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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阅读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

三天不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江稚沈律言,故事精彩剧情为:是周珈年名下的产业。论辈分沈律言要叫周珈年一声舅舅。沈律言一直都很敬重他这位舅舅。周珈年听说了这件事,有些不高兴,这种事传出去多少是不光彩的。他对沈律言的妻子,不怎么了解,只见过一次。周珈年身为长辈,随口问了句:“怎么把事情闹成这样?”沈律言握着江稚的手,笑了笑:“舅舅,她年纪还小,有些调皮。”......

主角:江稚沈律言   更新:2024-07-29 20: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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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稚沈律言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阅读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江稚沈律言,故事精彩剧情为:是周珈年名下的产业。论辈分沈律言要叫周珈年一声舅舅。沈律言一直都很敬重他这位舅舅。周珈年听说了这件事,有些不高兴,这种事传出去多少是不光彩的。他对沈律言的妻子,不怎么了解,只见过一次。周珈年身为长辈,随口问了句:“怎么把事情闹成这样?”沈律言握着江稚的手,笑了笑:“舅舅,她年纪还小,有些调皮。”......

《全集阅读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精彩片段


江稚好不容易顺利签了合同,刘总已经喝得不省人事,醉醺醺走在她身边。

“江小姐,我很欣赏你,以后有什么项目我都可以介绍给你。”

刘总走路都有些摇晃,他望着灯下的美人,心神荡漾。

他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想要去亲她:“江小姐,你真漂亮。”

酒味混着烟味,江稚被恶心的想吐,她用力推开他。

刘总当成情趣,笑眯眯又贴了过来,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江小姐,一个人在北城打拼不容易,我能帮你不少。”

说完他又亲她的脸。

江稚冷冷别开脸,狠踩了他一脚。

刘总痛得龇牙咧嘴,当即恼羞成怒,“你别给脸不要脸!”

江稚冷笑了声,“刘总,我报警了。”

男人开口就是醉醺醺的气味,一点都不在乎:“我怕你?”

他又要冲上来,强行抱住她。

两人在走廊的争执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醉酒的男人力大如牛,沉得就像一座大山。

江稚又狠狠踩了他两脚,匆匆赶来的工作人员拉开了男人,低声下气道着歉,“刘总,真是不好意思,”

江稚站在一旁,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再抬头却撞上了双熟悉的眼睛。

男人一言不发站在走廊尽头,西装革履,面色冷淡,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嘲似讽。

江稚被沈律言的眼神盯得心中一颤,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下意识撇开目光。

“啪——”的一声,男人漫不经心点了根烟,烟雾清寥,“过来。”

江稚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沈律言看着她低头不语的样子,嗤笑了声,“说说看,做了什么大生意?”

江稚喉咙发紧,一时片刻说不出话来。

沈律言大概是很不满的。

结婚的时候,婚前协议上的条件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允许她在外工作。

她低声否认,显得毫无说服力:“没有。”

沈律言骤然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脸来,毫无情绪的双眸盯着她:“没有什么?”

江稚无法解释,她只是想多赚点钱。

酒店的经理听闻沈总大驾光临,特意过来见了一面。

连声道歉,不知道江稚是他的夫人,才怠慢了她。

“周总今晚也在。”

“嗯。”

酒店是周珈年名下的产业。

论辈分沈律言要叫周珈年一声舅舅。

沈律言一直都很敬重他这位舅舅。

周珈年听说了这件事,有些不高兴,这种事传出去多少是不光彩的。

他对沈律言的妻子,不怎么了解,只见过一次。

周珈年身为长辈,随口问了句:“怎么把事情闹成这样?”

沈律言握着江稚的手,笑了笑:“舅舅,她年纪还小,有些调皮。”

周珈年见他有意维护江稚,便也没有再多说,淡淡嗯了声,“要让人送你们回去吗?”

沈律言说:“不用,我开了车。”

江稚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要被他捏断了。

她试图挣脱,换来了更重的力道。

坐进车里,沈律言一个字都没说。

气压极大,像压在心上沉甸甸的石头。

回到家中,沈律言面无表情吐字:“下车。”

江稚顿了两秒,乖乖下了车。

客厅里亮着灯,管家已经让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来触大少爷的霉头。

窗外下起了暴雪。

沈律言的脸色很阴沉,不见方才与人寒暄的笑意,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冷厉漠然盯着她。

“江秘书,你很缺钱吗?”

