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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优质全文

深林的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精选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小说作者是“深林的鹿”,书中精彩内容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主角:沈枝熹宋涟舟   更新:2024-07-02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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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优质全文》,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精选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小说作者是“深林的鹿”,书中精彩内容是: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宋涟舟的眼睛是看不见,但方才对付那两个家丁的震慑是实在的。

再说,崔妈妈也不可能真的和他起冲突。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自然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免得出岔子露馅。

“行,算你这瞎子有点本事,也是我今日带的人手不够,我先不与你纠缠。改日,我再多带些人来会你,总之,白铃兰这门婚事已经定下了,谁也改变不了。”

说完,她就带着两个家丁离开了院子。

马车驶远,宋涟舟身子一软险些栽倒下去,还好沈枝熹手快。

“香草,快去拿钥匙。”

鸳鸯应声离开,去拿宋涟舟屋门的门锁钥匙。

“我扶你过去。”沈枝熹紧紧搀着宋涟舟,挽着他转身,“小心,慢一点。”

定眼一瞧,宋涟舟胸口的白衫竟又渗出了血。

伤口又崩开了。

鸳鸯很快拿到了钥匙,开了门又跑下台阶来帮忙一起扶着宋涟舟上去,将他搀去床上,他撑不住,连坐都坐不稳就倒了下去。

“宋涟舟!”沈枝熹急了一下,立马又吩咐鸳鸯说:“去打水。”

鸳鸯跑开后,沈枝熹便俯身拉开了宋涟舟的衣襟。

伤处流了很多血,皮肉都和里衣粘在一起了。她拧着眉,一点一点将衣服扯开,许是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手有些发颤。

为方便处理,她又索性扯下了他整个上半身的衣服。

这回没了欣赏之意,心里只觉得不舒服的很。

不多时,鸳鸯端着水回来。

沈枝熹用沾湿的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他身上的血,可刀伤的位置血一直流个不停,毛巾从边上轻轻带过都会牵动伤口,从而引出里面的血。

不过几下,脸盆中的水就已经全是血色。

“小姐,止血药拿来了。”

鸳鸯很紧张,一时都忘了改称呼,所幸现在宋涟舟昏迷着听不见。

扔下毛巾,沈枝熹接过止血药粉就将之洒在宋涟舟的伤口上,厚厚几层下去,血终于不再继续往外冒。

包上绷带后,又脱下了他的衣服只留下下面的裤子。

接着,两人合力小心搬动他的身子让他躺的好一些,最后将被子盖上却也只敢盖到腰腹处,怕压到他的伤口。

一直到出了门,沈枝熹都是心不在焉的。

“小姐,我感觉宋涟舟公子其实挺好的,他身负重伤却愿意不顾危险救我们。或许,他是不一样的呢,或许……”

“没有或许!”

沈枝熹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门合上没有去看对门一眼。

“曾经,秦沐不好吗?”

她关了门却没有转身,而是一直面对着门板,眼睛微微发红。

“当年秦沐为了我被堵在巷子里差点被打死,那个时候,他不好吗?我信那个时候的他是真心的,当年可真好啊,我们两小无猜无忧无虑,彼此的眼睛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人是会变的。”

“或许从他家一夜之间突遭变故,父母双亡的那天起,他就变了。只是我一直同情他心疼他,从来没发现而已。我怕,我真的怕了。”

说着,吸了吸鼻子。

旋即转过身往桌前去,坐下后抱臂趴在了桌上。

“你说,他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即便没有了男女之情,可总也有从小相识的情分在的,他怎么能有要杀了我的念头呢?为了夺我的家产让他秦家东山再起,他竟然想在成亲后杀了我?”

“所以,一个素不相识的宋涟舟,你要我拿什么去赌?”

“不要心疼男人,会没命的!”

