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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与美女房客合租后

超级大坦克科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与美女房客合租后》,是作者“超级大坦克科比”笔下的一部​都市小说,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昭阳米彩,小说详细内容介绍:我没有去接纸巾,眼泪还是让风吹干了最好,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米彩蹲下来看着我,语气终于轻了些问道:“是不是我刚刚的话说的太重了?我不该嘲笑你是尸体。”我沉默许久低声说道:“其实和你没关系,哪怕真的是一具尸体,也只是死之前疼痛了一下,可是活着的痛才是撕心裂肺的……这种感觉你懂吗?”米彩摇了摇头,道:“我不懂,我现在想的都是你什么时候会从我的房子里搬出......

主角:昭阳米彩   更新:2024-07-17 03: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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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昭阳米彩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由网络作家“超级大坦克科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与美女房客合租后》,是作者“超级大坦克科比”笔下的一部​都市小说,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昭阳米彩,小说详细内容介绍:我没有去接纸巾,眼泪还是让风吹干了最好,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米彩蹲下来看着我,语气终于轻了些问道:“是不是我刚刚的话说的太重了?我不该嘲笑你是尸体。”我沉默许久低声说道:“其实和你没关系,哪怕真的是一具尸体,也只是死之前疼痛了一下,可是活着的痛才是撕心裂肺的……这种感觉你懂吗?”米彩摇了摇头,道:“我不懂,我现在想的都是你什么时候会从我的房子里搬出......

《完整文集与美女房客合租后》精彩片段


我迎着风站在护栏上,睁大眼睛想在水波流动的河面找到那座“天空之城”的倒影,可看到的仅仅是霓虹灯闪烁下的城市浮华。

清醒后的我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害怕死亡,害怕被淹没在深不见底的护城河里。

我回头看着米彩,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你真不打算劝劝我吗?”我皱了皱眉问米彩。

“我为什么要劝你?”

“可是跳下去我真的会死的啊!”

“死的是你又不是我。”米彩依旧是一副不惊不诧的表情说道。

我从护栏上跳了下来,怒道:“我一点没看错你,你就是一个毒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让别人去死。”

“我没有目的,是你自己说要跳河的。”米彩依旧说的很淡定。

我更加愤怒了,指着米彩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淡定的把我往死里整?……我记得我打电话是让你来劝我别跳的吧,按照我设定的剧本,你就不该这么演!”

“我来的时候你和死人一样躺着,本来就不会跳,为什么还多此一举的给我打电话?耍我很好玩吗?”米彩的言语间终于有了怒意。

我有点憋屈,当时冲动之下我确实会跳,谁知道命不该绝,忽然酒劲就冲了上来让我昏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怎么和米彩解释又信口胡说,道:“我是真的想跳护城河的,临跳的时候我想起来还欠着你一万多块钱没还,我死了是不要紧啊!可这钱就没人还你了,所以我一狠心就没跳,因为我是个有良心、有道德底线的人,绝对不会做那种欠债不还的缺德事儿的。”

“说的真是悲壮啊!”米彩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是真的悲壮好吗?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挣扎,一边是死了以后的解脱,一边是欠债不还后良心上的谴责,很难选!……当然,最后我艰难的选择了守住道德底线,所以我还活着。”我表情夸张的说道。

米彩似乎不愿意再听我胡吹乱扯,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等等。”我喊住了米彩。

“又怎么了?”米彩的言语间已经非常不耐烦,说着穿上了她刚刚盖在我身上的外套。

“你是不是从下午就一直坐在这里守着我?”

“我是来给你收尸的,又不是来劝你的,所以我傍晚才来。”米彩用她特有的平静说道。

“唬谁呢,你来给我收尸还帮我盖上外套?”我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拆穿了米彩的谎言。

米彩回头看着我冷冷说道:“尸体上都会盖一件东西遮住遗容,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被米彩说的哑口无言,就这么呆愣着,注意力也从和米彩的斗嘴中跳了出来,于是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的酒精又开始在我的体内兴风作浪,我一阵晕眩,随之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

我趴在护栏上,将自己掏空了般的往护城河里吐出呕吐物,中午的酒我实在喝得太多了。

吐完,我虚脱似倚着护栏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我的神志越来越清醒,于是中午在方圆和颜妍婚礼上经历的画面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随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充斥在我的身体里。

那一刻,向晨帮简薇戴上意味着定情信物的钻石水晶项链,我多么想不顾一切的告诉简薇:我想回到过去,在沉默中欢喜的过去,有情有爱的过去……

可是从来没有回得去的过去,我失去了简薇,永远只能旁观着她在别人的世界里幸福着!

撕裂的疼痛中,眼角传来温热感,我好似哭了!

一定不是我在哭,是那座天空之城在哭泣,她在用眼泪分解着我内心的悲戚。

“你哭了,擦擦眼泪。”

我睁开眼,原来米彩还没有离去,她递给了我一张纸巾。

我没有去接纸巾,眼泪还是让风吹干了最好,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米彩蹲下来看着我,语气终于轻了些问道:“是不是我刚刚的话说的太重了?我不该嘲笑你是尸体。”

我沉默许久低声说道:“其实和你没关系,哪怕真的是一具尸体,也只是死之前疼痛了一下,可是活着的痛才是撕心裂肺的……这种感觉你懂吗?”

米彩摇了摇头,道:“我不懂,我现在想的都是你什么时候会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你就那么烦我吗?”我笑了笑问道,眼泪好似已经被风干。

“是的,你的行为实在不会给我什么好印象,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米彩直言不讳的说道。

“是吗?……可是你不知道,你眼中那个坏事做尽的混蛋,曾经心里也有过一座干净的城池!”

“我不太懂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需要懂……因为今天这座城池已经从我的身体里脱离,成为了一座我永远也触摸不到的天空之城!”