江稚想点头。

她很缺钱。

其实沈律言每个月给她的赡养费,和单独开的工资,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但是她就是有种古怪的自尊心,不想用自己“卖身”换来的钱给母亲治病。

她固执的想要在将来,把这些钱都还给他。

沈律言只知道她有个在医院里治病的母亲。

从来不曾调查过她的家世。

无非就是因为对她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其实只要他肯去查一查。

她和江岁宁的关系当真算不得什么秘密。

江稚抬起通红的眼睛,回答他:“我缺不缺钱,沈总难道不清楚?”

沈律言默了两秒,掐住她的下巴,似乎要看穿她的眼睛,“我亏待江秘书了吗?”

她的后背贴着落地窗。

单薄的布料挡不住冷冰冰的温度。

她被冷得一哆嗦。

眼睛里沁着潮湿的水光。

沈律言看着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无动于衷,他想到刚才她就是那样乖巧被刘国严那个老男人抱在怀里,更是火上心头。

沈律言松开了对她的桎梏,眼神冷淡,语气也很冷淡,“还是说,你就想当个婊.子?”


回想往事,几乎没有一件能让她开心的。

唯一能得以喘息的岁月,大概别人无忧无虑的十六七岁。

最青春年少的盛夏。

除了母亲的医药费,她没什么别的难过的事情。

每天偷偷的观察着她喜欢的人。

江稚在公司楼下的休息椅上坐了很久,她真的太累了。

她无聊的看着来往的行人,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工作党。

对面公园有小孩子在喂鸽子,还有大学生在兼职卖花。

江稚盯着她们手里的玫瑰花发着呆。

沈家的后院种满了玫瑰。

却没有一朵是属于她的。

江稚疲倦的站起来,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她的大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面,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她走到卖花的大学生面前,伸出手来:“卖我一朵吧。”

最近既不是情人节,也不是圣诞节。

卖花的生意并不好做。

她们今天还没卖出去一朵,难得遇见主动要买花的顾客。

“姐姐,十块钱一朵,你给我十块,我给你两朵好了。”

“不用,我只要一朵,谢谢。”

江稚从钱包里翻出现金,递给了她。

接过玫瑰,根茎上的刺还有些扎手。

江稚好像感觉不到疼,她攥着手里的玫瑰,吹着冷风。

忽然间觉得没有人喜欢也挺好的。

不被人爱着,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她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玫瑰。

*

江稚买完玫瑰,打电话给于安安,叫她出来吃饭。

于安安现在是家里最清闲的咸鱼,每天除了逛街就没有别的事情做。

她急匆匆赶到江稚给她发的定位。

江稚已经点好了菜,给于安安要了瓶红酒,只不过她自己喝的还是白开水。

于安安一眼就看出来她心情不好。

江稚灌了一大口温水,面无表情,她说:“我今天莫名其妙被沈律言给骂了。”

于安安深表同情,有沈律言那样的上司,工作简直是地狱难度。

没有人能受得了沈律言。

“他凭什么骂你!?”

“是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江稚没喝酒,但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醉了,“他是不是又在江岁宁那里吃了瘪,就拿我撒气?我是他的出气筒吗?”

于安安坚定站在她这边:“我支持你辞职。”

江稚一下子泄了气,“可是沈律言会给我发工资,好多好多钱。”

她掰着手指头算,“真的好多。”

一个去别的公司,绝对赚不到的数目。

于安安气鼓鼓的说:“就算这样,他也不能骂你。”

江稚长长吐了口气,表情严肃,“他心情不好。”

她接着说:“所以我决定要让他的心情变得更不好。”

于安安眨了眨眼:“阿稚,你要做什么?”

江稚说:“我决定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孩子也有她的一份。

而且还长在她的肚子里。

她既不是丁克,也不是未婚先孕。

为什么不能要?

当然,江稚也没有完全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于安安有些惊讶,“昨天你不是还说要告诉他吗?今天怎么就变卦了?”

