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顾庆云在小太监怀仁的服侍下,穿好繁琐的服饰,上朝去了。
顾庆云来到朝堂之上,在皇位坐下,发现朝堂之下,鸦雀无声,显得有些安静,这种不同于以往的安静,让他更加确信,今日会有不同以往的事情发生。
不过,他所想要的仅仅是为淑儿报仇,其余的,他己不想再想了。
淑儿,不要怕。
那些害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顾庆云心中坚定道。
大太监王仁站在皇帝的身边,用尖细的嗓音说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片刻的安静之后,朝堂之下,东平太守陈清站出来,行礼之后,说:“陛下,昨天晚上,清远侯一家在家中被人灭门了,清远侯乃朝廷重臣,何人敢如此嚣张,天子脚下,大臣一家全遭灭口,陛下,一定要严查啊。”
寿春太守和其他众大臣也附议道:“是啊,陛下,不严查难以服众啊!
这会伤了朝中大臣的心啊。”
顾庆云心想:一群老匹夫,他们这样威逼于我,无非是得到了摄政王的口信,想找出与他作对的人。
顾庆云皱起优美如新月的眉,不怒自威地说道:“既然诸位爱卿如此关心国家大事,那这件事便交由爱卿你们自己处理吧。”
接着,他又牵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诸位爱卿还有事要奏吗?
若无事,朕就回宫歇息了。”
片刻的寂静后,堂下人群中忽然有人发出一声大笑:“陛下,走到今天的位置,怕不是忘了是谁扶持您上位的了,若不是摄政王和我们这些大臣向先皇举荐您登基,只怕此刻高坐于皇位之上的就是您的幼弟镇南山顾庆山了。
您可不要过了河就要拆桥,不将我们这些老臣放在眼里了。
若您还向继续稳坐于皇座之上,可要好之为之呀。”
说话的乃是户部尚书陶攸,此人是摄政王的忠心走狗,跟着摄政王一起做了不少恶事。
这句话是显而易见的威胁了,可是那又如何,就算是死,他也要为淑儿报仇的,活在这虚无的世界,若没有一个知心之人,也是让人感到无趣与厌烦。
他修长手指不紧不慢地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皱,带着悠然笑意微微转头看向陶攸说道:“倘若我今日就是要过河拆桥,你又能拿我怎样呢?
说的好听一点,我为君,你们为臣,可实际上呢,我不过是被束缚于皇座之上的傀儡,而你们则是摄政王身边狂吠不己的走狗。
作为狗,不光要学会摇尾乞怜,更要懂得管好自己的狗嘴,少对着人狂吠。”
陶攸怒道:“你!
你!
好啊,你竟然敢骂我是狗,咱们走着瞧,我等着,等着你被摄政王废黜的那一天,我一定要让你过得比狗都不如,给我像狗一样的求饶,我才有可能分你一口残羹冷饭。”
“好啊,陶攸,我等着那一天呢!
王仁,我们走。”
说完,顾庆云和王仁走出了大殿。
宫殿周围的布置风景都是极好的,堆砌而成的假山,被围绕建成池塘,塘内还可见锦鲤摇曳游动的尾巴,从窗内向外望去,可见殿外种着的奇花异草,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红色的荼靡花与近处的几丛翠竹相互映衬,更显得荼靡娇艳,翠竹挺拔。
顾庆云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望着窗外的美景,听着风吹过树木发出的萧瑟声,他的内心满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这时,殿门终于被人给敲响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他己了无牵挂,他给淑儿报了仇,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杀掉摄政王,挽救大月王朝。
一身华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就是摄政王李裕华。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捧托盘的太监,托盘上摆着一盏盛有红色液体的琉璃盏酒杯。
“你既挡了我的路,我就不能再留你了,顾庆云。”
李裕华端起酒杯递给顾庆云,顾庆云利落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坦然地笑着面对摄政王说:“我死不足惜,君王死社稷,倘若牺牲我一人,可以换来这个王朝的强盛,百姓不再流离失所,那我死而无憾。
而且,黄泉之路,也有我的爱人相伴。”
李裕华冷嗤一声:“将死之人,少废话,早些上路吧。”
说罢,他就离开了这里。
顾庆云坐靠在床边,嘴角流出鲜血,笑着闭上了眼睛。
他要去找他的淑儿了。
片刻之后,他便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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