“……”

鸳鸯说不出话,被沈枝熹说动了也觉得她说的没错。

“对不起小姐,刚才是我失言了。小姐说的没错,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能忍心对你下杀手,何况是不认识的宋涟舟。即便他眼下的确是挺好的,也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变。”

沈枝熹回头拉了拉鸳鸯的手,笑说:“我没怪你,不说这个了,你也累了,昨夜回来的那么晚早上又起的早,你快回去补补觉吧。快去,我也要歇会。”

“那好吧,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就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就好。”

“好,你放心。”

鸳鸯苦着脸离开,沈枝熹也苦着脸又趴回到桌子上。

回过头,半开的窗户正对着的就是宋涟舟那边的窗子,那边的窗户仍旧是大开的,看着,她就不自觉会想起方才宋涟舟从那里跃出来的画面。

“我还等着你给我报恩呢……”

……

一直入了夜,宋涟舟都没有醒。

午时请过大夫,说他没有大碍,就是动了武导致头上的血块遭受到压迫,这才头昏晕过去,多休息会好的。

他一直不醒,脸上的汗水却不断。

一摸,还有些烫。

沈枝熹拧了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坐在床前守着。

她趴在床上,细细打量着宋涟舟的侧脸,忍不住伸了手,食指指腹轻轻的从他鼻尖滑过,慢慢往上,滑过眼皮到眼尾,又从眼尾往下掠过耳廓,再转弯沿着脸颊轮廓去到他的唇边。

停了停,见他还是没醒便将指尖点了上去。

停在他的下唇,软软的点了两下。

她觉得好玩,低低笑了一声。

可紧接着又似受到惊吓,倏地收回了手。

因为,宋涟舟的眼珠忽然转动了几下,她紧盯着看,半晌都没见他睁眼,这才放心,想来他定是做了什么不太安生的梦,亏她吓一跳,还以为他要醒了呢。

她撑着脑袋,继续盯着他看。

随着他盖着眼皮的眼睛持续不断的滚动,她的喉头竟也莫名跟着滚了起来,平白咽了多下口水。

而后,不知怎的……

心一痒便站了起来,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那一刻,只觉得周遭的一切全都静止了,只有唇上发软的触感被无限的放大,难以言喻。

风吹过,吹的窗子咯吱发颤。

她这才惊醒,猛地退开。

这会儿,她的心脏才后知后觉的开始乱跳,跳的她心虚的很。

不时,宋涟舟也睁了眼。

她正低头离得他很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谁?”宋涟舟第一反应便要动手。

沈枝熹慌忙退开,急急出声,“是我,你…你发烧了,我给你盖热毛巾好助你退烧,眼下毛巾凉了,正要换一换,你就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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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这世上吃苦受伤的总是女人,而男人总是薄幸且贪婪,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永远也不知足,却还要女人们为他守德,真是可笑。”

越说,沈枝熹脸色越不好。

“当年,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就是这样祸害我娘的,他负心薄情让我娘未婚先孕却不肯负责,不辞而别一走了之让我娘成了整个雁州的笑话。娘亲早都告诉过我男人靠不住,可我却偏执的以为秦沐与别的男人不同,结果呢,他满嘴甜言蜜语,口口声声此生非我不娶,结果却只是贪图我的家产。”

“呵,男人真是个个都贱的没有例外。”

“娘亲能够凭借自己的手段成为雁州首富,这么多年身边从无男人却依旧过的惬意逍遥,我为什么非得要个男人?娘亲说的真是一点错也没有,男人唯一的用处,就是帮女人生一个孩子。”

“小姐。”鸳鸯欲言又止,眼里泛着泪。

沈枝熹冲她宽慰一笑,挑了眉继续说。

“我虽决定了不要男人,但孩子我还是要的,就像我与我娘一样。但虽决意要个孩子却也不能随意挑个男人,挑就挑个好的。这么多年,我跟着娘亲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什么好看的男人没见过,却唯独那唐舟,生的跟个化成人的妖精似的,同他生下来的孩子定是绝对漂亮的。且你瞧他的身形,高挑却不瘦弱,看着像是个习武之人,之前的身子定也是康健的。大夫也说了,他除了受的伤,身上再无其他疾病。”

“加上……”

沈枝熹顿了顿,倚靠在竹门上。

“加上他眼睛看不见了,真是天助我也。他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我再编造个身份,这样即便他日后眼睛恢复了也找不到我。否则我还要担心孩子父亲日后回来找我要人,或是以孩子之名来抢我家产。”

“可是小姐,你怎么知道那个唐舟愿意和你生孩子呀?要不,咱们干脆给他下点药,多省事。”

沈枝熹回头,佯装生气瞪她一眼。

“小丫头胡说什么呢,你家小姐是那种人吗?真下药强迫了他,对他而言便是极大的折辱,看他那气派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的,他若发起疯来,天涯海角也要与我不死不休,那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末了,又补了一句。