江稚一脸认真望着她说:“孕妇都是很善变的。”

对视了不到三秒,江稚就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怕现在告诉他,明天你就能看见我的尸体了。”

“……”

江稚和于安安吃完晚饭又去清吧里坐了坐。

等到夜深,江稚才姗姗来迟般回了家。

站在院子里,能够看得见,卧室里的灯是亮着的。

江稚以为沈律言今晚没回来,她不慌不忙上了楼。

推开房门,男人静静坐在卧室的沙发上。

指腹似乎压着几页纸。

江稚早就困了,脑子有点糊涂。

花了几秒钟,望着他手里压着的那几页纸张。

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沈律言手里拿着的好像是她之前在医院做的B超单。

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姜蓁在车里待了很久,她趴伏在方向盘上,紧紧攥着手指,安静的像是没了声息。

包里的手机响了几次,姜蓁置之不理。

过了很久。

姜蓁缓缓坐正了身体,她打开车窗透了会儿气。

几分钟之后,等到情绪逐渐稳定。

姜蓁才从包里拿出手机,基本上全都是于安安给她打的电话。

于安安前几天才回国,“阿稚!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姜蓁深呼吸,说:“刚刚在忙。”

于安安听着她有点沙哑的嗓音,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啦?你们家沈总又虐待你了吗?”

起初,于安安知道姜蓁和何呈煦结婚了的事情,衷心为她得偿所愿而感到高兴。

没过多久,姜蓁就告诉她,和何呈煦的婚姻只是表面做戏,不是真的。她和何呈煦只不过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于安安和姜蓁是高中的同桌,彼此最好的朋友。

自然有些为她打抱不平。

尤其是在见识过何呈煦在工作上有多么的压榨员工之后,万恶的、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姜蓁失笑:“没有。”

于安安家境优越,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从小就无忧无虑,将她也养得没什么心机。

她嘟嘟囔囔,“也是啦,沈总都是冷暴力!”

何呈煦就像冰山。

依靠掌心那点温度根本捂不热那颗冷冰冰的心。

于安安一直就觉得何呈煦很变态。

太冷血了。

“阿稚,沈总最近还是像以前那样吗?”

“哪样?”

“我也说不上来,我也不懂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确实,何呈煦有几分了不起的姿色。

客观而言,长得的确比普通男人要好看。

英俊逼人,气质斐然。

有手段有魄力,好像找不到什么缺点。

但是和只谈合作不谈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能忍得下去吗?

姜蓁想了想:“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好像也对。”于安安又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姜蓁思考了半晌,“我在医院。”

在于安安开口问下一句话之前,姜蓁先她张了嘴,“安安,我怀孕了。”

于安安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说话都有点磕绊:“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不过转念一想,阿稚性子沉稳,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于安安下意识问:“何呈煦知道吗?”

姜蓁如实告诉了她:“他不知道。”

怀孕这件事,她憋了这么久。

终于有个能说的人。

说出来之后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姜蓁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也没想好怎么办。”

于安安是知道她和何呈煦那点内幕的,签过婚前协议,也在律师的见证下签过契约合同,细分的条款大概有十几页的纸。

于安安连男朋友都没有,没办法给她开解感情问题,遇到事情比她更没用。

她忍不住问:“沈总是一发入魂吗?”

姜蓁:“……”

但她想了想,何呈煦看起来确实就是一副很能干的样子。

于安安小声嘀咕:“你家沈总还挺牛逼的。”

原本怀孕了是件好事。

现在看来确实还挺难处理的。

于安安用很小的声音试探性的问:“要不然你就生下来?”

姜蓁蹙眉:“何呈煦从来就没打算和我假戏真做,他也不喜欢孩子。”

于安安叹气,“你和他说了吗?”

“还没有。”姜蓁用力攥着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打算过几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

有些事。

她一个人没有办法面对。

姜蓁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处理,就像平时帮何呈煦解决无聊的花边新闻一样。

简单、高效。

但是临到头,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简璃不准备和江岁宁在洗手间里纠缠,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江岁宁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抱着双臂,以睥睨的姿态看着她,笑着淡淡问了句:“周以津爱你吗?”

