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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

老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朋友很喜欢《我做扒手那些年》这部都市小说风格作品,它其实是“老贼”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我做扒手那些年》内容概括: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主角:蓝荣武爱国   更新:2024-07-07 1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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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蓝荣武爱国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我做扒手那些年》这部都市小说风格作品,它其实是“老贼”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我做扒手那些年》内容概括:我的童年记忆,是从雪城火车站开始的。那是个疯狂的年代,大喇叭里的歌曲斗志昂扬。人人都想望子成龙,而我的父亲却……是的,我被抛弃了,最后还是福利院的院长将我领走,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后来,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我成了一名扒手,一名拥有特殊手艺的贼……...

《长篇小说阅读我做扒手那些年》精彩片段


我认识他们,都是雪城金九叔的手下。

男混到[叔]、[爷],女熬到[姑],在我们这行都是大辈份,不用干活,吃[上香]就够了。

[上香],指的是下面小弟的孝敬。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道上当面都喊一声金九叔,背后却叫他金老九。

此人名气不小,雪城七区十二县,他是道里区最大的瓢把子,也就是贼头儿!

旧社会,老荣行分五个买卖:

分别是[轮子钱]、[朋友钱]、[黑钱]、[白钱]和[高买]。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老一套的东西渐渐没落,已经不合时宜。

于是,这五个买卖开始慢慢分化再合并,直至精简到了三种:

第一种:在各种交通工具上行窃,称之为[轮活];

这里的“轮”,指的是火车、汽车以及轮渡等交通工具。

第二种:入室盗窃,叫[飞活];

这里的“飞”,指的是飞檐走壁,据说是为了纪念前辈燕子李三,也不知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第三种:在大街上、市场及商场等地扒窃,叫[趟活];

这里的“趟”,形容人群里走一趟,好多人习惯读一声,音同“汤”,听着就像“汤活”。

以上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荣行三个买卖,也叫三种活!

[荣门六手]:[望手]、[下手]、[换手]、[接手]、[搅手]以及[擦手],说的是一条线上每个人的分工。

而像什么[摘挂]、[挑包]、[撩行李]、[镊子把]、[小刀客]……等等,指的是扒窃手法。

这些行业术语,各地叫法并不一样,但大致意思相同。

因为经常坐火车全国各地的跑,我就是干[轮活]的,擅长手法是[摘挂],因为独来独往,[荣门六手]只有我一个人。

金老九手下,做这三种活的团伙都有,不过多数都是小毛贼,高手并不多。

我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所以没躲。

打头这人三十多岁,戴着副金丝眼镜,小白脸文质彬彬。

他身高中等,身材偏瘦,穿了件黑色短款貂皮大衣,藏蓝色西裤裤线笔挺,棉皮鞋油光锃亮。

这副形象,任谁都会以为是个大老板!

此人绰号师爷,在金老九手下[摇扇子],更是雪城道上干[趟活]里有名的[望手]。

[摇扇子],指的是出谋划策,据说他师爷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这些踩盘子的[望手],不是谁都能干的,必须从小就在街上厮混,耳清目明,对各类人群都了如指掌。

师爷名气不小,但真有谋略还是装逼,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道上老油条绝对是真的,他十几岁就在雪城道上混了,就连一些反扒便衣,在他眼里都是新人。

此时他一脸的笑,嘴里呼呼冒着白气,透着热络:“小武,回来了,九叔请你喝酒!”

我往前走着,呵呵笑道:“喝顿酒而已,怎敢劳师爷大驾?”

他打了个哈哈,“走吧,天鹅饭店,酒都烫好了……”

不等我说话,他旁边那个女人上前一步,扬了扬白皙的尖下巴,脆声道:“都说你手艺不错,我怎么不知道?”

师爷脸一板,歪着头呵斥起来:“燕子,说啥呢?”

她不认识我,我却知道她。

女人年约二十七八岁,绰号金腰燕,雪城道上有名的女贼。

她干的是[趟活],擅长[隔山掏宝]。

所谓[隔山掏宝],意思是隔着柜台探囊取物,无论是名表还是黄金首饰,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手。

话虽说的容易,但也要看周边环境,客流以及营业员状态。

不是万无一失,轻易不会出手。

她这个买卖,放在过去就叫[高买],不是一般小毛贼能比得了的!