“别担心,你家小姐自有手段。再说,我与他有救命之恩,给我一个孩子就当是他对我的回报了,去父留子这事,他也不必觉得委屈。”

“不说了,药快好了,给他端过去吧。”

*

午饭和药汤,一同送到了唐舟的屋内。

看见被子与地上的血时,沈枝熹和鸳鸯都有些吓到。

他身子这么差可不行,得尽快让他好起来,生孩子的事也早点办了,别的拖得久了,拖得他眼睛都好了。

“给二位姑娘添麻烦了。”

唐舟坐在饭桌前,脸上挂着些歉意。

“唐公子不必介怀这些,太伤神也不利于养伤。我既然决定将你带回来,那肯定是做好了要照顾你的准备,只有你快快好起来才是对我最大的慰藉。”

唐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不知在想着什么。

“唐公子,先吃点东西吧,空腹喝药不太好,那药现在也正烫的不行,吃完饭也差不多就凉了。”

沈枝熹盛了一碗粥,推到唐舟面前。

接着,一手拿着勺子,另一只则要去抓他的手,试图把勺子递到他的手中。

然才刚触到他的手背,他便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缩了手。

沈枝熹伸过去的手扑了个空,看着他依然警惕的面容,她挑了眉勾了唇,心里不禁生了几分征服欲,想着非要拿下他不可。

男人们的快乐,她也要享受一番。

“抱歉唐公子,我只是……”

她嘴上说着抱歉,可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浓,透着对他的势在必得。

“那勺子我放碗里了,碗就在你面前,你抬手就能碰到。”

她轻轻退开,含笑在他对面坐下。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略略皱眉有些抱歉的意思,“对不起,铃兰姑娘,我……”

“不要紧。”

沈枝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好让他不要介怀。

“该抱歉的是我,是我唐突了,唐舟公子不要怪我才好。你受了伤得吃的清淡一些,所以就熬了一锅药粥,你快吃吧。”

“多谢铃兰姑娘。”

唐舟不再推却,多说更显得矫情。

他抬手上桌,小心地摸着桌面,摸到碗后用双手捧住,一手把着碗,一手去探碗中的勺子,而后舀了一勺药粥往上送,借助嗅觉将药粥送到口中。

对面,沈枝熹手托着腮撑在桌面双目带笑看着他。

心想,他可真是好看的紧。

一举一动,无不撩人心弦,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却极有杀伤力,一个抬眸,一个挑眉,足以醉的人倒地。

将来和他生下来的孩子,又该是多么的漂亮?

沈枝熹都已经迫不及待想瞧一瞧了。

“铃兰姑娘。”

“嗯?怎么了,这粥味道不好吗?”

沈枝熹坐直了些,察觉他面色有变,忽而多了几分严肃的样子。

“不是。”唐舟将勺子小心放回到碗里,垂着眸问:“先前听铃兰姑娘说,你与你妹妹是靠摆摊卖胭脂为生的,但现在却为了照顾我而耽误你们的生意,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听这外面半点车马人声都没有,反而虫鸟声喧嚣,想来应该是在山里?”

“是啊。”

沈枝熹半眯起眼睛,听出了他的话里的试探。

“我们这儿离城里远着呢,乘马车从早晨出发,临近中午才能到城内,因此一天也摆不了多长时间的摊子,只能夜里摆的迟一些晚点回来。本来应该在雁州城近一些的地方寻处落脚地的,这样也能更方便,不过我们姐妹俩也不过去年才开始卖胭脂,再之前也都只是卖卖菜攒不下多少银子,雁州附近即便郊外的房子也金贵的很,实在是没有能力。”

“原来如此。”

唐舟垂下眸子,藏住眼里的锋芒。

听来,铃兰姐妹俩的日子应该是过的非常清贫的,可怎么桌上的这碗药粥中却加入了那么多好药材,全都是些补养身子的,不是清苦人家能够吃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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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见到唐公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公子并非林中鸟,而是翱翔天际的大鹏。只不过我却不想也做不了北海中的鲲鱼,能看着公子再生羽翼便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和点化,让我知道原来我一个山野村姑也是个有点用的人,这便足够。”

话落,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怀中唐舟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颤动,如同他此时摇摇颤动的心。

沈枝熹这话,说的实在诚恳,便是她自己听着都是感动的。

不说的感动些,怎么拿的下他?

