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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畅销书籍

她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是网络作者“她山”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江晚赵知行,详情概述:前世车祸去世后,她以为自己是穿回了一个架空王朝,所以在江父托孤后,并未多想跟他成亲了。直到三年前端王出征,她才猛然想起曾经匆匆看过的那本狗血宫斗小说,那个三千佳丽的帝王和他娇软柔弱的皇后,以及那个一笔带过的,在帝王还未登基就落水溺亡的早逝元配。原本她不确定,但今日已亲眼见证,并确信自己就是端王早逝的元配。她有些遗憾地瞥了眼端王,性子好,模样好,文治武功皆拿得出手,对她也尊重,是这世道不错的依靠。可惜她在这里生活二十来年,依旧有那平等自由的记忆,做不到同别的女子共享丈夫......因此她选择诈死,远离纷争。没想到,她诈死后...

主角:江晚赵知行   更新:2024-07-15 0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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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赵知行的现代都市小说《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畅销书籍》,由网络作家“她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是网络作者“她山”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江晚赵知行,详情概述:前世车祸去世后,她以为自己是穿回了一个架空王朝,所以在江父托孤后,并未多想跟他成亲了。直到三年前端王出征,她才猛然想起曾经匆匆看过的那本狗血宫斗小说,那个三千佳丽的帝王和他娇软柔弱的皇后,以及那个一笔带过的,在帝王还未登基就落水溺亡的早逝元配。原本她不确定,但今日已亲眼见证,并确信自己就是端王早逝的元配。她有些遗憾地瞥了眼端王,性子好,模样好,文治武功皆拿得出手,对她也尊重,是这世道不错的依靠。可惜她在这里生活二十来年,依旧有那平等自由的记忆,做不到同别的女子共享丈夫......因此她选择诈死,远离纷争。没想到,她诈死后...

《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畅销书籍》精彩片段


又去客房换了身衣裳,自顾自地回内室歇下了。

赵知行也跟了进来,简单洗漱就上床将她搂在怀中,滚烫的手不安分地顺着她的背往下摸去。

江晚反手按住,低声说道,“我乏了。”

赵知行见她眼下微青便不再强求,只将人紧紧搂在怀中,“睡吧。”

江晚突然觉得自己仿佛飘了起来,和煦的日光也变得格外灼人,不安地动了动,便觉得又落到了实处,日光也不再灼灼,只是耳边突然寂静了下来,原本细微的响动也彻底消失。

一声巨响,她被惊的一抖,猛地睁眼看去,还没看清什么,就被搂入温暖的怀中,熟悉的松香萦绕在鼻尖,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别怕。”

江晚呆愣了会儿,才看清自己在书房的榻上,想到刚才的巨响,有些无奈,“你又做了什么?”

赵知行侧身让开,只见隔间的门还敞开着,内室同隔壁挨着的墙已经被人打通,寒风阵阵,一览无余。

江晚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完全看不出原来内室的模样,裹着毯子又躺了下去,不愿再多看。

赵知行却很是满意,只是喊王全关上隔间的门,倚在榻上拿起兵书继续看着。

他们拆墙又补的动静不算大,只是江晚翻来覆去却是没心思睡了,觉得叮叮咚咚格外吵闹。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不想起身面对赵知行,便合眼躺着,直至背上的手愈发放肆,她才抬手拦住,“我还困着。”

赵知行漫不经心地翻了页书,轻声笑道,“江晚,你骗谁呢?”

江晚甩开他的手坐了起来,拧眉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们?”

赵知行见她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便放下书慵懒地看了过去,“那得看你啊。”

他意味不明地轻笑着,眉眼间满是春意,中衣也半敞着露出大片肌肤。

江晚不由气结,又是这样,每次想说正事都这样,憋着气把毯子扔到了他身上,“你能不能正经点。”

赵知行唇角微扬,正想说什么,隔间的门被敲了两下。

“王爷,卢家家主求见。”

江晚松了口气,侧头不再看他。

赵知行应了声,见她这副模样有些不爽,拉到怀中一阵厮磨才算餍足,抬指蹭了蹭她微肿的唇,看她眼神迷离,笑着说道,“起来收拾,今日出去吃。”

说罢,毫不见外地直接褪去中衣,起身去穿衣裳。

江晚见他动作不对,忙侧目避开,等他离开才唤来秋心伺候。

等二人出门,已经接近午时,只是似乎离得不算远,约摸半刻钟便到了地方,下车一看是城中最大的酒楼。

原以为只有二人,不想一进雅间就有个年轻男子迎了上来,“殿下叫我好等。”

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子,不由好奇问道,“这位是?”