我走到了她面前,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好香……”

金腰燕穿了件白色带银狐领的羊绒大衣,不知道是不是冻的,俏脸白里透红,一双杏眼还挺好看。

她恼怒地瞪着眼睛。

我叹口气说:“你是对的,哪能谁说啥都信,我就是个修表师傅……酒就算了,代我谢过九叔,告辞!”

最后这句话,是对师爷说的。

说话间,我拱了拱手,迈步就走。

金腰燕怒喝:“你给我站住!”

我呵呵一笑,也不回头。

其实就在刚才拱手间,我能把她五颗大衣扣都解开,就算冬天穿得多,只要想,胸罩我都能解下来!

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显出身份。

就像师爷和金老九他们,都以为我早就不再碰道上的买卖,所以对我现在的状态是摸不清,更看不透。

她金腰燕看不看得起,又能怎样?

身后响起师爷的声音:“小武,天鹅饭店818,咱们不见不散!”

奇怪,已经这么不给面子了,他怎么还如此笃定我能去?

我扬了下手,快步下了地下通道,往出站口走去。

今年五月中旬,师爷找到了我,说要找我干个活,一万块钱,摘下一个人脖子上的钥匙,复刻下来后,再将钥匙还回去。

法不轻传,技不贱卖!

这事儿疑点太多,我不置可否。

也不是小孩子,什么人会把钥匙挂在脖子上?

再说了,他们那些人什么锁打不开,还用的着钥匙?

说的越简单就越危险,不然凭什么给我一万?

还有一点很重要,雪城[摘挂]的可不止我一个,不说道上那几位赫赫有名的老贼,他金老九就是其中高手!

可他自己为什么不出手,反而拿钱找个外人?

当然了,也有一种可能,这几年他专心[练崽],身份越高,也越惜命,轻易不肯再出手。

所谓[练崽],就是把城里一些聋哑人和未成年的流浪儿豢养起来,并加以训练,唆使他们去偷东西。

金老九坐享其成。

这些小家伙即便被抓,警察也不好处理,只能放走或送去收容。

不过,没多久,他们还会跑出来重操旧业!

自己半年没回雪城了,没想到刚下车就能遇到他们,不知道是哪个环节露了行踪……

出了火车站,打了辆出租车。

十分钟后,我在市第二医院门口下了车,进了住院处又从后门出去,顺着淮河路步行往西。

二十分钟后,来到宣化街一个老旧小区。

四下观察确认没有尾巴,才进了路边一家仓买。

所谓仓买,其实就是过去的小卖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雪城的这些小卖部、食杂店、便利店和小型超市都改名叫了仓买。

我一直怀疑这个名字,是不是在仓库里买东西的意思,这样显得货品多?价格便宜?

“呦,是你呀!一晃半年多没看见了,嘎哈去了?”白白胖胖的老板娘十分热情。

我笑了笑,“出了个远门,大姐,能不能帮我找个纸箱……”

很快,纸箱里装满了火腿肠、午餐肉、面包、饼干、榨菜和黄桃罐头。

我来到了小区最后面一栋楼的楼头,把纸箱子放在雪地上。

蹲下掀开暖气管道的木头井盖,朝里喊:

“青青?小毅?”

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你他妈连住店钱都没有?”我问。

“没~~~~~真没有~~~~~儿唬~~~~~~”

儿唬的意思就是:骗你的话,我是你儿子!本想捶他一顿再扔远远的,可看到眼前这副惨样,又下不去手了。

“你他妈……”我骂了一半,“进来吧!”

“哎~~~~”

进屋后,他坐在沙发上还不停哆嗦。

我用白瓷壶冲了一把猴王茉莉,给他倒了一杯。

“喝吧!”

看他端起了茶杯,我知道这表是不能继续修了,于是拿起墙角凳子上的搪瓷盆,去接洗脚水。

端回来放在沙发前,本想坐下脱鞋洗脚,可看他那副样子,又于心不忍。

我用脚踢了踢盆,“泡泡脚,一会儿就热乎了!”

“哎,谢谢小武哥!”

他倒是不客气,放下茶杯就开始脱鞋,一只袜子还是破的,大脚趾不安分地探头探脑。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喝着,“我记得你说比我小两岁?”

“嗯呐,我74年的,属虎!”

“你家韩甸的?”

“嗯!”

“父母都在?”