她抽出手帕去擦拭他唇上的血迹,不知他是已经卸了防备还是没有力气去躲,这回没有再抗拒她的触碰,只是帕子擦过之后反而将他的唇口擦的更红,如同鲜红的花瓣一般,看的沈枝熹眼神变得炙热。

下面微微敞开的领口,隐隐约约的壮硕之躯更是迷人。

那两道一深一浅渗血的刀伤,丝毫不影响美感,甚至更加诱人为之心伤心疼。

拇指指腹不小心碰到他的唇时,两人皆是一怔。

沈枝熹装作羞臊的缩回手,口中说着抱歉,眼睛却是盯着他的双唇不动,而他眼皮滚动,睫毛晃动带着些拘束,那种克制的、欲言又止的娇涩,让沈枝熹心中想要得到他的欲望达到顶峰。

他没作回应,而是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由于身子实在虚的厉害,光是坐起来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好似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扶着胸口喘着大气,额间的虚汗密密麻麻的。

“那唐公子再撑一撑,床就在前面两步远的距离,我扶你过去?”

唐舟侧目冲她点了头,虚声答了个“好”。

短短两步路,不仅耗光了宋涟舟的力气,沈枝熹亦是觉得疲累,最后扶着他在床上坐下时,身子一坠,下巴磕上他的额头,他亦是没有防备,想躲却因为身上无力又因她的重量往下压,导致他不自主往后倒。

眼看就要吻上他的唇,沈枝熹急急抬手,手心压上他的唇。

这样,她亲到的便是自己的手背。

不是她不想亲他,而是怕会惹他猜忌,从而让他产生反感。

“对、对不起。”

反应过来后,沈枝熹慌忙道歉并迅速从他身上站起来。

随即,逃似的跑出了门。

好像是很娇羞的样子,但出了门后,脸上的笑却是藏也藏不住。手心上,是被他嘴上的血迹印出的隐隐唇形,不那么完整却依然动人。

她笑得含蓄。

其实有的时候,没亲到反而比亲到了更加有效。

屋内。

唐舟恍惚了好久,半晌都没回神。

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听她的反应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而她刻意捂上他的唇时为了避开……说实话,刚才有一瞬他是怀疑过,怀疑她是故意为之,假装不小心与他发生了亲密的肢体接触,以此勾引。

这样的手段和把戏,他从前也不是没见过。

可她终究是没有,反而为了避嫌用手阻挡,但尽管这样她仍然觉得冒犯,这才落荒而逃,是他错怪了。

良久,他才缓缓回神。

伸手抚上嘴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手心的温度……

*

夜间。

“小姐你看,这个料子怎么样?”鸳鸯拿着一件透白的男式外衫问。

“嗯。”沈枝熹上手摸了摸,再道:“不算顶好的但也不差,反正再不好也是我们这样小村姑买不起的,这就足够了。”

说着,又伸向桌上的包裹里翻了翻,里头还有多件衣服。

“小姐,要为唐舟准备沐浴吗?”

“不用,现在身子太虚不方便,擦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好。”

“那……谁帮他擦洗呀?”

沈枝熹愣了下,想来唐舟应该也不会让她们靠近替他擦洗身子的,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衣服本身。

不多时,沈枝熹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唐舟的屋子。

手腕上挂着的,是方才装满衣服的包裹。

“唐公子,你放着不要动,我来收拾就好。”

进门时,唐舟在摸索着收拾桌上的碗筷,正是刚用完晚饭的时候。沈枝熹快步进去将脸盆放到洗漱架上,再放下包裹就回头去接了他手里的碗筷。

“铃兰姑娘,这么简单的事我还是能做的,总是麻烦二位姑娘来照顾,我心里……”

他好看的眼睛正对着她,但眼里却是一片看不见光的茫然。

烛光映照下,眸中似有星光流转。

沈枝熹一时晃了眼,心里不住的道:瞎的真好看。

“不要紧的唐公子,你又不是一辈子要人照顾,我妹妹进城的时候问过大夫了,说你眼睛看不见是因为脑部撞击有瘀血压迫导致的,等瘀血散了,眼睛也就好了。”

他转了转眼珠,看不出喜忧,只回了句,“原来如此。”

沈枝熹收回目光,摞好碗筷。

“唐公子,我打了盆热水过来给你擦擦身子,你胸前有好多血渍。衣服我也已经准备好了,我搀你过去吧,你换了衣服丢在地上就好,我回头再过来收拾。”

唐舟闻言,低声道谢。

沈枝熹笑而不语,满意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抗拒的态度。

“脸盆就在你面前,你试试水温。”

她隔着衣袖握上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往下探,触到盆中水时,他缩了下手。

“是烫吗?”