我低头摸索着口袋,却已经没有一支烟供我燃烧掉惆怅,缝补我碎裂的灵魂。

米彩没有在言语,她在我的身边坐下,以同样的姿势倚在身后的护栏上,我们的四周越来越安静,好似被夜幕隔离在城市的喧嚣之外,一阵夜风吹拂过,吹出了众生平等,吹灭了人间烟火!

我看到了地上有一支只被我抽了一半便掐灭掉的烟,捡起来吹了吹再次点燃,烟草的味道再次弥漫了开来,又在朦胧的灯光下消散……

我终于对米彩说道:“我知道你希望我走,我会搬出去的,就明天。”

“这次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连一座城池都丢了,还会在乎一间屋子吗?……”

米彩似乎有些好奇我总是提起那座城池,她问我:“你说的那座天空之城到底是什么模样?”

我想了想说道:“她是一座晶莹剔透却总是沉默的城市,她有一种魔力,会让人忘记烦恼,忘记伤痛,忘记浮华,当你住进去的时候,什么都不再重要,因为你会化身成为一只晶莹剔透的鸟儿,冲破一切束缚穿梭在自由的风中……”

“可是鸟儿终究要落地的,落地后它还会晶莹剔透吗?”米彩看着我问道。

“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想过落地后的模样。”

……

或许我可怜的模样引起了米彩的同情,这个夜,她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弃在河边,我坐着她的车向那座繁华的有些虚幻的城市驶去,而我已经下定决心,过了这个夜晚我将从那间陈旧的屋子搬出去,反正我的生活也不会再坏到哪儿去,倒不如成全米彩,还她一个清静。

一路上,我们各自沉默,这种沉默我理解为米彩依旧不满于我今天数次欺骗于她,而我现在的落魄和可怜也不能完全熄灭她愤怒的火焰,能从郊外把我给带回去已经表现的很有人情味了。

回到我们住的小区,米彩停好车,我和她一前一后向楼道口走去,却意外的发现板爹正在楼道口的台阶上坐着,身边放着的是那只已经用了数十年的老式黑色公文包。


公交车还没停稳我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张望着等待出租车,偏偏天不遂人愿,路过的尽是已经载了客的。

我越来越相信:自己和米彩的相遇并不是一个美妙的安排,而是躲都躲不掉的折磨。

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马不停蹄的向农贸市场驶去,我记得那里有小摊贩会卖一些杀虫粉,而超市里卖的那些杀虫剂一般是杀不死蟑螂的,所以只能拜托这个时候那些小贩还没有收摊。

来到农贸市场,漆黑一片,别说小摊贩,连里面的商铺都已经全部歇业了,我有些惆怅,尽管我已经很努力,可这个夜晚注定是买不了杀虫粉了。

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去超市买了一瓶杀虫剂,企图蒙混过关。

……

来到那个陈旧的屋子,已经是夜里的10点,这来来回回的一个多小时可把我折磨的够呛,只希望米彩别发现我带去的只是杀虫剂而不是原先说好的杀虫粉。

敲了敲门,小一会儿米彩便穿着睡衣给我开了门,嘴里似乎还吃着什么东西。

我好奇的问道:“你吃的啥?”

“车厘子。”

“车厘子是啥?”

米彩似乎很满意我今天的遵守约定,很耐心的为我解释,道:“车厘子就是樱桃,你先去洗手,那儿还有不少呢!”

“你是要请我吃?”

米彩点了点头,我当即向卫生间走去,心里头有点儿喜滋滋,米彩此时对我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所以做个靠谱的人没什么坏处。

我从卫生间出来时,米彩已经将装樱桃的盒子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自己抱着一本书边看边吃,吃姿优美,神态悠闲。

我在米彩的身边坐下,看了看盒子,盒子很精美,这才发现是正宗从智利进口过来的樱桃,可不是超市里那种打着进口名号的水货,这一盒至少上千。

我一下捡了两只樱桃塞进嘴里对米彩说道:“你说我们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凭什么你活的这么奢侈啊?”

“什么?”米彩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我说你活的奢侈,从我妈把我生下来我就没吃过这么贵的水果!”我说着又捡了两只扔进了嘴里。

“朋友送的。”米彩应了一句,注意力又放在自己正在看的书上。

“那你说,怎么没有朋友送我这么贵的水果,说到底你们这个阶级就是腐败,就是奢侈!社会主义的大蛀虫。”我说完恨恨的又捡了好几只扔进嘴里。

米彩似乎心情很不错,也不和我较劲,只是说道:“你要喜欢你拿回去吃好了。”

“必须拿回去。”我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找了个方便袋就将盒子装了起来。

这个时候米彩也终于放下了书向我问道:“你的杀虫粉买好了吗?”

“要没买杀虫粉,我好意思来吗?”

米彩很认同的点头,道:“你要没买还敢来找我,那就是骚扰!”

“买了、买了,说什么骚扰,败我名声。”我“不耐烦”的说道,又从公文包里将买好的杀虫剂拿了出来准备瞒天过海。

米彩盯着杀虫剂看了看,皱眉说道:“你不是说杀虫粉吗?这个不太像啊!”

我心头一慌,随即说道:“当然不像,这是最新研制出来的杀虫剂,杀蟑螂有奇效。”

米彩一脸怀疑的看着我说道:“我在书上看过,蟑螂的抗药性很强,一般的杀虫剂根本没什么效果。”

“你就别教条主义了,我这是一般的杀虫剂吗?不和你吹牛逼,就我手上这一罐,能把这个屋子的蟑螂满门抄斩,简直惨无人道!”我信口胡说道。

米彩依旧是一脸不相信的神色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像江湖骗子?”

我有点心虚仍怒道:“我是为了你好,杀虫粉毒性大,一不小心毒死一只老鼠什么的,你恶不恶心?”