他沉默起来,我看了他一眼。

两个胖脚丫在盆里相互搓着,好半天他才说:“五岁时,我妈病死了,十二的时候,我爸用爬犁拉着我哥,结果一辆往万隆去的大客车打滑,冲过去把他俩都撵死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不知道这样……”

“没事儿!”他笑了笑,“十一年了,我都快忘记他们长啥样了!”

“没赔偿吗?”

“赔了,两个人一共给了七百九十四块五毛六分,说是按照什么人均收入啥赔的,我那时候小,根本不懂,钱也是我老叔拿着了……”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惨然一笑,“对付活着呗,本来学习就不咋样,没多久就不念了,四处胡混。”

“你老叔不管你?”

“管,可管不了,抓着我也只能削一顿!”

“给你钱花吗?”

“给,我老婶儿事儿多,可我老叔不惯她毛病,他俩没孩子,拿我当亲生的一样……”

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如果碰到个不要脸的,这笔钱就吞了!

十一年前,也就是1986年,八佰块钱也不是小钱了。

“可惜,好人不长命!没两年我老叔就走了,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是啥病,肚子越来越大,脸和胳膊腿却瘦的厉害,没多长时间就咽了气……”

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光,不由叹了口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禁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可现实总“啪啪”打我脸,刚有的一点儿好印象,转眼就被他折磨的无影无踪。

这货竟然要上床和我一起睡!

我真是纳闷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能让人上一眼还可怜他,转眼又烦的要死,而且还是无缝连接,非常自然。

泡泡唐,给他起这个绰号的人真是个天才,太贴切了!

我已经连着把他蹬下去了五次,可这货的脸皮奇厚无比,继续往上爬。

后来实在没招儿了,我把工作间两只沙发对在了一起,裹着棉被缩在上面,这才躲开了这货。

鸠占鹊巢!

这一宿,睡的我腰酸腿疼。

早上抱着棉被进里屋一看,人家正打着呼噜,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我扑上去就是一顿大拳头,打得他穿着条破裤衩子满床爬。

打到后来我才惊奇地发现,别看这货一身肥肉,皮肤也是嫩白,却十分抗揍,怎么打都能扛得住!

第二天。

临近中午,大客车才到韩甸乡。

车走远了,我蹲在路边有些恶心,这大坨“泡泡唐”插着腰洋洋得意道:“小武哥哥,你也不行啊,太不抗造了!”

每次听他喊自己“小武哥哥”,我就浑身难受,可此时已经没多少力气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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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张也不坐下,进屋就嚷嚷起来:

“说好了请我喝酒,一周都抓不着人影,你小子嘎哈去了?”

我没好气道:“大叔,我也不是你儿子,用不着这么天天看着我吧?!”

他抓起柜台上我的羽绒服,扔给我说:“穿上,走!”

“这都几点了,改天喝……”

“你婶儿包饺子,走,去家里吃!”

我蹦了起来,摸了半宿脚丫子,真没吃饱。

路上,我跑进一家蔬菜水果店,买了一兜橘子和苹果。

大老张家不远,小区比我租的门市还老,楼口的铁皮门早就不翼而飞,门框和楼道的墙上贴满了不干胶小广告。

他家是一楼,进门换鞋。

大老张爱人李玉兰在厨房喊:“小武来了?自己找拖鞋!”

“知道了婶儿!”我回了一嗓子。

他家和我家差不多,做饭也在阳台。

一进门是客厅兼餐厅,里面房间打了个隔断,改成了两间卧室。

两口子住外间,女儿小静住里间。

装修还是十几年前的,木质地板刷着大红油漆,布艺沙发上又加了层布罩。

茶几上铺着块玻璃,下面压着一些照片,黑白的居多。

正前方高低柜上,摆放着一台18英寸的牡丹牌彩色电视机,八个频道按键早就没了金属光泽。

不算厨房那个老式电饭煲,这是他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

寒酸归寒酸,所有物品都摆放的规规矩矩,一尘不染。

“小武,”李玉兰端着两盘饺子出来了,热气腾腾,“一晃半年多没来了,你也不说想婶子!”

我连忙把水果放在茶几上,过去接过盘子,笑道:“想,可想了!”

“臭小子,就嘴好,你是想饺子了吧?!”

看到水果后,她又说:说你几次了?以后别再乱花钱!”

