,八年知青生涯,外加回到海城耽搁了一年。

他今年刚好二十五岁,而这个时候的陈秀玉,应该刚十八。

都是大好年华!

一路紧赶,回到地窨子后,吕律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换了套干的衣服,然后拢了火,烧得旺旺的。

大铁锅里加上水,先把草药熬上,潮湿的衣服找了杆子担着,就在土灶旁晾着。

在这山里折腾了几天,这套衣服其实已经弄得挺脏了。

但考虑到自己衣服不多,接下来还得继续在这山里头折腾。

加之现在的身体不太对头,也就选择当一把懒汉,晾干了接着穿。

今天这一耽搁,灰狗子只弄到两只,剥皮处理他已经很娴熟了,很快完事儿。

等药熬好喝下,眼看天色已晚,他干脆倒水煮了高粱米,然后又将两只灰狗子的肉剁小,狠狠心多放了点油。

将肉拌着刚得来的辣椒好好地炸得金黄,算是给自己补补。

吃饱喝足,他正准备上床捂着被子好好睡上一觉,却在这时,隐约听见了类似狗叫的凶狠声音传来。

这不是狗叫,而是狍子。

吕律一下子分辨出来。

狍子只有在求偶或是遭遇危险时,才会发出这种叫声。

很难想象,属于鹿科,也常被叫做矮鹿的狍子,发出的不是呦呦声,而是这种声音。

听声音是从草甸子方向传来的,吕律不由心头一喜,难道是上套了?

他提了刀子,穿上烤干的大衣,钻出地窨子,放眼一看,不由心头大喜。

好家伙,一只大狍子正疯狂地在自己设套的地方横冲直撞,试图挣脱套在脖子上的绳套。

插在地上的桦树条早已经被荡平。

可狍子不是野猪不是熊,只是二三十公斤的中小型食草动物,没那么大劲。

而且,套住的还是脑袋,这番挣扎,只会让钢丝绳在它脖子上越勒越紧,加快小命的终结。

而就在几十米开外,几只狍子还炸开着屁股白毛,回头朝这边看着。

那屁股上的白毛,像极了一个心形……

“这特么是在为我点赞么?”

吕律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不过,袍子还是得宰杀,把血放干净的肉才好吃。

放血,当然是活着的时候好放。

吕律立马朝着狍子跑了过去,到了近旁,另外那几只狍子似乎才反应过来,蹦跳着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吕律到了陷阱边,猛地一把抓住狍子那一对分小叉的角,这货挣扎得越发凶猛。

直到它挣扎得有些筋疲力尽了,吕律趁机抬脚跨过它后背。

双腿夹着,刀子从颈部动脉对穿而过,然后人就跳到一旁。

任凭狍子在地上疯狂翻滚,直到绝了气息。

他将钢丝套取掉,扛着狍子返回地窨子旁边的草地。

袍子开膛剥皮的时候,气味呛人,不能在地窨子里处理。

吕律只得在外面生了堆火,一边烤火,一边开膛剥皮。

开膛后,肠子被他直接扔河里,顺水飘走。

至于心和肝,则被他随手挂在一旁的树枝上。

这玩意儿,弄熟了,可是美味。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算是处理完毕。

袍子皮也被他简单铲了油皮,用框子绷紧,塞到仙人柱里面晾着。

肉则被他搬进地窨子。

刚刚吃饱,要不是肚子受不了,他还真想起锅煮上一些。

现在,只能是简单抹了点盐,挂在土灶上边熏着。

一夜安睡。

药吃得及时,草药汤水他也下得猛。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体一身轻。

感冒那事儿,算是被他扼杀在摇篮里了。

身体既然没事儿,当然得上山。

入了这深山,可不是来当老狗子混吃等死的。

总有那么些脾气古怪不融于人群,或是家中变故,无心再打理家业的人。

选择远离人群,进山里过着避世的生活的人。

对于这一类人,人们通常就叫他们老狗子。

吕律在这远离村屯的山里,住地窨子里边,就有点老狗子的味儿。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是来干嘛的。