米彩被我吓住了,赶忙对我说道:“那你别站着了,做你该做的事情。”

“你要进来观摩吗?”

米彩连连摇头,我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子,然后得意忘形的向卫生间走去,此刻我有一种收复城池的快感,心里乐道:“傻姑娘,再来拆穿我啊,来啊……”

……

我手中提着米彩送给我的樱桃和她告别,此刻已经11点钟了,回到罗本那里至少得12点,心中不免感慨这是个多么折腾的夜晚。

临走时我叮嘱米彩:“那个卫生间你今天晚上别用了,喷完杀虫剂,有毒物质太多了。”

“知道了。”

我很无聊的问道:“那这一夜你能憋得住么,我感觉够呛,我一般一夜都得上好几次厕所。”

米彩果不其然的皱眉说道:“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我是担心你好吗!”

“我今晚不住这里就是了。”

米彩的话又一次引起了我的好奇感,从她的话里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在这座城市还有其他房子,可是为什么非要买下这里,然后住下呢?

我终究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因为米彩不会告诉我,上次我便问过了,再说知道答案除了满足好奇感之外对我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做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不问也罢。

我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樱桃扔进嘴里,对米彩说道:“那我走了啊,以后在这个屋子或者小区里有搞不定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

我咳嗽了一声,楼道里的感应灯亮起,随即转身离开。

“米彩,等等。”

我转回身很意外的看着米彩问道:“你不是打算让我留下吧?这儿卫生间都不能用,我可憋不住!”

“带走你的吉他。”米彩说着转身回到我以前住的那个屋子,从里面拿出了吉他。

我不想从米彩手中接过吉他,沉默了许久说道:“我说了你找个懂行的人,这吉他绝对能卖出个好价钱,我现在也没钱还给你!”

“我那天让你还钱,是被你气的,吉他你带走吧,它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你和简薇,至少是一段记忆。”

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吉他和简薇有关?”

“吉他上刻着你和她的名字。”米彩的语气很平静。

一段极长的沉默之后,我不看那把被米彩立在墙角的吉他,低声说道:“我不想要了。”

米彩笑了笑:“你是丢得掉一把吉他,可心里却丢不掉那段记忆,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我不言语。

“拿去吧。”米彩将装吉他的盒子放在了门外,随即关上了房门。

……

带着这把失而复得的吉他,我心情沉重的回到了罗本的住处,恰巧在楼道口碰到了罗本,和他带着的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

女人摘下头盔从罗本那辆改装过的赛道摩托车上跨了下来,随后罗本也摘下了头盔。

我当即明白这是罗本带回来的pao友。

罗本搂着妖娆的女人向我介绍道:“米彩,这是我朋友莉莉。”

我笑了笑,道:“不碍你俩事儿吧?要不我去住旅馆。”

“不碍,不过夜,一会儿就行。”罗本说道。

“那成,我在楼下坐会儿……你帮我把吉他先带上去。”

罗本从我手中接过吉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很快搞定之后,便搂住女人向楼上走去,我坐在楼道口,打开了从米彩那里带回来的樱桃又吃了起来。

小说《与美女房客合租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我先于米彩之前故作关切的问道:“我给你买的退烧药和止咳药,你吃了没有?”

“吃了。”米彩平淡的应了一声,虽平淡却好似少了之前的厌恶。

“那你好些了没?”

“好些了。”米彩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多穿些衣服,受点热很快就会好的。”我依旧很关切的说道。

“我又不出去穿那么多衣服做什么?”

见米彩顺利的被我带进了话中,我这才说道:“还真的得麻烦你出来一趟,那个……我现在在派出所,和人打架了,也不够钱交罚款,你过来帮忙交一下,行吧?”

米彩愣了愣才问道:“你和人打架了?”

“可不是嘛,那孙子特欠揍,我打他,是为了教育他别活的太随心所欲!”

“我看你活的比谁都随心所欲!”米彩噎了我一句,也不说来,也不说不来。

我有些着急的问道:“那你来还是不来啊,能给句准话么?”

米彩沉默,这种沉默好似带着些故意。

我又焦急的追问:“你来行吗?……这边都快对我动用私刑了!”

我话音刚落,米彩还没应答,警察却火了,冲我怒言:“我们是人民警察,你当是黑社会吗?什么动用私刑!”

我赶忙捂住电话,小声说道:“息怒、息怒……我就是用夸张的形容手法来说这件事儿,让她赶紧来帮我把罚款交了,那样我自由了,您也省事儿,对不对,警察大哥?”

民警做了个让我赶紧搞定的手势,没有再言语,我却有些紧张的等待米彩答复,如果她不愿意来,无路可走下我真的得去麻烦方圆夫妇了。

米彩好似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才向我问道:“哪个派出所?”

我赶忙得救似的回答道:“观前派出所。”

米彩“嗯”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这种朦胧的态度却让我陷入到忐忑中,结合她前面将我扔在市区30公里外的荒地里的行为,这个时候再坑我一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民警已经离开,我还在审讯室里待着,于现在的我而言,四周冰冷的墙壁和墙壁上代表着法律尊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多少让我感到压抑,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有些怀疑自己又被坑了!

……

半个小时过去,一直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这次来的是一个女民警,她对我说道:“米彩是吗?有人帮你交了罚款,你带着身份证去登记一下!”

一句话让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时竟然有些虚脱,但心里还是摆脱了沉重和压抑,她真的来救我脱离苦海了!

……

我和米彩并肩离开了派出所,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连室外带着汽车尾气的空气似乎都新鲜了起来。

米彩将有些凌乱的鬓发别在耳后,用手背掩住嘴又是一阵咳嗽,她是抱着病来帮我解决这个麻烦事情的。

我过意不去,对米彩说道:“今天这事儿给你添麻烦了,那个罚款和前面欠你的钱……”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像下个星期发了工资也不够还!”