我笑着答应。

能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很漂亮,只是身体开始有些发福,眼角也有了皱纹。

“去推小静啊,傻瞅啥呢?”她喊了起来。

大老张答应一声,进了里屋。

饺子都上了桌,他推着轮椅出来了。

小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今年16岁,性格温顺,眉清目秀,遗憾的是六岁那年得了小儿麻痹症,下身瘫痪了。

“小武哥!”小丫头笑的十分灿烂。

我蹲在轮椅前, “最近在看什么书?”

“儒勒·凡尔纳的《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好看吗?”

她点着头,“好看!”

“厉害!”我竖起了大拇指,“什么时候动笔?”

她脸红了,“再等等,我觉得自己的阅读量还不够!”

“嗯,不急,读百卷书如行万里路,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小静妹妹肯定会一鸣惊人!”

她笑得露出了一对儿小虎牙。

“吃饭,我早就馋你妈包的饺子了!”说完起身,就见李玉兰红了眼睛。

她掩饰着转过身,边摆放碗碟边说:“你张叔还总说你没文化,我看可比他强太多了……”

大老张嘿嘿直笑,也不反驳。

别看他在外面张扬,回到家里温柔的像只猫一样。

四个人围着饭桌坐好,大老张倒了两杯散白,我一点儿都不客气,拿起筷子夹起饺子就吃。

“酸菜猪肉,好吃,真好吃!”我边吃边说,嘴里含糊不清。

李玉兰笑道:“说多少次了?这儿就是你家,离你店也不远,就常过来吃,还差你一双筷子?外面饭菜再好,也不如家里的好!”

我鼻子有些发酸,连忙又夹起了一个。

大老张拿筷子抽在了我手背上,“端酒!饿死鬼托生的吧?”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我爷俩边喝边聊,李玉兰和小静早就下了桌,在一旁边看电视边聊着天。

“婶儿,”我扭头问她:“单位忙不?”

她笑了笑,没说话。

看到这个勉强的笑容,我知道肯定有了什么变故。

大老张一口干了杯底的酒,“下岗了!”

我心一沉,李玉兰以前在国营饭店后厨做面案,后来饭店黄了,分去了亚麻厂。

这才几年,没想到又下了岗。

大老张父母都是药罐子,李玉兰母亲早逝,父亲偏瘫在床,女儿还这样……

原本这个家庭就过的辛苦,现在又少了一份工资,这日子可怎么过?

我暗自叹息。

干了杯中酒后,压低了声音说:“叔,你能不能别这么死脑筋?”

他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瞪起了眼睛,如果不是李玉兰母女在场,他肯定扬手就得抽我。

雪城反扒民警不少,可不都像大老张这样。

有些人会吃上供,也就是收受小偷们的好处,关键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人,哪个不是肚满肠肥?

大老张是个死心眼,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会人见人怕。

其实,贼也是人。

他们也会羡慕和尊敬有学问的人。

对那些没有底线的人,表面巴结,其实内心是看不起的。

像大老张这样的,他们是又怕又恨又敬佩不已!

回家的路上,我琢磨着怎么能帮帮他们。

李玉兰不是客气,但我不好意思常去蹭饭,可每次去,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大老张有时候是真烦人,可不得不说,他是个好人。

直接给钱肯定不行,一是不好解释钱的来源,二是他们肯定不会收。

我没什么存款,这次赚了两万块,够我跑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进了被窝我还在想,要不要拿出一半,让张婶做点儿小生意,可做什么呢?又怎么给这个钱?

第二天早上。

巴黎前线一开门,我就到了。

昨晚和猫爷那一场戏,让我有了辞职的借口。

皮特好一阵惋惜,得知是我父亲得了脑溢血需要照顾,也不好再说什么。

按理说才工作一周,是没有工钱的,可他掏出了200块钱,说是一点儿心意。

我俩撕撕巴巴好半天,最后还是塞进了我兜里。

这让我有点儿小愧疚,不只是对皮特,还有我不知所踪的亲爹。

人还没找到,就给干成脑溢血了,可又不得不撒这个谎,不然张思洋那边没法圆。

趁其他人还没到,我赶紧把那些钱拿了出来,“皮特,这是昨晚洋姐给我的……”

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艹,兄弟活儿这么好吗?”

我哭笑不得,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最后又说:“我爸妈有些存款,这钱用不上,麻烦你替我还给洋姐……”

“你傻吧?”他不接这些钱,“人家既然给你了,你就收着呗!”