提了斧头,取了弹弓和泥丸,吕律再次上山。

他想先到昨天陈秀清被熊瞎子伤到的地方去看看。

一来确定一下那树上的究竟是不是蜜蜂。

二来那两条猎狗也得处理一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的。

一路没有耽搁,大半个小时后,他抵达目的地。

从一棵横担在河上的大树杆上越过河流,到了河流对岸。

脚一落到那片地方,吕律就打起十二分精神。

无法预测这熊还会不会在在这片区域逗留,万一还在,突然暴起伤人,那可就危险了。

到了河岸旁边不远处的那棵大椴树下,吕律瞅了瞅,此时天气升温,已经有十多度。

那树干半腰的洞口,进进出出的,果然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是一群东北黑蜂。

黑蜂体色偏黑,采集和适应能力强,适合在东北生存。

就在这树下的杂草枝叶上,随处可见死掉的黑蜂。

昨天于它们来说,就是场劫难,劫难一过,还得为生活奔忙。

此时,早已经有蜜蜂带回了花粉花蜜。

当然,也有不少在清理着巢穴,将死去的同伴,一只只地抓着,投放到远处。

黑蜂开繁得早,现在,正是蜂王开始大力产卵的时候。

必须得努力保证蜜蜂幼虫和蜂王的食粮。

随后,吕律看到了已经僵了的花狗和黑狗。

花狗脖子到脑袋被熊瞎子抓破,断了动脉,血流了一地。

原本以为只是腰部废掉还能活着的黑狗,伤势也比想象中严重。

肚子被熊瞎子掏破,断了的肠子流了一地。

可惜了两条好狗。

吕律看了看附近,选择一棵大松树下,挖了个坑。

按照猎人们的习惯,将两条狗都埋在了树下,然后起身继续往上搜寻。

昨天,陈秀清是开了枪的,可是掉落的枪,十有八九就在这片地方了。

估摸着花狗向林中逃窜的路径,吕律很快找到了踪迹。

顺着一路跟过去百多两百米的样子,他就看到了那把摆在地上的枪。

吕律看到那枪的时候微微一愣,这是在清末就已经诞生的汉阳造,七十年代早已停产。

用的是7.92毫米的圆头子弹,能一次装填五发子弹,三百米内,威力很大,用来打熊,完全没问题。

他快步走了过去,将这把枪捡拾起来。

这把枪有些年头了,枪身上遍布的划痕和裂纹,尽显沧桑。

他看了看枪里还剩下两枚子弹,有些奇怪昨天陈秀清为什么只开了三枪。

将子弹上膛,吕律想了下,看昨天的情形,那熊瞎子是受了伤的,也不知道伤得怎样。

再看看手中的枪,犹豫了一下,找到昨天熊瞎子离开的位置。

果然看到地上留下的一滩滩血迹和熊瞎子脚印。

“这血流得不少啊!”

吕律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当即提枪掐踪跟了上去。

如果这是一头没受伤的熊瞎子,吕律绝对转身就走。

但现在,这是一头受伤的熊瞎子,虽然不知道伤情严重到什么程度,但总比完好时猎杀的机会要大得多。

单是熊瞎子身上的油,就已经让他无比眼馋了,更别说能换大钱的熊胆了。

一个熊胆,哪怕是最差的,也顶得上自己打好多天灰狗子。

他走得极慢,速度比平日慢了一倍,枪端过脸,异常的小心谨慎。

这一跟,就直接跟过两道山梁,在一片桦树林子里。

他忽然注意到,地面上熊瞎子留下的血迹和脚印变得混乱,身形立马停了下来。

熊瞎子落脚时,总会在落脚点四周转圈。

一方面是查看周围情况,另一方面也是在留下自己的气味标识。

类似于小型领地划分,防止其它动物侵入,目的还是为确保自己安全。

所以,在看到这些转圈的痕迹时,就得万分小心了。

吕律单枪匹马,手中只有汉阳造一把,没有猎狗帮忙寻找踪迹和示警,他只能通过自己仔细的观察,来确定熊瞎子的位置。

即使这样,熊瞎子也有可能从自己料想不到的地方蹿出来,给他来一发。

老话常说,富贵险中求。

吕律小小心翼翼,目光透过枪星,树上、树后,遍及周围仔细扫视。

他就连耳朵也都支棱起来,仔细听着任何声音。

确定安全后,这才往前迈步推进一下段距离,如此重复。

“咔嚓……”

就在他摸出七八米的时候,脚下踩到的一根树枝忽然断裂。

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林子里,显得异常撩拨神经。

吕律神情猛地一震,抬枪四处扫瞄。

就在这时,右边二十米开外,一棵粗大的桦树后忽然传来响叶子的声音。

紧跟着,一头体重差不多有两百公斤的熊瞎子探出脑袋,看向吕律。

小说《狩猎时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咯吱……”

木门被拉开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让扒在院子栅栏上目送着吕律离开的马金兰回神。

她回头看到陈秀玉正快步从屋里走出。

“黑灯瞎火的,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出来干啥?”马金兰语气不悦地问道。

“我出来上茅房,咋了?”