江晚有些尴尬,不知怎么介绍自己,赵知行很是敷衍他,随意说道,“我妻。”不顾他的茫然,侧目给江晚仔细介绍,“萧家老四的小儿子润生,论辈分应叫你一声舅母。”

萧润生很是懂事,虽茫然着,却依旧礼数周全地行礼叫人。

赵知行好整以暇地看着,引来江晚一瞪。

看他们如此就知并非临时起意,明知有小辈还不告诉自己,若非自己的习惯没变,岂不是闹了笑话。

想到这里,她应了声从荷包取出一对银元宝递给箫润生当见面礼。

随身带礼的习惯,还是她到京城后才养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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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夏花带着那个老大夫回来,见状也连连惊呼。

江晚耐心地又同她解释一番,让她带着大夫赶紧进去。

不多时,秋心匆匆走了出来,同她打招呼后就去了隔壁找人。

只这一去就是许久,夏花送走老大夫她也没回来。

夏花蹲在一旁跟江晚说着老大夫的诊断,“夫人确实有孕了,约摸两月不到,但此番腹痛应是着凉,于胎儿无碍,大夫开了几贴药,奴婢已经煎上了。”

江晚应了声,“去看着点药和秋心。”

夏花收回偷瞄她的眼神,起身离开。

又过一阵才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院门开合的声音,不多时秋心走进,“姑娘。”

江晚努力抬起头,正对上王全激动的眼神,“来了,把人带走吧。”

王全见二人乱作一团,有些摸不着头脑,“少夫人,少爷这是?”

话音刚落,雪球便颠颠跟在秋意身后跑了出来,兴奋地想扑到江晚身上。

王全忙让人拦住雪球,对上江晚温和的眼神尴尬一笑,“原来如此。”

说罢,让身后的几人上前把赵知行抬起,这才发现他的手牢牢圈江晚的手腕,王全擦了把额间的虚汗,“少夫人,恐怕得劳烦您随老奴一起过去了。”

江晚拧着眉掰了许久都没能松动分毫,抬眼看向抬着赵知行的亲卫,几人察觉到她的视线,一言不发地将头垂的更低。

王全苦笑着对她说,“少爷的脾气您也知道,还请少夫人移步。”

江晚也不为难他,回头瞥了眼神色惶恐的几人,温和安抚了几句,随着几人离开了。

秋心虽不懂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可还是准备跟去,刚出门就被亲卫拦下,“请回。”

江晚脚下一顿,笑着看向王全,“我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留不得?”

王全叫道不敢,挥手示意亲卫将秋心放出来,又低声说道,“其余几位姑娘,得等公子吩咐了。”

江晚看了他一眼,低声吩咐秋心去取身干净衣裳。

秋心应声,转身离开。

王全低声吩咐亲卫去请大夫,自己跟在江晚身后笑的温和,“少夫人,劳累。”

江晚沉默着进了房间,王全笑眯眯地又拦了一个亲卫,“去给王妃做身赴宴的衣裳,还有首饰……”

说着,他看了眼身前面无表情的亲卫,笑容一顿,“罢了,杂家自己去吧,你们看好人。”

“是。”

王全瞥了眼灯火通明的内室,只觉笼在众人头顶的阴云瞬间消散,哼着小调离开。

赵知行醒来的时候,夜色正深。

他眉心微拧,只觉颈侧微痒,抬手去蹭却感觉到手中捏着什么,想到昏迷前的一幕,猛地睁眼看去。

江晚趴在床侧睡得正沉,外衣半披并未穿整齐,显然是因为手腕被自己捏着。

他忍着颈侧的微痒,看向不远处的王全,“怎么回事?”