“不行,无功不受禄,这钱烫手!”

我把钱强塞进了他手里。

“我查过了,是5100块钱,务必帮我交到洋姐手里!行,我走了!”

他送我往出走,叹着气说:“你不干了,昨天小唐也辞了职,还得再招人,愁死我了!”

我知道小唐为啥走,可这话没法说。

我都走远了,听他还在喊:“忙活完了就回来,哥这儿永远欢迎你——”

转过身,我用力摇了摇手。

皮特杨,皮特杨,我咀嚼着他的名字,有些感慨。

想来是怕人瞧不起,才会起这么个洋名,可骨子里还是农村人的淳朴善良。

这哥们,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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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开心起来,猫爷那老家伙是对的,这女人果然喜欢我这样的,哈哈!

忍不住瞥了一眼小唐,这货哭丧着脸,水缸一样的腰还弯着。

我想告诉他,快平身吧!

小心脑袋骨碌下来,再把地面砸个坑!

我不止一次腹诽,按理说,发廊爱招一些俊男靓女,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混进队伍的。

皮特满脸堆笑:“洋姐好眼力,路易在港岛做过三年,手法相当好……路易,好好给姐洗!”

“是!”

我的惊喜稍纵即逝,一切恰到好处,挺胸收腹不卑不亢,微微躬身,伸手道:“洋姐,请!”

哒!哒!哒!

她轻摆腰肢,丰满的臀部左右摆动,款款走来。

我的脸上始终带着职业微笑。

还有两步远,暗香拂面,这是成熟女人和高级化妆品的味道。

很好闻。

周梅梅也挺香,可味道截然不同,更少了些许神秘。

我侧过身,引着她往后面洗发区走。

四个洗发台都是纯皮沙发样式的,宽大舒适。

拿出罩衣帮她穿好。

她坐在上面后,我从柜子里取了条松软的白色毛巾,往她脖子上围……

此时看的更清楚了,这根红线粗细适当,后面还是个活结。

我调整着毛巾,轻声问:“洋姐,紧不紧?”

说话间,红绳已经提到了毛巾上,这样就接触不到她的脖子了。

眨眼间,两根手指已经解开了那个活结。

“有点儿!”她说。

我是故意让她不舒服的,更不能现在就让她躺下。

因为钥匙是贴身佩戴的,即使里面可能隔着层内衣,可如果身体朝后时拉扯线绳,傻子都能感受得到。

而往前躬身时,脖子上挂的物件自然会离开身体。

挂绳离开了颈部,毛巾又分散了注意力,这时再往外提拉,对方就不会有任何感觉!

“姐,您低下头……”

我自动把“洋”字去掉了。

嘴该甜的时候必须要甜,这是我的特长,不然当年怎么能忽悠住那么多老贼。

就在她躬身的瞬间,我已经将那把钥匙提了出来。

眼睛一亮!

钥匙是个龙头造型,红绳从龙口中穿过,金光闪闪,栩栩如生。

整个钥匙约有食指长短,钥匙胚扁平,不是单齿或双齿,两面都是大小不一的深坑,分布的极不规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钥匙。

“姐,你皮肤真好,白!”

我一边说着奉承话,一只手整理着毛巾,另一只手已经将钥匙放进了裤兜。

钥匙还带着她的体温。

随后,又把贴身的一把大号钥匙掏了出来,眨眼间串在那根绳子上。

我带了五把钥匙,从小到大,贴身揣着。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复刻钥匙的过程中,不能让她脖子空着,哪怕重量有差异,也必须有个东西在里面坠着,这样她才不会发现异常。

至于说为什么要准备五把,因为我不知道要偷的这把钥匙大小。

而贴身放着,是因为人家就是贴身带着的,如果赝品进去后冰凉,那就是找死了!

她扭动了一下身子,“行了吧?”

我柔声问:“还紧吗?”

“可以了!”

她明显有些不耐烦,虽然我在身后看不到她的脸,估计已经皱了眉。

“好,姐,您往后靠。”

说话间,我轻提线绳,钥匙顺着罩衣往里滑落。

这个角度刚刚好,我甚至看到了里面粉色的文胸,还有两团包裹不住的雪白。

钥匙放好的瞬间,她身体已经朝后,缓缓往椅子上躺。

我佯做掺扶,一只手开始给那根红绳打结。

整个过程如丝般顺滑,完美!