米彩倒不在意还钱的事情,她停下来对我说道:“你知道给我添麻烦了,以后就别再惹这样的麻烦。”

我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说过我是人渣嘛,打架斗殴、玩女人、全部做全了才算的上是一个合格的人渣吧!”

米彩看了看我,没有言语,眼神中对我的厌恶之色却又死灰复燃,或许她只觉得这是执迷不悟的狂言,却不懂这是我带着些许低落的自嘲。

米彩继续向前走着,我跟上她的脚步,放轻了语气和她商量道:“其实下个星期发了工资连我爸给我留的钱倒是能还了欠你的钱,不过就没有多余的钱去租房子了……你看,要不我先还你钱,你让我再住上一个月,等我经济上缓过劲来,我就搬出去。”

米彩用一种让我猜不透她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在我和米彩的无言对视中,一辆打了鸡血似的出租车在我们不远处停了下来,接着车门被急促的打开,便看到了拎着手提包匆匆从车上走下来的乐瑶。

……

乐瑶来到我面前,与米彩面对面站着,两人身高相似,着装风格虽不相同,却都很有别样的气质,且又是少见的真正意义上的美女,连路过的两个男民警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你怎么来了?”我疑惑的问道。

乐瑶语气带着关切的紧张对我说道:“是罗本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在酒吧打架被送进派出所了!”

“现在没事儿了。”我用轻松的语气答道。

乐瑶没有回应我,却对我身边的米彩说道:“小姐,麻烦你回避一下可以吗?我和米彩有私话要说。”

米彩原本就没兴趣待在我身边,只是点了点头,向自己的车走去,随即开车离开。

……

这似乎是一个很麻烦的夜,我有些烦躁,习惯性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乐瑶往米彩消失的地方看了看问道:“是她帮你交的罚款?”

“很明显的事情就别问了,行吗?”我带着一些不耐烦说道。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我又敷衍道。

我的敷衍和不耐烦让乐瑶看上去有些低落,随之陷入到沉默中。

一支烟抽了一半,我终于对乐瑶说道:“你回去吧,这会儿风大,你刚做完手术,身子吃不消。”

乐瑶,摇头示意不走,又向我问道:“你为什么打架?是不是心里藏着不舒服的事儿?”

我愣了一愣,经乐瑶这么一问,才不禁也疑问自己为什么要打架,我在酒吧玩了两年,喝醉的、撒泼的,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以前都直接选择无视,为什么今天不愿意忍?

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这确实和我得知简薇要回来的消息有关,以前她离的远,那些伤痛一直潜伏着若有似无,当她要回国,这些伤痛便忽然爆发出来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看着乐瑶,双手重重抹了抹自己的脸,道:“算我求你,别问了行吗?”

“米彩,我就这么让你不耐烦吗?”乐瑶眼中含泪对我说道。

我不言语只是吸烟,和乐瑶站在冷风中上演着一出男默女泪的经典桥段。

过了许久乐瑶终于对我说道:“我下个星期就要去横店了,剧组提前开机。”

“是吗,提前祝你大红大紫!”

乐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很轻的对我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并不是要你祝福我,只是希望我不在的日子,你能好好生活,至少开心一些。”

我继续沉默,心中却交织着各种情绪,而我却搞不清楚这些情绪产生的源头在哪里。

乐瑶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只笔,对我说道:“手给我。”

我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但还是机械似的将手伸到了她面前。

乐瑶在我的手上写下一串手机号码,对我说道:“我这次要在横店待上很久,如果你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就按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我们至少可以朋友似的聊聊。”停了停又补充道:“这个号码是24小时开机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在沉默中看着她。

乐瑶将笔收进包里,冲我微微笑了笑,道:“下次见面,我们该说好久不见了……拜拜,米彩!”

……

看着乐瑶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产生一种离别的伤感,或许哪怕是炮友,时间久了,也会有些许感情的吧,尽管大多数时候,我很厌烦她给我带来的一个又一个麻烦。

……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可是该回哪里呢?尽管我仍住在那个陈旧却温暖的屋子里,可终究是厚着脸皮住下来的,如果米彩执意让我离开,那些困扰着我的惆怅,失落,孤独又该安放在哪里?难道真的要交给这无边无际的黑夜吗?

不,我不想离开,我该和米彩好好谈一次了,哪怕是乞求她收留我,只求妥善安放那些惆怅、失落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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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楼道口等了将近四十分钟,罗本也还没完事儿,我被秋天的冷风吹的有点招架不住,想上去催催他。

刚起身,那个叫莉莉的女人便从上面走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水气味。

“完事儿了?”我掖了掖衣服问道。

莉莉瞥了我一眼不满地说道:“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就在这儿过夜了。”

“罗本明天还有好几个酒吧要跑呢,你就别折腾他了。”

“搞不懂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干嘛!”莉莉仍有不甘的对我说道。

“我也就在这借宿一段时间,找到房子就搬走。”我有些过意不去的向莉莉解释。

莉莉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我钱包忘带了,给我50块钱打车。”

我有点诧异:“你刚刚怎么不和罗本要啊?”

“刚刚忘记了,懒得再上去,你就别磨叽了,快点。”莉莉又向我做了个要钱的动作。

“你丫不会是小姐吧?”

莉莉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见过出柜的小姐只要50块钱的吗?”

“说的也是。”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翻了半天也没找到50的,莉莉直接抽了一张100面值的,在我面前晃了晃,好似是我睡了她一般。

莉莉离开后,我觉得在罗本这里住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不太方便,离公司也远,房子还是得继续找。

……

回到屋内,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浪荡的味道,我下意识的往床上看了看,被子却还是叠着的。

“怕你睡着不舒服,没在床上干。”罗本向我解释道。

“辛苦了!”