王全轻声回道,“王妃养了一只猫,大夫说几个时辰就好,王爷稍忍。”

“去吧。”

王全应声离开。

赵知行把江晚抱上床,看她睫毛微颤,呲笑一声,“别装了。”

她眼也不睁地侧身,对着墙面一言不发。

赵知行也不恼,好脾气地说道,“那就明日再说。”说着把人抱在怀中。

江晚握着他横在腰间的胳膊,不适挣扎,身后的人轻笑,“不想睡就别睡了。”

江晚身子一僵,不在动弹。

赵知行有些失望地在她后颈轻蹭,贴着她睡去。

江晚思索了许久才沉沉睡去,醒转过来已经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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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听她夸赞,面上沉静,等她说累了才缓缓说道,“你若有门路,这机上的一些要紧零件可以换做铁制,速度应当会再快两三成。”

黄韶点头,转了转眼珠说,“我回头找人试试,如有拿不定的,叶姐姐可愿将秋心借我几日?”

江晚有些犹豫,倒也不怕秋心有二心,只是她来的不算正当,见的人多难免生事,言语间便有推辞之意,“她还未出阁,不好同那些工匠独处。”

黄韶闻言轻笑了起来,“叶姐姐不必担心,秋心去了,我自然是要带人陪同的,若姐姐还不放心,大可一起来。”

江晚看了眼秋心,见她虽安静站在一旁,眼中却满是期待的,不由心中一软,“罢了,你有拿不定的来找人就是。”

黄韶脆生生地应了,起身同她告辞,“我这就回去安排,水织机等安顿好了再来取。”

江晚点头,让秋心取来书桌上的图样,“这是我前些日子画的样子,你且瞧瞧。”见她看了两眼便想掏银子,笑着拒绝,“不必,你回头按我的尺寸用新布做几身送来。”

黄韶取钱袋的手一顿,点头应了,带着丫鬟匆匆离去。

江晚打发夏花去做午膳,随后看向秋心,“可是想去?”

秋心有些惭愧地跪下,“奴婢知晓自己的身份。”

江晚笑了笑,倚在榻上垂目,旋即猛地想到自己如今也算没个正形,眨眨眼将杂念抛开,缓声喊她起来,“身份无妨,我只担心那卢家人。”

秋心略一犹豫,抬手摸上自己的脸。

江晚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叹气,“莫要想那些,到时去了遮着点脸就是。”

秋心应下。

黄韶不到半月就差人搬走了水织机,还跟她打招呼带走了秋心,直至月底才将人送了回来。

秋心将包袱放下,迫不及待地拆开给她看新布制成的衣裳,“姑娘,你看。”

江晚摸着厚实料子,满意点头,“速度如何?”

秋心亮着眼说,“比纯木制成的起码快三成,奴婢今日回来的时候特意请车夫绕了段路,前日开的新铺子,今日那人都排到门外丈许。”

江晚笑了笑,心头大定,“不错,价格几何?”

秋心低声说,“黄姑娘说姑娘的心思她明白,所以这布卖的不贵,一匹只要八十文。”

说道此处,她有些犹豫,江晚轻笑,“说吧。”

秋心清了清嗓子,“奴婢晚归是因为有个铁匠看了织机构造,做了个脱机出来。”她用手比划着模样,“这般大,这处有个把手,黄姑娘拿新收的稻子试过,脱粒好用的很,便叫脱机了。”

江晚听到有人做出手摇脱粒机,意味不明地夸赞了句,随后说道,“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秋心行礼离开,江晚看着窗外缓缓飘过的云,缓缓勾唇。