“不。”他摇头,继而主动往下伸,将整个手掌都浸在水中,“正好,不烫。”

“那就好。”

沈枝熹松了手,接着转身去将包裹里的衣服拿出来摆放在床铺上。

“里衣外衣都准备好了,就在你身侧的床上,你伸手就能摸到。那我就先出去了,门窗我会替你关好,你小心一些慢慢来,有事的话喊一声就行。”

“多谢铃兰姑娘。”

“不用谢。”

沈枝熹去关了窗户,再端着碗筷出了门,鸳鸯正好经过便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将正对着对门的窗户打开,倚着门窗若有所思。

对面的门窗虽是紧闭的,却能看到烛光倒映出的人影。

她方才对唐舟说的关于大夫的话的确是真的,大夫说他脑袋的瘀血若是能散开,失明的眼睛自然也就能恢复。

如此一来,倒是多了层不确定性。

那瘀血说不定哪天就散了,所以她得抓紧。

对门纸窗内的人影格外清晰,看动作,正在慢慢的脱下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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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唐舟咽的有点急,这才被呛到。

沈枝熹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但他胸前有伤还因为他咳嗽扯到伤处,又冒出了血。

“唐公子……”

唐舟一面咳,一面摇头示意没事。

许久才缓缓停了下来,面颊因为咳嗽变得通红,一直红到脖颈处去,看的沈枝熹眼皮子乱跳不止。

实在是他发红的肤色,红的太诱人。

明知他伤的很重,脸色精神都不是很好,正常人都不会对这样的伤者生邪念,可不知道怎么,唐舟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是吐血的模样也能将人勾的心痒,他就是个妖孽,妖的让沈枝熹都觉得自己格外猥琐。

“是药太苦了对不对,唐公子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糖豆,喝完药就赶紧吃一粒糖豆缓一缓。不过,药还是得全部喝完才行的,好在这药只一日喝一次就可以。”

她放缓语气,温柔地哄小孩一般。

唐舟闻言,眉间一动似夹着些生硬的不好意思。

喝完药,沈枝熹果然往他手里塞了一颗油纸包着的糖。

他却只是捏在手心里,没有去吃。

沈枝熹将药碗放到桌上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药瓶子。

“唐公子,我……”她故作害羞地语气。

唐舟抬了眼皮,发亮的眼睛转向她的位置等着她继续说。

顿了片刻,她才继续开口。

“我…我帮你……帮你上药吧,你应该不方便,背…背上也有伤呢。昨晚是我疏忽了,只给你打了热水擦身子,忘了你……也不知道昨夜你上过药没有。”

唐舟转了转眼眸,答说:“上过药了。”

昨夜和她送来的衣服放在一起的,是抹刀伤的药膏。他虽然看不见,但也摸索着上过药,却也的确是有许多地方抹不到。

“我…我……”

沈枝熹结结巴巴,很是害羞。

唐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愿意丢下男女有别的规矩替他上药,他怎么好婆婆妈妈的辜负她一片好意。再细想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再一味的拒绝,显得他疑心重,狼心狗肺似的。

“那…麻烦铃兰姑娘了。”

他应的也没那么利索,毕竟他也从未再任何女子面前袒露过身躯。

包括,解腰带的动作也是迟疑的。

可再纠结,也总有腰带脱落的时候。

沈枝熹就站在他跟前,看着被他解开的腰带缓缓落下,衣衫逐渐松开的同时,她唇边的笑也愈发的浓,心跳的极快,莫名的激动,恨不得上手替他撕开衣服。

可她得矜持,装的矜持。

在唐舟拉开衣裳的时候,她还得装成害羞的样子,侧过身去。

半晌,两人皆是无言。

“好…好了吗?”最后,还是沈枝熹发着颤问他。

“嗯。”他轻声地应,微微抬头,“可以了。”