罗本笑了笑:“不辛苦,睡着,站着都一样。”

我将从乐瑶那儿带来的樱桃放在了桌上对罗本说道:“朋友送的,你尝尝。”

“哟,还是从智利进口的,你哪个朋友这么奢啊?”罗本说着捡了一个扔进了嘴里。

我半晌没回答,意识到称呼乐瑶为朋友有点一厢情愿,实际上我们顶多也就比陌生人强一点,至少很多时候乐瑶是很厌烦我的。

“就一朋友。”我含糊的应付了一句。

这本来就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罗本也不追问,从吉他盒子里取出了吉他,拨动吉他弦,一脸陶醉,又向我问道:“这把牛逼的吉他你不是拿去抵债了吗?怎么又回你手上了?”

“她又还给我了。”我如实答道。

“她是哪位?”

“我他妈要不要写一本书回答你啊?”

罗本用一种了解的眼神冲我笑道:“淡定……”终于不再追问我,随即拨动吉他弦,一首《灰姑娘》乘着夜晚的秋风从十平米的小阁楼里飘了出去。

……

夜静的像一潭死水,我和罗本两人躺在床上,一人手中捏着一支烟,同样的茫然,同样的沉默。

窗外一阵风忽然卖力的吹来,顿时将屋内弥漫的烟雾驱散。

我和这阵野风较上了劲深吸了一口烟重重吐出,屋内又开始弥漫着烟草的味道。

一支烟很快被我抽完,掐灭在烟灰缸里,终于向罗本问道:“本儿,想啥呢?”

“想姑娘。”罗本说着也深吸一口烟。

我调侃道:“你不是刚和莉莉睡过吗?”

罗本笑了笑掐灭掉手中的烟,又从烟盒里抽上一支点上,半晌才说道:“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样。”

“想她就和她联系吧,就当老朋友关心一下。”

“你和简薇分手了两年多敢和她联系吗?”罗本反问我。

“你扯我和简薇干嘛。”

“一样的道理,联系了又能改变什么,就这么想着吧!”

“我就是替你委屈,明明还爱着,明明是被她父母逼的,最后却在她心里留下个背叛的臭名。”

“只要她过得幸福,我这点儿委屈不算什么。”

我也又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陷入到沉默中,没有再怂恿罗本去联系那个北京姑娘。

“睡吧,天都快亮了。”罗本将只吸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对我说道。

我往窗外看了看,好似看透了黎明来临前的所有暗黑,不免心中感叹:人活着,真是一道无解的难题,是是非非,真真假假……

……

次日,又在忙碌中过完一天,这种忙碌是我在公司前两年里所不曾有过的,主要还是因为方圆的工作暂时落在了我的身上,但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如果我有幸成为企划文案组的组长,那么现在正是一个提前适应的过程。

除了忙碌了一天,我还有其他收获,今天终于发了工资,于是在临近下班时,我便计划着怎么去消费这个月的工资。

思量了许久,我决定这笔钱的第一次消费先用来请乐瑶吃一顿晚餐,犹记得前些天我借吃饭的名义将她骗去方圆的婚礼上,她是多么的恼火,毫无疑问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欠考虑,所以,今天晚上这顿饭我必须用最真诚的态度去邀请她,一来赔罪,二来感谢前天晚上她在酒吧配合我演的那一出戏,让我不至于在简薇面前无地自容。

我找到乐瑶的电话拨了出去,小一会儿她才接听,语气依旧很平静,道:“喂,有事吗?”

“晚上想请你吃个晚饭,赏脸吗?”我特诚恳的说道。

“这次又是你哪个朋友结婚?”

我有点无语,她总是这么平静的将我噎得半死,顿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次真不是朋友结婚,就是想请你吃个饭。”

“哦,今天算了吧。”

我有点失落,但仍坚持道:“来嘛,今天我发薪水了,第一个就想到你,我这么盛情你就别拒绝了。”

“我的车送去保养了,这边也不太方便打车,下次吧。”乐瑶这次终于给了我一个不来的理由。

“这个好办呐,我有车,我去接你,你人在哪里?”

“你有车吗?”乐瑶疑惑道。

“有啊,和你那车差不多,你就给个面子呗,今天晚上带你去个特有意思的餐厅,保证你喜欢。”

乐瑶想了想终于答道:“嗯,我在柳岸景园,你过来吧。”

“你住在柳岸景园!”我感叹道,因为这是本地一个很高档的小区,应该是昨天卫生间喷了杀虫剂不能用,乐瑶才去柳岸景园住的。

“问那么多做什么。”乐瑶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我笑了笑并不在意乐瑶的态度,我早有预料她在苏州还有其他的房。

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我对隔壁还在忙碌的赵里说道:“赵里,你那辆奥拓小王子今晚借我用一下。”

赵里抬起头警惕的看着我,问道:“你要干嘛?”

“用完给你加满油,赶紧的。”我不耐烦的说道。

“你说的哦,可别耍我。”赵里说着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递给了我。

……

天色渐黑,我开着赵里的奥拓向“柳岸景园”小区驶去,这次我真没忽悠乐瑶,我现在开的车和她的那辆的确差不多,她的叫奥迪,我的叫奥拓,同样是惹眼的紫红色。


我和乐瑶迎着板爹走去,我问道:“板爹,你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这晚上气温降的厉害,你这么干坐着多冷啊!”

“打了,你关机了。”板爹的回答依旧很木讷,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板爹这么一说,我才记起手机被我发酒疯扔进护城河里了,心中不免一阵肉痛,自己钱没挣多少,做的全是败家的勾当。

乐瑶和板爹打招呼:“叔叔,好!”