新铺子便这般红红火火地开了起来,黄韶也是促狭,直接将铺子挂上了便宜布的粗布幌子,等风声传到江晚耳中,已有下县的清苦人家前来采买。

她听来送银钱的丫鬟说完,突然很想出门去看看,便喊来秋心装扮一番出门去了。

今年的雪似乎来的格外早,不过九月中旬便开始飘雪。

便宜布开在西市的一处拐角,也不知她是怎么买到铺面的,不远处就是是往来游商落脚客栈,倒是个好地方。

江晚带秋心去了对面的酒楼雅间,点了吃食居高临下地看向便宜布。

纵是过了月余,来买布的人也不见少,依旧在门外排着长队,他们大多穿着补丁累累的破旧衣裳,黝黑的面上满是操劳过度的褶皱,只看向铺子的眼中带着希冀。


又过了几日,夜间变得寒凉,日头升起方才渐暖。

江晚缩在被窝磨蹭了许久,才起身在院中转了起来,秋心正在烧水,准备趁天还未彻底冷下前,将房中的被褥拆洗一番。

不多时满院都飘起了皂角香气。

江晚倚在廊下晒着太阳看书,不时摸一把身侧晒得暖烘烘的三花猫,猫小心护着肚子任由她摸,窝在她身侧打着瞌睡,不时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秋心拆洗好被褥,又去将窗门上的纱幔一一换成厚重的帘子,跟江晚打招呼后出门买柴。

带人回来的时候,江晚抱着猫回房避了避,约摸来了四五波人才将柴房和净室外的小炉房装满。

江晚等人离开才出门,看了眼秋心的屋子轻声吩咐,“你回头搬来我房里住吧,等暖和了再搬回去。”

秋心应下。

阳光消失在天际后,三花猫又翘着尾巴离开了,只是这天离开后再也没来过,前几日江晚还念叨,后来她也不怎么提了。

今年的雪似乎来的格外早,内室前几日降温就开始烧地龙倒是没觉着冷,直到第二日秋心准备去做饭时才发现外头下了一夜的雪,惊喜回头冲江晚说道,“姑娘,下雪了。”

江晚披上外衣跟了出去,积雪已经堆了有半寸,还在洋洋洒洒落下。

寒风微吹,江晚打了个寒颤,秋心忙把她推回房,“姑娘还是去穿衣吧,奴婢先去厨房。”说罢,匆匆去厨房将火引燃。

江晚穿好衣服才跟了过去,正准备进厨房,听到久违的咪咪声,她脚下一转去开院门。

三花猫蹲坐在对面,身前放着一个灰扑扑的东西,见她出来,叼起放到她脚边叫了几声。

江晚蹲身撩开看了眼,见是一只半眯着眼的幼猫,轻笑着裹好问道,“这是你的孩子?进来吧。”

三花猫却只叫了几声,舔舔毛绒绒的嘴顺着来时的一道小梅花原路离开,走了一段回头见她还蹲在原地不动,捏着嗓子又叫了几声,直至看她将包着幼猫的灰布捡起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江晚看三花猫消失在漫天大雪中,呆愣在原地许久才神色黯淡托着幼猫锁好院门回去了。

秋心见她拿着一团灰扑扑的东西,不由好奇,“姑娘这是?”

江晚将巴掌大的幼猫取出,见它满身的毛毛都是嫩黄,轻柔地摸了摸,“那只三花猫送来的,是它的孩子。”

秋心闻言,疑惑地问,“那三花猫呢?”

江晚指尖微顿,垂目摸着幼猫,“走了,弄点水给洗洗吧。”

秋心去舀热水,边动作边轻声说道,“也不知道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江晚叹息般说道,“不会再来了。”

秋心转身看向她,见她双眼低垂,微微动唇不再多说,只沉默着同她一起给幼猫洗澡。

洗干净后,江晚将猫捧在手心靠近灶台烘干毛毛,轻戳它圆滚滚的头,“日后就叫你雪球了。”

幼猫打了个哈欠,窝在她掌心睡了。

冬至。

秋心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又包饺子又做汤圆,看得江晚都有些好笑,“这些吃食做一样就是,哪有你这般都做的。”

秋心手下不停,双手一捏就挤出一个圆滚滚的胖汤圆,“左右无事,奴婢多做出来些冻在院里,姑娘想吃就能吃上。”

江晚轻笑着摇头任她去了,自己则抱着雪球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秋心百忙之中瞥了眼她怀中的雪球,“得有一斤多了吧。”

江晚颠了颠,惹来雪球不满的叫声,安抚地摸了摸,“差不多,幼猫长得快,送来也有一月了。”

秋心抿唇一笑,忙完手中的活又准备去做腊饭,给江晚盛了一碗早就熬上的羊肉汤,“姑娘喝了暖暖身子。”

江晚见她又想去做别的,轻声拦住,“平日就咱们二人这些足够了,你也盛碗羊汤来喝,歇会儿再忙。”

秋心点头应下,去端了碗坐在她对面小口喝着,目光落在她画在纸上的东西,只觉得似是农具,又长得不大像,轻声问道,“姑娘画的这些是?”