“…好,好。”

答了好,沈枝熹却仍是迟迟不敢回身。

唐舟似也感觉到了,因此建议道:“铃兰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没,没事,你……”

她一急,猛地转身,但看见他赤裸的上身时,又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又羞又怕的转了身甚至跑了两步退开,不敢靠近。

她的反应,也让唐舟不知所措。

他抓了身下的衣服,本能便要再穿上,却听沈枝熹抱歉的声音响起说:“对、对不起,我没有、没有看过男人的……所以、所以……我不是嫌恶你的意思。”

“我知道。”

唐舟揪紧衣服,眼皮跳动坚持再道:“铃兰姑娘把药膏留下就好。”

沈枝熹深吸一口气,慢慢回身。

“有些伤处你可能抹不到,不上药,伤好的慢,我也不想再看你吐血。”

说着,步步靠近。

再次停驻在他身前时,两人莫名都有些紧张,迟迟没有动作,自然沈枝熹的紧张全是伪装出来的,可她也当真装的很好,加上唐舟眼睛看不见,便也信的更深。

“铃兰姑娘……”

“我、我这就替你擦药。”

虽是结巴犹豫的语气,可沈枝熹的脸上却暗藏着笑意,那双压着忍耐的眼睛就像是狩猎前盯着猎物的野兽,即将要将瞄准的猎物生吞一般。

她打开药瓶的木塞,稍稍俯下身。

乳白色的药膏团在她的指尖,慢慢伸手过去抵在唐舟胸前的刀伤处。

他呼吸一凝,她便受惊似的缩了缩手。

“疼…疼吗?”

他摇头,盖下眼帘,“没有,不疼。”

周遭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开始变得诡魅,没到暧昧那一步却偏偏又总觉得不清不白,特别是沈枝熹看他的眼神,要融化了他似的。

她的手再次抵上他的伤处,轻轻一抹将药膏留在上面。

接着,用指腹压在药膏上,一圈一圈的打转涂开,滑过每一寸伤红的皮肉。不够了,她便再重新从白瓷瓶里倒出来一些,虽是药膏却也挺稀的,稍微不注意,在她抬眸看他的瞬间就从指尖滴落了下去,落在他腹上的肚脐。

那处更是敏感,冰冷的湿意让他绷了身。

“对不起。”

这次,倒真不是她故意的。

等她用手指将那一块药膏勾了回来,这才发觉出不对,缩回的手顿在半空进退不是。

最不对的,是唐舟的脸色。

他的脸竟然红了,不是受了伤因为疼而发的红,是因为害羞的双颊粉红,最红的是他的耳根。他深深垂着眸,不肯抬眼半分,许是碍于面子怕被发现。

沈枝熹微笑看着他,真的觉得很有趣。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的纯情。

虽然她也没有和男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却也不像他这般纯情。不过纯情好呀,说明他从前不曾有过女人,还是干干净净的。

“我…我接着给你上药吧。”

她淡定收回手,又忍不住再瞥了一眼他肌肉分明的腹部。

没有一丝丝的赘肉,练的很好看。

“麻烦铃兰姑娘了。”唐舟还是垂着眼,明知看不见也不敢看她。

她含笑,一一擦过他身上的伤处,从前到后,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涂完后,将木塞塞回瓶子口,旋即再俯身对着他背上还湿着的药膏轻轻吹气。

唐舟吸了口气,立即坐的板正。

擦后背的伤时,为了方便她所以是侧着身的。


其中一味食补药,一钱的量就得花掉十两的银子,都已经有这个钱了还愁在雁州城找不到合适的落脚处?

因此,她的话听着总觉得不太像是实话。

明明有钱,为何故意装穷?

宋涟舟不动声色没有继续追问,决定暂且先等等看再说。

“铃兰姑娘怎么不吃,还有你妹妹?”

“我们吃过了,唐公子你多吃一些,这药粥本来就是专为你一个人熬的。那唐公子你先吃,我不打扰你了,一会儿再过来收拾碗筷。我们就在外面不远,有什么事你喊我们就行。”

“好,多谢铃兰姑娘。”

宋涟舟不露痕迹的道谢,虽看不见却依然望着前方目送着她。

而后,再也拿不动勺子。

并非体虚没有力气,是心有愧疚。

万一,铃兰姑娘是为了他的伤才豁出去把家底都掏出来的呢。若是这样,他还要怀疑她用心不纯另有目的,岂不是混蛋?

