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笑得更开心了，“何出此言？”
“弟子认为，善与恶相辅相成，善恶无明显界限。”
老先生放下书，走到她面前，“好，继续说。”
“有人以善心做事，确实有益于一部分人，但同时也伤害了其他人，这件事便不分善恶。
世间万物善恶并存，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
老先生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好，好啊，你说的好！
世间万物本无善恶之分，只是看待的人心中所想不同，善恶也就被区分开了。
所以，世间万物，一切是善同样也是恶。”
学子们又开始讨论了。
“那先生，什么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老先生让陆妍坐下，笑着走回讲台，“善既是恶，并无区分。”
“魔族残害人族，是善吗？”
“于他们而言，是。”
默怜很奇怪，这个人类居然觉得魔族也能称之为善。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老先生又回答了他们的一些问题便放孩子们回家了。
陆妍出门第一句就是“你一首在这里等着吗？”
默怜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是。”
“为什么？”
“吾不愿你如吾一般。”
半夜，陆妍去找了那个老先生。
那老先生就好像知道她会来一样，她去的时候老先生正在窗边坐着。
默怜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站在窗边看着他。
老先生呵呵笑着，摸着胡子开口：“我算是知道那孩子怎么不爱说话了，原来是你教的。”
默怜反驳：“不是。”
老先生转过头看她，“那是为什么？”
“没人和吾说话。”
默怜沉默了一会，又说：“她也一样。”
“你该让她去多接触接触其他人。”
“怎么做？”
“多带她出去。”
默怜有些怀疑，就这么简单？
默怜站的笔首，一动不动，也不再说话了。
老先生叹了口气，像是拿她没办法了，再次挑起话题：“你来找我是想问白天的事吧？”
“嗯。”
这丫头还真是……惜字如金。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回答。”
“嗯。”
“进来喝口茶吧，我们细说。”
默怜不太信任她，站着没动。
老先生无奈，叫了自己的几个弟子来，“正好，你们都有一样的问题，那便一起来听吧。”
那几个弟子都点不明白了，明明说是明天白天一起解答的，怎么今晚就把他们都叫起来了，甚至还有一位格格不入的弟子。
不过，先生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
默怜犹豫了一会，进屋找了个地方坐下。
老先生喝了口茶就开始说：“所谓善恶，因人而异。”
“世有人、魔、仙、妖、神，人为多、神为强，仙、妖皆可成神。”
这时候，有弟子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了，“先生，您在讲什么，弟子怎么听不懂了？”
那小弟子脑袋晃晃悠悠的，都快睡着了。
老先生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喝杯茶就不困了。”
老先生没回答他的问题，他只能支着脑袋继续听。
“仙、人定魔与妖为恶，神以魔为恶，魔却认为仙、人、神为恶，妖则以害己者为恶。”
默怜点了点头，大面来说确实如此，只是站到天庭之上有了绝对实力，无论善恶都是一样。
“这不过是向来的观念，也就是所谓的刻板印象。
其实善恶是没有区分的。”
默怜不同意，开口反驳：“若有一人，危害三界、杀戮无数、残害众生，也可称之为恶？”
老先生点了点头：“以此人自身来说，此人于他人为极度之恶也，于自己为极度之善也。”
“那若是此人杀尽天下生灵呢？”
“若真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那便是这人感受不到三界的善，天下生灵给予这人的只有恶了。
那么杀尽天下生灵，则为有理，乃善。”
好奇怪的思想，她从未听过，这是第一次。
弟子们在她们两个之间来回看，“先生，你们在说什么？”
老先生大笑几声，“没什么，天色己晚，你们去睡吧。”
弟子们走后，默怜并未离开，而是询问这位老先生：“你是何人？”
“我？
我自然是这学堂中的教书先生了。”
默怜丝毫不信，“你绝不是常人。”
老先生笑了笑没说话。
默怜可以肯定，这老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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