江晚轻笑,“闲着无聊随意画画,晚膳吃暖锅吧。”

秋心想了下还剩的肉不算多,轻声说道,“那奴婢一阵去买点肉回来。”

江晚轻声应下,突然听到大门被敲了几下,二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走出厨房沉默地看着院门,秋心则顺手抄起放在门边的木棍。

宋妈妈的声音传来进来,“阿宁,是我。”

江晚听到她的声音松了口气,秋心也忙把木棍放回原位,上前去开门。

宋妈妈提着一篮干菜走了进来,身后的陈有水跟秋意也一人拿着一篮,浩浩荡荡地走进来,江晚惊喜地看着他们进门,忙让她们放下,宋妈妈笑着摇头,直接提进厨房摆好。

折腾一番才坐下,秋心给二人端了羊汤,行礼就要退下。

江晚轻声说道,“给秋意也盛一碗,再把客房的地龙烧上。”

秋心应了声,转身去忙碌。

江晚收回眼神,敏锐地察觉到陈有水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跟随跟秋意,直至人离开才收回,眼底亮晶晶地垂目喝羊汤。

她摸了摸怀中的猫,浅笑着问宋妈妈,“姑母怎么突然来了?”

宋妈妈双手搭在碗上捂着,“今日冬至,来看看你。”

江晚开心说道,“我前几日还在想改日让秋心去请你们过来,巧了不是,你们也别回了,多住些日子,过了年再说。”

宋妈妈略一犹豫,江晚又轻声游说,“我近日总是睡不好,觉得心里不踏实,姑母就当陪陪我?”

宋妈妈见她装的像模像样,忍着笑点头。

江晚轻咳一声收起表情,笑吟吟地喊来秋心,“书房榻上有一张图纸,你拿去外头找木匠刻两副,再买几个骰子,你跟秋意一块去,顺便买点肉跟果子糕点。”

秋心应下离开,陈有水也站了起来,“娘,姑娘,今日买的东西多,我跟她们一块去吧。”

宋妈妈点头,江晚也笑了笑,“路上小心。”

等院门吱呀关上,江晚问道,“姑母可看出来了?”

宋妈妈正色说道,“觉得秋意这般手艺是媚主之人,是我狭隘,世间女子又有几个能全凭自己心意活着,若他二人有意,我又何必再去横插一手做那棒打鸳鸯之人。”

江晚点头,转而同她说起了近些日子的鸡零狗碎。


顺水行路,不过一日就到了三江渡口。

二人避开人在林中换了衣裳,又洗去面上的妆容重新梳妆,一番折腾生生将宋妈妈拾掇得年轻了十岁,她对着水面摸了下脸,再次惊叹江晚的手艺。

侧目看江晚,她正仔细扑着粉,原本白皙嫩滑的皮肤被遮得暗黄,颇有几分久病刚愈的模样。

互相检查了番衣着妆容,往大路走去,汇入来往的人群前往渡口,乘船逆流北上去广恒渡口。

约摸过了十日,二人才终于又踩到了地面,江晚垂目跺了跺脚轻笑着说,“还是脚踏实地舒服,水上轻飘飘的总觉得落不到实处。”

宋妈妈点了下头,也觉浑身都不自在,活动了下手脚,搭着驴车往广恒城去了。

一路的风光同京城附近完全不同,江晚揉了揉鼻子,心中颇为感慨。

还在那个平等时代的时候她就生活在北方,来了大盛却是生在南方,后来嫁人也只在中部,倒是有些年没感受过这般干燥的空气了。

入城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北地不如京城繁华,夜晚也没什么灯火,天色一晚大多人就回了家,街上少有几人也行色匆匆。