简璃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周以津不爱她。

在床上只有身体的欢愉。

为了满足他的需求。

他对宋云澜她们可能都有微不足道的感情,也许是喜欢她们的脸,也可能是喜欢她们的性格。

每段露水情缘,起码是有过怜惜的。

唯独对她,是履行契约的工作伙伴,是假扮夫妻的演员,就是没有爱。

上学时,周以津和江岁宁谈恋爱之前,也有过几个绯闻女友。

无一例外,全都是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出挑的大美女。

他不喜欢文静的、没有性格的女孩。

周以津一向欣赏的都是宛如红玫瑰那般热烈绚烂的人。

简璃抬起没表情的脸:“他爱不爱我一点儿都不重要,我不在乎。”

江岁宁深深笑了起来:“是吗?”

说着江岁宁又往前走了两步,她穿着高跟鞋,个子比简璃要高。

她微微弯腰贴着简璃的耳朵,红唇微勾:“高中那封被贴在黑板上的那封情书,是你写的吧?”

简璃用力攥紧了手指,才没有失态。

这件事过去了很久。

久到她几乎都快忘记了。

毕业之前,简璃鼓足勇气写了封告白的信,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塞进周以津的抽屉里。

他们读的是贵族学校,教室里并没有装监控。

后来那封信,被周以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追他的人实在太多,往他抽屉里塞情书的女孩也数都数不过来。

不知道是谁把她写的那封信捡了出来。

裁剪掉了她的姓名,贴在了黑板上。

班级的同学哄堂大笑,对着一封青春期少女写下的告白信犀利点评。

甚至有人故意念出书信里肉麻的内容。

喜欢一个人在他们眼里好像成了一种错。

少女勇敢炙热的爱,被当成了羞辱人的手段。

简璃看着她,“是你贴的?”

江岁宁没有承认,“谁知道呢。”

她又笑了笑:“真是可怜,周以津永远都看不上你这样的人。”

卑微、低贱,一文不值。

江岁宁如愿看见她渐次白下去的脸,解了口气之后趾高气扬离开了洗手间。

她在周以津面前当然是另外一种样子。

温柔善良,活泼开朗,有点小性子。

江岁宁没敲门,轻车熟路进了周以津的办公室。

她大胆合上他面前的电脑,说话像是在撒娇:“我今天画了这么漂亮的妆,你都不怎么看我?”

周以津抬眸,好像真的认真打量了两眼她的妆容:“不画更漂亮。”

江岁宁记得以前周以津就说喜欢她素颜的模样,他这个人刻板的时候很刻板,喜欢极致的妩媚,又要有干干净净的清纯。

江岁宁红了眼睛,周以津总归是心疼她的眼泪的。

她也擅长对他示弱,“周以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周以津抬起眼,温声提醒她:“江岁宁,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初是你先抛弃我的。”

江岁宁这不是玩脱了嘛。

她早就后悔死了。

江岁宁从此也清楚了周以津不会被掌控。

她垂着脸,可怜兮兮流着泪。

过了会儿。

男人叹息了声,给她递了块干净的手帕,“别哭了。”

江岁宁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一颗颗眼泪簌簌往下落。

周以津沉眸望着她:“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明天眼睛还会肿。”

简璃真的不想再进总裁办公室。

但是越不想怎么样,就越要来什么。

简璃拿着需要签字的文件,推开玻璃门,才露出一点缝隙。

隔着一扇门。

她正好听见周以津说的这句话。

简璃有瞬间的失神,还记得前几天的晚上。

周以津无动于衷望着她的眼泪,语气淡淡的说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何呈煦在高中就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而高中时期的姜蓁,几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她就像故事里的路人甲,默默围观耀眼的男主角和他心爱的女主角、甜蜜的爱情故事。

她偷偷喜欢何呈煦了多少年。

她自己都快要记不清。

何呈煦和她提出结婚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一场随时都会醒来的美梦。

高中整整三年。

姜蓁只和他说过六个字。

“你好。”

“我叫姜蓁。”

何呈煦根本不记得她和他是高中同学,也不会记得她曾经很努力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过话。

姜蓁坐在床上,卧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她忍不住摸了摸小腹,难以想象,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她和何呈煦的孩子。

不过也不能肯定。

验孕棒也有不准确的误差。

姜蓁这几天都没空去医院做检查,她打算明天再买几个不同牌子的验孕棒,都试试看。

如果没怀孕,其实还好。

怀了孕,才叫人头疼。

她知道,何呈煦不喜欢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何呈煦每次和她做之前,都会戴套,除了上个月天雷勾地火的意外。