我十分满意。

说来话长,其实从围毛巾开始,到调整毛巾的舒适度,再到她躺下,前前后后也没超过15秒钟。

还要感谢那个活结,否则还要延误5秒。

坐下后。

我打开花洒,试着水温。

小唐进来了,“张哥,我过来给你打下手……”

我不由皱眉,吃错药了吧?

洗个头而已,打什么下手呢?

难道……要偷艺?

随后又有些好笑,洗头就那些手法,自己比他还晚学了两天,有啥值得偷的?

我没搭理他。

水热了,我两只手也热了。

拿起花洒往她头上淋了一点儿,“姐,水温可以吗?”

“行!”她闭着眼睛。

“感觉凉或热,您就告诉我……”

她没说话。

我开始按照流程走,打了两遍香波,第二遍香波泡沫丰富后,开始按摩。

小唐还没走,就站在一边,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

我轻声说:“麻烦去外面把门关上!”

蓝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门关上了,可这货是在里面关的,真他娘的赖!

杰克逊高亢的声音被隔离在了外面,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两只手一直没停。

她闭着眼睛轻声说:“我刚才注意到了你的手,又细又长,一看就是拿笔杆子的,怎么来洗头了?”

我说:“重读好几年也没考上大学,混口饭吃!”

她不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唐的大脑袋凑了过来,小声在我耳边说:“张哥,你真牛逼!”

我扭头看他,这张大脸特像刚出锅还没切的发糕,两个小眼睛就是上面点缀的大枣。

大发糕上满是憨笑,透着奉承。

或许是种错觉,我总觉得这家伙今天有点儿不一样。

二十分钟后,我拿起花洒开始放水。

水声惊醒了蓝荣,她打了个哈欠。

我柔声道:“姐,困了?”

她“嗯”了一声。

水热了,我开始给她冲头,不再多说话,言多必失。

冲干净以后,小唐把干毛巾拿了过来,“张哥,你也累了,我帮你擦吧!”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他只好干笑着把毛巾递给了我。

擦完后,我伸手扶她起来,这女人身子好软,棉花一样。

她轻声说了声谢谢,不过脸依旧那么冷。

这种伺候人的活不好干,我只想快点把事情做完,拿到剩余的一万块钱和父母的消息。

她往出走,我和小唐跟在后面。


我又一次沉默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张思洋可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甚至对自己的饥不择食,都可能是在逗自己。

“你知道洋姐什么背景吗?”我问泡泡唐。

听到我的问题,他明显精神一震,“有人说,她干爹是咱雪城大佬秦爷!”

秦利华?

我吃了一惊。

雪城每个区都有几个出名的炮子,可这些人的名气都比不过南岗秦利华、道里岳市伟和道外的于野。

市面上有句顺口溜,说:雪城三大家,大伟小野敬着利华!

这三位在雪城可以说只手遮天,尤其是95年之后,所有生意都已经成功洗白,走上了正轨。

而这三位里面,秦利华年纪最大,威望也最高。

只要在公开场合遇到,岳市伟和于野都要恭恭敬敬地喊声二哥。

据说秦利华在家里排行老二,把兄弟里排行老五。

喊五哥的不是没有,但能到跟前叫上一声二哥的人可不多,大部分人喊的都是秦总、秦爷或五爷。

干爹?

我不由笑了起来。

张思洋,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不想卷进他们这些纷纷扰扰中,只想简单活着。

有生之年能找到父母,能有一个温暖的家,这就够了!

就像唐大脑袋说的那样,这些人都长着根弯弯肠子,处处算计,太累了。

酒足饭饱,我起身穿大衣,“走吧,去看看你师父!”

他惊讶起来,“为啥呀?”

“你不是说他快死了嘛,我陪你去看看!”

我孤单惯了,没什么朋友,也不想交朋友,不过这货有那么点儿爱人肉,并不让我反感。

另外,就冲他说出了那句:你以为我像你们似的,啥丧良心的钱都拿?

也值得我帮一把。

毕竟是同道,如果他师傅真有病,我不介意给他拿点儿钱,也不枉“同事”一回。

还有一点让我有些不忍心。

干得是同样的活儿,我赚了两万块,可他一分钱没拿到不说,还被打成了猪头。

我心眼儿好使,不打算告诉他了。

主要是怕他吐血身亡,可别死他师傅前面……

为啥一想到这些,我就想笑呢?