且再等等,若真是清贫就不可能日日如此奢靡,总会有暴露的一天。

*

沈枝熹的房间就在宋涟舟的对面,中间隔了半个小院。

一回屋,沈枝熹就开始嘱咐鸳鸯说:“明日的药膳该换了,药材换成更名贵的,再加入玉参,更能补身子。”

“玉参?”

鸳鸯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小姐,那玉参对咱们沈家来说自然是不贵的,才五十多两银子。可对咱们现在的身份来说,那几乎就是天价了,咱们不过只是摆摊做营生的,哪来这么多银子买药材,小姐不怕会惹那个宋涟舟怀疑吗?小姐不是说,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的真实身份吗?”

沈枝熹冲她笑,笑意深沉。

“你呀,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我不怕他怀疑,我就怕他不怀疑。你放心,这是你家小姐用的计,我不做没成算的事。”

顺着大开的竹门往外看,正好能够看见对面窗上摆着的那盆铃兰花。

朵朵花苞阴影下,宋涟舟的身影若隐若现。

瞧着瞧着,沈枝熹的思绪渐渐飘远。

脑海里幻想起以后孩子的模样,不觉唇上染了笑,满是憧憬之意。

“对了小姐,早上我回去的时候听说秦沐来府里找你了。”

听见秦沐这个名字,沈枝熹顿觉扫兴,嘴角的笑也没了,锁起眉露出不耐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一个月没见到小姐了,担心小姐你是不是病了,非要见你一面。虽然被封管家劝了回去,但我瞧他是不会罢休的。”

“他当然不会罢休,雁州首富这么大的家产,他能罢休?”

说起秦沐,沈枝熹便是满脸的厌恶。

其实,她与秦沐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秦家从前也有几分家底,后来家道中落日子变得清贫,若不是沈家时常帮衬,早都已经过不下去了。那时候,即便娘亲反对,她也要和秦沐在一起,然而得到的却是背叛。

一个月前,秦沐带了个表妹回来说是无家可归,让她帮忙给那个表妹找个活计。

她看在秦沐的面子上,不仅给那表妹安排了个活还给她置办了个院子,大晚上自己不吃饭去给那表妹送东西,却不想撞见秦沐和他那个表妹互表爱意,说要和她沈枝熹成婚只是权宜之计,目的是夺取她的家产。

届时,他掌握了沈家的财产就休了她沈枝熹,然后再娶他表妹进门。

当时她没有进门撞破,却也暗暗下了决心不会让他好过。

“还有小姐,几个分店的掌柜好像也有事找小姐,小姐要出山去吗?”

“自然要去,生孩子的事重要,但也不能为了一个男人不顾正经事,生意还是最要紧的。正好,也得把秦沐的事给处理了。”

*

再回宋涟舟屋内的时候,竟又见他单膝跪地伏在地上吐血。

沈枝熹疾步进屋,他正身子一歪往下倒,还好她动作快接住了他,让他躺倒在她的怀里。

男女有别,他自是要避嫌退开。

奈何身上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

“唐公子,我扶你去床上。”沈枝熹要搀他起来,可他身子重,她试了几次都无法将他托起来。

“铃、铃兰姑娘……”

他虚弱的很,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你就把我放在地上吧,不用管我,我缓一缓就好。”他是内疚的,让一个弱女子将他从地上搬到床上去,的确是为难。

“这怎么行,虽然是开春了,但地上依然还是有些凉的。只是,我妹妹方才已经出发进城了,我……我一个人也不敢将你随意挪动,外伤崩开不说,万一让你的内伤也更严重了,我会过意不去的。”

鸳鸯的确是出门进城了,去采买她刚才吩咐的玉参药材。

所以眼下无人帮忙,她没法子将人抬回到床上去,又不能任由他倒在地上,所以便只能让他继续往她怀里躺,倒是个不错的增进情意的时机。

宋涟舟也是无力挣扎,微微喘着气,随时都要闭上眼睛似的。

“铃兰姑娘,把我放下吧。”

“我知道唐公子担心什么,不过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姑,没有那么多男女之防的规矩,若是避讳这些,当时我们就不会带你一个陌生男子回家。唐公子应当安心养伤,旁的事切莫介怀。”

好听的话,沈枝熹是能张口就来的。

说到底也都是跟那些坏男人学的,男人们为了哄骗女人向来喜欢甜言蜜语。

男人说得,女人如何说不得?

