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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重生后,冷情权臣甘为裙下臣

南城有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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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林舒红梅   更新:2024-05-06 1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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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重生后,冷情权臣甘为裙下臣》精彩片段


林舒鼓起勇气回到菜地里,将冻得通红的两只葱玉似的小手捧在嘴边呵了呵气,可才扒开两棵菜头,便冻得缩了回来。

好冻。

十指连心。冻得她想哭!

记忆里在织染局她也冻得够呛,这份记忆回想起来这世都还难受。

可想到林家人还等着她救,林舒把盈在眼眶里的酸意又忍了回去,她怎能连这点苦都吃不起。林舒咬咬牙忍了下来,翻一块搓搓手,翻一块搓搓手,终于发现了露头的萝卜。

林舒眼弯弯,高兴地一下子忘了冻,伸手就拔,一屁股蹲到雪里,凉飕飕的感觉十分刺激,刺激到她终于忍不住流下了吧嗒的泪水。

她告诉自己,不能被两棵萝卜打倒,又庆幸无人瞧见。揪着萝卜的叶子,连蹲了十几次屁股蹲后,白花花的大萝卜举在她的手里。

林舒感叹,原来这就是收获的快乐吗?

提着两个大萝卜,载着收获的喜悦往回走,忽然停下步子,抬头望着海斋楼她僵住了……楼上面对菜圃的一扇窗口敞开着,两条青玉色的发带从里头飞了出来。

那人正转过修长的身量,带着发带一扬,消失在那片黄光里。

带她来的年轻公公云胡,走到窗前往下看了她一眼,眼神‘欲说还休’。

他动手关窗,却停了一下,往里点了点头。

留了一小片窗叶继续开着。

林舒收回视线,抿着唇,默念了几声“没事没事不丢人”,冒着雪花回到了海斋楼。

见后院有水洗池,将两颗大萝卜拿去洗干净。上辈子在织染局她只洗布洗衣洗鞋帽,洗完萝卜她捧着手又是呵气又是搓,葱玉般十指早已没了知觉。

可洗着洗着,林舒觉得,吃这份苦,受这份累,干着这样的粗活累活,也好过进了右相府里那昏暗无望的日子。

“行了,你将这两道菜端上楼吧!”

锦娘扫了一眼林舒递萝卜时冻得通红的小手,啧,瞧那手细皮嫩肉的,便知道是什么出身。

听说前儿抄了一个三品大员的家,锦娘估摸着林舒是发配为奴的官家小姐。

瞧着她冻得不轻,让她进楼子去缓缓。

“我,去送?”

林舒指着自己愣了一下。

“膳房里乌烟瘴气的,楼里干净暖和。”锦娘就差明着说了。

林舒明白了她的好意,歉然地红了一下脸。可她木然地看了一眼摆在长案上的托盘,上头摆着两道热腾腾的菜。

锦娘盖上盖,交给了她。抬头的时候才终于近距离打量了一眼,眼神一怔。这不比宫里那些娘娘还好看十倍?

锦娘心里叹息,再美的姑娘,再好的出身,罚到内务府来为奴,这辈子也就再无出路了。

“你端着吧,太傅在二楼书房。你去摆饭。别摔了。”锦娘声音都柔和了下来,对着林舒这副娇小柔美雪腮花容实在硬不起心。

林舒伸手接过来,托盘往下一沉,两人都是一惊,锦娘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你…”锦娘无奈摆摆手,“去吧。”

林舒端着沉重的托盘在几个下人的窃窃私语中进了海斋楼,还没走一半,两条手臂便开始抖得厉害。她四顾无人,见楼里打扫得很干净,楼梯地面铺着不染尘杂的绒毯。

她慢慢儿蹲下来,把托盘放在楼梯上,坐下来揉揉手腕子,捶捶手臂。

记忆里她在织染局做了三个月苦活,也只是从从未吃过苦的官家小姐,长成了硬着头皮吃苦的官家小姐。

十六年的锦衣玉食,生活富足,连后院都少去,她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日里,就熟练这些碧桃她们打小就做的粗活?

林舒苦恼地看着托盘,她从没想过,这个盘子居然如此沉重!

比两个厚碗还要重许多!