当真是一时糊涂。

他不会想要这个孩子。

她几乎也能肯定,如果告诉何呈煦——

她怀孕了。

何呈煦会帮她找医院,安排手术。

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刚结婚的时候。

姜蓁也曾天真的期待过,何呈煦会不会渐渐地爱上她。

事实证明,这确实是她的幻想。

姜蓁不愿再多想,想多了总是要难过的。她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姜蓁梦到了她的高中时期。

梦里面,何呈煦每天都会从她的窗边经过,他是学校里的太子爷,走哪儿都有人偷偷注视。

身材优越,双手插兜。

懒懒散散,又不可一世。

似月难以高攀。

周围都是清清冷冷的。

姜蓁贪婪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醒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水光。

外面的天空已经亮了。

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户。

院子里没看见何呈煦的车,昨天半夜,他还是离开了。

姜蓁心里谈不上失落,她吃过早饭就去了公司,在路上去药店买了几个验孕棒。

姜蓁上午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等得了空,她用力攥紧包里的验孕棒,一把抓过匆匆去了洗手间。

按照昨天查来的用法。

姜蓁又试了一次,几分钟后,她紧张的看了眼手里的验孕棒,两条深色的杠依然很显眼。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并未有多少的愉悦。

短短几分钟。

姜蓁思考了很多,她要不要告诉何呈煦这件事?

或许她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辞职,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国家,偷偷生下这个孩子。

又或者她可以请几天的假,自己去医院把手术给做了。

姜蓁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回到办公室,她还是心不在焉。

程安神神秘秘跑来她的工位和她说八卦,“我们二十楼有人怀孕了。”

姜蓁呼吸窒息,不动声色:“谁啊?”

程安说:“不知道。”

她解释:“保洁阿姨说昨天在垃圾桶里看见验孕棒了,遮遮掩掩该不会是有人搞办公室恋情吧?让沈总知道是要被开除的。”

姜蓁庆幸自己刚才保险起见,直接把验孕棒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她咽了咽喉咙,“不清楚,应该不会。”

程安对这个事也没太大的兴趣,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下楼吃饭吗?”

姜蓁肚子早就饿了,她点点头:“走吧。”

公司楼下的员工餐厅,味道其实不错。

姜蓁和程安点完单,刚刚坐下。

餐厅里忽然静了几秒钟,何呈煦忽然出现在员工餐厅,让人受宠若惊。

姜蓁愣愣望着何呈煦,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何呈煦迈开长腿,众目睽睽下走到她们这桌。

程安慌里慌张,“沈总,您坐。”

姜蓁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点的牛排好了。

姜蓁端着盘子里的牛排,一度想要转身换个位置,又不敢做的太明显。

她忽然有点不舒服。

恶心犯呕。

餐厅里的味道对她而言还是有点重。

姜蓁忍住了想吐的感觉,只想快点吃完午饭,然后回办公室休息。

牛排刚入口,姜蓁就再也忍不住生理.性反胃,她捂着胸口,冲到一旁的垃圾桶旁吐了起来。

她吐完,脸色发白。

喝了杯水漱口,再抬头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何呈煦漆黑深邃的眼平静注视着她。

深不可测。

姜蓁心里一跳,脸色顿时就变得更白了。

生怕被他看出点什么。

何呈煦若有所思,问道:“怎么吐了?”

姜蓁说:“最近肠胃不太好。”

何呈煦嗯了嗯:“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肠胃病。”

姜蓁镇定开口:“前几天受了凉。”

何呈煦沉默了会儿,漫不经心地问:“上次药吃了吗?”