“你也好,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在超市买了些菜,给你们做饭。”板爹说着从身后拎出一只方便袋,里面有鱼,还有一些蔬菜。

“叔叔,你上次熬的粥很好吃,做饭也一定很好吃吧。”乐瑶用一种从未在我面前有过的笑容对板爹说道,这让我意识到,我确实是一个不讨喜的人,而不是乐瑶的姿态高。

对于乐瑶的称赞,板爹只是笑了笑,随后示意我们上楼。

上楼时,乐瑶在前面走着,我和板爹落在后面,我有些意外的问板爹:“板爹,你这几天都待在苏州没回去吗?”

“我又去广州参加了一个展会,回来时路过苏州。”板爹的回答依旧简洁。

我想想也是,马上快冬天了,是板爹所在的国企,暖器订单最多的时候,差不多每年这个时间板爹都得去不少地方采购原材料。

回到屋子里,板爹直接进了厨房,开始动起了手,乐瑶想去厨房给板爹帮忙,却被板爹拒绝了,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忙些什么,而我则坐在客厅里发呆,心中仍一阵阵苦涩,我知道这种苦涩会陪伴我许久,直到我彻底忘了简薇的那天。

小片刻乐瑶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换了一身居家服,这让她看上去亲切多了,不过却美丽依旧,似乎美丽漂亮就是她骨髓里的东西,随便怎么打扮都美。

“像个雕塑似的坐着!就不能去厨房帮你爸吗?”乐瑶似乎不满板爹忙的时候我却无所事事。

“你不懂,他喜欢一个人做饭。”

“还有这样的事情?”

“因为他把做饭当乐趣,别人帮忙就是抢他的乐趣。”

“哦,那他做的饭应该很好吃吧?”

“你又不是吃货,问那么多干嘛。”

“非要是吃货才能问吗,谁都有好奇的权利。”乐瑶再次情绪不满的和我针锋相对。

“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吗,不差这一会儿。”

乐瑶没有和我追根究底,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抱着一只脏衣篓向卫生间走去,我有点诧异,原来女神也是要洗衣服的。

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然后洗衣机滚动了起来,听着规律的滚动声,我更加的失神,一瞬间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尖叫声从卫生间传来,自然是乐瑶的声音,分贝之大瞬间将我从失神中唤醒,而板爹已经先我之前,手拿大勺跑向了卫生间,随后我也跑了过去。

尽管我和板爹将阵势弄的很大,狼也能被打死,但此时的乐瑶却只是和一只趴在浴缸上的蟑螂对峙着,蟑螂有恃无恐的抖动着触须,而乐瑶已经花容失色,这明显是一场不对称的较量,可笑的是处于弱势一方的她竟然是一个大活人。

乐瑶见我来了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躲在了我的身后,简直和9点档的狗血韩剧上的情节一模一样,我也因此获得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尽管我的对手只是一只蟑螂。

我走到浴缸边上提着蟑螂的触须将它拎了起来,蟑螂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一阵剧烈的挣扎,乐瑶又是一阵尖叫,我心中好笑,在她每次把我噎得想吐血时,一只埋伏在阴暗角落里的蟑螂却能把她给吓死,这便是一物降一物。

我将蟑螂提了提,对板爹说道:“加个菜吧,好久没吃肉了,爆炒还是清蒸呢?”

乐瑶一阵犯恶心。

板爹似乎很维护乐瑶,脸一沉说道:“别闹,赶紧扔了。”

我提着蟑螂不屑的冲乐瑶一笑,这才将蟑螂从窗户口扔了出去,随即叹息说道:“唉!要是没摔死也成了一只无家可归,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蟑螂,还不如长点心摔死算了!”

乐瑶自然知道我是借蟑螂损她总是把我往外赶的行为,但依旧没从刚刚的蟑螂事件中缓过神来,只是表情惊恐的沉默着,于是我忽的产生一个幼稚的有些好笑的想法,要是富人们都像乐瑶这么害怕蟑螂,我就揣一口袋蟑螂去敲诈勒索,准能轻松致富。

突发事件结束之后板爹依旧去厨房忙碌着,而乐瑶却不准我离开卫生间,让我陪她洗完衣服,害怕再从哪个角落蹦出一只蟑螂,也有可能是一群,总之肯定是刚刚那只蟑螂的亲属们。

片刻之后终于洗完,乐瑶将衣服从滚筒里拿了出来,我则坐在浴缸上看着她。

沉默了一会儿我对她说道:“我明天要搬走了。”

“我知道。”

“你一个人应该挺寂寞的吧?”

“我为什么要寂寞。”

我假装很失落的说道:“是哦,你怎么会寂寞呢,这里可有蟑螂甲乙丙丁陪着你,没事儿和你玩玩捉迷藏的游戏,热闹的很!”

乐瑶怔住了,随即带着怒意看着我,我却很淡定的说道:“赶紧去把衣服晾了,待会儿要吃饭了。”

……

饭桌上,我、板爹,乐瑶三人各坐一边,一向木讷的板爹出奇的主动问乐瑶:“饭菜还合胃口吗,姑娘?”

乐瑶点头应道:“叔叔做的饭菜很好吃!”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恭维,板爹做的饭菜真的很赞,尤其是糖醋鱼,堪称一绝,而乐瑶也很识货,尽挑着糖醋鱼吃。

在乐瑶称赞后,板爹点头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我,仿佛告诉我:“儿子,你爹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我倒情愿自己错误的解读了板爹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因为我和乐瑶完全没有可能往情侣的身份上发展,一来,她极度厌烦我;二来我还没从简薇和向晨给的阴影中走出来;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配不上她,试问谁见过一个开着豪车的漂亮姑娘会爱上一个不靠谱的人渣的!

我们能相遇并不是什么美妙的安排,只是上天为了让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到底会有多大,然后让我死在羞愧难当中,真他妈缺德的老天!