宋妈妈带着她七拐八拐,顺着一条幽静的巷子往里走去,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才到了最深处的宅子,宋妈妈轻笑着上前敲门,“这就是我们这些年住的宅子。”

江晚看着巷子一片寂静,轻声问道,“这里为何无人。”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憨厚的男子见到宋妈妈欣喜笑了,“娘,你回来了。”

宋妈妈也很是高兴,拍着他的肩背说,“不错,来见过姑娘,当年若不是她,娘可没本事救你。”

陈有水看向她身侧江晚,跪地磕头,“多谢叶姑娘。”

江晚被他吓了一跳,忙让他请起,“这不算什么,还是进去再说吧。”

几人进门,陈有水将门锁紧,让二人进正厅稍坐,自己去厨房端饭菜。

“未免被人察觉,东西有限,凑合用吧,等明日回清河县我再做桌好菜为你们接风洗尘。”

陈有水让她们吃着,自己则轻声为她们说着这三年来的布局。

三年前做下决定后,宋妈妈就安排陈有水就前往苍梧城找寻机会落户。

原想着用银钱砸通关系,不料他刚来不久就出现了大旱前兆,他略一思索,索性用那笔银子在人员流动大的广恒买了个僻静宅子,用作遮掩二人不在苍梧城,又在周边观察一番,定下了在清河县落脚。

不到半年,北地大旱,流民四起,他也随着流民四处走了一些日子,灾情快结束时回了清河县,在官府重新登记造册时将三人一起报上去,因着二人不在,他花钱找了年龄相仿的两个流民,如此做的人不在少数,倒也不算惹眼。

上了户籍后,他便在清河县做起杂货生意,时常同邻居提起宋妈妈和江晚,给他们留下江晚丧夫,按习俗不能回娘家,宋妈妈陪她在外头守孝的印象,为了掩人耳目还每半旬来此处住一两日。

江晚点头,缓声说道,“你如此安排比我当初设想的要好。”

他挠了下头,有些羞涩,“姑娘已经思虑的足够周全,我没动什么心思,当不起夸赞。”

江晚轻笑,瞥了眼外面说道,“我看这巷子似是无人居住?”

陈有水低声说,“我买下这处没多久,附近两条巷子都卖了,还想抬价买这宅子,被我拒了,听说是个大人物买的,不过这些年只偶有工匠进出,没见过主家。”

江晚轻笑,“倒是阴差阳错帮我们遮掩了许多。”

宋妈妈也笑了起来,“夜深了,歇息吧,明日咱们回家。”

起身各自回房。

江晚原本觉得疲惫,等真的要歇了,却又精神起来,她披着外衣走近窗前,月光映得地面惨白,仰头看去,月正圆。

京城。

叶白大步走进军营,凑近赵知行低声说,“人找到了,在瑞王府附近,看他们的意思,是想对瑞王动手。”

赵知行原本拧着的眉眼瞬间平坦,满不在乎地看着文书,“可有人盯着?”

叶白垂目,“安顿过了,乱来会按下,冲瑞王府就先看着。”

他应了声,抬笔写了个允字,才缓缓说道,“既已安排妥当,你去城东买一份面来吧,正巧饿了。”

说着摸向腰间却发现空空如也,垂目思索了会儿才想起钱袋给了宋妈妈,想到混在其中的虎符,揉着眉心无奈吩咐,“罢了,你去趟广陵找宋氏,就说我有物件在她那里。”

叶白领命,又低声问,“瑞王那处?”