程安听不懂。

但是姜蓁听得懂。

何呈煦是在问她温泉酒店那次事后有没有吃药。他总是那么敏锐,细枝末节就让他察觉出不对劲。

姜蓁顶着压力撒谎:“吃了。”

何呈煦没有再多问。

下午,姜蓁就收到了总助给她买的肠胃药。

整个公司,只有何呈煦身边的总助,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

“沈总让您注意身体。”总助看了眼她欲言又止,顿了顿说:“沈总还让我给您预约了医院的体检。”


江稚有点怕冷,裹紧了身上的披肩,随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问服务员要了杯温水。

拍卖晚宴如华灯初上,一片声色繁华。

江稚见到了不少在北城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江岁宁的面子倒是不小。

其实江稚最早学得也是珠宝设计,大一暑假就跟着老师报名参加各个大赛。

江岁宁和她是同级,一个学校一个学院,不同的班级不同的老师。

每年的设计大赛,都有新人能冒头。

那年,江稚在提交自己的作品之前,看见了导师发过来的最佳设计大奖。

图片上的画面,和她文档里的内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整个心都凉了。

导师对江岁宁设计得奖的作品赞不绝口,三言两语中也能听出欣赏。

江稚看着图发呆,脑子已经有点混乱,“这是她的作品吗?”

导师没有多想,“对,你是不是也觉得很了不起?特别有灵气,已经有很多年没出过这么有灵气的新人了。”

江稚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错乱,她的作品为什么会变成江岁宁的。

她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设计出这组作品,期间废稿无数。

她没弄清楚的事情,江岁宁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江岁宁没有承认自己偷窃,她只是不想给江稚成名的机会。

江稚想起来自己的电脑曾经莫名其妙被黑了一次,她拿着电脑去维修,费劲千辛万苦才将设计稿找回来。

也许那个时候。

江岁宁就在计划这件事。

江稚没有办法站出来维护自己,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

她也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江岁宁一战成名,靠着那组设计拿奖无数。

还没出国之前就是业内人人都交口称赞的天才设计师。

耀眼的天之娇女。

而江稚选择了放弃。

她换了专业。

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潜意识是会保护自己的。

不是江稚不想继续坚持下去,是她再也没有办法面对设计稿,每天打开文档已经变成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没有办法下笔,没有了足够的想象力。

每次当她好不容易克服了那些痛苦的情绪,就忍不住想起江岁宁站在领奖台上的画面。

思及往事,江稚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她想得太出神,连身边什么时候有人靠近也没发现。

一声冷冰冰的江小姐,唤醒了她的意识。

江稚听见这道声音浑身发冷,她对这个声音的主人显然是畏惧的,乍然听见他的声音还会头皮发麻。

她僵着身体,缓缓转身,绷紧了神经面对眼前高大的男人。

盛西周和以前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眉眼间的那股阴翳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阴郁的男人多了几分深不可测。

盛西周长得很好看,比起沈律言多了些许阴柔,眼神晦暗不明,掀眸打量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货物。

江稚说:“盛先生。”

她对盛西周的记忆停留在掐着她的脖子那天,阴暗的小巷,她被几个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少年堵在墙角里,出不来进不去。

她害怕那些人的眼神。

就像饿了许多的狼,盯上了一块可以随意宰割的肉。

盛西周站在人群中间,深夜里好像只看得见他手里的打火机发出的火光,摇摇晃晃,他的轮廓也被这夜色衬得阴冷几分,他玩够了打火机。

不慌不忙走到她面前,把摔在地上的她提了起来。

少年手腕细瘦,青筋明显,他掐着她的脖子,漫不经心吐出两个字:“江稚?”

彼时江稚从来没和盛西周说过话,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盛西周等到她快窒息死掉之前,随手像丢垃圾把她丢在地上,居高临下望着满眼通红的她,“以后再和岁宁抢。”

模样漂亮的少年,笑起来明媚的小神仙。

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残忍,他指了指身后那些人,唇角勾起笑,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我就让他们轮了你。”

江稚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哭了也不敢发出声音。

她看着盛西周带着人扬长而去,她蜷缩在地上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知道,盛西周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这个人比恶魔还要残忍。

时隔多年,江稚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很不适。

她勉强提起精气神:“盛先生。”

盛西周随身都会带着保镖,盛家的产业不那么干净,他身边明里暗里都有人保护,盛家的独子,自然金贵。

盛西周意味不明笑了笑,没有多少善意:“好久不见。”

江稚嗯了声。

盛西周随即收起了笑意,眼神如当年那个夜里一样的冷漠:“你倒是有本事。”