“真去?”

唐大脑袋的小眼睛有些迷茫。

我没好气道:“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回家睡觉了!”

“现在?”

“现在!”

“挺远呢!”

“哪儿呀?”

“韩甸!”

“哪儿?”我后悔了,这特么也太远了!

如果坐汽车,要先到双城堡,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

再倒车往万隆方向走,还需要一个多小时,那边还都是土路,颠的厉害。

可已经说出口了,不好出尔反尔,只好说:“那就明早来找我,咱俩再走吧!”

“嗯呐!”

他乐颠颠地穿上了羽绒服,又是几缕羽绒飞了出来。

出了包间,款台里的老板娘笑道:“一共三十一块五,给三十得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瞅啥?掏钱哪!”我说。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呀?”

“废话,你不是说请我嘛!”

他那大脑袋晃的像个大号拨浪鼓,“不对,不对,是你说请我吃饭的……”

我终于明白点菜的时候,他为啥那么大方了,真想踹他几脚。

老板娘认识我,摆摆手说:“欠着吧,哪天方便哪天给!”

别呀!

这样的话,不是还得我掏钱嘛!

我这人真不抠门,但一码归一码,于是盯着这张大脸上的小眼睛问他:

“咱俩从我店出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说:饿了,要不你请我吃饭,咱俩边吃边聊?”

他不否认,“是,你是这么说的,可我没同意呀!”

我差点抓狂,嗓门都大了,“没同意你蹦那么高?没同意你他妈跟我来干啥?”


天鹅饭店距离宣化街不远。

二十分钟后,我牵着青青的小手,来到了饭店二楼。

818包间门口,站着四个彪形大汉,大冬天撸着袖子,胳膊上纹着劣质的青色龙凤,一个个满脸横肉,看我时眼睛都冒着凶光。

这是金老九养的打手,做贼的绝大部分武力值极低,一些团伙就会养几个[下山]的老犯儿。

[下山],指得是从看守所或劳教队放出来。

我的手被攥紧了,笑笑说:“青青不怕,这几个哥哥就是长得吓人,其实都是好人!”

手腕上纹着“忍”字的小子朝她做了个鬼脸,小丫头瑟瑟发抖,紧贴着我的大腿。

一个光头翻了个白眼,粗声粗气道:“你就是小武?”

我笑着点头,估计说他们是好人,让他们有些伤心失落,毕竟好狠斗勇是他们混生活的唯一本钱。

光头推开了包间大门,我礼貌地道了声谢,拉着青青迈步就进。

包间很大,装修的不错。

正中间是张大圆桌,上面有张茶色的旋转玻璃,中间摆放着漂亮的花篮,酒菜环绕,果然都是硬菜。

正对面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其貌不扬。

他穿着一件藏蓝色夹克衫,里面是件白色衬衣和棕色的鸡心领毛衣,看着特像某个职能部门郁郁不得志的老科员,又像是隔壁怕老婆的窝囊大叔。

金老九!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真容,实话实说,有点儿意外。

西装革履的师爷坐在他的右手侧,金腰燕在左侧,抱着肩膀,俏脸冷若冰霜。

怪了,自己可没得罪过这女人,不就是夸了她一句“好香”嘛,怎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谣传她和师爷、金老九他们都不清不楚,虽然不知真假,但这些人相互之间睡来睡去,谁和谁骨碌一起都不新鲜!

桌子旁,围坐着六个脏兮兮的男孩子,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小武哥?!”小毅蹦了起来,脸上都是惊喜。

小家伙今年十岁左右,长得虎头虎脑,一直是这些孩子们的主心骨。

其他五个孩子也都站了起来,我一一打招呼,其中一个没见过,皮肤微黑体格瘦小,应该就是青青说的小熊。

师爷起身笑道:“欢迎啊小武,来,我给你介绍……”

金老九胳膊拄着桌子,笑眯眯的,“小武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来来来,坐下喝酒!”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我拉着青青来到桌前,把那台大哥大放在了饭桌上。

“这位肯定就是九叔了,真是好人,感谢带这些小家伙来改善伙食,咱们吃饭吧,我看菜都快凉了!”我笑的真诚,正事儿一句不提,装傻充愣。

“对,人是铁,饭是钢,咱们吃饭!”金老九大手一挥,十分豪气。

我注意到,他右手少了根小拇指。

传言他曾是南下支队的小喽啰,因为偷了一个卖鸡蛋的十块钱,黄瘸子知道后将他毒打一顿,命令他将钱还回去,最后还断了他一根小指以示惩戒。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喊他金小九。