陈秀玉快步跑了出来,古怪地看着马金兰:“妈,你这进了院子不赶忙进屋,扒着栅栏往外看,这是在干啥?”

说着,她也伸着脑袋朝着往外张望,辨认出提着马灯跟着元宝走远的是吕律,立马叫了出来:“律……”

哪个“哥”字还没叫出来,陈秀玉就被马金兰一把拉了回来:“你个死丫头,也不看看这啥时候了,姑娘家家的,也不觉得害臊。”

“妈,你刚才看的就是律哥吧……你咋不叫他进来呢?”陈秀玉不解地问。

马金兰瞪了陈秀玉一眼:“叫啥叫啊,人就是让我给撵走的?”

“为啥啊?”陈秀玉有些摸头不着脑了:“律哥那是咱家的恩人,不招呼人进屋,咋还把人给撵走了?像话吗?”

“站院子栅栏外边,一声不吭地朝着你窗子瞅,被我回来撞见了,我不撵他才怪,鬼知道他打的啥主意。”

马金兰伸出手指头戳了戳陈秀玉脑门,弄得陈秀玉眨巴着眼睛,脑袋不断地往后缩,压低声音说道:“你让我省点心吧你,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万一被他祸害了咋办?妈可就你一个闺女。以后可不准再见他,跟着你哥去也不行,要让我知道了,我把你腿打折。”

“妈呀,你是不是想多了,站在院外,隔着窗子能看到啥?”

陈秀玉完全不知道马金兰脑袋里究竟是咋想的,明明老好的一个人,到了她这里,当贼防。

谁知道,一听这话,马金兰先火了,又是一指头戳到了陈秀玉脑门上:“你个死丫头,你还想让他看啥?”

陈秀玉被戳得彻底无语了,只能仰头看天翻白眼。

“还愣着干啥,你不是要上茅房吗?赶紧的,我帮你看着点!”

见陈秀玉傻愣着不动,马金兰推了她一把催促道。

“……”

陈秀玉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亲娘,甩甩脑袋,朝茅房走去。

等从茅房里出来,又看到马金兰伸着脑袋四处张望了,陈秀玉不由无奈地说道:“妈,回屋了!”

马金兰听到声音,这才提着马灯往屋子走。

“妈,律哥就没说他是来干啥的?”陈秀玉趁机问道。

“他只说来找你哥的,但我估计,那就是个借口。明天让你哥去找他一次就行。”马金兰边说边走:“我今天听到了不得的事情了,就是跟你张口闭口叫的律哥有关的,得赶紧跟你哥也说一声,太吓人了。”

吓人?

陈秀玉脸色变得有些担心,赶忙跟着马金兰进了屋子。

马金兰一到屋里,径直走到陈秀清的房间,敲响房门:“秀清啊,秀清,赶紧醒醒,把门开开,妈有事要说。”

陈秀清还在养伤,整日除了吃喝拉撒和在外边溜达,其它大部分时间就躺炕上,大概是睡得太多了的缘故,那是越睡越想睡,到了这段时间,那是在炕上一趟,被子一盖,就能睡得呼呼响。

这倒好,省得熬灯费油。

马金兰在外面连叫了三四遍,他才一下子惊醒过来:“干啥呀妈?”

“赶紧把门开开,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马金兰在外面又重复了一遍。

“等等啊,我穿衣服!”

陈秀清先摸索着将煤油灯点上,把衣服穿好,这才趿拉着袼褙鞋去将房门打开,让马金兰和陈秀玉进屋。

一家三口在炕上坐下,陈秀清问道:“妈,啥事啊?”

“吕律刚刚到院子外边……”

马金兰先是把自己将吕律撵走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陈秀清白眼连番。

“妈,你这么做也忒不厚道了!”

跟陈秀玉一样,陈秀清也觉得马金兰做得过分了。

在他们的概念中,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跟别说吕律这等活命的大恩了。

这一点,陈秀清是最有感触的。

恩人来找自己一趟,竟然没好好招待。

是,马金兰所说的那些,确实有些那方面的嫌疑。

可吕律不是还连院子都没进吗,万一吕律是有别的缘故,马金兰这么做,就有点诛心了。

陈秀清很清楚,这种活命大恩难报,唯一能做的就是平日里生活中的一些小事,自己多上上心。

这下好了,弄得人寒心。

谁知,他话刚说完,马金兰就一句话怼了回来:“我说你们兄妹两个,什么时候能长大点,懂事点,妈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这人心隔肚皮啊……反正妈觉得他不靠谱儿,你们俩都得小心着点,别跟他走的太近,我怕会出事儿。知道我刚才为啥出去的吗?”