“铃兰姑娘的善心和好意让唐某惭愧,唐某沦落到这般境地如丧家败犬,还不知道将来有没有出头之日,何况眼睛也瞎了,说不定就此成为一个废人,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报答姑娘。”

沈枝熹颦了眉,他以为她救他是为了图他日后报答她。

不过这么说也对,她的确不是不求回报。

只不过她想要的报答和他以为的不一样而已,他大概以为她想要的是千金之财,或是什么尊贵荣耀,实则她要的是一个有他血脉优点的孩子。

“唐公子不要妄自菲薄,困境只是一时的,再大的风浪也总会有平息的时候。之前在戏文里听过一句诗,我觉得很适合眼下的处境,也算是我内心对公子的祝愿。”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对呀,我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我在害怕什么?事情还没办成,我跑什么,大不了灌他一杯酒让他动弹不了,蒙住他的眼睛将他囚起来。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弃了他再重新去找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谁能有唐舟的样貌?

她如今也只能接受的了唐舟,稍微想象一下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卿卿我我,她就不舒服。

唐舟是第一个,也只能是她最后一个男人了。

外头那些个男的,看见就烦。

“你去…”沈枝熹转眼就想好了对策,平静地嘱咐鸳鸯道:“告诉大夫,若唐舟的眼睛真的恢复了,让他无论是下药还是用针都得想尽办法让唐舟无法下床,只要不伤他身体就好。”

至于大夫的口风,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不敢出去乱说。

这么多年跟着娘亲处理生意上的事,总得练就出一些手腕。

她的决绝让鸳鸯害怕,却同时也像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点着头便下了马车去办事。不多时,又极速跑了回来,喘着大气撩开车帘子。

“小姐,唐舟醒了,但是……”

她像是喜极,激动的话也说不清楚,沈枝熹揪着手指等她缓过气来继续说。

“但是,唐舟的眼睛又瞎了!”

“真的?”沈枝熹何尝不惊喜,前倾着身子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小姐,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好醒过来,他都看不见床前的大夫警惕的差点动手,我到了床前问他,他也是听到我的声音才确定是我的。大夫说,他因为撞击而短暂的冲散了脑中的血块,这才突然恢复了一下,但被冲散的血块很快又回流堵了回去又再压迫到连接眼睛的穴位,所以……所以他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沈枝熹进屋的时候,听见唐舟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似是要下床,大夫正在费力稳住他。

“公子,你躺好了切莫乱动,你眼下定觉得头晕难受那是因为脑中血块堵塞的缘故,你理应好好躺着休息才是,若是乱动会加重血块堵塞的情况,保不齐下次想要恢复眼睛会更加的困难。”

“你让开!”

唐舟的声音明显压着怒气,不管大夫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公子,你不可……”

“别逼我动手。”唐舟面色苍白,却坚持要起身。

“公子……”

眼看唐舟就要发作,屋下的沈枝熹亲眼确认了他的眼睛确实没有好,这才出声喊了他,“夫君,你听大夫的话。”

听见她的声音,唐舟这才冷静一些。

沈枝熹侧过头看了鸳鸯一眼,鸳鸯立马意会上了台阶准备去请大夫离开。

“夫君,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现下醒了还不好好躺着休息,你闹些什么,嫌我被吓的不够是不是?”

唐舟起身去迎沈枝熹,沈枝熹走近了又拉着他坐了下去。

她故作生气的语气,面对着唐舟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看着看着,竟不禁锁紧了眉目,因为她看见对面的唐舟红了眼睛。

他或许也怕被她发现他发红的眼眶,所以侧目垂眸不敢看她。

“夫君,头还疼吗?”

这会儿再看唐舟,沈枝熹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冷硬了好几分。

先前他的眼睛突然恢复算是给了她一个警告,提醒她,她和唐舟之间的结果是残酷的,也是她自己选的,她不能退却也不能沉沦。

唐舟不过只是一个助她怀上孩子的工具,她也得再加快些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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