林舒的步子在楼梯上停歇了几次,她将托盘搁在楼梯上这些举动,红梅瞧不见,却听得一清二楚。

云胡侍立在一旁,显然他也听见了,不停地观察太傅的神情,心里冷汗直冒。

大约内务府里没哪个奴才有这个包天的胆子,敢把太傅食用的菜盘子搁在地上。

云胡听着楼梯上走走歇歇,不时揉着手腕子的声响,他怀疑等到天亮了,这盘菜也端不到太傅的跟前来。

他想着是否要开口,红梅瞥了他一眼,云胡低头把话咽了下去。

好不容易上完了楼梯,林舒喘了一口大气,内心埋怨海斋楼的楼层建得太高,她端着沉重的托盘,两只瓷碗随着她发抖的小臂‘丁丁零零’地作响。

云胡愕然的看着她就这么一直抖了进来。

尽管林舒已经很努力地保持平稳,在她看来她也做得很“小心翼翼”,应当是没人发现的。

她记着窗口的方位,照着有光的地方走了进来——抬头见红梅坐在窗子附近的一张半围的胡榻上。榻子漆着黑漆,雕着飞禽走兽,脚踏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灰色的狐绒地毯,而他穿着一身雪青色的绸棉中衣,双腿踩着脚踏,微微分开,衣裳松散地垂落在地,他的手里随意翻看着一叠公文,几本散落在榻子上。

一明一暗的色彩对比,灯烛绰绰,半开的窗子外细雪纷飞,这副画面说不出的美好而又沉寂。

而林舒是打破沉寂的那一小片风,吹在窗牖上,窗叶轻轻扇动。

“太傅,锦娘让婢子来送膳。”林舒上辈子进过内务府为奴,再自称婢子也没什么不适了。

她看了一眼,这间是书房。比寻常书房大许多。除了满架子的书籍与书案,还摆了一套漆黑的梨木桌椅。她朝桌椅慢吞吞挪过去。

“海斋楼的楼梯三姑娘歇得可还舒服?”

林舒手一抖,差点饭菜不保。

托盘堪堪落在桌面上,她握着酸乏的手臂愕然地抬起头,红梅放下公文,抬眼看着她。

她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有点黑…”

林舒走得慢,不仅是走不动,海斋楼里的灯烛太小,她瞧不清脚下,怕踩空了。

书房里有片刻的死寂,云胡的眼珠在两人身上递来递去,头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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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见她出来,审视了一眼他挑的衣裙。浅妃色小袄搭月白纱的宫裙,底下露出一双小小尖尖的锦绣珍珠鞋头。整个人如一支玉兰花苞,明媚娇嫩之极。

“过来。”林舒强压心跳走了过来,他低头看她一眼,扳过她的肩。

针工局的暖阁里,四处都立着铜镜。

林舒偷偷朝前方的铜镜看去,看着他动作慢条斯理,修长冷逸的手指从她的发髻间穿过,轻轻将发带系上,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微微俯身贴近,视线朝铜镜里看过来。

“这身刚好。”他说。

林舒心噗噗跳,立即收回了视线,低下乌黑的眼睫,轻轻颤动。

出了针工局,她迈着小步子跟在他的身后。

“太傅今晚住海斋楼么?”

林舒有点茫然。她眨着仿佛浸了水的眸,亮莹莹,湿漉漉的。

这话问出来怎么有点不大对劲?

林舒耳朵升温。

红梅径自往前走,“出宫,赴宴。”

赴、赴宴?带她?

红梅停下不紧不慢的步伐,转回身看她,又抬头遥遥凝了一眼海斋楼的方向,接着她上一句说道:“怎么,本官不在几日,莫非你甚是想念本官?”

林舒愕然看着他,她甚至认真地想了一下这个问题。

但她将那些“殷殷期盼”都归结为她迫于想要从他这儿得到对家人庇护的承诺。

可刚才的询问却似乎不全然是因为这个……

那会是因为什么?

“想要从本官这儿捞着你想要的,做做样子也罢了。别演得自己都以为有了真心。”

林舒怔住,真心?

他欠身下来,伸出冰冷的手指,端起她的巴掌脸,指腹下的手感软软乎乎,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要说这姿势还是从杨嵩那混账那儿得来的灵感。只不过对待美人儿,他可没那混账野蛮。

这张巴掌小脸,柔媚如画,眉睫楚楚,捏在掌心里如同捏个小猫儿似的——原来股掌之中的玩物是这种滋味?

怪不得,杨嵩要着迷。

连他也有些着迷。

林舒被迫仰着头,见红梅捏得很尽兴?很认真?她僵着身子没敢动。

身后不远处云胡领着两个小太监转过了身,适时地垂下了头。

林舒望着望着,瞥见红梅眼底,倒映着她娇小一团的身影,也同时瞥见他眸中深不见底的阴翳,仿佛藏着一片诡谲森林,摄人心魄,瘆人骨髓。

宫墙绿瓦下,白雪铺陈,几株杏树光着枝丫,一阵微风吹过,抖落细细的雪粉,落在两人的肩头。

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奴婢手里提着木桶,呆怔原地。

太、太傅?