“你不说,我们哪知道啊?”

陈秀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在外面被一阵数落,到了陈秀清房间里,事情被重复一遍,又被数落一次,她都后悔跟进来了,可又想知道马金兰究竟想说啥,毕竟是关于吕律的。

于是,陈秀玉催促道:“妈,你就别唠叨了,赶紧说说,究竟是啥事儿?律哥咋了?”

“我今天下地干活回来的时候,遇到你胡婶了,神神叨叨地跟我说,让我小心提防着点地窨子那盲流子。我回来后越想越糊涂,这不,吃了饭后就专门到她们家去串门了,就为了问这事儿。

结果一听,这可把我吓着了。

你崔叔跟她说的,说是今天进山山上下套抓沙半鸡,回来的时候,看到吕律扛着枪领着狗,撵着两个小年轻从林子里跑出来,块头大的那个,被元宝咬得老惨了,浑身冒血。

最后两人逃到汽车上,开着车子跑,还被吕律打了一枪,车窗和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人有没有被打中却不知道,老吓人了。

他当时就不敢吱声,从林子里悄摸着回来的,知道那盲流跟咱们家走得比较近,就让你胡婶提醒一句,他们都不敢声张。”

马金兰一脸惊慌。

所说的话也让陈秀清和陈秀玉凝重,兄妹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究竟是咋回事儿啊?”

“不知道,你崔叔他也不清楚,只是说吕律太凶了,可不敢上前去问。”

马金兰摇摇头,接着说道:“你知道他刚才在院外是啥样的吗?扛着猎枪、身后插着镜面大斧,还领着元宝和三条狗崽,在院子外面又鬼鬼祟祟的,你说妈能不担心吗?尤其是你们兄妹俩,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你爸走得早,妈就看着你们俩活,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让妈咋办啊?”

说着说着,马金兰竟是眼睛一红,眼泪珠子就开始往外掉。


两人加紧脚步,很快来到紧挨河畔的一座小院。

院子不大,一棵干如虬龙般的粗大李子树斜伸出来,上面花朵已经开放半数,很是漂亮显眼。

此时,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正叉腰站在木头桩钉的篱笆外,语气很不善地说着:“婶子,怎么不吭声了,我家男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女人身后,站着的,正是大鼻涕冯德柱。

而院子中,段大娘不慌不忙地将一只只蹲在李子树枝头的土鸡赶下来抓住,拎了塞到院子一角的鸡窝里。

当最后一只鸡塞到鸡窝后,她才拍了拍手,看向女人:“周丫头,你想要什么说法?”

“我家男人平白无故被一条在山上的野狗给咬了,婶子,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你家的狗。我家男人被咬得那么伤,治伤的钱花了不少,尤其是打那啥狂犬疫苗的费用更高,这来回往区上卫生院折腾了几天,到今天了才勉强能下地,既然是你家的狗,你说你该给什么说法?”

姓周的女人声音老大,像是怕旁人听不见一样。

事情已经闹了有一会儿了,段大娘之前一直没有搭理,眼看听到吵闹,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就这么围着,也不是事儿。

“这女的是冯德柱的媳妇儿?”

吕律在人群外,打量着那女人,小声地问旁边的陈秀玉。

“对,就是冯德柱的媳妇儿,名叫周翠芬。”

吕律之前让王德民专门去他们家说过冯德柱去过地窨子,可能冲着熊胆去的事儿,提醒过他们一家子防着点大鼻涕,再一想到今天元宝跟着吕律一副贴顺的样子,陈秀玉不由问道:“大鼻涕是不是又到过你那里了?”

吕律点点头。

“那他身上的伤……”陈秀玉没有继续往下说。

吕律再次点了点头,他相信,以陈秀玉的聪明,已经弄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了。

“没错,元宝是我家的狗,真是它咬到人了,这事儿,我认,该赔偿就赔偿,我担着。但我就想问问你家男人刘德柱,也顺便问问大伙儿,元宝守在我家爷们坟边三年,可曾咬到过哪一个?

自从守在哪儿,它连咱们屯都没来过,我这话不假吧?”