这句话里,有淡淡的杀意。

江稚知道盛西周爱惨了江岁宁,不惜为她做任何事。

可是……

她和盛西周,小时候也是见过的。

虽然不是多么好的关系。

但也算半个邻居。

盛西周的外婆,祖宅在南城。

傅家当初也是在南城,每年暑假盛西周都会回南城。

只不过他小时候很自闭。

不喜欢和人交流。

江稚默不作声,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盛西周眼神冷漠看着她,并未阻止。

人倒霉的时候,就会接二连三的碰到倒霉的事情。

前脚才远离了盛西周,后脚就碰上了颜瑶。

颜女士春风得意,如今已经是备受尊敬的贵夫人,她端着酒杯,自己撞了上来,不小心打翻了酒杯,裙子上溅到了些酒渍。

江稚正要当做没看见。

颜瑶淡淡一笑:“江小姐,你就这么走了?”

江稚不信颜女士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那不然?”

颜瑶莞尔:“你弄脏了我的裙子,总得道个歉吧。”

江稚气的笑了,“颜女士自己不长眼,怎么能怪我?”

两人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江岁宁匆匆跑到母亲身边,听见其他人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冷着脸望向江稚:“江秘书,你就这点礼貌都没有?”

颜瑶拍了拍女儿的手,“没事,我去换件衣服就好。”

江稚站在中间,被人指指点点。

沈律言走过去,皱着眉:“怎么了?”

颜瑶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事情,随后很大度的笑了笑:“我也不会为难人,既然江小姐不愿意道歉,那就算了。”

江稚早就领教过她这招以退为进,这是颜女士一贯的招数。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

她总是会塑造自己是个受害者的身份。

当初在江北山面前是这样,现在又是如此。

沈律言沉默了半晌,淡淡地开了口:“江秘书,既然做错了,就去道个歉。”


何呈煦像个好心提醒她的老师。

冷静的、无情的告诉她游戏规则。

委婉的提醒她。

已经违背了她和他之间的契约。

她不诚信。

令人失望。

姜蓁耳朵嗡嗡的响,花了点时间消化何呈煦对她说的这句话。

契约婚姻。

是啊。

她和他本来就只有契约。

不是因为彼此相爱才走进婚姻殿堂。

也许何呈煦只把她当成了个合适的合作者。

姜蓁缓缓吸了口气,她尝试了几次,噙动嘴角,却又不知还能说什么。

何呈煦当着她的面,默默点了根烟,吞进去的气息含着烟草的涩味。

掌权之后,何呈煦已经极少抽烟,打火机的声音清脆响亮,火光明明灭灭。

姜蓁咳嗽了两声。

何呈煦望了她一眼,默默掐灭了烟。

她看不清他的心,分辨不出他的喜怒。

何呈煦往前了两步。

可能是压迫感太强了。

姜蓁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何呈煦看着她后退的动作,轻笑了声,笑意多少有些冷淡,“江秘书。”

姜蓁心头一凛,很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何呈煦吐字平淡:“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他说难办。

可是姜蓁并没有从中听出任何的为难。

何呈煦这样的人,也许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处理的方式。

姜蓁冷静下来,她不想让何呈煦看出内心的分毫,她说:“沈先生,你想怎么做,可以直接告诉我。”

何呈煦抿了抿唇,“这事有一半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

姜蓁紧张的扣紧了拇指,她面色平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判决。

何呈煦接着说,“但是这个孩子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想必你也清楚如果生下来会有多麻烦。”

“生孩子不是养宠物。”

“我想江秘书也不会那么天真。”

“我一直以来都很欣赏江秘书的为人处事。”

“你年纪还小,未来还有大好的前程。”

他不急不缓说了这许多。

姜蓁的心渐渐凉了下去,“我明白沈先生的意思了。”

她低头顺眸的样子还有点可怜。

神色脆弱,不堪一击。

何呈煦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他随手扯了扯领带,压低了眉眼间快要克制不住的暴戾之色,语气淡淡的通知她:“明天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谈,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吧。”

律师。

他还真是当成公事公办。

铁面无私,不留情面。

姜蓁见识过何呈煦的律师团,那群人确确实实能够轻易逼死人。

拿出来法律的条条框框,合理合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姜蓁想笑,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她何德何能需要何呈煦出动他的律师团呢?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何呈煦还很体贴:“早点睡吧,晚安。”

姜蓁缓缓抬起脸,“沈先生,我现在还不困,我觉得与其和律师谈这种私事,不如我们直接私底下解决了,省去一些难堪。”

何呈煦的眼神停留在她脸上,面色冷冷,抛出话来问她:“你想从我这里听见什么?”