手里捏着一个女、女子?

可是这画面好美啊。

可不就像那画中如花似玉的璧人?

林舒余光瞥见几个奴婢,吃了一惊,她慌张拉开红梅的手,耳面发烫地退后了一步。

忽然,她抬起头,凝向那几个年纪都还不大的婢子,看她们面孔似曾相识。又将视线往上抬了一抬,只见不远十步外,一块牌子上,写着“织染局”三个字。

她心里怀着事,便没留意走的是挨近织染局的这条道。

林舒怔怔地看着织染局,想起上辈子在里头经历的记忆,那时候的她未知前路,反而更加茫然无措,整日过得提心吊胆,饱受欺压,不堪回首。

织染局里有几个老人,都是比针工局那位老嬷嬷还要厉害的人。

里头按年纪资历排位,像她这样新进来的小奴婢,日子都不好过。而她是最惨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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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抚了抚心口的惴惴不安,将自己的屁股软软搁置在椅子上,可坐下来才发觉书案的侧边是实板,无处安放她的双腿。

林舒只好把上身往前倾,又费力伸着手,去够桌上的纸张,抻长了小指尖尖,压住了一张,一点点往回拨。

拨到面前后悄悄舒了一口气。

林舒正要提笔写字,才又发觉手里的毛笔干着,没沾墨。她瞅了一眼搁在沈华亭面前的一方砚台,很是犹豫。

沈华亭喜静,她的这些小动作一丝不漏落在了他的眼底,眉头跟着一皱。

云胡左右看了一眼,心领神会,去书架取了另外一方砚台过来,摆在了林舒的眼前,解决了她的困难,林舒感激的弯弯眼。

总算,林舒自己轻轻磨了点墨,拿羊毫笔的笔尖沾了沾,开始安静地低头写字。

她边是回忆边是写,难免记起一些惨痛的事情,心神逐渐被拉入上一世,一股沉郁的痛楚袭上心头,刚病过一场的她,身子还未痊愈康复,不自觉轻咳了两声。

云胡见沈华亭眉心再一次微拢,弓身走出去唤了小太监来,往书房多添了两盆火。

两刻钟后。

沈华亭放下公文,抬眼看了云胡一眼,偏头又看向林舒。

他起身端起一盏纱质的罩灯走到林舒跟前,见她凝神写下最后几个字,吹了一吹纸张,将笔搁在砚台上,上好的白色宣纸上,透着未干的字迹。

常言道见字如见人,沈华亭在看林舒档案时,便意外她会写魏碑。

他便想亲眼瞧瞧她的字迹——纸上一手魏碑字迹挺秀,一笔一划从从容容,起笔收尾皆是赏心悦目。

林舒的坚定心志,显在字里行间。

“谁教的你习字?”

林舒没留神沈华亭就在跟前,小小的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柔软的纱灯落在她的眼里,乌睫扇了一扇,低下去。

“祖父。”

头顶沉寂了半晌,呵的一声:“你祖父?是林玄礼林太公大人。”

林舒点点头,低下的一截脖颈纤细而美好,“祖父擅书法、好字画。在我小的时候,是祖父将我抱在膝上,教我…教婢子习字。”

她低着头,自然也就没瞧见沈华亭眸中噙起的一丝寒凉笑意。

“林玄礼大人当年是大庸王朝首辅之臣,为大庸鞠躬尽瘁。原来你的祖父在家时,还能有闲情亲自教导儿孙习字?还真不愧是朝野人皆称颂的林太公……”

林舒这才听出来些沈华亭话音里寒凉的笑意,她的心弦随之一紧。

她心想,他应该很嫌恶清流一派吧?清流一派的大臣没少弹劾他,甚至是在朝野之上唾骂他。

林家又是清流之首。

他未必真心称赞祖父,这样一想也就通了。

她握着纸张递出去,抬眼询问道:“婢子所知,都已经写下来……太傅可要过过目?”

沈华亭将罩灯搁在案上,拿来过了一遍,林舒攥着手,紧张去看他的神情。

他看完将纸张折了几下,柔色的罩灯下,衬得他的神色忽地淡漠了好几分,他垂眼看着她的眼,说:“当中有两件在本官这儿已非密报,另外两件倒的确让人意外。”

“三姑娘先回房吧。”他走回了书案前。

林舒还担心他会质问她这密报从哪儿来。她还真说不出个理由来。见他并没说其他,稍微的舒了一口气。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中有一丝着急的想问他,能否让她去看望一次祖母,想想还是忍住了,安静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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