赵知行起身,缓步往外走去,“本王亲自去一趟。”

叶白抱拳,快步离去。

赵知行也点了队兵往京城走去,看似急行,实则晃晃悠悠过了许久才抵达瑞王府附近。

刚走进瑞王府的街道就听到几声闷响,赵知行淡漠看着不远处的几缕黑烟升起才说道,“还不快去瑞王府救火。”

等到了府门,他才面无表情地下马,负手看着,火光在他脸上不断跳跃。

瑞王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见他微仰着头,大声骂道,“赵知行,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正专心看着瑞王府内的火灾,闻言瞥了眼瑞王,“弟弟听不懂大哥在说什么。”

瑞王更加愤怒,又想骂什么,被追赶出来的瑞王妃拉住,给他披上外衣才看向赵知行,“王爷,五弟也不是故意的,弟妹新丧,他应当是心里难受才走的慢了些。”

赵知行负在背后的手轻握,冰冷地扫了她一眼,绷着脸一言不发。

可他到底是战场上厮杀过得人,冰冷一眼就看得瑞王妃心头直跳,瑞王见她面色不好,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回去,自己则笑着将手搭在赵知行肩上,“弟妹去了我这当哥哥的……”

话音未落,腹部剧痛。

他忍下口中的血腥味抬眼,赵知行也侧目看来,“大哥,大嫂当年欺她年幼,今日姑且算还了,可你若再多话,你我之间的账就重新清算吧。”

瑞王想到当年事后他追着自己请教了整整一年武艺,心头一寒不再多说。


他打开看了眼,又垂目合上,“去吧。”

江晚见墨竹眉宇间满是疲惫,温柔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墨竹摇头,“王爷没对奴婢用刑,只是在地牢关了些日子,不苦。”

江晚笑了笑,转而好奇问道,“我听他说那日是你拦了他开棺,为何?”

墨竹便把那夜看到的仔细说了一遍。

江晚这才恍然,“原来如此。”顿了顿才轻声说道,“也幸好是你,否则我可能连王府大门都出不去。”

又问了她几句家常,便直奔主题,“我同王全说过,待你们回京就给你放奴籍。”

墨竹被她的话惊得圆眼微睁,低声说道,“奴婢并非……”

江晚轻笑,“我知道,可你到底因我受了这番无妄之灾,我想补偿你,没什么比给你放籍更好的了。”

墨竹眼睛亮晶晶地看了她一阵,才反应过来她的前半句,“王妃,不回京吗?”

江晚眉眼温和,带着愉悦,“端王妃已死,我自然是不能再回去的。”

墨竹这才想起她并未给自己留后路,眼珠一转,“那奴婢放籍后来找王妃。”

江晚笑吟吟地应了,“去歇着吧,回头同秋心认识一下,她手巧的很,看看能不能救下你这个拙手。”

墨竹想到自己做出的东西也笑了起来,“奴婢真的觉得挺好。”

江晚很是配合,连声夸赞,只是不甚走心。

赵知行听到房中的谈笑声,略一犹豫转身离开,直至深夜才归。

江晚给他擦着发,轻声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赵知行躺在她腿上,闻言蹭了蹭,“有些事想不通。”

江晚手微顿,“墨竹跟你说了什么?”

赵知行也不瞒着,说完后反问她,“她说的可对?”

江晚放下帕子,轻柔给他按摩着头皮,“你觉得呢?”

赵知行看着床幔,轻声说道,“我本觉得不是,你从来不曾吃过什么飞醋,便是当年宋家孙女给我下药差点同我滚到一起,你也很是平淡。”

江晚可有可无地应了声。

赵知行继续说道,“可我今日想了许久,才发现你吃醋挺厉害的。”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坐了起来,抵着她的额连声发问,“你是不是那个时候还不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藏的够深啊江晚。”

江晚唇角微扬,带着莫名的懒散,“是你自己笨。”

赵知行很是痛快地认了,缠着她问,“那你说,什么时候?快说,别装听不到。”

江晚被他蹭来蹭去推抵在床头,无奈说道,“这种事哪里说得清。”

赵知行目光灼灼,带着不可言说的炙热,“你之前一直问林雪瑶是不是醋了?”