留下这个孩子?

你生下来?

这不可能。

何呈煦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仁慈,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就要到医院里见面了。

何呈煦没想到姜蓁也如此情感用事。

他以为她只喜欢钱。

这样原本就是最好的,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何呈煦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他绷着冷脸,也不再管会不会给她难堪,“江秘书不会以为生个孩子就像买菜那么简单吧?”

况且买个菜,还要精心挑选。

至少得新鲜、干净。

姜蓁解释:“我没这么想。”

何呈煦望着她,表情冷漠:“你知道为人父母要承担哪些责任吗?”

他一点也不咄咄逼人。

甚至问她的语气都称得上客气。

反而衬得姜蓁很不懂事。

“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要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何呈煦有点烦躁,但又觉得自己不该有烦躁的情绪,“我会给你两个选择,明天你自己去和我的律师谈吧,”

姜蓁点点头,带着哭腔,已经有点语无伦次,“我知道我不应该糊涂,应该像你一样冷静理智的去处理问题,可是人都是有感情的。”

会爱。

会痛。

难过了也会哭。

不是人人都像他。

姜蓁说完就抬手擦了擦眼泪,“好了我去睡了。”顿了顿,“沈先生,你也早点睡。”

她没对他说晚安。

因为这个瞬间。

她好像没有那么爱他了。

*

姜蓁一整晚都没能睡个好觉。

梦里来来去去。

一会儿是她青涩稚嫩的青春年少。

一会儿又是她和何呈煦刚结婚那段时间。

就算是一场戏。

何呈煦也会演的很真,领完证办了婚礼,就飞去了海岛度假。

姜蓁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酒店里度过。

和他在卧室里抵死缠绵。

那个时候。

仿佛真的爱得死去活来。

姜蓁想起自己小心翼翼的十七岁,在心里偷偷喜欢着这个不可能的人。

她丧失了勇气,她不敢再对已经喜欢上江岁宁的少年说爱。

一场大梦,醒来恍如昨日。

姜蓁清晨睡醒天斗还没亮,她再也睡不着了。

在床上呆坐了会儿,眼神涣散。

等到天渐渐亮了,姜蓁慢吞吞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黑眼圈有点重。

不过她也顾不得自己现在好不好看了。

姜蓁下楼吃了个早饭。

何呈煦也在,他很客气的给她倒了杯牛奶。

姜蓁握着杯子,声音低低的对他说了句谢谢。

两人是分开去的公司。

姜蓁比她要晚点,她刚到公司不久,刘总助就将她请到了会议室里,“您看是在这里谈,还是去楼下的咖啡厅?”

姜蓁实在不喜欢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她说:“去咖啡厅吧。”

刘总助连忙说好。

姜蓁到咖啡厅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靠近窗边,还能看见窗外的街景。

她怔怔出神,何呈煦的律师已经到场。

“江小姐。”

姜蓁回过神:“陈律师。”

陈律师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样子特别的精英。

他的职业能力也很强。

律所的合伙人。

手底下几乎没有败诉。

陈律师先将带来的文件袋随手放在一旁,他已经收敛了平时对其他当事人的冷酷,十分的客套:“这边有两个选择。”

“孩子您可以生下来,毕竟这是您的权利,沈先生作为孩子的父亲,不可能不管,他会抚养这个孩子到成年。”

姜蓁有些发怔,怀疑自己的耳朵又出现了问题。

可是还没等她轻松多久,陈律师接着说:“但是相应的您这边需要承担违约的责任,当初的条款写得很明白,您也是看过的,违约金是酬劳的二十倍,算下来也就是八千万。”

话音刚落,陈律师见她脸色煞白,顺势接着说:“当然,还有第二个选择,您去做了手术,协议继续。”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姜蓁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心脏被捏在别人的掌心,她窒息的透不过气,哑着声音艰难挤出几个字来:“这是他要你来告诉我的吗?”

陈律师点点头:“是的,我转达的就是沈先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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