胡思乱想中,板爹又开口对我说道:“昭阳,你待会儿吃完饭把水管修一下,接口处有点儿漏水,天再冷一点弄不好会爆管。”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

板爹点了点头,仅过了一会儿又对我说道:“下次我来从家里面多带一些米和面粉,你下班的早就回家做饭,外面吃浪费又不卫生。”说完一会儿后又补充道:“你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你要多照顾人家姑娘一些,做饭你也会,平时多干一些活儿。”

按照我和乐瑶的约定明天我就得搬出去了,板爹还用他的幻想将我和乐瑶以后的生活强行捆绑在一起,我有点无奈,但又言语不得,比如搬出去这样的事情告诉他,他多半要失望。

我又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乐瑶,她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专注的吃着饭。

终于板爹的注意力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乐瑶身上,他又问乐瑶:“姑娘,我们家昭阳和你住在一起没给你添麻烦吧?”

我生怕乐瑶揭露我的种种罪行,在桌下用脚踢了踢她,示意她别乱说话,却不想她趁势一脚重重踩在我的脚指头上,疼的我差点扔掉手中的筷子。

“叔叔,他挺好的……就是总喜欢在屋子里吸烟,说了也不改。”乐瑶先褒后贬的向板爹揭露了我的罪行。

板爹沉着脸看着我,我假装没看到,可板爹的眼神依旧犀利,不依不饶的看着我,乐瑶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改,我改。”我在无奈中妥协,却觉得这样的妥协毫无意义,乐瑶也够无聊,我马上都搬走了,在不在屋里抽烟还值得较劲吗?

这个小插曲过去之后,板爹的心情似乎不错,让我去厨房拿来了他上次带来的糯米酒,我帮板爹倒上一杯,又问乐瑶:“你要喝一点吗?”

乐瑶将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往前面递了递,道“喝一点。”

我给乐瑶倒上少许,自己也倒上少许,于是三人围着一张不算大的桌子,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夜里,吃了一顿有家庭气息的晚餐。

不要误会,我说的家庭气息仅仅区别于在外面用餐,因为乐瑶和我们并不是一个家庭的人,恐怕等我搬出去以后,在这座偌大的城市,碰上一面都难!


我这一整天都过的恍恍惚惚,直到黄昏的阳光慵懒的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我才发觉该下班了。

隔壁桌子的方圆依旧忙碌,我有些清闲,又去卫生间抽了一支烟,等待下班。

回来时,颜妍坐在了我的办公椅上,看样子是来等方圆下班的。

我调戏颜妍:“颜妍,你的臀部又丰满了,我椅子都快装不下了!”

“死样,没个正行!”颜妍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挑眉对着颜妍笑,其实她是个美女,很性感的那种,尤其是臀部,浑圆、挺翘,两条腿却修长,身材又高挑,组合在一起,简直是完美的搭配,如果走在街上,看背影,看曲线,最美那个绝对非颜妍莫属。

我来到方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那个企划案的大框架你做出来了吧?”

“整体思路和框架都做出来了,就差后面一点文字说明了。”方圆应道。

“那剩下的我来做吧,你先下班,别让颜妍等你。”

颜妍用双手按着我的脸高兴的说道:“昭阳,你太来事儿了,你不知道我们待会儿有多少事儿要忙!”

“结婚嘛,要忙的事情肯定不会少。”我说着拿开了颜妍按在我脸上的双手。

方圆终于舒展了一下身体,起身对我说道:“那行,我马上还得和颜妍去婚庆公司一趟,婚纱店那边也要跑…….你有什么疑问,我们随时电话沟通。”

“放心,忙你们的去吧。”我说着在方圆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方圆很快收拾好东西,颜妍挽住他的胳膊,临走时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道:“昭阳,我们公司的楼要开盘了,你要买的话我帮你争取个内部价,一个平方能便宜1500块钱!”

颜妍是本市某个房地产公司的销售部主管,她能弄到的内部价绝对是有吸引力的,一套房子下来至少省十来万,可即便这样我也没有买房的能力。

“以后再说。”我应了一声。

方圆问颜妍:“这次开的是哪个盘?”

“中远生态城二期。”颜妍回道。

方圆将公文包放了下来,面色认真的对我说道:“昭阳,买吧,这个楼盘真不错,错过这个机会下次不知道还得等多久呢,而且以后房价肯定还得疯涨!”

“买什么买啊,我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和颜妍那儿还有几万块钱的存款,先借给你用,你再回去让板爹想想办法,凑个首付的钱应该没问题吧?”

“你俩还有房贷、车贷要供着,这马上还要结婚,哪儿不得花钱啊,真不用操()我的闲心了。”

颜妍又说:“我们两个人还房贷、车贷也轻松,昭阳,你先把房子买了,以后找女朋友也方便,我们真不想看你这么混着,急人,真急人!”

“你们的贷款两个人还,是轻松!但你们想过我买房子以后贷款怎么还?我TM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还个屁贷款啊!……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马上天都黑了。”我催促方圆和颜妍离去。

颜妍和方圆对视一眼,皆轻声叹息,又看了我一眼,才离去。

……

站在落地窗前,我看到公司楼下,颜妍挽着方圆的胳膊向他们刚买的那辆白色的马自达6走去,心中滋味莫名。

我和方圆、颜妍同是苏州大学毕业的,他们已经在这座城市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马上又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我有些不懂,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这是上天和我开的玩笑,还是我把自己给作践了。

孤独的眺望中,我不禁想:如果我和简薇没有分手,是不是也该结婚了?