江晚面色微红,随意敷衍着躲开,“你觉得是就是吧。”

赵知行捏住她的后颈,让她无法躲闪只能同他对视,“什么我觉得,是不是,是不是。”

边说边摇了摇手腕,带得江晚也晃了起来。

然后江晚就恼了,抬手在他身上砸了一下,“你好烦啊赵知行。”

赵知行见她恼羞成怒,笑着将人扑倒,认真说道,“不会有其他人。”

江晚很是敷衍,点头让他起来。

赵知行托起她的脸,不再嬉笑,正色说道,“不会有其他人,是我的错,以为你不在意这些,所以才想着就算纳了也当个摆设就好,日后不会了。”

江晚拧眉,抬头挣开他的手,“随你。”顿了顿又酸溜溜说道,“别扯我,万一日后后悔了反倒怨我坏你好事。”

赵知行在她颈间嗅来嗅去,微凉长发挠的她微痒,忍着笑推他,“赵知行。”

赵知行又拱了拱,才随手将长发束起,把下颌放在她肩头说道,“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醋味啊江晚,是不是厨房的醋坛子打翻了。”


赵知行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见她实在纠结,便给她披上披风抬步跟在身后,“走吧,累了就上马车。”

江晚缓步往前走去,看着夜色间又开始飘落的雪花,突然说道,“其实这些日子我都没怎么在广恒逛过,往常偶尔出门也是畏首畏尾行色匆匆,如今被你找到却反而可以自在行事。”

赵知行看着她的后脑勺,轻声问道,“那你为何?”

江晚沉默了下来,是啊,为什么呢?

许是因为这本书里林侧妃与他才是恩爱夫妻,自己担心若他真的移情,又该如何自处?可若他没有如书中般爱上林侧妃呢?

她垂目想着,暗笑自己天真,不喜林侧妃,那日后的李侧妃张侧妃呢?自己可做不到其他女子那般贤德,二人起争执也是迟早的事,与其将来两看相厌,还不如早日分开。

见她沉默,赵知行也不催促,只是跟在她身后缓步走着。

淡薄月光下,随着二人行路身影相互纠缠着,平白生了些许旖旎。

见她一路都情绪不高,赵知行终于心软,进门前沉声说道,“宋氏一家已经随客山祭祀回了百越,宋氏乃客山族圣女,身份尊贵,不会有事。”

江晚有些惊讶宋妈妈的身份,旋即怅然,“那她是不是?”

话语未尽,赵知行却能明白,应了下来,“是。”

江晚轻叹,失落地回房。

赵知行神色晦暗不明,抬手摸了下空空如也的腕,恍惚听到了金属碰撞的细碎轻响。

王全见江晚离开,低声说道,“王爷,事情已经办妥。”

赵知行应了声,旋即说道,“去准备笔墨。”

不多时,他装好信封递给一名亲卫,“加急。”

“是。”

赵知行盯着江晚的背影眸色深沉,满是压抑,“为什么?”

江晚拢着微乱衣衫,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想,不过你若强来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语气温柔,只是说出的话颇为扎心,话音刚落就感觉他阴沉沉地压了下来,旋即脸被捏了一把,“小没良心的。”

随后压着她她搓圆揉扁许久,才餍足搂紧她,“明日可想去卢家?”

江晚抿着发麻的唇微喘,“不去。”

赵知行便不再多说,抵着她合眼睡去,江晚睁眼看着头顶,思绪纷飞,过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次日。

江晚睡意朦胧时觉得身侧清冷的松香远去,不由皱眉。

不多时又传来门开合的轻微声响,想睁眼看看,却又敌不过睡意。

等终于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秋心端来午膳轻声说道,“姑娘,公子说午时后归。”

江晚轻应,简单吃了些便让她撤了下去,找出还未看完的游记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赵知行却是回来的比预计更早了些,捧在手中的游记只翻了两三页,见江晚疑惑看来,他随意说道,“不过那些拿腔拿调的话,多听也是无用,走吧。”

江晚起身,同他出门去了那个酒楼,箫润生也是早已经等候,继续同他商议着广恒各县的水利。

暮色四合。

箫润生看着桌上的图有些烦躁,“这般大的工程不知要投入多少人财物。”

赵知行也是说的口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方才说道,“开河本就不是易事,前朝为了打通京城到三江的五里河道,人力物力不说,光时间都用了三年,何况这般工程。”

萧润生挠了下头,心知是在劝自己别再费功夫,可到底心有不甘,“只是河道颇费功夫,旁的倒是不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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