段大娘平静地看着外在篱笆外的一众老少说道。

“不说还真没注意,那狗自从离开后,我还真从没见过它会屯里来过,你见过吗?”

“我也没见过。”

“那是条好狗啊,我见过最通人性的一条狗,有哪家的狗在主人过世后在坟边一守就是三年的?”

“是啊是啊,我也到过那地儿,那狗都被人抓怕了,见人就躲,从不挨边。”

“除了招惹它的人被咬过外,我真没听谁说被咬过。”

……

围在周边的一干人议论纷纷。

段大娘微微一笑:“周丫头,你家男人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同床共枕也那么些年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还想问问,他是不是打我家元宝的主意了,你找我要说法,我也想找他要说法,咱们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

一听这话,不少人立刻看向冯德柱。

冯德柱在屯子里,已经是个名人了,在这儿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当即有人开口说道:“该不会是大鼻涕想把狗打来吃了吧,打狗不成反被咬,那就是活该了。”

还有人说道:“大鼻涕,你要真对元宝动歪心思,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一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炮在世的时候,没少上山打猎,打回来的野猪、熊瞎子,每次的肉分了多少给大伙,你小子也没少吃吧?”

一说到冯德柱,围观的一干人又是一阵议论。

眼看势头完全倒向一边,周翠芬立马急了。

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闷声不吐气的冯德柱,骂道:“你个瘪犊子,你倒是说话啊,难道你就这样白白被狗咬了?”

“我……我只是路过,它突然就冲出来了。”憋了半天,冯德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一听这话,吕律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这狗娘养的,一点记性不长,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吕律心头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正想拨开人群上前,将事情好好说道说道,却听周翠芬一下子拔高了声音,说道:“都听到了吧,我家男人是无缘无故被咬的。一条癞皮野狗,我家男人能打它什么主意?顶天了打回来吃,就它癞成那样,那肉,怕是也没人吃得下。婶子,我家男人都咬成这样,那跟被疯狗咬了有什么两样?万一那狗疯了咬人呢?”

吕律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高声说道:“我看你家男人被元宝咬得还不够!”

听到这话,周翠芬猛地回头朝吕律看来,她先是皱了皱眉头,在认出吕律就是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盲流子后,她立刻怒吼道:“你说什么呢?我们两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盲流子插嘴了?滚一边去。”

哟呵,这女人脾气挺暴。

吕律不怒反笑:“你年岁比我略长,我就叫你一声周姐。没错,我是个盲流,段大娘已经将元宝交代给了我,就是我这个盲流子,让元宝咬的你家男人,周姐,你要找麻烦,冲我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分开人群,走到刘炮家木头栅栏外。

陈秀玉也紧跟着走了过来。

吕律歉意地冲着段大娘笑了笑:“大娘,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段大娘一见是吕律,有些担心地走了过来:“小伙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事大娘,事因不在我……对了,大娘,我这是准备到秀玉家里吃饭,想着顺道过来看看你,这段时间,在山里打了一些灰狗子和兔子,就顺便给你带了一些过来尝尝,我用烟熏过,味道可能不太好,但感觉还能吃。”

吕律冲着段大娘微微一笑,回头看向陈秀玉:“老妹,把东西给我。”

之前给王德民送肉,剩下的全在陈秀玉手中提着,她赶忙将东西递给吕律。

吕律接过后,从栅栏上边递了进去。

段大娘笑道:“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也不矫情,但只是从吕律手中接过一只兔子和两只灰狗子:“我一个人在家也吃不了多少,这点就够了,其它的,你带去给秀玉家,他哥伤那么重,也需要多补补。”

吕律听得出,段大娘这是怕他空着手,不好去陈秀玉家里,考虑得很周到。

“没事大娘,我就住在山里头,随时可以打得到,您就全留下吧,改天我打到了再给陈兄弟家送些来就行。”吕律笑道。

“大娘,你就收下吧,家里前些日子律哥请王医生送来的熊瞎子肉家里还有不少,再说,律哥是我们家的恩人,他能来我们求之不得呢,怎还会想着要律哥带东西,你就全收下吧,明早,我再给你挑些好的熊瞎子肉给你送来。”

吕律能听出来,陈秀玉自然也能听出来,忙着帮吕律说话。

“那……好吧,大娘就全收下了。”段大娘这才放心地将东西接了过去。

看着把话一放就不再理她的吕律,周翠芬本就恼怒的心里,火气更旺了,猛地上前推了吕律一把:“哎哎哎……都承认纵狗咬人了,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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