……

晚上9点,我终于做完了方圆留下的企划案,舒展了一下身体,端着杯子向员工休息间走去,我准备去喝下班前的最后一杯咖啡。

失神的听着咖啡液体从咖啡机里落进杯中的声音,好似一阵温柔的呼唤,于是连欲望都没了躲藏的地方。

猛饮一口咖啡,看着窗外厚重的夜色,挣扎的霓虹灯,真想抛却了这具疲倦的肉身!

……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看了看,竟然又是乐瑶的。

接通电话,乐瑶声音虚弱的对我说道:“昭阳,你在哪儿呢?”

“加班。”我情绪不明的回应。

“你来帮我洗衣服行吗,我手沾不了水。”

“我操你啊,没洗衣机吗?我在烦躁中怒问。

乐瑶声音疲惫的说道:“你来操吧。”

我有些无语,半晌说道:“我的重点是洗衣机,不是操你!”

“有些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

“那你拿去干洗,我上一天班,累的孙子似的,没精神去。”我坚决拒绝。

“内衣、内裤总不能拿去干洗吧?”

“你丫疯了吧,让我给你洗内衣、内裤!”

“昭阳,我刚做完手术,手真的不能沾水,你就不能怜惜我一下吗?”乐瑶哽咽道。

“我知道你是上戏毕业的,求你别和我演了行吗?”

乐瑶真的哭了出来:“我为你怀了孩子,你就这么对我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又知道我心痛的要死吗?”

“你和我演琼瑶戏呢,还排比着问!”

乐瑶泣不成声:“昭阳…..你这头禽兽…….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我被乐瑶弄的实在没辙:“姑奶奶,我怕了你了,我去还不行吗!”

乐瑶的语气瞬间转为平静:“赶紧来吧,我等你!”

听着电话里挂断的“嘟嘟”音,我忽的觉得:要是乐瑶混不到影后级别,绝对是演艺圈的有眼无珠,这演技简直神乎其神!

学表演的人真可怕,学表演的女人更可怕!

……

离开公司,站在马路边上等着出租车,忽然想起答应乐瑶下班后去搬家,这会儿已经快9点半了!

“不会又把我东西给搬出去了吧?”我嘀咕了一句。

出租车已经在我身边停下,我想了想:反正已经失约,先去把乐瑶的衣服给洗了,至于搬家的事情,待会儿回去再说。

大约15分钟我来到乐瑶住的单身公寓,站在门口狂按门铃,以发泄被强迫而来的不满。

乐瑶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只布偶,面色憔悴的给我打开了房门,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原本准备好的恶言恶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只是抱怨道:“你就是一事儿妈!”

“你要不睡我,就没这些事儿。”乐瑶说着身子一侧,示意我进去。

我没心思和乐瑶斗嘴,走进屋内向她问道:“衣服呢?”

“在卫生间的脏衣篓里。”

我来到卫生间,顿时吓了一跳,两个特大号的脏衣篓里竟然塞满了衣服,我怒道:“你丫是不是故意攒了一年的衣服,来虐待我呢?”

乐瑶没有理会我,客厅的电视机声音却开的更大了。

我气的肝疼,但还是咬牙将脏衣篓的衣服全部倒了下来,能用洗衣机洗的放了一堆,需要手洗的放了一堆,内衣、内裤又放了一堆。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洗衣机一起作业,足足忙碌了一个小时,才把这一堆衣服给洗完。

端着洗好的衣服来到阳台又一件件的帮她晾上,全部搞定后,才站在阳台点上一支烟,缓解刚刚的疲劳。

乐瑶端着一个果盘来到我身边,轻声问道:“吃不吃?”

“没食欲。”我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乐瑶抽出了我指缝中的香烟,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很轻的说道:“昭阳,杂志上说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洗内衣、内裤,一定是一个温柔、可靠的好男人。”

“滚蛋好吗,你以为我愿意帮你洗!”

虽被我骂了,乐瑶还是挽住我的胳膊依偎着我的身体问道:“那你有没有帮除我以外的其他女人洗过?”

“没有。”我不耐烦的回道。

“简薇也没有?”乐瑶追问。

“你烦不烦,罗里吧嗦的问的什么鸟问题!”我说着推开了乐瑶。

乐瑶早已经习惯了我的这种态度,不生气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穿上外套,对她说道:“我走了,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乐瑶拉住了我:“我不许你走。”

“你起开。”我一抬胳膊甩掉了乐瑶死死拉住我的手。

乐瑶又挡在门口,道:“你先别走,我有东西给你。”说着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张似乎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我,道:“给你的,卡里有一万块钱,我知道这次你花了很多钱。”

我一愣,道:“你哪儿来的钱?”

“和剧组提前预支了些。”

“你这是良心发现了么?”

乐瑶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我看了许久:“孩子本来就是你的…….我说过,我只想看到你愿意负责的态度,你花掉的钱,我当然会还给你了。”

乐瑶的表情越认真,我越觉得她是在演戏,她在我眼中,只是那种喜欢沉迷在灯红酒绿中的女人,她嘴里的责任是根本不可靠的,这点我也一样,所以我太了解了。

她之所以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或许只是一种空虚后的寄托,也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这种怪异的寄托很难用言语解释清楚,但活在这个糜烂圈子中的人都明白…….我们看似潇洒,心却是空的!

……..

最终我也没有要乐瑶的那张卡,尽管很缺钱,至于为什么不要,我也不太说的上来,或许在我的心底是同情乐瑶的吧,嘴上骂她,但在她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帮她。

不管她看上去多么的光鲜亮丽,可背后的空虚,我懂,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唯一的区别:有朝一日她可能真的会在演艺圈名声大噪,而我注定平凡且孤独的过着!

……..

离开乐瑶的住处,我立刻打车向自己曾经的住处驶去,真希望乐瑶别再因为我没遵守约定,把我的行李搬出去,我也不想加班,也不想被乐瑶缠着去洗衣服!可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意外让我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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