他被判了三年,1988年出来后,在道上越混越有排面,小九渐渐成了老九,近几年又成了九叔。

我把青青抱上了椅子,坐下后帮她擦手,从容不迫。

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我:成年人的事儿,先看动机。

这些人的心思无非就三点:

一,拉拢自己入伙;

二,用这些孩子逼自己给他们干活;

三,眷养小毅他们,放出去给他偷窃。

事已至此,不能瞎了这顿豪华宴席,也让小家伙们好好吃一顿。

不吃白不吃!

我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块锅包肉,大快朵颐。

味道不错,确实有些凉了。

师爷端着一瓶孔府宴过来了,我笑道:“抱歉,我不喝酒!”

说这话时,我嘴里还在嚼着溜肥肠。

“那能呢?”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春天的时候,我还见你在一家串店自斟自饮。”

“我只自己喝酒!”

师爷脸色难看起来。

金老九打圆场:“算了,既然小老弟不喝酒,那就多吃菜!”

我清楚地看到,师爷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二话没说,拎着酒瓶子回去了。

我暗自好笑。

这些人,还真把他们自己当盘菜了,我压根儿就没瞧得上他们!

人再多,也是乌合之众!

七个孩子像小猪一样,很快就吃的撑不下了。

金老九吃的不多,笑眯眯地看着这些孩子,慈眉善目。

“小武,今年多大了?”他问。

“可能……二十五吧!”说着话,我放下了筷子,抽出一张餐巾纸,帮青青擦了擦嘴边的油渍。

“好吃吗?”我低下头问她。

“好吃,就是吃不下了!”小丫头用力点着头,眼睛又飘向了饭桌上的那些菜,明显舍不得。

“可能?”金老九悠悠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是在可怜我,还是这些孩子,看着他说:“九叔,还剩这么多,能不能让孩子们打包回去?”

他哈哈一笑,“不用,以后他们天天都能吃上这些!”

我放下了手里的餐巾纸,笑道:“他们哪儿有这个福气……”

“那就要看他们自己想不想了!”说完,他看向了小毅,“小毅,想天天吃这样的饭菜吗?”

“想!”

金老九又笑了起来,师爷递过一支软中华。

嗒!

金腰燕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不料小毅又说:“小武哥哥说了,只要我们好好做人,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

说完,他站了起来,深深一躬,“谢谢叔叔阿姨!”

金老九和师爷面不改色,金腰燕俏脸诧异,房间里的空气莫名地紧张起来。

这些孩子很敏感,一个个都不说话。

“小熊,你呢?”师爷语气阴森,看向了那个又黑又瘦的孩子。

小熊跳下了椅子,他说话蔫蔫的:“我跟着小毅!”

师爷眯着眼,扫过其他四个孩子,“跟着我们天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好好想想!”

我掏出一盒红梅,自顾自点了一根,不动声色。

如果是[练崽],他们完全没必要这么客气,把孩子们往小黑屋一关,棍棒之下,没几天都服服帖帖!

这是做戏给我看呢!

还有外面那四个纹龙刺虎的家伙,文的在屋里,武的在门外!

呵呵,这是想吃定我了!

四个孩子明显动摇了,和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相比,这种诱惑太大了。

“九叔,”我张了嘴,“一码归一码,这事儿还是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你说呢?”

金老九吐出一口烟,烟雾遮挡住了他的脸,若隐若现。

师爷苦口婆心劝了起来:“小武,你说你怎么能忍心呢?死冷寒天地就让他们捡破烂儿?看这些孩子造的,这是暴殄天物!”

我笑了笑,“师爷这话说的不妥,怎么是我让他们做的呢?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金老九往面前吃碟里弹了弹烟灰,笑道:“我挺喜欢这些小家伙的,太懂事儿了!这样吧,燕子,你带他们去隔壁等等……”

“好!”金腰燕站起身,袅袅婷婷,也不看我。

金老九又说:“帮他们洗把脸,看一个个造得,小脸儿魂儿画滴!”

青青看向了我,我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拦,因为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不在现场都最好。

孩子们出去了,包间里只剩下了我、金老九和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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